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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6-03

意识像块沉甸甸的湿抹布,糊在某个幽暗的角落。耳朵里塞满了尖锐的嗡鸣,仿佛有无数只愤怒的蜜蜂在颅内筑巢。痛楚,迟来但霸道,沿着每一根神经末梢攻城略地,最终在太阳穴深处扎下尖锐的营寨。眼皮重若千钧,每一次挣扎着想要掀起,都牵扯着整个昏沉的世界剧烈晃动。

光。

一片混沌的、破碎的光,从那条勉强撑开的眼缝里强行挤了进来。没有办公室惨白的日光灯管,没有电脑屏幕幽幽的蓝光,也没有窗外都市霓虹的污染。这光浑浊、暗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陈年稻草和某种浓烈酸腐气息混合的味道?

视野一点点艰难地聚焦。

首先撞入眼帘的,是几根粗糙、深褐色的木栏,歪歪扭扭地竖在眼前。视线向下,是一片铺得杂乱无章的稻草,黄中带黑,湿漉漉地纠缠在一起,散发着霉味和泥土的腥气。更下方,是深褐色的泥土地面,坑洼不平,积着一小滩一小滩颜色可疑的水渍。

这是什么鬼地方?废弃仓库?道具棚?谁家后院的柴房?

喉咙干得像被砂纸打磨过,我下意识地想抬手揉揉剧痛的太阳穴,发出一点声音。

“哼…哼哧…”

一声短促、浑浊、带着浓重鼻音的低哼,突兀地从我自己的……喉咙?不,更像是从胸腔深处直接挤了出来。

我的身体猛地僵住,一股冰冷的战栗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这声音……绝对不是我的!我艰难地、一寸寸地转动眼珠,试图看清自己的“手”。

视线艰难地垂落。

映入眼帘的,不是五指分明、敲惯键盘的手掌。而是一只……覆盖着稀疏、浅粉色硬毛的……蹄子?粗糙的皮肤,顶端是两片深褐色的蹄甲,此刻正笨拙地杵在潮湿冰冷的泥地上。

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臊恶臭猛地钻进鼻孔,霸道地宣告着存在感。这气味浓烈到具象化,像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我的嗅觉神经上,胃里瞬间翻江倒海。我猛地想坐起身,身体却像一袋沉重无比的水泥,只笨拙地晃了晃。

“哼哧…哼哧…” 更多急促的、属于“我”的哼唧声不受控制地溢出喉咙。

这陌生的身体反应,这浓烈的臭味,这昏暗的环境……一个荒谬绝伦、足以炸裂三观的念头,像一道惨白的闪电,瞬间劈开了我混乱的脑海。

我……变成了一头猪?!

“不!不可能!” 无声的呐喊在颅腔内疯狂撞击,“昨晚还在加班改那个该死的PPT!甲方那个孙子,第十三次要求微调!我的咖啡!我的方案还没保存!房贷!车贷!下个月的房租!” 都市社畜的碎片记忆,那些熟悉的焦虑、压力和未完成的工作,此刻像无数尖锐的玻璃碎片,狠狠扎进这具陌生身体带来的巨大恐慌中,形成一种荒诞到极致的痛苦。

绝望如同冰冷的沼泽,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我用尽全身力气——这具陌生身体里所有能调动的、笨拙的力量——猛地将那颗沉重无比的头颅撞向身侧一个粗糙、冰冷的硬物。

“咚!”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头骨传来的钝痛。

就在剧痛炸开的瞬间,一个冰冷、毫无感情、如同劣质电子合成音的提示,毫无预兆地在我脑海中直接响起:

叮!检测到强烈求生意志及剧烈外部刺激……吞噬进化系统激活中……

绑定宿主:朱强(碳基生命体-猪亚种)

当前状态:极度虚弱(饥饿、脱水、轻微脑震荡)

初始体重:83.4kg

进化路径解锁:第一阶段 - 原始野猪(进化需求:体重 ≥ 500kg)

系统功能加载:基础属性面板、初级吞噬转化模块(生效)、环境威胁感知(弱)、进化形态预览(未解锁)

新手引导:吞噬!吞噬!吞噬!质量是进化的基石!能量是生命跃迁的燃料!努力进食吧!目标:500kg!

