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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的自闭症老婆又离家出走了无删减全文

秋一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原本应该在学校人群里站着,等待拍毕业照的温郧拾现在还躺在床上。被雇佣过来照顾了他十二年的王姨正在门外敲门。“小拾,我们该起床啦?”王姨温柔的声音已经持续了将近半小时。但温郧拾依旧不为所动,抱着他的小被子缩在被窝里。王姨的手臂上还挂着他的学士服,“小拾,再不起床我们就迟到了,毕业典礼是人生重要的一个环节,我们不能错过哟。”他在床上抬手轻轻捂住耳朵,企图隔绝王姨的催促声。作为患有轻微自闭症的温郧拾,他今天就是不想起床,不想去参加人山人海的毕业典礼。“今天的早餐有芋泥蛋挞,时间久了就会变的不好吃。”哄了那么久都没见效果的王姨放出她的杀手锏。果不其然,温郧拾只犹豫了三秒钟。他就掀开身上盖着的棉被,抱着他的阿贝贝光脚走过去开门,“王姨早上好。...

主角:温郧拾小拾   更新:2025-06-06 20: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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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郧拾小拾的其他类型小说《总裁的自闭症老婆又离家出走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秋一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原本应该在学校人群里站着,等待拍毕业照的温郧拾现在还躺在床上。被雇佣过来照顾了他十二年的王姨正在门外敲门。“小拾,我们该起床啦?”王姨温柔的声音已经持续了将近半小时。但温郧拾依旧不为所动,抱着他的小被子缩在被窝里。王姨的手臂上还挂着他的学士服,“小拾,再不起床我们就迟到了,毕业典礼是人生重要的一个环节,我们不能错过哟。”他在床上抬手轻轻捂住耳朵,企图隔绝王姨的催促声。作为患有轻微自闭症的温郧拾,他今天就是不想起床,不想去参加人山人海的毕业典礼。“今天的早餐有芋泥蛋挞,时间久了就会变的不好吃。”哄了那么久都没见效果的王姨放出她的杀手锏。果不其然,温郧拾只犹豫了三秒钟。他就掀开身上盖着的棉被,抱着他的阿贝贝光脚走过去开门,“王姨早上好。...

《总裁的自闭症老婆又离家出走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原本应该在学校人群里站着,等待拍毕业照的温郧拾现在还躺在床上。

被雇佣过来照顾了他十二年的王姨正在门外敲门。

“小拾,我们该起床啦?”王姨温柔的声音已经持续了将近半小时。

但温郧拾依旧不为所动,抱着他的小被子缩在被窝里。

王姨的手臂上还挂着他的学士服,“小拾,再不起床我们就迟到了,毕业典礼是人生重要的一个环节,我们不能错过哟。”

他在床上抬手轻轻捂住耳朵,企图隔绝王姨的催促声。

作为患有轻微自闭症的温郧拾,他今天就是不想起床,不想去参加人山人海的毕业典礼。

“今天的早餐有芋泥蛋挞,时间久了就会变的不好吃。”

哄了那么久都没见效果的王姨放出她的杀手锏。

果不其然,

温郧拾只犹豫了三秒钟。

他就掀开身上盖着的棉被,抱着他的阿贝贝光脚走过去开门,“王姨早上好。”

王姨拿着学士服进去房间,她把床边的拖鞋拿过来放到温郧拾的脚边,“先穿鞋,还有一个半小时就轮到你班级拍照了,我们去吃早餐换上学士服我们去学校?”

“我们去吃早餐吧?”温郧拾低头穿鞋,忽略她说去学校的提议。

他走到餐桌前坐下,推开位置上原本放着的白粥,先把白色餐盘里的芋泥蛋挞拿到自己面前,大口吃起来。

吃完一个之后,他的目光停留在剩下的那个蛋挞上,“王姨,今天的蛋挞不太甜,我帮你吃掉好吗?”

“如果我们的小拾等会去参加毕业典礼,那你不仅可以吃掉这个,我还能再给你做两个。”王姨来到他的面前说:“你觉得怎么样呢?”

在出门拍毕业照和三个蛋挞之间,他犹豫后说:“不怎么样。”

温郧拾伸手把刚刚推开的粥端回自己的面前小口地喝。

王姨叹了一口气,小声地和他商量:“我陪你过去,在旁边等你。我们就去拍个照片发给爸爸然后就回来。”

“他会来吗?”温郧拾偏头问,“爸爸,他今天会来吗?”

他这个问题明显是带着答案去问的。

大学四年,温志腾从来没有来看望过他。

自亲生母亲胡姗蓝死后,温志腾给温郧拾娶了后妈,出钱雇佣了王姨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自那以后他只见过温志腾九次。

十二年,见六次,如今他也已经二十一岁了。

他问的这个问题让王姨变的支支吾吾。

她还在脑海里为温志腾找不来的理由。

“没关系,我有王姨就够了。”温郧拾低头喝粥,“我可以穿上学士服在家里拍,那些人我不熟悉。”

他口中的那些人是同班四年的同学。

自闭症让他极少地参与同学之间的活动,四年里他记不住班上的同学,也几乎不与他们交流。

这几天的温郧拾情绪上有些焦躁,习惯了四年的大学生活在今天过后就要改变。

王姨劝说无果,

在他吃完早餐之后帮他穿上学士服,用手机给他拍下一些照片作为留念。

此时,

盛柏朗坐在总裁办公室的沙发前,眉头紧皱看着他的父亲盛世怋。

“爸,虽然说同性恋结婚合法化了,但你现在通知我明天接一个老婆、不对、未婚夫?!”

“啧,这怎么叫?!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他震惊又无奈地说:“而且现在的凯蒂总公司也已经不属于胡家的了吧?温志腾现在成为完全的控股人。”

“报恩也不能这样报吧?!”

胡姗蓝死的之后,胡家就只剩温郧拾这一脉了。

靠前妻发家的温志腾实在是个没有良心的东西。

胡姗蓝死后,温志腾霸占胡氏的凯蒂公司,并且还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续弦了现任妻子季芍茵。

现在公司需要资金周转维持,便把以前胡家和盛家旧时的恩情拿到台面上来说。

盛世怋也很无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温郧拾的外公救过你爷爷的命,这件事情确实是很难为你,罢了罢了,我现在再去和你爷爷求求情。”

毕竟儿子的终身大事他也不想这般草率了事。

盛柏朗看着自己父亲一脸为难的样子,松了口,“算了,人接过来先养着。反正最终也是联姻,不如将这个人情还了。”

他将爱情这种东西看得很淡,更是将自己的婚姻当作家族企业的一部分。

盛世怋说:“你可能没有调查过,温郧拾那个孩子有一点自闭症。”

“自闭症!?”盛柏朗回想自己对自闭症了解的知识:“爸,我没时间照顾一个自闭症的人。”

自从他海外学成归来接手公司,他每天的时间全部都花在应酬和办公室里。

除了从小一起玩的那帮兄弟,他几乎没有多余的社交活动。

盛世怋有些苦恼地点点头,“这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你爷爷说到时候多安排一个管家照顾他。”

“爸,几岁啊?不会是未成年吧?”盛柏朗试探地问,“够年龄领证了?”

他的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盛世怋垂眸思考片刻,“如果没记错的话,那孩子比你小五岁应该是二十一岁八个月,还差四个月能领证。”

盛柏朗冷笑一声,语气有些调侃:“好啊好啊,幸好不是十七岁八个月。”

他完全没有把这当成一场婚姻,而是把这当成爷爷要接他当年救命恩人的孙子过来由他照顾罢了。

既然当事人没有拒绝,那么这件事就在这平平无奇的一天里被确定下来。

盛世怋:“你爷爷说他会安排管家,如果你那边实在顾不过来可以送回老宅,他老人家有时间。”

“不至于麻烦他老人家,你不是都说他二十一岁了吗?”

怎么说温郧拾都是一个成年人,此时的盛柏朗完全没预料到自己的生活会发生什么翻天覆地的改变。

在确定要把温郧拾接过来后,盛柏朗通知管家收拾主卧旁边的客房,“六叔,让人收拾一下我旁边的客房。”

往后半个多月,盛柏朗每晚都在后悔为什么将这个麻烦的东西安排在自己主卧旁边!!??


