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纪君骁林染染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七零,恶毒女配被绝嗣大佬宠上天纪君骁林染染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会谈恋爱的猪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让你跟去下乡吃苦,是我对不住你。明天我就去申请离婚,你不该受这份罪。”男人语气生硬,他那俊美的脸庞上,一道道抓伤痕迹格外醒目,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愈发俊美。林染染抬眼望去,只见男人身着笔挺军装,身姿笔挺如苍松,即便此刻满心愤懑,也难掩那与生俱来的军人气质。这般风采,只怕潘安在世也难以企及半分。林染染脑袋里突然涌入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她居然穿书了!而且是在年代文《空间七零》里,成了恶毒女配,现在的身份正是男主纪君骁那个美若天仙却蛇蝎心肠的老婆!书中,原主是表哥的舔狗,为了表哥能当上团长,她不惜给男主下药陷害,妄图让男主因作风问题丢了工作。可谁能想到,男主转头竟娶了她。这可把原主气得咬牙切齿,一心要搞垮男主的意志。她凭借妲己般的美貌,再...
《穿书七零,恶毒女配被绝嗣大佬宠上天纪君骁林染染完结文》精彩片段
“让你跟去下乡吃苦,是我对不住你。明天我就去申请离婚,你不该受这份罪。”
男人语气生硬,他那俊美的脸庞上,一道道抓伤痕迹格外醒目,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愈发俊美。
林染染抬眼望去,只见男人身着笔挺军装,身姿笔挺如苍松,即便此刻满心愤懑,也难掩那与生俱来的军人气质。
这般风采,只怕潘安在世也难以企及半分。
林染染脑袋里突然涌入了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
她居然穿书了!而且是在年代文《空间七零》里,成了恶毒女配,现在的身份正是男主纪君骁那个美若天仙却蛇蝎心肠的老婆!
书中,原主是表哥的舔狗,为了表哥能当上团长,她不惜给男主下药陷害,妄图让男主因作风问题丢了工作。
可谁能想到,男主转头竟娶了她。
这可把原主气得咬牙切齿,一心要搞垮男主的意志。
她凭借妲己般的美貌,再加上擅长卖萌撒娇,很快就把男主迷得神魂颠倒。
她在厂里担任文员的工作,婚后却直接辞职当起了官太太。
她白天只要稍有头疼脑热或者肚子不舒服,就立马给男主打电话,让他抽空回家看自己。
男主有几次识破了她的小伎俩,可她却抱住他猛亲,娇嗔道:“老公,人家就是太想你了嘛,难道你不想人家?要不,你欺负人家好不好?”
男主终究没舍得责怪她。
不仅如此,她还蛊惑男主辞职,好在男主坚守底线。
为此,她没少闹腾,把纪家搅得鸡飞狗跳。
一个月后,她怀孕了。
原本对她有意见的纪家人,因为这个孩子,瞬间把她宠上了天。
纪家男人一直存在精子弱的问题,男主的父亲算是幸运,生了四儿一女,可其他兄弟都膝下无子,实在凄惨。
到了男主这一代,四个儿子去体检,全都被诊断为:绝嗣!
原主怀孕之后,情绪变得极不稳定,稍有不顺心就对纪家人破口大骂。
纪家人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只能默默忍受她的坏脾气。
原主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表哥让她收网。
表哥设局陷害纪家三父子,指控他们涉嫌贪污。
因证据不足,只是知青下放。
表哥要求她这几天赶紧打胎、离婚、嫁人!
如此一来,纪家遭受这双重打击,必定会彻底垮掉!
可谁能想到,不出三年,纪家三父子官复原职,纪家一跃成为人人都想攀附的首富大家族。
男主和重生女主和和美美,生了三个娃!
反观原主,嫁给表哥之后,老公不疼,公婆虐待,最后全家锒铛入狱!
老公一家将她供成主谋,她被判了二十年!
原主受不了牢狱之苦,最终选择自杀。
啧啧,好悲惨的剧情!
林染染摸了摸自己肚中的小宝贝,又看了看眼前貌比潘安的老公,心里直呼不干了!
放着这么帅的老公和荣华富贵不要,她又不是傻子!
“我不同意!”
死都不能离婚!否则她的下场凄惨无比!
纪君骁怀疑地看向她。
这几天她一哭二闹三上吊,不就是为了离婚吗?现在自己松口了,她又在作什么?
“林染染,你还想怎么样?”
纪君骁真的生气了,他真怕自己控制不住掐死她!
原本她下药设计自己,他应该报案将她抓起来!可如此一来,她就彻底毁了。
他觉得自己到底占了一个姑娘家的清白,便负责任地把她娶进门。
新婚两人腻歪了一个月,那段甜蜜时光让他产生一种错觉,以为她喜欢上自己了。
可没想到,一切都是她的伪装,她其实只是想让他变堕落,进而毁了他的家。
“老公,我们不离婚,我作天作地就是想要让你更在乎我,你放心,我不会打掉我们的孩子的。”林染染努力解释,试图安抚眼前这个愤怒到极点的男人。
纪君骁冷冷地看向她,都什么时候了,她还在装。
她的心里哪有他半分的位置?只怕早就被她那个表哥裴屿安填满了吧?
她为了让她表哥爬上自己的位置,不惜做出这么大的牺牲,还真是委屈她了!
原本不想揭开她的真面目,可他实在是忍无可忍!
“林染染,嫁给我,勾引我,扰乱我们家的生活,让我对你的表哥裴屿安毫无防备,然后他便能够轻易设局陷害我们三父子,这都是你的阴谋吧?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纪君骁紧握的拳头因为用力而泛白。
这一刻,林染染清楚地从他眼中看到了那一抹杀气。
她双腿一软,差点站不稳。
毕竟,这阴谋确实是恶毒女配帮表哥出的。
作者呀,不带这么玩我呀!
她苍白地解释道:“不是这样的,老公,你听我解释。”
纪君骁冷笑一声,“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如今我纪家已经败落,你正好可以打胎离婚,嫁给你爱的人,彻底把我们家踩在脚下,让我们沦为别人的笑柄,从此一蹶不振,这就是你们的最终目的吧?林染染,恭喜你,你成功了!明天我就去打离婚报告!从此以后,我和你,再无瓜葛!”
纪君骁好想掐死她!
他强忍着内心的冲动,身体因为极力克制而微微颤抖。
林染染看着这样的纪君骁,心疼死了。
原主这是造什么孽啊。
这么一个帅炸天的老公,她怎么忍心伤害他?
换作是她,疼他都来不及呢!
她决定豁出去了!
只见她紧紧地抱住他,撒娇道,“老公,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相信我这一次好不好......”
男人极力克制着:“放手!”
“我不,老公,除非你答应我不要离婚,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改的。”
改?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若是能改,母猪都能上树!
“放手!”
“不,不放,我死都不放!”
纪君骁全身绷紧。
“你还想怎样?”
“老公,我错了,以前是我鬼迷心窍,才会帮表哥。现在我后悔了,我向你发誓,绝对不会打胎,我要和纪家一同面对风雨,你最后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林染染说完,靠进纪君骁的怀里。
自从她怀孕后,便像换了个人,以往的亲昵不再,纪君骁连碰她一下都成了奢望。
此刻,她主动投怀送抱,让纪君骁心里五味杂陈。
纪君骁缓缓闭上双眼,身为一名军人,他在战场上从未胆怯退缩,可面对眼前这个女人,却满心都是无力与愤怒。
他咬牙切齿道:“林染染,你是不是还打算继续看我纪家的笑话?是不是非要逼得每个人都给你下跪,你才肯罢手?”
他实在想不明白,她都已经达成目的,为何还要这般故意撩拨他,究竟要将他羞辱到何种地步才肯罢休?
自从娶了她,纪君骁在外人眼中,从一个备受敬重的军人沦为了色令智昏的笑柄。
作为保家卫国的军人,他本应有着钢铁般的意志,能抵御一切诱惑,可在她面前,他还是沉沦了。
林染染急死了,“不,不,老公,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爱你啊。当初我就是对你见色起意,才一门心思要嫁给你。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所以才给你下药。至于表哥到底谋划什么阴谋,我真的毫不知情,我也是被他蒙骗利用了。我只是单纯地想嫁给你,当你的官太太,好好跟你过日子啊。”
但纪君骁已然被过往的欺骗伤透了心,对她的任何话语都不再轻信。
刚结婚的那个月,她整日对他甜言蜜语,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依偎在他身旁,把他迷得晕头转向。
可自从她怀孕之后,就像变了个人,对他和家人动辄破口大骂。她心里清楚,纪家上下都盼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仗着这一点,她愈发肆无忌惮,甚至连手都不让纪君骁牵一下。
腻歪甜蜜了一个月,而后便是这般冷漠疏离,他百思不得其解,直到纪家被陷害,他才想明白其中的缘由。
如今她目的已然达到,无需再伪装,又为何在此刻重拾这些甜言蜜语?难道是想在离婚之前,再狠狠地羞辱他一番,以此测试自己的魅力?
纪君骁冷着脸,声音仿佛结了冰:“放手,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不,老公,你好好想想我们曾经那些恩爱的日子,难道你真的舍得跟我离婚吗?”
林染染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摇晃。
纪君骁心里一痛,他怎会舍得?可她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就算把自己的命都给她,她也不会真正爱他。
一次次的失望,早已让他的心凉透了。
“林染染,就是因为我太纵容你,才让你一次又一次地耍弄我,是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们还有孩子呀。”林染染试图用孩子来打动他。
“你还有脸提孩子!都说虎毒不食子,可你呢?我真是瞎了眼,被你美丽的外表迷惑,明知道你有一颗世间最恶毒的心,却还一次次给你机会,不断说服自己你会被感化。可事实证明,我输惨了。”
纪君骁情绪激动,胸膛剧烈起伏着。
“不,不是这样的——”林染染急了,“老公,你摸摸孩子好不好?孩子刚刚踢我了。”
她在说什么?
自从她怀孕后,他无数次渴望能摸摸自己的孩子,可她连手都不让碰,他又怎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纪君骁怀疑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这是他的亲骨肉,在她可能打掉孩子之前,哪怕能摸一摸,对他来说也是莫大的安慰。
林染染用力地点了点头。
纪君骁慢慢蹲下身子。
身为军人,他的双手紧握钢枪保家卫国,面对敌人,他的手从未颤抖过!
可此刻他的手却抖得厉害,许久,才轻轻地放到她的肚子上。
这是他的孩子啊!
