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踹了渣男去探亲,我成大佬心尖宠宋晚秋江淮宴

妘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宋晚秋,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恶毒,还没嫁进我们徐家,就这么对我大嫂母女俩,还把小小推到河里去了!”“鹤洋你别这么说,晚秋应该是误会了......”“嫂子你别替这种女人说话了,宋晚秋是个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宋晚秋有意识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传来的两道陌生声音。一个怒气冲冲,一个绿茶兮兮。后脑勺的部位钝钝的疼,她抬手抹了一下,一手心的血,她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老式的吊扇,老式的搪瓷缸,老式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那温馨的loft小窝。宋晚秋这会儿正坐在地上,面前站着一对男女,男人牵着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娃,此刻正一脸害怕的看着自己。宋晚秋:“?”她不是正在执行一个抓捕任务吗,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的?“宋晚秋,赶紧给我嫂子和小...

主角:宋晚秋江淮宴   更新:2025-06-09 22: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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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晚秋江淮宴的其他类型小说《踹了渣男去探亲,我成大佬心尖宠宋晚秋江淮宴》,由网络作家“妘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晚秋,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恶毒,还没嫁进我们徐家,就这么对我大嫂母女俩,还把小小推到河里去了!”“鹤洋你别这么说,晚秋应该是误会了......”“嫂子你别替这种女人说话了,宋晚秋是个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宋晚秋有意识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传来的两道陌生声音。一个怒气冲冲,一个绿茶兮兮。后脑勺的部位钝钝的疼,她抬手抹了一下,一手心的血,她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老式的吊扇,老式的搪瓷缸,老式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那温馨的loft小窝。宋晚秋这会儿正坐在地上,面前站着一对男女,男人牵着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娃,此刻正一脸害怕的看着自己。宋晚秋:“?”她不是正在执行一个抓捕任务吗,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的?“宋晚秋,赶紧给我嫂子和小...

《踹了渣男去探亲,我成大佬心尖宠宋晚秋江淮宴》精彩片段




“宋晚秋,我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恶毒,还没嫁进我们徐家,就这么对我大嫂母女俩,还把小小推到河里去了!”

“鹤洋你别这么说,晚秋应该是误会了......”

“嫂子你别替这种女人说话了,宋晚秋是个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吗?”

......

宋晚秋有意识的时候就听到耳边传来的两道陌生声音。

一个怒气冲冲,一个绿茶兮兮。

后脑勺的部位钝钝的疼,她抬手抹了一下,一手心的血,她先是环顾了一下四周,老式的吊扇,老式的搪瓷缸,老式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那温馨的loft小窝。

宋晚秋这会儿正坐在地上,面前站着一对男女,男人牵着一个三岁多的小女娃,此刻正一脸害怕的看着自己。

宋晚秋:“?”

她不是正在执行一个抓捕任务吗,怎么会到这个地方来的?

“宋晚秋,赶紧给我嫂子和小小道歉!”徐鹤洋见她没什么反应的样子,顿时就更生气了,“你平时粗鲁我也就忍了,但你欺负我嫂子是几个意思?”

宋晚秋:“??”

不是哥们......

你谁啊?

宋晚秋正想发问,脑海里突然涌上来很多东西。

她穿书了,穿到一本《丈夫战死我带女儿投奔他弟》的寡嫂文学里,跟她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原主五岁的时候爸爸在战场上牺牲,妈妈便带着爸爸的遗体回到他老家,把他葬在这里。

原主是独生女,有妈妈的宠爱,从小就皮,勉强混完高中就在家里玩,妈妈在钢铁厂上班,加上家里能拿抚恤金,原主家里的条件在镇上算是非常好了。

三年前妈妈给她相亲,原主看过徐鹤洋照片还挺满意,长的帅气周正,还是个当兵的,人品靠得住,而徐家在打听到对方的家庭条件后同样很满意。

徐家两个儿子都是当兵的,老大徐立华三年前因出任务牺牲了,留下媳妇陈心柔和女儿徐小小,徐鹤洋虽然打了结婚报告,但是跟她说大哥刚去世三年内不能结婚。

原主能理解,于是乖乖的等他,只是没想到徐鹤洋转身就把寡嫂给接去随军了,说是她们孤儿寡母的怕被欺负,原主因为这个事没少跟徐鹤洋吵架,对陈心柔母女两个也越发的厌恶。

这次回来,表面上是探亲,但其实是徐鹤洋回来偷偷做结扎手术的,原主跟他结婚后一直怀不上孩子没少被人在背后蛐蛐,最终抑郁而亡。

就在徐鹤洋刚做完手术,就听说原主把徐小小推到河里,二话不说就冲到她家来质问,原主怎么辩解自己没推过也没用,徐鹤洋压根儿就不相信,争执间失手推了她一下,后脑勺磕到了桌角。

然后宋晚秋就来了......

接收完原主记忆之后,宋晚秋的拳头硬了。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晚秋我知道你对我有误会,我跟鹤洋之间是清白的,你不能把气撒在小小头上,她才三岁啊......”陈心柔红着眼眶,一副被欺负了狠了的楚楚可怜模样。

“你也知道她才三岁,就教她撒谎?”宋晚秋站起身来,俯视着那个扎着俩冲天炮的小女孩,“你再说一遍,真的是我推你的吗?”

