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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成凰,病弱娇夫退至我身后周妩言李艳完结文

春闺梦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耳畔是一阵嘈杂的男女争执声,让人仿佛置身早晨的集市,周妩言刚醒来就被吵得头疼,想睁眼骂人,甚至未回过神就被人推了一把,似乎马上就要倒下去。还没站稳,她就觉得太阳穴一凉,接着是股热流沿着脸颊滑下。周妩言去碰,只看见自己莹白指尖上沾着点点鲜血。“你这个丧门星,就该死在王府的。”中年女人听起来火冒三丈,而周妩言眼中一片猩红,都没看清她的脸。周妩言眸色晦暗,对女人的话充耳不闻,伴随着头疼,长达十多年的陌生记忆便如涨潮涌入她的脑海。不久前,周妩言正躲避合欢宗的寻仇,好不容易找到藏身喘息之处,却被一股内力震碎肺腑。她凭借记忆画了道保命符,居然到了此处。这身体的主人满心仇恨,但自知无力,居然用魂灵抵押,让周妩言来报仇。无论如何,这条命尚且还在,况...

主角:周妩言李艳   更新:2025-06-04 19:3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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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妩言李艳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成凰,病弱娇夫退至我身后周妩言李艳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春闺梦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耳畔是一阵嘈杂的男女争执声,让人仿佛置身早晨的集市,周妩言刚醒来就被吵得头疼,想睁眼骂人,甚至未回过神就被人推了一把,似乎马上就要倒下去。还没站稳,她就觉得太阳穴一凉,接着是股热流沿着脸颊滑下。周妩言去碰,只看见自己莹白指尖上沾着点点鲜血。“你这个丧门星,就该死在王府的。”中年女人听起来火冒三丈,而周妩言眼中一片猩红,都没看清她的脸。周妩言眸色晦暗,对女人的话充耳不闻,伴随着头疼,长达十多年的陌生记忆便如涨潮涌入她的脑海。不久前,周妩言正躲避合欢宗的寻仇,好不容易找到藏身喘息之处,却被一股内力震碎肺腑。她凭借记忆画了道保命符,居然到了此处。这身体的主人满心仇恨,但自知无力,居然用魂灵抵押,让周妩言来报仇。无论如何,这条命尚且还在,况...

《嫡女成凰,病弱娇夫退至我身后周妩言李艳完结文》精彩片段

耳畔是一阵嘈杂的男女争执声,让人仿佛置身早晨的集市,周妩言刚醒来就被吵得头疼,想睁眼骂人,甚至未回过神就被人推了一把,似乎马上就要倒下去。
还没站稳,她就觉得太阳穴一凉,接着是股热流沿着脸颊滑下。周妩言去碰,只看见自己莹白指尖上沾着点点鲜血。
“你这个丧门星,就该死在王府的。”中年女人听起来火冒三丈,而周妩言眼中一片猩红,都没看清她的脸。
周妩言眸色晦暗,对女人的话充耳不闻,伴随着头疼,长达十多年的陌生记忆便如涨潮涌入她的脑海。
不久前,周妩言正躲避合欢宗的寻仇,好不容易找到藏身喘息之处,却被一股内力震碎肺腑。她凭借记忆画了道保命符,居然到了此处。
这身体的主人满心仇恨,但自知无力,居然用魂灵抵押,让周妩言来报仇。
无论如何,这条命尚且还在,况且——
周妩言合上眼皮,脑海中尽是原主的那些苦痛经历,多年来过得简直窝囊至极,仅仅记忆,便让她伤口都更疼。
她用袖子擦了擦颊侧血迹,刚欲开口,李艳就再次厉声大喝,震得周妩言耳朵都要坏了:“怎么,家里待这么久不知羞耻,还不滚去王府!想毁了我们将军府名声吗!”
她一面骂,一面命人将她推出大门。
周妩言暗自感叹,原身一个将军独女,怎会惨到被一个亲戚指指点点的地步?
侍女还没碰到周妩言就被她瞪了一眼,于是缩了缩脖子,不敢再上前。
周妩言却转头盯着李艳,语气不善:“你有什么身份逼我嫁一个陌生男人?”
