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老头吼了一声,她才安静下来。
洛三贵不敢去书院,只能待在家里。
他眼里布满戾气,狠狠地盯着两个大哥。
晚饭依然在洛大贵家吃。
第二天,洛大贵过来帮忙收尾。
还带来了一袋大米、一袋面粉、几吊腊肉、两斤五花肉,还有油和盐。
洛二贵感动得眼含泪花,心里默默发誓:
“往后,绝不能做对不起大哥的事!”
他又想到:“自从媳妇走后,两个孩子懂事多了。
以前吴春花总是娇惯孩子。
自己也总是糊里糊涂跟着她胡闹。
要是这样下去,孩子长大还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呢。”
又想起自己之前抓桃丫头去黄宅那档子事,洛二贵更是愧疚不已。
他似乎一下子开窍了。
人就是这样,总要在经历一些事情后,眼界和心境才会发生变化,对待事物的态度也会有所不同。
村长的家里。
洛老头沉声道:“村长,请帮我出个告示。”
村长挠了挠头,一脸懵:“啥告示?”
洛老头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
“卖一亩良田,出价五两;四亩薄田,出价一两五百文。
出租四亩良田,一两银子一年。”
村长点了点头,心里五味杂陈。
他也能理解,洛老头身体不好,和崔婆子两个人。
勉强也能应付着一亩薄田、一亩良田。
洛三贵那孩子在书院读书,不仅没那功夫下地干活。
还得费银子,交束脩。
唉!那都是作的。
告示一贴出去,村民们围在告示前,七嘴八舌。
“这洛老头,以前多风光呀!现在竟要卖田了。”
“他也是自作自受呀!”
“对,对,对,自作孽不可活。
“各家的男丁都有二亩良田二亩薄田。
自个田地都顾不上呢。”
“可不是吗?村里来的外姓人家,就那几家没田地的。
可人家早就有谋生的活计了。
怕是不会有人租。”
村民们议论纷纷,真要买田、租田的。
却一个都没有。
这事儿传到洛瑶耳朵里,她眼睛一亮。
那几块薄田跟她家那块田连在一起。
要是买下来,在前面买块地,盖个大房子。
再把这几块田连起来,种上些药材,“嘻嘻,发财了!
不过,不着急,反正又没人要。”
老宅里,洛三贵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他急吼吼地问:“爹,都几天了,村长那边怎么还没动静?
要不,你去问问?”
洛老头抽着旱烟,默不作声。
“爹!”洛三贵急得直跺脚。
洛老头这才抬起头,沉声道:“自作孽不可活呀!”
说完,他转身回房,留下洛三贵在原地发愣。
心慌意乱地想:“爹这话什么意思?”
洛老头这几天,早被纷纷嚷嚷的闲言碎语,搞得心烦意乱。
他坐在床上,叹了口气。
悔呀!他真悔呀!
好好的一家四分五裂,这日子可怎么过呀!
青云书院。
赖钱子已经来找洛三贵好几次了,每次都扑空。
今天,他来到书院,门房依旧告诉他:
“洛三贵还没回书院。”
赖钱子冷哼一声,冷冷地说:“我要见院长。”
门房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赖钱子。
警惕地问:“你是何人?”
“跟你们院长说,我是来讨债的。
找他的学生洛三贵还钱。”
赖钱子恶狠狠地说。
门房一脸疑惑:“学生欠债,你直接找他本人就好,找我们院长干什么?”
这时,几个学生围了上来凑热闹。
赖钱子气急败坏地嚷道:“你不是说洛三贵没回书院吗?
我上哪儿找他去?
他是这里的学生,我当然得找你们院长!”
门房从未见过,有人到书院来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