一想到这个小生命会被无情地打掉,他眼眶瞬间红了,心像被千万根针扎着,痛得无法呼吸。
孩子,是爸爸没用,保不住你!
其实他也想过,自己完全可以用强硬的手段,就算是囚禁也要把她绑在身边一辈子。
这样,他的孩子就有救了。
可身为军人,不容许他那么做。
许久,纪君骁缓缓抬头,目光恳切又挣扎,“林染染,我同意离婚。但孩子无辜,求你把他生下来,我这辈子,从没求过人。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白牺牲的,我私藏了一千块钱,只要孩子生下来你送到乡下给我,钱就归你。”
林染染心里一动,一千块钱,在当下可是一笔巨款。
没想到帅气的老公居然有存款。
好会持家啊!
奶粉钱有了啊!
书中纪家下乡之后,日子虽不比从前富贵,却也没到穷困潦倒的地步。
林染染点头,“行,我答应你就是了。”
纪君骁不敢置信地看向她,“真的?”
这是他为孩子争取来的一线生机,尽管这个女人一次次欺骗他,但只要有一丝希望,他都不想放弃。
“当然了,我最爱钱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林染染笑道。
是啊,她爱钱如命。
平日里总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非得汽车接送不可。
纪君骁每个月的工资全都上交给她,却依旧满足不了她的花销。
自她怀孕之后,纪家上上下下心疼她,每个人都给她钱,她还不满足,闹着要掌管家中财政大权。
纪家怕她动了胎气,无奈之下,所有人的工资都交到了她手上。
可这些钱,她并没有用来改善家里的生活,而是全都拿去讨好裴屿安了。
想到裴屿安,纪君骁心中的怒火再次熊熊燃烧。
那个男人昨天嘲笑他,“纪君骁,你娶了第一美人又怎样?她不过是我安插在你身边的棋子罢了。为了助我上位,她才委身嫁给你。好几次你们三父子的行踪都是她泄露的。不仅如此,她拿你们纪家的钱来讨好我。现在,我占了你的位置,我还要她打胎离婚嫁给我。以后,我就睡你的前妻,我会在她身上留下我的专属印记,哈哈,你猜,我会留下什么记号呢?”
纪君骁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这般羞辱,当场就将裴屿安揍得找不到娘。
可也正是这一架,给他带来了大祸。
父亲跟大弟本就因涉嫌贪污一事处于风口浪尖,这下他又因涉嫌作风问题,父子三人一同被下放到知青点。
这一去,这辈子恐怕都难以翻身了。
“染染,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愿意留下这个孩子?”
纪母在门口偷听许久,听到儿媳妇松口愿意留下孩子,激动得泪水夺眶而出。
老天有眼,纪家总算有后了!
林染染赶忙说道:“当然是真的了。”
“妈,您怎么来了?”纪君骁看到母亲站在门口,赶紧上前搀扶。
纪母身体本就不好,这几天为了求儿媳妇留下孩子,整日以泪洗面,眼睛都快哭瞎了。
纪母一边擦着眼泪,一边从衣兜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二十块钱,递到林染染面前:“染染,这钱你拿着,这是家里仅剩的钱了。”
“妈,家里就剩这二十块钱了,您都给她了,我们吃什么?”纪君勇听到动静,怒气冲冲地冲了进来,手指着林染染,眼中满是愤怒。
他恨透了这个女人,自从她嫁进纪家,家里就没安宁过,在他看来,她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狐狸精妲己!
纪君骁见状,下意识地将林染染护在身后,尽管她伤他至深。
“哥,你还护着她!”纪君勇眼睛都红了,情绪激动得几乎要失控。
纪母生怕老二冲动之下做出什么过激的事,赶紧拉住他,焦急地说道:“老二,你大嫂说会把孩子留下来。”
“妈,您糊涂呀,她一直都在骗我们,这次肯定又是想骗我们最后的积蓄。”纪君善也挤了进来,同样愤怒地指责着林染染。
纪母眼眶泛红,声音颤抖,“不,不,虎毒不食子,染染不会拿掉孩子的。”
纪君战猛地挤进来,满脸义愤填膺,大声叫嚷道:“妈,别再被她骗了!咱们被她蒙在鼓里四个月,还不够惨吗?依我看,反正纪家如今都落魄成这样了,非得狠狠揍她一顿,才能出了我这口恶气!”
纪君瑶也急匆匆地冲进来,一边哭一边扯着嗓子喊:“就是,这个大骗子!亏我之前还对她掏心掏肺的好,我的一片真心算是喂了狗!我举双手赞成,揍她!”
我去!
骁勇善战!
这一家人名字起得,还真挺有特色!
纪君勇,性格刚硬,行事果敢,未来是威风凛凛的大教官;
纪君善,精打细算,头脑灵光,在生意场上翻云覆雨,妥妥的未来商界大佬;
纪君战,果敢勇猛,未来的战神司令;
纪君瑶,思维缜密,能言善辩,性格果敢决绝,未来是金牌大律师。
原主啊原主,你到底造了什么孽,怎么就敢把这一家子全得罪了?
凭啥你作的孽,要让我来收拾烂摊子啊?
“够了,怎么说话的,还懂不懂尊敬你们的大嫂?快给你们大嫂道歉。”纪母瞪向众人。
刹那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他们看向林染染的目光里,恨意却更浓了几分。
“大嫂,对不起。”
几人违心地道歉。
林染染:“没关系,以前是我不好,你们相信我,我以后会改的。”
大伙震惊了!
向来对他们破口大骂的大嫂居然这么温顺?
错觉,一定是错觉!
肯定是他们被骂出错觉了。
“染染,告诉妈,你不会骗我们的,对吧?”纪母缓缓走到林染染跟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泪水止不住地往下掉。
林染染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妈,我不会骗你们的,我一定会把孩子生下来。”
纪母满含泪水地看着她。
自从林染染怀孕之后,就再没喊过自己妈了。
现在这一声“妈”,是自己听错了吗?
就连纪家其他人,也都怀疑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好。”纪母颤抖着,把最后那二十块钱塞到林染染手里。
“妈!”几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喊道,语气里满是不解和埋怨。
“你们全都给我去列祖列宗前跪着!”纪母生气了!
林染染虽说不太可信,可肚子里怀的是她心心念念的金孙啊!
纪家这帮臭小子,有本事自己也生一个出来呀!
想到这儿,纪母心里一酸,哭得愈发厉害了。
几个孩子见母亲这般模样,虽满心不情愿,却也只能乖乖出去。
临走前,他们全都恶狠狠地瞪了林染染一眼。
林染染心里清楚,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想让他们一下子就接受自己,根本不现实。
那就只能用实际行动,慢慢改变他们的看法了。
“妈,您别哭了,宝宝饿了,不信,您摸摸。”林染染轻声说道。
纪母难以置信地看向她,真的是自己没听错吗?染染又叫自己妈了,还让自己摸她的肚子。
“真的可以摸?”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里满是期待。
林染染轻轻握住纪母的手,放在自己圆润的肚子上,说道:“妈,您摸摸,您的金孙说饿了。”
纪母的双手抖得厉害,这可是她盼了好久的金孙啊!
花二十块钱能摸一摸,值了!
她忍不住蹲下身,把耳朵贴在林染染的肚子上听。
“动了,金孙在动啊!金孙,我是奶奶啊。”纪母一激动,又哭了。
看到这一幕,纪君骁眼眶一红。
他心里没底,不知道林染染到底会不会把孩子生下来,可不管怎么说,她总算是给母亲带来了一丝希望,让母亲在下乡之前,心情能好一些。
纪母赶忙站直身子,一脸兴奋地说:“染染,你等着,我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绝对不能饿着你和我的金孙。”
林染染笑着应道:“好的,妈,您辛苦了,您慢点。”
纪母脚步轻快,兴奋地跑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染染叫我妈了,她还让我摸她肚子,她说,她会留下我的金孙,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纪君骁看向林染染,女人怀孕之后,身上多了一种别样的韵味,美得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可这么漂亮的女人,却是这世间最毒的毒药。
她骗走母亲最后的钱,现在又要来骗走最后一口吃的,真够狠的。
他还想再摸摸她的肚子,可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林染染,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你。”纪君骁轻声说道。
哪怕这只是个美丽的谎言,那就让自己和母亲暂时活在这谎言里吧。
至少此时此刻,他们是高兴的。
林染染自然地牵起他的手,笑着说:“夫妻之间,这么客气干什么。”
纪君骁看着被她牵住的手,一下子愣住了。
她居然主动牵自己的手?
不光是他,弟弟妹妹们看到两人手牵着手下楼,也全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纪君瑶气得直跺脚,“这个恶毒的女人又要搞什么鬼?我看她肯定没安好心,指不定憋着什么坏呢。”
纪君勇皱着眉头,“小妹,她把母亲最后的生活费都骗走了,现在又想来骗咱们家最后一口吃的。”
纪君瑶气得满脸通红,恨恨地说:“咱们求了她好几天,她又是绝食,又是扬言要跳楼,要死在咱们家,想让咱们全家给她坐牢。现在却突然变了态度,哼,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心机女!她要是活在古代宫斗剧里,太后都不是她的对手。”
纪君善无奈地叹了口气,“后天就要下乡了,这几天估计都得饿肚子了。”
纪君战咬着牙,:“走之前,我非得找几个人,把这个女人狠狠揍一顿不可!”
纪君瑶点头:“四哥,我支持你!”
说完,一想到大嫂肚子里的宝宝,纪君瑶哭了,“呜呜,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大侄子啊!!”
“染染,好吃吗?饿了好几天了吧?这饭菜合不合你的胃口?”纪母一脸关切地问道。
林染染看着面前那一碗白花花的大米饭,还有用鸡蛋煮的青菜汤,心里暖烘烘的。
可怜的婆婆啊,这估计是家里仅有的吃食了吧?
为了她的宝贝金孙,她居然舍得煮干饭给她吃。
“谢谢妈,妈真好。”林染染真心实意地说道。
原主这几天作天作地,都没好好吃饭了,她这会儿是真饿坏了,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纪母一边抹着眼泪,一边笑着说:“应该的,应该的。”
吃饱喝足,林染染心里琢磨着,得去找那个渣男表哥算账。
这几个月,原身给渣男的钱,前前后后加起来起码有五百块,还有不少粮票呢。她得让渣男连本带利,全都吐出来!
