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眠顾京洲的女频言情小说《将叹息折成蝴蝶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蒲蒲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眠是航运王的独女。20岁那年,苏父给十二个童养夫下药送到她床上,一夜迷情,她意外怀孕。所有人都知道她未来老公必须从这十二人里选,可他们都以为是她下的药。就连她喜欢的顾京洲更是冷眼相待。发布会前夕,苏父问苏眠谁是孩子的生父,她选择抽盲盒随机选老公。结果抽到了玩得最花的谢临川。“那就谢临川吧。”看着手中的证件照,苏眠失笑。缘分这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最好。苏父却不赞同地看着她,“谢临川就是个扶不起的烂泥,只知玩乐,身边的女人无数,你想好了?”“发布会一旦召开,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苏眠当然清楚,可顾京洲不喜欢她,何必强人所难。不能嫁喜欢的人,商业联姻对象是谁都无所谓。身为继承人,自然要为整个家族考虑。她语气坚定:“爸,我肚子里的孩子苏...
《将叹息折成蝴蝶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苏眠是航运王的独女。
20岁那年,苏父给十二个童养夫下药送到她床上,一夜迷情,她意外怀孕。
所有人都知道她未来老公必须从这十二人里选,可他们都以为是她下的药。
就连她喜欢的顾京洲更是冷眼相待。
发布会前夕,苏父问苏眠谁是孩子的生父,她选择抽盲盒随机选老公。
结果抽到了玩得最花的谢临川。
“那就谢临川吧。”
看着手中的证件照,苏眠失笑。
缘分这事,强求不得,顺其自然最好。
苏父却不赞同地看着她,“谢临川就是个扶不起的烂泥,只知玩乐,身边的女人无数,你想好了?”
“发布会一旦召开,就再没有回旋的余地。”
苏眠当然清楚,可顾京洲不喜欢她,何必强人所难。
不能嫁喜欢的人,商业联姻对象是谁都无所谓。
身为继承人,自然要为整个家族考虑。
她语气坚定:“爸,我肚子里的孩子苏父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它是我的孩子,是苏家的孩子。”
苏父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公告上写下谢临川的名字。
“两天后,爸爸会召开发布会,让谢临川做你的丈夫。”
苏眠应下。
周末,苏眠挺着孕肚出现在一群人的聚会中。
顾止好奇地问:“苏眠,听说董事长让你在我们当中选一个当老公,你选了谁?”
苏眠下意识看向顾京洲。
旁边的陈宋就嗤笑一声,“那还用说,估计早就内定顾驸马了。”
“这么说,顾京洲就是她肚子里孩子的苏父咯?”
剩下的几人也是看好戏的表情。
顾京洲脸色很冷,眉眼间的戾气愈发深重。
他的态度真的让她很受伤。
夜色再浓,也遮不住他身上的味道,苏眠闭着眼都能认出,那晚的人绝对是他。
某个瞬间,她想把话说开,再也不会缠着他。
但一想到这些年当舔狗的日子,也该让他尝尝抓心挠肝的滋味。
顾止追问:“苏眠,你到底抽到了谁?”
苏眠看了眼专心打牌的顾京洲。
“还有两天,你们就知道了。”
顾京洲眼神凉薄,“最好是这样。”
苏眠心口一堵,差点没站住。
不等她说什么,苏柚突然出现。
一看见她,受惊般躲到顾京洲身后。
顾京洲下意识挡在这两人面前,语气略显不耐:“别吓她,她胆子小。”
苏眠看着本该站在她这边的十一个男人全都护着苏柚,生怕她吞了她。
十年前,苏柚被苏家收养,偷了她妈妈送给她的胸针。
她把胸针抢回来,却不料被顾京洲训了一顿:“苏柚爸妈都不在了,你连这点东西都舍不得?”
苏眠想说那是她妈妈的遗物。
可苏柚抱着她的腿痛哭:“我就是看着好看,想多看两眼。”
“没想到大小姐不让我看,还抓伤了我,我知道错了。”
她哭到失声的模样,打碎了所有人的体面,那种日子叫寄人篱下。
就像现在一样质问她。
“大小姐就可以仗势欺人了?”
“野种爹是谁心里没点数?逮着个男人就想甩锅,要点脸成吗?”
苏柚从顾京洲身后露出头,弱弱地说:“这孩子福气真大,还没出生就给自己挑了个爸爸,不知道随了谁。”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更尴尬。
众人满脸戏谑。
苏眠一时无言。
最后,她轻轻问:“我是你姐姐,你对谁都这么没规矩?”