向来乖顺的继女竟敢忤逆自己,李艳顿时怒急攻心:“我有什么身份?我是将军府当家主母,你的婚事不该我作主?”
原身的父亲是镇守边关的将军周墨昇,他公务繁忙,没有时间照顾女儿,夫人走得也早,周妩言就成了无人照料的小可怜,他娶李艳本意是让其代为照顾女儿。
而这个继母只是贪图钱财,骗将军说周妩言嫁的是平南王,将军久不在京,自然以为这是门当户对的好亲事,立刻同意。殊不知周妩言真正的未来夫君,是安东王刘昀,自小体弱多病,性子也怪,世家小姐都不愿嫁他。
李艳私自与安东王府谈妥,把周妩言当个物件似的卖到他们手里,还将她的嫁妆据为己有。
原身被绑去王府当天,她就与那人拜堂成了亲,相处不过几个时辰,只觉这夫君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他品性暴烈,房内摆放人偶有如真人,原身不过与其中一个对视片刻,便觉得那东西里要钻出魂灵攫住自己咽喉,男人与她视线相碰时,她都躲躲闪闪,不敢看他。
王府下人也不是善茬,打小照顾刘昀的老妈子常骑到她头上,吃穿用度上短着她,支使她去洗衣、做饭。
人生地不熟不说,原身还被欺负、苛责,连嫁妆都不在身边,换作是谁,大抵都会想逃。
她的确逃了,昨晚,一个无风也无月的夜里,用头上唯一的簪子买通后门的守卫,踉踉跄跄地跑回了家中。
李艳自然是很快知晓,让人将她打一顿,捆了,就要往回送。
原主当然不会屈服,一头往门框上撞,血溅当场,香消玉殒。
而周妩言,也就是这样穿到了她体内,替她活着。

“回去?好呀母亲。”周妩言装作顺从地挽住李艳的胳膊。
李艳看她这副浑身血污的狼狈样子,嫌弃地甩开周妩言,她想发话,却被周妩言打断。
“那你何时将我的嫁妆还来呢?”周妩言表情天真,脸上的血却还在静静向下淌着。
在李艳看来,简直像地狱爬出来的女鬼,她心虚道:“什么嫁妆?你的嫁妆全与你一道送去王府了。”
将军战功赫赫,皇帝的赏赐多得快堆成小山,虽说常年不在家,但心中一直记挂着女儿,万贯家财几乎都给了周妩言,怎么会只有王府里那点破石头。
既然周妩言没拿到嫁妆,那些金银细软自然就会到李艳手里。这女人,可恶至极。
“那院子中的木箱里,装的又是什么?”周妩言指着十几口能放下人的箱子,浑圆眼睛瞪着李艳。
李艳“嗤”地笑了:“自然是妩言成亲,其他名门望族送来的贺礼。”
随后,她立马道:“你这小娘子,眼里没有我这个母亲不说,还私自跑回娘家,来人,将她捆了送回王府!”
这回来的可就不是侍女那么简单了,李艳一看就是早有准备,她一拍手,便有几个八尺大汉制住周妩言。
周妩言挣扎无果,被捆得结结实实,扔进车厢。
李艳也探了个脑袋进来,笑得奸诈,她拍了拍周妩言的脸:“妩言啊,谁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早点乖乖交出那些家产,母亲也不至于把你送进虎穴狼窝。”
周妩言一走,将军府便由李艳一手遮天,被装作谢礼的嫁妆,大抵也都会被她据为己有,可怜了父女俩,一个被蒙在鼓里,一个在王府受尽屈辱。
马车很快启动,周妩言试图弄开捆住自己的麻绳,可车厢里连点趁手的工具都没有,真是可恶,而这具身体并未修炼,没有丝毫内力。
等等,周妩言忽然福至心灵:咒术可无需内力,只要念对了便能起效。
她凭借记忆念着咒语,很快就变出了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切断捆缚自己绳索的那一刻,她连呼吸都轻松了不少,周妩言又割下一块衣袖布料,按在伤口上止血。
做完这一切,马车也正好停了下来。
侍女一把拉开车帘,黑着脸,都没有用正眼看周妩言:“小姐,王府到了。”
“哦,那你来接我吧。”周妩言平静地看着她。
后者发现这人已经解了绳子,登时睁大了眼:“你......”