“妈,老公,我约了个姐妹,得出趟门。”林染染放下碗筷说道。
纪母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心里想拦住她,可又怕刺激到她,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纪君骁在心里冷笑,自己可真够蠢的,被她骗了这么多次,居然还对她抱有一丝幻想!
不过为了让母亲能安心,他只能硬着头皮说道:“染染,我送你吧。”
林染染伸手握住他的手,甜甜地说:“老公真好,谢谢老公!”
纪母把两人送到门口,然后就一直站在那儿,望着他们的背影,久久没有回屋。
纪君瑶气得直跳脚,大声说道:“这蛇蝎心肠的女人,吃饱喝足就去找她的情人了!大哥还亲自送她去,难道被姓裴的羞辱得还不够吗?”
纪君勇也跟着附和:“大哥真是被这个狐狸精迷得神魂颠倒了!”
纪君善赶忙说道:“行了,你们小点声,别让妈听见了又伤心。”
纪君战皱着眉头,对纪君瑶说:“小妹,你赶紧去安慰安慰妈,好歹让她在下乡之前,能过得舒心点。”
纪君瑶赶忙走到纪母身边,安慰道:“妈,大嫂确实是跟姐妹约好了,这事我知道。”
纪母抓紧她的手说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大哥都亲自送她去了,您还不放心吗?”纪君瑶说道。
“也是,我得赶紧去翻翻家里,看看还有啥好东西,等会儿媳妇回来,要是饿坏了可怎么办?”纪母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回屋。
纪君瑶无奈地摇了摇头,母亲跟大哥,真是没救了。
纪君骁本想着用自行车送林染染,可她拒绝了:“不用,没多远,你就陪我走走吧,权当散步了。”
纪君骁心里清楚,她这是嫌弃自行车。
这几个月来,林染染出行但凡多走两步路,都坐汽车,就爱显摆自己在纪家的地位。
军区大院里的人,在背后没少议论她。
不过,碍于纪家的地位,大家都不敢当面说什么。
如今纪家失势,怕是局面不一样了。
果不其然,没走几步,就传来了几个大叔大婶的指指点点。
“瞧瞧,那就是纪家娶的儿媳妇林染染,听说纪团长就是被她给祸害的,妥妥的狐狸精!”
“娶妻当娶贤,光长得漂亮有啥用?你看三婶家的媳妇,又胖又丑,可给她家生了三个大胖小子呢。”
“可怜的纪团长,好好一个军人,硬是被这个祸害拖下了水。”
“红颜祸水,说的就是她这种人!”
“依我看,她就是个扫把星,纪团长娶了她,那是倒了八辈子霉,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要是以前的纪家,这帮人哪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议论。
这李染染可忍受不了!
她直接双手叉腰,破口大骂!
“谁 TMD这么嘴碎?我看你们就是嫉妒我长得漂亮!张婶,你家女儿当初不是想嫁给我老公吗?可惜长得太丑,被嫌弃了吧?”
“李叔,您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还在这儿瞎操心呢?纪家不过是知青下放,全称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这是响应国家政策,是要为乡下带去文化知识和新的思想观念,促进当地的农业生产和社会发展,又不是回不来了!”
“赵婶,当初纪家可没少帮你们家吧?现在就落井下石?呵,过两年纪家回来了,你可别来巴结我们!”
反正原主名声也不好,现在,就让她替纪家出出这口恶气。
要不是看这帮家伙年纪大了,她真想跟他们干一架。
一旁的纪君骁直接看傻了。
“纪团长,你看看你媳妇,太泼辣了!”
“一点素质都没有,你一个知识分子,怎么娶了这么个老婆!”
“这狐狸精还嚷着要跟你离婚呢,一看就是嫌贫爱富!”
“就是,说得比唱得好听,她要是这么爱你,就应该跟你下乡。”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都是一个大院的,纪君骁作为晚辈,也不好指责他们。
“各位叔叔婶婶,染染是我媳妇,我们俩过日子,就不劳烦各位操心了。”
纪君骁说完,拉着林染染的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狐狸精,呸!”
“都是她害了纪家,纪团长还维护她,真是鬼迷心窍!活该被她祸害!”
背后依旧骂声不断。
纪君骁心情不太好。
林染染这一出,不就是想让他遭人嘲笑吗?
虽说她表面上是在维护纪家,可实际上,是在敲碎他那可怜的自尊。
纪君骁啊纪君骁,你居然还奢望这样的女人能留下你的孩子?简直是白日做梦。
很快,他们来到了裴家的院子前,林染染停住了脚步。
“老公,我去找表哥算笔账,你不方便进去,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纪君骁听了,拳头紧握,脸上青筋暴起:“林染染,我们还没离婚,你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出轨吗?”
太过分了!
他气得直想掐死她。
“不是的,老公,我只是想——”林染染试图解释。
“刚骗到二十块钱,就急着拿去讨好他?林染染,你真以为嫁给裴屿安就幸福了?国家法律有规定,近亲是不能结婚的,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法律是法律,大家遵不遵守是另一回事。
七零年代,表兄妹结婚的多了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昨天把他给打了,他现在估计还在床上躺着呢!”
纪君骁气乎乎地说道。
“哇,真不愧是我老公,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林染染忍不住拍手叫好。
纪君骁一脸疑惑:她不该生气吗?毕竟自己打了她心爱的男人啊。
“乖,老公,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林染染没忍住,在纪君骁脸上亲了一口。
吃醋的男人,真帅!
原主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以后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了。
纪君骁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
她亲他了,真的亲他了!
他不会是在做梦吧?
难道她真的回心转意了?
可他高兴得太早了,林染染转身就兴高采烈地走进了裴家。
纪君骁感觉自己头顶长出了一片青青草原。
他越想越气,握紧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这一拳凝聚了他所有的力量,震得墙似乎都要裂开了。
“表哥。”林染染进了裴家院子,喊道。
“染染来了。”林染染的姑姑林素娥笑着迎了出来。
可当她看到林染染微微鼓起的肚子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变成了嫌弃。
这就是原主的姑姑,原主没少偷纪家的金银珠宝送给她。
更过分的是,原主嫁到裴家后,姑姑成了婆婆,一直压榨原主做又苦又脏的家务,还虐待原主,原主为了在裴家生存,只能忍气吞声。
“姑妈,我来找表哥,他在家吗?”林染染忍着恶心问道。
“他被纪君骁打伤了,在床上躺着呢。”林素娥没好气地说。
哇?真被打了?林染染还以为纪君骁是骗她的,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纪君骁太过分了,我不会放过他的!”林染染故作气愤地说。
林素娥气呼呼地说:“我正打算去纪家评理呢,非得让他赔医药费不可,光输液就花了十块钱呢。”
林染染眼珠一转:“姑妈,我倒有个主意。”
林素娥眼睛一亮:“快说来听听。”
“姑妈,您想不想把纪家的金银珠宝都弄过来?”
林素娥拼命点头。
林染染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纪家为了让我留下孩子,说要让我掌家,他们愿意把所有钱财和金银珠宝都交给我。据我所知,他们家还有三千块钱,还有好多箱珠宝呢。姑姑,您想想,等我拿到掌家权,把他们家积蓄全卷走,再打胎离婚,给纪家致命一击,最后让他们一家哭着下乡,多解气啊?”
林素娥双眼发光:“这个办法实在是太好了,纪君骁敢打伤我宝贝儿子,我就让他们家去乡下吃猪食!”
“只是......那个......”林染染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是不是遇到啥麻烦了?”林素娥问道。
“他们之前的工资都交给我了,被我花光了,我骗了他们太多次,他们不太相信我了。他们说,只要我把家里积蓄拿出来给他们看,才肯让我掌家。”
“这简单,你去找你表哥,让他借你点钱。”林素娥说道。
“姑姑,您也知道,纪家的钱,我大多数都拿给表哥了。”林染染无奈地说。
“反正你以后是要嫁到裴家的,还分什么彼此。”林素娥理直气壮地说。
这是不打算认账了?林染染暗暗握拳,眯了眯眼:“也是,咱们不分彼此。只是我怕表哥不借钱给我,姑姑您先去跟他沟通一下比较好。对了,我之前送您的那些金银首饰和米面粮票,您也拿出来,我先拿回去安抚纪家。”
“行,我先去跟安儿说,等会儿给你整理首饰,你先坐。”林素娥说完,转身上楼了。
林染染坐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打量着表哥的家。
她的目光一下被面前的茶几吸引住了。
这茶几木质纹理细腻,质地坚硬,入手温润,是上乘的木料啊。
她不禁幻想起,若是把这茶几搬到乡下,该多气派。
正想着,手腕处猛地一热,那只她在某宝上花九块九的玉镯,竟发出了微弱且神秘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亮,刺得她眼睛生疼,紧接着,一股强大得无法抗拒的力量拉扯着她,她眼前一黑,整个人瞬间被吸了进去。
当林染染再次睁开眼睛,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是一个如梦似幻的奇异空间,脚下绿草如茵,四周繁花似锦,各种叫不出名字的花朵争奇斗艳,散发出阵阵馥郁的香气。
不远处,一座精致小巧的木屋静静伫立,木屋旁,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淌。
“这......这难道就是穿书小说里必备的金手指——随身空间?我的妈,我何德何能啊!”
林染染怀揣着激动的心情,脚步急促地走向小木屋。
屋内格局简单,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可除了基本的结构,什么都没有,空荡荡的,显得有点冷清。
“这是让我自己添置家具的意思?”
“行,下乡之前,一定要把这空间塞得满满当当。”
她走出小木屋,深吸一口气,集中全部精力,在心里默念:“我要出空间添物资!”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话音刚落,她只觉眼前光影一闪,人已经稳稳地回到了刚才坐着的沙发上。
林染染盯着茶几,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意念猛地一动。
刹那间,原本稳稳摆在她面前的茶几立马消失不见,再看空间里,那茶几已经放在客厅了。
尝到甜头的林染染一发不可收拾,紧接着,她又将几把配套的椅子、雕花木桌,还有几个箱子,统统搬到了空间里。
每搬运一件,她的兴奋就多一分。
最后她去厨房搬空了米和油!
“染染,你上去看你表哥吧。”
姑妈下楼,林染染立马起身,“好的,那姑妈您赶紧去把那些金银珠宝收拾拿给我。”
“知道了。”
林素娥隐隐觉得家里好像空了一些,她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
她匆匆朝自己房间走去,打算清点染染这几个月送她的首饰。
林染染进房间后看到裴屿安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心中暗暗叫爽。
纪君骁下手真狠,真不愧是她看中的男人!
