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并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不见便不见罢了,想来是她觉得亏欠那些商户良多,拿去典当了也说不定。”
刘嬷嬷不敢应声,心里想的却是,太后娘娘赐的物品,哪有当铺敢收的?
“日后待裴家人搬出公主府,哀家便再多赏赐些她首饰元宝。再将公主府好好修缮装饰一番,叫她舍不得搬走才好。”太后畅想起这些未来,是一脸宠溺。
刘嬷嬷只得心里暗叹,这对母女啊,真是命运多舛。
“今日钰儿准备做什么?”
刘嬷嬷忙答道,“昨日公主殿下让凝霜凝香还有几个府卫去那东三街,同几个商户约了下午一同聚在来福酒楼,有要事商议。但具体是什么要事,老奴还不得而知。”
“又是东三街!”太后看了一眼如懿姑姑。
如意姑姑朝她点了点头,表示暗卫下午就能到位,定能护好公主周全。
太后又想起一个主意,脸上都泛出光来,“刘嬷嬷,如意,若是钰儿真的和那裴长青退了亲,哀家让皇上将她纳进宫里,如何?这样哀家就日日都能看到她了!”
刘嬷嬷与如意姑姑对视了一眼,都不敢说话。
太后见二人这样的神情,飞扬的神情立刻又垮了下来,“算了算了,哀家也只是一时兴起。仔细想想,钰儿这样的性子,哀家怎么可能委屈她屈居于皇后之下?哀家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依着钰儿这样无法无天的作派,也不可能困于皇宫高墙之内。罢了罢了……”
刘嬷嬷只好试探着说道,“有机会老奴会试着问问公主殿下的意思。”
太后摆摆手,“你去吧,待有机会你再进宫来同哀家说说钰儿的事。”
“是。”刘嬷嬷又磕了头才退出了大殿。
如懿姑姑上前给太后换了一杯茶才劝道,“娘娘,您若是思念公主思念的紧了,不如叫她进宫来住上几日?”
太后神色之间似有异动,但最后还是摇头道,“罢了,如今皇上刚刚亲政,正是觉得四处都掣肘于哀家,心里难免有所怨怼。若是钰儿进宫不知轻重冲撞了他或皇后,哀家若是护得太紧了,难免引起他的猜疑。还是少惹事端为好。”
“可这三年您对公主的维护,京都城中无人不知。”
“不管外头人如何传扬,只要不直接触及皇家利益,就无关痛痒。”太后长叹了一口气,“罢了,哀家只希望她在外头也能过得舒心自在、纵情肆意。”
……
另一边北安王府。
傅熠头痛欲裂地醒过来,起身后发现身上穿的衣裳,却不是他昨日入睡前穿的那一套。
惊骇地唤了南芜过来。
“本世子的睡衣被谁换了?”
傅熠一边换衣服一边厉声喝问。
南芜有些吞吞吐吐,“世子爷,昨晚上……你吃了些宵夜……衣服上沾了一些油渍……属下就自作主张替您给换了……”
傅熠换衣服的手顿住,“宵夜?本世子昨晚何曾吃过宵夜?”
南无不敢再说了。
傅熠很快就想明白过来,慢条斯理的扣上中衣的扣子,冷声问道,“所以……本世子昨晚又……出去了?”
南无艰难地点了点头,从旁边的衣架上拿过准备好的外衣给他套上。
傅熠伸手从另一边扯过一个腰带,动作猛的顿住。
他不敢置信地抚摸着上面那最中间一个大窟窿,厉声问道,“这上面的黄玉呢?”
这可是最值钱的。
南芜又很无比艰难的说,“爷,就是昨天晚上您自个儿抠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