“是我让她来的。”顾京洲拧眉,“别欺负她。”
护着苏柚,顾京洲起身脚步恰好踩住苏眠掉落的胸针。
瞬间四分五裂。
苏柚抽泣着拽他衣角:“京洲哥别为我和苏眠姐吵架,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他踢开那枚胸针,看苏眠的眼神就像看什么脏东西,“有些人心里脏,看什么都脏。”
苏眠弯腰捡起碎掉的胸针。
分明看见苏柚唇角转瞬即逝的笑意。
她没再理他们,转身回了别墅。
陈宋说的对,她曾经内定过顾京洲。
可他天生傲气,觉得当上门赘婿是耻辱,更别说连婚事都被当成交易筹码。
何况他早对她养妹动了心,哪还看得见她的好?
可他不知道,她的婚事也由不得自己做主。
母亲生她时难产抑郁而终,苏父守着家业没再娶,可偌大家产交给丫头片子又不放心。
干脆收养了十二个男孩,从小培养当她的童养夫。
因此,选谁当老公,和谁生孩子,都能和她联手管理集团。
第二天到公司,冷不防被身后的人叫住。
“苏眠,等一下。”
她回头一看是顾京洲。
他垂着的手攥成拳,又缓缓松开。
“怎么了?”
一度沉默后,他低声道:“我有喜欢的人,还请你放过我。”
苏眠低头抚摸隆起的肚子。
“顾京洲,难道我表现得像除了你之外别无选择吗?”
顾京洲神情微滞,“你是苏家大小姐,又不是没人要,何苦跟一个不爱你的人耗着。”
苏眠自嘲一笑。
“你解脱了,以后你就放心和苏柚在一起,我绝不碍你的眼。”
顾京洲压低眉头,与她拉开距离,“说清楚,什么意思。”
正当苏眠犹豫要不要坦白盲盒结果,眼见着苏柚端咖啡踉跄扑来。
她本能护住腹部,往后退。
却见苏柚抽噎着往顾京洲怀里钻。
“京洲哥,不怪苏眠姐......”她边哭边说,“是我太笨手笨脚了,要打要骂都冲着我来,千万别动胎气啊!”
苏眠望着她衣服上的咖啡污渍,突然笑出声。
“别耍大小姐脾气。”顾京洲声音很冷。
她望着他疾步而来扶起苏柚,望着他小心翼翼查看那点擦伤,心脏突然涌上钝痛。
苏柚是苏家养女,每次见着苏眠都吓得发抖,可她根本什么都没做。
因此顾京洲总冷着脸,认定她仗着身份欺负人。
有人举起手机,镜头对准她的瞬间,苏柚突然尖叫着扑过来:“姐姐不要打我!”
苏眠没有说话。
明明是苏柚自己撞上来,她没计较没责骂,倒成了罪人。
果然,涉及苏柚,他立马抛弃所有原则。
是不是她太好说话,才让他忘了自己几斤几两?
他顾京洲不是说她耍大小姐脾气吗?
那她就让他看看什么叫大小姐脾气。
苏眠扬手甩出一巴掌。
“啪!”
苏柚脸上顿时红肿。
顾京洲额角青筋暴起,“你凭什么打人!”
他大概没想到,这个对他百般讨好的苏大小姐,真的会当着他的面动手。
苏眠抬手甩了第二个巴掌。
顾京洲没来及躲,脸扇过去的瞬间,听见她冰凉的声音:“就凭我是苏家大小姐。”
以前苏眠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现在却挨她的巴掌。
他咬着牙,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呵。苏眠你很好。”
看着顾京洲抱着苏柚转身离去,苏眠心中怅然若失。
顾京洲原本不是这样的态度。
六岁时她遭绑架,顾京洲救了她。
所以在这十二个哥哥中,她最黏他。
只有他记得她怕打针,每次都让她咬自己的手,还在她被苏父责怪时为她辩解。
直到成年后才明白,他是她其中一个童养夫,将来要协助她管理家业。
他不肯入赘,觉得伤男人自尊,两人渐渐生分。
后来被苏柚那份单纯打动,反而认为她处处欺负苏柚。
苏眠笑了,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要是他知道她选了谢临川,估计会很高兴。
一只骨骼分明的手伸过来贴着她脸颊。
“始乱终弃啊大小姐。”
苏眠茫然抬头。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看来那晚折腾得还不够狠。”
他蹲下来,她才看清了他的脸。
是谢临川。
发布会即将召开。
苏父派苏眠主持发布会,十二个童养夫陪同,说是锻炼她。
昨天那茬让顾京洲耿耿于怀,全程黑脸,苏眠干脆不往跟前凑。
一上车,她就对司机说:“去公司。”
车门还没关严,苏柚就挤上车:“苏眠姐,你是不是要去发布会,一个人去多无聊,带上我呗!”