渣男就应该把他往死里揍!
“表哥,你好惨哦!”林染染假惺惺地擦了擦眼睛,“人家的心好痛!”
裴屿安愤怒地咬牙:“都是纪君骁那个混蛋干的!”
“呜呜,表哥,你太可怜了,染染好心疼呢。”
“不提了,好在一切都值得,这是五百块钱和米面粮票,你拿回去先哄着纪家。”
裴屿安从枕头底下摸出一个破旧的信封,递给林染染。
林染染眼睛一亮,伸手接过,然后直接将东西丢进空间。
“表哥,纪家其实很有钱,如今他们为了求我留下这孩子,我提什么无理要求他们都相信。”林染染眼珠子一转,“这样,我这里有一张借条,款项是两千块,不如你签个字吧,他们家还有三千块积蓄呢,我怕他们不肯全都交给我。”
裴屿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纪家这么有钱?”
“那可不,祖辈积攒下来的,估计捞了不少油水。”林染染信誓旦旦地说道。
“可是我借钱,他们会给吗?”
“这白纸黑字写着呢,由不得他们不给,要是他们不给,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那事后你记得把借据给撕了。”
“这是当然的,我为了表哥都甘愿献身了,我对表哥的心意,难道表哥还不明白吗?”
裴屿安一想到她是个恋爱脑,便拿起笔,在借条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好蠢!
就这,还军人。
也是,他能往上爬全都是靠阴谋手段。
“表哥,你好好养伤,乖乖等着我凯旋归来。”林染染看着签好字的借条,心情大好,看向裴屿安多了几分慈祥。
裴屿安看向她,这女人,越发美艳了。
难怪能把纪君骁迷得神魂颠倒。
一想到她被纪君骁睡过,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染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等我以后娶你进门,我会好好疼你的。”
相信渣男的嘴还不如相信世上有鬼!
林染染笑容甜美:“表哥,我以后也会好好‘疼’你的。”
她转身离去,刚走出房间,便听到裴屿安在背后小声嘀咕:“恋爱脑,还真以为我有多稀罕你?若不是娶你能够气死纪君骁,我会娶?妈的,贱货,有什么好可惜的?”
林染染脚步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渣男,等着,搬空你家!
话说林素娥蹲在地上,从一个老旧的箱子里挑出好多金银首饰。
林染染走进房间,一眼便看中了姑妈的这个箱子。
裴家的金银珠宝,貌似不少。
而且大多都是赃款。
“染染,你送我的东西全都在这里了。”林素娥用布包好,叮嘱道,“这些东西你可得尽快拿回来呀。”
林染染笑:“放心吧。”
最后她趁着姑妈没注意,意念一动,瞬间将姑妈的箱子给收进了自己的空间。
随后,她又佯装在屋子里踱步,如法炮制,又收走了好几件样值钱的家具。
这些东西,拿去当二手货卖,还是值几个钱的。
如此一想,但凡值钱的,她都收进了空间。
林素娥望着陡然间空了一大半的家,傻了,“我这是眼花了吗?茶几、桌子还有椅子,怎么全没影了?染染——染染——”
林染染关切问道:“姑妈,这是怎么了?”
林素娥呼吸急促,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原本摆放家具的位置,声音拔高:“染染,家里的东西,突然不见了!”
“什么突然不见了呀?”林染染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的箱子!装着金银珠宝和全家存折的箱子!”林素娥慌慌张张地朝着自己房间跑去。
她冲进房间,目光急切地扫向熟悉的角落,然而,那个承载着全家财富的箱子,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不,一定是我眼花了,染染,你快告诉我,箱子还在,对吧?”
林素娥声音带着哭腔,无力地扶着后面跟进来的林染染。
林染染:“呀,姑妈,箱子确实不见了,可咱们在家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家里也没人进来过呀。”
林素娥一听,双腿瞬间发软,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不,不,这肯定是错觉,一定是错觉!”
她无论如何都难以相信,这么大一个箱子,竟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不见。
这里可是军区大院,向来戒备森严,哪个小偷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到这儿来?
“不好,姑妈,您之前给我的东西,我就随手放在桌上了。”林染染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拔腿就朝着客厅跑去。
林素娥一听,也顾不上自己发软的双腿,跌跌撞撞地跟在后面。
“呜呜,姑妈,东西不见了,连同桌子都没了。表哥之前给我的五百块钱和粮票,我可都放在那个包袱里呢。”
林染染站在空荡荡的客厅中央,伸手故意抹眼睛。
“不,那钱和粮票,你是不是放身上了?”林素娥心存一丝侥幸,急忙问道。
林染染配合地将身上所有口袋都翻了个遍,摊开双手,无奈道:“没有呀,姑妈。您说,这事儿是不是太诡异了,难不成是鬼把东西收走了?”
林素娥一听,赶忙斥责:“大白天的,别胡说八道。”
“可这,实在太奇怪了呀。客厅都快被搬空了,这根本不符合常理。”
“别瞎说了。”林素娥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了她内心的慌乱。
“这些东西该不会来路不明吧?所以才被鬼收走了。”
林素娥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道:“不,染染,你别瞎想,肯定是咱们眼花了。快,赶紧给你姑父打电话,让他回家,报警,对,立马报警。”
“千万不能报警啊,姑妈。”林染染一听,急忙上前拉住林素娥的胳膊,一脸焦急,“万一这些东西来路不明,报警岂不是要害了裴家?到时候可就麻烦大了。”
林素娥一听,神色一紧,犹豫起来:“那,那就先给你姑父打电话。”
就在这时,楼上的裴屿安听到楼下的吵闹声,一瘸一拐地走下楼来。
看到家中这般空荡荡的景象,他瞬间傻眼,“妈,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染染见裴屿安下来,立马跑到他身边,“表哥,不好了,家里闹鬼了,东西莫名其妙就失踪了。”
裴屿安眉头紧皱,“大白天的,别胡说八道。”
这恋爱脑该不会是怕鬼吧?
她一定是故意这么说,好投怀送抱。
林素娥满怀希望地看向儿子:“安儿呀,你快仔细看看,家里的东西,还在吗?”
裴屿安环顾四周,确认道:“妈,家里真的空了一大半,您这是打算换新家具?”
“完了,居然是真的。”林素娥一听,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绝望。
裴仲谋听闻家里出了诡异事件,心急如焚地赶了回来。
一进家门,看到这空荡荡的场景,他也愣住了,脱口而出:“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这是打算换新家具?”
林素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老公,我跟染染一直都在家,可家里的家具莫名其妙就失踪了。你说,会不会是有人故意整咱们呀?”
林染染在一旁适时地开口:“青天白日的,简直像见鬼了一样。姑父,要不咱偷偷找个道士来赶赶吧,说不定赶一赶,东西就回来了。”
“胡说八道什么!”裴仲谋脸色一沉,厉声喝道,“传播封建迷信,你是想被抓起来吗?”
林染染委屈道:“不让外人知道不就行了吗?隔壁张大婶家昨晚就偷偷赶了一晚上的鬼呢。”
“她也不怕被抓起来!”
“虽说现在打击封建迷信,但也挡不住大伙暗着来呀。”
“老公,你快想想办法呀。”林素娥拉着裴仲谋的胳膊,哭哭啼啼地说道。
裴仲谋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脸色骤变,急忙冲进房间。
“箱子呢?”裴仲谋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不......不见了。”林素娥声音微弱,几近绝望。
裴仲谋气得浑身发抖,那箱底藏着的东西,一旦泄露,足以让裴家万劫不复!可这话,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口。
“一定是纪家!”裴仲谋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肯定是他们记恨上我们了,想在下乡之前来偷东西报复。”
裴屿安也跟着附和:“没错,昨天我羞辱了纪君骁,他还打了我,现在肯定是他来报复了。”
三人同时将目光投向林染染。
林染染心中一惊,赶忙连连摇头:“我不知道,他们没跟我说。”
林素娥认定了是纪家所为,一边哭一边骂:“肯定是他们几父子干的,他们身手敏捷,偷个东西还不是轻而易举。报警,一定要把他们抓起来!”
林染染一心只想搬空渣男裴屿安的家,却没料到会给纪家惹来麻烦,赶忙劝阻:“姑妈,万万不可报警。”
裴仲谋眼睛一瞪,怒声问道:“你这是要护着他们?”
林染染一脸委屈,急忙解释:“姑父,冤枉呀。纪家一家子不是马上要下乡了吗?这时候报案说他们偷东西,他们肯定会被抓起来关押调查。要是找到东西还好,可万一找不到,他们肯定会反咬裴家一口。我可听说了,他们已经申请重新调查贪污的案子,万一被他们找到证据,那估计就下乡不成了。”
裴屿安一听,脸色大变:“染染,这是真的?他们申请重新调查案子了?”
林染染煞有其事地点点头:“是的,我听可靠消息说他们已经提交申请了。”
裴仲谋脸色阴沉得可怕,沉思片刻后,对林染染说道:“染染,你盯紧裴家那边,要是有什么动静,立马告诉你表哥。还有,今天这事儿,先别声张,我会秘密调查。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偷到我头上来!”
林染染心中暗喜,面上却一本正经:“姑父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
“安儿,你送染染。”裴仲谋吩咐道。
裴屿安母子送林染染出门。
林染染佯装遗憾地叹了口气:“我这刚要拿到财政大权,这下估计要泡汤了。”
林素娥心疼地摸出五百块钱,塞到林染染手里:“你先拿着这些钱应付纪家,虽然金银珠宝没了,但一定要拿到纪家的财政大权。”
这姑妈还有钱啊!
林染染接过钱,笑道,“姑妈放心,我肯定能行。”
裴屿安又重新写了一张借据给林染染。
林染染看着手里的借据,心中乐开了花。
渣男裴屿安这下欠她四千块了!
这一趟,可真是收获满满啊!
金手指开启的人生,简直不要太完美!
林染染在裴家门口张望了半天,都不见帅气老公的身影。
他等的时间太久了,估计先回去了。
那便由他吧。
现在她有钱了,不如就去市场扫荡一番,把空间的物资填满。
林染染生怕被人认出来,戴上口罩,把脸遮得严严实实的。
路过寄卖行时,她眼珠子滴溜一转,干脆把表哥家那些东西全卖了。
二手货,她才不稀罕用呢。
她大踏步走进寄卖行,径直找到负责人,压低声音说:“主任,我这儿有一批旧家具,您懂的,见不得光。我打算低价处理,您这边敢不敢收?”
