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霍家的人了,就连江晚都愣住了。
他说什么?
就在几秒钟前,她还在心里嗤之以鼻:沈时枭!你眼瞎了吧!那么一朵大白莲你看不出来?
果然天底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都躲不过霍新蓝这种装腔作势的女人!
她们柔弱一哭,就激起了他们大男人的保护欲。
和霍家人一样!
结果沈时枭一个反转,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江晚愣愣,完了,她错怪他了!
尽管只是在心里想了一下而已,但她还是觉得有点尴尬,想要把手缩回去。
然而沈时枭没松手,揉着她的手背,眼底的一抹执着和迷恋不像是装的:“还好手没事,否则我会疯的。”
江晚想起他说过的话来,她的手是他的,腿是他的,全身上下都是他的。
所以他才不允许她有一点受伤吧。
她还以为……
“我没事,不疼。”
“以后这种事不用亲自动手,”沈时枭皱着眉头,“我家兔宝宝的手可不是用来打人的。”
“……”尴尬!
霍家人都在呢,他能不能收着点!
因为沈时枭的那番话,霍家人都着实愣住了。
霍新蓝也傻眼,竟是她自作多情了!
她完全没想到,枭爷来霍家竟然不是找她的!而是找江晚?!
她凭什么!
还说她厚脸皮……
可恶!一定是江晚在他说了些什么!
等下……
霍新蓝忽然整个人一怔。
江晚怀孕了!
看她的肚子还不显怀,显然时间还很短,现在和枭爷的关系又那么暧昧……
难道她怀的是枭爷的孩子!
是一个月前……?!
忽然,沈时枭的眼神一下子变了,他放开江晚,朝她右边走了几步。
家里的老帮佣张妈心里一个咯噔,一直下意识地往后退。
“枭……枭爷……”
沈时枭毫不顾忌她那把老骨头,抬脚往她小腿重重地一踢:“霍家养的一条狗也敢动我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张妈嗷嗷叫痛跪倒在地上:“枭爷饶命啊……”
看到这一幕,江晚就懂了。
刚才站在她身旁的人只有张妈,这地上什么都没有,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绊到了什么。
一定是张妈干的,而那一幕刚好被沈时枭看到了。
霍家人要是这时候还不明白沈时枭今天的来意,那也太蠢了!
他的态度已经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了。
他骂张妈是狗,俗话说得好,打狗还要看主人,他当着主人的面毫不留情地打了狗,意思还不明显?
今天谁要是敢动江晚一下,他就是下一个张妈!
张妈和霍家,本质上在沈时枭眼里没有任何区别!
这时候霍家人才豁然开朗,怪不得江晚这丫头忽然硬气了很多,她居然攀上了枭爷这高枝,难怪了!
霍秀兰心想,这丫头哪有蓝蓝优秀?这枭爷的眼光也太差了吧,居然会看上那个粗鄙的乡下丫头!
也不知道她给他使了什么迷魂汤,把枭爷勾得五迷三道的!
她也就这点以色侍人的本事了吧!真不要脸!
霍秀兰干笑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说:“枭爷是不是被什么人迷惑了呀……我本来也不该多嘴,这家丑不该外扬,但又怕枭爷是中了谁的计了……”
“姑姑。”霍新蓝拉住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
霍秀兰一副“你放心姑姑给你做主”的表情,继续说:“枭爷一定是被蒙在鼓里了!江晚这丫头是不是到处去外面说她是霍家大小姐?枭爷有所不知,这丫头做出伤风败俗的事,我们霍家不会认她了!”
这乡下丫头一定是到处宣扬自己的身份,这才把枭爷给骗到了!以为她真是什么大家闺秀,其实只不过是个乡野丫头,什么都不会!
“秀兰!”霍向荣喊了一声。
认不认,这事还没下定论。
“哦?”沈时枭悠然转过身,往那边看了一眼,嘴角勾了一下,“什么伤风败俗的事?”
江晚在一旁看着,总觉得……
嗯,沈大少爷这表情不一般啊。
她似乎很少看到他这样笑。
大概是在她面前,他大多都是咆哮帝,整天凶巴巴的。
也是今天她才感受到,沈时枭在她面前和在外人面前,似乎不太一样!
霍秀兰心想他果然不知道江晚的真面目!
“她啊!在乡下估计是没学好,那些乡村里的民风能好到哪里去?把那些个坏习惯都带到这儿来了!一个女孩子,私生活那么不检点!枭爷您看看她身上那些痕迹,一看就是成天跟野男人厮混!”
霍秀兰一边说,一边替枭爷心疼。
心疼他被江晚耍得团团转,还以为江晚是什么了不得的宝呢!
其实他也只是她鱼塘里的一条鱼而已!
江晚觉得挺好笑的。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姑姑,让她这么讨厌自己。
她没有着急反驳,是想听听沈大少爷是什么意思。
“哦?”沈时枭脸上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一把将江晚拉到跟前,举起她一只手,看着她手上的小草莓,眯着眼问,“宝宝,这些是哪来的?”
江晚吃不准他的意思。
他是问真的还是问假的?
霍秀兰乘胜追击:“枭爷你果然不知道!这一看都是新的!必定是她昨晚跟哪个野男人——”
江晚看到他的眼神忽然一变,暴风雨要来了!
“怎么?”沈时枭转过身,看着霍秀兰,“她昨晚跟我在一起,你有意见?”
“什……什么?”霍秀兰怔住。
他什么意思!
跟他在一起?那他刚才为什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霍秀兰愣住。
沈时枭冷冷的目光扫向她,带着一股震慑众人的强大气场往前走了几步。
霍秀兰顿时吓得后退。
“砰”一声,他的嘴角轻勾,像是恶魔的微笑一样,看得人毛骨悚然,一脚将跟前的一把椅子踹到她面前。
他又走过去,抬手像是不经意似的,漫不经心地推倒大花瓶。
他走到茶几旁,随手捡起那上面的水果刀,在手上把玩,笑:“莫非你口中的那个野男人,是在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