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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各自悲欢小说结局

农夫泉水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恋爱五周年,周漾之带着林倦语回家见父母的那天,她送了他两份“大礼”。第一份礼物,她把周漾之的父亲绑在椅子上,当着老人的面,把周漾之的脸踩在地上,让他用舌头舔干净鞋底。第二份礼物,她故意打开大门,让他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母亲跑了出去。当时下着大雨,周母冲到马路上,被一辆货车撞飞的时候,周父还被绑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折辱。周父疯了一样挣断绳子,从23楼跳了下去,血溅在楼下早餐摊的热油锅里。一夜之间,周漾之失去了父母。他跪在血泊里问林倦语为什么。她却捏着他的下巴冷笑:“周漾之,你真以为我爱你?我是来复仇的!”原来,十年前那场医疗事故,她父亲死在了他父亲的手术台上,她母亲也为之殉情。所以,她花了五年时间,精心编织一场爱情骗局,只为让他也...

主角:周漾之林倦语   更新:2025-06-09 15: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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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漾之林倦语的其他类型小说《后来我们各自悲欢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农夫泉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恋爱五周年,周漾之带着林倦语回家见父母的那天,她送了他两份“大礼”。第一份礼物,她把周漾之的父亲绑在椅子上,当着老人的面,把周漾之的脸踩在地上,让他用舌头舔干净鞋底。第二份礼物,她故意打开大门,让他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母亲跑了出去。当时下着大雨,周母冲到马路上,被一辆货车撞飞的时候,周父还被绑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折辱。周父疯了一样挣断绳子,从23楼跳了下去,血溅在楼下早餐摊的热油锅里。一夜之间,周漾之失去了父母。他跪在血泊里问林倦语为什么。她却捏着他的下巴冷笑:“周漾之,你真以为我爱你?我是来复仇的!”原来,十年前那场医疗事故,她父亲死在了他父亲的手术台上,她母亲也为之殉情。所以,她花了五年时间,精心编织一场爱情骗局,只为让他也...

《后来我们各自悲欢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恋爱五周年,周漾之带着林倦语回家见父母的那天,她送了他两份“大礼”。
第一份礼物,她把周漾之的父亲绑在椅子上,当着老人的面,把周漾之的脸踩在地上,让他用舌头舔干净鞋底。
第二份礼物,她故意打开大门,让他患有阿尔茨海默症的母亲跑了出去。
当时下着大雨,周母冲到马路上,被一辆货车撞飞的时候,周父还被绑在椅子上,眼睁睁看着儿子被折辱。
周父疯了一样挣断绳子,从23楼跳了下去,血溅在楼下早餐摊的热油锅里。
一夜之间,周漾之失去了父母。
他跪在血泊里问林倦语为什么。
她却捏着他的下巴冷笑:“周漾之,你真以为我爱你?我是来复仇的!”
原来,十年前那场医疗事故,她父亲死在了他父亲的手术台上,她母亲也为之殉情。
所以,她花了五年时间,精心编织一场爱情骗局,只为让他也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后来,她把他囚在身边折磨,他自杀99次,她就救他99次。
她说,他们会互相折磨到老。
可她不知道,最相爱那年,在她最需要心脏移植的时候,他偷偷签了捐献协议。
现在,他的胸腔里装着的是一颗人工心脏,距离停止跳动,只剩最后七天。
……
周漾之攥着诊断书站在别墅门口,纸上的“人工心脏衰竭”几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
医生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最多七天,做好准备吧。”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门,客厅里的笑声戛然而止。
林倦语坐在真皮沙发上,白皙纤长的手指晃着红酒杯,周围围坐着四五个年轻男人——
他的表弟、堂弟、兄弟、同事。
他们都穿着若隐若现的白衬衫,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回来了?”林倦语抬眼,薄唇勾起残忍的弧度,“正好,游戏刚开始。”
周漾之双手狠狠攥成拳。
这几个月,林倦语把他身边所有亲近的男性都追求了个遍,睡了个遍,就为了看周漾之崩溃。
如今,他们全都死心塌地爱上了她。
“限时一分钟。”林倦语放下酒杯,声音像淬了冰,“谁先让他跪地求饶,就能成为我的固定床伴。”
男人们眼睛一亮,争先恐后地朝周漾之扑来。
表弟第一个冲上来,扬起手狠狠扇在周漾之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周漾之的脸偏向一边。
火辣辣的疼痛中,他忽然想起去年生日,这个弟弟捧着亲手做的蛋糕,笑容明亮地对他说:“祝表哥永远开心!”
