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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管家跪舔白月光?我转身当他婶婶秦千黎陆砚之

长凤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电话那头传来戏谑的笑声:“又是为了你那个小姑娘?陆大少,你这管家cosplay玩上瘾了?想要女人直接绑回去不就行了?就凭你陆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哪个女人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她胆子小。”谢墨锦的声音里莫名带了几分温柔,“我不想吓着她。”秦千黎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举动,微微蹙了蹙眉。十分钟后,一辆纯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咆哮着驶入场地。赛车场经理谄媚地跑到秦千棠面前:“二小姐,这是陆少专门为您准备的车,全球限量三台。”赛场瞬间炸开了锅。“陆少!是陆家那位太子爷,陆家下一代的接班人吗?”“不是听说陆少性子冷淡,从来对女人没有兴趣的吗?”“啧啧!看来这位秦家二小姐要麻雀变凤凰了。”秦千棠一脸惊喜地捂住嘴,脸颊绯红问道:“不知道陆少来了吗?我想当...

主角:秦千黎陆砚之   更新:2025-06-05 19:5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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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千黎陆砚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冷面管家跪舔白月光?我转身当他婶婶秦千黎陆砚之》,由网络作家“长凤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电话那头传来戏谑的笑声:“又是为了你那个小姑娘?陆大少,你这管家cosplay玩上瘾了?想要女人直接绑回去不就行了?就凭你陆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哪个女人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她胆子小。”谢墨锦的声音里莫名带了几分温柔,“我不想吓着她。”秦千黎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举动,微微蹙了蹙眉。十分钟后,一辆纯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咆哮着驶入场地。赛车场经理谄媚地跑到秦千棠面前:“二小姐,这是陆少专门为您准备的车,全球限量三台。”赛场瞬间炸开了锅。“陆少!是陆家那位太子爷,陆家下一代的接班人吗?”“不是听说陆少性子冷淡,从来对女人没有兴趣的吗?”“啧啧!看来这位秦家二小姐要麻雀变凤凰了。”秦千棠一脸惊喜地捂住嘴,脸颊绯红问道:“不知道陆少来了吗?我想当...

《冷面管家跪舔白月光?我转身当他婶婶秦千黎陆砚之》精彩片段


电话那头传来戏谑的笑声:“又是为了你那个小姑娘?陆大少,你这管家cosplay玩上瘾了?想要女人直接绑回去不就行了?就凭你陆家未来继承人的身份,哪个女人能逃得出你的手掌心。”
“她胆子小。”谢墨锦的声音里莫名带了几分温柔,“我不想吓着她。”
秦千黎透过后视镜看到他的举动,微微蹙了蹙眉。
十分钟后,一辆纯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咆哮着驶入场地。
赛车场经理谄媚地跑到秦千棠面前:“二小姐,这是陆少专门为您准备的车,全球限量三台。”
赛场瞬间炸开了锅。
“陆少!是陆家那位太子爷,陆家下一代的接班人吗?”
“不是听说陆少性子冷淡,从来对女人没有兴趣的吗?”
“啧啧!看来这位秦家二小姐要麻雀变凤凰了。”
秦千棠一脸惊喜地捂住嘴,脸颊绯红问道:“不知道陆少来了吗?我想当面感谢他......”
经理恭敬道:“陆少他事务繁忙,没有过来,但说了以后有机会定会跟小姐您见面。”
秦千棠立即看向秦千黎,甜甜一笑:“姐姐,现在我也有了布加迪,我们公平竞争哦。”
秦千黎眉头皱得更紧,想到谢墨锦方才反常的举动,猛得看向他。
果然,他正一脸温柔地看向秦千棠,黑眸里隐忍的情意仿佛要溢出。
她贝齿紧咬着下唇,指甲深深掐入手心,谢墨锦,你很好!从前她竟从未发现,他藏得这样深!
比赛开始的信号响起。
秦千黎将油门踩到底,银灰色布加迪如离弦之箭冲了出去。
但很快,那辆黑色猛兽就追了上来,秦千棠仗着车辆性能优势,不断别她的车。
“找死!”秦千黎眼中闪过狠色,在一个急转弯处猛打方向盘。
两辆车几乎同时甩尾,轮胎摩擦出刺耳的声响。
“砰——”
剧烈的撞击声中,秦千黎的布加迪狠狠撞上护栏,安全气囊弹开的瞬间,她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她艰难地爬出变形的车厢,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模糊了视线。
一片血色中,她看见谢墨锦焦急地冲向那辆黑色布加迪,小心翼翼地把秦千棠从完好无损的车里抱出来。
“墨锦哥哥,我好害怕,我的脚好疼......”秦千棠缩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没事了。”他轻拍着她的背,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我在这里。”
秦千黎踉跄着站起来,鲜血顺着下巴滴在赛道上,她看见陆墨锦终于看向她,那双向来清冷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情绪波动——是厌恶。
“秦千黎,”他连名带姓地叫她,“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害死棠棠?”
世界在这一刻变得异常安静。
秦千黎想笑,却咳出一口血,原来在他眼里,她就是个会害死秦千棠的恶毒女人。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在陷入黑暗前,秦千黎用尽最后力气扯下脖子上的水晶项链——那是她十八岁生日时,谢墨锦送她的礼物,一直被她小心翼翼贴身收藏。
染血的水晶落在赛道上,碎成了无数片,如同她此时的心。


