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瑶。”他弯下腰，泄愤般捏了捏她的脸，“起来。”
宋清瑶口中却只是无意识的嘟囔，并不理他。
傅问川深吸一口气，将她扶起来，搂在怀里，把水喂给她。
宋清瑶只喝了一口就皱起脸“烫。”
傅问川闻言喝了一口，明明是刚刚好的温度。
“娇气。”他吹了吹又递到她的嘴边。“可以了。”
这次她没有再闹，乖乖的就着杯子喝水。
“宋清瑶。”他低声说。“原来照顾一个醉鬼这么麻烦。”
所以，你感到过辛苦吗？
还是不一样的，他这么重，这么硬邦邦的。她却这么轻，这么软和，这么香。
喝完水，傅问川将宋清瑶放倒在床上，扯过来被子盖住她。
她却突然挣扎着坐起来，摇摇晃晃的往浴室走，傅问川一下子拉住她的手。
“去干嘛？”
“卸妆。”
晚上睡觉前必须卸妆，这是写进女生dna的事情。傅问川哄她，“今天不卸了，先睡觉。”
宋清瑶却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向傅问川，她固执的摇摇头。“会长痘痘。不想变成丑八怪。”
傅问川：“......”
“卸妆”这个词对于傅问川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他只能打开手机搜索“卸妆”，而后深吸一口气，将她打横抱起，进了浴室。
傅问川看着网上的视频，又在各种瓶瓶罐罐中找了一通。只觉得以前谈跨国合作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没头绪。
而后傅问川动作生疏的用卸妆水沾湿了化妆棉，小心的擦掉宋清瑶眼上的睫毛膏，还有脸上的粉底。
啧，真是麻烦。
宋清瑶坐在洗手台上，仰着脸任由他动作，乖得不像话。
“宋清瑶，以后别化了。”擦完以后，傅问川叹了口气，轻声低语。
他实在是不知道化妆前后的宋清瑶到底有什么区别，追求化妆的仪式感吗？
反而是卸了妆以后，皮肤清透如同剥了壳的鸡蛋，出水芙蓉一般。
唇色淡淡的，鼻尖还有一点点红，漂亮极了。
鼻尖的那颗小痣也随着粉底卸掉显露出来，用毛巾擦干净脸后，很可爱，傅问川轻轻用指尖的碰了碰。
宋清瑶往后笑着躲开不让碰，“痒”。
“还真是用完就扔啊宋清瑶。”傅问川扯了扯她的耳朵。
宋清瑶却张开手臂。“回去睡觉。”
傅问川被她理所当然的态度气笑了，却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接住她，任由她像是树袋熊一样把腿盘在自己腰间，头靠在他的胸膛上，然后把她抱回到床上。
宋清瑶软软的，很香，抱住自己的时候信任又依赖，像是抱住了整个世界。
她的头发也是软软的，扫在脖子上有一点点痒。
一瞬间，傅问川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婚后生活。
突然觉得，和宋清瑶结婚，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宋清瑶很麻烦，很娇气，然而抱着这样麻烦娇气的她，傅问川却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软乎乎，满满当当的。
和他无数次喝醉酒后醒来的夜晚并不一样，那时候的他，只感觉到内心空虚又无力，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感受呢，新的一天怎么又要来了的糟糕。
傅问川想，他一定是中了蛊，一个名为宋清瑶的蛊。
他为什么突然很想一直照顾着宋清瑶，就如同今天这样，给她卸妆，然后洗完脸后就这样抱着她轻轻放到床上。
而后看着她的睡颜，都觉得如此满足和幸福。
宋清瑶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傅问川却并没有离开，他坐在床前，手指轻轻的描摹着她的眉眼，却被她迷迷糊糊的一下子打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