第二个巴掌落下时,血从周漾之嘴角渗出,滴在他送给表弟的那条手表上——那是他省吃俭用三个月给弟弟买的毕业礼物。
“十五个巴掌了,他怎么还跪下求饶?”表弟气喘吁吁地回头问。
林倦语眯起眼睛,像在欣赏一场好戏:“换人。”
话音刚落,堂弟立刻揪住他的头发,粗暴地将他拖进厨房。
周漾之的头皮被扯得生疼,却在这一刻想起大学时,堂弟被校园暴力,是他连夜坐高铁去为弟弟讨公道。
现在,这个他曾拼命保护的弟弟,正把他的脸按进滚烫的辣椒水里。
“啊——!”
火辣的液体灼烧着眼睛,周漾之疼得浑身痉挛,他死死抓着桌沿,指甲劈裂渗出血来。
“没意思。”林倦语看了眼手表,“下一个。”
兄弟取出缝衣针,一根根扎进他的指尖。
十指连心的剧痛让周漾之眼前发黑,恍惚间,他看见大二那年,兄弟失恋喝到胃出血,是他守在病床前三天三夜。
“时间到。”林倦语的声音冷得像刀,“最后一次机会。”
最后一个男人抱着纸箱跑下楼时,周漾之的心脏几乎停跳。
那是他藏在床底下的箱子,里面装着他父母的遗物!
“不要!!!”他终于发出声音。
但已经晚了。
男人笑着把相框摔在地上,玻璃碎片四溅。
父亲的手表被踩得粉碎,母亲的梳子折成两段。
当那条母亲最爱的丝巾被撕烂时,周漾之的膝盖终于砸在地上。
“我赢了!”男人兴奋地跑到林倦语面前,“倦语,以后你身边只能有我一人。”
林倦语却笑了,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真是天真,和周漾之有关的人,我看着就恶心,怎么可能要你们。”
她毫不留情地按下呼叫铃,“把他们都扔出去。”
保镖们粗暴地拖走尖叫的男人们,周漾之则跪坐在满地狼藉中,颤抖的指尖轻轻抚过父母的遗物碎片。
他拾起半张泛黄的全家福照片,上面还残留着母亲温暖的笑颜。
“林倦语,”他捧着遗物,哭到撕心裂肺,“像你这种谁都不会爱的人,一开始就不要招惹别人!”
“谁说我谁都不会爱?”
林倦语冷笑,话音刚落,大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人拖着行李箱走进来:“倦语,我行李带过来了,住哪间房呀?”
林倦语的表情瞬间温柔,她扑进男人的怀中,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胸膛:“当然是和我同一间。”
她挽住男人的胳膊,转向周漾之时眼神又恢复了冰冷:“介绍一下,沈以凡,我的未婚夫。”
“还记得三年前那场车祸吗?我危在旦夕,是以凡救了我,给我移植了心脏,才能让我继续向周家复仇。”
“你不是说我不会爱人吗?”林倦语将沈以凡搂得更紧,眼神却死死盯着周漾之,“现在,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爱一个人的!”
闻言,周漾之浑身颤抖。
震惊、愤怒、痛苦、绝望……无数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
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猛然惊醒。
然后,他笑了。
笑得浑身发抖,笑得咳出鲜血,笑得眼泪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多么讽刺啊。
他把自己的心给了她,她却捧着别人的心当珍宝。
当年签捐献协议时,医生再三保证会保密捐献者信息。
没曾想,竟会导致她今日认错人。
但他不会解释。
解释什么呢?解释她胸腔里跳动的是他的心?解释他为了她只剩七天可活?
