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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陪青梅留乡,我重生回城嫁军官 番外

三水一旦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阴暗的房间里,一道瘦小的身影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与木板床极其不符合的贵重毛毯,一旁散落着衣物,。面容俊朗的男人坐在床头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眼里全是疯狂和心痛的情绪。想到刚刚的画面,男人呼吸都重了几分,他不敢想象要是他晚来一点,外面那群畜生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男人宽大的手小心翼翼抚摸过女人白皙的脸。“浅浅,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说完男人依依不舍看了看床上的女人转身离去。屋外三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鼻青脸肿缩在粪坑边上,看到男人出来脸上皆是惊恐,头重重磕在地上,鲜血直流。求他放过自己,然而男人眼里依旧没有什么动容神色。冰冷开口道:“去牢里交代一切!”于是,偏远的山沟里,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飞驰而去。就在男人走了半个小时...

主角:潘楚云浅   更新:2025-06-09 18:2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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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潘楚云浅的其他类型小说《你陪青梅留乡,我重生回城嫁军官 番外》,由网络作家“三水一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阴暗的房间里,一道瘦小的身影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与木板床极其不符合的贵重毛毯,一旁散落着衣物,。面容俊朗的男人坐在床头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眼里全是疯狂和心痛的情绪。想到刚刚的画面,男人呼吸都重了几分,他不敢想象要是他晚来一点,外面那群畜生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男人宽大的手小心翼翼抚摸过女人白皙的脸。“浅浅,你一定要等我回来!”说完男人依依不舍看了看床上的女人转身离去。屋外三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鼻青脸肿缩在粪坑边上,看到男人出来脸上皆是惊恐,头重重磕在地上,鲜血直流。求他放过自己,然而男人眼里依旧没有什么动容神色。冰冷开口道:“去牢里交代一切!”于是,偏远的山沟里,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飞驰而去。就在男人走了半个小时...

《你陪青梅留乡,我重生回城嫁军官 番外》精彩片段


阴暗的房间里,

一道瘦小的身影正安安静静地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与木板床极其不符合的贵重毛毯,一旁散落着衣物,。

面容俊朗的男人坐在床头深深看了一眼床上的女人,眼里全是疯狂和心痛的情绪。

想到刚刚的画面,男人呼吸都重了几分,他不敢想象要是他晚来一点,外面那群畜生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男人宽大的手小心翼翼抚摸过女人白皙的脸。

“浅浅,你一定要等我回来!”

说完男人依依不舍看了看床上的女人转身离去。

屋外三个被五花大绑的男人鼻青脸肿缩在粪坑边上,看到男人出来脸上皆是惊恐,头重重磕在地上,鲜血直流。

求他放过自己,然而男人眼里依旧没有什么动容神色。

冰冷开口道:“去牢里交代一切!”

于是,偏远的山沟里,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飞驰而去。

就在男人走了半个小时后。

床上的女人猛地睁开了双眼,眼里满是惊恐与绝望。

双手死死抓住毛毯,从悬崖上跌落的失重感还萦绕着头脑里。

可是当她看清楚现在身处的环境,云浅愣住了。

云浅的脑子一时间混乱不堪,有从悬崖上跌落的,也有众人冷漠的,甚至还有那段模糊不清的回忆······

那人温柔且炙热的触感·······

云浅不断深呼吸着, 眼睛死死盯着那破败不堪的茅草屋顶,一旁是散落的衣服,这场景好像是刚下乡的时候。

墙上的日历还显示在1974年。

她好像回来了?

她好像重生了!

回到她刚刚下乡一个月的时候!一切都还没有发生的时候!

云浅一愣,立马掀开毯子检查自己的身体,果然没有错,她没有失身!

下一秒立马坐起身,只是身体上的疲软让她跌坐回原地。

但是她还是挣扎打开房门,屋外什么都没有。

他已经走了!

前世,她只是以为自己中暑了脑子有点发热,想回房间休息,结果村里的三个光棍却在此时上门借东西。

她本能觉得三人目光不对想拒绝,可三人却一脸淫笑将她往房间里拖,就在她即将抵挡不住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闯了进来,三两下将那三人放倒。

云浅最后直接昏迷了过去,只能看到那人的背影。

前世,云浅一直以为是潘楚救了自己,他是自己未婚夫,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父母一辈就是好朋友,一年前两人更是定下婚约。

因为这件事,云浅更加依赖潘楚,更是为了潘楚放弃了回城的机会,帮忙照顾潘楚娘和三个亲姐,累死累活的,直到她摔下悬崖,身死他乡。

直到后来她才从刘清清嘴里知道,那天潘楚压根就没有来过她这里,他一直都守在他的青梅刘清清房里,直到早上他过来帮刘清清拿早饭才发现她似乎有点不对劲的。

云浅想到这里不由冷笑出声,前世她真的是蠢货一个!

就潘楚那三脚猫的功夫怎么可能一次性放倒三个大男人!

还有那天的水似乎也不对劲,下乡干活虽然累,但她还不至于直接晕倒。

云浅心中不由泛起一抹冷意。

云浅看了一眼院落,这是她下乡后租村大队的空房子,两个房间加上厨房,房子后面独立茅房,这样的房子整个村也就云浅一个人才租得起。

一个月一块钱,这样高昂的租金再这个房租不能超过工资百分之五的年代算是奢侈了,这仅仅只是为了能单独给潘楚做饭吃,甚至还有一个空房间给潘楚准备着。

而潘楚却是大部分时间住在知青宿舍里,美其名曰他不能搞特殊,可明明这房子就是他要租的,只是她不同意刘清清住过来他才没有住过来的。

所以潘楚的一日三餐都是在云浅这里吃的,伙食费可是一分都没有给,甚至还要与云浅多准备一份给他的青梅刘清清!

甚至是在悬崖边时毫不犹豫推开自己,伸手去拉刘清清!

不过好在最后时刻,云浅一把拽着两人一同跌入崖底。

如今在回想起前世的种种,全然没有酸涩感,只有十足的怒火。

云浅站在院子整整一个钟才回过神,救她的不知道是谁,这事以后她一定会搞清楚的。

现在她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云浅立马转身回房,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翻出一块光泽温润的玉佩。

前世的刘清清就一直盯着自己这枚玉佩,各种手段都使过了,她就是没给。

这是爷爷留给她的,爷爷说了不管是谁都不能给。

她清楚地记得跌下悬崖的时候,刘清清一脸惊恐地伸手抓向她的脖颈,也正因为这个,她才有机会将两个贱人一起拉下悬崖。

玉佩在掌心中静静躺着,云浅默默松了一口气,随即将玉佩贴身戴好。

这辈子刘清清想都别想再看一眼!

砰砰砰!

屋外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云浅赶紧整理好衣服准备迎接门口的渣男,却一眼看到床头的桌子上压着厚厚一沓的钱票。

“这是·······”

云浅顿时想到救了自己的那人,一些回忆伴随着炙热的气息上涌。

云浅只觉得自己脸蛋一片火热,想到自己刚才醒来全身赤裸的样子,双手不由摸向自己的双唇,昨晚她好像亲那个人······

没事没事,云浅自我安慰道,只要那人不是潘楚,她就当被狗啃了!

“云浅!几点了你还没有做饭!清清都饿了一个晚上了,时间不够了,待会还要上工,你下点面条吧。”

潘楚等不及云浅开门,自己推开院门走进厨房,结果发现厨房还是冰冷冷的一点温度没有。

潘楚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云浅真的是一个资本家的大小姐,连做个饭都做不好。

云浅则是看着子手中厚厚一沓钱票眼里只有无尽冷意。

前世,她可没有看到钱票。

而当时送她去卫生所只有潘楚一人,也就是这房子只有他一个人进来过!

云浅胸脯起起伏伏,敢情自己前世又被骗钱又被骗感情!

屋外的潘楚还在喋喋不休地发泄着不满。

云浅把钱往柜子里一塞怒气十足冲了出去!


潘楚怔愣住了,云浅这一巴掌又快又狠,潘楚挨了个结结实实。

潘楚难以置信看着云浅:“你打我?”

潘楚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爱自己如命,不惜追着自己下乡的云浅会这样对他。

然而云浅只是面色一冷,又是一个巴掌甩了过去。

“云浅!你在发什么疯!!你个泼妇!”

潘楚朝着云浅怒吼着,手不由举起,眼神里满是对云浅的失望与无措。

云浅看着潘楚脸上两个鲜红的巴掌印,心中的怒气消散了一点。

看来他没有重生,云浅默默松了一口气。

冷哼一声:“我过分?昨晚你和刘清清孤男寡女待在一个房间就不过分了?”

