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吴春花还没个影儿。
二贵中午吃的粗粮,连个菜叶子都没沾到,这会肚子早就饿了。
在镇上可不像在村里,还能上山摘点野菜拌着吃。
在这里,想吃菜,那得掏银子!
二贵没办法,只能把仅剩的粗粮煮了,填肚子。
心里着:“许是翠儿留媳妇住一晚。”
他哪知道,李翠儿早就跑了,吴春花自然没有跟他说过。
第二天,吴春花还是没回来。
洛二贵只好煮了点面粉糊糊。
就这样凑合了几天,粗粮和面粉都吃光了。
洛二贵身无分文,只得去黄府找人。
谁料门房告诉他,吴春花当天就走了。
像晴天霹雳一样,把二贵给砸懵了。
“媳妇不要我了,跑了。”他想。
他在镇上到处找,根本找不到吴春花的影子。
到了下午,已饿得脸色发白,头晕眼花。
看着满根叔的牛车,犹豫着要不要先回洛家村。
不去吧,肯定得饿死;
回去吧,身边没媳妇出主意,他又没了主张。
眼看着牛车就要开走了,二贵一咬牙,走了过去。
前面两个村民赶在他前头,正在上牛车。
等走近,满根叔一看是他,惊讶地说:“哟,是二贵呀。”
满根叔只是打了个招呼,没多问什么。
崔婆子在村里说二贵夫妇去镇上打工了。
可那天她急匆匆地跑到满根家,问为啥二贵夫妇没坐牛车回村。
看她那样子,分明不知道二贵夫妇带着家当出村了。
满根叔赶了几十年牛车,天天和村里人打交道,向来不多嘴。
洛二贵说:“叔,我坐牛车回村去。”
他身上是没钱给车费的,只想先欠着,回头再给。
满根叔看了看座位,抱歉地说:“哎呀,坐满了,已经没地方。”
二贵急了,说:“能挤一挤不?”
满根叔为难地说:“坐着的都是嫂子和娘子,不方便挤呀。”
这时,牛车上的村民不耐烦了。
催道:“他叔,快走吧,回去晚了,我家那口子该唠叨了。”
满根叔应了一声,赶着牛车走了。
二贵饿得头晕眼花,但没办法,只能硬撑着往村里赶。
等他回到村口,天已经漆黑。
突然,他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哎哟”一声,人就晕了过去。
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醒来。
凭着微弱的月光,摸着黑往家里走。
夜半时分,安静的洛家村,被崔婆子的哭喊声打破。
没过一会儿,又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
洛二贵的媳妇,丢下丈夫孩子跑了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洛家村。
崔婆子两老带着洛二贵,气势汹汹去吴春花娘家讨说法。
他们心里盘算着,人跑了,怎么也得讹些银子回来。
谁料,吴春花的娘家也不是好惹的,反过来向他们讨人。
娘家的人听了洛二贵的说词。
心里认定黄府门房不会撒谎,那吴春花是真跑了。
但嘴上又死不认栽,硬是把场面搞得剑拔弩张。
崔婆子也是铁了心认定吴春花跑了的。
可面对吴春花娘家,人多势众,也没了辙。
双方大闹了一场。
一方心中自认有鬼,又不肯认栽。
一方自认有理,想讹银子,又整不过人家。
最后,双方默契得,对这事儿没了下文。
洛瑶对吴春花向来没好感。
吴春花跑了,就跑了呗,跟她有屁关系。
可她从传得沸沸扬扬的闲言碎语里。
偶然听到说,吴春花去黄府后就跑了。
她心里有了猜测,盘算着得去镇上一趟。
这天,天气晴朗。
又是洛瑶跟着吉宇师兄上山采药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