“我......”徐小小头一次看见这么平静的宋晚秋,跟之前被妈妈随便两句就挑起怒火,然后像疯子一样大吼大叫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但这个样子的宋晚秋好像更可怕了!

徐小小吞了口口水,还是坚定的说道,“就、就是你推的......”

啪——

宋晚秋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徐小小的小脸上。

“呜哇哇哇......”徐小小先是懵了一下,小嘴一瘪就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妈妈,她打我!”

刚才宋晚秋动作太快,陈心柔反应过来的时候女儿就哭的撕心裂肺了。

“晚秋你怎么......”

啪——

陈心柔护犊子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迎面一阵强风袭来,紧接着自己的脸也被打偏了。

“宋晚秋!”

徐鹤洋似乎是没想到她当着自己的面还敢动手,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就去查看陈心柔母女俩的情况。

两人的脸上都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看得出这巴掌打的不轻。

“你还敢动手?”徐鹤洋像是护崽的老母鸡,将两人挡在身后,的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你要是不跟我嫂子和小小道歉,咱们这婚就别结了!”

“鹤洋,晚秋再怎么说也等了你三年,你别拿这个事刺激她......”陈心柔也顾不得脸上的疼痛,柔声劝道。

这宋晚秋还真是头脑简单,她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让她发疯,这三年只要是他们回家就必定会吵架,她就是想让徐鹤洋讨厌她!

陈心柔也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哪怕她男人是为国牺牲也一样会有人在背后说她,加上婆婆重男轻女,她生了个女儿后就没少遭受白眼。

要是宋晚秋嫁进来,给徐鹤洋生了儿子,那她在徐家可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她跟徐家两兄弟从小就认识了,徐鹤洋自然是跟她比较亲近,看着宋晚秋这三年慢慢的消磨掉徐鹤洋对她的耐心,她就知道自己赢了。

就是宋晚秋这巴掌甩的有点狠了,疼死她了!

“好啊,不结就不结。”宋晚秋扫了一眼徐鹤洋的下半身,嘲讽的说道,“没用的东西。”

就因为陈心柔担心原主嫁过去生了他的小孩,徐小小会被排挤,徐鹤洋就果断去做了结扎。

这都被陈心柔哄成胎盘了啊。

徐鹤洋:“......你说什么?”

她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都还没结婚呢,她怎么知道自己‘没用’?

还是说,她知道他结扎的事情了......

“正好,反正你也还没给我彩礼,我也就不用退了,倒是你,把我送你的东西还给我。”

“呵,我们两家结为亲家,互相送点东西也很正常吧?”徐鹤洋算是看出来了,既然宋晚秋提到彩礼,说来说去不就是想逼他早点娶她么?

毕竟三年也到了,他们的婚事也拖了这么久。

他就知道,宋晚秋这么喜欢他,怎么可能舍得不要他?

“你没事吧?买了几个橘子真当自己是爹了?”她妈妈可是又送衣服又送票的,他家倒好,就买了点水果,就跟谁吃不起似的。

宋晚秋一把抓住陈心柔的手腕,露出手腕上的一个玉镯,“我说的是这个。”

当时他们相完亲徐鹤洋就要回部队了,走之前找她要了一个手镯,说带走留个念想。

原主也没多想就同意了,只是年底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她发现那个手镯居然戴在了陈心柔手上。

“这么喜欢我的东西,那我家粪坑你要不要也去尝尝咸淡呢?”




宋晚秋本来是有些困了,但是现在听着婶子们的话,瞬间来了精神,干脆就起了身,直奔她们闲聊的地方。

她的突然出现,还吓了隔壁几个婶子一跳,但是看着她的岁数和面相,觉得她也不像是个坏人,“咋了姑娘,来唠嗑呀?”

“是啊,睡不着,来聊聊。”

有个婶子还让出来一点地方,拍了拍,示意她坐下。

“真丢了孩子啊?”宋晚秋大大方方地坐在了那个婶子的身边,道了谢,就赶紧问着。

她想问问具体的情况,如果可以的话,她想着能出一份力,帮忙把孩子找到。

“嗯呐呗!”胖婶子立刻接话,惋惜地说,“就前面3车厢那里,有个妇女正找孩子呢,我估摸着一会儿就能找到咱们这来了。”

说着话,她又深有感触地叹了口气,“我跟你说,我刚去那边打听了一下,她家是农村的,男人好像是出意外死了,她这是准备带孩子回娘家。”

“然后自己照顾孩子一路了,孩子小也不好哄,闹腾了好久,这好不容易孩子睡着了,她也就打了个盹,一睁开眼睛,孩子就不见了。”

“她是打了个盹,还是睡了有一会儿了?”宋晚秋认真地问着时间线。

这个时候的信息系统还没有铺开,很多孩子被拐卖了之后,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孩子丢了,足以毁了一个家庭,丢孩子的父母会伤心自责一辈子,如果孩子找不回来,往往抑郁而终,孩子若是被卖到一个不好的家庭,那这孩子也毁了。

“不到啊,她自己也说不清楚,醒来就看着孩子没了。”胖婶子摊开手,“现在都搁那跟着她一起找孩子呢,就怕时间长了,那人贩子已经下车了。你说这人海茫茫的,去哪里找啊?”

“哎呀,这年头啊,寡妇带个孩子是真的难!”旁边几个婶子深有感触。

宋晚秋却已经没心思听着她们的感慨了,她已经快速在脑海里把这件事给梳理了一下。

如果是才发现孩子没的,倒是还有机会找到,但若是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那......