周家两条人命,林家两条人命,横亘在他们之间的血海深仇,早就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可能。


晚上,林倦语敲开了周漾之的房门。
“以凡想喝鸡汤,你去煮。”
周漾之垂眸,沉默地走向厨房。
反抗没有意义,他早就学会了顺从。
厨房里,他机械地处理着食材,冷水冲在手上,冻得他指尖发麻。
他忽然想起从前林倦语也爱喝他煲的汤,那时候她总喜欢从背后环住他的腰,说“我老公手艺真好”。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热气模糊了视线。
周漾之抬手擦了擦眼角,不知道是蒸汽还是眼泪。
三小时后,他端着炖好的鸡汤站在主卧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林倦语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推开门,周漾之看到沈以凡半靠在床头,林倦语正坐在床边给他削苹果。
她削苹果的手法很特别,果皮能连成一条完整的线,那是她曾经专门为他学的。
“鸡汤好了。”周漾之把碗放在床头柜上。
沈以凡懒洋洋地拿起勺子,抿了一口,立刻皱起眉头:“太咸了!你想齁死我吗?”
周漾之抿了抿唇:“我重做。”
第二碗端上来时,沈以凡只尝了一口就推开:“淡得像水,重做!”
第三碗送到时,沈以凡刚碰到碗边就大叫起来:“这么烫怎么喝啊!”
他猛地一抬手,整碗滚烫的鸡汤全泼在了周漾之身上。
“啊!”周漾之痛呼一声,胸前瞬间红了一大片。
“倦语!”沈以凡捂着自己微微泛红的手指,皱眉喊道,“好疼……”
林倦语脸色阴沉,一下踹开周漾之:“你找死是不是?”
周漾之猝不及防下被踹得后退几步,后背撞在墙上:“不是我,是他自己打翻的……”
“闭嘴!”林倦语厉声打断,眼神阴鸷,“还敢狡辩?”
她按下呼叫铃,两个保镖立刻出现在门口。
“把他关进冷库,一天一夜。”林倦语冷冷道,“好好看着,别让他有机会寻死。”
周漾之被拖走时,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林倦语小心翼翼捧着沈以凡的手,轻轻吹气的模样。
冷库门关上的瞬间,刺骨的寒意立刻侵入四肢百骸。
周漾之蜷缩在角落里,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寒气渐渐侵入四肢,周漾之的意识开始模糊。
恍惚间,他好像回到了三年前——
那时他急性阑尾炎住院,林倦语扔下跨国会议连夜飞回来。
医生说他需要静养,她就真的在病房外守了三天三夜,连护士都说从没见过这么紧张男朋友的人。
“漾之……周漾之!”
恍惚中,他似乎听到林倦语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慌乱。
幻觉,一定是幻觉,
如今的她,怎么可能会为他如此着急呢?
