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听澜商扶砚的其他类型小说《谁同你情天恨海周听澜商扶砚大结局》,由网络作家“佚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三年前的一次聚会,我被人故意灌醉,差一点成为陌生男人欢愉的工具。是他商扶砚救了我,亲手将我抱起带回了家。后来,我跟着商扶砚,从他的实习助理,到成为他被百般呵护的金丝雀。......
《谁同你情天恨海周听澜商扶砚大结局》精彩片段
三年前的一次聚会,我被人故意灌醉,差一点成为陌生男人欢愉的工具。
是他商扶砚救了我,亲手将我抱起带回了家。
后来,我跟着商扶砚,从他的实习助理,到成为他被百般呵护的金丝雀。
......
听到我熟悉的声音,电话那头的养母激动得几乎要晕厥过去。
想起来,我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联系她了。
“乖乖,爸爸妈妈一直把你当亲生女儿来看待,我们一直很尊重你的选择,是绝对不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牺牲你的幸福!”
“别说什么联姻不联姻的,我听你哥哥说,你不是有一个谈了三年爱得死去活来的男朋友吗?”
片刻的沉默后,我终究是抑制不住情绪,止不住哭出出了声:
“爸妈,这一切早就该过去了,现在我只想陪在你们身边。”
傍晚,我回到了商扶砚为我买下的别墅里。
当初我为了向爸妈证明自己的能力,主动断了生活费,却天真地靠商扶砚养着。
做了商扶砚三年的金丝雀,他送给自己数以万计的奇珍异宝。
我们一同去过十多个国家度蜜月,留下了十几本厚厚的相册。
如今留着这些,只会让人犯恶心。
我亲自将值钱的礼物送进了典当行,换成了银行卡里的一长串数字。
又将相册扔进了壁炉里,烧成了灰烬。
与此同时,另一则归属地为羊城的电话打了进来。
“听澜,爸妈说你准备回羊城了,你是不是在那边遇到什么事情了?”
是哥哥陆闻声的声音。
我并不想让哥哥担心太多,只是用含糊的语言搪塞过去。
“我没什么事,只是想家了。”
“对了哥,我法考已经过了,下半年我想进咱家的律所工作,你没意见吧?”
陆闻声对我的决定感到意外,但还是爽快的答应了。
“怎么会有意见,我求之不得呢。你可是政法大学的高材生!”
沉默了几秒后,电话那头的陆闻声仿佛察觉到了异样。
“妹妹,我听爸妈说你决定离开你现在那个男朋友了,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如果是的话一定要和哥哥说,哥哥会保护你的。”
哥哥的关切让我心中一涩,眼中瞬间泛起了泪光。
刹那间,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方才在门外听到的话,还有无数次被商扶砚的镜头对准的瞬间......
我怎么就这么糊涂,成了别人口中的戏谑谈资,又成了他寻欢作乐的工具。
“没有,我很好,离开他是我自己的选择。”
听见我的回答,哥哥的语气似乎也卸下了些许紧张。
“听澜,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好的。我们圈子里还有很多优秀的同事,个个家世样貌都很不错。如果你想认识,追你的人能从羊城排到法国。”
“但不论如何,我们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别墅的门也被推开了。
商扶砚一袭西装从屋外走来,一眼就望见了蹲在壁炉前的我,还有那散落一地的照片。
“澜澜,在做什么呢?”
我不慌不忙地将照片拾起,当着他的面随手扔进了火焰当中。
“没什么,就是一些打印重复的照片。存着太占地方了,不如烧掉。”
商扶砚的眸子里映出壁炉中的火光,不曾怀疑过我的异样。
他从我的身后紧紧抱住,贪婪地嗅着我发丝的清香。
湿热的吻从耳后送至颈间,商扶砚的身子压了下来。顿时目光一怔,双唇停在了空荡荡的脖子上。
“我送你的海洋之心呢?从前你不是一直戴在脖子上吗?”
