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库赫的狙击手?”
申蓝用力蹬着脚尖,想要挣脱他手上夺命的钳制:“我不知道,舅舅……”
“你不知道?”
狄漠不喜欢这种嘴硬的小孩,塔纳猜那个硬骨头,把他耐性都磨没了。
他手上用了点力度,冰冷的手指陷进男孩皮肉。
只稍轻轻再用点力,就能把对方脖子活生生拧断。
“我真的……不……”
申蓝喉咙像被烧红的铁钳死死绞住,空气尽数阻断,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哐当——”
他揣在怀里两个椰子,悉数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声音惊动别墅客厅,三个在摆弄花花卉卉有说有笑的女人。
诗琳纳夫人脸上一顿,没来由心绪不宁:“申蓝这孩子,不就买两个椰子,怎么去了这么久?”
话音刚落。
门外,修剪园林的女佣,瞧见那一幕,十万火急跑进来。
“不好了,夫人!”
“有人要杀申蓝少爷,就在大门口,你们快出来看看吧……”
诗琳纳夫人蹭地一下,从沙发站起:“青天白日,谁敢来我蒙德庄园放肆?”
她重重扔下蛇鞭菊,抬脚就往门外走。
“有人要杀申蓝哥哥?”
宁以思和林子妮心惊相觑一眼,申蓝哥哥可是蒙德公爵,和诗琳纳夫人唯一的儿子,将来是要世袭爵位的。
身份地位何其尊贵。
黑白两道,无人敢惹。
谁这么猖狂,敢来蒙德庄园杀申蓝哥哥?
宁以思来不及多想,和表姐急急匆匆扔下花枝,也从沙发起身跟出去。
“狄漠!!”
狄漠提着奄奄一息的申蓝,转身正想带着人离开,耳边就听到诗琳纳夫人怒气冲天的叫声。
他这西伯利亚人类禁区出来的地狱疯子!!
不去抓他的国际通缉要犯库赫,跑来残害申蓝做什么?
第一次来姐夫家。
他就是这样给她送见面礼的?
诗琳纳夫人穿着端庄泰丝筒裙,走路受到局限,步子迈不了太大。
但儿子危在旦夕,心里的绝望让她心急如焚,爆发出惊人的速度,一个箭步冲上去。
“这是你亲外甥!”
她拼尽全力,去撕扯男人强有力的大掌,试图让他松开申蓝的脖子。
男女力量,却悬殊太大。
男人掐着申蓝脖子的手,纹丝不动。
高高挽起的黑衬衫袖口下面。
小麦色肌理紧实的强悍铁臂,被她涂着大红指甲的手,野蛮抓出几道血痕。
男人却雷打不动,手上仍是掌控一切的雷霆手腕,不肯松开申蓝。
“是……是他?”
宁以思立在门前看着这一幕,瞳孔一震。
邮轮上有解药,却不给她吃。
坏蛋邪魅恶劣的笑声,玩弄她的一幕幕,还在眼前一帧帧回放。
她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反复揉搓,乱得连呼吸都卡了壳。
“思思,怎么办?”
林子妮急的不知所措。
“他再不松手,申蓝哥哥就要断气了!”
宁以思几乎是出于本能,转身冲进上次Supa医生带她去检查的家庭医疗室。
医用推车上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她找出最长、最大,他可能最怕的针筒,手忙脚乱撕开包装袋,转身冲出门外,往男人青筋凸起的手背上奋力一扎。
“坏蛋!!放开我申蓝哥哥!”
不知他听不听的懂泰语,所以宁以思说的是英文。
狄漠看眼手背扎出血的针孔,又看了看满脸愤怒又怕的要死的女孩。
他眉头皱了皱,眼底划过一丝异样,但没有明显表现出来。
妖孽俊脸上,更多的是沸腾,狂躁!!意外之喜!!
小猫儿,让他好找。
原来躲这来了。
他扔狗子一样,把申蓝嫌弃扔开,朝宁以思一步步走近。
“你?别过来……”
宁以思急的母语脱口而出,他不是有尖锐恐惧症?怎么不怕这针了?
从他手背拔出针筒,宁以思对准他眼,踉踉跄跄往后退。
但由于手抖的太厉害,竟一下没拿稳掉在地上。
“这点胆子,怎么敢来扎我?”
狄漠不仅听的懂泰语,英文,精通东南亚各种语言。
还会说中文!
“捡起来,往我脖子上捅。”他侧着脖子,用手指着大动脉给她看。
“往这?这是人体致命部位,一针扎下去,再用力一滑血管爆破人就没了。”
“疯子!!”
宁以思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膝盖都跟着打颤,双腿根本使不上力。
只能强撑着往后退。
哪敢再去捡那针筒?
“宝宝,给你机会杀我!你都不要,以后可别后悔。”
男人强大的男性气息,侵略性十足,黑衬衫混着从塔纳猜那里沾来的血腥味把她逼到门前供奉的佛位前。
“那我可以,再要一次机会吗?”
宁以思用力握了握颤抖的指尖,看向地下那根针筒,软软糯糯的祈求声,狄漠听的有些滑稽。
“宝宝,我逗逗你,你还真这么可爱就信了?”
他好笑捏起她细白的下巴,低沉狠辣的嗓音,在她耳边不由分说。
“我的命,除了我自己,别人谁也别想拿去!”
温热的气息,故意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上,弄起一阵麻麻痒痒。
“你个……”坏蛋!!
后面两字,宁以思没敢骂出来。
要是激怒他。
下一个被拧脖子的,可能就是她自己。
她依稀还记得他在邮轮上那句话:我的手,只会拿枪!杀人!拧人头……
“说什么呢?骂我?”
狄漠看她单薄的后背,抵着坚硬的檀木佛龛,背后再也退无可退。
女孩脸上全是凌乱的表情。
她一直违心否认摇头,满头乌黑长发垂在胸前,散发出椰子油发香。
和她在邮轮上。
从头上扯下盖住他眼睛,那条胭脂粉色丝绸发带味道如出一辙。
平时烦透女人身上,各种刺鼻香水味的狄漠。
竟觉得有些好闻。
他低头深吸了一口,看着女孩胸前白T恤撑满了形状,呼吸起伏不定。
下身格子小短裙,露出一双细白柔滑的小腿。
脚下踩着小白鞋,气质干净纯粹,皮肤白白净净,身上连汗都是香的……
他膝盖挤进她腿间,故意往上蹭了蹭,“我猜猜,里面穿没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