再次醒来时,刺鼻的消毒水味告诉他这是在医院。
耳边传来医生严肃的声音:
“林总,周先生的身体状况非常糟糕,尤其是他之前做过一场……”
“医生。”周漾之突然开口,声音嘶哑,“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林倦语站在窗边,逆光中看不清表情。
“只要别死了就行。”她语气冷淡,“其他的不用告诉我,我不关心。”
话音刚落,她的手机就响了。
周漾之看到她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以凡……我在缴费,马上过去陪你。”
挂断电话,林倦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周漾之艰难地拿起手机,点开朋友圈。
沈以凡刚更新了动态,配图是林倦语守在他病床边的照片。
“只是小小的烫伤,某人就紧张得不行,一整夜不眠不休地守着,要不是要缴费,都不肯离开。”
周漾之看着照片里林倦语温柔的眼神,瞬间明白了一切。
原来他能被送来医院,只是顺带的。
他摸向胸口,那里的人工心脏发出微弱的震动。
六天,他的生命倒计时,只剩六天。


生命倒计时第五天,周漾之出院了。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走出医院大门,迎面就撞上了最不想见的人。
林倦语挽着沈以凡站在那辆熟悉的黑色迈巴赫旁,眼神冷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上车。”她薄唇轻启,声音冷得像冰,“去看我父母。”
周漾之的手指死死握成拳,指节都泛白了。
他太清楚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了。
车子驶向郊外的墓园。
一路上,沈以凡紧贴着林倦语,时不时轻笑着喂她吃水果。
周漾之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着他们亲密的样子,胸口一阵阵发疼。
到了墓园入口,林倦语先下了车。
周漾之刚要跟着下来,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从入口到墓园深处,十里长街都铺满了烧红的炭火,在阳光下泛着骇人的红光。
林倦语靠在沈以凡怀里,声音冷得像冰:“周漾之,你们一家都是罪人。你父母死了,便由你替他们赎罪。”
她指了指那片炭火:“跪上去,三拜九叩,跪到我父母墓碑前忏悔。”
周漾之的腿在发抖,他知道拒绝的下场会更惨。
膝盖接触炭火的瞬间,皮肉烧焦的气味弥漫开来,剧痛让他眼前一阵发黑,但他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往前挪动。
身后传来汽车引擎的轰鸣。
林倦语的车以最慢的速度跟在他身后,车窗降下,他能清楚地看见她和沈以凡十指相扣,看见她亲吻沈以凡的指尖。
三拜九叩,每一下都像是把身体烙在烧红的铁板上。
周漾之的膝盖已经血肉模糊,手掌也焦黑一片。
汗水混着血水砸在炭火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终于爬到墓碑前时,周漾之几乎要昏死过去。
模糊的视线里,他看见林倦语挽着沈以凡站在墓碑前。
“爸妈,我找到一生所爱了。”她的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特意带他来见你们。害死你们的仇人,我也报仇了。”
沈以凡乖巧地献上鲜花:“伯父伯母放心,我会照顾好倦语的。”
“磕头。”林倦语突然转向周漾之,眼神又恢复了冰冷。
周漾之艰难地俯身,额头重重磕在墓碑前的地面上。
“滚回去。”林倦语扔下这句话,挽着沈以凡转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突然下起暴雨,周漾之拖着残破的身体,一步一步往回挪。
每走一步,膝盖的伤口就被雨水冲刷得生疼。
等他终于爬回别墅时,天已经黑了。
林倦语正坐在客厅里看文件,听到动静抬起头,看到他一身狼狈,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又恢复冷漠。
“明天是以凡的生日,”她合上文件,语气平淡,“我要给他办一场盛大的宴会,你来筹备。”
周漾之僵在原地。
“就按你从前说的,梦想中的婚礼那样办。”她补充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周漾之的心猛地一疼。
他曾经无数次跟她描述过自己梦想中的婚礼——
要有香槟塔,要有白玫瑰铺满整个大厅,要有乐队演奏他们最爱的曲子……
而现在,他梦寐以求的婚礼,只是沈以凡一场普通的生日宴。
“别耽误时间。”林倦语皱眉扔来一管药膏,“明天不能出任何差错。”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
药膏掉在地上,周漾之将它捡起,丢进垃圾桶。
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开始布置宴会厅,彻夜未眠。
窗外的雨一直没停,就像他流不完的眼泪。


生日宴会的灯光璀璨得刺眼。
周漾之靠在角落的立柱旁,听着众多宾客议论纷纷。
“林总对沈先生是真爱啊,区区一个生日宴,耗资上亿。”
“那当然,听说沈先生可是救过林总的命。”
“比起之前那个周漾之,这才是真爱吧?”
宾客们的议论声清晰地传入耳中。
周漾之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水,人工心脏在胸腔里发出微弱的嗡鸣。
宴会进行到送礼环节,沈以凡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央。
林倦语送上的礼物一件比一件贵重——限量版跑车、私人订制钻石手表、海岛产权证……
“谢谢大家的礼物。”沈以凡微笑着,目光突然落在角落里的周漾之身上,“不过,好像还有人没送我礼物呢。”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周漾之,他攥紧了手中的水杯,指节发白。
“算了,不为难你了。”沈以凡状似大度地摆摆手,眼睛却盯着周漾之的手,“你那枚祖母绿扳指挺好看的,不如送给我当生日礼物?”