云浅一点都怕潘楚打下来,他敢打她今天就敢报警!

潘楚心虚眼神一闪而过,举起的手讪讪地放了下去,随即又理直气壮起来。

原来是吃醋啊。

潘楚揉了揉脸颊,算了,被自己媳妇打两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有的事情还是需要说明白的。

于是声音压低了不少。

“云浅,你不要乱说!什么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知青点那么多人在呢!你这样会毁了清清的名声的!”

名声?她刘清清还有什么名声在,这大队都以为清清才是潘楚的未婚妻呢!

想到这个云浅不得多看潘楚一眼,幸亏下乡后潘楚一直不让她公开他们是未婚夫妻的关系。

不然她还得费点功夫摆脱这狗皮膏。

许是看到云浅脸上的冷漠,潘楚再次放柔声音解释道。

“昨晚是清清突然发热了,我在照顾她,她就是我妹妹!”

妹妹?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情妹妹!

云浅突然就笑了,前世她一直没搞明白,她和刘清清虽然认识但也不熟,也就同在一个大院住着关系。

她家是云浅十岁的时候才搬过来的。

但是潘楚跟刘清清可是从小玩到大,而且刘清清的父亲就是潘父的下属,这次下放刘清清的父亲就是第一个,只是还没等到判刑刘父就死在看守所里。

刘清清便被托付给潘家,可明明潘家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的。

可为什么潘楚就这么照顾她,还越过她这个未婚妻?

“潘楚,我最后一遍问你,你跟刘清清什么关系?”

云浅双目猩红,潘楚是她真心爱过的人,她不明白人这么突然就变了。

变得又烂又臭!

潘楚脸上一沉,显然对于云浅的咄咄逼人失去了耐心。

“云浅你是我的未婚妻,能不能不要这么小气,要不是刘清清她爸顶下所有那些罪名,我估计,我也逃脱不了。”

家庭突逢巨变潘楚心情也是十分难受的,可正因为如此,前世的云浅才会一次一次忍让潘楚对刘清清的做的一切。

可不代表她就是个傻子!

现在听到潘楚的理由,云浅彻底对潘楚这个人只有厌恶。

刘清清她父亲之所以入狱,那是她爸本身就不干净!

犯的是贪污罪!

而且云家为了保潘楚,云父都已经闲职在家了,这他怎么不说!

想到这里云浅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就因为自己眼瞎还害了家人。

云浅猛地用力将潘楚推出院门。

“滚,以后我跟你没关系了,这一个月的伙食费一共十块,赶紧还我!限期两天!”

说完云浅直接将院门关得死死的。

体内的药效似乎还有点作用,身体软软的,云浅不想跟潘楚浪费时间。

被推出门的潘楚,脸上的愠怒不减。

这云浅真的越来越不懂事了,真的是太宠她了,宠得这脾气也越发矫情。

“云浅,你开门!你不要太过分了!”

“哟额,潘知青这是被赶出来?”

一个路过的大婶娘打趣看着,随即立马八卦凑到潘楚身边。

“不是我说你潘知青,这云知青看着娇娇弱弱但是还是能干活的,长得还好看。”

说着还一脸潘楚不识货的眼神看着潘楚。

“那刘知青就不咋滴了,病秧子一个。”

大婶实在看不上刘清清,来一个月了,不是说这疼就是那疼的,整天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装给谁看呢。

乡里人最看不起这样的人,也就是潘楚这些愣头青看不懂。

这是村里的大嘴巴李大婶,她知道的事情,不出一顿饭的功夫就会传遍整个村。

潘楚尴尬收回砸门的手,“李大婶,你别乱说,我是有点事情找云知青。”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云浅最近脾气不太好,潘楚觉得她需要冷静一下,不然整天发脾气这日子还怎么过。

现在他还是赶紧回去给清清煮个粥,这烧才退了,人正是虚的时候。

李大婶看着潘楚的背影暗骂了一句:“蠢货,脸上的巴掌印都没消呢。”

此时,云浅突然打开院门,看到李大婶便适时露出疑惑的表情。

“大婶,早啊。”

李如花一看云浅今天看着很好说话的样子,顿时眼珠子一转地凑了上去。

“云知青,刚刚潘知青他······”

云浅等的就是李如花的发问刚刚躲在门口可是清清楚楚听见两人对话了。

立马皱起眉头像是把李如花当做知心大姐一般挽着李如花的胳膊。

“婶子,你说我是不是做得不对啊,我跟潘知青和刘知青是老乡,之前看他们可怜就负责给他们做饭,可是现在我真的没什么钱了·······”

云浅说得双目通红,一副被欺负狠了样子。

“什么!你居然给他们白吃白喝!哎呦喂我的亲娘啊,你个败家玩意!那一个月的吃掉你多少粮食!”

李如花心痛得直拍大腿,这年代家里一口吃都得精打细算的,云知青这败家玩意居然免费给别人吃!

云浅羞愧低着头听着李如花带着各种生殖器官的怒骂,眼底的狡黠却是一闪而过。

潘家被抄了,潘父那边还有需要钱打通关系,他那三个姐和他那个只会装柔弱的娘已经在路上了。

潘楚身上的钱屈指可数,最好就是趁现在赶紧把钱要回来!

云浅现在一分钱都不想用在潘楚身上!

至于刘清清她身上可是一分钱没有,就连床上的那床被子都是潘楚给她买的。

“大婶,你说我还能把钱要回来吗?十块钱呢,够我吃好好久了!”

云浅眼神可怜兮兮看着李如花。

“能!我就没见过那个脸大的敢从你一个小姑娘嘴里扣吃食的。”

李如花中气十足说着,但是却没有任何行动,八卦可以,但是她还没有蠢到去当出头鸟。

茂岭村地处偏远,对于知青们到来都是带着看八卦的心思,感情上也没有多少。

云浅也不在意,她只是想通过李如花的嘴让村里知道她跟潘楚一行人没有关系。

果然到上工时候,潘楚就发现村民看他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

就连刘清清都察觉到了,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确良衬衣畏畏缩缩躲在潘楚身后。

“潘大哥,我有点害怕。”

潘楚安慰地拍了拍刘清清的胳膊,“没事的,我跟村长说好了,你的活我帮你干,你在旁边坐着就是。”

刘清清抬起水汪汪的眼睛满脸崇拜地看着潘楚。

“谢谢潘大哥。”

“啧,真是不要脸,两个人吃人家一个小姑娘的粮食也不知道自己多干一点。”

“也就云知青那个脸皮薄才会觉得都是同乡不好意思计较。”

“上次我还看到刘知青碗里还有鸡蛋呢,云知青就吃几根青菜。”

村民们对着两人指指点点,其他的知青瞬间离他们两人远远的,生怕沾染一点都要成指指点点的对象。

潘楚这时才明白早上云浅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要他还钱!


潘楚气势冲冲朝着云浅的院子走去,一身的确良连衣裙的刘清清紧紧跟着,这穿着怎么看都不像是要下地干活的,更是来春游的。

“潘大哥,你别生气了,有话好好说,我觉得云姐姐也不是故意。”

刘清清说着说着语气都变得哽咽起来。

“都怪我,要不是我,云姐姐也不会误会了,呜呜呜呜。”

听见刘清清的哭声,潘楚脚步一顿转过头十分心痛看着刘清清,手直接揉了揉刘清清的头发。

刘清清个子不高梳着两个麻花辫,跟潘楚刚好相差一个头的高度,这个角度刚好将刘清清楚楚可人的一面展示在潘楚面前。

潘楚顿时心软了不少。

“别管她,她一个嫂子还能跟你一个妹妹吃醋不成!她是不知道那些事情。”

嫂子?妹妹?刘清清脸色一白,眼里的泪珠都快滴落下来。

父亲已经死在狱中,虽然死在判刑之前,但是他的名声就是臭了,母亲那个鬼样子,这功夫估计都已经被娘家舅舅劝着改嫁了!

刘清清知道潘楚目前就是自己唯一能拿抓的人。

只要她在潘楚心里有一席之位,她不信云浅能不管她!

毕竟现在潘楚也得靠着云家呢!

“嗯嗯,潘大哥你待会好好说说,云姐姐女孩子家家爱吃醋而已,我都理解的,误会我不要紧,就是不能影响潘哥哥你和云姐姐的关系啊。”

刘清清说着脑子却在飞快转动着,不对,云浅那个傻子为什么突然变了,往常就算再吃醋也不会不管潘楚的。

难道是昨晚的事情成了?

想到这里刘清清不由兴奋起来,只要潘楚牢牢抓住云浅,那他们就有翻身的机会!