我将脸侧过一旁,只是随口想出了个说得通的理由。
“今天洗澡的时候冲进下水道了。”
“扶砚,我累了。明天一早还要去学校参加毕业典礼,今晚我在次卧睡吧。”
商扶砚揉了揉我的脑袋,眼里溢出一副温柔的笑意。
分不清是刻意为之,还是临场做戏。
“好,早点休息,明早我叫司机送你。”
十五年前的一场地震,夺去了我的听力,也带走了我亲生父母的生命。
父亲的朋友,也就是陆闻声的父母将我收养。
我有了新的家人,便很少想起那段破碎的过往。
后来,我凭借自己的努力,成为了政法大学建校以来第一位听障毕业生,也是华国屈指可数的通过法考的听障人士。
按照原计划,明日我将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表演讲。
为了能在公众面前表现出最好的演讲状态,我苦练演讲数月。
只是一则忽如其来的通知,将我这些日子的付出化作泡沫吹散。
听澜同学,领导让我转告你,你毕业典礼上的演讲取消,换作其他人上去。
我攥着手机的右手微微颤抖,频频打字试图讲理,可再三纠结后还是清空。
而后对话框又跳出来一行字:
是校董塞进来的人,叫沈青禾。遇到这种关系户,我们也没办法。
毕业典礼那天,是我第一次见到沈青禾。
她高高在上地站在本应该属于我的位置,以“优秀校友”的身份掩盖了我的存在。
而台下的我虽有些许失落,最终还是淡然地接受了这一切。
可我的闺蜜却看不下去了。
“听澜,你准备了这么久的演讲,就这么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关系户顶替了,我都替你急!”
事实上,这演讲对于我来说,除了有抛头露面的机会,也没什么别的好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况且我毕业之后就可以进入陆家的律所工作,并不需要所谓的“演讲”为简历填色。
毕业典礼在校长的致辞下结尾,彼时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未备注的短信。
我是沈青禾,也是商扶砚的未婚妻,想和你见一面。
就在学校后门的西餐厅吧,我刚刚回国,吃不惯中餐。
周听澜没有选择换下便服,只是穿着最简朴的衬衫,独自一人前往这“鸿门宴”。
而对面的沈青禾,一袭迪奥珠绣套装,胸前别着宝格丽胸针,浑身上下散发着千金香水味。
见我靠近,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菜单,朝我露出别有深意的微笑。
“你好周小姐。初次见面,我是沈青禾。”
“我们挺有缘分的,五年前我也是政法大学的学生,今年刚刚从伦敦政经硕士毕业,算是你的前辈。”
我不为所动,早就读懂了这女人的话中有话。
我平静地望着沈青禾的脸,随后摆出一个礼貌的笑。
“沈小姐,你大老远从英国飞过来,不是为了给我投简历吧?”
沈青禾脸色一变,为我的沉静有些乱了阵脚。
我猜,她也许想过我会歇斯底里地与她争夺正主之位,只是从没预料到我会对她的出现如此不为所动。
因为我早就看透了商扶砚,我知道他并不爱我。
沈青禾微微蹙眉,嘴角扯出一个冷笑,随后开门见山的说道:
“早就听闻周小姐冰雪聪明,是政法大学第一个听障毕业生。我想你也应该明白......”
“商扶砚心性不定,他在外面开枝散叶,我作为他的未婚妻一直看在眼里。奈何我长居国外,这些年我没办法斩草除根。”
“当然了,扶砚对你这种莺莺燕燕,终有一天是会腻的。只是我们即将成婚,你若是继续耗在他身边,对你我都没什么好处。”
讥讽之间,沈青禾上下打量着我的衣着,似乎又抓住了要害。
“我可以替商扶砚补偿你。你只需提一个数字,我可以在后面加六个零。”
而我听完这些荒唐的话,不禁嗤笑出声。
“不了沈小姐,我还没有穷到要拿着你的钱接济。这钱你自己留着吧,就当着我给你们的新婚随份子。”
我果断转身离开,行至门前时,助听器里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我转身后,这才发现沈青禾已经追到了身后。
“周听澜你真的是够不要脸的,在商扶砚身边呆久了就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沈青禾不知何时发现了我耳后的助听器,心中顿时生出了歹意。
为了倾泄愤怒,她伸手将我耳后的助听器用力拽下,随后狠狠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世界的声音瞬间离我远去。
眩晕感、不安全感顷刻间将我淹没,几乎让我无法站稳。
我强撑着意念甩开沈青禾的手,强大的后坐力让我朝身后倒去,未曾想意外撞进了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
我慌乱地抬眼望去,只见商扶砚面色暗沉,冷眼盯着跟前的发生的一切。
我瞧见商扶砚的嘴唇微微颤动,于是试图用唇语解读,却始终读不懂他口中的话语。
后知后觉地,我才意识到他和沈青禾在用法语对话。
“青禾,你怎么提前回国了?”