主任一听,上上下下打量了林染染一番,才缓缓开口:“那得先看看东西到底咋样。”
林染染嘴角微微上扬,自信满满地说:“东西我都放在那边小巷子里了,您跟我去瞅瞅就知道了。”
主任跟着林染染来到小巷,一看到那堆家具,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好家伙,全都是实打实的好家具啊!虽说旧了些,可那木材,一看就是上乘的好料子。
林染染见主任这表情,心里有了底,立马报价:“这一车货,两百块,咋样?”
主任一听,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这,这有点贵,一百勉强收了。”
林染染分析道:“主任,这些家具,随便找几个手艺好的木匠,重新刷一遍油漆,稍微改造改造,到时候当新货卖给供销社。随便拿出十件,您这成本不就回来了?到时候能为集体赚钱,你就是大功臣了,要不是我现在怀着孕,又嫌别的寄卖行太远,这么好的生意,能轮得到您吗?”
主任听她这么一说,一拍大腿:“行,两百就两百!”
林染染又特意叮嘱了一句:“主任,这货可千万见不得光,您可得小心着点儿,千万别让人瞅见了。”
主任连连点头:“知道知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两百块钱顺利到手,林染染心里那叫一个美。
主任还意犹未尽,满脸堆笑地说:“姑娘,以后要是还有啥好东西,你可一定记得来找我啊。”
林染染眼珠一转,试探着问:“银和首饰的,您收不收?我可以低价卖给您。”
主任一听,眼里冒光,忙不迭地说:“收收收,当然收啊!”
林染染拿出一堆银和珠宝,毕竟黄金以后价格疯涨,她不舍得卖。
“姑娘,你这——”
主任眼睛都瞪大了。
这姑娘是不是资本主义?
若是举报她——
呸呸呸,对自己有什么好处?
反正他跟黑市有交易,这些东西拿去黑市卖,可以赚差价。
不过只能偷偷来。
“主任,这些东西,我只收取市场价的三分之一,您懂吧?”
主任:“行,我懂,不会举报你的!”
林染染又到手一千块。
这些手镯可真是太值钱了。
主任这边,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今天可真是赚了个大满贯。
林染染原本打算去供销社买东西,可又转念一想,国营商店的商品更齐全,东西也更有档次。
她乔装了一翻便朝着百货大楼出发。
一进百货大楼,林染染就像一只闯进宝藏堆的小兽,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
从食品区到日用品区,再到纺织品区、五金交电区,她一路拿拿拿,毫不手软。
可她又怕一次性卖太多了,引起别人的怀疑,到时候将她列为资本主义,那就完蛋了。
于是她分十几次购买,每一次都换上不同的服装还戴上口罩,保证没有人认出来。
每一次她都是将东西慢悠悠地提到小巷子,一路提,一路收进空间,到小巷子的时候,东西也收光了。
等她终于把该买的买了,她这才消停。
有了这么多物资,去乡下就不愁吃喝了。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她又停下了脚步,买了香喷喷的烧鸡和油亮酥脆的烤鸭,还精心挑选了各种水稻、蔬菜和花草种子。
路过书店,她的脚步又被勾住了,忍不住跑进去,挑了一大堆书。
想着在乡下的日子,有这些书陪着,也能打发不少时间。
等到该买的都买得差不多了,林染染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家。
另一边,纪家的餐厅里,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饭菜都已经摆上桌了,可大家都没动筷子。
纪母坐在那儿,眼睛时不时看向门口,一脸的焦急和期待。
纪家人等了将近一个小时,肚子都咕咕叫了,可谁都不敢先动筷子。
纪母一脸坚决,看着大家说:“我们得等染染回来,她不回来,谁都不许吃饭。”
纪父这几天心情本就郁闷,好不容易出来和家人一起吃顿饭,结果儿媳妇却不见踪影,心里别提多不痛快了。
“还等她吃饭?你们觉得她还能回来吗?大哥,您可真是大度,居然把她送去裴家,您嫌自己头顶的颜色不够绿吗?”纪君瑶一脸不满,忍不住抱怨道。
纪母一听这话,眼眶瞬间红了,含着泪看向纪君骁,哀求道:“老大,估计是你没等染染,她生气了。你现在赶紧去裴家,把她接回来吧。”
“大哥,千万别去,她会和姓裴的一起羞辱你。”纪君勇阻止。
“就是,这个林染染太恶毒了,她就是想把咱们一家往绝路上逼啊。”纪君善很是愤怒。
纪父听着这些话,脸色越来越难看,冷声道:“吃饭!谁再敢吱声,都给我到院子里罚站去!”
要说恨,纪父心里对林染染的恨意那是最深的。
想他堂堂一个副司令,居然被一个女人算计得死死的,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去!
都怪这个不争气的大儿子!
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恶毒的女人给算计下药,真丢军人的脸!
纪父狠狠地瞪了纪君骁一眼。
纪君骁道:“你们吃饭,我去把她带回来。”
就算是用强制手段,他也要把林染染带回来给家人一个交待。
做戏要做全套,至少要等他们离开。
现在搞得大伙心情这么糟糕,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纪母劝道:“你好好哄染染,一定要把她带回家。”
纪父怒:“不准去!纪君骁,给我到院子里好好站两个小时,不许吃饭!”
纪君骁刚站起身,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欢快的动静。
只见林染染左手提着一只油光锃亮的烤鸡,右手拎着一只香气四溢的烧鸭,连蹦带跳地进来了。
“染染,小心!”
众人见状,心脏猛地一缩,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纪君骁反应最快,一个箭步冲过去,稳稳地扶住林染染,小心翼翼地将她按在椅子上。
直到这时,全家人高悬着的心才落地,大伙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哇,正好赶上饭点,我都快饿扁啦!老公,快,把这烤鸡和烧鸭拿去砍了,今晚咱们可得好好加餐!”
林染染丝毫没察觉到大家异样的目光,满脸兴奋地嚷嚷着。
纪家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震惊与疑惑。
她不仅回来了,还带回了烤鸡和烧鸭!
事出反常必有妖!
要知道,他们都快一个月没闻过肉味了。
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她,可她买的那点肉,也只够她一人吃。
纪母心疼她怀着孕,每次都把肉让给她,其他人只能眼巴巴看着。
如今这突然出现的烤鸡烧鸭,该不会......被下了毒吧?
“老公,你快点呀,我的手都快酸断啦!”林染染见纪君骁愣在原地,催促道。
纪君骁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接过她手里的鸡和鸭,匆匆走进厨房。
纪母一边抬手抹着激动的泪花,一边忙不迭地吩咐:“瑶瑶,快去把菜重新热一下,你大嫂怀着孕,可不能吃冷的。”
纪君瑶站在一旁,眼睛瞪得像铜铃,嘴巴微张,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听到母亲的呼唤,她才结结巴巴地应道:“啊......好的,马上去。”
她端着菜走向厨房,还时不时回头。
大嫂这又在憋着什么坏?
纪家的几个弟弟震惊过后,全都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她。
“染染,没累坏吧?”纪母走到林染染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妈,我不累。对了,妈,我路过药店的时候,给您买了药。这草药可好了,能内服也能外敷。”
林染染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包精心包好的草药,递到婆婆手中。
纪母颤抖着双手接过,眼中泪光闪烁:“这......这是给我买的?”
“是啊,妈。您身体不好,要多注意。”
“呜呜,染染,你真是太贴心了。”纪母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感动,泪水夺眶而出。
林染染看向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公公,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公公还在生她的气,便试探地喊了声:“爸。”
纪父抬起头,目光冷淡,“嗯。”
纪母忙打圆场:“染染,别理他,他这几天烦心事多,心情不太好。”
林染染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都是我不好,以前太不懂事,害了大家。我现在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求大家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弥补以前的过错。”
众人闻言,再次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平日里刁蛮任性、自私自利的女人,怎么可能一天之内就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
“我相信染染。”纪母率先打破沉默,紧紧握着林染染的手。
“谢谢妈。”林染染感激地看着婆婆。
这时,纪君瑶端着热好的菜回来了。
“我相信染染。”纪母率先打破沉默,紧紧握着林染染的手。“谢谢妈。”林染染感激地看着婆婆。
这时,纪君瑶端着热好的菜回来了。
烧鸡和烤鸭也被纪君骁砍好装盘,满满当当地摆了四盘,浓郁的香味瞬间弥漫整个屋子。
纪家的人看着桌上的肉,喉咙不自觉地吞咽着口水。
“来来来,大家一起吃肉。”林染染热情地招呼着,拿起筷子,先给婆婆夹了一块香喷喷的鸡胸肉,“妈,您尝尝。”
纪母感动得眼眶泛红,连忙给林染染夹了一个大鸡腿,声音有些颤抖:“谢谢染染,你怀着孕,更要多吃点。”
“谢谢妈。”林染染笑着接过,又转向纪君瑶,夹了一块肥美的鸭腿放到她碗里,“妹妹,你忙前忙后的,辛苦了,吃块鸭腿补补。”
纪君瑶看着碗里的鸭腿,眼神里满是犹豫和怀疑。
这不会是什么“断头饭”吧?
可那诱人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肚子也适时地发出一阵“咕咕”叫声。
她咬了咬牙,别扭地说了声:“谢谢大嫂。”
“老公,这块给你。”林染染又给纪君骁夹了一块鸭肉,笑容温柔。
纪君骁看着碗里的肉,再看看眼前判若两人的妻子,心中五味杂陈。
若这是她装出来的,那演技也未免太精湛了,简直让人辨不出真假。
一家人在这复杂的氛围中吃完了饭,个个吃得肚子圆滚滚,他们的心情也因为这顿丰盛的晚餐变得格外舒畅。
要是林染染真能一直这么好下去,那一家子往后的日子,说不定能和和美美。
“我刚才买了些礼物给大家,放在外面院子里呢。老公,你去拿进来。”林染染放下碗筷笑着说道。
众人一听,再次震惊了。
很快,纪君骁抱着两个沉甸甸的大箱子走进来。
纪家人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紧紧盯着那两个箱子。
林染染打开其中一个箱子,笑着说:“我刚才路过书店,看到有不少好书,想着咱们去乡下之后,也不能荒废了学习。大弟,这两本《孙子兵法》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送给你,希望对你有帮助。”
纪君勇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接过书,激动得双手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大嫂,真的是给我的?”
