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上课铃声忽地传来,前世爆炸的场景极具冲击力地闯入脑海,血肉横飞,满目疮痍....
南悠感觉头晕目眩,晕倒在地。
方梨的眸底瞬间浮现惊诧,她刚酝酿好的情绪片刻荡然无存。
南悠居然晕倒了?
她...她怎么可以先晕倒!怎么可以用她想出来的招数!
真是会作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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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悠前世死无全尸,那个误导她到3号工厂的秘书当天就失踪了,警方连引爆工厂的嫌疑人都没有查到。
她最后被新闻头条扣上“被陆氏少爷抛弃的原配患上抑郁症,引爆工厂自杀身亡”的名头,可谓是相当凄惨。
南悠瞪着大眼睛望向窗外,郁郁葱葱的绿色冒出枝头,躺在病房里的3天,她也想清楚了。
前世虽没能如愿看到最后害死她的真凶,但也见证了许多巨变。
陆氏集团在陆云起的接手下,业绩持续下滑,供应商纷纷撤资,投资接连失败。
无奈之下,陆氏与一家跨国公司合作,集团账面的流动资金全被套牢。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南悠努力拼搏三年的商业版图被陆云起挥霍一空。
而方梨也没能如愿嫁入陆家,因为陆家的不待见和陆云起的无能,两人每天无休止的争吵。
最后陆云起失手推了方梨一下,方梨的肚子撞到了桌角,无辜的孩子还是流掉了......
虽然南悠不知道上辈子他们两人最终的结局如何,但那已经和这辈子的自己没有关系了。
既然有机会能重生,她就要远离陆云起和方梨。
前世,知书达理、端庄优雅的南家大小姐努力一生,活成那样。
都重生了,谁还端着啊!
她要做自己,不为谁而活!
“鸢鸢,宝贝疙瘩,在想什么啊?”
南悠听见奶奶慈爱的声音,从窗外回神,奶奶叉着一块她爱吃的草莓芭乐递到她的嘴边。
“鸢鸢,你是不是和云起闹矛盾了?你这次住院,他就来看过你一次,你晕倒都不是他送你来医院的。”
南悠差点忘记,他和陆云起的婚事是爷爷那辈就定下来的,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要想方设法和陆家取消婚约。
这辈子的南悠,才不要再和陆云起那个渣男捆绑在一起。
南悠心下一横,睁着无辜又可怜的大眼睛,委屈地说道,“奶奶,我不要和陆家联姻了,我根本不喜欢陆云起,而且他...喜欢上别人了。”
自从南悠的母亲离开以后,奶奶就格外心疼她这个孙女。
听到孙女楚楚可怜地说这种话,手上的叉子落在瓷盘上多了几分狠劲儿。
草莓芭乐被老太太搞得瞬间肢解。
南悠余光瞥见奶奶的反应,觉得有戏,哭得更加肆无忌惮。
“呜呜呜....奶奶,你快跟爷爷说说,把我和陆云起的婚约取消吧,离开他,我一定会过得更好的。”
奶奶苍老的声音格外沉稳,“这件事你不要担心,奶奶会给你做主。”
南悠可怜巴巴地点点头,爷爷最听奶奶的话了,等她和陆家的婚约取消,她要大吃三天庆祝一下。
南悠趴在奶奶的手边,“奶奶,你最好了,鸢鸢最爱你了,你一定要保重身体,鸢鸢要一辈子和你在一起。”
前世奶奶是在她婚后因病去世的,她陪伴奶奶的时间少之又少,这一世,她一定要好好弥补,多多陪奶奶。
奶奶只当是乖孙女在撒娇,连声说好。
老人家眉开眼笑,一脸好奇地问,“鸢鸢,把你送到医院的那个男同学是谁啊?”
南悠娇俏地眨眨眼睛,“男同学?什么男同学?”
奶奶难得露出星星眼,“就是那个长得好好看的男同学啊,那脸蛋、那眉宇...过目难忘啊,叫傅...傅...”
啊,她一直以为送她来医院的是教导主任眼镜朱呢。
原来不是。
不是,奶奶,您这么花痴,让爷爷知道了,得咋想啊?
不过,能让奶奶这样评价的男孩子那一定是帅气无疑了。
她怎么不知道前世她身边还有这等清隽的美男子...
南悠摇头,“不知道,奶奶,我晕倒了,哪里知道嘛,等我出院回学校,打听到人感谢一下人家。”
“对对,要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南家请了最权威的医生给南悠做了全身检查,确认康复后,才让南悠出院回学校。
南悠一想到今天见到陆云起,就能收到取消婚约的消息,她就兴奋不已。
连下车都带着小跑,她高兴地跟南家司机摆摆手,“张叔,回去路上开慢些哦,注意安全,拜拜喽。”
张叔摸了摸脑袋,憨笑两声。
大小姐怎么像换了个人似的。
以前的大小姐端庄秀丽,举止优雅,每走一步从来都不会用小跑的,对待南家的佣人也永远礼貌疏离。
现在,倒像是鲜活了许多。
南悠凭着记忆走进高三7班,前世的记忆太久远了,她不太确定找了个座位坐下。
班里的同学听说她大脑因为遭受过度刺激,导致晕厥住院。
也就理解了为什么那天她会举止异常,不仅卸了方梨的下巴,还摔了竹马陆云起,来得早的几名同学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没由来的同情。
“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真可怜啊。”
“会不会是陆云起移情别恋喜欢上方梨了?然后因爱生恨...”
“别说了,别说了,陆少爷来了。”
陆云起气势汹汹地走进教室,嚯地一下将沉甸甸的书包砸到南悠的课桌上。
南悠不明所以地抬头,一张胖头鱼般的脸落在她的视线里,她在脑海里搜索半天也没想起这人是谁。
南悠慢条斯理地喝了口牛奶,“你谁啊?”
男生颐指气使,大发雷霆,“南悠,你满意了?”
呦呵,凭声音判断,这人是陆云起。
可好端端的陆云起怎么这样了,一张还算英俊的脸,现在肿得老高,怎么成...猪头了?
南悠强忍着笑意,这个时候笑未免显得太不厚道。
“陆云起?你...怎么成这样了?”
陆云起气急败坏,口齿不清地说,“还不是拜你所吃!”
一道清俊修长的身影落了下来,仿佛带来一阵夏日清凉怡人的风。
少年比陆云起还要高一点,清隽的眉眼之间是一片化不开的淡漠,“同学,这是我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