“潘大哥,你今天早上去拿早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呀?是不是你做什么惹云姐姐不高兴了?”

听见刘清清的话,潘楚只觉得脸颊还是火辣辣地疼,脸上也是极其不好看。

“没什么啊,就是发脾气说我昨晚照顾你一个晚上。”

刘清清眼底闪过一抹失望,对潘楚也有一丝埋怨,昨天她收到娘的来信,说舅舅让她改嫁的事情,可爹才死了一个月,她一时气急居然发起高热,她实在没心情顾不上云浅那边了。

潘楚居然转头就把云浅给惹毛了,今天早上她连早饭都没有得吃!

刘清清想得多,一时间心事重重道:“这是我的错,待会我好好跟云姐姐解释解释。”

潘楚看到刘清清这无措的样子,心里越发觉得云浅小家子气。

这刘清清不就是两人的妹妹嘛,这也吃醋!

而且这是他们欠刘清清的!

然而,两人到了云浅的院子才发现云浅压根不在家,后面问了一圈才知道云浅去镇上了。

两人只能顶着大伙的议论上工了一天,中午回去吃还是卡嗓子的饼子。

此时,另一边的云浅已经到镇上了。

看着面前简陋的派出所,云浅果断走了进去。

昨晚那三人便是隔壁村游手好闲的陈大强三人,她今早问过村长了,没听说陈大强他们三人发生了什么事情。

云浅也不可能主动说昨晚她差点被那啥的事情,主要是人没抓到现行,现在说出去,她在村里的名声就毁了。

现在这风气,人的唾沫就能淹死一个人。

但是她也不可能放过陈大强三人,只能先到派出所看看情况。

或者那人已经直接将陈大强三人送派出所了呢。

然而她刚走进派出所就看到一群人将派出所围得水泄不通。

三个头发发白的大娘更是坐在门口撒泼打滚。

“老天爷啊,我那乖孙怎么可能殴打军人啊!”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啊!”

“同志,你们要查清楚啊!”

云浅显然愣住了,其他人她不认识,可陈大强的那老奶她刚来茂岭村的时候就见过的。

那霸道胡搅难缠的架势就连村长都招架不住,硬生生开了一道口子让水灌进她家田里才算了事。

现在陈婆婆就扯着年轻警察的衣领子哭诉着,那警察脸上赫然是一道血痕,衣服下的拳头捏得紧紧。

可陈家人不怕派出所的同志,就让陈婆婆进去坐几年能换陈大强出来,他们都不亏!

陈大强真的被抓了,还是以殴打军人的名义?

只是云浅傻眼了,军人?她不记得家里有这层关系的。

难道真的是好心人?可是未免也太好心了吧,那沓钱票单单是钱就有整整一千块!

云浅正在苦思冥想救她的人是谁,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已经停在派出所门口了。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放开!你们这是袭警是不是也想被抓进去!”

车里下来两个穿着军装的人怒斥着,陈婆婆一群人这才微微松了手,这可是部队的人,他们手里可是有真家伙的!

高大的车型挡住来人,云浅只能看到几个寸头后脑勺抬着一个担架下车。

担架上的人看不清人,却能感受到胸膛起起伏伏。

居然伤得这么严重!

云浅不由握紧拳头,脸上的冷色尽显。

陈大强该死!

许是看到被打的人伤得这么重,还是军人。

陈婆子一行人终于收敛撒泼打滚的架势。

很快两名警察过来将围观的人驱散,云浅伸长着脖子都没有看到救命恩人的模样。

“同志,同志,我那个·······”

云浅话都没有说完就被派出所的同志赶了出去,这事影响不好,他们已经收到上面的命令当即驱散围观的所有人。

他们镇的人居然敢动部队的人,这要是传出去······

云浅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无情地赶出去了。

云浅能确定就是把陈大强一行人送进去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问题是现在怎么才能见到人?

于是云浅背着小背篓在派出所门口一等就是三个小时,直到人家派出所的同志中午下班吃饭。

“他们走了?”云浅惊讶望着面前派出所的同志。

派出所的同志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不由感慨,还是部队的同志吃香,这都追到门口。

“嗯,他们早就走了。”

“我没看见他们啊。”

“哦,他们从后门走的。”

云浅:·······

云浅只能一脸失望朝着邮局走去,至于来人是什么部队,派出所的同志嘴巴是真的严,愣是一句话都没有透露给云浅。

此时吉普车上,原本躺在担架上裹成木乃伊的人猛地坐起来。

一旁的人笑着打趣‘木乃伊’:“至于吗?景哥,为了这么一个小混混把自己搞成这样。”

木乃伊一边扯着身上的绷带声音清冷解释。

“至于!敢对妇女同志下手,这点惩罚算轻的!”

而且他也没冤枉陈大强三人,他们可是真的对他下手了。

只不过没打过他而已。

车上的人应声道:“嗯,现在这风气对妇女同志确实不太友好。”

木乃伊看向窗外不断后退的树木,心口不由地紧了紧。

一定要等他结束任务回来!


邮局。

工作人员看着满满好几袋的干货傻眼了。

“这都寄?”

云浅毫不犹豫点了点头。

“寄。”

这些都是她跟着村民们上山捡的,原本打算留给潘家娘来的时候给她们补补身体的。

云浅小时候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后面懂事才回城了,对于干农活还是有点本能在的。

捡干货的手速都让村里人刮目相看。

现在嘛,这些都寄回去给自己爸妈,也就是前世自己脑子抽了才会觉得她和潘家是一家人。

不是亲生就是不是亲生,你做的再好他们只觉得那是应该的。

干货寄出去了,云浅又给家里打了电话回去。

电话照样响了两下就被接通了。

“是浅浅吗?怎么这么久才给家里来电话,担心死老娘了。”

云浅还没有出声应答,云母已经在那边话不断了,隐隐约约还能听到云父的声音。

云浅的委屈一下就涌了上来,眼泪哗哗往下掉。

前世,自己因为下乡和父母已经五年没有见过面了,自己父母亲都是保密单位的高知识分子,风波最动荡的那个时期,云父云母都没有闲职在家。

就因为自己喜欢潘楚,央求着父母帮潘父,导致父母放弃自己热爱的工作,停职调查。

后来更是因为帮潘家走动,父母的积蓄花出了大半,哥哥的工作也被人抓住把柄停滞不前。

后面恢复高考,云浅想考来着,但是潘楚的老娘不断拉着与云浅的手说着家里经济多困难,潘楚一个大男人没有学历不行。

以至于云浅最后还将考大学的资金和资源让给潘楚。

最后潘楚和刘清清都考上大学,甚至连潘楚那三个姐姐都考上中专,就自己什么都没有,钱没有,知识也没有!

云父云母一家人后面又为了云浅回城的工作搭进去最后的身家,可是她呢,居然为潘楚放弃这个回城最后机会就为陪潘老娘在乡里。

云浅崩溃的哭声把一旁看报纸的云安都吸引了过来,所有假装镇定在听见云浅哭声那一刻全部被化作担心。

一道平静难掩担心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云浅?”

听见云安的声音,云浅哭得更加大声了。

云安是云浅的哥哥,大云浅四岁,云父云母因为工作关系经常忙得脚不沾地,大部分时间云浅都是跟在哥哥身后。

正因为她和云安亲兄妹这样好的感情,这才一直没有看透潘楚和刘清清的‘假兄妹’的感情!

“哥!”

云浅一声哥哥喊得云安眼眶通红。

“在呢,在呢,哥哥在呢。是不是潘楚欺负了你?”

“是!”

云浅二话不说就讲潘楚前世做的和下乡这一个月做的全部都秃噜了出来。

反正都是潘楚做的,云浅一点都不觉得她冤枉了他!

听得云家三人火气十足。

“我之前就说刘清清那妮子看潘楚的眼神不对,你们还说我女人家小心眼。”

云母朝着云父后背就狠狠拍了几下,要是他们早点发现肯定不会让他们订婚的!

云父和云安难得沉默起来,一个是没注意到,一个是宠妹妹的也觉得正常。

云浅深吸了一口气斩钉截铁道:“哥,爸妈,我要退婚!”

没下乡前,很多事都有父母看着,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现在单独相处潘楚真的一点主见都没有,也没有任何边界感!

甚至在他潜意识里,云浅就应该为他妥协一切事物。

更何况潘家一家都是白眼狼,不值得!

