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蕊站起身,侧目看了一眼向她炫耀胜利的后母,扯了一下嘴角表示不屑。
继而又看向童父,眉头微皱,眼眶湿润,万分委屈道:“爸,有些事你只看表面就信以为真!你现在一口一句这个女人有多么的委屈,她的女儿被我欺负的有多么的惨,还为她们出头训我。
那我的委屈呢?谁又会为我出头?你是否哪怕一次问过我,我有没有受到过委屈?没有,一次都没有。如果妈还活着,她就一定不会让我受这样的委屈。
每次我生气摔东西,你只听她的一面之词就训斥我,冷淡我。每次我哭,你都认定是我无理取闹,从来不问我为什么哭。每次我告状说她们不好,你从来只认为是我不喜欢她们,所以才故意诬陷。
爸爸,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从未想过要问我的感受,凡事都以这个女人为重,只要她有一点不高兴了,你把所有事情都怪在我一个人身上。
本来这次我被绑架,见你并没有放弃我,我还对你的那份父爱重新有了期盼。
结果呢?她一再挑战我的底线你不闻不问,只知道一味的埋怨我!
如果妈妈还在她就一定不会这么对我。所以,我再郑重说一遍,妈妈就是我的底线。你就当我不懂事,反正这个女人我不准她再假惺惺的去看妈妈。让我知道她再去一次,我会通知外公给我做主!”
童蕊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
坐在沙发上的童父陷入了沉思。
他到底哪里做的还不够让女儿对他如此失望。
难道童蕊犯错,做父亲的还说不得了?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怪他娶了现在这个妻子取代了她妈妈。
可她妈妈已经死了,难不成还让自己为她妈妈守一辈子活寡才满意吗?
还说什么让外公来给她做主,真是越来越不像话,她眼里究竟还有没有他这个父亲。
童父越想越气,最后气不过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茶几。
后母被声响震的一惊,捂住自己胸口,抽噎道:“老公,看来小蕊误会我误会的很深。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与她相处才好。我也不敢再去给姐姐上香了。到时候被她知道还不一定要怎么对我。
她外公一家势力那么大,万一我因为这件事有个三长两短...我死倒不怕,小媛还那么小,我放心不下她呀。呜呜呜呜...”
“她敢!真是反了天了。这是要联合她外公一家对付她亲爹了吗?她可别忘了这是童家,不是他们薄家。我们家务事还轮不到他们插手。”
“可是老公...”
“好了。小蕊我该教训也教训了。我心情不好先去书房处理点公事。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不用等我了。”童父话落,愤然起身,带着一身怒气上楼去了书房。
后母端起茶几上已经微凉的茶抿了一口,许是口感过于苦涩,眉心紧皱在一起,将入口的茶水又吐回茶碗里。
将茶碗放回茶几后,心下开始算计起如何才能把童蕊彻底赶出这个家。
到底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即便懂得换策略对付她,也终归沉不住气露了破绽。
不过知道使用假意求和这招也足够说明这个继女留不得。
她绝不允许有这么一个聪明的继承人来跟她女儿争夺家产。
想到马上就是厉家寿宴,后母眸里闪过一丝算计。
她原本只打算想办法让童媛利用这个机会大放异彩,引起豪门太太们的注意,未来给女儿找一个好老公。
现在她不仅要让女儿在上流社会里更上一层楼,也要想办法让这个继女彻底消失在这个豪门圈子里。
童媛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她刚刚听到了童蕊和爸妈的对话。
好像妈妈又惹到童蕊生气了。
怎么办?童蕊会不会一气之下就把她的把柄曝光了?
因为心里太过煎熬,童媛决定要她把实情告诉母亲。
童媛走到父母的房门口轻声敲门,听到妈妈回应的声音后,开门走了进去。
“小媛?怎么是你?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来找妈妈有事?”
童媛快速走到后母面前一把将对方抱住:“妈,你救救我。再这样下去我该疯了!呜呜呜”
后母紧张推开童媛,满脸关切问道:“到底怎么了?你快说。别怕,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切都有妈妈呢!”
童媛边抽泣边把她那天和童蕊的对话内容全部复述了一遍给后母。
后母听后大惊失色,有些责怪地斥责道:“你糊涂呀!怎么能去偷你爸爸的钱?我每个月给你的零花钱还不够吗?就算不够你还可以管我要,怎么想到去偷呢?
要是被曝光了,这个污点会跟你一辈子的。不仅如此,新闻要是闹的太大,童氏也会被你牵连的。上次家庭教师的事我就已经给你擦过一次屁股。当时我有没有说过下不为例!你怎么就...”
后母看到女儿越来越苍白的脸色,终究没再继续训斥她。
“为今之计就是要想办法把那个把柄拿回来。”
童媛抽噎道:“怎么拿回来呀?童蕊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放过我?”
“如果让她人和证据一起消失呢?”后母看向童媛,狠戾说道。
“妈,你的意思是你要除掉...”童媛越说声音越小,生怕被人听了去。
“你只要记住童家的一切以后都会是我们的。谁挡就...谁。”后母没将杀字说出来,而是用手在自己脖子下面比划了一下抹脖子的动作。
那凶狠至极的目光吓得童媛开始浑身颤抖起来。
她觉得面前的母亲一下子变得陌生,变得可怕。让她有种想逃出这个房间的冲动。
后母见童媛已然被吓得快站不住,便让她先回房间。
童媛刚一离开,后母就看向镜子,抬手在镜子里描绘自己的五官。
“这么漂亮的女人当一辈子家庭主妇就太可惜了。童氏必须是我的,童媛胆子太小,看来得抓紧时间再要一个孩子才行。”
话音一落,后母眼神恍惚了一下,无措地盯着镜子里自己,自言自语道:“你又来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