可彼时的沈青禾早已怒火中烧。
她愤恨地盯着倒在商扶砚怀中的我,试图上前施加拳脚,却未曾想被商扶砚一把推开。
沈青禾踉跄地扶着桌角站稳,随后指着默不作声的我呵斥道:
“商扶砚,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无聊找她玩玩就算了,可别把自己骗了!”
激烈的争执之中,我只觉得重心忽然不稳,一下晕倒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醒来之时,硕大的VIP病房只有我一人。
我艰难地从台面上取下手机,解锁后却被一系列跳出来的消息霸屏。
是闺蜜发来的消息轰炸和一条贴吧链接。
澜澜,你在不在啊!
现在学校贴吧上一群人造谣你的事情。真是太可恶了,你赶紧辟谣呀!
点进贴吧链接,我便被那炸裂的标题震撼了。
吃瓜前线:法律系听障系花周某知三当三被正主当场抓包,男方道德败坏指责正主
帖子里附着一段视频,正是昨日在西餐厅沈青禾与我发生争执的影像。
底下的评论充斥着吧友对我的谩骂声,还有不少不明真相的网友来硬凑热闹。
有人猜测我是贫苦出身,大学四年出卖肉体靠着金主爸爸养活。
更有甚者发出了我的正脸照和学生证,一下“坐实了”这罪名。
后来连我的手机号码也被爆出,短短十分钟就有上百条骚扰短信发入。
不知所措时,VIP病房的门也被毫无征兆地推开了。
只见商扶砚风尘仆仆地赶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兄弟。
他急忙小跑到我的病床边蹲下,脸上满是解不开的愁容。
商扶砚骨节分明的大手紧紧地攥住我的手,似乎怕我下一秒就离开一般。
我掏出手机,直接将贴吧里那些铺天盖地的谩骂摆在商扶砚面前。
即使我已经知道了真相,可还是面无表情地等着他的解释。
“澜澜,沈青禾和你说的话,你千万不要相信。”
“他是我爸给我安排的联姻对象,我和她不熟,也不想和她结婚。”
尽管我读得懂唇语,却依旧摆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
那些被迫拍下的照片,还有他兄弟口中所说的一切。
我要如何不相信。
自己所付出的、被迫接受的,都是商扶砚的为了服务沈青禾的前菜。
如今他这番装深情,又是于意何为?
“商哥,周听澜的助听器都没了,你说这么多她也听不见啊。”
一旁的兄弟好意提醒,这才一语点醒商扶砚。
我心中暗暗发笑,毕竟我从未和外人说过我会读唇语。
后来,商扶砚不在执着于向我编造借口,却依旧摆出一副为我的健康担忧的模样。
兄弟见他越演越动情,不禁为商扶砚捏了把汗。
“商哥,你要我们拍视频我们可都拍了,昨天已经发在政大的贴吧上了。以现在的讨论度,周听澜的名声估计是真的臭了。”
“你说你为了抹黑周听澜,不惜提前叫沈青禾回国,还亲自出马自导自演了这场戏。万一哪个环节出了问题,让周听澜提前知道了,你要怎么跟她解释?”
商扶砚望着病床上脸色苍白的我,眸光清浅无波,遂缓缓开口道:
“这件事,是我在试探她的底线。现在看来,她根本离不开我。”
“就算她要闹,只要我拿出她的照片要挟,她就不敢怎么样。”
周围的兄弟相互对视后,似乎明白了什么。
“下周的婚礼贵宾云集,若是把一部分照片公之于众,商哥不仅可以找借口和周听澜退婚,又可以借此机会让陆闻声为了妹妹的名声,放弃商氏集团的案子。”
“商哥,你这计划真是一箭双雕啊!”
原本安静的病房里,一时间充满了男人的谈笑声。
洁白的床单下,我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着。
我表面上装作泰然自若的模样,却不断在脑海中翻译着商扶砚和他兄弟们的唇语。
真相,似乎比我所了解的还要残忍。
当初商扶砚的从天而降,到一步步让我成为他圈养的金丝雀......