电话那头,秦父惊喜的声音传来:“千黎,你终于想通了?”
“嗯。”她声音平静,“但我有条件。”
“你说!” 秦父毫不犹豫道,只要女儿愿意嫁给陆家那个残废,她想要什么自己都给她。
“我要秦家三分之二的产业做陪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显然是在考量,毕竟若是将三分之二的产业给了秦千黎,秦家怕是要伤筋动骨。
但一想要跟陆家联姻的利益,秦父最终还是咬牙答应:“好,可以。”
“还有——”秦千黎闭了闭眼,“我要你辞退谢墨锦。”
秦父一愣,语气惊诧:“你不是最喜欢他的吗,从前还总闹着要嫁给他,怎么现在......”
“我不想再见到他。”她打断道,声音又冷又涩,“否则,这婚我不结。”
“行!等请到合适的人我就让他走。”秦千黎不想说,秦父也没有多问,左右不过一个管家,再请一个就是了。
挂断电话,秦千黎颓然倒在床上,抱紧自己的膝盖。
她终于明白,这个家里,从来就没有她的位置, 父母偏爱秦千棠,而她唯一动过心的人,心里装着的也是秦千棠。
既然如此,嫁给谁,又有什么区别呢,即便那是个因车祸残疾、只能坐轮椅的男人,但至少他能给自己权势和地位。
至于爱情......她再也不需要了。秦千黎一夜未睡,次日清晨走出房门的时候,眼睛还是青肿的。
她走下楼,看到谢墨锦像往常一样站在餐桌旁,修长的手指正将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她的位置前。
秦千黎心中莫名一痛,握着楼梯扶手的指节隐隐发白。
谢墨锦抬头看到她,微微颔首,声音清冷:“大小姐,早上好。”
秦千黎看着他一丝不苟的领口,脑海中却浮现出他昨晚衣衫凌乱、情 欲沉 沦的模样,不禁扯了扯嘴角,眼底一片冷意。
“早。”她冷淡地应了一声,径直走向餐桌,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谢墨锦眸光微动,从前这个时候,她总会小跑过来,眼眸亮晶晶地凑到他面前,叽叽喳喳说着昨晚做了什么梦,今天想去哪里玩,可今天,她的眼神却像是淬了冰,连声音都透着疏离。
秦千黎极力想控制情绪,可看到谢墨锦那张禁 欲冷情的脸,心中的酸涩痛楚就如野草般蔓延。
她抬眸,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拒绝:“谢管家,待会儿陪我去赛车。”
谢墨锦动作一顿,蹙眉道:“大小姐,赛车危险,您还是——”
“姐姐要去赛车吗?”一道甜软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秦千棠穿着甜美的白裙子,从楼上走下来,脸上带着乖巧的笑意,“我也想去看看呢。”
谢墨锦的眼神瞬间变了,秦千黎握着叉子的手紧了紧,敏锐察觉他的注意力完全被 秦千棠吸引。
秦千棠走到餐桌边,亲昵地想挽住她的手臂,却被她冷冷躲开。
“别碰我。”她的声音很轻,带着抑制不住的厌恶。
秦千棠一愣,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地看向谢墨锦:“墨锦哥哥,我是不是惹姐姐生气了......”
谢墨锦的目光落在秦千黎身上,眼底带着责备和隐忍:“大小姐,二小姐只是好意。”
秦千黎嗤笑一声,没有回答。
秦千棠咬了咬唇,又轻轻拉住了谢墨锦的袖子:“对了,墨锦哥哥,谢谢你昨天特意给我带的陈记的蛋挞,我吃到的时候还是热的,真的很好吃呢。”
谢墨锦神色微缓,眉眼瞬间柔和下来:“只是顺手,二小姐不用放在心上。”
秦千黎手指更紧了几分,隐隐发白。
她想起昨天暴雨倾盆,谢墨锦回来时浑身湿透,她心疼得不得了,怕他感冒,还亲自煮了姜汤送过去,原来......他是为了给秦千棠买蛋挞才淋的雨。
真是可笑。
她放下餐具,抬眸看向谢墨锦,眼底带着讥讽:“所以,谢管家现在有空陪我去赛车了吗?”
谢墨锦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好。”
——
北城最大的赛车场,引擎轰鸣声震耳欲聋。
秦千黎径直走向一辆银灰色的布加迪,手指刚搭上车门,秦千棠就小跑着跟了过来。
“姐姐......”她咬着唇,眼神湿漉漉的,“我也好喜欢这辆车,能不能让给我?”
秦千黎冷笑一声,根本不想搭理,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先到先得,二小姐去找另一辆吧。”
秦千棠脸色有些难看,眼眶红红的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谢墨锦抿抿唇,不动声色地走到一旁拨通了一个电话。
“阿辰,把你那辆改装版布加迪开到赛场来。”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秦千黎被问住了。
若是几天前被问到这个问题,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地点头。
她不愿意嫁到陆家,并不是因为要嫁的人双腿残疾,单纯只是因为她心有所属。
但是现在,谢墨锦在她的心里永远地死了,她用自己的婚姻换取了秦家三分之二的产业,那还有什么不愿意的呢?
想到这,秦千黎摇了摇头:“不是,我很愿意,我只是想知道一个理由。”
弄清楚自己的定位,以免再次自作多情、重蹈覆辙。
秦千黎承认,她大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在谢墨锦身上栽的跟头,她不想经历第二次。
陆砚之倒也不瞒她,坦坦荡荡地说:“因为爷爷遗嘱里的人是你,秦家货真价实的女儿,秦千黎。”
秦家货真价实的女儿。
这明明是事实,然而,陆砚之却是第一个说出这句话的人。
在秦家,从秦父秦母到下人,都在一遍遍地强调,秦千黎不如秦千棠一根手指头。
虽然有血缘,但秦千棠才是受人宠爱的秦家小姐。
秦千黎侧过脸,将眼角的泪水拭去。
她其实不在乎秦家女儿的身份,但她喜欢货真价实四个字。
她秦千黎,自有她存在的价值。
再次面对陆砚之,秦千黎又变得体面沉稳。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陆砚之,我们合作吧!”
说这句话时,秦千黎的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
陆砚之不由自主地扬唇,说话的语气带上了几分好奇:“愿闻其详。”
秦千黎沉声道:“我猜,你在陆家的处境未必太好,我可以帮你与其他人斡旋,至于回报,我暂时还没想好。”
随着秦千黎的话音落下,原本还游刃有余的陆砚之慢慢皱起了眉。
他重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子。
尽管秦家对外声称,秦千黎和秦千棠都是秦家的亲生女儿,但圈子里消息灵通,这一出真假千金的戏码大家都心知肚明。
秦千黎这个失了身份又不得宠爱的真千金,向来是被人嘲笑的。
陆砚之虽不至于那般没品,但受人影响,对她的印象也有些先入为主。
可,她这三言两语让他明白,她并不是传闻那样简单无脑的乡村女孩。
“秦大小姐,你的猜测倒是有意思,何以见得呢?”
面对陆砚之的提问,秦千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歉然。
她轻轻地指了指他的双腿,沉默,但答案不言而喻。
这种境况下,陆砚之的处境不可能一如从前。
事实上,陆家太子爷的名声日渐响亮,也是在陆砚之出事以后。
陆砚之沉默片刻,朝着秦千黎伸出了手。
“成交。”
两只手轻轻地握在了一起,稍稍触碰便立即分开。
陆砚之转了转手腕,极力忽视了方才顺滑的手感,慢慢离开了秦千黎的病房。
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时,秦千黎已然有些昏昏入睡。
她有些不满地睁开了眼睛,想看清楚是谁扰自己清梦,却看见了谢墨锦的脸。
“大小姐,你感觉还好吗?”
一向漠然的男人眼底带上了几分关心。


