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纹飞舟穿越大漠风蚀城时,林天灵海中的道镜突然迸射沙砾状光丝。天衍六十四卦图上的“山地剥”卦光纹碎裂,万千沙镜符文从镜身渗出,在舷窗外凝成琉璃状沙链——镜光所指的塔克拉玛干深处,一座随沙暴隐现的镜窟正喷吐着赤金色光流,窟顶的沙蚕藻丛中,悬浮着十二面刻满风蚀咒文的砂岩镜。
“西域镜窟的沙暴阵在暴走!”陈衣腕间的道镜光痕泛起金芒,镇魂镜突然没入沙层,镜光劈开风障的刹那,飞舟前方浮现出数百名沙镜部族。他们面纹的镜纹被赤沙侵蚀成暗金色,正用驼骨镜链勉强锁住窟心的戊土祭坛,祭坛中央的沙镜之心已裂成十二块残片。
蛮古突然单膝跪地咳出金沙——祖巫战纹与镜窟的戊土沙暴法则共鸣过强,竟在他手臂凝出赤沙刃影。“赤沙里有血煞余孽!”林天引动道镜贴近镜窟,镜光扫过沙镜部族的面纹,映出三百年前黑袍镜师用血魂污染沙暴阵的残像:他将十二块血魂碎片嵌入沙蚕藻,致使镜窟的沙暴法则失控。
祭坛深处传来沙暴般的怒号。一头背生十二道金沙鳍的巨蜥冲破沙层,它的眼窝中嵌着半块刻有“沙暴”二字的残镜,每道鳍片都缠绕着赤沙凝成的锁链。林天引动道镜推演卦象,六十四卦图最终定格在“火泽睽”——镜光所指的巨蜥腹中,正锁着被血煞污染的沙镜心残片。
“蛮古!用祖巫斧劈开金沙鳍!陈衣!用血蓝光纹净化赤沙!”林天将道镜悬于镜窟顶端,镜身的沙镜符文化作万千沙龙,顺着镜链钻入巨蜥体内。当蛮古的斧光劈开第十二道鳍片时,陈衣的镇魂镜突然与巨蜥眼窝的残镜共鸣,镜光中映出百年前的画面:沙镜族长用骨血化作镜链,将黑袍镜师的血魂碎片封印在赤沙深处。
“以我骨血,复沙阵!”年迈的沙镜族长突然撕裂面纹镜纹,骨色光流与道镜沙龙交融,竟在巨蜥体内形成微型沙漠。林天看见他灵海中闪过的记忆:幼时在镜窟学习沙暴咒文的少年、成年后用镜光平息沙灾的族长、三日前为守护镜心被赤沙侵蚀的老者——所有画面最终凝聚成一句话:“镜道若逆沙暴,纵控万沙也是死丘。”
当最后一块沙镜心残片被道镜抽出时,巨蜥身上的赤沙锁链尽数崩解,化作万千沙粒融入镜窟。陈衣连忙用镇魂镜接住坠落的《戊土沙暴诀》,残章上的血煞污渍褪去后,露出用沙族密语写就的预言:“道镜归源之时,西域镜窟的沙暴法则将与苍生忧乐共鸣。”此时镜窟底部传来轰鸣,被封印的血魂碎片竟与赤沙融合,形成吞噬一切的沙漩涡。
“看!沙蚕藻在发光!”林天突然指向窟心的藻丛,万千镜师用道基培育的沙蚕藻正与道镜共鸣,竟在沙面织成光网。蛮古怒吼着引动祖巫血脉,戊土道韵与沙镜心共鸣,竟在掌心凝成沙暴战斧,斧刃上的沙纹与道镜沙龙交织成环。“镜道九境的终章,是让法则与众生同频!”林天将道镜、融灵镜、镇魂镜三重叠加,镜光与沙镜心共鸣形成的万沙归流阵,竟将沙漩涡层层净化。
黑袍镜师的残魂在光网中发出尖啸,其体内爆出的十二道沙暴法则光带被道镜吸收,镜身的沙镜符文终于完整,中央浮现出流动的“沙”字符文——那是由风沙起落、沙族歌谣、众生祈愿共同凝成的沙暴真容。当最后一丝血煞被净化,西域镜窟的沙蚕藻突然疯长,缠绕着镜窟形成巨大的镜道灯塔,塔身上的沙暴镜纹自动组合成“沙护苍生”的古篆。
镜师们在沙丘上燃起镜火送行时,陈衣腕间的道镜光痕化作流动的沙纹,蛮古手臂的战纹则融合沙暴法则,闪耀着戊土与赤沙交织的光芒。林天接过沙镜族长递来的“沙镜令”,道镜突然投射出燕云、东海、漠北、极北、南洋、西域六处镜道传承共鸣的景象,六道镜光在天地间织成沙网,将整片荒漠的镜道灵液连成一体。
飞舟驶向雪镜山城时,林天回头望向西域天空,道镜光流中,沙镜族长的残像正将最后一道沙暴纹嵌入镜心,而镜卫始祖的虚影则在光流中轻笑。陈衣翻开古籍的新页,镜光自动书写出沙镜道的真谛:“镜光若能映照沙暴起落间的众生愿,便是万沙归源之道。”
雪风掀起舱帘时,林天灵海中的道镜轻轻转动,镜光穿透云层,照亮了更险峻的雪山——那里有雪镜部族的冰原传承,有镜道修士的万载秘辛,更有万千生灵在雪域与绿洲间的悲欢等待映照。而飞舟甲板上,蛮古正用祖巫斧刻下“沙暴为镜”的新纹,陈衣以镇魂镜引动道镜之光,三人的身影在镜光中与西域镜师重叠,踏上了横贯南北的镜道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