人贩子大概率已经下车了。

乘务员带着那个丢孩子的妇女已经开始查到这节车厢来了。

尤其是带孩子的,往往都要盘查一会儿,再让丢孩子的妇女过去认一认,可是这样的话,效率真的太低的。

正好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睡着了,这么一弄,有些有孩子的被吵醒,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瞬间整个车厢都热闹了起来。

“孩子......我的孩子......”找孩子的妇女听到周围不少孩子在哭,急的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辨认着孩子,如果不是自己的孩子,她又赶紧跟别人道歉。

宋晚秋看着她可怜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

但听着旁边孩子的哭声,她猛地想起来了,刚才她出厕所的时候,跟一个妇女撞上了,当时的军用水壶还掉在地上,发出了好大的声音,可她怀里的孩子却安静的不像话,一点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当时她就觉得奇怪了,小孩子对噪音最敏感了,现在又有人孩子丢了,宋晚秋几乎立刻就锁定了那个妇女。

“请问下,你的孩子多大了?”宋晚秋思索着,问向那个哭的像是要厥过去的女人。

“我......呜呜......我的孩子她......”那女人的眼泪哗哗地流着,听到她这么问,打了几个哭嗝,还是努力地比了比,“就、就这么大,才五个月。她特别闹腾,每天睡觉的时候我都得哄好久......”

“这次哭了一路,好不容易......我也是、眯着就眯着......怎么不抓着孩子的衣服呢!我真是该死!”

听着她万分自责的话,宋晚秋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之前她撞到的那个妇女绝对有问题,她怀里的婴儿八成就是偷了这个女人的。

否则当时撞了她之后,她都还低着头,似乎不想让她看清自己的脸。

“同志,你先别着急。”宋晚秋拍了拍妇女的肩膀,转身就走。

她刚走了几步,车里的广播就响了起来,“列车前方到站——安县,要下车的旅客请拿好行李,准备下车。”

快到站了!

宋晚秋的心里一惊,如果在到站之前找不到孩子的话,那再想找到几乎就不可能了。

她边走边回想着的那一幕,虽然当时光线很暗,但是她身为警察,这么多年的职业习惯,让她会对见过的人,尤其是有些特别的人,记忆力会非常的深。

偷孩子的那个妇女全程低着头,只有在最后的时候,光线打在了她的侧脸上,宋晚秋记起来,她的嘴角有一颗不大的痣,长相虽然普通,但是只要她再见到她,肯定就能认出来。

现在她是在4车厢,那么根据那个女人行走的方向,她应该是朝着5号以后的车厢走的。

宋晚秋立刻判断完,就边走边看着周围的人。

现在要准备下车了,很多人站起来开始收拾行李,还有带着大包袱的,几次差点甩到她的脸上。

“麻烦不要挤。”宋晚秋挡住了一个背包,她不但身手灵敏,一双眼睛也跟鹰隼一般,只要扫过一眼,就能判断出到底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想当初,她的同事还开玩笑,说她是人体鹰眼来着。

宋晚秋已经快速排查完一个车厢了,5车厢没有,再往下走,就是6车厢了。

这个时候火车已经开始减速,更多的旅客站了起来,奔着门口涌去,人挤人的,让宋晚秋更不好过去了。

如果她在6车厢还找不到人的话,只怕再想找到孩子就难了。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宋晚秋直接推开前面的人,硬生生地朝着6号车厢挤过去,只是她的眼睛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人。

5号和6号车厢的交接处的人更多,毕竟快到站了,很多人早早地就提起行李站在了车门的门口处,等着火车一停下,就赶紧下车。

宋晚秋扫过这些人,猛地发现在门口处有一对夫妻缩在角落里,那个妇女还低着头,像是在极力地降低她自己的存在感。

可就这么一眼,宋晚秋就确定了,这就是刚才跟她撞到一起的女人!

没有丝毫的犹豫,宋晚秋挤开前面站着的人,有人被挤得差点摔倒了,极为不客气地骂着,“喂!你挤什么挤啊,都等着下车呢!”

“就是啊,怎么这么没素质,大家都是要下车的,就你急啊?”

“现在的小姑娘哦,真是性子越来越急了,爸妈怎么教的?”

这些人骂骂咧咧的,有的甚至还抓着宋晚秋的衣服,还想要阻止她前进。

宋晚秋的手猛地抓住那人的手腕,痛得那人只得松开了抓着她衣服的手,她正好趁机挤到了那对夫妻的身旁。

再次确认真的是那个女人,宋晚秋没有丝毫的犹豫,抬手就抓住了女人的衣服,“找到你了。”

“!!!”那个女人吓了一跳,惊恐地抬起头来,看向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




宋晚秋睡了一觉起来,神清气爽,看着窗外已经天光大亮了,算算时间,也应该快到南边境了吧?

因为南边境是终点站,所以宋晚秋醒来的时候,车里的人也少了很多,不再显得那么拥挤。

宋晚秋简单的洗漱完了之后,吃了点干粮喝了点灵泉水,这个年代的卧铺睡的其实很一般,不过宋晚秋这个人就不挑,上辈子执行任务再艰难的环境都能适应,一个硬卧倒是也没在怕的。

“下一站云市,请要下车的旅客提前拿好行李......”