周漾之的手不自觉地抚上扳指。
这是多年前林倦语送给他的,说是林家传家宝,只给未来的女婿。
那天她靠在他怀里,仰着头说会爱他一辈子。
现在想来,不过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好。”周漾之平静地摘下扳指,递给沈以凡。
林倦语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是不是以凡想要什么,你都可以给?”她声音冷得像冰。
周漾之看着手中的扳指,突然笑了。
是啊,他都快死了,还有什么不能给的?
“是,”他抬起头,直视林倦语的眼睛,“沈先生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他。”
林倦语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怒火。
“好啊,”她冷笑一声,“正好以凡给我换了心脏,用的是人工心脏。我记得你和我们血型都一样,不如把你的心脏捐给以凡?”
周漾之愣住了。
心脏?他早就没有了啊。
“不、不行!”沈以凡突然慌乱地拉住林倦语的手臂,“我才不要他的心脏!人工心脏定期更换就好,他……他跟你家有仇,心脏也脏,我不想沾染这些……”
林倦语的脸色这才缓和,轻抚沈以凡的脸颊:“也是,他的心太脏了,配不上你。”
切蛋糕环节,沈以凡闭眼许愿时,周围人开始起哄。
“亲一个!亲一个!”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林倦语抬头吻住了沈以凡。
这个吻深情而缠绵,沈以凡的手紧紧环住她的腰,让她整个人几乎挂在他身上。
周漾之转身想走,却因为身体太过虚弱,踉跄了一下。
他扶着墙壁慢慢往外走,耳边还回荡着那些起哄声。
走出宴会厅,夜风有些凉,周漾之不知不觉走到了湖边。
月光下的湖面波光粼粼,很美。
他站在湖边,突然感到背后一股推力——
“扑通!”
冰冷的湖水瞬间淹没了他。
周漾之没有挣扎,任由自己缓缓下沉。
水从口鼻灌入,窒息感袭来,却奇异地让他感到解脱。


林倦语猛地推开怀里的沈以凡,目光在人群中疯狂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没有,哪里都没有。
她的心脏突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周漾之呢?”她抓住一个侍者的衣领,声音嘶哑得可怕。
侍者颤抖着指向湖边:“刚、刚才好像看到周先生往那边去了……”
林倦语疯了一样冲向湖边,高跟鞋都来不及脱就跳进了冰冷的湖水中。
水下光线昏暗,她拼命睁大眼睛,终于在湖底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周漾之像一片落叶般缓缓下沉,发丝在水中飘荡,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他看见她了。
隔着湖水,他们的视线短暂相接。
周漾之的眼中没有恐惧,没有怨恨,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
林倦语的心猛地一沉。
他不想活了。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周漾之的瞬间,岸边突然传来沈以凡撕心裂肺的呼救:“倦语!救我!我不会游泳……”
林倦语的动作顿住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不知何时落水的沈以凡,又看向已经闭上眼睛的周漾之。
一秒钟的犹豫后,她转身游向了沈以凡。
周漾之的意识渐渐模糊。
他并不觉得痛,只是觉得冷。
这样也好,他想。
反正只剩四天了,早死晚死都一样。
然而命运似乎偏要和他作对。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林倦语阴沉的脸。
她抬手掐住他的脖子,声音冷得像冰,“周漾之!你在宴会上自杀,是想故意破坏以凡的生日宴好吸引我的注意,还是真的不想活了!”
周漾之艰难地扯了扯嘴角:“我每时每刻都盼望着死……你不是知道的吗?”
林倦语的手猛地收紧,几近咬牙切齿:“想都别想!家里这么多保镖和私人医生时刻守着,哪怕你到了阎王殿我也能将你找回来!”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疯狂,“没有我的允许,你这辈子都死不了!记住,你周漾之,要永远留在我身边受折磨!”