“烦。”
秦千黎冷漠地吐出一个字,转身躺下。
谢墨锦攥了攥拳头,目光闪过一丝愠怒。
他受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被秦千黎如此羞辱。
正想再次开口的时候,秦母走了进来。
“谢管家,你先出去吧,我请了几名年轻女护工过来照顾千黎和棠棠,你把家里的事情打理好就行了。”
一想到谢墨锦刚才差点坏了家里的大事,秦母便对这个年轻人失去了信任,于是直接把他调回了秦家。
谢墨锦一愣,下意识看向了秦千棠。
秦千棠擦了擦眼泪,赤着脚下了床,走到了秦母的身边,抱着她的手臂撒娇:“妈妈不要嘛!我不喜欢被陌生人照顾!墨锦哥哥比较了解我和姐姐的习惯,让他留下好不好?”
她软软糯糯的声音,让谢墨锦的心几乎化成了一滩水。
他想,秦千棠一定是很喜欢他,才会跟秦母撒娇要自己留下。
秦母叹了一口气,终究是不忍心反驳她的要求。
她抬手刮了刮秦千棠的鼻梁,无奈地说:“好好好,就依你。”
这一番母女情深的戏码演完后,秦母才望向了一旁的亲生女儿。
秦千黎背对着她们躺着,只露出一个圆圆的后脑勺,看起来冷漠,又有些孤单。
想起她刚刚才经历了一场病危手术,秦母的心里难得多了几分心疼,于是放柔语气叫了一声秦千黎的名字:“感觉怎么样?”
秦千黎淡声道:“死不了。”
秦母的问题跟谢墨锦大同小异,她的回答也是相差不远。
有秦千棠这个乖巧可爱的女儿在前,秦母哪能受得了秦千黎的冷漠与生硬。
她当场冷下脸:“不会说话就闭嘴吧!在乡下长大的,就是不懂规矩!”
接下来,秦母没有再搭理秦千黎,只顾着和秦千棠说笑。
她许诺等秦千棠好了以后,就带她去欧洲半月游,还要送她一架白色的钢琴。
谢墨锦站在一旁,时不时开口称赞秦千棠琴艺高超,三人之间的气氛其乐融融。
秦千黎静静地听着,眼泪顺着眼角轻轻滑落,滴到了枕头里,慢慢地氤氲出一大片泪渍。
她想,自己一定是因为刚做了手术,身上太疼了才会哭的。
等到病好了,她便不会再掉眼泪了。
秦千棠就这样自作主张地留在了秦千黎的病房。
她几乎没有一刻安静的时候,总是会以各种理由叫醒休息的秦千黎,被她凶了以后,又会委屈起来。
当然,秦千棠的委屈总会被人看到,有时候是秦母,有时候是谢墨锦,有时候是护士。
毫无例外,他们都会指责秦千黎这个姐姐不懂事。
“大小姐,二小姐的好意都被你辜负了!”
“你到底在乡下都学了什么?狼心狗肺,不懂得对家人感恩!”
“秦二小姐比秦大小姐好相处多了!”
秦千黎一言不发地承受了。
跟偏心的人是说不通的,只会浪费自己的精力和口水。
她只想好好养病,再接管秦父许诺的产业,跟这些人划清界限。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