苏眠刚张口要赶人,顾京洲却反手扣住车门把手,沉声命令:“出发。”
一路上,苏柚叽叽喳喳讨论她要挑谁当老公。
“京洲哥,你说姐姐会选谁做丈夫呀?我总觉得会是你。”
顾京洲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不会。”
“为什么呀,姐姐那么喜欢你。”
“因为我不喜欢她。”他说这话时,眼眸直直看着苏柚,“恋爱自由,我始终把她当妹妹。”
苏柚突然问:“那京洲哥喜欢我吗?”
顾京洲愣住了,刚要开口,就被苏眠打断:“这车不是给你们互诉衷情的。”
苏柚立刻红了眼眶:“对不起,姐姐,吵到你了,别赶我下车。”
苏眠无心搭理,转头看向窗外。
从后视镜里看得分明,顾京洲对苏柚的眼神像看易碎品,到她这儿,连厌恶都懒得掩饰。
看来男人就爱这款装柔弱的心机女。
发布会现场亮如白昼,苏眠作为继承人在台上发言。
余光却看见本该属于她的童养夫,正贴心地为苏柚整理头发。
苏柚踮脚贴着他耳朵说悄悄话,嘴唇几乎擦着顾京洲喉结过去,那个面对她永远冷冰冰的男人,喉结竟然滚动了一下。
刺得她眼眶生疼,转身刹那被谢临川揽住腰肢,单手开香槟喷了两人一身。
低沉笑声震得她耳膜发痒:“不如,玩把更大的?”
苏眠不明所以,正要去找父亲。
几个陌生男人不知何时贴近。
苏眠看清这几个歹徒的脸,心中顿时一惊。
她在新闻看到过,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的通缉犯,手上都沾着人命。
她本能地抓住近在咫尺的顾京洲,“顾京洲,救我!”
他下意识朝她走来,却被苏柚紧紧抱住。
“京洲哥,我好害怕......”
顾京洲的动作僵住。
就这一停顿,苏眠被歹徒挟持,脖子被划开血口。
“谁敢乱动,我就杀了她!”歹徒恶狠狠吼道。
苏眠没想到他会见死不救。
她浑身颤抖,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尖叫声中,苏眠看见顾京洲飞扑过去将苏柚压在身下,几乎是本能地带着苏柚往安全通道跑。
全然没发现歹徒手中的刀又往苏眠的脖子上压了压。
苏眠闭眼等死,预想中的剧痛并未到来。
反而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别看。”
有人哑声将她按进怀中,染血的右手仍死死捂住苏眠眼睛。
苏眠推开他的手,就见谢临川替她挡了那一刀。
其他未婚夫及时抵达。
很快,这些歹徒被当场制伏。
苏眠浑身抖得厉害,心彻底凉了。
原以为与顾京洲有青梅竹马的情分,至少能换来他的施救,可生死关头,他却丢下她去保护苏柚。
到头来为她挡刀的,竟是她瞧不上的男人。
待发觉时早已泪流满面。
谢临川试图扯出惯常的痞笑,血沫却先涌出唇角:“别哭啊大小姐......我这不是,比某些人强......”
最后,谢临川被医护人员匆忙送去抢救。
苏眠艰难转头,看见苏柚整个人趴在顾京洲怀里抹眼泪:“京洲哥,你是姐姐的童养夫,你本应优先保护姐姐的......都怪我非要跟来,害姐姐差点遇险......”
男人温柔地擦掉女孩脸上的泪花,声线温润如春风:“即便重来无数次,我也会先护着你。”
“为什么呀?”苏柚仰头。
顾京洲顿了片刻,声音带着无尽的宠溺:“因为,我......”
“啪——”
话筒砸地声截断顾京洲没说完的话。
苏柚就像是受惊的麻雀,慌慌地从顾京洲怀里挣开。
“姐姐有没有受伤!”她急忙凑过去,眼泪瞬间就冒了出来,“是不是很疼?”