缺氧让周漾之眼前发黑,就在他快要窒息时,林倦语才松开了手。
“这次给以凡的生日宴被你毁了,”她冷冷道,“那就补偿他一场求婚,明天,你亲自筹备,要是再让我失望,你知道下场!”
周漾之咳得撕心裂肺,却还是轻声应道:“好。”
林倦语似乎更生气了,摔门而去。
那一整夜,周漾之都没有休息。
他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亲自布置求婚现场。
求婚现场被他布置得极尽奢华。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洒满整个大厅,周漾之亲手铺就的玫瑰花瓣路从门口一直延伸到中央舞台。
他站在角落的阴影里,看着林倦语牵着沈以凡的手缓缓走来。
沈以凡穿着他曾经设计的西装,笑得意气风发。
而林倦语一身白色鱼尾纱裙,举手投足间尽是矜贵优雅。
“以凡。”林倦语站在舞台中央,从丝绒盒中取出一枚璀璨的钻戒,“娶我吧,我会永远爱你,一辈子对你好。”
她的声音温柔得不像话,眼神专注地望着沈以凡。周围宾客立刻起哄起来:
“答应她!答应她!”
周漾之站在人群最后,机械地跟着鼓掌。
他的嘴唇无声地动着,也机械地跟着喊:
“答应她……”
“答应他……”
沈以凡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刚要开口答应,林倦语却不知为何,突然收回了戒指。
她余光不自觉地瞥向角落里的周漾之,看到他面无表情的样子,眸色愈发深沉。
在一众人诧异的眼神中,她收回目光,温柔地看向沈以凡。
“以凡,既然你还没想清楚,那就下次再说,下次,我会亲自准备一场更加盛大的求婚仪式。”


沈以凡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但在众人面前又不好发作,只能强颜欢笑。
“好……好啊……”
话音刚落,林倦语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快步走到露台接听。
周漾之也没想到悉心准备的求婚仪式会这样不了了之。
但他的工作已经完成了,他可以离开了。
他转身刚出大门,沈以凡就怒气冲冲地拦住了他。
“周漾之,你很得意是不是?”沈以凡死死抓着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你以为倦语是因为你才突然放弃求婚?做梦!她对你只有恨!”
周漾之平静地看着他:“我没有这么想过,她说过会嫁给你,我也祝福你们,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唯一不满意的就是你还没死!”沈以凡忽然压低声音,眼中闪着恶毒的光,“你说,要是倦语看见你想害死我,她会不会真的弄死你?”
还没等周漾之反应过来,沈以凡突然松开手,向后倒去——
“啊——”
沈以凡从高高的楼梯上滚落,最后重重摔在大理石地面上,鲜血很快在他身下汇成一滩。
医院走廊里,手术室的灯亮着。
林倦语一把掐住周漾之的脖子,将他狠狠按在墙上:“谁准你伤害以凡的?”
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父亲害死我父亲,你也想效仿他杀人?我的教训你是没放在心上吗?”
周漾之呼吸困难,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在这时,手术室门打开,医生焦急地说:“病人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
林倦语立马松开手,将周漾之推了过去:“抽他的,他们血型一样。只要别抽死,要多少就给我抽多少!”
周漾之就这样被押进了输血室。
粗大的针头扎进他的血管,鲜红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出。
他的视线渐渐模糊,最后一刻,他似乎看到林倦语快步上前,但很快,她又生生顿住脚步,转身去询问沈以凡的情况。
再次醒来时,病房里空无一人。
周漾之艰难地撑起身子,刚要下床,林倦语就推门而入。
她几步上前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既然醒了,就跟我走!”
周漾之被拽得踉跄了一下,输液针头从手背扯出,带出一串血珠。
他下意识挣扎:“放开……”
林倦语充耳不闻,拖着他穿过长长的走廊。
周漾之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病号服被扯得歪歪扭扭。
路过的护士纷纷低头避开,没人敢多看一眼。
“你干什么……林倦语!”周漾之用尽全力想甩开她的手,但虚弱的身体却挣脱不开。
林倦语猛地转身将他按在墙上,“以凡被你害得刚脱离危险,我要你现在去给他道歉。”
周漾之浑身发抖:“我没有推他……”
“监控都拍到了!”林倦语猛地提高音量,又立刻压低,“你站在楼梯口,他摔下去的时候只有你在场!”