看谢墨锦被他的亲叔叔怼得话都说不出,担架上的秦千黎有些自嘲地扬起了唇角。
朝夕相处了三年的男人恨不得她死,仅见了一面的男人却以家属的名义抢救她。
这世界是何等荒谬!
不过,有人撑腰的感觉,真的很不错。
秦千黎很有自知之明。
才和陆砚之见了一面,他此刻挺身而出,绝对不是因为什么男女之情,多半是陆家内部恩怨。
谢墨锦皱起眉。
面对陆砚之的质问,他无话可说。
正打算退到一边,秦母踩着高跟鞋来了。
她正在打牌,听闻两个女儿都出了车祸,吓得魂飞魄散,一把扔了手中的好牌,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原本,秦母是打算直接去看秦千棠的,却撞见了这边的对峙,这才走了过来。
“砚之也在啊!这是怎么回事?”
她第一眼看见的,并非是伤重的亲生女儿,而是位高权重的陆砚之,恭维了一句后,才不咸不淡地问起了秦千黎的伤势。
秦千黎早已经习惯了母亲的冷漠,闭起眼睛咳嗽了两声:“要是死不了,不过再耽误一会儿就难说了!”
秦母的瞳孔一缩,脸上浮现出了担心。
她望向了站在前面的谢墨锦,他此刻的位置与姿势,很容易便能让人推断出,他是一个妨碍者。
“谢管家!你站在那边干什么?不要耽误千黎治疗!”
谢墨锦的心里涌起了一股浓浓的不甘心。
他并不愿意承认,看见陆砚之以秦千黎未婚夫身份在她的病危通知书上签字时,他的内心竟有一丝醋意。
尤其是,秦千黎并没有抗拒陆砚之这样做。
她喜欢的人明明是他谢墨锦,怎么会不抗拒别的男人呢?
因此,谢墨锦并没有立刻听从秦母的话,反而指着病危通知书强调:“夫人,大小姐的通知书需要家属签字。”
他的潜台词相当明显,比起还没有结婚的未婚夫,秦母这个亲生母亲显然是更加亲近。
至于这么做到底有什么实际意义,他并不想深究。
听见“病危通知书”这五个字后,秦母大惊失色。
她连忙扯住了谢墨锦的胳膊,低声呵斥:“事到如今,还在意那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赶紧让她抢救!不然她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谢管家你知道后果!别这么目光短浅!”
秦母毫不客气地把谢墨锦训斥了一番。
虽然她没把话挑明,但秦千黎听得出来,她的亲妈最牵挂的并不是她的生死,而是她死了,便又要轮到秦母的心肝秦千棠去嫁陆家的残废太子爷了!
想到这,秦千黎看了看轮椅上的男人。
秦母没把心思直接挑明了说,多半也不是在意她秦千黎的心情,而是碍于陆砚之还在场,要给他留面子。
陆砚之察觉到了秦千黎的目光,抬眸望了回去,心一紧。
她此刻看起来憔悴又难过,却还要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让人有些心疼。
他弯起手指敲了敲轮椅的扶手,打断了秦母与谢墨锦。
“要吵到一边去,别耽误她的治疗。”