“好,退!哥现在就去找你。”

云安说着就拿起外套准备去单位请假,反正他最近也是被孤立,很多大项目都不让他参加。

正好趁此机会去看看云浅,她一个小姑娘在那边真的不放心。

然而云浅却直接拒绝了。

“不用来,哥,我没问题的,小时候我经常跟着爷爷干活,这点活不成问题。现在更重要的是你和爸妈要赶紧扭转局面,减少潘家对我们的影响!”

前世潘父因为刘父的贪污的问题牵扯了,入狱调查期间,潘母和潘家的三个姐姐按理来说也不可能离开申城的。

潘楚是因为潘父提前察觉不对,让潘楚报名下乡。

现在潘母一行人可是被各方面的人盯着,工作没了不说,各种人员天天上门,家里根本吃不消。

后面还是云父出来做担保,才让着潘家三个姐姐带着身体有病的潘母下乡避开着这档子事情的。

现在云浅就是要阻止自己爸妈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潘家一家都是白眼狼,不值得!

至于潘父的结局就看上面各方面的人员的博弈了。

云浅的话让云家三人都陷入沉思,看来这一个月浅浅的受了巨大委屈,一下就成长了。

甚至连他们现在的处境都考虑到了。

“行,浅浅,我们都听你的,我现在就让你爸他们都停手。”

云母抹着眼泪一把答应了。

云浅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有点不放心自己亲人去趟潘家这一趟浑水。

于是道:“爸妈,哥,你们安全了我才有后盾。”

一番话说得云父云母老泪纵横。

云浅只能岔开话题:“爸,你们认识的人里面有谁是在部队的吗?”

云父直接摇了摇头:“没有啊,为什么问这个?”

一旁云安却敏锐察觉到云浅只怕是还有什么事情没告诉他们。

“云浅出什么事?你说,哥来想办法!”

云浅立马道:“没有,没有,就是上次有个人借我钱来着,我一时间想不起他叫什么来着。”

云母顿时就怒了:“潘楚那小子还用你钱了?”

云浅下乡的时候,云母塞了五百块给云浅的,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她家浅浅就要借钱了?

云浅趁机又是狠狠告潘楚一笔账。

最后挂电话的时候,云浅虽然还在吸溜着鼻涕,但是眼睛满是笑意。

还好一切都来得及!

顶着邮局工作人员异样的眼光付电话费,又领了一个大大的包裹这才去路口等回村的牛车。

这辈子潘家那三个姐姐和潘家老娘应该不会来茂岭村恶心她。

等她收拾完潘楚再说,不然这一家子人她还真的吃不消。


云家这边显然也是跟云浅一个想法。

云父:“还好浅浅的电话来得及时。”

说完把刚写的保证书一把撕碎了,这要是把潘家那几个送过去,那不是把火坑送给自己闺女跳嘛。

云母眼神微眯起来,原本两家孩子玩得好,他们也就跟潘家走得近,现在她都想下场踩一脚了。

敢欺负她闺女!

“我们现在有三个任务。”

云安一出声,云父云母立马将目光落在自己儿子身上。

别看云安一副技术宅的安安静静的样子,实际上心眼可不小,要是他那个800个心眼子分一点给云浅,云浅也不至于被潘楚骗到那乡下去。

云安:“第一,我们要扭转浅浅下乡是因为潘楚那小子,浅浅下乡只为支援国家建设!跟任何人没有关系!

第二,退婚,但是不能影响浅浅的名声!

第三,我们尽快回到岗位上,特别是爸妈你们两个。”

说到这个云安恨铁不成钢看自己父母一眼,人家让休息,这两口子还真的在家休息了,才55岁正是奋斗的好时候好吧!

全然忘了他自己刚刚还想着休假去找妹妹的。

云父点了点头,又苦恼道:“这退婚怕是不好办啊。”

云母也是苦着脸,苏宛禾那人精明得很,她怎么可能放开云浅这一块大肥肉。

她就指望着拿捏云浅让云家帮忙出力呢。

以前是浅浅喜欢没办法,现在是被缠上了。

云安淡淡勾起一抹冷笑。

“这事我来,就看他们潘家是不是这么团结了。”

云父云母: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是怎么回事。

云浅坐着牛车晃荡了一个小时才回到茂岭村,赶车的李大爷敏捷跳下牛车给牛塞了一把草料就奔村长家。

隔壁村的陈大强,陈小河,陈江海都被抓了,这可是大事啊!

“大爷,车费!”

云浅摸着被颠得麻木的屁股喊道。

“晚点再给!”

洪亮的嗓子愣是把许多人都喊了出来。

“云知青回来了?”

“又是这么大一个包裹,这有啥好东西?”

“云知青你这也太有钱了吧,你家里是干什么的?不会是那个资本家吧。”

一个吊梢眼的大娘上下打量着云浅不怀好意说着。

这人云浅认识,前世她嘴巴笨,在这个梁花手里吃了太多哑巴亏。

云浅白眼一翻抱着包裹就大声道:“哎呦,梁婶子你这是乱扣帽子啊,我爸妈可是正正经经的工人,这都是可以查得到!”

“咋滴你想离间工人和农民的感情啊?”

大帽子而已谁不会扣一样?

梁花顿时像是吃了屎一样脸色难看地闭了嘴。

“还有,这是我爸妈疼我。”云浅颠了颠包裹就朝着自己院子走去。

云浅能租得村里最贵的房子,这笔租金也是分给村里人,其他村民没啥意见,但总有人眼红云浅一个小姑娘住这么好。

“啧,一个丫头片子,赔钱货,还疼不疼的。”

这人云浅也认识,苏红是早来的知青,明明已经来茂岭村快三年了,还是吃不饱穿不暖,难得赚一点工分和捡的山货都要寄回去给家里的耀祖。

前世,她没少给刘清清的枪使,现在也就是时间短,两人还没有发展到前世那么要好。

这辈子云浅打的就是气死别人,自己开心。

于是扭头就直接来一句。

“缺钱货,想赔都赔不起!”

苏红长得一般,加上常年暴晒,年纪看着也比实际上大了很多,刚下乡的第一年,就想着相看找个老实本分的年轻人嫁了。

结果三年过去了,村里的,隔壁村的,隔壁隔壁村都知道苏红家里有个耀祖,即使结婚每个月都要寄钱回去的。

稍微好一点的小伙子都离苏红远远,生怕被缠上。

她连献殷勤都没有地方,这不想赔都没地方赔么。

围观的村民看着两人吵架笑得牙齿都收不住,这云知青看着温温柔柔的,这嘴是一点亏都不吃。

苏红涨红着脸:“你!”

“云浅,你在做什么!怎么可以这样说话!快跟苏知青道歉。”

这熟悉声音和一贯不分青红皂白就想着让她道歉的架势。

除了潘楚就没有谁了。

云浅深呼吸一口,暗骂一声。

“晦气!”

潘楚清楚地听见这一声晦气,顿时脸色就不好了。

这一个月的时间,大家都看得出来,这云浅明显对潘楚有好感,什么事情都愿意听这个潘知青的。

但是把这潘知青明显对刘知青更有好感·······

这三个人的大戏比隔壁村都精彩。

就连苏红都忍不住得意看着云浅等待着她的道歉。

“还钱!”

一只白皙纤细的手已经伸到潘楚面前。

“哎,你们听说了吗?这潘知青吃人家小姑娘的粮。”

“听说了,一个月吃人家十块钱呢!”

“这胃口真大!他这不是吃软饭吗?”

潘楚愣住了,云浅一句话又把大家伙议论一天的矛头又放到潘楚身上。

潘楚身后跟着楚楚可怜的刘清清,眼眶一红嘴巴一张刚想说点什么。

另一手又飞快伸了过去。

“还钱!”

“对了对了,这潘知青不光是自己吃,还带着他的红颜一起吃!”

“这云知青真的够蠢的,一次养两个。”

村民们当着三人的面声音不算小地议论着。

被骂蠢的云浅脸蛋微红,不过人家也没骂错。

于是小手往两人面前一递。

“还钱!”

潘楚刚想张嘴。

“还钱!”

“云浅你!”

“还钱!”

“云姐姐你是不是误会我和潘哥哥了,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

“还钱!”

“还钱!”

不管对面两人说什么,云浅只有一句话‘还钱!’

潘楚和刘清清两人被当众要钱,再厚的脸皮也经受不住村民们的指指点点。

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潘楚一摸口袋将一把零钱扔给云浅。

“云浅,你想清楚了!非要把关系搞成这样,以后别怪我不管你!”

潘楚迫切想摆脱这困境,直接开始威胁上了,云浅就一个人在这个地方,他就不相信她没有求到他的时候!

然而云浅头也不抬直接开始数钱。

“还差四块六毛。”

“还钱!”

潘楚:!!!!!!!!!!!!!!