晚餐前,王姨接到温志腾打过来的电话,“温总好。”

在凯蒂总公司的董事长办公室中,温志腾拿着电话问:“温郧拾呢?”

“我这刚刚做好晚饭,小拾还在楼上没下来,我这就去上去叫他。”

“不用,你今天帮他收拾一下东西,你今年的工资我照常结给你,往后就不用你再辛苦照顾他了。”

忽然接到通知的王姨用双手紧紧握住耳边的手机,声音变的紧张起来:“温总,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照顾温郧拾的生活。

“不是你的问题,明天早上八点半左右盛家的人会来接他,到了盛家会有专门的人照顾他。”

王姨一听,着急地说:“不是,温总,这样不行的。小拾他、”

“什么行不行的。你按照我说的做,帮他收拾好东西就行,其他的无需多言!”

温志腾说完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季芍茵坐在办公桌的对面,看着他说,“老公你看,这样一来我们也算是和盛家联姻了,缺乏资金周转的问题自然而然地也就解决了。”

温志腾看着偌大的办公室,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嗯,等这件事解决了。小钧的高考成绩也该出来了,到时候让他报A大的商业管理专业。”

“那当然呀,我们小钧成绩这么好,肯定行的。”季芍茵激动地说,“到时候小钧一定给帮你分担工作。”

到那时候,整个凯蒂都完全属于她和温志腾的,那时候他们就可以甩开胡氏企业这个标签!

另一边的温郧拾还不知道即将要发生的这一切。

他坐在餐桌前吃王姨给他剔了鱼刺的鲫鱼。

因为鲫鱼多刺,他又爱吃。

于是今晚这一顿晚饭吃的特别慢,王姨偷偷背过身抹了好几次眼泪。

晚上睡觉前,王姨在房间替他收拾东西。

温郧拾抱着阿贝贝在床上看铺在地上的行李箱慢慢被装满,于是他开口问:“为什么收拾东西?”

王姨停下手里的动作,“你爸爸安排了人来接,明天小拾可能要去一个新的地方好不好?”

温郧拾知道,自己毕业了就会换地方就像高中毕业之后一样,换来了校外的这个房子里。

他有些难以接受,不断地重复他自身的刻板动作──捏掌心的嫩肉。

王姨把他用习惯的物品都收拾到一个行李箱里,把他常穿的衣物放进一个大箱子里。

“小拾,白色的箱子是你平时用的东西,黑色的箱子是你常穿的衣服。”

王姨看向温郧拾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小拾啊,抱着睡的小被子一周要洗一次,两件蓝色的轮留着来换知道吗?”

温郧拾看着地上点头,看着行李箱问王姨,“可以不换吗?可以吗?”

他在问能不能不换地方不换房子,就住在这。

王姨清了几下嗓子,克制自己哽咽的情绪,对他说:“我们大学毕业啦,要换一个地方生活。去到那边之后小拾要尽量调节情绪,不要乱发脾气。”

温郧拾转过身看着房间门后挂着的风铃,很慢很慢地点点头。

他的头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剪了,额头前稍长的刘海偶尔会耷拉在他的眼皮上方。

细碎的发末会有些刺眼睛,痒痒的。

他抬头揉了揉眼睛看向桌面上的时钟,刚好晚上十点半整。

他抱着小毯子躺在床上,没过十分钟他就已经完全熟睡。

即使王姨还在他房间里,发出的那些不大不小的声音也丝毫没有影响他。

这么多年他已经习惯了晚上十点半准时睡觉,早上七点醒来的生物钟。

第二天早上,

当温郧拾从床上醒来时,房间里无论是衣柜还是平时他玩的那些乐高都被收拾干净了。

熟悉的生活环境秩序被打乱,他内心变的焦虑和不安。

过了好几分钟,

他坐在床头顶着空荡荡的桌面无声落泪。

眼泪一行一行地顺着干净红润的脸颊滑落下去,喉咙里渐渐发出细小的呜咽声。

王姨把做好的早餐放在桌面时看向墙面的闹钟,已经七点二十分了。

平时温郧拾会在早上七点十五分的时候坐在餐桌前,王姨回厨房洗干净手往楼上走。

来到房门外听到里面温郧拾正在小声的哭泣。

她直接推开房门走进去,“小拾,怎么了?”

温郧拾坐在床上还没洗漱,他不看走进来的王姨,目光停留在他那张空荡荡的桌面上。

他没有说他要什么,但是王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已经了然。

她开口说:“小拾,那些乐高也要跟着搬家,我昨晚已经帮你把它们装进去行李箱了,等到了新家我们再拿出来。”

“如果没有装起来的话,那些东西会被我们遗留在这里。”

温郧拾像没有听到王姨说的话,只顾着一味的流泪,手里还抱着他睡觉的阿贝贝——小毯子。

王姨走到行李箱前打开,“小拾,你要不要带它们一起走,还是要把它们留着放在这里?”

她从行李箱中拿出乐高,重新将它摆放回原来的位置上。

温郧拾不安的情绪稍稍被缓解,他泪眼朦胧地看着桌子上的乐高,“要带走。”

“那就要装起来,现在可以装起来吗?”

王姨耐心地询问他,得到确定的回答后重新把桌面上的乐高装回行李箱。

温郧拾看着满屋子的行李箱,贴心地说:“辛苦王姨。”

说完之后不等王姨的回答光着脚进去卫生间刷牙洗漱。

王姨把拖鞋放在浴室门口,“小拾,等会出来穿鞋。”

刷完牙出来的他低头看着拖鞋,仅仅只是停顿了一秒钟,抬脚绕过鞋子往楼下走。

今天的早餐异常丰盛并且全都是他平时喜欢吃的。

“王姨你真好。”他光着脚坐在椅子上,今天依旧是先吃蛋挞的一天。

王姨看到他带着笑意的脸,丝毫没办法跟着一起开心起来。

她的心情犹如大暴雨前的乌云,阴沉沉的。

吃过早餐后,温郧拾光着脚走到客厅沙发前的地毯上蹲着。

王姨过来给他打开电视机播放早间的新闻联播。

因为今天吃早餐晚了十五分钟,所以七点半开始的新闻联播现在只剩下十分钟了。

温郧拾抿着唇,认真地看着电视剧里面的新闻播报员,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女的。”

今天是周五,按理来说今天应该是男的播报。

他皱着眉,又说了一声,“女的。”

新闻联播在时钟指向八点时结束了。

温郧拾的目光仍旧停留在电视机上,蹲够半小时后才站起身。

此时,盛家的两辆车停在了门外。


温郧拾的生活用品都还堆积在二楼。

门铃响起时,王姨心里咯噔了一下。

分别竟然来的这般早。

她不舍地看向自己照顾了十二年的温郧拾,最终还是去将门打开。

“你好,我是盛家的刘管家。我们是过来接温少爷的。”

为首的管家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外。

身后还跟着四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人。

温郧拾听到声音没有看过去,他拿起遥控器关掉还在播放广告的电视。

王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温少爷的东西还在二楼,我带你们上去。”

“谢谢,麻烦您了。”刘管家带着身后的保镖进去,第一时间留意到蹲在地毯前的温郧拾。

见到有人来,他眼睛不自觉的眨了两下,低下头躲开陌生人的视线背过身去。

保镖们的速度很快,王姨跟在他们身后一直在说每个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需要怎么样。

只有刘管家耐心地听她说,并记下了她的话。

十分钟后,

所有的行李已经被搬上车,刘管家走到温郧拾面前,温柔地说:“温少爷,我们该走了,车子在门外候着。”

王姨越过刘管家上前,“小拾走啦,王姨带你出去。”

温郧拾看向旁边没人的地方,眼神落到空处,“是爸爸要换的吗?可以不换吗?”

王姨摇摇头,眼眶微红:“小拾,我们毕业啦,要搬家的。”

温郧拾眼神快速地瞟过王姨又移开,“不哭,爸爸说要搬那就是要搬的。”

他很乖,乖的让人心疼。

即使作为一个自闭症患者,哭闹的时也很小声。

王姨看着从小失去母亲,没有父爱的他,敏感又坚强地长大。

温郧拾弯腰坐进后排里面的位置,他轻轻拍了拍旁边的座位,示意王姨坐这里。

王姨看着他轻拍的那两下,走进车旁对他说:“小拾,王姨还要收拾餐盘,早餐的盘子还没洗呢。你先过去,好吗?”