“让谢管家失望了,还死不了。”

秦千黎轻轻闭上了眼睛,语气冷淡。

谢墨锦的温柔僵在了脸上。

这与他设想中的场景很不一样。

秦千黎不该对自己的关心如此冷淡。

“大小姐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二小姐的伤势,并没有希望你出事的意思。”

他又解释了一句,然后,双眼紧紧盯着少女的脸。

按照往常的规律,她此刻应该感受到了他递过来的台阶,委委屈屈地抱怨两句,然后恢复正常。

然而,秦千黎只是冷淡地开口:“我并不关心一个管家的想法,也不想看见一个失职的管家跟我假惺惺的忏悔,滚出去。”

毫不客气的语气,让难得对秦千黎低头的谢墨锦黑了脸。

他往后退了两步,语气带上了几分嘲讽:“大小姐,你这种不讲人情的冷硬,不如二小姐讨喜是正常的。

要么改改你的性子,要么就放平心态,不要总是妒忌二小姐。”

谢墨锦的话音刚落,一只拖鞋擦着他的脸颊飞过。

他震惊地望向病床上的秦千黎,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她刚才居然对自己动手了!

秦千黎撑着疼痛坐起身,回忆着秦母训斥谢墨锦的话,轻嗤两声:“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还教训起我来了?

该不会旁人称赞了你几句,你就真以为自己很厉害吧?

目光短浅的东西!”