“我什么?快点,我刚伤到脑袋,头晕的很,万一下车时一个不小心死过去,这可是将军府的马车。”周妩言催促着,示意侍女扶她手臂。
换作原身,自然没有这个胆子使唤人,可周妩言既然来了,不就是要破局、报仇嘛,即便是侍女也不能放过!
侍女看了眼不远处王府的看门小厮——若是被外人看见将军小姐被她怠慢......
可她仍然没动。
“小姐,奴婢手脏,碰不得您金枝玉叶的身子。”侍女低头揶揄道,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她这哪是觉得自己脏,怕是看周妩言身上满是尘土污渍,嫌弃周妩言吧。
“没事,我不嫌弃,你来就是了。”周妩言不以为意,对她抬抬下巴。
看她还能装多久。
果然,那侍女根本沉不住气,很快再次开口:“小姐,我是将军夫人的贴身侍女,平日里不干这种活计。”
“哦?那什么人该做这种事呢?”周妩言抓住她手腕,反问。
“自然是......”她话未说完,清脆的一耳光就落在她侧脸,那白净皮肤上顿时浮起一层红印。
周妩言吹了吹有些发疼的掌心,想着下次该用点别的。
她随后换了副面孔,眼神如刀子般要穿透侍女的身体:“我告诉你,无论是谁的贴身侍女,主子的话,都不该忤逆半分!”
侍女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从前这小姐分明不敢对她说一句重话,今日是怎么了?
周妩言见她这反应,只好自力更生,扶着侍女的肩膀下车。
果然,一站起来就是头晕目眩,这副身子果真是柔弱得很,半点没有将军女儿的影子,要多加锻炼才是。
好在王府的人并不了解将军府里的事,小厮倒是恭恭敬敬将周妩言迎了进去。
“王妃回来了,还不赶紧去禀报王爷!”
而到了刘昀的院子里,除了坐在堂上的冷面王爷,周妩言不出意外地又看见了那个老妈子。
老妈子是刘昀奶娘,在府中待得久,又与刘昀亲近,便总是仗势欺人。
“哟,不是逃出去的嘛,还有脸回王府?”她打量周妩言一圈,笑了一声。
“奶娘,妩言不过是夜里想家中母亲想得紧了,才回去探望的,难道您就没有想家的时候?还是在王府待久了,真的把这儿当家,把自己当成主母了?”
一想到原身在这婆子身上吃的苦,周妩言就攥紧了拳头。
不给她热饭吃,连菜都是馊的,还让她洗衣洗到两手被冰水冻得通红发肿,说是王妃,过得连寻常下人都不如。
“你......你......”
那奶娘转了个头,居然跑到刘昀边上诉苦:“阿昀,你看看你这好王妃,居然敢对我不敬了。”
刘昀只是挑了挑眉,他本想站起来拂袖而去,让那女人任凭奶娘处置。
谁知道,周妩言居然大着胆子抓住了他的手:“王爷,按理说,我才是王府当家人不是吗?为什么奶娘都能教训我了?”
她面容仍旧与从前的菟丝花一般柔和、清秀,一双圆圆杏眼里满是纯粹,但话中藏锋,性情似乎也大有不同。
从前的周妩言懦弱,话音都细弱蚊吟,连碰他一下都害怕,好生无趣,早晨见了她,总觉得一整天都寡淡不少。回了趟家,还真转性了?
刘昀有些惊喜地回头,审视面前这个脏兮兮的王妃。
奶娘却十分不服,这女人还敢缠着刘昀不放?
“你赶紧松开阿昀......”
“够了。”刘昀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他不着痕迹地把周妩言的手放下去:“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吧。”

奶娘见他这个态度,只好缄口不言。
这是在护着她?周妩言眼神亮了,抬头望着刘昀,恰巧碰到他窥探的视线。
周妩言弯弯眼睛,对他笑了:“我回去换身衣服,就先告退咯。”
语毕,还看了一眼边上表情精彩的老妈子,不会被气晕吧?那也是她应得的!