他看向与王姨不同的方向回答他:“一个小时吗?”

“或许需要久一点,去到那边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知道吗?”王姨说着最后的嘱咐。

温郧拾不安地捏着手掌心的肉,点一次头。

车缓缓驶向盛家的方向,

路程很远,温郧拾不安地扣着自己的掌心。

四个半小时的路程他没合过眼,他腰身笔直地坐在车椅上。

到达目的地,刘管家替他开门,“温少爷,我们到家了。”

温郧拾看着外面的环境,眨了眨眼睛,额前细碎的发扎的眼睛有些发痒,他抬手揉了揉。

“温少爷,家里已经备好午餐,吃饱之后可以回房间休息。”刘管家站在车边,手护在车门框的顶下。

温郧拾看着被打开的车门,伸手关上。

在刘管家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再次打开车门下车。

他下车的门要自己开。

保镖们把车上的东西搬到了楼上,温郧拾看着那些箱子一个一个路过自己,他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处等。

他在等王姨。

刘管家问他,“温少爷,我们进去吧?”

“爸爸为什么会租那么大的房子?”他一眼都没办法把这个花园全部看完。

这么大的家,他和王姨两个人住会害怕。

刘管家耐心地说:“这不是租的,这是我家少爷的家,以后也是你的家。”

他捏着掌心的肉,一字一句地问:“你家少爷,他是谁?”

“盛怋集团的总裁盛柏朗。”

温郧拾摇摇头,不认识,听不懂,不知道盛柏朗是哪三个字。

天气有些热,刘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要不我们先进去吃午饭?”

温郧拾回头看向花园后面的那栋房子,“好。”

他跟着刘管家来到餐厅,餐桌上摆满了看起来好吃的菜。

其中一个女佣拉开座位上的椅子恭敬地说:“温少爷,请坐。”

刘管家屏退一下女佣,“温少爷,平时少爷中午不回来,晚上会回来与你一起用餐。”

“和王姨一起。”温郧拾拿起筷子,除了青菜不吃每样菜都夹了一次过后就不再夹了。

连白米饭的味道都和王姨做的不一样。

他失落地放下筷子,不安地看向四周。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在用餐,身后站着一名女佣。

他很不习惯这里,“我不想吃。”

女佣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温郧拾是在对自己说话,反应过来后她连忙上前,“温少爷,是哪道菜觉得不合胃口呢?”

他站起身摇摇头,走出餐厅。

刘管家正在给盛柏朗汇报人已经接回来了,转头便看见温郧拾含泪看着他。

他当场愣住,“温少爷,你怎么了?”

啪嗒,温郧拾的眼泪滑落砸在地板上。

刘管家丝毫不夸张地说,他第一次看见一个成年男性啪嗒啪嗒掉眼泪的。

虽然正在哭,但他声音却极其正常地说:“我想回家。”

光听声音丝毫听不出这个人正在哭,并且还哭的稀里哗啦?

跟下局部小阵雨似的。

“温少爷,这儿从今往后就是你的家了。你专属的房间在二楼,我们已经收拾好了。女佣现在正在楼上帮你把东西收拾呢,要不我们先上去看看?”

温郧拾含泪看着二楼的方向,兀自走向楼梯的方向。

上到二楼时,客房里的女佣还在从行李箱往外拿东西出来整理。

其中一个女佣走到他身边问:“温少爷,这些需要乐高放在哪里呢?”

这个房间的布局与他之前住的房间全然不同,他小心翼翼地后退两步站到门口的位置,看着陌生的环境由起初的流泪变成了小声哭泣。

刘管家手足无措地站在他身后,“这……这……这怎么哭的还更厉害了呢?”

客房里的几个女佣纷纷停下手上的动作,当温郧拾看见他蓝色的小毯子正在别人手上时,他呜咽的更大声了。

刘管家连忙拿出手机拨打盛柏朗的电话。

正在会议室的盛柏朗看见桌面上的来电显示时抬手示意会议暂停,“什么事?”

刘管家连忙说:“少爷,温少爷他啪嗒啪嗒地哭,不知道在哭什么啊?”

盛柏朗皱眉,冷冷地说:“电话开扩音。”

刘管家照做:“好的少爷,已经开了。”

会议室里的人安静如鸡,

盛柏朗没有降低自己的声音,冷漠地说:“温郧拾,你哭什么?”


温郧拾听到陌生声音喊自己的名字,他停下哭声撇过头看着刘管家手上的手机。

随后又继续低低地哭起来。

“温郧拾。”盛柏朗的声音很严肃,“告诉我为什么哭。”

温郧拾的声音夹杂着很轻很轻的抽泣声,“小毯子,不能拿。”

刘管家抬头看过去,见到一个女佣手上正抱着一个蓝色的毯子。

盛柏朗问:“谁拿?”

女佣立马走上前把小毯子递给温郧拾,“温少爷,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个东西不能拿。对不起。”

“没关系……”他把蓝色的毯子抱在怀里,抽泣声时不时就响起来。

盛柏朗听着这些抽泣声心中便开始变的烦躁,“别哭了,有事就和刘管家说,挂了。”

刘管家看着温郧拾抱着小毯子抽泣,“温少爷,你现在要休息吗?”

他不肯进房间,抱着小毯子下楼走到前花园中。

刘管家忧愁地看着温郧拾的背影,来盛家工作这么久还没碰上过这么棘手的事情。

他站在门口见温郧拾温顺乖巧坐在藤编椅子上,看起来悲伤又安静。

于是他放心地上楼看女佣们整理布置客房。

温郧拾坐了一会儿,左右等不到王姨,他抱着被子往后院去。

后院有一个小铁门,

他围绕着后院溜达了一圈,拉开铁门头也不回地出去。

隔一条街道的对门别墅有一个葡萄架,他站在门口停下,最后他走进别人家的花园。

他来到葡萄藤下方,越过面前的茶桌来到秋千摇椅上坐着。

一个小时的时间,王姨应该快到了。

他抱着小毯子躺在别人家的摇椅里,炎热的天气让他额头和背后冒汗。

额头前的头发因为出汗失去了原有的干爽。

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王姨的出现,最后他在摇椅上慢慢入睡。

在这不熟悉的环境里,他有些小心翼翼的局促,有着浓厚不安的情绪。

不哭不闹的他找了一个喜欢的地方安静地睡着了。

刘管家从二楼下来之后与回佣人专用的餐厅吃饭,再次来到前花园后发现温郧拾不在原来的亭子下。

他问了附近的几个女佣,得到的回复都是没看见。

他将前后两个花园兜一大圈,心里慢慢涌上不好的预感。

“小晴,”他叫住其中一个女佣人,“去查一下监控花园的监控,找温少爷去了哪里。”

把温郧拾接回来的第三个小时,

人丢了……

下午十七点整,盛柏朗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穿上。

当他来到楼下时,司机已经在大厦门前为他开门,“回芏迦山庄。”

“好的,盛总。”黄叔替他关上车门,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

在芏迦山庄,刘管家正带着一群男丁和女佣们四处寻找温郧拾。

后花园的监控前几天因为暴雨坏了。

但刘管家还是能推测出温郧拾是从后院的小铁门出去的。

沿路一直寻找也没有找到人。

天渐渐暗下来,刘管家不得不拨通盛柏朗的电话。

正在车上眯着眼休息的盛柏朗看见来电显示,烦躁的情绪再次涌上心头。

还有差不多八分钟的路程就可以到家了。

他重新闭上眼等着电话自动挂断。

当他的驶入别墅时,他睁开眼。

今天的前花园里没有一个佣人,门前也没有。

整栋别墅显得异常安静,只有餐厅有两个女佣在摆放晚餐。

“刘管家人呢?”

盛柏朗脱下身上的外套。

女佣连忙上前接过,“少爷,温少爷今天吃过午餐后在前花园休息,一眨眼的功夫现在都还没找到人。”

盛柏朗皱着眉看着面前的女佣,“人几点不见的?这么多佣人都看不住一个人吗?”