最重要的目的,不过是为了驯化我成为一枚棋子。
用来对付他最亲近的家人。
既然商扶砚想要利用我,那么我也可在暗地中反客为主。
利用身份之便,为哥哥的案子找到更多的证据。
我扯了扯商扶砚的衣角,嘴唇微微湿润,像是下一秒就要委屈的落泪。
“扶砚,今晚不要走好吗?留在我身边。”
商扶砚怔默片刻,神色不经意间舒展,最后微微点下了头。
那一夜,商扶砚留在了病房。
在短短两小时之内,派人为我送来了一副全新的助听器。
做了商扶砚三年的金丝雀,我太了解他的性格了。
自己只需微微撒娇,便可触及到他的软肋。
“乖,我去洗个澡再来陪你。”
商扶砚走进浴室后,我便立马下床,从他的包里翻出了手机。
我听不见水声,只能紧紧盯着浴室的随时可能熄灭的灯光。
我的手指不断敲击屏幕,颤抖地打一串串可能的解锁密码。
可最终都没能成功。
我本想继续尝试,而浴室的灯光却忽然熄灭了。
商扶砚从氤氲水汽中走出,腰上围着一圈白色浴巾,露出紧致好看的线条。
他朝着我缓步靠近,清冷的脸上带着捉摸不透的神秘。
商扶砚坐在病床边上,未干的湿发蹭在我的颈间,让我止不住的寒颤。
我用力推开他沉重的身子,并不想重蹈覆辙。
当被推开的瞬间,商扶砚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甘,却又在看见我身上的病号服时泄了气。
“澜澜,原谅我太心急了。”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我的脸颊,下行至锁骨处,我忽而颤抖地开口说道:
“扶砚,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我......想去你们公司法务部实习一周。”
听到这样新奇的要求,商扶砚眼中不免流露出疑虑。
他抬眼揣摩着我的神色,为了不让商扶砚看出破绽,我只能装作认真的模样。
“澜澜,嫁给我你根本不需要工作,何苦实习呢?”
我不会告诉他。
进法务部实习是为了帮助哥哥找到证据,是为了他终有一日身败名裂。
“这不是我们的婚礼快到了吗,我总觉得特别紧张,想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
我低垂着眉眼,将头靠在商扶砚的肩头蹭了蹭。这糖衣炮弹瞬间让他败下阵来。
“好吧,可别让自己太累了。”
商扶砚未曾怀疑,第二天就给我发了工牌。
但我也在商氏集团遇见了最不想见到的人——沈青禾。
一反常态的,对方竟换上了笑脸盈盈的姿态,见到我的出现,就连忙上前搭话。
“周小姐,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觉的婚姻比门当户对更讲究的,终究是情投意合。”
“商扶砚亲口和我说了他更喜欢你,所以我还是退出比较好。”
我并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只是随意地挤出一个假笑。
说什么情投意合,自私的商扶砚从未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谢谢,但我们没这么好。”
我转身离去,径直来到了法务部部长的办公室内。
我双手一伸,直接提出要查看公司近五年来签订的合同。
商氏集团的人自然是知晓我的身份,不敢违背我的请求。
于是我便轻而易举地,拿到了商扶砚一直在尽力掩盖的证据。
“为了研制医药材料不择手段,商氏集团倒卖人体器官盈利过亿......”
我不断翻看着沉积多年的文件,只觉得汗毛直立,立即用手机拍下了这些文件证据。
原来,以“造福人类健康”为口号的商氏集团,背后竟然做着这样见不得人的勾当。
心烦意乱之时,我的助听器忽然接收到了一阵密集的警报声,随后又闻到了浓烈的臭味。
当我抬起头来,这才发现自己早已被一团不知源头何处的灰白色烟雾包围。
“着火了,大家快撤离!”
办公室门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呼叫声。
当我冲到办公室门口时,却意外发现大门不知何时被人从外面用钥匙锁上。
我用尽一切手段想要撞开大门,但门却纹丝不动。
我匆忙掏出手机求救,可却发现此刻根本接收不到信号。
最新的消息通知,留在五分钟前沈青禾发来的最后一条短信。
周小姐,房间钥匙我拿走了,你下辈子再和商扶砚再续前缘吧。
刺鼻的烟雾一点点钻进我的鼻腔,我的神智也逐渐变得不清醒,只感觉世界天旋地转。
堆满纸质材料的房间在高温的炙烤下,顿时成了人间炼狱。
我逃不出,也不可能逃得出。
昏迷之际,我望见大门被一股力道踹开。
是商扶砚的身影在火光中闪动。
医生花了两天的时间,才将我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在病床上未完全清醒之时,我迷迷糊糊地听见医生在我的床边宣判诊断结果。
“病人可能会因为吸入过多的有毒气体导致部分记忆缺失,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瞟到商扶砚坐在床边,双手交叠抵住额头,眉宇间散发着浓浓愁意,从始至终一言未发。
而一旁的兄弟们却在一个劲地煽风点火。
“商哥,周听澜失忆不久更加省事了?你直接跟她说你不认识她,然后高高兴兴和沈青禾结婚不就完了?”
