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禾,你还真是歹毒。”
“要是千渔有什么事,你就等着给她赔命!”
房门被锁住,我仿佛被囚的嫌犯。
脚步声远去。
我颤抖着将手凑到眼前。
大片的红色与瞬间冒起的水泡清晰可见。
麻木的心,竟还有一丝抽痛。
时至傍晚,终于才有人想起我。
窗外的色彩柔和下来。
进房间的人也冷静了不少。
“江景禾,去跟千渔道个歉,这件事就此揭过。”
“我没错,她也不配。”
我冷淡地出声。
只觉得十分可笑。
五年的时光,比不上不清不楚的救命之恩。
更觉得可笑的是。
曾经一次次在我眼前揭破那些女人诡计手段求我夸奖的男人。
却一次又一次地纵容宋千渔那拙劣的手段。
“你还要犟到你手怎么回事?!”
时修晏拉上我手的瞬间,脸色猛地难看起来。
“人都死哪去了?
病人在眼皮子地下受伤都看不见吗?”
“不想干了趁早滚蛋!”
门口送药的护士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却早忘了是他将我锁在房间。
时修晏轻柔的动作如同对待什么珍宝。
还时不时观察我的神色。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
我没来由的觉得一阵嘲讽。
既然已经认定了我的罪孽,为什么又非要缠着我不放呢。
或许老天也觉得气氛过于安适。
便又给我安排了另外的戏码。
“时总!
宋小姐的伤口里有毒,是那个玻璃杯!”
时修晏怔愣一瞬,猛地站起。
巨大的力道将我涂好药膏的伤处攥破。
我止不住地颤抖。
他却一把掐起我的脖子:“江景禾,我以为你已经学乖了。”
“没想到你还这么不知悔改!”
时修晏满眼怒意。
“医生说需要江小姐那颗鲛珠入药。”
传信的助理支支吾吾。
几乎要窒息的瞬间,我听见时修晏森冷的声音。
“那就挖出来!”
我攥住时修晏的手腕,费力地呼吸。
他好像才惊觉差点掐死我。
手一松,我直直跪在那推未曾收拾的玻璃碎屑中。
瞬间的痛意抵不上心底撕裂般的疼痛。
可我却完全直不起身。
“江景禾,你好好配合医生。”
“况且那本来就是千渔送你的,还给她也无可厚非。”
他伸出手,大概想将我拉起。
嘴里不痛不痒地安排着我的东西。
“不可能……”我甩开他的手。
费力站起却又跌坐在地。
玻璃碎片像是利刃,扎得更深。
“宋小姐那边等不得人,时总!”
助理焦急出声。
时修晏皱着眉咽下商量,冷硬地下达了命令。
“直接带过去!”
被捆在病床上,我无力地看着眼前模糊的一片。
第一次那般后悔要追寻什么可笑的爱。
“你把鲛珠还给千渔,算是替我报恩。”
“我们之前的一切,都一笔勾销。”
进手术室前,时修晏艰难地承诺。
我闭上眼,不想再与他有任何瓜葛。
就像轻信爱情的小美人鱼,活该得到血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