林染染笑着点头,又转向纪君善:“二弟弟,这两本《人性的弱点》和《经济学原理》送给你,多读书,以后肯定有用。”
“大嫂,我也有啊?”纪君善满脸惊喜,伸手接过书,像是捧着稀世珍宝。
接着,林染染依次把书分给纪君战和纪君瑶。
纪君战拿到了《战争论》和《名人传》,纪君瑶则收到了《论法的精神》和《沟通的艺术》。
不仅如此,她还精心挑选了许多作战方面的书籍,送给纪君骁和公公。
众人看着手中的书,心中满是震撼。
林染染居然能精准地挑中每个人喜欢的书籍,而且这些书都是刚出版的,可见她用心之深。
难道她真的变好了?“对了,我还给大家买了新衣服,都拿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林染染说着,又从另一个箱子里拿出一套套崭新的衣裳,依次递给大家。
这一下,纪家人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个向来只知道挥霍钱财、自私自利的女人,怎么突然变得如此细心体贴,简直像换了一个人。
“箱子里还有些布料,等咱们到了乡下,我打算学着做衣裳。”林染染补充道。
“什么?你要跟我们下乡?”众人听到这话,异口同声地问道,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林染染点了点头,笑道:“当然了,你们是我的家人,我不跟着你们,还能去哪?”
纪君骁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可是乡下的日子很苦,条件简陋,你怀着孕,能受得了吗?”
“你们都能吃苦,我也一定能。”林染染眼神坚定,没有丝毫退缩。
纪母走上前,心疼地摸了摸林染染的肚子:“可是你有身孕,万一到了乡下,水土不服,影响到孩子怎么办?”
“妈,您别担心。我身子骨硬朗着呢,平时也有注意锻炼,肯定没问题的。”林染染拍了拍纪母的手,给她吃下定心丸。
纪父一直沉默不语,这时终于开口了,“很好,染染,你若真愿意跟我们一块去乡下吃苦,我们全家都会记着你的这份恩情。我今天把话撂这儿,要是家里谁敢欺负你,我第一个不饶他!”
只要林染染肯跟着下乡,保住纪家的血脉,过去她犯的那些错,都可以既往不咎。
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能浪子回头,便是好事。
“谢谢爸!”林染染眼眶湿润,感激地看向公公。
“染染,你这又是买肉又是买书,还买了这么多东西,哪来这么多钱啊?”纪母满脸疑惑。
要知道,她才给了林染染二十块钱,这些东西加起来,钱根本不够。
林染染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妈,以前我不懂事,把大部份钱都拿给表哥了。今天我去找他,好说歹说,把钱要回来了。”
众人听了,心中都泛起一丝怀疑,裴家向来贪婪,怎么可能轻易把吃到嘴里的钱吐出来?
林染染像是看穿了大家的心思,赶紧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沓钱,双手递向纪父,“爸,这里是一千块钱。咱们一家明天就要去乡下了,往后家里就靠您当家做主,这钱您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刹那间,全家人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齐刷刷聚焦在那一千块钱上。
没想到裴家真把钱还回来了,可林染染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这其中的门道,实在让人费解。
纪父看着那沓钱,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声道,“这钱你收着吧。明天裴家人会过来监督咱们纪家,家里那些值钱物件都带不走,现金、米面还有粮票,他们也不会让我们带走的。”
林染染点头,“那行,便放我这儿吧。”
这时,纪君瑶像是被一道灵光击中,猛地恍然大悟,大声说道:“我知道了!这钱裴家肯给你,是不是拿它当诱饵,让你配合他们陷害我们家?明天这一千块,是不是就会被他们诬陷成脏款?”
话音刚落,众人齐刷刷地看向林染染。
这难道是林染染精心布置的甜蜜陷阱?
还好纪君瑶脑子转得快,及时识破,否则明天纪家岂不是要被她害得万劫不复?
林染染瞧着众人的反应,满脸无奈,赶忙辩解:“是,我承认以前犯浑,帮着表哥干了不少糊涂事。可我也看清了,他根本就没真心对我。他在外面有相好的,今天我捉奸在床,他不仅毫无愧疚,还张嘴就骂我是破鞋,呜呜......我现在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纪家人听闻,全都震惊得瞪大了眼睛。
谁能想到裴屿安竟是如此绝情,这妥妥的就是卸磨杀驴啊!
林染染趁机又挤出两滴眼泪,哭诉道:“表哥之前哄我打胎、离婚,说要娶我,结果全是为了最后再狠狠羞辱纪家一把。他还放话,说婚后我不能管他,就因为我二婚,他要在外面花天酒地,找十个八个女人玩弄,他心里才觉得平衡,呜呜,我好恨啊。”
“渣男!”纪家人纷纷怒骂裴屿安,脸上写满了不齿与愤慨。
“呜呜,我拿真心待他,他却这么伤我。我一下子就醒悟了,便诓骗他说纪家还有三千块存款和不少金银首饰。他一听,眼睛都直了,我趁机让他给我写欠条......”林染染长话短说,把诓骗表哥的经过大致跟大伙讲了一遍,还特意拿出裴屿安写的其中一张两千块欠条。
纪家人再次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不得不承认,林染染在使计谋这方面,确实有一套,要不然当初纪君骁也不可能轻易中了她的圈套。
“就算这欠条是真的,但你能保证,以后你不会偷偷把它撕掉?”纪君瑶还不是不相信她。
纪家人也觉得她言之有理。
谁又能确定这不是林染染在演戏呢?毕竟,演戏对她来说,实在是太拿手了。
说起林染染的演技,纪君骁最深有体会。
林染染:“我把这欠条给你们拿,总行了吧?爸,您拿着吧。”
说完,将欠条拿给纪父。
纪父:“那我便收着了。”
林染染:“行。”
纪君骁神色复杂地看向林染染,“所以,你说去跟姓裴的算账,就是为了把钱拿回来?”
林染染反问道:“不然呢?以前我脑子不清醒,拿了那么多钱给他,现在后悔得肠子都青了!我一个人跟表哥母子斗智斗勇,累得不行。可你呢,居然都没耐心等等我,我好伤心啊。”
说着,又故作委屈地抹了抹眼泪。
纪君骁:“抱歉,我以为你——”
“你以为我去了裴家就不会回来了,对吧?我明白了,你就是不肯信我,不肯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纪君骁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纪母打断了。
纪母一脸愧疚,说道:“染染,都怪妈不好,是妈突然晕倒了,老二才赶紧去把老大叫回来。你要怪,就怪妈吧。”
林染染一听,急了:“妈,您没事吧?”
“无妨,就是有些头晕。只要你们小俩口和和美美,不闹矛盾,妈心情一好,身子自然就好起来了。”
纪母说着,拉过林染染的手,轻轻放在纪君骁手中。
“老大呀,以后要对染染好,别让她再受委屈了。”
纪君骁点了点头,“妈,我会的。”
纪母笑:“这便对了嘛,夫妻恩爱,家庭和睦,我们以后一定能够度过难关的。”
林染染:“妈,我们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对了,您身子不好,去乡下之前,一定得去医院好好做个全身检查。不然到了乡下,条件那么差,万一身体出了大问题,可怎么办?小妹,小弟,你们俩现在就带妈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林染染说着,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递给纪君瑶。
纪君瑶看着那一百块钱,有些犹豫,说道:“这......这会不会太多了?”
林染染:“该输液就输液,该抓的药一样都别落下,尽量多抓点药。”
“这......”纪君瑶看向父亲,寻求他的意见。
纪父点头,“去吧。”
纪母却赶忙推辞:“不,不,我不去,浪费那钱干什么。这钱我还得留着给染染补身子呢。”
林染染握住纪母的手,轻声劝道:“妈,您要是不把身子养好,将来怎么照顾我坐月子呀?您想想,我坐月子的时候,您要是病倒了,那可怎么得了?”
纪母一拍脑门,说道:“对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还是染染想得周到,走,上医院去。”
很快,纪君瑶跟纪君战便带着纪母去医院了。
临走之前,两人纷纷跟林染染道歉。
“大嫂,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纪君瑶一脸愧疚地说道。
“大嫂,实在是不好意思。以后我们一定会保护好你,就算去了乡下,也绝不让您受半分委屈。”纪君战也赶忙表态。
林染染心里别提多激动了。
她心里清楚,纪家家风好,个个三观正,爱憎分明。只要你真心对他们好一些,他们恨不得把心窝子都掏给你。
这大概就是原主当初能蛊惑男主的原因吧。
纪家剩下的几个男人便开始着手收拾东西。
明天就要启程去乡下,虽说能带走的东西没几样,但也要收拾收拾。
这房子里稍微值钱点的物件,都被上面下了禁令,一件都不能拿,说是要等组织调查。
“这是五百块。”纪君骁在收拾东西的间隙,走到林染染身边,递给她一沓钱。
林染染一脸疑惑,看向纪君骁,打趣道:“怎么,先付订金?”
“算是吧,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剩下的五百块,等你把孩子生下来送到乡下给我,我便给你剩下的钱。”纪君骁神色认真,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
林染染心里明白,老公这是还不相信她。
也是,原主以前劣迹斑斑,换谁能这么快接受她的改变。
她也没多争辩,只是应道:“行,我知道了。”
多说无益,她决定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
林染染伸手接过钱,顺手塞进了空间里。
“林染染,我很感谢你能说服母亲去看病。”纪君骁是真的很感激她的。
他原本就想带母亲去医院看病,可母亲总觉得自己身子硬朗,没啥毛病,怎么都不肯去。
林染染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俏皮的笑,说道:“光嘴上说谢谢有什么用,要不,亲我一个?”
说着,还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纪君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想起来了,爸找我。”
说完,他像是身后有猛兽追赶,急忙转身逃开了。
林染染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
啧啧,男主也太纯情了吧?孩子都有了,还这么禁不起逗弄。
想到原身结婚那个月每天使出浑身劲数压榨男主,把他都快榨干了,她的脸便红透了。
天啊,怎么突然就想起这个了?
羞死人了。
奇怪了,有啥好羞的?
她占了原主的身子,四舍五入,她就是原主了,那以前原主跟男主恩爱缠绵四舍五入也是她跟男主......
啧啧,林染染,你怎么满脑子废料!
林染染赶紧去洗了把脸。
以后思想上要保持纯洁!
不许再想这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一会儿,纪父便叫林染染去书房。
“染染,这是纪家的存折,一共一千块钱,密码是884523,这些钱全都是我们三父子这些年的工资和做任务奖励攒下来的,这存折能不能顺利带走,全靠你了。”纪父说着,把存折递给林染染。
林染染不敢相信地问道:“爸,您就这么相信我?”