“嗯。”刘昀回应。
周妩言轻轻哼着歌,不徐不疾地一路逛到了自己的小院。
不逛不知道,一逛才发现,这王府虽然置景奢华,随处可见都是假山流水、花花草草,却也暗藏危机。
那些路边看似随意摆着的石子,合在一起看,便是一个大阵,那阵将整个王府都笼罩在内,受影响最大的,便是刘昀的卧房。
也难怪他自小体弱多病,大抵都是那阵害的。
她可不想也成个病秧子,午后,周妩言没事干在院子中晒太阳,顺带捡捡石头。
石头没捡几颗,就被老婆子找了上来:“怎么,嫁妆没多少,就来偷王府的石头卖?不过也是,王府的石头流出去了可比金子还值钱,算你识货。”
嘲讽完,又把她拽起来:“别捡了,给我洗衣服去!”
周妩言被她一扯,手里的石头散落一地,眼里带着阴鸷的笑:“奶娘,我呢,再缺钱也不会偷东西过活,不像您,偷我主母身份不说,还要差使我做事。”
她说完,没看女人的反应就去了洗衣房:“您不来看着我吗?”
老婆子被她堵得说不出话,过了会儿才跟上去。
而到后院,周妩言才发现这婆子的厚颜无耻,洗衣服刘昀也就罢了,可盆中的,分明就是老婆子自己的衣服,或许还故意往泥水里滚过,脏的不能看。
“洗啊,愣着做什么?”
周妩言看了她一眼,从井里打水,泡了泡衣服。
然后端着盆子,装作一个不小心——将脏水尽数泼在了那奶娘身上。
“哎呀,对不起啊奶娘,妩言身子弱,端不稳盆子。”
奶娘气得发抖,却没有生气的借口,毕竟周妩言已经认错了。
周边伺候着的侍女都是一惊,她们知道该怎么做,但都觉得老婆子脏,不愿上前帮忙。
“你这,你这没有规矩的丫头!”这老女人不愧是多活了几十年,计策多得是。
骂不了,居然开始装可怜,还挤出几滴老泪来:“我要让阿昀来评评理!”
而周妩言则不紧不慢拿出了车上变出的匕首,开始用手帕擦拭刀锋。
“好啊,那我们去找王爷。”
“不用找,我......”一直藏在边上看戏的刘昀忽然发话,却心口一疼,倒了下去。
这是,发病?
“王爷!”周妩言收起手里东西,上前扶他。
“大夫呢!快喊大夫来!”奶娘吼道。
周妩言跟着人群一道进了刘昀卧房,才知道里面光景更是渗人。
屋内四处摆放着人偶娃娃,虽说还未灌注什么灵气力但能明显感受出怨煞之气。
也不知这嗜血的王爷,或是那咄咄逼人的奶娘都做过什么腌臜事。

“你跟着做什么,回去洗你的衣服!”老婆子一身泥水,却仍然趾高气昂地指着周妩言。
周妩言嫌弃地用帕子捂住嘴:“我是王妃,王爷有事,自然是要来瞧瞧的。”
说着,她漫不经心地用匕首斩下一个人偶的头颅,木头做的脑袋应声落下,房内的怨气也消散了几分。
“你,这是阿昀最喜欢的人偶,你就等着他......”
奶娘话未说完,周妩言的匕首放到了她的脖子上:“等什么?”
老婆子登时噤声,看她方才干脆利落的样子,似乎真的会下这一刀。
周妩言又瞥了眼房间角落,果然,又是阵石,她走过去,把不起眼的黑色石头捡起:“这个,总不能是王爷最喜欢的石头吧?王爷房间内的石头,卖出去是不是也能值千金呢?”
她唇角带了自信的笑,静静看着奶娘,而后者被吓得说不出话,直往刘昀床边躲。
这时她才明白过来,面前的周妩言,与从前那位娇滴滴的安东王妃已经大不一样了。
阵石被取走几颗,怨气也被消解些许,刘昀面上终于带了些血色,甚至可以自己扶着床沿坐起来,他的视线穿过一群下人,定在周妩言身上:“你方才,做了些什么?”
侍女小厮们也纷纷让道,心里暗叹这王妃突变的性情。
“我?我不过废了王爷一个人偶,又捡了你房中几颗石头,打算珍藏罢了。”说着,她还看了一眼奶娘,那神色,分明就是在耀武扬威。
刘昀依旧有气无力,但眸光却微微亮起,疑问语气中带有几分笃定:“你有法子治我的病,对吧?”
