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晋凶巴巴的抬头看去,倏地起身恭敬行礼:“见过驸马。”
周容辛没看他,只侧了侧身,目光看向另一个方向。
那个方向的巷口,温珉就坐在马车架上吃着东西晃着腿,和一旁的侍卫聊的正开心。
周容辛脸上已经笑的温润斯文,只是眼底忍不住染上霜寒。
小公主还没有对他这样笑过呢。
提起他,总是咬牙切齿,张牙舞爪的厉害。
对着某人忽然沉下来的脸,周容辛厚着脸皮走上前,视线落在马车身侧站着的侍卫身上。
“殿下见到我不高兴嘛?”
周容辛依旧还是那副没爱活不了的死相。
温珉看够了德晋的热闹,正好也想回府了,没什么情绪问:“你怎么来了?”
这厮消息挺灵啊,没少收买这附近的乞丐和婆子吧。
周容辛笑眼含春,“来接冬冬回府啊。”
温珉嘁的一声,也不理他,自己骑上马就走了。
没等周容辛。
周容辛也不生气,让德晋将鱼交给不屈后,德晋赶着马车,接上这位好心的驸马一起回长公主府。
周容辛嫌马车太闷,选择和德晋一起坐在车驾位。
德晋是个武夫,不懂那些个弯弯绕绕的事情。
周容辛有事情也不会直说:“殿下今日是骑马出门的嘛?”
反正他的笑显得那样温和斯文,德晋毫不多想:“是啊,路上还遇到了城阳侯。”
周容辛有些自嘲的说:“殿下真招人喜欢,竟和城阳侯那样年纪的大人都能聊上几句,不像我,从小就讨不到安信侯的喜欢。”
德晋赶着车还转头看了身旁的人一眼。
德晋忍不住懊恼,他都忘记了他们驸马也出身侯府了。
生涩的安慰起了这位主子:“呃,其实殿下她也...不怎么讨人喜欢吧。”
要死,这么说到底对不对啊。
德晋语气一顿,余光接上周容辛好奇的目光,只好硬着头皮说:“这怎么说?”
“你随便说,我又不会去告状。”周容辛一副我是好人的良家感。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们早上遇到了城阳侯,城阳侯和殿下提起了沈世子,后来又提起了从前的事,应该是想攀交情吧,但我听着殿下像是恼了。”
“恼了?”周容辛脸上的笑忽然就真切起来。
“对啊,殿下后面那几句话明显就不耐烦了。”跟了温珉七八年了,德晋大多数时候也能猜到自家公主的心情。
保准是不耐烦了。
自家公主这个脾气,可真的没几个人喜欢的。
周容辛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本来晌午时候,他在忙活新店的事情,就听不挠说长公主在路上遇到了城阳侯,但是在官道上,官道路宽没处躲,他们的人也不好靠近,就没听见城阳侯与长公主说些什么话。
周容辛的心悬了半天了,深怕城阳侯说些什么勾人记忆的话,把他家殿下的心给勾走了。
这下好了,小公主不耐烦听城阳侯说的那些令人嫉妒的旧事。
哈哈……简直是人生当中的大喜事。
可是,沈颐这个三心二意的死贱人到底为什么要回京都啊!
他和那村姑成亲京都到底谁会祝福啊?
非得回京都!
越想越气。
越想越面目全非。
周容辛内心阴暗死狗,表面温雅和熙的和德晋唠着嗑。
其实德晋欲言又止想和驸马说:殿下带了一箱子鹿肉串回府,但好像是给周四小姐的,没有说过要分给驸马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