“或者你直接把她送回羊城,让她家人照顾她,毕竟这只是场意外,也不用你费心对吧......”
只见商扶砚的喉结上下滚动,似乎有话要说,纠结一番后又被咽回了肚里。
他转头望向病榻上的我,一言不发。
我害怕被发现已经醒来,只能紧闭双眼,装作依旧昏迷的样子。
众人见商扶砚似乎犹豫不决,顿时揣测起了他的心思。
“商哥,你不会真的开始在意周听澜了吧?当时你明明可以跑的,一听到周听澜还在三楼办公室又冲回去救她。你以前可是口口声声地说只把她当做沈青禾的替代品啊!”
“对啊,你等了沈青禾这么多年。周听澜要是死了,你和沈青禾不就没有阻碍了?你总不能爱上个‘山寨货’吧。”
所有人都顾着为商扶砚建言献策,试图帮助他甩掉我这个累赘。
却未曾有人发现病床上的我早已醒来,就连眼角的泪都早已干涸。
或许是被老天爷眷顾,我没有忘记任何的记忆。
我记得商扶砚伤害我,隐瞒我的所有一切。
兄弟们杂乱的议论声,是被商扶砚的一声斥责打断的。
“都他妈别吵,我对她的感情自有分寸。我对她只是玩玩而已,傻子才会动心!你们全都给我从病房滚出去!”
众人们被商扶砚的动怒吓得不敢出声,纷纷灰溜溜地退出了病房。
如今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空气只剩下着滴答作响的仪器声。
我故意撬动指尖,又轻咳一声引起商扶砚的注意。
“我这是在哪里......”
我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环视着病房的陈设,目光最终落在商扶砚身上。
彼时商扶砚也收起了脾气,上前紧紧攥住我冰冷的双手,语气中带着几分急迫:
“听澜,我是商扶砚,你还记得我吗?”
“扶砚,你在说什么傻话,我当然记得你了。”
我顺势抱住商扶砚,逼自己哭出成串的眼泪。
我必须要让商扶砚照常举办下周的婚礼,为了就是在那天让他尝到失算的绝望,让他明白这盘棋他早已输的彻彻底底。
演技正盛时,我忽然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莫名其妙的鼓掌声。
只见沈青禾缓步走进病房,停在了我的病床前,脸上挂满了不屑。
“周听澜你命真大啊,大火都没能伤你分毫。”
直到看清来人,商扶砚神色瞬间变得凝重。
他立即松开了我的手,起身将沈青禾推到了门外,赶忙将房门关上。
只留下我一人,想起沈青禾在火灾前发出的短信,在病床上庆幸自己还活着。
彼时已是傍晚七点,整个北城渐渐被夜幕笼罩。
我是被一声声警笛声叫醒的。
从窗外看去,医院楼下同时聚集了大量人群,将周围的路挤得水泄不通。
一传十,十传百,医院顶层有人跳楼的事情很快传遍了住院部的每一间病房。
也包括我。
我正想上楼围观,却被安保勒令拦下。
“抱歉周小姐,商先生有令,不允许您离开病房半步。”
随后的时间,我只能在病房中煎熬的度过。
第六感告诉我,楼顶喊着要跳楼的人,大抵就是沈青禾。
一小时后,我从窗台望见消防车从医院驶离,紧接着收到了一则彩信录音。
是沈青禾发来的。
我不再顾虑,径直点下了播放键。
手机里瞬间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商扶砚的。
“青禾,我们不要闹了好不好,下周的婚礼就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喜欢的主题颜色,花朵,我全部考虑了进去。”
“之后我就会和周听澜断的干干净净,名正言顺的商太太只会是你。”
半分钟的音频戛然而止。
于此同时,病房的门也被推开了。
商扶砚轻轻合上门,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怀中还捧着一大束鲜红欲滴的厄瓜多尔玫瑰。
“澜澜,刚刚我特地开车到城南的私人花房,为你买来了全北城仅有的这束花。”
花的确很美。
可在我眼中,比那玫瑰花更扎眼的,是他嘴角的未擦净的口红印。
“那沈青禾本来想要来闹事,我已经把她赶走了,下令不能让她再走进这家医院半步。”
“怪我刚刚不辞而别,还让外人打扰了你的休息。今晚你可以向我提出任何一个请求,我都会满足你。”
我接过他手中的玫瑰,沉思半晌,想起了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我盯着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的手机一角,缓缓开口道:
“你说的,任何事都可以吗?”