听着火车报站,下一站就是终点站了,宋晚秋从卧铺最下方把自己的行李拖出来拎在手上,隔着窗户,有些好奇地打量着外面的东西。

南方山多,哪怕这里还没到最南方,宋晚秋也能看见一座座连绵的山峰。

这小说里世界里的南省,倒是跟她上辈子待的地方挺像的,只不过多了几分年代感,宋晚秋打量着周围,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回到上辈子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火车到站了,一走出火车,扑面而来的热气让宋晚秋愣了下,这怎么跟进了火炉似的?

她第一次来这里,不认识路,跟着人流出了车站,她有些茫然地朝着周围看了看。

原主对爷爷的记忆不多,还模糊,而且还是司令,宋晚秋也怕给爷爷添麻烦,没跟他说自己来了,现在要怎么找到军区去呢?

宋晚秋正准备找个当地人问问路,却看到了不远处的江淮宴,他像是一棵小青松,一手提着行李,笔直地站着,因身高的缘故,在人群中鹤立鸡群,一眼就能看见那颗极为突出的脑袋。

“好标准的军姿......”

华国这些年,军队的正步几乎没有太大的改变,这一看就是当过兵的人。

这么一想,她看着江淮宴的人都觉得没那么生硬,反而还有些亲切了。

“同志你好。”宋晚秋快步走过去,礼貌地问着他,“请问,你是不是去南边境部队的?”

听到有人打听军区位置,江淮晏的第一反应便是警惕。

他循着声音看去,发现是那个抓人贩子,并且过肩摔摔的很漂亮的小姑娘......

江淮宴见状,眼里的戒备稍稍散去一些,虽然他对这个勇敢热心的小姑娘的印象还不错,但这里到底是南边境,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就算是再怎么看上去无害的女人,都有可能是处心积虑的间谍。

“怎么了?”江淮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我是想着你抓那个人贩子的时候,招式正规,你应该是个军人吧?”宋晚秋看出来了他的戒备,也没拐弯抹角的,就直接掏出了自己的介绍信来,“我正好是要去部队探亲的,你看。”

探亲的?

江淮宴看到介绍信上那鲜红的印章,几乎是做不了假的,江淮宴这才神色缓和了些,“......你好。”

宋晚秋听着他生硬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好歹他们都已经见了三次面了,还不知道彼此叫什么呢。

“我叫宋晚秋。”她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正式地介绍自己,“‘莫恨花开秋向晚,晚秋方是好风光’的晚秋。”

江淮宴看着眼前这个明媚的像个小太阳一般的小姑娘,眉眼微微弯成了一个小月牙的形状,看着让他也下意识的跟着扬了一下唇角,略微迟疑了下,便伸手跟她握了一下,“我叫江淮宴。”

小姑娘的手,跟他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她的手虽然不大,但是并不是那种柔弱无骨,反而还带着点力量,尤其是握手的时候,他能感受到她的力道并不弱。

不过想想也是,都能把一个成年男人给扔出去,力道想来也是不会小的。

“......”宋晚秋以为他还会多介绍自己几句,可是,江淮宴说完自己的名字之后,就没有再多说半个字了。

还真的是惜字如金啊,多一个信息都不肯透露。

看着他这大长腿,几乎都快要到她的胸口,跟他说话都得仰着头,脖子也挺难受的。

“那,我们这就算正式认识了。”宋晚秋说道,“你是回部队的吧?我能跟你一起吗......我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不认识路,所以麻烦你了。”

“你来探亲,没有让你的亲人来接你吗?”江淮宴觉得这姑娘心也蛮大的,她虽然身手不错,也有些胆识,可这里毕竟是南边境,光靠一点身手是远远不够的。

“我来的比较突然,不想打扰到他......但我肯定是不会跟陌生人说话的。”她这不是确定江淮宴是军人了才会找他嘛。

再说了,她的职业是缉毒警,专业素养肯定是没问题,判断力和感知危险的能力还是有的。

这也是她想着自己能一个人来的原因。

“我知道了。”也许这个姑娘的亲人是个小兵,不太方便请到假?

“那咱们等会儿去哪里坐车呀?”

江淮宴微微点头,“你跟我来。”

他提着自己的行李,顺带着连宋晚秋的行李也一并提着,两条大长腿一迈,便大步朝前方走去。

走了一段路,江淮宴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他好像走的太快了,小姑娘应该跟不上他吧?

他刚要停住脚步等等宋晚秋,却发现她就在自己身旁,毫不费力地跟着自己。

宋晚秋没留意他突然停下,差点就撞到了他,猜到他可能是在等自己,就笑着说,“我能跟上,不用特意等我的。”

“嗯。”江淮宴带着她离开了火车站,到了路边的一辆军车旁。

军车里的林威远远的就看到了江淮宴,刚准备下车迎接,却看见他身旁跟着一个小姑娘,他顿时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啊这......

他们团长这次休假,居然带了个媳妇儿回来!

这可是惊天大瓜啊!

林威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宋晚秋的身上,这女孩身材修长,眼睛大大的,头发扎了个马尾辫,走路的时候发尾也跟着轻轻甩动,好一个阳光明媚的姑娘。

至于他们的团长,平时都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在部队里简直就是个无情的训练机器,可现在,不光贴心的给姑娘提行李,偏头跟她说话的时候,脸上虽然也没什么表情,但林威就是感觉江淮宴比在部队里的时候要温和的多。

这一定是嫂子叭!