盛柏朗用袖箍固定住衬衫,抬脚往外走正好碰见匆忙回来的刘管家。

刘管家小口喘气,“对不起少爷,温少爷是今天中午三点左右不见的。监控显示他应该是从后花园的小铁门出去的。”

盛柏朗平静地说,“监控画面给我看一下。”

他接过刘管家递过来的手机,看见温郧拾抱着一张蓝色的毯子往后院的方向走,“后院的监控呢?”

“前几天大暴雨,后院的监控坏了。修好之后只能看到实时的,还没有回放。”刘管家半弯着腰低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盛柏朗抬头捏了捏鼻梁骨,“没有车总不能走着下山,可能是躲起来了。你让他们边找的时候边喊他看看有没有回应。”

“好的,少爷要先用餐吗?我安排人让你先用餐。”

“不用,去找人吧。”

第一天把人接过来就给弄丢了,盛柏朗不好跟家里人交代。

刘管家去通知还在外面寻找的女佣们喊‘温少爷’。

盛柏朗走到后院拉开小铁门往外走,“温郧拾。”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温郧拾从秋千摇椅上坐起来。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和暗淡渐渐要陷入黑暗的天,他抱起自己的毯子走出去。

盛柏朗看见前面的女佣在那头找,于是他决定不再继续往前走。

回过身时,他看见路边有一个人,

那个人正抱着那张蓝色的被子看着自己。

他拿出手机给刘管家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不用找了。人在家门口。”

温郧拾不认识他,只是扫了盛柏朗一眼然后转身回到葡萄藤下面的秋千摇椅上坐着。

盛柏朗不明所以地走过去,“温郧拾,你为什么进别人的家?”

这栋别墅平日里没有人住,花园里很荒凉,只有那个葡萄架自由生长的还可以。

盛柏朗侧身走进去,打量着安静坐在椅子上的温郧拾。

白白嫩嫩的,应该以前也被照顾的很好吧?

赶过来的刘管家看见略显狼狈的温郧拾,“温少爷,你……是在这里待了一下午吗?”

温郧拾不与他们对视,乖巧的点点头。

他喜欢这个葡萄架,也喜欢这个秋千摇椅。

所以他在这里等王姨过来带他回去。

盛柏朗看着他头发黏在额头上,闷热的天在这里坐了一下午?

他看着面前模样可怜的温郧拾,尽量放轻自己的声音,“这里不是我们家的花园,这是别人家的。我们该回去了。”

“是的,温少爷。我们到点回去吃饭了。”刘管家来到他的面前,伸手拉他手腕。


温郧拾乖巧的起身,他饿了。

中午不合胃口的饭菜让他现在的肚子咕咕叫。

他希望自己回去可以看到王姨做的饭菜。

回去的路上刘管家随口问起,“温少爷平时喜欢吃什么菜?”

“芋泥蛋挞,葱葱鲫鱼,大螃蟹,腐乳红烧肉,小排骨,还有很多奶油的蛋糕。”

温郧拾和刘管家走在盛柏朗的身后,他小声认真地告诉刘管家他想吃的菜。

“以后后厨备菜问一下他要吃什么。”盛柏朗推开小铁门,“回去洗完澡再下来吃饭。”

温郧拾抱着被子走到餐厅看着桌面那些菜并不是王姨做的,他转身就往楼上走。

盛柏朗看着他细瘦的长腿温温吞吞地往上走,于是他摘掉袖箍吩咐管家,“我上去洗个澡,迟点和他一块儿吃。”

回到房间的温郧拾站在床边,衣柜里的衣服被整齐地摆放着。

今天是星期五,睡衣应该是银色条纹的。

他翻了一遍衣柜没有找到自己的睡衣。

他蹲下将每一个抽屉打开,原本整洁的衣服被他扔在房间地毯上。

盛柏朗站在门口看了他好一会,发现他忽然发脾气站起来把挂着的衣服全部扯下摔在地毯上。

他皱起了眉头,声音变的严肃:“温郧拾。”

听到自己名字的温郧拾用手背抹掉自己的脸上挂着的眼泪,捡起蓝色的毯子抱着直接躺到床上。

菜不是王姨做的,睡衣不见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他害怕地抱着蓝色被子瑟缩在床边。

看见他这一系列的反应,盛柏朗耐着性子走进去,

当他来到床边看见温郧拾湿漉漉的眼眶时不自觉地心跳加速。

他回头看着地上被扔的乱七八糟的衣服,“什么衣服没找到?”

“星期五的睡衣。”伴随着话出口时,眼眶里藏着的眼泪滑落。

盛柏朗看着安静哭泣的人,与他印象中了解的自闭症不太一样。

至少面前的这个不闹人。

稍稍叹气后,盛柏朗走到衣柜前把整面衣柜全打开。

温郧拾从床上坐起来,他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衣柜,也不知道另一边还可以打开。

“睡衣放在这个区,以后睡衣都在这边找。”盛柏朗看着他,“说知道了。”

“知道了。”温郧拾放下被子过去拿银白色条纹睡衣走进浴室。

盛柏朗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至少还是听话的。

他回到主卧脱下衬衫拿衣服进去洗澡。

洗完澡后他走到客房门口,“洗完澡怎么不下去?”

温郧拾摇摇头,他肚子正在发出饥饿的抗议声。

盛柏朗今天的头有些隐隐作痛,他希望自己未来的另一半可以不要太难搞。

他看着洗过头后还没吹的头发,走进去浴室打开里面的置物柜,“温郧拾,过来。”

温郧拾光着脚走过去。

有洁癖的盛柏朗看见地毯上湿漉漉的脚印拧紧眉头,“回去穿鞋!”

他带着凶意的语气让温郧拾敏感地站在原地。

“穿鞋!”

温郧拾肩膀小幅度抖了一下,转身走回床边穿鞋的那一瞬间眼眶发红。

穿好鞋子之后他低着头来到盛柏朗身边。

“以后洗完澡从这里拿出吹风机把头发吹干。”

盛柏朗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看到他低着头眼眶发红的样子又有些不忍心。

他推动手柄上的小推子,调节档位后上手给温郧拾吹头发。

又细又软的头发没花多少时间就吹干了。

盛柏朗把吹风机收拾好顺手放回原位,往浴室里看,他换下来的衣服没有丢进脏衣篓。

温郧拾身上那一股味道让他特地留意浴室里的摆放的牛奶味沐浴露。

“走了,下去吃饭。”

温郧拾的肚子非常合时宜地发出咕噜一声。

盛柏朗学着刘管家刚刚的样子,伸手握住他的手腕带他下楼。

温郧拾一直盯着自己手腕上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一直被带到了餐厅。

他的目光都停在自己的手腕上,更准确地说是停在盛柏朗的手上。

直到手腕被放开,女佣拉开旁边的座位,温郧拾才回过神走到椅子上坐下。

刘管家屏退多余的佣人,只留下一位女佣站在屏障处。

盛柏朗拿起筷子吃饭。

温郧拾把双手放在桌面上,丝毫没有用筷的意思。

盛柏朗看着他说:“吃饭,还是要人喂?”

“不吃。”温郧拾推开自己面前的白米饭,“我不要吃这个。”

盛柏朗放下筷子,眼神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失去最后一丝耐心,“拿起筷子,把饭吃了。”

温郧拾动手把面前的白饭推更远。

如果王姨在,那么她一眼就会看出来温郧拾正在耍他的小性子。

他不像其他自闭症患者一样,耍性子的时候大哭大闹摔东西。

他会安静地做一些不听话的事情。

你让他往东,他偏要往西走。

并且加快脚步地走。

女佣看着饭厅的气氛渐渐紧张起来,连忙摁下胸口前的麦呼叫刘管家。

刘管家前来的时候,他从温郧拾平静的脸上看出了气鼓鼓的情绪?