商扶砚坚定地点下了头。
“我手机留在火灾现场了,想借你手机联系家人报平安,可以吗?”
听到这样简单的要求,商扶砚不禁松了口气。
他将手机送至我的面前,又道出了一串数字。
“密码是21019。”
我麻木地输下这行数字,只是将它看做一段与我无关的乱码。
可商扶砚却主动卖起了关子。
“澜澜,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串数字的含义吗?”
我一点不想。
可为了不让商扶砚起疑心,我还是装作好奇的模样。
“那是我第一次在政法大学见到你的日子。”
“也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一天。”
我嗤笑一声。
是无奈,亦是嘲讽。
若商扶砚所谋划的一切,还是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或许我真的会以为,面前的男人是上天给予我的礼物,是我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但如今我早已看破真相,我的心便不会再为一个虚伪至极的男人掀起波澜。
“你慢慢和家人叙旧吧,我去办出院手续。我已经在家里给你请了专业的疗养师。”
“对了澜澜,记得通知你的家人,下周来北城参加我们的婚礼。”
商扶砚离开病房后,我这才松了口气。
我直奔主题,点开相册后,只见商扶砚竟细致的将我的照片分门别列,单独收藏在了一个个加密文件夹中。
“制服卧室办公室”......
全选删除,一气呵成。
随后我没有犹豫,直接拨通了哥哥陆闻声的电话。
“哥,帮我订一张下周三清晨回羊城的机票。”
“我要回家。”
婚礼前几天,商氏集团就开始铺天盖地地宣传起了广告。
婚礼布置现场,赞助商,乃至婚庆嘉宾都纷纷公布在大众视野。
但商氏集团却唯独对新娘的身份进行了保密。
网友们都在猜测其身份,而我的大学校友也顺藤摸瓜找到了我的信息。
可只有我知道,商扶砚的新娘可以是任何人,但绝对不会是我。
从前因为工作太忙,商扶砚总是早出晚归。
只是婚礼前的某一天,他竟破天荒地提早回了家。
我恍惚听见商扶砚的脚步声靠近,最后在我的枕边停下,在我的额头留下轻轻一吻。
我被迫从浅度睡眠中唤醒,可一旁频繁的新消息震动让我难以再次入眠。
是商扶砚的手机在不断跳出新消息。
趁着他沐浴的间隙,我悄悄解锁了手机,点进了一直冒红点的群聊。
那是专属于他和那些兄弟的私人群。
王涛:商哥,前几个月就说好了今晚直播和系花开荤,你可别忘了哦。(色色.jpg)
江吉安:嘿嘿,线上开是不是还能下指令啊。
李超:可以申请怼脸拍吗,想看系花销魂的表情。(流口水.jpg)
面对兄弟的各种离谱请求,商扶砚只回复了二字。
等我。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
我赶忙将手机放回原位,躲回被窝里装作熟睡的模样,可背后还是止不住的冒出冷汗。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为枕边人感到害怕。
惶恐之中,我感受到商扶砚温热的大手缓缓攀上我的小腹,朝着更深处一点点探进。
我猛地坐起,立即止住商扶砚得寸进尺的想法。
“扶砚,我来例假了,不太方便......”
我看见商扶砚的眸色瞬间一黯,无奈地叹了声气。
“怎么提前了?不是每个月初吗?”