周漾之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那你杀了我啊……”
他声音嘶哑,“像你父亲死在我父亲手术台上那样,杀了我啊!”
林倦语瞳孔骤缩,手上力道又重了几分。
周漾之疼得眼前发黑,却倔强地与她对视不肯低头。
僵持间,病房里传来沈以凡虚弱的咳嗽声。
林倦语眼神一凛,让保镖直接拖着周漾之进了病房。
“道歉。”她冷声道。
周漾之死死咬着嘴唇不说话。
林倦语让保镖掐住他的后颈,强迫他看向病床上的沈以凡。
沈以凡脸色苍白地躺着,额头上缠着纱布,看到周漾之时瑟缩了一下。
“以凡别怕。”林倦语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转头对周漾之厉声道,“道歉!”
周漾之的视线模糊了。
他看着林倦语护着沈以凡的模样,突然想起多年前他发烧时,她也是这样守在病床前,整夜不眠不休地给他换冰毛巾。
“我……”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保镖不耐烦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疼痛终于击垮了周漾之最后一丝倔强,他双腿一软,噗通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眼泪砸在地板上,“是我错了,不该推你下楼……”
沈以凡得意地勾起嘴角。
说完,他撑着床沿艰难地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往外走。
病号服宽大地挂在身上,露出锁骨处狰狞的疤痕。
林倦语盯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胸口发闷。
他什么时候瘦成这样了?肩膀的骨头几乎要刺破病号服,手腕细得仿佛一折就断。
“倦语……”沈以凡虚弱地拉住她的袖子,“我头好痛……”
林倦语立刻收回视线,俯身去查看沈以凡的伤势。
等她再抬头时,门口已经没有了周漾之的身影。


周漾之回到别墅后,整个人已经虚弱得不成样子。
他靠在门框上喘了好一会儿,才勉强走进卧室。
这短短几步路,眼前就黑了好几次,差点栽倒在地。
整整一天,他都待在房间整理自己和林倦语有关的一切。
照片、礼物、日记……所有承载着回忆的东西,都被他堆在了院子里。
点火的时候,他的手抖得厉害,打火机掉了三次才点燃。
火光中,他看到那张他们在马尔代夫的合照。
照片里的林倦语从背后环抱着他,下巴抵在他肩上,笑得温柔又宠溺。
“等我们老了,就把这些照片拿出来给孙子看。”
周漾之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进了火堆里。
生命倒计时最后一天,周漾之强撑着去了趟殡葬用品店。
他买了父母生前最爱吃的点心,还有香烛纸钱。
去墓园的路变得格外漫长,他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一歇,眼前一阵阵发黑。
两公里的路,他走了整整三个小时。
“爸,妈……”他喘着气,扶着墓碑慢慢往上爬,“再等等我……我很快就来陪你们了……”
终于爬到半山腰时,周漾之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沈以凡带着几个工人,正在挖他父母的坟!
墓碑被推倒了,坟包被挖开,沈以凡手里还拿着他父母的骨灰盒!
“你干什么?!”周漾之扑上去就要抢。
沈以凡轻巧地躲开,得意地晃了晃骨灰盒:“昨天的道歉我不满意。既然林倦语舍不得动你,那就让你父母替你受着吧。”
周漾之扑通一声跪下来,额头重重磕在碎石上。
“我重新跟你道歉,对不起,是我对不起你。”
“求求你……把骨灰还给我……”
血顺着眉骨流进眼睛,可他还在疯狂地磕头:“求你了……我求求你……”
“好啊,”沈以凡突然笑了,“我还给你。”
沈以凡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在周漾之惊恐的注视下,缓缓倾斜骨灰盒——
“不要!”周漾之撕心裂肺地尖叫,扑过去时只抓住一把空气。
他眼睁睁看着父母的骨灰洒进狗盆,那条狼犬兴奋地摇着尾巴,贪婪地舔食着。
那一刻,周漾之的世界轰然崩塌。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沈以凡脸上,用尽了周漾之毕生的力气。
沈以凡踉跄着摔倒在地,却露出得逞的笑容。
果然,下一秒林倦语就冲了过来,一把将周漾之狠狠推开。
“周漾之!” 她暴怒的声音在墓园回荡,“你找死!”