嗡鸣和剧痛奇迹般地退潮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大脑被强行塞入过量信息的肿胀感。

眼前,凭空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散发着微弱蓝光的方形界面,如同最劣质的VR投影,固执地悬浮在我视线的正中央。

左边,是一个极其简陋的、由线条勾勒出的猪形轮廓,旁边标注着“朱强(猪)”。轮廓下方,是几行同样简陋的数据:

力量:0.7(影响冲撞、撕咬)

敏捷:0.5(影响移动速度、闪避)

体质:0.8(影响生命力、恢复力、负重)

精神:9.1(???异常偏高???)

体重:83.4kg → 500kg(进化需求)

右边,则是一个不断闪烁的、血红色的进度条:进化进度:16.68%。那刺目的红色,像一把悬在头顶的滴血屠刀。

视线艰难地转动,终于聚焦在那个冰冷的、散发着难以言喻气味的源头——就在我头颅刚刚撞上的地方。那是一个长长的、用粗糙水泥砌成的凹槽。槽里,堆积着一种……难以名状的糊状物。

深褐色是它的主基调,里面混杂着辨认不出的、煮得稀烂的菜叶子,一些可疑的、颜色发黄的块茎碎末,几片漂浮的、带着油花的、大概是厨余剩饭的混合物,还有几根……疑似烂菜帮子的条状物。一层浑浊、带着泡沫的浅黄色液体覆盖其上。浓烈的酸腐气味,混杂着食物变质和某种发酵饲料特有的、甜腻得令人作呕的气息,如同实质的拳头,持续不断地冲击着我的鼻腔和脆弱的胃袋。

胃部一阵剧烈的抽搐痉挛,喉咙深处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恶心感。

“呕……” 干呕声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变成猪特有的、短促的“吭哧”声。

进化?五百公斤?靠吃这玩意儿?!

这鬼东西比老板画的“上市分红”大饼还难以下咽!比客户凌晨三点发来的“小调整”更让人绝望!

就在这时,旁边传来一阵毫不掩饰的、带着浓厚鼻音的哼唧和吭哧声。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幸灾乐祸。

我艰难地转动沉重的脖子。旁边食槽前,一头体型比我壮硕至少一圈、毛色更深、背上覆盖着一层厚厚黑泥的猪,正把整个脑袋都埋进那糊状物里,吭哧吭哧地大快朵颐。它抬起沾满饲料糊糊的头,两只浑浊的小眼睛斜睨着我,发出含混不清的哼声:

“哼哧!吭哧吭哧!(哟呵!新来的醒啦?瞧你这细皮嫩肉的,城里来的少爷猪?)”

“哼哧!吭哧…哼!(瞅啥瞅?没见过猪吃饭啊?)”

“吭哧吭!哼哧哼哧!(啧啧啧,这食槽里的好东西都入不了您的眼?咋地,是嫌这泔水味儿不够纯正,还是惦记着五星级猪圈的米其林饲料啊?)”

它甩了甩脑袋,几滴浑浊的饲料汁液飞溅过来,落在我的鼻子上,那股混合了酸腐和泔水的味道瞬间放大了十倍。它再次把长嘴拱进食槽深处,发出巨大的吸溜声,仿佛在向我炫耀这“美味佳肴”:

“哼哧!吭哧吭!(不吃?不吃拉倒!饿死你个小身板!)”

“吭哧吭哧!哼哧!(等老李头发现你绝食,哼哼,下一趟‘专车’保准有你位置!知道啥叫‘专车’不?吭哧!就是送你去当火腿肠、五花肉、大肘子的特快专列!)”