她几乎是在谢墨锦的伤口上撒盐了。

说来也是可笑,如果他以陆家太子爷的身份与秦家人接触,那么无论是秦母还是秦千棠,都会对他毕恭毕敬,百般讨好。

然而,这位爷大约是看多了言情小说,非要以管家的身份迂回婉转,那么,被当成管家佣人一样对待,也是自找的。

谢墨锦摔门而出。

直到他离开,秦千黎才塌了肩膀,流露出软弱难过的神情。

三年的感情,不是三天也不是三个星期,要想短短几日就收拾干净,谈何容易?

但,秦千黎有她的骄傲。

不在谢墨锦面前展露,是她的底线。

秦千黎慢慢地躺下,原以为现在可以安心养伤,没想到,还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病房门再次被人推开。

秦千棠特有的天真烂漫腔调响起:“姐姐,你睡了吗?”

秦千黎并不想与她表演姐妹情深的戏码,干脆闭着眼睛装睡,期望她能识趣一次。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

这一次,秦千棠闹出的动静非常大,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要把这间病房重新装修一遍。

秦千黎不得不睁开了眼睛,随即无语地哽住。

秦千棠居然指使人又搬了一张床过来,还就放在她的不远处。

虽说陆砚之为她换了更为宽敞的VIP病房,不至于多一张床就显得拥挤逼仄。

但,她实在不希望养伤的时候还和讨厌的人躺在同一屋檐下!

“秦千棠,你在干什么?

冰冷的语气,并没有让秦千棠望而却步。

她立马转过头,朝着秦千黎吐了吐舌头,语气亲昵地说:“搬来和姐姐一起住啊!

姐姐,你开不开心?”


秦千黎在消毒水刺鼻的气味中醒来,头顶刺目的白炽灯晃得她眼睛生疼。

她茫然四顾,偌大的急诊室里空无一人。

她下意识抬手想要挡住眼睛,却牵动了肋骨的伤,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黏在皮肤上火辣辣得疼。

血迹让她的视线模糊不清,必须要去卫生间清理一下。

她艰难撑起身子,每动一下都像有刀子在肋骨间搅动,不过一会儿,冷汗便浸透了衣衫。

好不容易挪到诊室门口,不远处两个护士推着药车匆匆走过,闲聊的声音飘进秦千黎耳中。

“听说了吗?

陆少把全院专家都叫去会诊了,就为了那个扭伤脚踝的秦二小姐。”

“院长都亲自去了呢!

陆少可从没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看来这位将来肯定是陆家少奶奶了......”笑声在空荡的走廊上回荡,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剐着她的心脏。

秦千黎扶着冰冷的墙壁,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她差点丢了半条命,却只能蜷缩在简陋的急诊室里无人问津,而秦千棠不过是扭伤了脚,就能让整个医院的专家为她奔走。

多么可笑,多么......公平。

她早该明白的,从被接回秦家的那一天起,她就注定了是个局外人,父母的爱是秦千棠的,佣人的尊敬是秦千棠的,就连她心心念念渴求不得的那颗真心,也注定是秦千棠的。

她不过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罢了。

深吸一口气,肋骨的疼痛让秦千黎眼前一阵阵发黑,踉跄着走向卫生间。

卫生间里,她捧起冷水狠狠拍在脸上,血水顺着下巴滴进洗手池。

镜子里映出一张惨白的脸,额角的伤口狰狞地翻着,乌黑眼瞳一片冷寂,但即使这样,这张脸依旧美得惊人。

她想到秦千棠那张清秀甜美的脸,明明不及自己,却偏偏能得到所有人的偏爱。

她苍白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个讥诮的笑。

无所谓了,她秦千黎有钱有颜,马上就会成为陆家的夫人,那些不在乎她的人,她也统统不要了。

收拾好走出卫生间时,不远处的电梯门突然“叮”一声打开。

看到从里面走出的熟悉身影,秦千黎脚步一滞。

谢墨锦抱着秦千棠,动作轻柔得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

秦千棠双手搂着他的脖颈,靠在他肩头红着脸娇嗔:“墨锦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别动。”

他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温柔而强势,“医生说了,你可能有轻微脑震荡,必须卧床休息。”

秦千棠唇角微微扬起,乖巧点了点头。

两人动作亲昵,宛如一对恋人。

秦千黎站在原地,肋骨的疼痛仿佛蔓延到了心脏,额头的伤口又开始渗血,温热的液体顺着太阳穴滑下。

她只觉得一阵恶心,一刻也不想在这里继续待下去,踉跄转身,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坚硬冰冷的东西。