周妩言朝着刘昀温和微笑:“对啊,不过呢,我的法子有点渗人,王爷确定要听?要用?”
男人只朝她点头:“你说。”
周妩言站起身,匕首锋刃轻轻划过自己指尖:“需要有最亲近之人割肉取血做药引,再辅以——一些不能告诉大家的方法,即可根治王爷。”
她将房中人打量一圈,最终视线锁定了刘昀身畔的老婆子:“我呢,自然是愿意为王爷豁出性命,但看起来,还是奶娘与您走得更近些。”
刘昀这病,其实吃不吃药已经用处不大,只要破阵便好,但,惩治老婆子的机会千载难逢,周妩言自然是要抓紧的。
闻言,刘昀看向他所谓的奶娘,眼珠转了转,道了句:“我与奶娘的确胜似亲母子。”
这就是同意了。
周妩言差点笑出声来,连身上被将军府里人打出的伤口都不疼了,一门心思想着割哪块肉,取多少血。
那没出息的老婆子几乎是毫不犹豫跪了下来,话都说不利索了:“王,王妃我这老胳膊老腿,真割肉取血,都不知能不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周妩言佯装可怜,忍着恶心,蹲下将她扶起来:“哎呀,我明白的,可王爷的命比奶娘您的更金贵不是吗?”
若不是这奶娘推波助澜,在王府虐待原身,大概她也不会逃回那个魔窟,更不会一心寻死。想到这儿,周妩言没有犹豫地再次举刀向奶娘。

“取哪儿的血好呢,长痛不如短痛,脖子怎么样?”周妩言带着阴冷的笑,看看奶娘,又看看刘昀。
奶娘已经吓疯了,软着腿跌到地上,嘴里喃喃着恳求的话语。
“不必,终归是奶娘,留她一命为好。”刘昀嫌弃地睨着那老婆子。
“好啊,那还是大腿好了,大腿也快。”说着,她一刀捅进了老婆子的右腿,伤口处顿时血流如注。
“啊啊啊啊啊啊——”老婆子破风箱似的嗓子发出极为惨烈的叫声。
周妩言只是吩咐人拿碗接血,用侍女的帕子擦拭着刀刃上的殷红痕迹。
她分明看起来如往常一般任人欺凌,却在此刻成了个捅人不眨眼的魔女。
平日里对她颐指气使的侍女小厮生怕下一个就是自己,大气都不敢出,默默按照她的命令做事,房内一时寂静非常,只剩下老婆子的痛呼。
刘昀无言,眼里居然流露了些欣赏。
周妩言没有注意男人的表情,她把匕首收回袖口:“你们,去院子里,把这种黑色石头全拣出来扔掉。”
“人偶......”她转头,撞进刘昀的视线,他摇了摇头。
周妩言心领神会,怨气什么的,也不过是加重病情罢了,最碍事的还是大阵。
等下人忙活完,周妩言亲自检查了一圈,确认一块阵石都没了,才满意地点头。
刚想回去看看刘昀的情况,却发现那人已经安然无恙站在她身后了。
“王妃的法子,见效的确很快。”刘昀与她保持着一丈距离。
“多谢王爷夸奖。”周妩言愣了愣,很快回答。
“不过今日之事,还是不要往外说的好。”刘昀留下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没看周妩言反应就兀自回屋了。
周妩言当然不会违抗刘昀的话,毕竟在王府还得仰仗他。
况且刘昀这样子,大抵是对布阵之事并不知情。
一场闹剧自刘昀发病开始,奶娘被医官诊治结束,生生从午后忙活到夜里。
这王府,当真是不安生。
周妩言也累得很,一沾枕头就进入梦乡。
只是还没等她睡饱,丫鬟就告诉她,王爷的母亲——沈妃娘娘来了。
“好好的皇宫不待,来王府做什么?给她刚归家的儿媳妇接风洗尘?”