精品火腿?!五花肉?!特快专列?!

这些词像冰锥一样刺进我的脑海,瞬间链接到系统面板上那个刺目的红色进度条和冰冷的“500kg”目标。

一股寒意比猪圈地面的湿冷更甚百倍,瞬间冻结了四肢百骸。进化的终点,似乎也同时指向了屠宰流水线的起点?吃,是进化,也可能是催命符?不吃,是等死!

“吃!必须吃!” 求生的本能如同高压电流,瞬间击穿了所有恶心和抗拒,压倒了属于人类的最后一点矜持和尊严。胃袋在疯狂尖叫,但脑子里那个冰冷的声音更响亮:吞噬!吞噬!吞噬!

我猛地低下头,把整个长嘴——不,是整个猪头——狠狠扎进眼前食槽里那滩冰冷的、散发着恶臭的糊状物中!

“噗嗤!”

黏腻、冰冷的触感瞬间包裹了整张脸孔。浓烈的酸腐和泔水味如同实质般钻进鼻孔,直冲天灵盖。胃里翻江倒海,强烈的呕吐感死死卡在喉咙口。我死死闭上眼(如果猪有像样的眼皮的话),凭着脑海中那血红色的进度条和“500kg”的数字支撑,强行张开嘴,不管不顾地大口吞咽!

粗糙的颗粒刮擦着食道,变质的酸味灼烧着口腔黏膜。每一口都像是在吞咽冰冷的污泥。属于人类的灵魂在疯狂尖叫抗拒,但这具猪的身体,却在生存本能的驱使下,贪婪地、机械地、近乎疯狂地吞噬着。

“吭哧…吭哧…呕…吭哧…”

吞咽声、干呕声、沉重的呼吸声混杂在一起,在这阴暗的猪圈里,奏响了一曲求生与绝望交织的荒诞乐章。

旁边那头壮硕的“黑背”猪兄再次停下了进食,浑浊的小眼睛瞪得更圆了,里面充满了货真价实的惊愕和……看傻子的神情。

“吭哧?!吭哧吭吭哧!(卧槽?!哥们儿你真吃啊?!还一边吃一边吐?!)”

“哼哧哼哧!吭哧!(这玩意儿比老李头一个月不洗的胶鞋还难啃,你图啥啊?!)”

“吭哧!吭哧吭!(哎妈呀!慢点慢点!噎死了老李头可省心了!你这吃相,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不对,是饿死鬼投成了猪胎!吭哧吭!)”

它看着我疯狂吞咽又忍不住干呕的狼狈样子,哼哧哼哧地笑了起来,那声音充满了猪圈特有的粗鄙和幸灾乐祸。

时间在猪圈浑浊的空气里黏稠地流淌。日升月落的光线透过木栏缝隙,在泥地上投下变幻的光斑。饲料槽空了又满,满了又空。单调得令人发疯的进食循环,成了我存在的唯一意义。

体重:121.6kg、体质+0.1、力量+0.1、体重:158.3kg、进化进度:31.66%、体重:207.8kg……

系统的提示音成了我世界里唯一的“福音”。每一次冰冷的播报,都像是一剂强心针,暂时麻痹掉喉咙里那股挥之不去的泔水味和灵魂深处的屈辱感。

身体的改变是显而易见的。原本干瘪的肋骨被一层厚实的脂肪和逐渐鼓胀的肌肉覆盖,粉红色的皮肤被撑开,变得紧绷发亮。四只原本纤细的蹄子变得粗壮有力,踩在泥地上能留下深深的印痕。走起路来,身体像一座移动的小肉山,地面都仿佛在微微震颤。

猪圈里的格局也悄然发生了变化。起初那些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渐渐被一种混杂着畏惧和……某种难以理解的臣服所取代。当我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食槽时,原本挤在前面的猪会下意识地哼唧着让开位置。“黑背”猪兄那嘲讽的哼哧声也越来越少,看我的眼神从看傻子变成了看怪物,最后变成了带着一丝敬畏的闪躲。

“吭哧…(啧…这家伙是吃秤砣长大的吧?)”