她后退一步,双手触到轮椅冰凉刺骨的金属扶手,看到上面那只修长如玉的手。

额头一滴血滑落,正好落在白玉一样的手背上,仿若雪地里绽放的红梅。

“对不起,我......”她仓皇抬头,道歉的话却在看清对面人时,戛然而止。


轮椅上的男人一袭雪白唐装,在灯光下流转着清冷的光,即便坐在轮椅上,周身依旧散发着渊渟岳峙般的气势。

他面容如霜似雪,眉目间仿佛凝着千年寒玉般的冷寂,最摄人心魄的是那双眼睛——如古井般幽深,仿佛能洞穿世间一切虚伪。

此刻这双眼睛正静静注视着她,目光从她流血的额头,到染血的指尖,最后定格在颤抖的睫毛上。

“无妨。”

他动作优雅地取出一方素白丝帕,垂眸慢条斯理擦拭手背上的血迹,那滴殷红在帕上晕开,与帕角墨梅融为一体。

他抬眸,将染血的帕子对折,重新取出一方干净的手帕递了过来,“你现在需要医生。”

他的声音如碎玉投冰,清冷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秦千黎怔怔接过,丝帕上若有若无的沉水香萦绕鼻尖:“......谢谢。”

男人没有回应,只是微微侧首对身后的助理道:“去问问,为什么放着这么严重的伤患不管。”

助理面露难色:“陆总,医院的专家都被大少爷调去VIP病房了,说是给秦家的二小姐会诊......”秦千黎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手帕。

“去安排。”

陆砚之的声音很淡,却不容置疑,“就说是我要用人。”

“不、不用了!”

秦千黎猛地后退一步,牵扯到肋骨的伤,疼得脸一白。

她此刻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竟然就是那个因车祸残疾的陆家掌权人,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陆砚之抬眸看她,那双如寒潭般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你认识我。”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秦千黎攥着染血的手帕,突然觉得无比荒谬,她曾经想逃婚的对象,此刻正以救赎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而那个她拼了命想要靠近的人,却抱着别的女人视她如瘟疫。

“我......”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此刻表明身份,不过是自取其辱。

“我先走了。”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却听见轮椅转动的声音不紧不慢跟在身后。

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平静得令人心惊:“你的肋骨至少断了三根,再走动会造成二次伤害。”

秦千黎僵在原地。

下一秒,轮椅绕过她停在面前,陆砚之抬手按下呼叫铃,修长的手指在灯光下苍白如玉石:“既然遇见了,就是缘分。”


沉浸在情绪里的谢墨锦与秦千棠浑身一僵,根本理解不了秦千黎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看你们俩你侬我侬的样子,要不要我跟爸妈说一声,干脆给你俩订个婚?”

谢墨锦想在她面前演深情,秦千黎偏偏要直白地挑破!

秦千棠一惊,想也不想便拒绝:“不可以!”

她是秦家的二小姐,怎么会嫁给一个无权无势只有一张脸的穷管家呢?

她又不是秦千黎这个蠢货。

不过很快,秦千棠便察觉出了异常,立马找补:“姐姐,你把墨锦哥哥和我当成什么人了?

我们发乎情止乎礼,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被你说得好像见不得人似的!”

她义愤填膺的模样,抚平了谢墨锦听见她毫不犹豫的拒绝时升起的不满。

他想,棠棠应该还是太小太害羞,才不敢直面这样的心意。

恼怒的目光再次望向秦千黎。

“事到如今,恕我不能给大小姐留面子了!

我知道,你生气我拒绝你,把这份恨意转移到了无辜的二小姐身上。

这不是一个自尊自爱的女孩子应该有的行为与想法,你这样,只会让我庆幸没有接受你的感情!”

秦千黎的脸色苍白了。

有些刀子,还是要曾经爱过的人来捅才会疼。

拒绝她告白的时候,他让她自重;为秦千棠出头,他又说她不自尊不自爱。

被爱的人都是有恃无恐,拿着别人的心,将人贬低到了尘埃里。

秦千黎垂下眼眸,指甲掐进了手心,用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来回击。

“忘了告诉谢管家,告白的事情是耍你的,我并不喜欢你,只是看你平时端着架子的样子很可笑,想戏弄你而已。

我本来以为,你会没有自知之明地答应下来,迫不及待地成为秦家女婿跨越阶级,没想到你的骄傲自大更上一层楼,一个管家,居然会觉得我秦家大小姐配不上你!”