我随便扯了个借口,随即摆做疲惫的姿态。
“可能是婚礼前心理压力太大了,再加上作息饮食不规律。”
说完后,我转身继续装睡,只能隐隐感受到一旁的商扶砚还在敲击着手机屏幕。
在他眼里,原来我真的只是个解决生理需求的工具。
而工具是没有尊严可言的。
那一夜,我僵在床上,感觉每一秒都如同一个世纪一般漫长。
次日,便是商扶砚举行婚礼的日子。
专车司机早已停在楼下。
车辆启动前,我挡下了司机的方向盘,往他的口袋里塞了张足够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的支票。
“大哥,求你帮我个忙。现在以最快的速度去北城机场,我赶时间。”
司机大哥虽感到疑惑,可他从来都是认钱办事,二话不说就配合我往机场的方向驶去。
去机场的路上,我点进了别墅的实时监控系统。
彼时商家的婚礼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
我不会为这场骗局落泪,因为我早已下定决心离开。
上飞机之前,我在文字编辑框打下这一行字,发送到了商扶砚的手机上:
商扶砚,傻子才要和你结婚,我们法庭上见。
最后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一概拉入黑名单。
商扶砚,再次见面,我们可以是任何关系,但再也不会是爱人。
另一边,监控看不见的地方。
商扶砚记不清熄灭了多少支香烟,冷冷地看着会场的一切,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兴致。
这场婚礼的主题颜色,是我沈青禾最喜欢的浅蓝色。
布满会场的白色蔷薇,也是沈青禾最钟情的。
商扶砚等了沈青禾这么多年,为了这场婚礼筹备了整整一年。
可如今当她真的要嫁给自己时,心中却并没有很高兴。
与我相处的三年,他也花了三年的时间审问自己。
他爱的人,到底是我,还是沈青禾?
他不想承认是我。
可每当他否定这个答案时,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我的脸。
我悲伤时靠在自己肩膀滑落的眼泪,还有她在身下呼唤他名字的酥麻......
直到婚礼的这一天,他终于明确了答案。
与此同时,群聊里发来了新的消息。
李超:商哥,今天是不是就要把系花的照片公布了?我们能不能提前大饱眼福?
商扶砚的眼底瞬间蒙上寒意,他反反复复斟酌着回复的话语,可最后还是一并删除。
只留下唯一的一句话发送,随即便熄灭了手机屏幕。
不发了,以后也不会发。
他扫了眼在会场忙碌的工作人员,浑身散发出不寒而栗的气场。
接着两指叩击桌面,示意让婚礼司仪来到自己跟前。
婚礼司仪知晓商扶砚阴晴不定的性格,毕恭毕敬地开口说道:
“商总,婚礼都按照您说的准备好了。到时候沈小姐从舞台对面走出来,您就站在原地等她,之后按照我们的指示交换钻戒。”
“您看您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吗?”
司仪说完,原本期待着商扶砚会了然于心。
可他并没有点头,反而换上了一副冰冷而决绝的神色:
“这场婚礼暂时取消了吧。”
司仪的脸上满是诧异,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商总,您的意思是,今天和沈小姐的婚礼不办了?”
商扶砚不再迟疑,脑海中幻想着我一身婚纱的模样。
“对,不办了。”
“我给你们一周的时间,把婚礼主题颜色改成浅紫色,主题花就用厄瓜多尔红玫瑰。一定要用全世界最贵最好的材料,我要风风光光的娶听澜回家。”
司仪听见我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商总,您的意思是,下一周你要娶周小姐?”
商扶砚不耐烦地点头,朝司仪投去警告的眼神。
“怎么了,你有意见?”
司仪的脸唰的一下变得惨白,不敢再多言。
后来他按照商扶砚的指示,以新娘身体不适为由,对外宣布婚礼推迟。
婚礼的后台,商扶砚向我打去了好几个电话。
他本想以婚礼现场出状况为由,告诉我婚礼推迟一周。
心想只有一切顺着我的喜好,他才能掩盖为沈青禾做过的事情。
可发去的三条短信,我都没有回复。
他以为是我忘了看手机,一时没有起疑心。
直到助理火急火燎地冲进了房间。
他脸色惨白,俯下身来在商扶砚耳旁说话,连声音都止不住地颤抖:
“不好了商总,周小姐现在已经不在北城了!”
“她可能已经提前知道我们的计划,然后......”
“跑了。”
闻言,商扶砚的身躯一震,狠狠揪住助理的领子,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
“什么,你再说一遍!”
后来助理拿出我在北城机场被拍下的照片,像是一个重锤砸在商扶砚心上。
商扶砚肉眼可见地慌了。
他匆忙打开手机,可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我刚刚发出的诀别短信。
商扶砚,傻子才要和你结婚,我们法庭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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