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屁股坐下，才看见站在她们前面的姜沅熙和楚生月。
一衣着鲜艳的女子刚要开口说什么，先生已经走了进来。
学堂瞬间安静。
“是姜家小姐吧。”杨令杰看着几人，捋了一把胡子。
姜沅熙点了点头，“先生安好。”
“昨日已经让人添了新桌，你们就坐吧。”
“先生可否再命人添置一副桌椅。这位姑娘也是慕名而来听先生讲学的。”
杨令杰倒没注意到站在后方的那名女子。
“那今日先跟谁坐一起？”
学堂桌子很宽，但是很少有少爷小姐愿意跟别人共用一套桌椅。
云禾晏看着鸦雀无声的众人刚要开口，姜沅熙便说“无妨，今日便先同我一桌吧。”
先生拿起书，在台上悠悠地讲了起来。
他今日讲的，正好是前些日子云璟给姜沅熙讲过的一篇文章。
听得姜沅熙莫名地惆怅了起来。缘分可贵，但却总是短暂的。
“这篇文章行文抑扬顿挫，作者并未直抒怀才不遇之情，而是通过自然万物之手抒发了自己的情感。”
“这一段，是全文的精华之处。”
“我们在学习文章时，要先领会，再体会。”
“糟糕，又来。”关与城扶额，这老头每堂课都要来这一招。先让人背再说出对文章的体会。
“若要领会，那么就要熟记于心。”
“关与城。你来？”
关与城脑袋都快低到书里了。杨令杰恨铁不成钢地看了他一眼。
又转头开始寻找下一个人。
云禾晏端坐着，不像其他人脑袋都埋到书里了。
“又只有云禾晏会背。明天我再问，不会背的全部打手板。”
姜沅熙会背，这篇文章云璟教过她，那是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了作者想表达的情感。
真正读懂了，自然就很难忘记。
云璟讲的很好，甚至很多先生都比不上他。
姜沅熙又开始有些神游。
姜沅熙和楚生月坐在靠中间的位置，两人挤一张桌子。
靠里面的姜沅熙被前面的人挡住了大半。
原本先生看除了云禾晏大家都埋着头，打算今天暂时放过大家。没注意到被挡住大半的姜沅熙其实也端端地坐着。
眼看着先生又要转回身开始下一篇文章。
楚生月猛地将桌边的书箱朝着姜沅熙那侧踢了一下。
砰的一声，所有人都回过头来。
“抱歉，我不是故意踢到的。”楚生月慌张地道歉。
先生看到姜沅熙端端地坐着，心想这孩子应该会背。
“姜姑娘，你来试试？”
楚生月见目的达到。暗中窃喜，她一早便打听过，这姜姑娘在苏州便没有好好上学堂，苏知府又宠爱女儿，根本舍不得严格管教女儿的学业。
这丑，今天姜沅熙是出定了。
凭什么她可以一直风光？
云禾晏有些不悦地看了楚生月一眼。今天搞这么多幺蛾子，楚生月必定没安好心。
“要试一试吗？这些人个个都比你年岁大，除了你表哥却没人认真背诵、理解过这篇文章。”
“你年岁尚小，上学堂才没几年，背不出来也是人之常情。”
“没事的先生。我会背。”
云禾晏有些惊奇地看着自家表妹。这篇文章篇幅偏长，用词更是精妙却复杂。自己也是花了好些时间才理解并背诵下来的。
“哦？那试试。”先生眼光慈祥充满鼓励地看着姜沅熙。
楚生月此刻只觉得姜沅熙在逞强，连忙出声。“没事的，沅沅。不会背就算了，先生也说了，这篇文章很难，你别逞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