而自家的少爷表情严肃地看着他。

刘管家来到盛柏朗旁边问:“怎么了?少爷。”

盛柏朗冷冷地看着温郧拾。

敏感的温郧拾感受到那些不善的视线,淡定站起来跨过腿抱着椅子,背对着餐桌坐。

“这……”刘管家对这种情况有些束手无策,他求助似的看向唯一在场的女佣。

女佣看了一眼盛柏朗,小声地说:“温少爷不肯吃饭。”

刘管家转头看到被温郧拾推到转盘边上的白饭,“温少爷,是因为餐桌上没有你喜欢吃的菜吗?餐后的甜品后厨已经在准备了。”

“饭后甜品今天做你喜欢的芋泥蛋挞。”

温郧拾歪着身子转头回来看刘管家,他站起身转过来重新面对餐桌坐好。

他打量了一圈餐桌上的饭菜,问:“现在有吗?”

“不吃饭什么都没有,以后不吃饭的挑食的一律不准上甜品。”

盛柏朗皱着眉头说话的声音很严肃,刘管家微弯着腰站在身旁不敢说话。

温郧拾的肚子还在抗议地咕咕叫,“吃饭会有吗?”

他的目光看向被自己推远的白米饭。


刘管家观察自家少爷没有特别的反应。

他连忙走过去把饭重新端回温郧拾的面前,“有的,吃饱后甜品会端上来。”

温郧拾看着白米饭露出纠结的神色,他拿起一旁的筷子低下头一口一口地把白米饭送进嘴里。

刘管家看见盛柏朗的脸色终于缓下来动筷子,他侧过身说:“慢慢吃,我先退下了。”

盛柏朗慢条斯理地夹菜吃。

任由餐桌上的转盘如何转动,

温郧拾始终不抬头,不夹菜。

当他的碗里只剩最后一口米饭时,

他的嘴巴张到最大,用筷子把白米饭扒拉进嘴里。

嘴里塞得很满,温郧拾嚼的有些费劲。

在把这一口白米饭吞下去时,他看过去女佣的方向,目光落在后面的挡风屏障上,“我吃完了,可以上甜品吗?”

盛柏朗仍旧缓慢地吃着他手中的那碗饭,淡淡地说:“以后这个家的规矩就是不喝汤不吃饭,就没有甜品。”

温郧拾的小脸都快要耷拉成苦瓜状了,

他低下头过了将近十分钟,伸手端过桌面的那碗汤,“只喝汤。”

碗里有几块炖汤的肉渣,他不吃的。

“可以。”

盛柏朗放下碗筷,用纸巾擦拭嘴巴静静地看着他。

温郧拾深深的吸一口气,咕咚咕咚地把汤闷了。

他放下碗,用手背擦拭嘴巴的汤渍,“我喝完了。”

盛柏朗跟女佣说:“上甜品。”

温郧拾在听到这句话时,眼眸子一瞬间亮了。

他侧过头一直看着饭厅门口的方向,满眼的期待。

在刘管家端着芋泥蛋挞进来的那一刻,温郧拾盯着那些蛋挞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让盛柏朗形容不出是什么感觉。

蛋挞被放在转盘上,在还没被转过来时温郧拾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拿了一个。

他问:“一人两个吗?”

以前王姨每次都只烤两个,大多数一次只能吃一个。

“呃……”刘管家看向不怎么吃甜品的盛柏朗,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一人两个吗?”温郧拾重复问刘管家。

盛柏朗看着他说:“只吃饭不吃菜的人只能吃一个。”

温郧拾抿着嘴唇看着桌上的另外三个蛋挞,“那你吃三个吗?”

“我吃了两碗饭,一碗汤还有那么多菜,我不应该吃三个吗?”

“我也喝汤了。”温郧拾企图跟盛柏朗争取一下桌子上的甜品。

“刘管家,以后一碗汤一碗饭配着菜一起吃可以吃两个甜品,加一碗饭加一个甜品数量,像今天这样的只能吃一个。不要上多了。”

“好的,我会通知后厨。”刘管家看着桌面上的蛋挞,伸手要去撤掉。

“明天开始好不好?”温郧拾盯着餐桌上的甜品重复说:“今天可以吃两个吗?”

吃了一碗饭的他肚子还是很饿,桌面上的菜不是王姨做的味道他吃不惯。

只有这个蛋挞和王姨做的很像,闻起来味道也是一样的。

他咽了咽口水,看盛柏朗的眼睛,“可以吗?一人两个好不好?”

说完后他又把目光放回甜品上。

刘管家收回伸过去的手,强忍着不让自己出声答应温郧拾的请求。

盛柏朗轻轻点头,起身离开餐桌。

刘管家立刻从盘子里把蛋挞拿到温郧拾的面前,“温少爷,给。”

“谢谢刘管家。”温郧拾开心地看着面前的两个蛋挞。

面前的蛋挞被他吃完后,

餐桌上那剩下的两个蛋挞仍旧放在上面。

他观察着四周,只有一个女佣还站在那里。

他起身向外走去,嘴角还粘着蛋挞酥皮。

盛柏朗吃完饭在和盛世怋通电话,他看见后走过去问:“蛋挞很好吃,你不吃吗?”

正在通话的盛柏朗看着眼前的人儿,“你想吃我的那份?”

“嗯~”他诚恳地点点头。

“没饱?”

他又诚实地点头,“还想吃。”

“一个,吃完之后餐桌上有纸巾,把嘴巴擦干净。”

温郧拾高兴地说:“谢谢少爷。”

说完之后他小跑着回去餐厅,留下一脸懵的盛柏朗看着他跑进去的背影……

盛世怋在电话那边挑起眉毛,“你让他叫你少爷???”声音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没有。”盛柏朗无奈地说:“他应该是跟着佣人们一起叫的。”

“那你不纠正他?还有,蛋挞为什么不能吃?”他刚刚把温郧拾的问题听的清清楚楚。

“说来话长,你想知道等会问刘管家吧。”盛柏朗坐在藤椅上撑着手肘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说了,忙了一天头疼。”

盛世怋说:“行吧,如果他在家有什么事你在公司没办法处理让刘管家给我打电话。”

电话挂断后,

盛柏朗回到客厅。

温郧拾蹲在沙发前的地毯上盯着电视机。

刘管家拿遥控器把电视机打开,“温少爷,你要看什么台呢?”

“新闻,谢谢刘管家。”

“为什么蹲着?”盛柏朗坐到他身后的沙发,拍着旁边的位置说:“坐在沙发上看。”

“我不要。”温郧拾往旁边挪动两步,“我不要坐沙发。”

看新闻时候的温郧拾非常的安静。

盛柏朗正盯着他的侧脸出神时,听见他问:“王姨怎么还没来,可以给王姨打电话吗?”

“王姨是谁?”

“王姨就是王姨,她说洗完碗就会过来,我等了好久。”他看向门口的位置,“天好黑,她怎么还没来。”

“这里的佣人够多了,他们会照顾你。”

盛柏朗也不知道温志腾那边的佣人是什么合同协议,如果没有让平日里照顾惯的人跟过来估计是要回去温家那边去。

温郧拾看着门口说:“少爷,我不要他们,我要王姨。”

“王姨是你爸爸那边的,还有叫我柏朗,不要叫我少爷。”

温郧拾把视线转回电视机,眼神里有些忧伤,看不进去电视机里的新闻。

他有些想王姨了。

“柏朗,”温郧拾低落地说:“我不想住在这里,这里好多人。”

他想回去学校外面的那个房子,只有他和王姨。

王姨会做很多好吃的菜给他吃。

他再次看向门口的方向,眼眶又红了。


盛柏朗看着他这般安静的模样,问他:“你知道你为什么过来盛家吗?”

温郧拾摇摇头,目光缓慢地停留在盛柏朗的身上,“为什么是盛家……”

为什么不是自己的家。

“你爸爸没有告诉你我们要结婚对吗?”盛柏朗看着他有些发红的眼眶,补充道:“不准哭,一天哭多少回了都。”

温郧拾抬手摸自己的眼睛,“我没有哭。我和你要结婚吗?”

盛柏朗呼出一口气,将自己的后背靠在沙发上看着温郧拾出神。

如果自己要和这样一个看起来…………还挺乖的人结婚的话,似乎也不错。

会比其它商业联姻舒服一点,没有那么多利益相扯,也不用费劲去维系关系。

他细细打量着温郧拾的眼睛、鼻子、嘴巴,眼神再上下扫过几遍。

除了刚刚将人找回来时看起来有些脏兮兮的,

现在看起来有点可爱,还感觉香香软软的。

“要。”他伸手过去轻轻抚开温郧拾额头前过长的头发,轻声说:“以后我管你。”

头发拨开的时候碰到了眼皮,有些痒。

温郧拾抬手揉眼睛,“爸爸说的吗?”