刘清清看着云浅这副要钱要得理直气壮的样子,眼眸深了深。

目光不由落在云浅裸露的皮肤和脖颈之上。

白皙细腻的皮肤没有任何痕迹,明明都是女孩子,为什么云浅看着就是比她要水嫩。

刘清清眼底闪过一抹嫉妒,下一秒,她就看到潘楚江一沓钱甩到云浅手中,更是嫉妒眼眶发红。

她全身上下的钱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

而云浅还嫌不够!

十块!

她还想要十块!

“云姐姐,你和潘哥哥不要这样置气,你们明明是·······”

云浅把钱往口袋一收立马上前一步朝着刘清清口袋摸去。

“剩下的你给,我做的饭你也有吃的!”

想公开她和潘楚的未婚关系,想都不要想!

她嫌晦气!

刘清清顿时就被云浅这动作搞得紧紧捂住自己的口袋,云浅这动作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她真的想要钱!

“云姐姐,对不起,对不起,下次我再也不麻烦潘哥哥了。”

“呜呜呜呜,潘哥哥是我哥哥啊,我们之间清清白白的。”

“我昨晚就是发烧了,潘哥哥看我可怜这才照顾我的。”

潘楚看着刘清清弱小无助被云浅逼近稻田,眼底愤怒再也压抑不住了。

一把推开云浅,怒声道:“她的我给!”

云浅被推得一个踉跄,好一会才站稳脚跟。

再抬头时,眼底无波无澜,往日委屈的眼神没有再出现。

潘楚瞬间就慌了,不安地看向云浅,“对不起,浅浅,我刚刚就是一时气急。”

“四块六,给我!”

云浅的声音冷漠就像上门讨债的。

“云姐姐你不要生潘哥哥的气,他不是故意的。”

刘清清也慌忙过来拉云浅的手,甚至还不由埋怨地看了潘楚一眼。

这一时间围观村民都看不懂这三人的操作了。

云浅一把甩开刘清清的手。

“姐什么姐,我还小你一个月呢,还有我姓云,你姓刘!别以为攀关系就不用还钱!

我之前是看在同乡的份上,你们两个吃不上饭了,知青之间帮帮忙,没想到你们两人就是白眼狼,吃就不认账是吧!”

这十块钱我可没多要你们的,我这是有记账的!包括了刚来的时候你嫌村长他们来得太晚住招待所的钱。”

云浅小嘴啪啪一通输出,全然不管潘楚是什么脸色。

这也就是到这偏远的小山村实在没地花,不然这一个月可就不止十块了。

“清清,把钱给她!”

潘楚眼底是掩盖不住怒意和对云浅的失望。

但是云浅又不在意。

反倒是刘清清惊讶看着潘楚,他和云浅不是未婚妻嘛?要算得那么清楚?

“潘哥,潘知青?”

潘楚冷声道:“给她。”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形满是被云浅伤到的落寞。

刘清清脸色十分难看,她虽然想抓住潘楚,想嫁给潘楚,但是现在他们更应该抓住云浅啊!

据她所知,潘父后面情况怎么样还得靠云家出面呢!

潘楚真他妈一个废物,连个女人都搞不定!

刘清清恼怒着,一双手又已经伸到她面前了。

云浅眼神十分明显,就是还钱!

刘清清一边尴尬摸出自己口袋里钱,一边还试图帮潘楚解释。

“浅浅,潘哥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不要误会他了。”

前世,刘清清也是这样,每次她和潘楚有矛盾时,刘清清就是这样疯狂劝和,然后另一边又和潘楚暧昧不清。

她一和潘楚想过个两人世界,不是刘清清有问题需要找潘楚,就是潘楚那三个姐或者老娘有事。

导致她明明跟潘楚同在一个地方下乡,真正有机会交流的机会并不多。

她提出刘清清这个问题,潘楚就会觉得她小心眼,连妹妹的醋也吃。

云浅一把拽过刘清清捏得紧紧的钱票,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就开始数。

只有三块四毛钱,加上一张布票,勉强够四块六。

“勉强够哈,大家帮忙做个见证,我们两清哈。”

云浅扬了扬手中钱票。

围观的村民不由点了点头,甚至一些大婶已经盯上了云浅手里的布票。

梁六婶眼最尖:“看到了,看到了,云知青,这布票你着急用不?我儿子下个月结婚能不能先匀给我?我给你补钱?”

这年头也是一票难求。

云浅也不差这一张布票,毕竟还要在这里生活两三年,有些关系还是维护一下的。

是的,云浅已经想好了,她要靠高考回城!

现在她才十七岁不到,过再过三年她也才二十岁不到,正是上大学的时候。

与其让父母花大半个身家搞一个进工厂的名额,她还不如去读书。

“好啊,梁六婶,这布票我跟你换。”

云浅话一出,刘清清瞬间就被挤离云浅的身边。

刘清清眼底恶毒再也收不住了。

这云浅根本就不缺钱!

当众要钱就是想看着他们出丑!

可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云浅笑眯眯将布票还给那个大婶。

这还是她唯一一张布票,她还打算到时候做一件冬天穿的棉服呢。

刘清清只能跺着脚去追潘楚,这钱怎么也轮不到她出啊!

回到知青点的潘楚还是脸黑的。

知青点剩余的六个知青都捧着自己的饭盒正在吃饭呢。

中午这点时间太少了,他们可没时间去看热闹。

知青点的老大哥方军看到潘楚脸色不太好看回来,便随意开口。

“潘知青,吃过饭没?”

潘楚这才意识到自己肚子空空,中午本想着云浅回来了,饭应该已经做好了。

结果云浅一回来就是问他要钱!

现在好了,知青点的大锅饭也没预他们的!

方军话一出看到潘楚脸色更黑自觉自己说错话了,只能尴尬找补。

“那个我们以为你在云知青那边吃了,所以·······”

此时刘清清追了回来,看到这场面连忙开口。

“没事,没事,我们随便吃点就是了。”

“嗯,没事。”

潘楚也开口了说完就朝着刘清清的房间走去,知青点基本都是三人甚至四人挤一个房间,住宿条件也是相当差和拥挤的。

唯一一个可以单独住房间被刘清清住了,是一个没有窗户的柴房改的,当然这也是潘楚花钱帮忙布置的,当初正是因为潘楚把这个房间弄干净给刘清清,云浅才一气之下租了村里的空余房子。

至于其他知青,反正不让他们出钱,他们也不用挤在一块,他们就没有意见。

潘楚也本能将那个柴房当做自己地盘,这会心情不好,也顾不上其他什么乱八糟的,进去直接躺在刘清清的床上。

没下乡前,他和刘清清之间没有那么讲究!

反正他和刘清清是清清白白的兄妹关系!


潘楚躺在刘清清的床上,床上散发着一股淡淡肥皂香味,这让他原本烦躁的心思突然平静了不少。

云浅真的是从小被宠到大宠坏了 ,以前家里没这么多事,娇气一些就算了。

现在这个情况了,云浅还整天想着拈酸吃醋这些小事。

这怎么当得起潘家长媳这个责任?

刘清清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的男人真的是又欣喜又懊恼,欣喜是他真的没把她当外人,懊恼的是他真的没把自己当外人。

现在云浅那边怎么办?

刘清清给潘楚倒了一杯水。

“潘哥,你别跟云姐姐,”刘清清说话一顿,刚刚被云浅揭穿她还大云浅一个月的尴尬还在脸上,只能改口。

“潘哥,你别跟小浅计较这么多了,你们可是未婚夫妻,不会有什么隔夜仇的。”

刘清清说着心里不由产生一抹酸涩,明明从小一起长大是她,结果他却另娶他人。

“潘哥,婶子和姐姐她们现在还在申城,很多事情都需要云叔和云姨他们照顾着呢。”

说着刘清清似乎想到刘父,眼泪吧嗒嗒就开始往下掉。

潘楚也意识到了,心疼地连忙坐起身子将刘清清一把揽入怀中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刘伯伯那件事不怪他的。至于娘那边·······”潘楚说着也有点懊恼起来,刚刚不应该跟云浅吵的。

云父云母还好,懂事理一点,云安就不好说了。

潘楚一想到今天云浅还去一趟邮局,只怕是已经开始告状了。

潘楚越想就越觉得云浅没有刘清清那样识大体,这屁大一点事就闹到父母跟前,搞得大家都难看。

路过的知青一眼就看到潘楚和刘清清抱在一起,忍不住和身边蛐蛐起来。

“哎,你们说着潘知青长得也就是那样了,怎么一个两个都围着他转。”

“呸,他这就是在耍流氓,两个他都想要。”

潘楚听见声音连忙松开刘清清,朝着门口怒斥。

“你们胡说什么?这是我妹妹!”