她干脆利落地摆出了秦家大小姐的架子,将谢墨锦这个管家狠狠地羞辱了一通。

谢墨锦的脸色由青到白,难看极了。

秦千黎猜,被人一次又一次当成管家训斥的这几天,他一定不止一回想过表露自己陆家太子爷的身份,狠狠地打这些人,也包括她秦千黎的脸。

秦母和秦千棠会怎么样她不知道,可她秦千黎,很快就会是陆砚之的妻子,即便谢墨锦做回陆家太子爷,也要叫她一句小婶婶。

她根本不在乎他那个隐藏的身份!

谢墨锦的眼眸里怒意翻滚,到最后情绪冷却,他却有些狼狈地丢下了一句话。

“大小姐,别说气话。”

此话一出,秦千黎和秦千棠都愣住了。

谢墨锦没有继续为秦千棠出头,没有庆幸自己没被秦千黎真正地喜欢,反而是觉得秦千黎在说气话?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僵持。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秦家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会请来这么一个毫无分寸的管家呢?”

病房门被推开,轮椅慢慢滑动过来。

陆砚之冷淡的声音响起。


即便身处轮椅之上,陆砚之沉声吩咐的时候,也有些让人不容拒绝的气场。

秦母下意识听话地让开。

反应过来后,又觉得有些没面子,只好狠狠地瞪了谢墨锦一眼权当泄愤。

原本对这个管家还算满意,没想到他今天这么不着调!

谢墨锦攥紧了拳头。

到秦家当管家这几年,他一直做得不错,鲜少被秦家人如此不留情面地训斥。

然而,这个决定是他自己做的,他只能自食苦果,任由秦母把自己当成下人一般教训。

秦千黎被推进了急诊室。

有陆砚之开口,为她操刀的医生都是医院的精英骨干、业内的大牛,手术相当完美地成功了。

她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

暖黄色的光顺着窗户照了进来,在窗边的男人身上镀了一层金光。

秦千黎眯了眯眼睛,一度怀疑自己是出现了幻觉。

察觉到秦千黎醒了,陆砚之来到了她的面前,温声询问:“感觉如何?”

秦千黎:“还好。”

这感觉还是有些神奇。

她早已经习惯了无人关心的生活,也做好了九死一生以后依旧是孤身一人的心理准备。

此刻的陆砚之,对她来说,简直有些受宠若惊。

“那便好,我就在楼上,若有需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骨节分明的大手夹着一张烫金名片递到了眼前。

秦千黎垂眸接下,目光落在了他的名字上。

很漂亮的烫金体,写着“陆砚之”三个字,文雅体面,如同他这个人给她的感觉一般。

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如蜗牛一般生出了缩回壳中的想法,于是客气地推拒:“我自己可以的,就不必耽误,耽误您的时间了!”

本想再称呼他为“二爷”,又想到他要她叫名字,可无论如何也叫不出口,便只含糊成了一个敬称。

陆砚之倒也没勉强她,悠闲开口:“倒也不算耽误时间,楼上是康复医学科,我也在住院。”

秦千黎:“......”她并没想勾起他的伤疤,下意识惊慌地抬眼看过去,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等秦千黎把话说完,陆砚之便开口打断了她:“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可以听听我的意思,毕竟我们以后要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不是吗?”

这算是他第一次谈到二人的婚约,秦千黎抿了抿唇,忍不住开口问:“我以为,比起我这个半路回家的人,秦千棠应该更符合陆家的标准。”

回来后的这几年,她早就认识到,血缘在豪门其实是不值一提的东西。

有钱人在意的是利益,是身份,而非虚无缥缈的亲情。

比起自己这个乡下长大的土丫头,秦千棠这个娇生惯养的豪门千金才更适合做豪门儿媳。

陆家比秦家有权势,即便陆砚之不良于行,也有选择的余地。

秦千黎实在不明白,陆家怎么会同意把人选换成自己呢?

陆砚之深深地望着秦千黎那双美丽的眼睛,直白地询问:“你不愿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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