“嗯,你爸爸说的。”盛柏朗看着他,“以后说话可以看着我的眼睛说话吗?”

温郧拾皱着眉头,缓缓地与盛柏朗对视一眼,又看向别处的空地上摇摇头。

“那我们现在是结婚了吗?”他看着别处说话。

盛柏朗伸手轻轻捏着他的下巴,让他与自己对视:“算。但是现在你对我还不熟悉,等你到年纪领证了,我们就算真正意义上的结婚。”

“到时候真正结婚的话,你就会知道的。”

温郧拾每个字都听懂了,但他不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他垂下眸子不看盛柏朗的眼睛说:“结婚,爸爸会来吗?”

“你很喜欢你的爸爸?”盛柏朗看着他垂下的眼眸,上面的眼睫毛根根分明,像一把小小的刷子。

温郧拾不太懂为什么自己的下巴要被捏着,他头往后退了一下,眼神盯着盛柏朗的手指。

手指带来的温热感还停留在下巴上,他当着盛柏朗的面用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按在刚刚被捏住的下巴处。

听到这个问题后的他情绪变的更加低落,“我好久没有见过我的爸爸了。”

他再次看向门口的方向,站起身走出去。

他想王姨了,情绪低落的他下意识想找熟悉的人。

盛柏朗看他突然站起来向门外走去,“去外面做什么?”

“等王姨。”他走到花园庭院的藤椅上坐下,目光灼灼地看着院门口,一眨不眨。

刘管家连忙过去,“温少爷,需要给你来点水果吗?”

“我不要。”温郧拾把脚放在椅子上,用手臂抱着小腿,“谢谢刘管家。”

盛柏朗看着他去到院子中坐着,随手把电视机关掉去楼上的书房。

温郧拾在庭院等不到王姨,他安静垂眸想了很久,起身回到房子里的二楼。

拖了鞋跪着在床上把蓝色的小毯子抱在怀里低头嗅味道。

是他一直使用的婴儿沐浴露香气。

他抱着小毯子下床,依旧是不爱穿鞋光着脚往外走。

下了一阶台阶,他歪头看见书房里的灯。

他的表情好像在考虑什么,转身慢慢向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没有关,他来到门口抱着小毯子歪头往里面看。

盛柏朗在电脑后没有留意门口出现了一个不穿鞋的人,温郧拾看了一眼,在门口站了十秒钟左右转身再次向楼下的花园庭院走去。

他抱着小毯子放在鼻息间嗅了又嗅。

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他已经困了。

双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他蜷缩在藤椅上抱着小毯子不哭不闹睡着了。

洗漱完的刘管家放轻脚步来到温郧拾身边,看见他紧闭的双眼又悄悄离开。

“少爷。”刘管家来到书房门前两指叩门,“温少爷抱着小毯子在花园的藤椅上睡着了。”

盛柏朗从电脑前抬起头,“睡着了?!”

“是的,少爷。”刘管家试探性地问:“我听说自闭症的人对环境秩序很敏感,他刚刚应该是回房间抱毯子去花园睡的。”

昨天晚上和今天,盛家上上下下的员工都在培训有关自闭症的知识,

他们正在努力学习如何照顾自闭症患者。

“房间的布置他不喜欢?今天中午只因为佣人拿了他的小毯子就哭吗?”

刘管家站在门口,恭敬回应:“应该不止,看见房间的第一眼情绪就不太对了。”

盛柏朗嗯了一声,“在下面睡着多久了?”

“应该有一会儿了,我刚刚回宿舍洗漱完过来他就已经抱着被子睡着了。”

“行。”盛柏朗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点半。

他起身走向刘管家,“下去看看。”

难道房间的大床不比那张藤椅来的舒服?

两人来到庭院前,灯光有些暗。

但盛柏朗一眼就看到了温郧拾脸上四个又红又大的……蚊子包。

很显然温郧拾睡的并不踏实。

蚊子围绕在他的身边,眉头不展。

盛柏朗指温郧拾脸上的蚊子包给刘管家看,低声说:“以后他来庭院里,你就给他戴个驱蚊手环。让灭蚊虫的园丁勤快些。”

“好的,少爷。”

刘管家像做错事儿一样微弯着腰低头站在身后。

盛柏朗也没有照顾过人,他看着面前蜷缩成一小团睡觉的温郧拾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他蹲下身,“温郧拾,抱你回去房间睡觉还是自己起来走?”

听到声音的温郧拾皱着眉睁开眼,“王姨。”

他想说他要在这里等王姨。

盛柏朗看着他说完这两个字又闭上眼睛继续睡,看来是真的困了。

“温郧拾,要抱还是自己走?”

这一次温郧拾闭着眼没有说话,他呼吸匀称地睡着。

盛柏朗回头看了一眼刘管家,“就这样抱回去房间,明天醒来看到陌生环境会闹吗?”

刘管家思考过后摇摇头,他也不知道……

盛柏朗轻声叹气,对着温郧拾说:“小麻烦精。”

他伸手把温郧拾扶着坐起来,温郧拾的双手紧紧抱着他的小毯子。

面对面的熊抱有些难度,盛柏朗正在苦恼用什么姿势把人抱回去?


最后盛柏朗还是用横抱的姿势把温郧拾抱回房间。

他被蚊子叮咬过的小脸贴在盛柏朗胸前,双手仍旧抱着手上的毯子。

盛柏朗把他放在床上,从他怀里把小毯子拿出来,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拧着眉头想了一下为什么这个味道会熟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刚刚帮温郧拾吹头发时闻到的沐浴露味。

于是他把温郧拾的小毯子——阿贝贝,拿到鼻子下面轻轻一嗅。

眉头松开了。

真是一个香香软软的小孩。

他铺开小毯子给温郧拾盖上,在小毯子的上面再盖一层空调被。

刘管家从门外放轻脚步走进来,“少爷,这个蚊虫叮咬的药膏。”

“小孩用会容易过敏吗?”他问。

“啊?”刘管家看着自己手上的药膏,“应……应该不会吧?”

自家的少爷是指温少爷用了会过敏?还是只是单纯问这个药小孩子用会不会过敏?

“嗯,拿来。”

盛柏朗接过药膏挤在手上,温柔地涂抹在温郧拾细嫩的脸颊和额头上,下巴上也有一颗。

花园里的蚊子真毒,留在温郧拾脸上的包又红又肿,触感还有一些硬。

抹完药膏后,盛柏朗把药递回去给刘管家,“今晚需要留一个人在二楼这儿,守夜的今晚开四倍工资,你去问问有没有愿意的。”

“好的,我这就去问问。”刘管家拿着药膏下楼。

盛柏朗把房里的灯都关了,只留下床头昏暗的灯光。

这个意料之外闯入盛柏朗生命中的小孩正安静地睡着,他内心有些五味杂陈。

这么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孩居然是他的另一半,他伸出手抚摸他未被蚊子咬的左脸。

他不太好照顾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温郧拾照顾好。

但既然已经来到盛家,那就……好好把这个自闭症的小孩养好吧。

他起身回到的主卧洗澡。

守夜的女佣已经来到温郧拾房间门口外的椅子坐着。

凌晨两点,

温郧拾不声不响地抱着小毯子从床上坐起来。

睡懵了,他一时之间分不清是哪里。

反应过来的他下床光着脚走到房间的角落里,把脸埋进小毯子里落泪。

由于铺着地毯,门口的女佣丝毫没有听到房间里的动静。

直到一小时后温郧拾小小的呜咽声传出来,门口的佣人才立马警觉地上前敲门。

“温少爷?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温郧拾把脸从被子里露出来,委屈的呜咽声慢慢变大。

他害怕。

很害怕。

他缩在角落里小声的哭泣,浑身发抖。

女佣再次叩响温郧拾的房门,“温少爷,我能进去吗?”