只有对自己媳妇儿才能这样。

片刻的思考之后,林威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他们有团长夫人了!

身在吃瓜第一线,让林威忍不住激动的很想立刻回去告诉给兄弟们,让他们也跟着开心开心。

正在幻想着的时候,江淮宴就已经带着宋晚秋到了军车的跟前,他敲了敲玻璃,林威这才回过神来。

“哦哦。”他手忙脚乱地跳下车 ,一手接过江淮宴手里的行李,放进了后备箱,眼睛却不住地瞟着宋晚秋。

江淮宴看着林威那鬼鬼祟祟的眼神,忍不住眯了眼睛,轻咳了一声。

“看什么呢?”这小子,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这么鬼迷日眼的,丢不丢人?

“我......我没......”林威挠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团长啊,嫂子还在这里呢,这么凶干什么!

也不怕把人吓着了......

宋晚秋看着林威身上的军服就觉得亲切,便笑着跟他打着招呼,“你好,我是宋晚秋。”

“诶诶。”林威乐颠颠地走了过来,就要跟她握手,“你好,嫂子!我叫林威。”




“真不知道那徐家的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了。”吴雅琪说着说着,眼睛就有些湿润了,自家的女儿终于想明白了。

这三年来,她看着宋晚秋每次气呼呼的回来,自己一个人默默的流泪,还怕被自己看到,她都心疼的不行。

最开始她还以为是两个人日常吵吵小架,毕竟是处对象嘛,哪能有不吵架的?

就算是关系再好的夫妻,也难免会有小磕碰。

一开始吴雅琪还劝了女儿来着,可后来才知道,他们每次争吵都是因为徐家那个寡嫂陈心柔,不管发生了什么,徐鹤洋都站在陈心柔那边,指责着宋晚秋的不是。

她当然也知道一个死了男人的寡妇不容易,徐鹤洋对她好也说明他这个人品德不错,但宋晚秋也是他的未婚妻,更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却被徐鹤洋仗着喜欢,一次次的伤她的心。

这种平衡不了媳妇和另一个女人关系的男人,吴雅琪是看不起的。

但奈何宋晚秋就跟着了魔似的,没办法也只能随她去了。

现在她能想通,吴雅琪高低得给孩儿他爸烧个高香!

“妈,你放心,我这次是真的想通了,那徐什么的渣男,我看都不想看他一眼。”宋晚秋说道。

“以前那么劝你,你都不听......为了那个徐鹤洋,你简直喜欢的连命都要搭上去了。”吴雅琪趁着她不注意,飞快地擦掉了眼泪,欣慰地拍着她的手背,“你能想通就好!”

宋晚秋:“......”

该说不说,这回还真是把命给搭上了。

“之前让你担心,以后再也不会了。”宋晚秋享受着母亲温暖的怀抱。

她宋家三代都是缉毒警,父母都因为抓毒枭牺牲了,宋家的警号重启了三次,这一世也算是重新有了家人。

吴雅琪嘴上说着这孩子怎么还黏人了,心里却是幸福的。

只是无意中一低头,就看到地上有染血的纸巾,吴雅琪这才想起来她受了伤,“晚秋,给妈看看你伤哪儿了?”

“那徐鹤洋为了他嫂子推我,我脑袋撞到了桌角上了。”宋晚秋见她还坚持要看自己的伤口,也知道瞒不过便给她看了自己的伤。

“你这孩子真是,后脑勺你自己弄得到吗?”吴雅琪又气又心疼的,拆开了她头上的纱布,看着那一条小伤口,又给她好好的处理了一下,才又包扎上。

“徐鹤洋这个混蛋玩意,竟然还敢对你动手!”吴雅琪恨恨地说,“我都舍不得动一下的女儿,他竟然敢给你伤成这样......这样,明天我就给你爷爷打电话,让他把你们俩的结婚报告作废,趁着还没跟他结婚,赶紧的跟他退了!”

“爷爷?”

宋晚秋猛地想起来,原主的爷爷是在南边境当司令,不过也因为身份特殊,所以他们家一直都非常的低调,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尤其是徐家,原主从来都没有告诉他们。

想想,这恐怕是原主做的唯一对的一件事了。

“妈,你看我现在在家反正也没事做,不如我去南边境吧?电话里这个事三两句的也说不清楚,我亲自过去跟爷爷说。”宋晚秋挽着吴雅琪的胳膊提议道。

这种抱着妈妈的感觉好温暖,虽然是第一次见她,但是却很亲切。

“去玩玩也行,就当散散心吧。”吴雅琪知道自己女儿爱徐鹤洋爱的特别深,生怕她这退亲之后又后悔。

“妈,我现在也没什么事可以做,一来可以看看爷爷,把退婚的事给办了,二来,我想去那边看看能不能找点事做,我这么好的年纪,总不能在家混吃等死吧。”宋晚秋前世可是非常忙碌的,她不习惯这么一天天的无所事事。

她上辈子就是在云南做的缉毒警,跟这个年代的南边境应该是在一个位置。

“好。”吴雅琪看着自己的女儿,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那你就去吧,但我明天也得先给你爷爷打个电话,那边毕竟是边境,得让你爷爷派人去接你才行,不然你都找不到地方。”

“爷爷是司令,肯定很忙的,我自己去就行了。”因为原主爷爷宋学文在南边境当司令,也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打个电话送个祝福,宋晚秋也摸不准这个爷爷对原主是个什么态度。

想着自己能做的事就不麻烦别人,她还是决定自己去的好。

“那......好吧。”自己的女儿终于再也不是恋爱脑,快刀斩乱麻的退亲,也开始在规划以后的人生了,哪个当妈妈能不开心呢?