“哼哧吭…(离他远点…上次抢食被他拱一下,疼了我三天…)”

“吭!(老大…)”——有一次,一头胆小的小猪在我路过时,甚至下意识地发出了类似臣服的短促哼声。

“黑背”猪兄虽然不敢再当面嘲讽,但私下跟别的猪嘀咕可没停过:

“吭哧吭吭!(看见没?又胖了一圈!这吃法,早晚撑死!)”

“哼哧哼哧!(等着瞧吧,长这么快,老李头肯定第一个惦记上他!到时候‘专车’一来,哼哼…)”

“吭哧!吭哧吭!(我赌两根烂菜帮子,他活不过下个月!吭哧!)”

饲养员老李,那个每天定时出现、穿着沾满污渍的胶皮围裙、头发油腻稀疏的中年男人,来的次数明显变多了。他那双被猪圈浊气熏得有些浑浊的眼睛,落在我身上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最初是惊诧,然后是毫不掩饰的狂喜,最后,变成了一种精明的、掂量货物价值的眼神。

“啧啧,邪了门了!这猪崽子,吃啥长啥?跟吹了气儿似的!” 他搓着粗糙的手掌,围着我的猪栏打转,嘴里啧啧有声。粗糙的手指会隔着木栏,带着试探的力道戳一戳我厚实的背脊,那力道带着一种评估肉质肥瘦的冷酷。“这膘!这架子!好家伙…顶得上两头了!”

他的嘀咕声不大,却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猪的听力似乎比人强不少)。每一次听到,都让我脊背发凉,吞噬的动作会有一瞬间的僵硬。那冰冷的“500kg”目标,此刻又像一把无形的枷锁,沉甸甸地压在身上。快!必须更快!

我几乎是扑在食槽上,用近乎自残的速度疯狂吞咽。那恶心的糊状物不再是食物,而是生存的燃料,是逃离屠宰刀的唯一筹码!喉咙被粗糙的饲料刮得生疼,胃袋早已麻木,只是机械地扩张、容纳。系统的提示音成了唯一的救赎:

体重:287.5kg、进化进度:57.5%、体重:336.8kg、力量+0.2、体重:389.1kg、进化进度:77.82%……

快了!越来越近了!五百公斤!野猪形态!力量!尖牙!足以撞开这腐朽木栏的力量!我几乎能看到那粗糙的獠牙刺破空气的寒光!

这天下午,阳光带着点慵懒,斜斜地照进猪圈。我刚完成一轮疯狂的进食,沉重的身体陷在相对干燥的稻草堆里,喘着粗气,用意念死死盯着脑海中那个系统面板:

体重:452.7kg

进化进度:90.54%

进化需求:体重 ≥ 500kg

47.3kg!就差最后一步!

身体因为持续的暴食和极度的兴奋而微微颤抖。野猪的轮廓在预览界面里愈发清晰,那粗壮的獠牙,那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肌肉线条……快了,就在眼前!我甚至开始用粗壮的鼻子拱着身下的稻草,模拟着进化后撞击木栏的发力姿势。

就在这时,猪圈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老李那熟悉的大嗓门,带着一种刻意压低却又掩不住兴奋的调子。

“喂?王老板?哎!是我,老李!……对对对!上回说那事儿!……嘿!成了!绝对的大货!……啥?五百斤?……中!五百斤以上的,俺这现在有三头!……对对!最大的那头?……啧,说出来吓死你,估摸着奔五百公斤去了!……那膘厚的,油光水滑!……特级!绝对是特级火腿的料子!……明天?……行!就明天上午!……您放心,保管给您挑最大最肥的捆结实喽!……好嘞!好嘞!”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冷的凿子,狠狠凿在我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上。

“捆结实喽……最大最肥的……明天上午……”

五百公斤……还差四十七点三公斤!