苏眠苍白的唇扯出冷笑:“你不来,我就不会受伤。”
苏柚眼泪眼泪跟开了闸似的,瞬间流得更凶了。
她紧紧咬着嘴唇,满是委屈地看了顾京洲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顾京洲下意识想要迈开腿去追,却又硬生生停住。
他转头看向苏眠,沉声道:“大小姐,当时情况紧急,我只能先顾着救柚子......”
顾京洲眼里那些情愫深深刺伤了苏眠。
苏眠偏过头,目光落在别处。
她不想听他解释。
脖子上不断涌出的鲜血,也抵不过心如刀绞。
苏父一听女儿出事,安排人去调查,气得直接把苏柚踢出苏家。
当天顾京洲踹开别墅门,冲上来掐住她手腕质问:“别扯柚子下水,你揪着不放不就是看她不顺眼吗?”
他认定苏柚被扫地出门是她的算计。
苏眠冷声道:“你该问问你亲爱的柚子为什么知道我的行程。”
顾京洲满脸焦急:“柚子她很单纯。倒是你,苏眠,千金大小姐,身边时刻都有人围着你转,受点伤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柚子呢,什么都没有,她在这件事里也是受害者,还差点死了。”
“你去和叔叔说几句软话,让她回来。”
苏眠语气冷硬:“不可能。”
那一刻,她终于决定要放弃了。
放弃喜欢顾京洲。
见她拒绝,顾京洲下颌线紧绷着:“你就这么冷血,一点旧情都不念。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
而后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直到发布会重新召开,他才出现在苏眠面前。
苏父只想尽快为女儿定下婚事,把各界有名望的人都请来了。
顾京洲想和苏眠好好谈一谈,可又拉不下这个脸。
苏眠而始终没再和他说过半个字。
宾客们讨论得热火朝天。
“你们觉得苏大小姐会选谁当老公啊?”
“我敢打包票,肯定是顾京洲,苏大小姐喜欢他,估计早就定下是他了。”
“反正都是从这十二个哥哥中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结了婚就是一家人了。”
有人泼了盆冷水:“谁都有可能,就谢临川没戏。”
“怎么说?”
“嗬,谢临川整天只知道玩女人,烂泥扶不上墙,是苏大小姐十二个童养夫里最没出息的,苏大小姐难道会眼瞎到看上他?”
这些话一字不差地落入顾京洲耳朵里,他脸色阴沉得可怕。
顾止陈宋在边上看热闹。
谢临川坐在轮椅上,嘴角悠悠上扬,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
发布会正式开始。
苏柚穿着粉色礼服,像个真正的公主般需要骑士保护。
苏眠满心诧异,苏柚不是已经被赶出苏家了吗?怎么跑这儿来了?
“姐姐!”苏柚伸手想要勾住她的胳膊。
苏眠侧身避开,目光扫过台下的顾京洲。
他视线紧紧黏在她身上,一刻也不肯挪开。
没有宾客,没有外人,苏柚终于摘下了面具。
“你不知道吧,京洲哥跟我说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她笑得甜美又残忍,“真可怜啊,连自己怀的是谁的野种都不知道。”
苏眠猛地转身,“你再说一次试试?”
“我说。”苏柚满不在乎,吐出的话语仿若致命毒药:“你肚子里怀的是个野种......”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苏眠还没动手,苏柚就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见顾京洲朝这边走来,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抽抽搭搭地说:“姐姐,我知道你不爱听,可我没有乱说呀......”
下一秒,周围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围了过来,无数道异样的目光如冰箭投向苏眠。
苏柚满脸得意地朝她所在方向望过来。
苏眠瞥了她一眼,面色平静。
就在这时,人群外传来一阵吊儿郎当的声音。
“都给我滚远点,再敢用这种眼神看她,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苏眠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谢临川,心中五味杂陈。
她怎么也没料到,在这么难堪的时刻,他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替她解围。
发言后,苏父叫苏眠上台。
“孩子,这是你的人生大事,你亲自公布结果吧。”
苏眠走上台,刚要开口,正对上顾京洲看着她的视线。
太过明显。
她刻意对着他露出一个笑容,顾京洲心里咯噔一下。
苏眠很满意他的反应,宣布结婚人选。
“抽盲盒本来就是碰运气的事儿,我不抱什么期望。结果这一抽,抽中的人竟然是......谢临川。”
瞬间,全场陷入死寂,只剩下媒体咔咔的拍照声。
闪光灯在苏眠身上频繁地亮起,她神色镇定,眼睛始终一眨不眨。
顾止没搞清楚状况,一脸惊愕地盯着她。
“大小姐,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你选的丈夫真是那个谢临川,不是顾京洲?”