女儿总算是长大了,懂事了。

“妈今晚上给你多做点好吃的,庆祝我女儿退亲!”吴雅琪说着,一撸衣袖就去厨房了。

这是三年来,她最开心的一天了,家里的菜都是宋晚秋喜欢的,吴雅琪做了满满一桌子。

吃完饭之后,宋晚秋正打算过去洗碗,却被吴雅琪给推开了,“头上还有伤呢,不能碰水的,快点去休息吧。”

“我伤得是脑袋,又不是手......”宋晚秋的话还没等说完,就被吴雅琪又给推进了卧室,没一会儿又送进来一盘子水果。

宋晚秋看着盘子里切成块的西瓜,有妈妈的感觉真好。

她伸了个懒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手镯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通透了,她抬手摸着手镯,感受着镯子传来的温热触感。

这么看着,突然眼前白光一闪,人就已经来到一个陌生的空间。

宋晚秋:“?”

咦?

这是什么地方?

空间里面很亮堂,也很宽敞,她走了两步,突然耳边传来了细微的流水的声音,她刚转身就发现另外一边的不远处有一方泉眼,正在汩汩地冒着清泉。

这水光是闻着就自带了一股甘甜的气息。

宋晚秋走到泉水边,俯下身看着泉水,泉水清澈甘冽,跳起来的小水珠轻轻扑到她的脸上,清清凉凉的,舒服极了。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灵泉水?

宋晚秋在工作之余也会看看小说,据说灵泉水有非常神奇的疗效,但这也只是小说里虚构的,还没有人真的见过。

宋晚秋犹豫了一下,对于这种未知的东西,她还是有些警惕的。

但是,这个空间是原主妈妈家祖传的手镯里出现的,那应该就不会有害处。

好奇地捧起一捧水,这水有些冰凉,但是不刺骨。

她忍不住喝了一口,这一口下去,浑身舒坦,似乎这水顺着血管瞬间就流遍了全身各处。

尤其是她头上的伤口,本来还在隐隐作痛,这一口灵泉水下去,伤口也不疼了。

“呼......还好拿回来了,要不然便宜陈心柔那货了。”宋晚秋拍了拍胸口,这宝贝要是被陈心柔给拿走,那才是真的认她为主了。

宋晚秋喝了几口灵泉水,打量着这个空间,她刚才尝试着往边上走,但别的地方像是被一道空气墙给阻隔了,还不让她过去。

不过也没关系,现在她有这个灵泉,这也就足够了。

这个灵泉水对伤口这么有效果,那她就更不能再过这个摆烂的人生了。

手握着灵泉,她要把这一世过得更加的精彩!




江淮晏:“......”

宋晚秋:“......”

空气中浮现出了尴尬的氛围,看的林威一脸茫然。

咋啦?

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她是来部队探亲的家属,不要乱说话。”江淮宴黑着脸,白了了林威一眼,语气带着一丝冷意。

他是觉得宋晚秋是个好女孩,他对她印象也不错。

可他们也才刚认识,被林威这么说,岂不是毁了别人的名声?

女孩子的名声多重要呢,他倒是无所谓,背地里好多人都喊自己老光棍之类的,他也没在意,可宋晚秋不一样,一个来探亲的女孩,搞不好就是来找自己男人的。

被这么误会,人家女同志多尴尬!

“哦~”林威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还没心没肺的,以为只是自己的团长害羞了,脸皮薄,于是故意拉长了音,“探望团长的家属哦?”

团长的家属也是军属啊,这一点毛病都没有的!

“闭嘴!”江淮晏皱眉制止了他的话,“长个嘴尽胡说八道,回去了加练三组。”

林威:(°Д°)

看着江淮宴认真严肃的模样,林威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真的弄错了,他看了看宋晚秋,小姑娘还好,倒是还没生气,赶紧跟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这人嘴上没个把门的,同志你别生气啊。”

呜呜呜好尴尬好尴尬!

本来还以为是团长媳妇儿,他也是想着表现的热情一点,没想到闹了个大乌龙。

丢死人了!

“没关系。”宋晚秋又不是开不起玩笑的人,更何况这个小战士又不是故意的。

宋晚秋微微偏头看了一眼江淮晏,他表面上好像很淡定,但滚动的喉结还是彰显出了他的局促,耳朵尖儿又红了,就连上车的时候都有些同手同脚。

连着两次被误会是两口子,江淮宴内心应该是崩溃的吧?

别说,还挺可爱的。

这样的男人应该就是属于那种一旦确定了关系,这辈子只有丧偶没有离婚的吧?

“没想到你们团长这么年轻。”宋晚秋岔开了话题。

“那当然!”林威骄傲地点点头,“我们团长很厉害的,综合素质那可是全部队数一数二,想当年多少人想给他介绍媳妇,要不是他成天凶巴巴的,吓跑了别的姑娘,可能早就结婚生孩子了......”