原本熟睡的盛柏朗被吵醒,他穿着睡衣从房间走出来。

女佣看见他后,立刻站到房门边上,“少爷,温少爷在里面哭。”

盛柏朗女佣挥挥手,他推开门进去。

床上没看见人,呜咽声从侧边传来。

盛柏朗打开房间的灯,

灯光从头顶宣泄下来,将整个房间照亮。

看见来人不是王姨的温郧拾哭的更大声,他委屈害怕的情绪通过哭声表达出来。

盛柏朗走到他面前蹲下,看着他又红又肿的眼睛不知道哭了多久。

他脸色变的很难看,“跟我说说为什么哭?新的环境不习惯,还是那里不舒服。”

温郧拾呜咽又抽泣,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眶成行地落下。

“还是说你喜欢在花园睡?”盛柏朗轻柔地给他擦眼泪,“别哭了温郧拾,你现在看起来脏兮兮的。”

他伸手把温郧拾拉起来,“以前是自己一个人睡觉,还是有人陪着你睡?哪里不舒服、哪里不习惯可以和我说吗?”

温郧拾乖巧地被牵着走,但是他依旧哭的厉害。

只是不再发出呜咽的哭泣声,眼泪依旧止不住的流。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他哭着说不要。

盛柏朗转身问他,“不要在这儿睡,对吗?”

“嗯。”

“停,”盛柏朗用床头的纸巾为他擦眼泪,“不哭不闹地,说你想干什么。”

“想要王姨,不要这里。”温郧拾委屈地抱着毯子站在盛柏朗面前,“我不要你,我要王姨,我不要刘管家我要王姨。”

“我要王姨做的菜,我要王姨。”

“柏朗,我要王姨。柏朗,我要王姨。”

他一边抽泣,一边委屈流泪。

盛柏朗用纸巾替他擦干眼泪,“王姨是谁?在哪里。”

“在之前的家里,王姨说过来,她说过来。”

“柏朗,我要王姨。”

第一次有人用带有浓厚的哭腔和鼻音喊盛柏朗的名字,他低下头轻轻吸气,“现在不准哭了,乖乖睡觉,等天亮了,我给你找王姨。”

温郧拾抽泣着,眼泪终于停了。

真是很难哄,又很好哄的一个温郧拾。

盛柏朗牵着他的手腕来到另一边的床,“穿鞋。”

温郧拾低头顺从地穿上鞋子。

“过来,洗脸。”

盛柏朗看他随意的用手抹脸,看不下去的他扯过一旁的洗脸巾湿水后帮他洗脸,“温郧拾,你才是真正的少爷。”

“我是温少爷,你是少爷。”温郧拾纠正他。

盛柏朗扯起嘴角发笑,“我是盛柏朗。”

“我知道,盛怋集团的总裁。刘管家跟我说过,我叫你柏朗,他们叫你少爷,叫我温少爷。”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回到床上,盛柏朗让他喝水。

他端起水杯咕咚咕咚喝下大半杯,抱着他的毯子躺下,“柏朗,我要王姨。”

“明天给你找。”盛柏朗给他盖上被子,“睡觉吧,我给你关灯。”

前后哄了半小时。

盛柏朗有些心累的回到房间躺下。

凌晨五点,

女佣再次听见里面传来很细微的哭声,好像悄悄哭泣一般。

于是她思前想后,过去敲响了盛柏朗的房门,“少爷。”

盛柏朗在床上再次睁眼,他疲惫地起身开门。

女佣低下头用抱歉的声音说:“温少爷好像又哭了。”

盛柏朗满脸疲惫之色,他点点头推开隔壁的房门顺手关上。

温郧拾侧身抱着被子闭着眼小声的哭泣,等他走近了。

哭声便没了。

“如果不好好睡觉,我明天不帮你找王姨。明天也没有蛋挞,什么都没有。”

由于困顿,盛柏朗的语气有一些威胁意味的严肃。


温郧拾这下连眼泪都不敢再流。

盛柏朗嫌弃地走去浴室打湿洗脸巾回到床边给他擦脸,

擦完脸后他把洗脸巾丢进垃圾桶里。

他掀开一旁的被子躺下,对温郧拾说:“接下来这几个小时我陪你睡,你一哭我就发现了。”

温郧拾一动不动地保持原来的姿势。

在盛柏朗的威胁下,慢慢入睡。

早晨七点,

温郧拾的生物钟让他睁开眼。

窗帘很遮光,房间里依旧只有小夜灯散发的灯光。

他抱着毯子面对盛柏朗,眼睛一眨一眨的,小声说:“柏朗,我要王姨。”

盛柏朗皱着眉睁开眼,侧头看着他,“睡醒了?”

温郧拾不出声,他只是简单的摇摇头。

没有睡醒,还很困。

盛柏朗把手放在他的眼皮上,“闭上眼,再睡半小时。”

温郧拾的眼珠子在眼皮下转了几分钟后终于不转了。

他把眼皮上的手放开,把身子转过来看着温郧拾侧着睡。

七点半,

刘管家来敲响隔壁主卧的房门,“少爷,该起床了。”

盛柏朗睁开沉重的眼皮,

这是温郧拾来到的第一晚,也是他没睡好的第一晚。

他轻轻掀开被子起身,打着哈欠往外走。

刘管家听到隔壁房间开门的声音,他有些讶异。

“少爷,你、”

“嘘!”盛柏朗示意里面的人还在睡觉,轻轻关上房门,“好能哭。”

刘管家笑了,“昨天下午就站在这儿门口,眼泪吧嗒吧嗒的,可怜极了。”

盛柏朗点点头。

他进去主卧的浴室里洗漱,换好衣服出来时温郧拾光着脚丫子站在门外等他。

盛柏朗看了一眼地板,“穿鞋,洗漱下去吃早餐。”

“今天王姨会来吗?”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我尽量,看你表现。”盛柏朗用手指指着他的脚背,“穿鞋。”

温郧拾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自己没穿鞋的脚,他回到房间穿鞋洗漱。

他下到一楼时,刘管家带着他来到饭厅。

盛柏朗正坐在昨天的位置上喝粥。

桌子上有豆浆包子也有粥和一些粉皮子。

“温少爷,你早餐一般习惯吃什么?我以后让后厨按照你的口味给你备着?”刘管家替他拉开椅子。

温郧拾坐到椅子上,看了一圈摇摇头。

他想吃王姨做的。

“王姨我让刘管家等会去接过来,你现在先吃早餐。”盛柏朗喝着碗里的粥。

刘管家在他身后点头,“吃完早餐我给以前照顾你的王姨打电话。”

电话是刚刚盛柏朗问温志腾给的,他让刘管家联系处理。

温郧拾平时的早餐都是喝味粥,桌面上惨淡的白粥他不想喝。

看了一圈,他伸手拿过一个黄色的面包。

是他没吃过的样子。

他小心翼翼咬开一个口子,里面甜腻的奶黄流出来烫到了舌尖。

他皱着眉将包子拿远,舌头在口腔里乱舞。

刘管家以为他不爱吃,于是在旁边说:“不喜欢吃甜的,这边的包子有咸的。”

甜的奶黄包是刘管家今天特意吩咐后厨做的,因为不知道温郧拾平时吃的包子是喜欢甜的还是咸的。

奶黄包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蔓延,

温郧拾朝奶黄包小口吹气,“喜欢。”

饥肠辘辘的他连吃三个奶黄包。

刘管家端了一碗豆浆放到他面前,“温少爷,这是甜豆浆。”

“甜的?”温郧拾喝到豆浆的那一瞬间,眼眸子亮亮的。

第一次喝甜豆浆的他端着碗认认真真地喝完。

放下碗的时候很没形象的打了一个饱嗝儿。

“柏朗,我吃完了。”

他说完不顾盛柏朗是否看他,径直离开餐桌前去找刚刚离开的刘管家。

“刘管家,我和你一起去接王姨好吗?”

刘管家回过头看见他嘴角还残留着豆浆汁,有些奶白,“温少爷,”

他递上去一张纸巾,对温郧拾说:“先擦一下嘴巴,我现在要给你王姨打电话,了解情况之后我们再过去。”

“好的,可以让我和王姨说话吗?我很想她。”温郧拾看着刘管家手中的手机又重新一遍,“我很想王姨。”

盛柏朗从里面走出来,司机已经在车子旁守候多时,“少爷早上好。”

他点点头,回头看着黏在刘管家身边的温郧拾说:“给你一周时间适应,下周开始你要跟着我去公司上班。”

温郧拾毕业之前在教室总听见他们要上班,“是什么班?”