“开玩笑吧,用脚趾头都知道该选谁,大小姐怎么可能选谢临川?”
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纷纷看向台上的人。
苏眠牵起谢临川的手,大方承认:“没有开玩笑,就是他。”
谢临川就那样直直看着苏眠,眼神复杂。
苏眠心里咯噔一下,“你是不是不愿意娶我?”
他沉默片刻,只吊儿郎当说了三个字:“我愿意。”
苏眠总算是松了口气。
她其实不太相信谢临川的话,他不在感情上打主意,那肯定在别的地方有好处要拿。
不管几分真心几分假意,这个婚都结定了。
苏眠和谢临川在台上撒了喜糖,将结婚请帖发放到众人手中。
提着裙摆下台时,意外撞进一双漆黑凌厉的眼。不是顾京洲又是谁。
他脸色铁青,状态比平时糟糕不少,苏柚在旁边拉着他要走,却被他挥开。
冲突似乎一触即发。
苏眠不懂了。
是他求她放过他。
选了别人,他又摆臭脸给谁看,她觉得他有点自以为是了。
下一秒,小指被谢临川悄悄勾住,注意力随之打断。
他神色如常,桀骜的笑。
苏眠想缩回手,谢临川就把她的手捏在掌心里。
两人的互动被顾止看在眼里,来到谢临川身后,用力推了一下轮椅。
“真行啊谢临川,我还以为顾京洲赢麻了。”
“聊聊,你怎么拿下大小姐的?”
谢临川懒散地抄着兜,瞥见苏眠后,他扬了下眉。
收到喜糖的顾京洲跟丢了魂似的,和苏柚说话都敷衍了事,见苏眠要走,猛地推开苏柚追了上来。
出口就是几分质问:“你明知道谢临川不合适。”
苏眠有些好笑地看着他,“那谁合适?”
“我......”
顾京洲嗫嚅着嘴唇,正要回答。
苏眠却开口了:“我记得你说过,我是苏家大小姐,又不是没人要,何苦跟一个不爱你的人耗着。现在我都想开了,你身为哥哥,该开心才是。”
没错。
一口气憋在顾京洲喉咙里不上不下,声音也沙哑:“他乱搞男女关系,配不上你。”
苏眠语气很平淡:“对我来说,男人都一样。”
顾京洲愣住,咬牙切齿地说:“你对他了解多少啊,就敢一头扎进婚姻里,就不怕以后肠子都悔青了?”
苏眠说得很坦荡:“不怕。”
她既然选他做她孩子的父亲,他外面有多少女人都无所谓。
表面过得去就行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将顾京洲甩在身后。
苏父早早给苏眠置办了婚房。
因为之前她喜欢顾京洲,就按照他喜欢的欧式风格装修了房子。
苏眠原本也以为,自己能和顾京洲搬进来,甜甜蜜蜜地过小日子。
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也即将开启新的生活。
她把和顾京洲有关的东西都清空,准备重新装修房子。
谢临川以养伤为由,提出在苏家暂住,苏父也没好意思拒绝。
想起自己还有个老公。
苏眠问谢临川喜欢什么风格。
他凑近她,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你喜欢的我都喜欢。”
苏眠却觉得这是谢临川撩妹惯用的把戏,没有当真。
婚期定了,就在一个月后。
装修好婚房,顾京洲恰巧过来,带着修复好的胸针。
他眼睛往室内随意一扫,发现装修从欧式变成了中式,脸色沉了下去。
“苏眠,你是不是觉得这样就能激怒我?”
“你口口声声说爱我,可转头就随便找男人结婚。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别再用你那虚伪的爱来恶心我了。”
要是这样能引起顾京洲重视,苏眠也不会痛苦那么久。
当他为了苏柚对她见死不救那一刻起,她就对他彻底死了心。
说到底,她在他心中根本毫无分量。
她望着那枚拼凑复原的胸针,声音满是疲惫。
“所以我放弃了。”
看到她反常的态度,顾京洲拽住她的手,“他谢临川就这么好,让你那么想嫁给他?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苏眠忽然笑了。
然而那笑中却有几分苦涩。
碎了的东西,就算再拼起来,也和原来不一样了。
官宣之后,苏家上上下下都在筹备她和谢临川的婚礼。
真反悔了不得被人当成笑话看?
顾京洲的眉头愈皱愈深,正想追问下去,苏柚抱着平板来了。
她脸色带着甜腻的笑,“京洲哥,你给我买的房子,中式装修有韵味,欧式装修好浪漫,我真的好难选......”
