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到了!”
姜惊才急忙拱手:“先生见谅,我的双腿不便,不能送先生下车了!”
白子期的目光停留在姜惊才得双腿上,竟是个残疾,可惜了一表人才。
他最是爱憎分明,知恩图报的,既得了人家的恩惠,必要还过才安心。
他略微沉思片刻,道:“我略懂些医术,不如替你瞧瞧——”
太好了!大哥的腿有救了!
今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姜惊才强忍心中的激动:“那就多谢先生!”
白子期仔细看了姜惊才的腿,又替他把了脉。
他神色凝重地思忖片刻:“确实伤了筋骨……”
“不过,我有祖传的银针之术,若是每日施针调理,也不是不行……”
姜惊才恨不得跪倒在地,也是双腿实在不听使唤。
“先生……”
白子期见他激动,微微一笑。
“往后你每日来我府中,我替你施针,权当你的酒钱吧!”
“多谢先生!”姜惊才大大地作了一个揖,“敢问先生大名?”
“我姓白名子期,你明日只管来这里找我!”
说着,便也不等姜惊才的感谢,跳下马车,拿过小厮手里的酒大摇大摆地进了府。
到了林府,姜妘妘已经睡着了。
曹嬷嬷将她抱去了卧房,林氏正跟林夫人聊天。
姜惊才依次拜见了长辈,林府的人对姜惊才又是心疼又是惋惜。
书房里,林远哲听说姜惊才要参加秋闱,更是激动的眼眶含泪。
姜惊才屏退左右,向林远哲问道:“舅舅,您可曾听闻过科考舞弊之事?”
林远哲闻言一怔,科考舞弊,从古至今都有之。
然而,当今陛下对此查办甚严,一般人根本不敢轻易涉足。
他面露疑惑,问道:“惊才,你可是知道什么?”
姜惊才缓缓道:“舅舅,听说今年秋闱的监考官是吏部尚书霍昭,他与璋王殿下关系密切……”
林远哲面露惊讶,姜惊才待在房中三年,竟还能知晓如此隐秘之事。
姜惊才继续道:“舅舅如今升任太子太傅,当今太子殿下贤德,但朝中根基尚不稳固,而陛下对璋王殿下的宠信有目共睹,舅舅应当有所察觉……”
林远哲的神色逐渐变得凝重。
璋王殿下近年来积极拉拢朝中大臣,暗中豢养了不少术士,其野心昭然若揭,难道会在此次科考中动手脚?
尽管心存怀疑,但他也不敢妄下定论。
姜惊才接着说:“上次诬陷舅舅的那人,以舅舅的缜密心思,定然暗中查过他的靠山……”
林远哲眉头紧锁,他派人查过,那人确实是璋王的党羽。
当初陛下草草结案,难道也是心知肚明?否则以他的能力都能轻易查出来,陛下又怎会不知?
想到太子和自己如今的处境,他的后背不禁微微发凉。
“璋王殿下若要意图不轨,首当其冲的便是舅舅!”
林远哲不禁打了个冷战。
想到上次林氏写信提醒,才让他免于大难,如今姜惊才又这般提醒,他越发怀疑姜府有了变故。
但他相信他的妹妹,若是陷于夺嫡之争,也不能让妹妹和外甥们为难。
林远哲定了定心神:“惊才,你可有什么主意?”
姜惊才缓缓道:“若有科考舞弊,便有受害者,受害者往往都是无权无势却又才华横溢的老实人,舅舅可悄悄寻访,派人关注,这些人必感激舅舅的恩德……”
至少能斩断璋王殿下的阴谋。
林远哲赞许地点头:“惊才,你的前程不可限量啊!”
姜惊才面上微微一红:“我只是想保护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