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秋勉强侧身避过,左臂却还是被划出一道血口子。
他闪身欲绕到陆平身后,却被陆平当胸一脚踹飞出去,重重摔在比试台边缘。
台下传来阵阵惊呼。
一人大喜喊道:“好!打得好!师哥,打他打他打他!”
林听叶闻声望去,又是刚才那熊孩子。
原来他是陆平的小迷弟。
林听叶不乐意了,叫嚷得比他更大声:“谢惊秋,相信自己!你一定会赢的,你是最厉害的!”
少年气冲冲走过来,“你放屁!明明我师哥更厉害。我师哥可是金丹期!”
林听叶道:“可是谢惊秋会做针线活儿,你师哥会吗?”
“切,这有何难……”少年正欲反驳,搜寻了一遍脑中回忆却发现,师哥他好像真的不会,师哥只会拿针扎人。
林听叶又道:“谢惊秋还会洗衣服,你师哥会吗?”
少年沉默了,他没见师哥洗过,他只知道师哥会去逛窑子,然后撕烂那些风尘女子的衣裳。
但这事师哥让他保密,不能对外说。
林听叶继续道:“谢惊秋半个月就学会了做菜,不仅能分清盐和糖,就连一个简单的鸡蛋,都能想出一百零八种烹饪方法,关键是都很好吃!你师哥能做到吗?”
少年更郁闷了,没想到这个谢惊秋年纪轻轻就烧得一手好菜,可是他师哥只会烧厨房。
完了,他师哥竟然是个除了修炼其他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不行,他的师哥,绝对不能输!
常言道:黑粉绞尽脑汁,不如真爱粉灵机一动。
攀比欲上头,少年也顾不得其他,当即大喊一声:“我师哥吃过屎,你家谢惊秋吃过吗?”
正在比试中的陆平脚下一歪。
林听叶质疑:“真的假的?”
少年信誓旦旦:“绝对真实,我亲眼所见。”
林听叶大惊失色:“啊?你师哥好恶心,还好谢惊秋没有。”
围观弟子也纷纷神色复杂,欲言又止地看过来。
几名女弟子似乎想到什么,更是面色惨白,捂着嘴跑了出去:“呕——”
“哼!”
“切!”
林听叶和那少年相看两厌,索性都撇开目光,专注于台上。
只见谢惊秋再次被击飞于地,正欲起身。
陆平却不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轻蔑道:“就这点本事?你以为我会让你近身贴符吗?你那些小聪明对我可没用。”
话毕,陆平提剑再刺,剑影飞旋,一招快过一招。
谢惊秋只能狼狈地在地上翻滚躲避,剑锋擦着他的身体划过,留下一道道血痕。衣衫已被划得支离破碎,鲜血染红了比试台的淡青色石面。
林听叶看得揪心,眉头紧皱,手心里全是汗。
这个混蛋陆平,居然下手这么重。
也不知道谢惊秋到底能不能赢啊。
高台之上,已恢复成年体态的竹叶清捻着山羊须,半是惋惜半是看好戏地说道:“哎呀,不妙,谢小友要输咯。”
棠千秋没好气地接话道:“谢惊秋那些偷奸耍滑的小伎俩,在高他好几个境界的金丹期面前,根本不值一提。这次的第一,准是陆平没错了。”
竹叶清挑了挑眉,道:“那陆平本是你的弟子,因触犯门规被你依法赶去外门,若是他得了第一,又要拜入你的门下,你是收还是不收呢?”
棠千秋冷哼一声,转过脸去,明显不想和这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顽童废话。
“不对。”一直静静观战的楚婉音却突然出声,语气严肃又带着些许笑意,“陆平赢不了。”
话音刚落,只见比试台原本空无一物的石面上骤然出现一张张排布规律的灵符,符文散发着幽光,构成一个以陆平为中心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