明天上午!

巨大的恐慌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连带着胃里那堆尚未消化的饲料都开始翻搅、下坠。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一路蔓延到蹄尖。

“不——!”

无声的嘶吼在灵魂深处炸开。来不及了!常规的进食,就算撑破肚皮,也绝不可能在一夜之间长够那近五十公斤!

怎么办?!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理智。但就在这灭顶的绝望中,一股源自生物最底层的、歇斯底里的疯狂猛地冲了上来!五百公斤!进化!野猪的力量!尖牙!这是唯一的活路!

目光,如同烧红的烙铁,猛地钉死在面前那几根支撑着猪圈顶棚的、碗口粗的木柱上!

吃!吃掉一切!

“轰隆——!”

一声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混杂着木头碎裂的刺耳“咔嚓”声,在寂静的午后猪圈里猛然炸响!

整个猪圈都剧烈地震动了一下!顶棚簌簌地落下大量灰尘和碎草屑。我沉重的身体被巨大的反作用力弹开,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肩胛骨处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面前那根粗壮的、支撑顶棚边缘的木柱,从根部往上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狰狞的口子!木屑纷飞!

“吭哧——!!!” 剧痛和极度的恐慌反而激发出更狂暴的力量!我红着眼(如果猪眼能红的话),根本不顾肩胛的疼痛,再次如同失控的攻城锤,四蹄蹬地,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那根裂开的柱子,朝着旁边同样腐朽的土坯矮墙,疯狂地撞击、啃咬!

“轰!咔嚓!吭哧!噗嗤!”

撞击声!木头断裂声!土坯崩塌声!我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混合成一片末日般的交响!

猪圈里的其他猪早已吓得魂飞魄散,疯狂地尖叫着、拥挤着,拼命往远离我这个“疯子”的角落躲藏,整个猪圈陷入一片混乱的恐慌。

“吭哧吭吭——!!(妈呀!杀人啦!不对!杀猪啦!这疯子要拆房子啦!)” “黑背”猪兄的尖叫声尤其响亮,充满了货真价实的恐惧,它连滚带爬地躲到最远的角落,声音都在发抖:

“哼哧哼哧吭!(完了完了!这傻缺不想活还要拉我们一起垫背啊!老李头!救命啊!这里有猪疯了!要吃木头自杀啊!)”

“哐当!”

猪圈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被猛地撞开。老李那张油腻的脸出现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如同被飓风扫过的景象:顶棚歪斜,一根主柱断裂,旁边的土坯墙塌了小半,尘土弥漫。而罪魁祸首——那头庞大得不像话的猪,正喘着粗气,嘴边还挂着木屑和泥灰,肩胛处一片明显的擦伤淤痕,浑浊的小眼睛里却燃烧着一种他从未在猪身上见过的、近乎疯狂的凶光!

“我的老天爷!这畜生疯了!要拆家啊!” 老李脸上的惊愕瞬间被暴怒取代,他抄起门边一根手腕粗的木棍,挥舞着冲了进来,“反了你了!老子辛辛苦苦喂这么大,是让你拆圈的?!”

木棍带着风声狠狠抽在我的背上。

“啪!”

皮开肉绽的剧痛!但我此刻根本感觉不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吃!撞!啃!进化!五百公斤!

体重:459.2kg!系统提示音如同冰冷的嘲讽。

不够!还不够!

我嘶吼着(发出的是震耳欲聋的猪嚎),不顾再次抽来的棍棒,埋头狠狠啃向地上散落的一块断裂的木板!牙齿与粗糙的木头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妈的!疯了!彻底疯了!明天!明天一早就送走!一刻都不能等!” 老李气急败坏的吼叫声在混乱的猪圈里回荡,伴随着木棍抽打皮肉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