话音戛然而止,苏柚看到面无表情的苏眠,故意把她挤到一边。
苏眠被撞得差点摔倒在地。
转眼就看到苏柚已经拉着顾京洲坐到沙发上,挨得很近。
“我记得姐姐之前也是欧式......不过她现在怀孕了,不能去我们的新家做客了。”
搞得就好像是他们的婚房一样。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苏眠下了逐客令。
说完,保镖直接把苏柚架了出去。
顾京洲面色阴沉,几步跨过去扣住她的手臂。
“闹脾气也是有限度的。”
苏眠没功夫跟他耗,“管好你的柚子比什么都强。”
顾京洲抬手揉了揉眉心,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柚子,但我希望你能包容她,还有,结婚不是儿戏,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气话了。”
苏眠睫毛轻颤,手一点一点地收紧。
这就是顾京洲。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软硬兼施,把她的心搅得七上八下,没个安稳。
从前苏眠觉得这样的顾京洲很有魅力,可现在才明白,他其实就是一只暗中窥伺的狼。
不喜欢脱离掌控的感觉。
一旦被他察觉猎物要离开他的领地,他就会咬住猎物的咽喉,哪怕这只猎物早已不属于他。
苏眠平静地开口:“我不管你怎么想,再过一个月我就要结婚,孩子也即将出生,以前那些事儿就一笔勾销,你也别往心里去。”
果然,顾京洲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难看了。
只是她没想到,那天说的话顾京洲半句都没听进去。
三天后。
苏眠独自去产检。
医院人多眼杂,她刚躺上检查床,就被人蛮横地推进了手术室。
刺鼻的消毒水味涌入鼻腔。
她奋力挣扎,却绝望地发现四肢被绑住,动弹不得。
“怪就怪有人不想看见这个孩子出生。”医生的声音重重砸在耳边。
一群人强行拉着她的手按了手印。
待看到上面的内容,苏眠止不住的颤抖。
人、流、手、术?
到底是谁要这么对她?
“放开我!你们这是违法的!”
冰冷的器械探入身体,苏眠痛得弓起背。
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模糊不了那刺入骨髓的痛苦。
她的眼前开始出现幻觉,看到了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在向她哭诉,在向她求救。
不知哪来的力气,苏眠一把挣脱捆绑,朝着门口狂奔而去。
她边跑边大声呼救:“救命啊!有人要害我!”
“快抓住她!”那些医务人员大声喊道。
路人纷纷侧目,却没人敢上前帮忙。
直到苏眠跌跌撞撞躲到卫生间。
电话拨通的声音响起。
“顾总,手术没有成功,让她逃了。”那人汇报道。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
“算了。”
短短两个字。
让苏眠浑身血液瞬间凝固。
是顾京洲。
是顾京洲让人拿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再次醒来,是在苏家。
苏眠躺在床上,小腹火辣辣的疼。
谢临川捧着水杯,一滴不漏地喂进她口中。
她死死地抓住他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肉里,声音哽咽:“孩子......我的孩子保住了吗?”
谢临川对上她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
门外,佣人低声议论着。
“今天是苏家家宴,顾先生竟然把苏柚带来了。”
“是啊,那位有个小感冒,就买房子送珠宝,跟对大小姐的态度简直天差地别,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更别说来看一眼了......”
苏眠拔掉输液针,扶着墙一步步走出卧室。
果然,她在餐厅看到了顾京洲。
他正拿着丝绒礼盒,苏柚撒娇地嘟囔着嘴,顾京洲笑着把胸针给她别在胸前,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顾京洲从不刻意隐藏对苏柚的那份宠溺。
身为苏眠的童养夫,苏柚随口说想住进一座像童话里那样的城堡,他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驱车几十公里全款拿下。
苏柚生病发烧,他推掉了所有的会议和应酬,守在她的床边;她说羡慕苏眠的珠宝,第二天他就联系了知名珠宝设计师。
圈子里那群公子哥都说,顾京洲铁树开花了,开在苏柚这朵花里。
此话不虚。
苏眠靠在墙上,心里压着一股火。
她没想到,明明自己已经决定放下,顾京洲还能做的这么绝,要把她怀孕五月的孩子流掉,要把她母亲的遗物送给苏柚。
保持微笑,苏眠。
她告诉自己。
毕竟还有人等着看她哭。
家宴开始,顾京洲把所有窗户都关上,“听爸说,你身体还没好全,吹不得风。”
男人线条利落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格外柔和。
若是以前,苏眠都要感动得落泪。
但现在,她知道他不过是拿她当幌子,不想让喜欢的人挨冻受寒。
她没有戳穿他的心思,迈步走向餐桌。
苏眠前脚坐下,后脚顾京洲和谢临川一左一右地坐在她身边。
两个人像第一次见面那样客套地寒暄。
手在众人面前看似友好地握着,实则都在暗暗较劲。
顾京洲微微眯起眼,低声说:“孩子是你的吗?”