她打了个哈欠,没什么精神地让丫鬟为自己更衣、梳妆。
原身可是一次都没见过这所谓亲婆婆,周妩言真是来着了啊。
“王妃,是昨日府中的事......”丫鬟欲言又止。
哈,原来如此。刘昀让周妩言不要声张,可架不住下人里有些爱嚼舌根的。
周妩言一路向着前院走去,刚在厅堂中见到那雍容华贵的婆婆,就被一个耳光扇懵了。
“周妩言,对吧?”这婆婆不愧是宫中妃子,气质超然不说,还能让人感到几分威严,“方才这一巴掌,疼吗?”
周妩言呆立片刻,随后下意识点头。
“疼就对了,这是教训你目无尊长,居然伤了昀儿的奶娘!”她瞪圆了眼睛,盯着周妩言。
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周妩言立马哭丧着脸,泪水涌出眼眶:“娘娘,您有所不知,昨日是王爷情况危急,我才取了奶娘的血为王爷做药引。”
沈妃不为所动,只是继续问道:“院中下人几十,再不济也有你这个王妃在,何故为难一个花甲老人?”
“可奶娘是王爷身边最为亲近之人,她的血才有根治王爷疾病的效果,我与那群下人......都不够格的。”周妩言直接抓住了女人的手,双膝跪地,梨花带雨的样子让她的话都变得可信了三分,“谁知只是取点血奶娘都不愿,真是让人心寒,亏得王爷如此厚待她。”
身边丫鬟要来扶周妩言,却被她赶走。
“如今妩言已经知错,还请娘娘原谅,不然妩言定会长跪不起以表清白。”
沈妃在宫里待了半辈子,自然不会为苦肉计买账,她只是差人去问清了昨日的事情。
半刻钟后,便有人前来证实周妩言的话。
她点了点头,立马换上笑脸,扶起周妩言:“说什么原不原谅的,都是为了昀儿,本宫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不过,再有下次,还是要换点体面的法子,宫中人最爱体面了。王府也要这样。”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宫里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但周妩言没时间关心这婆婆,她抹去脸上的泪,朝沈妃点头。
“儿媳明白的,只不过事发紧急,且奶娘在王府的地位,连我都惧怕三分......”说了一半,周妩言装作失言,捂住了嘴,“一定没有下次了。”
做奴婢的,竟会让主子也怕?沈妃越发觉得可笑。
不过刘昀性子随了自己,是个心里有主意的,从来不让她插手王府的事。
也罢,孩子长大了,自然该让他自己处理家事。
这王妃,似乎也不像传言说得那么软弱,是个有手段的。
她让侍女取来伤药,亲手为周妩言擦在脸颊:“既然如此,今后就好好待在王府,也替昀儿管管那些没有礼数的下人吧。”
周妩言松了口气:“儿媳知道了,多谢娘娘。”
不过,好好待在王府是不可能的,毕竟周妩言的嫁妆还在那继母手中,那是她迟早都要拿回来的。
当务之急,是回到将军府,把属于原身的一切都拿回来。
擦完药,沈妃就说要回去帮皇后协理六宫,也让周妩言回院子了。
周妩言手里攥着沈妃给的伤药,忙不迭行礼,送走这尊瘟神。
而正当她满怀心事地踏进自己院门时,却迎头撞上了刚从那儿出来的刘昀。
原身所住的院子,是整个王府中位置最差的,几乎终日不见阳光,即便没有什么阵都能把人住废了,刘昀对她更是避之不及,怎么会突然过来?
“王爷有话对我说?”周妩言后退一步,眼神里满是疑惑。
“我有话和你说。”刘昀说完,动作顿了顿。
周妩言也诧异地与他对视,他们俩,哪来的这种默契!
“那,进我院子说?”
“去前厅吧。”刘昀嫌弃她院子阴冷。

刚从前厅出来,又要回去前厅。周妩言一脸无奈,跟上刘昀。
不过路上她也想了许多,亦有事情要和刘昀商量。
“你脸怎么了?”刘昀第一句问的居然是这个。
“......”周妩言该怎么解释这是他亲娘打的,后来还给她上药呢?
“此非重点。”周妩言拂袖,开始反客为主,按住刘昀单薄的肩,“王爷,您看我如此凶悍,留在府上迟早要落人口舌,不如把我休了,对你我都好,对奶娘也好,不是吗?”