门口议论的两个知青也不惯着他,白眼一翻回了一句。

“谁家亲兄妹十七八岁还抱在一起的。”

“更何况还不是亲生的。”

潘楚的脸瞬间涨红,支支吾吾大半天都没回一句。

刘清清只是尴尬低着头红着脸不敢看潘楚。

最后还是潘楚先跑出了房间。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刘清清:······突然觉得这人好窝囊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的,云浅把十块钱都要回来了,出发前家里寄的包裹今天才拿回来,很多东西都没有被潘楚拿走。

云浅不由松了一口气,打开包裹把准备给潘楚的大衣全部压箱底,等下次再寄回去给哥哥穿,也不便宜潘楚。

云浅又摸了摸一件衣服的口袋,里面还有两百钱,这是妈妈特意给她寄的,前世两百块花在潘母和那三个姐姐身上了。

前世她们刚来,什么都没有,全是云浅准备的,后面一日三餐更是云浅做的。

真的是越想越窝囊加晦气。

前世她脑子被猪吃了????

有爸妈在,还有这么多钱票,她一个人怎么都能吃得白白胖胖的。

一人吃饱全家不忧,真的是心疼男人活该吃苦一辈子!

云浅又想起那烫手一千块,哥哥已经去问相熟的人了,能直接给一千块的,大概也是家里认识的。

“算了,先收着。”

又是简单下一碗面条吃,云浅这才换上上工穿的衣服。

结果刚到田边,就看见村长梁天正叉着腰训斥村里那个几个跟陈大强走得近的年轻人。

云浅直接凑到一堆大婶中间:“这是怎么了?”

之前的云浅因为人生地不熟,只跟在潘楚身边。

村里的大婶子什么人没见过,实在看不上云浅一个长漂亮,家里还缺钱的人姑娘倒贴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吃着碗里看着锅外的男人。

因此对云浅这样脑袋不清楚的蠢人实在看不上。

今天看云浅榆木脑袋终于醒了,还痛快换了布票,这下对云浅也是改观不少。

这会看云浅凑过来,不像那群知青一样远远躲着他们,不由多了几分好感。

跟云浅换了布票的梁六婶连忙拉过云浅,云浅这知青一看就是大城市来,手里好东西多着呢,说不定还能给自己儿媳换一件高档货来。

“哎,云知青你知道吧,隔壁村那个陈大强那三人被抓了。”

云浅装作第一次听说这件事一样,眼里适时露出震惊。

“啊,他们犯什么罪啊?”

“听说是殴打部队的人。”

“这胆子也太大了!那可是军队!活该啊!”

云浅听着不由抬头看向那群经常跟着陈大强偷鸡摸狗的年轻人。

或许他们知道是谁在她水里下药,而且她才来一个月,跟陈大强他们都没见过面怎么就突然找她借东西。

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云浅正好与其中一个叫梁小军的小伙子对视上。

梁小军准备心虚低着头不敢看云浅。

云浅只是默默将人的样子记了下来,没有任何动作。

茂岭村基本都是姓梁的,按照他们说法上上上上上辈都是同一个爷爷呢,她还没傻到当着一村人面去找梁小军。

“小浅你来了?这是给你带的饼子,你先吃点垫垫,我和潘哥上午上工太累了,实在没空做别的,你别嫌弃。”

刘清清说着递过去一块鸡蛋大小的玉米饼子,就两口的口粮,垫吧一口都不够,还来恶心她。

还要暗戳戳在村民面前上眼药,说她不上工还不做饭?还嫌弃粮食?

云浅直接将玉米饼子推了回去。

“不用,我自己会做饭吃。”

说完也不管刘清清和身后站着的潘楚,跟着大婶们去领了工具准备下地干活。

全程一个眼神都没有给潘楚。

刘清清尴尬看着潘楚,手里还捏着那块鸡蛋大的玉米饼子。

“潘大哥,小浅好像气还没消。”

“留给你自己吃!不知好歹的家伙。”

亏得清清中午都没吃什么,特意留给她的,真是不知道好歹!

潘楚说完怒气十足走了,只是整整一个下午脸色都黑得可怕。

云浅这是跟着婶子们东聊西聊,很快就将活给干完了。

临走前梁婶子还一把拉着云浅的手一起走,生怕云浅又想不开去帮潘楚和刘清清两个干活。

“小云啊,我家种的青菜多,今晚你摘点回去尝尝。”

云浅也不拒绝笑眯眯跟着梁婶子走了。

潘楚把自己的活干完了还要帮刘清清干,以前有云浅帮忙,晚点也是能干完的。

现在天都擦黑了,潘楚和刘清清还在地里。

这还是村长看在他们刚下乡没安排什么重活的情况下。

潘楚脸色简直比锅底都黑。


云浅拎着一个篮子刚从梁六婶家里出来。

梁六婶对云浅这么热情自然也是有求于云浅的,这不拉着云浅吃了一顿饭才支支吾吾想问云浅在哪里买的衬衣。

她觉得好看,想买一件给她未过门的儿媳妇。

前世云浅就见过梁六婶儿媳妇,是个爽朗的姐妹,还帮云浅骂过潘楚,只是云浅前世看不透这瞬息即变的真心。

于是云浅爽快答应了梁六婶,让家里帮忙找一件红色衬衣寄过来,正好下个月结婚的时候穿。

价格就按百货商场的价格算,八块钱一件,云浅一份都不多要。

算是她报答上辈子杨烈烈的仗义执言。

这不梁六婶高兴坏了,就连梁六叔都红着一张脸给云浅倒茶。

这云知青真的太好说话,一点都不扭捏拿桥。

这不两人摘了满满一兜子青菜瓜果给云浅。

其实云浅柜子里就有一件红色衬衣,是她准备和潘楚结婚用的。

现在这情况她拿去给六婶家用都嫌晦气,还是让爸妈再买一件寄过来好了。

红色衬衣在这偏远的地方难卖,在申城还算方便,云浅也不觉得麻烦自己爸妈。

想着待会回去就写信,明天梁六叔去镇上买他儿子结婚用的东西就能寄出去,月底结婚时间上绰绰有余了。

云浅还在盘算着,只见门口站着两个人影。

走近一看这不就是潘楚和刘清清两个人吗?这是干嘛,大晚上准备抢劫啊?

她一个人可打不过两个人。

云浅想着目光飞快在一旁柴堆掠过,赶忙从隔壁七叔公家柴堆抽了一根笔直的木柴出来。

云浅打量着手里笔直木柴,随便一挥就呼呼作响。

好棍!明天拿糖跟七叔公的小孙子应该能换过来。

今晚就先借用一下,她要打狗!

原本刘清清看到云浅拎着一兜菜回来,顿时脸上笑容都收不住了。

“小浅,你这是哪来这么多菜呀,我们吃不完的。”

结果就看着云浅从一旁柴堆笔直抽出一根木棍气势汹汹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刘清清立马缩回潘楚的身后,云浅不一定对潘楚下手,对她肯定是下狠手的!

“小浅,你怎么才回来啊,我和潘哥等你好久了,潘哥他都干了一天活了。”

刘清清还在喋喋不休说着潘楚今天多么辛苦。

潘楚就是铁着一张脸站一旁不说话,似乎还等着云浅去哄她。

云浅拿着木棍朝门口走近,见两人似乎没想动手的意思。

开门,关门,一气呵成,那动作麻利得像是经过无数次训练一般。

原本想抬脚跟着进门的潘楚和刘清清看着面前被关得紧紧的大门傻眼了。

“潘哥,这·······”

潘楚的脸色简直比那黑炭还黑,再也忍不住,直接将云浅的院门拍的砰砰作响。

“云浅,你开门!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差不多就行了,清清都跟你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你怎么这么不懂事!”

刘清清也在一旁帮忙说话:“小浅啊,你别生气啊,先开门,我们担心你。”

刚想下篮子的云浅心里那股着怒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

抬手就给自己一巴掌,她真是气的,前世自己眼睛怎么这么瞎啊!

找个潘楚这么一个破烂玩意,什么惯着?什么不懂事?