纪父长叹一口气,说道:“如今纪家摊上这档子事,亲朋好友都不敢轻信,如今我能相信的,只有你了。”
林染染心里清楚,明天裴家那帮人肯定会一轮又一轮地搜查纪家人的身。裴家一门心思要纪家彻底垮掉,又怎么会让他们带钱去乡下,过舒坦日子呢?
“谢谢爸。”林染染不再推辞,大大方方地把存折收了起来。
“对了,爸,您能不能托人买几张软卧的票?这一路去乡下,路途遥远,要是能舒服点,也好受些。”林染染想了想,开口问道。
纪父面露难色,解释道:“如今上面死死盯着纪家,一举一动都被人盯着呢。咱们只能买站票,免得落下话柄。之前想着你可能不会跟我们去乡下,就没买你的票。不过你放心,我托人给你买一张硬卧票,等过了几个站,没了那帮人的监督,再想办法给你换成软卧。”
林染染点了点头,“谢谢爸,您考虑得真周全。”
纪父又问道:“你此番跟我们下乡,需不需要跟家里人说一声?”
林染染轻轻摇了摇头,“不了,他们都以为我会跟君骁离婚,然后嫁给表哥。要是他们知道我的决定,恐怕真会把我绑回去。”
原主的家人,全都是掉钱眼里的人,一个比一个贪婪。当初原主嫁给纪君骁,那一家子硬是狮子大开口,向纪家要了五百块的高价彩礼。婚礼那天,来了十几桌人,可没有一个人随礼,吃完宴席他们还忙着打包一大堆菜,将贪婪演得淋漓尽致。
好在纪家并不计较这些。
纪父安慰道:“孩子,苦了你了,你放心,往后我们纪家一定会好好待你。”
林染染嘴角上扬,“谢谢爸。”
晚上十一点,纪母满脸笑意地从医院回来,心情格外好。
“幸好及时去医院输液了,医生说要是再晚来一天,估计都得住院呢,还是染染有先见之明。”纪母抓着林染染,越来越是喜欢。
儿媳妇一夜之间就懂事了,看来纪家下乡也不是一件坏事。
林染染语重心长道:“妈,身体这事儿可马虎不得,有点小病小痛的,不能心疼钱,得赶紧治,不然小病拖成大病,那就更划不来了。”
纪母不住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对,对,染染说什么都对。”
或许是心情好的缘故,纪母感觉身体似乎也轻快了许多。
纪君瑶将剩下的钱递给林染染,解释道:“大嫂,给妈输液跟买药花了五十块钱,还剩下五十块。”
林染染将她拉过一边问道:“为何不多买一些药?”
纪君瑶赶忙回应:“这是大半年的药,妈说足够支撑到您坐月子了。”
林染染追问道:“医生说需要吃多久的药?”
“至少一年。”纪君瑶答。
林染染果断说道:“那便买够一年的。”
纪君瑶面露犹豫,“可——”
林染染一下便明白了,轻声问道:“是不是钱不够?”说着,她又从兜里抽出一百块钱递给纪君瑶,“别告诉妈,偷偷去买,回来直接装箱子里。”
纪君瑶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好,谢谢嫂子。”
这一夜,纪家一家人都在忙着收拾东西,虽然明天就下乡了,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伤心。
纪君骁洗完澡,站在床边,有些局促不安,不敢上床睡觉。
自从林染染怀孕之后,他一直都是睡在宿舍。
林染染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明白他的顾虑,她轻声问道:“老公,你怎么还不上来?”
纪君骁紧张得手心都出了汗,结结巴巴地开口:“我......”
林染染朝他伸出双臂,声音软糯,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老公,抱抱。”
纪君骁听到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这是邀请他一块睡觉的意思吗?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啊。
“老公。”林染染又娇声唤了一句,声音里的撒娇意味愈发明显。
这一声呼唤,如同羽毛轻轻扫过纪君骁的心尖,他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酥软了。
林染染见他还傻站着,便主动起身,慢慢朝他走过去,随后伸出双臂,轻轻抱住了他。
那熟悉的香味萦绕在鼻尖,一下下撩拨着他的神经,挑战着他的忍耐力。
纪君骁全身僵硬,若不是她肚子里怀着他们的宝宝,他只怕早就控制不住自己,化为身狼。
“染染,别闹。”纪君骁呼吸急促,苦苦压抑。
林染染却不依不饶,一边用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胸口,一边继续撒娇:“老公,人家要你抱着人家睡嘛。”
林染染的小手每一下触碰,都像是带着电流,让纪君骁的心跳愈发急促。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正一点点被瓦解,呼吸也愈发沉重。
“我——”纪君骁刚想开口,却被林染染打断。
“怎么,老公不愿意?我知道了,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说罢,林染染微微低下头,佯装擦了擦眼睛。
这一下,可把纪君骁给急坏了,他赶忙解释:“我没有。”
林染染心中暗喜,脸上却故作委屈,“那你亲亲我。”
纪君骁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她才只是抱了抱他,他便已经忍到了极致,若是再亲,他真怕自己会彻底失控。
“不愿意就算了,我看,你就是嫌弃我了,也是,我大着个肚子,哪里有外面年轻姑娘招人喜欢。”林染染继续“添油加醋”。
纪君骁见她这般模样,心中的爱意与怜惜瞬间涌了上来,再也忍不住,双手轻轻捧起她的脸,微微俯身,深深地吻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让林染染瞬间傻了眼。
她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真的吻了上来。
妈呀,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在她的想象中,初吻应该是在花前月下,两人含情脉脉,浪漫拥吻。
可现在,她却大着肚子,和他在床上拥吻。
要命的是,纪君骁的双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啊啊啊,要死了!
要死了!
男人亲吻起来是不是双手都不老实!
这剧情快失控了啊!
......
“我——我再去洗个澡。”直到林染染感觉自己快要喘不过气来,纪君骁才满脸通红地松开她,然后慌慌张张地跑开了。
林染染羞得满脸通红,妈呀,她刚才差一点就断气了。
要是纪君骁再坚持一分钟,她估计真要成为历史上第一个因为亲吻而光荣牺牲的女英雄了!
太丢人了,这辈子都躲在被子里,不出来见人算了。
纪君骁在浴室里待了好久,才平复好自己的心情,最后才缓缓走了出来。
见林染染已经睡着了,他这才蹑手蹑脚地爬上床,轻轻躺在她身边。
三个月了,他们分居整整三个月了!
天知道,这三个月度日如年啊!
如今躺在她身边,感觉就像做梦似的。
纪君骁看着她那张绝美的容颜,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两人新婚的那个月,那时他们在这张床上,不知道变换了多少花样,甜蜜又激情。
......
回忆起那些画面,他只感觉心里一阵阵燥热,又更难受了。
这一夜,他知道爬起来冲多少次冷水澡,好不容易才在黎明前才迷迷糊糊睡去。
林染染醒来,外面已然吵成了一锅粥。
她迅速穿衣。
客厅。
裴屿安假惺惺地开口:“纪伯父,您也别怪我,我不过是奉上级的命令办事罢了。等纪家洗清了嫌疑,你们自然就能风风光光地回来。”
纪父脊背挺直,神色冷峻,他淡淡地瞥了裴屿安一眼,声音沉稳,“东西全都在这里,你们仔细检查,检查完了就赶紧滚。”
这时,纪君骁从屋内大步走了出来,“姓裴的,你别太过分!我们是响应号召去知青下放,可不是什么犯人,你这般折腾,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还想挨揍?”
裴屿安微微仰起头,脸上挂着一抹得意的冷笑,“纪团长,哦不,现在该称你为纪知青了。我只是奉命行事,你该不会又想动手打我吧?要是那样,可就是目无组织、目无纪律了,后果你应该清楚。”
“教训你这种疯子,我相信组织上也会理解的!”纪君骁双手紧紧握拳,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老大,别冲动。”纪父一个箭步上前,伸手拉住了纪君骁。
纪君骁也知道此刻冲动行事只会让局面更加糟糕,纪家如今已经深陷困境,不能再因为一时之气而惹出更大的麻烦。
裴屿安见此情景,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
他一挥手,手下的人便开始对纪家的行李和屋子进行地毯式的搜查。他们翻箱倒柜,动作粗暴,将纪家人精心整理好的东西扔得到处都是。
裴屿安心中清楚,纪家几代从军,立下无数赫赫战功,获得的奖励无数,纪家的积蓄肯定不少,他一心想要找到纪家的存折和那些值钱的物件,好霸占。
可他们把家里都翻光了,啥也没有看到。
看来,值钱的东西,他们全都给林染染了。
这时,林染染正好从房间出来。
裴屿安问,“纪家的钱,你拿到了吗?”
林染染:“存折是到手了,可他们嘴硬得很,死活不肯告诉我密码。他们说了,只有我跟他们一起到乡下,才会把密码说出来。”
裴屿安满脸不爽:“如此说来,你还要跟他们下乡?”
林染染解释道:“这不是为了拿到钱吗?”
“可是——”
“放心吧,表哥。到了乡下,我拿到钱,立马就回来,气死他们。”
裴屿安沉着脸,目光落在林染染圆润的肚子上,眼神中满是嫌弃与厌恶:“赶紧把肚子里那个野种弄掉,看着就让人碍眼。”
才四个月,肚子就这么大,也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多胎胞。
姓纪的,搞他的女人,妈的!
“知道了。”
“把存折拿来给我,这东西还是放在我这里比较放心。”裴屿安伸出手,一脸理所当然地讨要。
林染染不慌不忙道:“这存折你若是在市里取钱,到时候他们诬告你霸占他们的财产,那可怎么办?到乡下,我拿到密码,直接去把钱取出来,算是我离婚的补偿,到时候我再回来给你,不是一样的吗?”
裴屿安心想,林染染除了自己,确实没有别的靠山,谅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样。
谁会傻到放弃城市的生活,待在乡下一辈子呢?
“行。”
从军区大院前往火车站的这一路,裴屿安带着他的兵,就像一群阴魂不散的鬼魅,紧紧跟随着纪家众人。
纪家的包袱被他们一次又一次地翻检,每一件物品都被拿出来仔细查看。
纪家人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屈辱,默默承受着这一切。
好不容易到了火车站,纪家众人拖着疲惫的身躯上了火车。
本以为可以暂时摆脱裴屿安的纠缠,可没想到,裴屿安依旧不放心。
他在行李都已经放好之后,还要再次检查。
“姓纪的,要是被我抓到把柄,你就死定了!”
