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上，唐嘉言讲誓词，我眼睛却死死盯着他的养妹唐佳佳。
“奶奶留给我的旗袍为什么会穿在她身上？”
唐嘉言蹙眉低叱：“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下一秒，唐佳佳晕倒在地，唐嘉言立刻扔掉戒指，抱着她去医院。
阿尔兹海默的奶奶以为穿着旗袍的唐佳佳是我，着急去追却被绊倒。
抢救室外，我接到唐嘉言的电话。
“事发突然你肯定能理解的，婚礼我以后会补给你。”
我已经“理解”了整整100次。
“唐嘉言，我的旗袍……你有没有心？”
他烦躁道，“一件破旗袍比人命还重要？”
……“李新兰家属，非常抱歉，经全力抢救，病人已于……”我脑袋嗡地一声，瞬间什么都听不见了。
“阿蕴……”唐清安扶住我，安慰我，替我忙前忙后办各种手续。
爷爷奶奶开旗袍店，唐爷爷的文玩店在斜对面。
小时候我和唐清安整天待在店里，长大后上学就见得少了。
半个月前，我带奶奶回老家扫墓，碰见他回国。
奶奶脑子糊涂，因为两人碰巧都姓唐，一直把唐嘉言当成“唐家小子”。
唐清安神情复杂，说一定来参加婚礼。
“我们不难过，是爷爷来把奶奶接走了。”
我抱住他，终于哭了出来。
勉强整理了情绪，我回家给奶奶取要穿的衣服。
唐嘉言正在喂唐佳佳吃饭。
看见我，唐嘉言脸上闪过一瞬不自然，还是把那一口喂完才把碗放下。
“佳佳手擦伤了。”
“我让佳佳搬过来住几天，她跟妈吵架了。”
买房装修，唐嘉言一定要在我们的婚房给妹妹专门留一个房间，里面按着她的喜好布置。
架吵完了，房间也装好了，不搬进来不就浪费了。
“旗袍……啧……你没完没了了是吗？”
我刚开口，唐嘉言就不耐烦地打断，“旗袍是你祖宗吗，值得你给它哭丧哭成这样？”
我的心被狠狠一重锤，人跟着晃了一下。
唐佳佳委屈地拉住唐嘉言的一根手指，委屈巴巴地跟我道歉：“对不起嫂子，医生把旗袍剪了，都是我的错，多少钱我赔好不好？
你别跟哥哥吵架，我最害怕吵架了。”
她的眼神可不是这么说的，分明带着挑衅。
但唐嘉言看不见，温柔地安慰她不要自责，跟她没关系。
兄妹关系好很正常，约会带妹妹一起玩，我虽然不舒服，但也没多想。
直到唐嘉言生日，唐佳佳喝醉了，抱着他哭，“如果我是你亲妹妹就好了。”
唐嘉言这才告诉我，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唐佳佳是唐爸朋友的女儿，他家收养了她。
她屡屡过界，他次次纵容，再转头跟我解释，要我理解，不要想多想脏了。
我真的“理解”累了。
我推开我房间的门，唐佳佳的猫突然从里面窜了出来。
唐佳佳发出一声惊呼，把它抱在怀里“教训”，“你什么时候溜进去的……”我进去一看，衣柜全都打开了，衣架倒了，每件旗袍都被猫爪抓得抽了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