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江家老宅二楼。
江晚晚倚在阳台上,紧紧盯着缓缓停在楼下的黑色埃尔法。
江璃出来了。
她却没有动。
直至埃尔法的车门关闭,江晚晚皱着的眉心便是一松。
周沉渊没来。
呵。
她还以为周沉渊真的迷恋上了江璃,结果也不过是尔尔。
江晚晚迈着轻快的步伐,绕去了前厅,从楼梯上走下的瞬间,她便看见进门来的,果然只有江璃。
被无视了的李伯瞅了眼高傲抬着下巴的江晚晚,眼底便划过了一抹兴奋的光亮。
来了来了。
按照他最爱看的狗血剧流程,这位应该就是恶毒长姐。
他又慈爱的看了看站在前面不远的江璃。
他家少爷的未婚妻,就该是被欺凌的可怜女主啦。
“江璃。”
稳坐在沙发上不动弹的贺琴开了口,“还不快过来?难道要让我亲自请你吗?”
江璃没吭声,乖巧的走了过去。
她没有吵架的打算,只低声道:“贺阿姨。”
贺琴没让她坐,只上下不断打量着江璃,最后化作了一声冷笑。
“你电话里的语气拽得很啊?我还以为你真不打算回来了呢!”
回答她的,是江璃的沉默。
这样的回应,显然并不能让贺琴满意。
她目光一转,终于挪了点目光给一旁的李伯。
这人陌生,不知是不是周沉渊的人。
稳妥起见,贺琴起身吩咐道:“江璃,和我到后面来。”
江璃没动。
她依旧用着很低的声音道:“贺阿姨,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就好,到后面去做什么?”
“......”
贺琴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江璃,“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她踱着步子,慢吞吞道:“也好,那别怪我在别人面前不给你面子——晚晚,拿戒尺来。”
江晚晚快步便从楼梯旁,取来了一根铁戒尺,递在了贺琴的手中。
“江璃,你父亲外出未归。”
贺琴假模假样道:“我便替他行使家规——彻夜不归,当杖责十下,跪下!”
“唉?!”
李伯一惊,赶紧出来制止,“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江小姐又是成年人了,这家规不合适吧?”
“这是我江家的事情。”
贺琴嘲讽拉满,“就算您是周先生的人,也管不了我约束女儿吧?”
她根本不理会李伯,只瞪着江璃,“跪!”
江晚晚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笑着劝道:“妹妹,你又不是头一次跪了,不应该早就习惯了吗?妈妈也是为了你好。”
好一句为了她好!
江璃垂下的眼里,满满都是自嘲。
她说:“要我跪可以,但我想见她一面。”
“什么时候轮到你和我讨价还价了?”
贺琴叱道:“跪不跪?不跪我就直接打!”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铁戒尺已然挥了出来。
“啪!”
第一下,狠狠打在了江璃的手臂上。
她动也不动,只说:“我要见她。”
雪白的肌肤上,红痕乍现。
李伯生气了。
他挡在了江璃面前,警告贺琴道:“我记得江二小姐并非您的亲生女儿吧?你要是再敢打一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位老先生,别白费力气了。”
江晚晚在一旁,“我这个妹妹啊,有受虐倾向,最爱被人鞭挞——这样吧,江璃,你只要忍上一百下,我做主,让你见一见她。”
她几乎是迫不及待要将江璃的这一身雪白的皮子给毁掉了!
“......”
可那边的江璃,沉沉的转头看来,朱唇一碰,却道:“她不在这里。”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江晚晚嗓子一凝,脱口便道:“你怎么——”
她极快的收了后半截话,冷呵了一声,“休想诈我的话,你敢赌吗?她那个身子,可禁不住几下。”
江璃没说话,她转身,便越过了贺琴和江晚晚,朝着一楼最边上的小房间走了过去。
“我在和你说话!”
江晚晚追着想要拉回江璃,可却被李伯挡住了。
他一改刚的和善笑容,脸色冷硬。
站在那里,就好像一堵墙,迫得贺琴和江晚晚一步都不敢靠近!
江璃的速度很快。
十几分钟后,她便拉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了出来。
“收拾好了?”
李伯面对江璃时,要有多和善就有多和善。
他伸手去接了江璃的行李箱,“走,我们回去了。”
这什么破烂江家,一个两个和疯婆子一样,李伯甚至觉得多留一会,便是污了他未来少夫人的脚。
贺琴瞬间惶恐了。
李伯手中的行李箱,正是江璃来京市时带着的那个。
这也就意味着,江璃要走?
不行!
江璃现在可是个香饽饽,若是江鹤回来知晓她赶走了江璃,必定饶不了她!
她立马调整好了自己的态度。
“江璃,你这么一走,可就永远不知道她在哪儿了。”
贺琴拦在了江璃面前,苦口婆心劝道:“再说了,你嫁入豪门,若无娘家做依靠,也只是案上鱼肉,任人宰割啊。”
呀呀嘿!
李伯眼睛瞪大了。
这是当着他的面说他家少爷不好?!
这能忍?必然不能!
李伯撩了袖子,准备好好和贺琴掰扯掰扯——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道沉静的声音。
“江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