纪君骁怒视着裴屿安,一字一顿地说道:“滚,否则我今天就把你打残!”
裴屿安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他反而上前一步,凑到纪君骁耳边,脸上挂着一抹阴险的笑容,“等你到了乡下,我有的是办法找人弄死你们一家子,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纪君骁闻言,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他双手死死地抓住裴屿安的衣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敢!你要是敢动我家人一根汗毛,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放过你!”
裴屿安却只是轻蔑地一笑,用力挣脱了纪君骁的手,整了整衣领,说道:“咱们走着瞧,看看到底是谁笑到最后。”
说完,他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车厢。
裴屿安下火车之前,去找了林染染。
看到林染染,他阴阳怪气地说道:“纪家人果然心疼你,他们一家子全都买的站票,居然给你买了硬卧。”
林染染强忍着恶心说道:“他们这哪是担心我,不过是关心我肚子里的孩子罢了,哪里像表哥你,是真心疼我。”
裴屿安看着她那一脸的恋爱脑,不耐烦地说道:“行了,到了乡下,赶紧把事情办完回来。我们的婚事定在下个月十八,你可别给我搞砸了。”
下个月死吧!
这日子选得可真好,你怎么不去死!
她乖巧地点了点头:“知道了,表哥,我就知道,全世界就你对我最好了。你放心,不用再派人监督他们了,这一路我会好好折腾他们一家子的。这火车要坐三天三夜呢,到时候,只怕他们还没到目的地,身子就垮了。”
“如此最好,一个月时间,也够你调理好身子了。到时候,好好伺候我。”裴屿安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走了几步,他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转过身来,伸手摸了摸林染染精致的脸。
在他眼中,林染染也就这张脸还能看得过去,可惜却被纪君骁搞大了了肚子。
这恋爱脑不是说喜欢他吗,她怎么就不能为他守身如玉?
他心中突然涌起一丝后悔,后悔当初把林染染送给纪君骁。
一想到她被纪君骁玩弄,他就恨不得想杀人。
林染染只觉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
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染染,你不会怪我把你送给姓纪的吧?”裴屿安看着林染染,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怎么会呢,表哥,能为你分忧,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妈的,一想到你被姓纪的搞大肚子,我就恨不得弄死他。”裴屿安恶狠狠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表哥,别冲动,现在不宜搞事。”
“也是。”裴屿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我走了,到时候你回来,我陪你去打胎。”
打你妈的胎!
裴屿安前脚刚离开,林染染后脚就将原本的车票换成了软卧。她换到的是软卧车厢的最后一节,这节车厢紧邻着餐车,位置倒是十分便利。
大概是软卧票价相对较高,许多人不舍得买,如今这节车厢竟成为她的专属空间。
火车开走了,这节车厢一直是她一个人。
她又补了三张票,想着等会把纪家人一起叫过来。
一家人在一起才热闹。
与此同时,纪家人所买的是七号车厢的站票。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挤上来,闷热得很。狭小的空间内,人们摩肩接踵,连挪动一下脚步都异常艰难。
纪家的几个男人身强力壮,虽说被挤得难受,但还勉强能够支撑。
然而,纪母和纪君瑶就遭了大罪,在这人潮的挤压下,她们感觉自己都快被挤成肉饼了。
她们所站的位置靠近车门,每到一站,车门打开,汹涌的人流便如潮水般涌入,她们好几次都险些被拥挤的人群给挤下车去。
纪母和纪君瑶的脚也遭了殃,在这混乱的踩踏中,两人都被人踩了好几脚,疼得她们直皱眉,却又无可奈何。
纪君骁看着母亲和小妹如此遭罪,心中满是心疼。
他实在看不下去了,便跟父亲提议道:“爸,您看妈和小妹被挤成这样,要不我给她们去换个硬座?”
纪父抬眼望了望周围拥挤的人群,想着火车已经行驶了好几站,裴家人应该不会再紧盯着他们了,便同意了纪君骁的提议。
“行,那就给你妈妈和小妹换成硬座。还有,也给染染换成软卧吧,这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也不知道染染在火车上怎么样了,别让她跟着咱们遭罪。”
纪母听闻,赶忙说道:“我们被挤点没关系,你先去看看染染,我这心里一直不踏实,她怀着孩子呢。”
话还没说完,纪母一个踉跄,又险些被挤下车去,好在纪君骁和几个弟弟眼疾手快,及时伸手拉住了她,才避免了一场意外。
纪父见状,当机立断地对纪君骁说:“老大,你赶紧带着你妈和小妹去找染染,这地方太危险了。”
纪君骁伸出左右手,分别紧紧地牵住纪母和纪君瑶的手,随后深吸一口气,一头扎进了拥挤的人群中。
他咬紧牙关,拼命地在人群中挤呀挤,每挪动一步都仿佛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也不知过了多久,在他的不懈努力下,三人终于艰难地挤出了这一节又一节人满为患的车厢。
好不容易来到硬卧车厢,三人按照车票上的信息,找到了林染染原本的铺位。然而,眼前的景象却让他们全都傻眼了。
只见原本属于林染染的铺位上,此刻正躺着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
纪君骁愣了一下,率先回过神来,走上前去礼貌地询问:“同志,您是刚买票上来的吗?”
那男人坐起身来,挠了挠头,回答道:“是啊,刚补到的票。之前一直是站票,可把我累坏了,这不,运气好,有人退了这张票,我赶紧就补上了。”
退了?
纪君骁等人心中一惊,难道说林染染跑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惨白。
纪母连忙摇头,神情焦急地说道:“不,不会的,一定是我们搞错了。她是不是换到别的车厢去了?”
纪君瑶也颤声说道:“没错,大哥,大嫂之前给了我那么多钱带妈去看病,后面还专门补钱让我多抓几副药,她对我们这么好,肯定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对吧?”
“没错,你们别担心,我们先问问。”
纪君骁嘴上虽然安慰着母亲和妹妹,可他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一点儿底都没有。
毕竟昨晚父亲把存折交给了林染染,说不定她觉得纪家所有的钱都已经到手了,没什么可图的了,所以就选择了跑路。
正想着,一名乘务员恰好走了过来查票。
纪君骁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忙上前拦住乘务员,焦急地问道:“同志,您好,请问九号车厢 3号铺位的同志是退票了还是换票了?”
乘务员停下脚步,拿出手中的票单,仔细地翻看了一下,然后回答道:“换票了,换到 17号软卧车厢去了。”
听到这个答案,纪君骁三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换票,不是跑路。
乘务员接着又说道:“对了,你们是她的家人吧?她刚才还找过我们,说想去找你们,可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挤不过去。她让我们给你们带个话,叫你们去 17号车厢找她。”
纪君骁连忙感激地说道:“谢谢,太感谢您了。”
得知林染染的去向,三人怀着激动的心情,朝着 17号软卧车厢走去。
当他们终于在车厢里看到林染染的身影时,纪母的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
“染染。”
“大嫂。”
“妈,小妹,老公,你们终于来了。”林染染赶忙迎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将纪母扶到铺位上坐下。
纪君瑶跟在后面,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快要断了,实在忍不住,也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铺位上。
纪君骁站在一旁。
“染染,你没受苦吧?”纪母拉着林染染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心疼地问道。
林染染有些不好意思:“妈,我没事,就是硬卧坐着不太舒服,我就给换到软卧了。”
纪母听了,说道:“真是辛苦你了,还得自己想办法换车厢。”
“我不辛苦,倒是辛苦你们了。我本来换好车厢就想去找你们的,可人太多了,我怎么挤都挤不过去。”林染染解释道。
纪君骁在一旁说道:“你现在行动不便,可别乱跑。1到 7号车厢人满为患,每到一站,我们都差点被挤下车去,那场面太危险了。”
纪君瑶也在一旁点头附和:“对呀,大嫂,你怀着宝宝呢,可千万要照顾好自己,别为了我们冒险。”
林染染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你们了,肯定遭了不少罪吧?”
“我们没事,只要你没事就好。”
纪君骁说道:“妈,小妹,你们先在这里跟染染挤一挤,我去给你们换两张硬卧票,这样你们也能舒服点。”
林染染赶忙说道:“老公,不用去了。”
纪母和纪君瑶听到这话,脸色微微一僵,心中不禁有些失落。
纪母很快反应过来,强颜欢笑道:“见到染染没事,我就放心了。我跟瑶瑶没事,我们还是回到原来的车厢吧,久不久过来看看染染就行。”
林染染看出了几人的误会,连忙解释道:“我已经把16号跟17号车厢的票都买了,老公,你去把爸他们都喊过来,拿站票去退差价,毕竟这趟旅程要三天三夜呢,一家人在一起,互相照顾也方便。”
听到这话,三人傻眼了!
他们没想到林染染竟然想得如此周到。
纪母和纪君瑶为自己刚才误会林染染而感到十分羞愧。
纪君骁感激地看向林染染,说道:“染染,还是你想得周到,辛苦你了。”
林染染微笑着说:“你赶紧去把爸他们叫过来吧。”
纪君骁点了点头,转身快步走出车厢去接其他家人。
“妈,你跟小妹有没有受伤?把鞋子脱了,我检查检查。”林染染关切地对纪母说道。
纪母摆了摆手,说道:“我没事,不用检查了。”
纪君瑶在一旁说道:“妈怕是脚都要被那些人给踩出血了。”
在林染染的坚持下,纪母最终还是脱下了鞋子。
只见纪母的脚又肿又红,好几处都被踩出了血,看着就让人心疼。
林染染见状,连忙让纪君瑶去隔壁车厢打点热水,准备给纪母清洗伤口。
纪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染染,我自己来就行,怎么能让你照顾我呢。”
林染染温柔地说道:“妈,我以前学过处理伤口,手法很轻的,不会弄疼您,您就放心吧。”
不一会儿,纪君瑶打来了热水,林染染小心翼翼地给纪母清洗伤口,随后又拿出消毒药水、药膏等,仔细地给纪母的伤口消毒、上药,最后熟练地进行包扎。
好在之前林染染有先见之明,买了许多常用药塞进空间,这会儿总算派上了大用场。
纪君瑶在一旁看着林染染熟练的手法,心中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她一直以为林染染就是一个好吃懒做的人,就算有点学历,也就是混个文员工作,整天浑浑噩噩地过日子,结婚后更是干脆辞职啥也不干,简直懒出天际。
可如今看来,自己对大嫂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