谢临川眼神一凛,手上也加大了力度,回应道:“不劳大舅子费心。”
苏眠看了眼顾京洲,发现他脸色难看得厉害。
家宴上,顾京洲几乎没怎么吃,只顾着给苏眠夹菜。
亲戚朋友们瞅见这一幕,纷纷开口夸赞。
“京洲这当哥哥的可以啊,还知道眠眠喜欢吃什么。”
苏眠看着碗里的海鲜,放下筷子,忍不住干呕。
怀孕之后,她反胃得愈发严重,闻到海鲜腥味就想吐。
顾京洲也知道她吃素都吃了好几个月。
可他却不知道。
从小到大,爱吃海鲜的是她的养妹,不是她。
虽然早就预料到结果,但亲身体验过,苏眠心头还是闷闷。
反倒是谢临川,一会儿端来蔬菜粥,一会儿剥坚果往她嘴边递。
酒过三巡,苏父有几分醉意,拍了拍谢临川的肩膀。
“我知道你对眠眠好,你们俩把日子过好了,这就够了。”
“我会的。”
谢临川掏出金戒指,戴在苏眠无名指上。
平日里玩世不恭的脸,竟透出了几分认真神色。
苏眠有些意外。
在她看来,这场婚姻就是个形式,用不着这么上心。
可谢临川还是给足了她仪式感。
看到那枚璀璨耀眼的金戒指时,苏柚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这枚戒指是纯金打造,工艺特别复杂,姐姐你可真幸福啊。”
顾京洲目光始终不曾从苏眠身上移开。
看着苏眠朝谢临川笑了下,心情也变得烦闷起来。
喝了一杯又一杯。
两个人的表情尽收苏眠眼底。
在众人起哄下,她语气淡淡的:“你也会这么幸福的。”
苏柚的脸色有片刻的扭曲。
一顿饭吃完,顾京洲也喝得酩酊大醉。
苏父叫来佣人,扶着他回了房间。
夜色微凉,谢临川脱下外套披在苏眠肩上。
她目光顿时被他缺了一枚袖扣的衣服吸引住。
那夜,她在混乱中扯掉一枚袖扣,上面刻着两个英文字母:SU。
苏眠以为是顾京洲的。
一直把那枚袖扣带在身边。
直到刚刚,她才惊觉自己错得离谱。
洗漱后,顾京洲浑身酒气地躺在床上,听见有人进来,他也只是轻皱了下眉头。
苏柚想帮顾京洲脱衣服,手指刚触摸到他的腰带。
下一刻,就看见顾京洲睁开眼,冷冷地盯着她。
“你在做什么?”
苏柚娇羞地垂下脑袋,“京洲哥,你不是心里一直有我嘛,今晚我们......”
顾京洲打断:“什么都不会发生,回去。”
苏柚眼眶立刻泛红,含泪道:“京洲哥,你不是跟姐姐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吗?那个人是不是我?”
顾京洲听后,微微皱眉。
似乎才想起来,他心里一直是喜欢苏柚的。
如果不是苏眠缠着他,他早就向苏柚表明心迹了。
明明为她买城堡、生病陪伴,甚至把苏眠的胸针送给她,心里一遍遍排练着那三个字,可真到了这时候。
顾京洲张了张嘴,那句“喜欢你”却堵在喉咙里。
第二天清早,苏眠上前与谢临川搭话,时不时地看向他的袖扣。
谢临川捕捉到她的打量,解开袖扣,递给她。
“看来你对我的袖扣很感兴趣,这袖扣是成对的,另一枚或许在你那里。”
苏眠瞪大了眼睛,随后拿出自己那枚袖扣。
仔细比对,果然是一对。
谢临川承认了自己就是那晚的人,苏眠终于搞清楚了肚子里孩子的生父。
当天晚上谢临川约她出去吃饭。
菜刚上齐,他直截了当地问:“你真想和我结婚?”
苏眠明确告诉他:“是。”
“我有什么值得你嫁我的?”