吃她的喝她的,当着她一个未婚妻面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现在还一起在门口败坏她的名声。

云浅拎起木棍转头就出去了。

潘楚受了一天的气,还干了一天的活,这身心俱疲,现在还要受云浅的气。

潘楚是越想手上敲门的动作就越用力。

下一秒,潘楚的惨叫声便响彻整个茂岭村。

如果说原本潘楚的砸门声只是吸引了一些村民的注意,现在可是家家户户的灯刷一下就亮。

云浅租的房子本来就是村里之前的地主时期拆剩下的小耳房,正处于村子的中心,跟隔壁的七叔公仅隔着一块菜田。

这不,七叔公拄着拐杖出来就看到潘楚捂住手臂痛苦蹲地。

一旁还站在拿着木棍怒气十足的云浅。

刘清清更像是母鸡护鸡仔一样挡在云浅面前。

“云浅!你干嘛动手打人!”

“我打人?我怎么不知道打的是人?大半夜敲我家院门我还以为是贼呢!”

云浅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心虚。

反倒是刘清清气的脸色一白。

“小浅,你知道的,我们明明不是贼!而且你怎么能打人呢!”

刘清清反反复复就是抓着云浅打人这个来说,其他一句不提。

夜色里围观的村民开始窃窃私语。

“怎么能打人呢,看着下手真重,潘知青现在还没有缓过来。”

“他们还老乡呢,下手真重。”

·······

云浅把棍子拎了拎,刘清清本能后退一步。

“你还没回答我,大半夜你和潘知青敲我门干嘛!今天那钱是你们欠我的,我可是一分钱都没有多拿,乡亲们都可以给我作证的!”

云浅直勾勾盯着刘清清,她现在一点都不怕她。

刘清清要是说出她和云浅是未婚夫,她那就是破坏别人家庭!

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看不穿她那点心思,也就是潘楚这个蠢货在自欺欺人!

把青梅当做妹妹!

果然刘清清尴尬站在原地,看看云浅又看看潘楚,她总不能说他们是来云浅这里吃饭的吧?

“我们就是担心你,过来看看。”

“我在村里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不劳二位费心了,慢走不送!”

说着云浅还朝着看戏的村民们打了一声招呼准备关门。

一只手拉住了云浅的衣角。

“云浅,你真的要这么过分!?”

云浅一棍子打在潘楚手臂的穴位上,她虽然不精通,但是基本的穴位还是跟着爷爷学了不少的。

潘楚直到现在还觉得手臂麻麻的。

云浅冷着脸蹲下身子在潘楚小声道:“我过分?我做什么了过分?潘楚我之前说的我们之间没关系了从来不是开玩笑的,还有别让我看轻你。”

云浅眼底的冷漠看的潘楚心里一惊,什么时候开始他和云浅就成这个样子了?

直到云浅关上大门,潘楚还愣愣待在原地,看热闹的居民都散了七七八八。

七叔公还在原地看着潘楚,语重心长道:“小伙子,老头子劝你一句,不要太贪心了。”

七叔公是村里老人,就连村长都要敬重三分。

有些事他都懒得说,云妮子刚来时看潘楚那眼神任谁都以为她是潘楚的对象的,出钱出力眼里都是她。

旁人都看得到,他却看不懂,还要和一个刘清清搅和在一起。

七叔公的话,刘清清听得脸色一白。

连忙辩解道:“老爷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然而七叔公已经转头牵着小孙子回家了。

而潘楚只是一味敲着云浅的院门。

“云浅,你开门!你把话说清楚!”


最后还是刘清清拉着被当猴看的潘楚回知青点了。

路上出来看热闹的村民愣是跟着他们回到知青点才散去,一群人就跟在潘楚身后指指点点后不避讳说着他们的事情。

刘清清只觉得自己脸今天算是扔在地上踩了又踩。

身后的潘楚还是一副失神的状态,云浅的眼底冷漠是他从未见过的。

知青点的知青还没出去看热闹,主要是一天忙活下来他们都快累死,而且这后续似乎更精彩。

苏红正在院子里洗饭盒,看到两人空着手回来便知道这是饿着肚子回来。

眉梢一挑,说话的语气都带上一抹幸灾乐祸。

“呦呦,这是饿着肚子回来的?没要到吃的?那不好意思了,我们已经吃完了哈。”

刘清清脸色不太好看,他们不是要饭的!刚想说什么潘楚已经一脸失神回到自己房间去了。

“不用你管!”

刘清清留下一句也连忙跑回去房间了。

回到房间刘清清狠狠朝着被子挥舞着拳头,然而几下之后,刘清清便没有力气。

看着角落里刚来村里分半袋玉米和半袋稻谷,刘清清只觉得全身力气都没有了。

这玩意放城里都是拿来喂鸡的!

现在他们只能吃这个了!也不知道潘楚身上还有多少钱?反正她身上是一分钱都没有了,到时候买卫生纸的钱都没有!

不行,一定要让云浅气消才行!

刘清清暗暗下了决心!

然而云浅才没功夫理会门口乱叫的潘楚和刘清清的心思。

而是回到房间换了一身衣服,又将袖口和裤腿用绳子扎得紧紧的,像极了以前武馆练功服的打扮。

接着又去厨房搬来她早就砍好的竹子,一根根削尖,在院子周围和后院布下一个一个山上用来抓捕猎物的陷阱。

这都是小时候爷爷教的,长时间不弄还是有点生疏的。

等云浅忙活完已经一个多钟过去了。

门口乱叫的潘楚也已经回去了,要不是嫌他碍事,云浅刚刚都懒得跟她废话。

忙活完,云浅又吃了两个冰冷的包子这才躲在黑暗处静静等待猎物上钩。

月明星稀。

院门的门栓轻微动了动,但是云浅之前就用木条加固上了,门外的人没撬动就放弃了。

稀稀疏疏的声音在围墙外面响起,然后就攀爬时鞋子和墙摩擦的声音。

“上来,这边可以上。”

“你拉我一把。”

咔嚓!

“啊!唔!!!!!”

一声痛苦的闷哼。

“咋了?”

又是咔嚓一声。

“啊!唔!”

两人皆是痛苦抱着膝盖蹲在地上,死死咬住下嘴唇才避免了喊叫声。

下一秒,两个麻袋套在两人身上。

砰砰砰的木棍砸在两人身上。

直到云浅气喘吁吁叉着腰站在原地,月光下的云浅,脸上是一副恶毒的神情。

今天看见梁小军的时候,虽然梁小军眼神避开得快,但是那眼珠子转得飞快,时不时就朝着云浅那边看一眼。

那心虚的模样,云浅估摸着今晚他们估计就得来一遭。

她不是没想过找村长他们,但是在跟梁六婶聊天的时候云浅就发现,这茂岭村似乎比想象中还要团结。

她没有任何证据就说他们小辈有问题,走漏风声不说,甚至还可能因为这个接下来两三年她都不会好过的。

而且前世的经验告诉她,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

云浅趁机将两人捆绑起来,手电筒的光照在两个皮青脸肿的人脸上。

果然就是梁小军和一个叫梁立的。

两人看见面前站着如鬼魅一样的云浅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

梁小军:“呜呜呜呜!”

梁立更甚至直接朝着云浅跪了下去,砰砰地磕头。

这下子轮到云浅懵了。

好半天,云浅才微微缓过神将两人嘴里的抹布扯了出来。

扯开前:“别乱叫啊,不然我就去叫你们七叔公!”

梁小军、梁立疯狂点头!

然后云浅拿开抹布。

梁小军立马道:“别杀我们,别杀我们,”

梁立也连忙道:“别送我们进局子,我不想蹲篱笆也不想吃枪子,呜呜呜呜。”

云浅的眉头死死皱在一起,这情况怎么有点不对啊。

这么怂还学人家翻墙?

云浅怒声道:“说你们来干嘛!”

云浅说着木棍还在掌心上上下下的,脸上是一脸的凶狠。

梁小军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见云浅开口了。

又朝着云浅跪了下去。

可怜兮兮道:“女侠,你能不能放了我们老大。”

云浅:!!!!!!!!!!!!

“你们老大是谁?”

“陈大强。”

云浅大呼一声好家伙!

经过云浅一番好友交流,大概情况她算是明白了。

面前这两个就是个傻子!

陈大强带着他们偷鸡摸狗,他们就把陈大强当老大。

这不听见陈大强被抓了,一腔热血上头了就来找她想让她放了他们老大。

结果被云浅一顿打怂了。

梁小军和梁立也就十五岁的年纪,又是家里的独苗,平时家里比较宠着,除了偶尔帮忙家里干活,整天就是从这个村浪到另一个村。

那屁大点的脑子只有画本子里面英雄行侠仗义。

前世是没有今晚的事情,或许有了她不知道,但她还是记得梁小军和梁立两个后面不知道为什么去跟隔壁村的打了一架。

伤得还挺重,回来以后就像是变一个人,老老实实在家里帮忙。

还经常帮她捡柴火。

当时她还觉得这是茂岭村为数不多的好人!好青年!