“加练四组。”林威话还没说完,江淮晏突然又冷飕飕的开口,瞬间让林威闭上了嘴巴。

“江团......错了错了,别加了!”林威这下也不敢说话了。

“开车。”

“好的好的。”

林威在心里暗暗地叹了口气,他还觉得满好可惜的,这个小姑娘长得很漂亮,像是一个明媚的小太阳,刚好能晒晒自己这个终年阴雨一样的团长。

两人性格刚好互补,长得又都那么好看,就连身高都特别的搭配,宋晚秋跟自己的团长简直就是天作之合啊。

只可惜,他们团长这么凶,这下又得把小宋同志给吓跑了......

哼,团长你活该单身!

这么想着,林威开车的时候,忍不住偷偷地从后视镜偷偷瞄着宋晚秋。

这姑娘好像根本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也不怕江淮晏的臭脸,还在开开心心地看着窗外的风景,时不时地还问他两句。

江淮晏语气平静地跟她介绍着,只是这听在林威的耳朵里,简直惊的他下巴都快掉了,原来他们团长是可以好好说话的呀?

那平时干嘛对他们那么凶嘛......

“专心开车。”江淮宴看着林威一眼又一眼地从后视镜去偷瞄宋晚秋,忍不住皱着眉头提醒道。

“哦哦。”林威赶紧收回视线专心开车,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着,这两人能不能凑到一起呢?

决定因素肯定是自己的团长,一想到江淮宴的冷脸,他不禁打了个哆嗦,算了算了,要是他们团长能开窍,只怕这个世界上都没有光棍了。

......

军车开了一个多小时,远远的就看到了军属院的大门,旁边的围墙上拉着电网,守卫也挺严格的。

“这就是家属院吗?”宋晚秋好奇地看了看,这种感觉怎么有点像是后世的监狱风呢?

不过在这个年代,还是南边境这个地方,本来就非常的不稳定,这样做也是一种保护手段,可以更好的保护着里面的军属。

“嗯。”江淮宴应了一声,打开车门,把她的行李从车上提了下来,看着她的行李有点重,思索了一下,反正也已经送到这里了,索性把她送到军属院的家里好了。

这个行李还挺重,她一个女生提进去肯定还是费劲的,更何况现在的军属院里的楼最高都有五层了。

“你家在哪里,我送你进去。”江淮宴提着行李就准备跟在她的身后,直接去她的家里,帮她安顿好之后再离开。

“不用了。”宋晚秋连忙摆摆手,“你送我到这里就够了,里面我自己进去。”

又担心这么说,好像对他很有防备似的,就解释道,“我还不知道我爷爷住在哪儿,我来之前没告诉他,所以你们先忙自己的吧。”

是来......看爷爷的?

江淮宴微微一愣,这也正好能讲通了,为什么她第一次来,都没有部队的人过去接她,也许她是想给爷爷一个惊喜?

“那好。”想到这里,江淮宴也就没有再坚持,冲她微微颔首,转身就上了车,行云流水的,没有一丝的拖沓。

宋晚秋看着车子开出去了一小段距离,才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冲着他们挥了挥手,“谢谢,很高兴认识你!”

林威明显在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团长挑了挑眉毛,嘴唇轻轻的扬起一抹极浅的弧度,衬的他整个人都柔和了一些。

哦哟哟,见鬼了!

吓得林威赶紧收回了视线,心里暗暗地祈祷着,“我什么都没看到,可千万别在加练了,要命了啊!!!”



与此同时,宋晚秋目送走了那辆军车后,这才看向这宽敞的军属大院,心里还有些期待,不知道爷爷是怎样的人,好不好相处呢?

不过,她现在看着这么一大箱的行李,只好跟军属院的门卫打着商量,“大叔你好,我能不能先把行李放在这里?我去先找我爷爷。”

“行,小姑娘你放心去吧。”看到她的手上有介绍信,知道这是来探亲的家属,门卫便笑着应道,“东西就搁这。”

宋晚秋道了谢,这才直奔着部队的门口,守卫的战士一脸严肃的拦住了她,“同志,请出示你的证件。”

“我没有证件,但是我有介绍信。”宋晚秋知道他们守卫比较严格,赶紧拿出了介绍信递给了他,“你看这个可不可以?”

守卫的战士接过来,打开一看,等看清里面的内容,竟然是来找他们司令的,也不敢怠慢。

面色稍稍缓和了一些,冲宋晚秋说道,“请同志您在这里稍等,我需要先去通报请示一下。”




陈心柔被这么一怼,眼圈瞬就间红了,“......这手镯是鹤洋看我身体不好,说是玉养人,这才送给我戴的......”

“是啊,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快出栏了吧?”宋晚秋对着她翻了个白眼儿。

在这样的时代,口粮都不是很足的时候,陈心柔却是身材丰满,连手镯都紧紧地箍在了手腕上,再这么胖下去,也不怕把她的手腕给勒断了?

“晚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陈心柔的眼泪欲掉未掉的,“我、我原本也不知道是你的,现在还给你就是了......”

陈心柔其实还挺喜欢这手镯的,当初也是看宋晚秋戴在手上的手镯好看,就在徐鹤洋耳边假装无意的提了一嘴,徐鹤洋就给她弄来了。

宋晚秋就是一泼妇,她戴的明白这么好看的手镯么?