只有这层婚姻关系消失,周妩言才能名正言顺回到将军府,盯着李艳的一举一动。
刘昀只是拍开她的手,轻笑一声:“外头都说我安东王刘昀性子乖张脾气古怪,不就该有个悍妇才压得住吗?”
“况且将军独女与本王身份相配,难道,你根本不是周妩言,怕事情败露,所以要早些逃走?”
这病秧子,脑子倒是好使。周妩言懒得对他遮遮掩掩,却又保留了几分神秘:“是也不是。”
周妩言当然也怕刘昀把这事说出去,不过,她恰好记得那个又臭又长能够消除人记忆的咒术,因此,若是这男人出了门后以此要挟,她也能抹了刘昀对房内谈话的印象。
“那么,你究竟是何人?”刘昀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妩言。
周妩言眨了眨眼,思索着要不要将事情和盘托出。
与其让刘昀猜忌,倒不如自己坦白,她心一横,还是说了:“我啊,一个将死之人,不小心呢进到了这一头撞死在家门口的周妩言身上,替她活着,替她——报仇。”
听完,刘昀居然大笑着鼓起了掌:“好一个死而复生,好一个替人报仇。”
周妩言的话,他还真信了八分。
从前的王妃,软弱至极,听闻夜里常蜷在床角独自哭泣,被欺负到自寻短见也是可能的。想到这儿,刘昀第一次对她有了些怜悯。
而与此同时,他也意识到了另一件事,或许这个假周妩言,可以成为他不错的盟友。
“报仇吗?或许我能帮你。”
周妩言眸色瞬间亮了:“真的?”
周妩言上下审视刘昀,这弱风扶柳大病初愈的破烂王爷,能帮上她?
人家都是器宇轩昂,偏爱点深色衣装,而刘昀,穿得比周妩言还素,和他苍白脸色简直是相得益彰。
刘昀注意到她眼神中的不信任,再次开口:“我知道,我这样子没什么说服力,不过就凭你一个连下人都能欺负的将军小姐,怎么斗赢你那继母?”
还真是有几分道理。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病弱的王爷,也还是有点的地位的吧。
周妩言摸着脸,缓缓点头:“王爷都来找我了,想必是已经有计划了吧?”
刘昀却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没有计划还这么气定神闲?这王爷耍人的本事倒真是一流。
下一刻,男人那双丹凤眼弯了弯:“虽说我没有父王那般滔天的权势,手底下的人也绝非等闲之辈,帮你解决一个李艳,绰绰有余了。”

这是周妩言头回见到刘昀笑,即使并非真心,估计她也能记个几月了。
可这表情之后的意味就是周妩言要细细咂摸的了。
好歹也是个王爷,怎么可能屈尊降贵为了一个毫无感情基础的王妃扳倒个将军府主母,也太大材小用了,加之他身上谜团重重,周妩言至今都未看透。
“王爷应该也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周妩言也微笑。
刘昀满意地点头,不愧是他看好的人:“我知道,你懂得许多奇妙玄术,而我这病,又总是发作......”
女人不以为意,就近找了把椅子坐下:“可是王爷,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你就斗不过我继母呢?”
“现在的你或许可以,但谁不想用举手之劳,换自己这只猛虎多一双羽翼呢?”
刘昀听起来游刃有余。
“或者,王妃也可以不愿,我体弱多病,拿不起笔,怕是写不来休书。”
他学着周妩言最初的样子,按住她的肩。
多年蛰伏,却一直少个得力的帮手,既然这周妩言成了他的王妃,他自然没有把人放走的道理。
周妩言挣扎片刻,却发现这病秧子力气还挺大,根本不是她能挣开的。
好一个提不起笔啊,多使点劲怕是要把她人提起来了吧!