她动作一顿,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谢临川配不上他。
觉得她迟早会后悔,就连谢临川都这样。
苏眠反问:“你就这么不自信?”
谢临川挑了挑眉,“我名声不好。”
苏眠明白他的顾虑。
“这事不是人尽皆知么?”
外人眼中的谢临川,整天游手好闲,还到处沾花惹草,在她十二个童养夫里,他是最没出息、最不可能成为她丈夫的废柴。
哪怕他那样,父亲都没把他轰出苏家,就说明他不是表面那么放肆。
谢临川挑了挑眉,像是没料到她毫不惊讶。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什么。”
他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不怕肠子悔青怎么说?”
苏眠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原来她和顾京洲的谈话全让他听去了。
她就把顾京洲派人给她流产的事情告诉了他。
谢临川盯着她七个月的孕肚,一双多情的桃花眼晦暗难明。
他语气带着点正经:“还好最后是我,大小姐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后悔。”
苏眠看着谢临川,莫名相信他绝不会让自己失望。
就算她和谢临川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可以前她满心满眼都是顾京洲,对他印象糟糕透顶。
可过去哪有像现在这样啊,敞开了聊。
以至于他提出逛母婴店的时候,她欣然接受。
首都最大的母婴用品店。
谢临川兴致勃勃的,直奔婴儿车而去。
苏眠刚推购物车,身后就传来苏柚挑衅的声音:“好巧啊,姐姐。”
苏眠扭头就走。
“你以为你这些小伎俩就能拿捏住顾京洲?别做梦了!”
苏眠顿住脚步,回过头看向苏柚。
“这些都是我玩剩下的,京洲哥最讨厌拿捏他的人,你不会觉得他会吃你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吧?”
“实话告诉你,京洲哥宠我就是因为我们本质上是一类人。”
苏柚撩了撩耳边的碎发,俨然一副过来人的优越姿态。
“他连我做错事都能包庇,对你呢?你们认识那么多年,都比不过我一滴眼泪。”
苏眠冷笑:“那又怎么样,你不还是没得到他吗?”
在那段感情里,她之所以伤得那么深,就是因为她不能像苏柚那样,为爬到高处不择手段。
而顾京洲,还就偏爱苏柚那样的同类人。
苏柚神色骤变,眼中填满怨怼。
“还不都是因为你,要是没有你掺和,他早跟我表白了!”
“你还真以为自己能走进他心里,他一直把你当妹妹,之前那封被他撕碎的情书就是证据!”
苏眠想起成年礼那天,心中满是苦涩。
自己鼓起勇气送出的情书,被他当场撕成无数片。
周围路人的窃窃私语和异样目光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那一刻,她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所有的勇气和自尊都被他撕得粉碎。
苏眠只觉得覆水难收,曾经那份炙热的爱,就像那被撕碎的情书,再也无法拼凑完整。
再次转身,顾京洲眉头锁得紧紧的:“你怎么在这里?”
谢临川推着婴儿车结完账,视线在他和苏柚身上打转,呵了一声。
“可真有意思,你们没名没分都能一块儿瞎逛,我们合法夫妻给快出生的小宝买点东西,反倒不行了?”
顾京洲脸色微沉:“我和她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
苏眠下意识看向顾京洲。
这还是他第一次否认他对苏柚的喜欢。
苏柚委屈地咬紧嘴唇,顾京洲却视而不见。
顾京洲喉结耸动了几下,生硬地问她:“为什么拉黑我?”
苏眠如顾京洲所愿不再纠缠了,他反而不适应。
因为她把他拉黑了,婚房的锁也换了,甚至社交动态全部消失。
他只能从别人口中得知,她在和谢临川约会。
安静的同时心里又空落落的。
苏眠自然地说:“没有,换了新号码。”
下一秒,她被谢临川揽进怀里,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他们并肩而立,般配极了。
恰在此时,一名保镖在谢临川身旁低语几句。
“好,我马上过去。”
谢临川深深看了一眼苏眠。
她怕耽误正事,就让他先去办。
谢临川一步三回头地钻进车里扬长而去。
苏眠正要抬脚离开,顾京洲直接横在她身前。
“他甘心去养别人的孩子?”
苏眠掀起眼皮,声音带着明显的不耐烦:“与你无关。”
就算谢临川不是孩子的父亲,也轮不到他顾京洲指手画脚。
顾京洲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这个孩子不能留。”
苏眠侧过头看他,表情不耐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丑。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顾京洲被她噎到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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