“暂时没想好,下周会给你安排。”

盛柏朗说完之后转过身弯腰坐进车里。

属于温郧拾母亲胡氏的凯蒂公司现在完全在温志腾和他的后妈手中。

既然胡家与盛家有恩,那么盛柏朗想至少他要教会温郧拾要拿回属于他的那个份额。

至于到时候安排他在盛怋集团学些什么东西,盛柏朗现在还没有想好。

刘管家回到客厅用盛家的座机给王姨打电话。

通话铃声响起时,温郧拾眼睛紧紧地盯在电话机上。

“喂?”

电话被接通,话筒传出王姨嘶哑的声音。

温郧拾连忙出声,“王姨早上好,你怎么还没来找我?我好想你。”

“啊……小拾啊,王姨……王姨现在不太方便过去找你。”

自温郧拾搬走后,她从那天下午开始断断续续地发烧。

现在她喉咙说话挟裹着嘶哑的声音。

刘管家在一旁说:“王姨很抱歉打扰你,我是盛家的刘管家,我们昨天见过。”

“欸,记得记得。”王姨正在闷声咳嗽。

温郧拾趴在电话机旁边难过地皱起眉头,“王姨,你生病了。”

“对,所以不太方便过去找你,你在盛家要乖,等王姨身体好了就去看看你,好吗?”

温郧拾低落地看向刘管家,又难过地移开眼睛。

他这个低落的眼神让刘管家禁不住心疼,“王姨,是这样的。我们少爷说想要雇佣你过来这边继续照顾温少爷,不知道你那边是否方便?”

“如果你家里人在那边安居乐业的话,我们盛家可以给你们安置新的地方和工作,待遇那些都不会比原本的差。”

原先还没精神的王姨,像接收到惊喜一般,“真的?我可以继续过去照顾小拾吗?”

“是的,关于薪资待遇我们可以见面再谈。”刘管家看见温郧拾仍旧皱着的眉头,丝毫没有松开。


“不用不用,我就自己一个人。薪资随便给点能过活儿就行,照顾小拾这么多年我是真心把小拾当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王姨嘶哑的声音伴随着掩饰不住的激动。

刘管家说:“那请问你现在在哪呢?我现在安排车去接你过来。”

“现在……现在不太方便,小拾体质不好,容易被传染。”王姨犹豫着说:“我……要不你给我一个地址,我等这两天病好了,收拾好我自己过去就成。”

“行,这个电话是盛家的座机。你随时可以联系我们。”刘管家说完之后问:“温少爷,你还有什么话要和王姨说吗?”

“王姨你骗人,你昨天就说来找我。”他的嘴角微微往下压。

刘管家看得出来他不高兴的情绪。

王姨捂着嘴巴咳嗽了好一会儿才说:“王姨真的生病啦,现在去不了,我答应你一旦病好了,立刻就过去好吗?”

“要好好吃药,好好睡觉,还要好好吃饭。”温郧拾脸上难过又纠结,“这里的东西不好吃,我想吃王姨做的。”

“过几天王姨就过去给你做,你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要努力适应新环境,不要动不动就哭知道吗?”

温郧拾点点头。

王姨又说:“刘管家,麻烦你,如果他吃不惯那边做的菜,可以给他蒸点螃蟹吗?蟹黄然后放点香油给他拌饭他会吃的,水煮的虾也行。”

“好,谢谢你告知我,我等会安排。”

刘管家挂断与王姨之间的电话。

他看着温郧拾说:“等王姨病好了就过来,今天中午吃蟹黄拌饭好吗?”

“好。”温郧拾叹气仍然眉头紧皱地起身,“可是我好担心王姨。”

他往花园走去,在上面的秋千上荡啊荡。

等太阳渐渐变的热辣,他起身穿鞋子回到客厅。

看见电视机旁边有一些透明的玻璃弹珠。

他走过去伸手抚上玻璃瓶子观察透明玻璃珠里面的图案,眼神渐渐变的痴迷。

这是盛柏朗的收藏品。

大大小小的玻璃珠里面那些图案深深吸引着温郧拾,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把玻璃瓶子抱着放在地毯上。

他抱着大大的玻璃瓶身用力打开盖子,从里面掏出玻璃珠子放在地毯上排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刘管家带人去修理后花园的监控,进来客厅看到这一幕惊呆了。

“温……温……温少爷,这是……你怎么拿这些下来玩啊?”刘管家连忙上前把玻璃珠子放回瓶子中,“这是少爷辛辛苦苦收藏回来的,可不能这样玩啊。”

温郧拾像做错事的模样,垂下眼眸,目光停留在玻璃瓶身。

等刘管家把地毯上的玻璃珠收起来后,温郧拾回到房间坐在地毯上拼他之前没有拼完的乐高。

拼着拼着他起身走到衣柜前换衣服。

他翻出自己的钱包拿出两块钱装进口袋,想了一下又多装一张一百块。

佣人在培训有关自闭症的知识。

刘管家正在后厨吩咐他们做中午的蟹黄拌饭。

本该在前花园的园丁此时正在后花园修理监控遗留下来的垃圾。

温郧拾再次悄无声息地从前花园出门,他根据自己的记忆一路走。

好不容易碰上一辆出租车,他停在原地招手。

上车后司机问他去哪里。

“我要去坐十二路公交车。”

温郧拾不知道的是,这个城市的十二路公交并不能带他回到之前在学校里外面的家,也没办法带她找到王姨。

下车时他用身上的一百块钱结算了九十七块的打车费。

他下车后坐在公交旁的椅子等十二路。

当他看到与之前颜色不同的十二路公交时,他犹豫了。

于是他错过了第一班公交。

在第二班十二路公交来时,他不再犹豫地上车。

一直坐到最后一个站,他也没有听到他要下的站点。

公交车上的人陆陆续续全部下车了,司机问他:“已经是最后一个站了,你是不是错过站了?错过站要在对面坐回去。”

说完后司机就下车了。

温郧拾看着手上仅剩的三块钱,有些不知所措。

他确定自己没有错过站,路上的风景很陌生,每一站的站名他都不认识。

刘管家如临大敌般打通盛柏朗的电话,“少爷。”

“说。”盛柏朗正在办公室里忙的焦头烂额,手边正是一份海洋工程设备的组装图。

“温少爷又不见了。”刘管家说的有些心虚,“监控显示他换好衣服从前花园出门,我们发现之后开车将来回的路都搜查了一遍没有看到……”

盛柏朗烦躁地将手边的文案拍回桌子上,“你们几十个人看不好一个人吗?”

“对不起少爷,是我的疏忽大意。他们正在培训,所以前后院没有安排人守着。”

这是刘管家本人安排的疏忽,如果要惩罚的话,应该由他一人承担。

只是现在目前最重要的问题是找到温郧拾。

“附近的那几家人有没有问?”盛柏朗用手轻轻捏着鼻梁。

刘管家说:“问过了,这次温少爷没有在邻居家。”

“去找监控,下山的路这么远走下去不太可能。”盛柏朗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于是他说:“找到行踪随时汇报给我,挂了。”

秘书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盛董事中午好。”

盛柏朗头疼地推开面前那一堆文件往门口走去。

秘书刚好敲门,“盛总,盛董事过来了。”

“进。”他拐弯去到桌子前坐下,对门口走进来的人打招呼,“爸。”

“嗯,听说海洋工程那边的设备有问题?”盛世怋坐下自觉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是。”可这个不是他现在最头疼的问题,他想了一下开口说:“温郧拾又不见了。”

盛世怋倒茶的动作僵住,“不见了?又?什么时候不见过吗?”

“昨天,刘管家他们找了大半天发现人在邻居家。今天刚打电话来又说不见了。”盛柏朗苦恼的拿起秘书刚端进来的咖啡闷了一大口。

盛世怋看着他说:“今天什么时候不见的?你爷爷奶奶说今晚正好过去看看那孩子……”

“…………”盛柏朗感觉到有一点点心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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