可,诚如她自己所说,她在另一头是个将死之人,不好好替这个周妩言活着,她也得陪葬啊。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她试探着问了句。
果然,刘昀的满意点头,表情嘛,还是同之前一样,淡得几乎没有。
“但是——”周妩言话锋一转。
刘昀眼神示意她往下说。
“我与王爷不过盟友,不愿我对王爷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话,今后不如就保持距离的好。”
周妩言从肩上拿下刘昀的手,放回他自己身侧。
男人不以为意,轻哼一声:“求之不得。”
“那,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她站起身,整理裙摆。
刘昀没再拦她,只嘱咐道:“府中有奸细,万事小心。”
用他说?这不明晃晃的,不然谁会和沈妃告密,还抹黑周妩言。
没等周妩言踏出门槛,身后又传来他低沉嗓音:“过几日有太子的生辰宴,那些人事多,无瑕顾及我,我与你一同去将军府,也算是正经回门了。”
“好!”周妩言向后挥手,这回是真走了。
刘昀这人着实有意思,不明说那些人是谁,却偏偏挑了太子生辰这一天。
背后之人,身份至少也是沈妃那个级别的吧?她暗暗猜测。
等回到自己院里,周妩言才真的放松下来。她脑袋放空,躺在床榻盯着沈妃留下的装了药膏的瓷瓶。
还没消停半个时辰,就又有人来求见。
不是别人,正是昨日被她打了的侍女。
“你叫什么名字?”周妩言捏住她的下巴。
“奴,奴婢叫青苗。”
她见了周妩言依然犯怵,可李艳让她跟着监视周妩言,还拿家人性命相逼,她实在没办法。
“不是母亲的贴身侍女,怎么到了这王府?”
侍女支支吾吾,说不出理由。

周妩言叹了口气,装作可惜:“怎么又结巴又哑巴,我没这样的善心,还是送回母亲身边吧。”
“王妃......王......”
她话未说完,就被人拖了下去。
比起和一个侍女多说废话,周妩言对刘昀更为好奇。
于是她四处溜达,装作迷路,溜溜达达走进正房。
“哎呀这是哪啊?”
“我房间。”刘昀嗤笑一声,看她拙劣的演技。
刚踏入房间半步,周妩言就与被她砍了脑袋的人偶来了个眼对眼,好吧,那人偶已经没有眼了。
但剩下一排有头有脸的仍然整整齐齐站着,迎宾似的。
周妩言见怪不怪,但原身被吓着,似乎也正常。
“王爷您这爱好还真是独特......”说他脑子没点病估计都没人会信。
她摸了摸那小木手,居然有人骨触感。早就觉得这木头格外白,原以为是桦木。
现在想来——
“这不会是真人骨吧?”周妩言戳戳木偶胸口,似乎也不应该。
“手脚是。”刘昀言简意赅,听起来懒得搭理她。
说爱好,也不尽然,只是保命之法罢了,谁又能想到,木偶中的煞气其实来自刘昀身上。
他体质特殊,命中带煞,多病也有一部分出于此。
而人骨偶可以暂存煞气,只是煞气源源不断,人偶也越来越多。
“光存不灭,那也不行。”说着,周妩言顺手砍下第二、第三个脑袋,嘴里还念着往生咒。
难怪初学时,师父总让她背好那些咒语,居然在此派上了这么大用场。
随着脑袋掉落,人偶里面存着的煞气也四散开来,被周妩言超度。
刘昀无语,盯着面前这个柔弱女子一刀一个小人偶。
“我说你女孩子家家,能不能别天天随身带着刀,要把别人吓死吗?”
“吓谁?我看王爷一点儿也不怕啊。”周妩言揶揄道。
她处理完煞气,往刘昀床上一瘫:“煞气不清除,你的病也好不了多少。”
“你有办法,对吧?”
男人走到她面前,踢了踢周妩言的小腿。
周妩言不答,面无表情问:“你先告诉我那些人骨是哪来的?”
还只有手腿,她脑子里全是一个个人彘,真是有点毛骨悚然了。
如果他真的滥杀无辜,等周妩言真的治好他,岂不是......
谁知那男人顽劣一笑,开口就是一句:“哪来的?当然是随手抓的。”
“你以为这王府为何三天两头找新家仆?”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周妩言。
周妩言还真从刘昀身上,感到了那么一丝淡淡威压。
“家仆啊,那行。”她不以为意,盘腿坐了起来,不甘示弱地用那双圆圆杏眼盯着刘昀。
见她这样子,刘昀玩心大发,又补了一句:“王妃亦可以。”
她知道这人是开玩笑,想把话题扯回原来的。
而刘昀先她一步淡淡开口:“大多是牢狱中的死囚,还有些是暗杀我,被逮住的人。”
就知道他不会那么凶残。周妩言满意地点点头:“有办法,不过要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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