现在她算是明白为什么了!云浅深深吐一口气。

“你们知道陈大强犯了什么?”

梁立点点头老实回答:“知道啊,殴打部队的人。”

云浅:“那你还来找我?”

梁小军:“可是他就是来找你才会被打的,呃,犯事的,那不是你的人送进去的吗?你肯定有关系放他出来。”

云浅:·······

“那他为什么来找我?”

“你有钱,找你借钱。”

“你们怎么知道我有钱?”

“那个刘清清说的,你家也有钱。”

云浅听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刘清清!

果然是刘清清!

她就说那天她就喝潘楚递过的水,就开始头昏脑胀的,如果这是刘清清递给他那就说得通。

前世这个时候,潘楚应该还没有傻到给自己戴绿帽的程度。

云浅气的又把面前两人揍了一顿。

“陈大强那是强盗!你们想想,我一个姑娘家哪来这么多钱,要是我不借,陈大强他们会怎么样?”

“他们,他们会······”

梁小军两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看了一眼云浅长得十分漂亮的脸蛋,突然不出声。

小院里陷入诡异的安静,云浅是气的,剩下两个是在用那为数不多脑子在想事情。

最终还是云浅看在前世那堆柴火上给他们一个改过机会。

指着院里陷进道:“你们知道吧,要是我把这些竹子再削尖一点现在在你们腿上就不是淤青而是一个个血洞!”

“还有你们这大半夜翻人家姑娘家院子这是什么?这是流氓,强奸犯才会做的事情。”

梁小军和梁立顿时紧张得连连否定,他们没想干这些事情,他们就是想问问能不能放了他们老大,他们可以给她当牛做马的。

“对不起,我错了,”

“对不起,我也错了,你把我们送去蹲篱笆吧。”

梁小军说着眼泪哗哗往下掉,他突然好想自己爹娘啊,呜呜,他们老来得子却无人送终。

“闭嘴!哭什么哭,我都没哭,你们哭什么!”

云浅烦躁,忙活了一个晚上,就抓到两个傻子。

而且他们身上确实什么工具都没有,只有一份写得歪歪扭扭的保正书。

保正给她当牛做马!

云浅重重一巴掌扇在两人后背。

“让你们多读书!多读书!保证书三个字都写错了!”


梁小军将鼻涕抹在裤脚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长长的铅笔,这铅笔比他所有用过的铅笔加起来都要长!

一旁的梁立也是苦哈哈看着面前雪白的纸和铅笔无从下手。

两人扭头可怜兮兮看着一旁啃着青瓜的云浅。

“云姐,这东西给我们写浪费啊,这多白啊。”

他们之前写的保证书都是拿那墙壁上掉落报纸和木炭写的,他们哪里见过这么好的纸笔,就连学校里面的老师都没有。

离村二十公里外,有一所公立学校,小学兼初中,但是实在太远了,他们就是偶尔兴致来才会回学校一趟玩一圈。

更别说现在是农忙时候,学校都放假了,他们脑子里仅剩那点知识都还给老师。

“写!照着我写的,十遍!”

云浅一手黄瓜一手木棍指着两人,脸上的怒气月色下隐约可见,两人顿时蔫吧蹲在地上,借着墙洞上支着手电筒的光开始一笔一笔画写着保证书。

学渣真就是学渣,这十遍整整写到天蒙蒙亮。

云浅坐在椅子都睡着了,在睁开眼时就看到院子里两个人坐在地上,脑袋靠在木凳上睡得正香。

“嗨,睡得比我还香!”

云浅刚想去把人叫醒,就看到凳子上摆放着整整齐齐的一叠稿纸,上面的字虽然不太好看,但是也能看得出认真写了。

云浅一一翻看,最后默默将稿纸收了起来。

其实梁小军和梁立两人本性都不算坏,人也重义,被这个社会浮躁搞得人也浮躁,还没有断奶呢就想当英雄了。

“喂,起来了!鸡都叫了!”

云浅踢了踢两人,两人睁开眼还是懵懵懂的样子。

梁小军:“娘,我不吃早饭。”

梁立:“我想睡觉。”

云浅轻咳一声,两人这才清醒过来便对视上云浅冷漠的双眼。

梁立还是傻傻的样子:“云姐,”

梁小军立马做出发誓状:“云姐,我们昨晚是写完才睡的!”

说完梁小军小心翼翼看了云浅一眼。

“姐,我都给你当牛做马了,你能不能不要送我们去陈大强那里?”

云浅眉梢一挑看着两人:“现在知道错了?”

两人懊恼地点了点头:“错了,他以后再也不是我们老大了。”

他们经常在村里混,当然知道要是像云浅这样长得漂亮的女知青要是被人看见跟几个男人一起,那得被村里长舌妇从村这头说到另一头。

而且陈大强说是去借钱只怕去抢了!

梁小军想着觉得自己以前真傻,怎么没想到这个呢。

云浅将那沓保证书拿出来在两人面前一闪而过。

厉声道:“这个我先收着了,以后你们要是再敢那群混混一起翻别家的院子,我就送你们去跟陈大强一起!新账旧账一起算!”

梁小军和梁立连忙点头!

“走吧。”

云浅这才松口让两人走,待会天大亮村里人准备要上工,要是别看到他们鼻青脸肿从她家出来也是不好说的。

云浅说就看到两人麻溜开始翻墙,翻到一半似乎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傻眼的云浅。

云浅:门口不能走?刚说就翻墙??

梁小军似乎看懂云浅的眼神,急忙解释:“云姐,这次不能算啊,我们要是走门口待会就会被三婶看见了,她该起来窝屎了。”

云浅咬着后槽牙朝着两人挥了挥手。

云浅:赶紧走!!!

糟心玩意!!!

云浅听着好一会,确定梁小军两人走远这才揉了揉肩膀,坐着睡一个晚上,累死了她。

不过现在事情算是有点明白了。

这刘清清心思恶毒,让她喝一点药,不丧失行动能力却能保证陈大强三人上门时,她无力抵抗,只是乖乖束手就擒。

要是潘楚正好上门,她失身,那么她和潘楚的婚事必定进行不下去;如果潘楚救了她,她必定对潘楚死心塌地。

这是一举两得啊。

云浅眼底闪过对刘清清产生一抹杀意!

刘清清这个人她是不会放过的。

还有一点时间就要去上工了,云浅回房间准备收拾一下自己。

就在脱衣的瞬间指尖传来一阵刺疼,云浅这才看到指尖正插着一根细小的竹刺,应该是昨晚摸黑削竹子的时候不小心刺进去的。

“啧!”

然而云浅拔刺用力过猛,一滴鲜红的血珠子流了出来。

云浅都被自己蠢到了,拔个倒刺居然都能搞出血来,于是弯腰去拿手帕时,脖子上带着玉佩从小衣里滑出。

玉佩刚好从指尖的血滴上滑过沾染了血迹。

云浅眉头轻皱,拿着手帕刚想将玉佩上的血迹擦干净。

可神奇的一幕却让云浅愣在原地,眼睛死死盯着脖子上的玉佩。

只见拿玉佩直接将血滴全部吸干,殷红的血液变成血丝缓缓再白玉里显现,但是血似乎还不够,血线只到玉佩的一半。

玉佩是常见观音白玉,血丝就从观音的底座环绕而上,终点似乎是观音的额头。

血丝缠绕的玉佩变得光泽感十足,而上半部分则是如同之前一样的平淡。

云浅:!!!!!

云浅紧捏玉佩,脑子萌生一股疯狂的想法。

目光不自觉落在桌面上的针线盒上!

“都死了一次还怕什么!反正这辈子不亏!”

说完云浅拿起针直接扎破手指,殷红的血液流了出来,云浅直接拿着玉佩沾染了上去。

神奇一幕出现了,那玉佩如同干枯的沙漠遇到水一般,瞬间就将血液吸收了。

玉佩里面的那条血线缓缓开始上涨。

云浅一咬牙,拿起针又扎破另一根手指。

眼看着血线不断汇聚在观音像的额头变成一颗红点,云浅不由上手摸了摸红点,下一秒,云浅只觉得天旋地转。

在睁开眼时,云浅只觉得面前白茫茫一片,不远处传来滴答答的流水声。

这是???

云浅惊讶看着面前地方,这地方怎么那么像小时候爷爷带她去采药的地方!

“爷爷?”

云浅踉跄快步往前走,然后里面里什么都没有,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和一片小小潭水,小时候看到药田没有了,大树也没有了。

也没有爷爷的身影与气息。

云浅跌坐在地上,笑得无比凄苦。

是啊,爷爷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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