周漾之的后脑重重撞在断裂的墓碑上,鲜血立刻涌了出来。
他顾不得疼痛,死死攥着手里仅剩的那点骨灰,歇斯底里地哭喊:“我是找死!我恨不得杀了他!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他刨了我爸妈的坟,把他们的骨灰……喂狗了啊!”
林倦语弯腰扶起沈以凡,眼神比这冬雨还要冰冷:“做得好。”
她为沈以凡擦去嘴角的血迹,“就算以凡不做,我也会来挖。你父亲害死我父亲的时候,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周漾之瘫坐在泥水里,眼睁睁看着林倦语扶着沈以凡离开。
冰凉的雨水打在脸上,和滚烫的泪水混在一起。
周漾之低头看着掌心那点骨灰渣,突然笑了。
笑着笑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紧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鲜血像决堤的洪水,染红了半边墓碑。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却还是固执地用手指描摹着墓碑上父母的名字。
“爸……妈……”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再等等……儿子……马上就来……”


周漾之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林倦语家的客房里。
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身上的湿衣服也换成了干净的睡衣。
他抬手摸了摸胸口,那里几乎感觉不到心跳了。
房门突然被推开,保镖站在门口,冷声道:“醒了?林总说了,今天她和沈先生去见父母,让你老实待着。”
周漾之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
今天是他人工心脏报废的最后一天,他的生命也将在今天终结。
想到这里,他嘴角不自觉扬起一丝解脱的笑意。
他慢慢坐起身,人工心脏发出微弱的“滴滴”声,像是最后的倒计时。
“我要出去。”他轻声说。
保镖皱眉:“不行,林总说了……
“只是去买点东西。”周漾之平静地打断他,“你们可以跟着。”
保镖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毕竟林总只说要防止他自杀,没说不让他出门。
今天的阳光很好,周漾之先去了一家照相馆。
“遗照?”摄影师惊讶地看着这个苍白俊朗的男人,“先生您确定吗?”
“嗯。”周漾之点点头,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微笑,“今天就要用。”
拍完照,他又去了殡仪馆,选了一口最简单的棺材和一块墓地。
墓地就在他父母旁边,他抬手,手指抚过眼前冰冷的两块墓碑。
“爸妈,我很快就来陪你们了。”
最后,他走到第三个空荡荡的墓穴前,里面放着一个棺材。
他微微一笑,平静地躺了进去。
阳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他闭上眼睛,感受着心跳越来越微弱。
“林总……”一个保镖颤抖着拨通了电话,“周先生他……躺进棺材里了……”
电话那头传来林倦语冰冷的声音:“把电话给他。”
保镖将手机递到周漾之耳边。
“周漾之,你又要闹哪一出?”林倦语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你以为躺在棺材里就能寻死了吗?你是打算一头撞死在棺材里,还是打算把自己闷死在棺材里,我最后告诉你一遍,有保镖守着你,你永远死不了!”
周漾之感觉心跳越来越弱,呼吸也变得困难。
他轻轻笑了:“林倦语……这一次,你可能要失望了……”
“我要死了……你拦不住的。”
林倦语冷笑,“你尽管试试。”
周漾之缓缓闭上眼睛,唇角微勾,“试试……就试试。”
电话那头还在传来林倦语的声音,她似乎还在嘲讽着些什么,但他已经听不见了。
他的心跳停止了,人工心脏发出最后一声长长的“滴——”
然后归于寂静。
保镖们瞳孔巨震,连忙慌乱地上前查看,却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阳光依旧温暖地照在他安详的脸上,仿佛他只是睡着了。
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把他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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