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
花花?
尝试着呼唤了两声,却没有人回应。
思绪即刻紧绷起来,我迅速意识到了不对劲。
电话拨了很久,安云峰才接通。
他的声音格外烦躁:我现在有急事,没空陪你闹,别再烦我!
我带着哭腔质问:我们的花花呢?
为什么不见了!
安云峰不耐烦的开口:送走了,糖糖她猫毛过敏很严重,家里养不了。
我几乎快要崩溃!
花花是我和安云峰一起从流浪中心领养回来的小猫。
救助人员说,花花曾经遭受过虐待,对人类防备心很重。
我用了两年时间才渐渐取得它的信任,它也只对我和安云峰两个人亲近。
面对陌生人,有过阴影的它依旧攻击性十足,根本不适合送养出去。
我几乎哭到喘不上气: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花花根本不信任其他人,你有考虑过它的处境吗?
安云峰已经有些愤怒了:你能养别人就不能养?
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过重要了吧?
别无理取闹了。
我痛苦的话都说不出来,安云峰却突然话锋一转:你在家里?
呆着别动,我让司机过去接你。
挂断电话,我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情绪。
刚好,我也想当面问清楚他,到底把花花送到了哪里。
司机来的很快,一路疾驰,我在心底不停的想着。
如果家里容不下我和花花,我就带着它搬出去,这段感情我也不想再强求了。
车停在了医院大门口,我直接坐电梯上了顶楼。
高级vip病房安静又温馨,巨大的落地窗面前,陆糖安静的躺在病床上。
安云峰坐在她旁边,面露痛苦。
看到我来之后,他直接让医生摁住我,强制抽了我一管血。
我刚想开口问,他却严厉的捂住我的嘴,将我拉出了病房。
不许在这里吵,别打扰到糖糖。
我只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压着声音:九十九次的协议,从一开始就是骗局是吗?
安云峰,我们到此为止吧,你把花花还给我,我们离婚,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了。
安云峰眼底闪过一丝烦躁,却又莫名软下语气:我会和你解释清楚的,但不是现在。
乖,你最后帮我一个忙好吗?
只要你帮我渡过这个难关,我最后一次疯狂后,我会回归家庭,好好过日子的。
我刚想拒绝,却正好对上他猩红的目光。
安云峰从来没在我面前哭过,我也愣了一下。
池梦,算我求你。
我咬住自己最后的防线,开口:那你答应我,这次结束之后,把花花给我,放我走。
他的眼泪一滴一滴滑落,像是在做极大的心理斗争,最后点了点头。
可我没想到,他想让我帮的忙,是让我给陆糖捐肾。
直到躺在了手术室里,他再没来看过我一眼。
麻药生效的时候,我好像掉进了一个很深很深的梦里。
我看见当初和我表白的安云峰亮晶晶的眼睛,他说:我愿意做你最忠诚的小狗,只要你想,我做什么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