虽然嘴上说着要还给她,但还是没什么动作,显然也是在等宋晚秋松口。

“哦,那你倒是动啊。”宋晚秋有些鄙夷的说道。

陈心柔:“......”

她咬了咬唇,委委屈屈的开始脱手镯。

她使劲地推着手镯,像是真的要从手腕上弄下来似的,只是她这三年来又丰腴了不少,还只是这么装模作样的蹭了一下,手腕就有些红了。

“鹤洋,好疼啊......”陈心柔的眼泪顺着脸庞一滴滴的滑落,看起来梨花带雨的。

啪啪啪——

宋晚秋抬手就给她鼓掌,这不就是她那个时代姚琼阿姨要求的,哭也要哭得很美的那种感觉吗?

她陈心柔还真的生错了年代,要不然的话,没准能弄个影后当当了。

“行了。”徐鹤洋心疼的不行,眼看着她手腕红肿了起来,有些不耐烦地吼着宋晚秋,“不就是一个破手镯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你非要为难你嫂子不可吗?”

“嘁。”宋晚秋冷笑了一声,“首先,那是你嫂子,不是我的。其次,那本来就是我的镯子,现在叫物归原主。”

“最后,徐鹤洋你特么当兵都屈才了,你真该去炒瓜子的,颠倒黑白那是你的本行。”

“你......”徐鹤洋气得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好,镯子多少钱,我给你钱就是了,就当我买下来送给嫂子了,况且这镯子既然摘不下来,那就是认了她这个主。”

“神金,我家祖传的镯子认了你嫂子?你这大嘴一歪,就能上西天了是吧?”宋晚秋手臂一伸,指着陈心柔,“这手镯是我妈家传下来,不可能卖的,你要是实在取不下来,我还有个办法。”

陈心柔看着她咧着一口大白牙冲着自己笑,不禁后背都凉凉的,小声地问,“那、那还有什么办法?这真的不是我不想还给你......你也看到了,我取不下来,那总不能敲碎了给你吧?”

“敲我镯子干嘛?把你手砍下来呗,那不就能取下来了?”宋晚秋说着,视线在周围寻找着什么。

这架势吓得陈心柔尖叫了一声,缩到了徐鹤洋的身后,“鹤洋......”

徐鹤洋伸手护住了陈心柔,他看着宋晚秋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怎么回事?

徐鹤洋看着宋晚秋突然这么强势,眼神有些怪异,她不是对自己百依百顺,非自己不嫁的吗?

现在弄出来这些,是想要吓唬自己,想博取点关注是吗?

“宋晚秋!”徐鹤洋立刻沉了脸,冷声开口,“你再这么不懂事的话,咱们两个就不要结婚了!”

“嗯?”宋晚秋一挑眉毛,这人是脑子有病,听不懂人人话吗?

她刚才不是清清楚楚地告诉过他,这个婚她不结了,他这个人,她不要了。

他怎么还在这里自作多情,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以为都在欣赏他美丽的羽毛,实际上露着屁股只会让人作呕。

宋晚秋懒得再跟他多说一句话,捏了捏拳头,随即迈向陈心柔那边。

她可是缉毒警,枪林弹雨的什么亡命之徒没见过?

这两个人,她还真的不放在眼里。

徐鹤洋看着她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刚要伸手拦着她,可是手刚搭在了她的肩膀上,突然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宋晚秋抓着他的手臂,来了一个过肩摔,就把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的力道是真大,徐鹤洋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快要断了,疼的他一阵龇牙咧嘴。

“宋、晚、秋!”徐鹤洋疼的眼前一黑,朦朦胧胧地看着她就奔着陈心柔那边去了,他咬牙喊道。

“晚秋你......”陈心柔看到她居然还把徐鹤洋给放倒了,吓得瘫软在地上。

宋晚秋的手掌就像是个铁钳一样,紧紧地箍着她的胳膊。

“好疼!”

陈心柔下意识地就要缩回自己的手,宋晚秋冷冷地一个抬眸,对着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另外一只手抓着手镯用力一拽。

本来宋晚秋的手上就有血,还正好给手镯一些润滑,宋晚秋再一个猛力就给拽了下来。

“啊——”陈心柔疼得浑身哆嗦着,手腕瞬间肿了起来,手腕骨节处还破了皮。

徐鹤洋也总算从被摔的懵懵的状态下回过神来,赶紧跑到了陈心柔的身边,心疼地给她吹着气,“你这都破皮了,疼吗?”

宋晚秋拽下来之后就紧紧的地抓着手镯,生怕自己手上沾着血太滑了,手镯掉到地上去。

陈心柔看着手镯上沾了宋晚秋的血,心里也不禁有些膈应了,都这样了,她也不想要那个镯子了。

“鹤洋......”咬着唇,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我是真的要还给她的,可她还......算了,还给她就好了。”

徐鹤洋看陈心柔这么委曲求全的模样,于心不忍,他嫂子多么不容易,平时在家就不争不抢的,现在就只是喜欢一个镯子,还被宋晚秋硬生生地给扒了下来。

宋晚秋明明那么爱自己,怎么就不能爱屋及乌也对他嫂子好点呢?

“你这个泼妇!”他小心翼翼地扶起了陈心柔,狠狠地瞪了宋晚秋一眼,“我也没办法再给你任何机会了。”

“滚出去。”宋晚秋听到他的话,瞪大了眼睛,撸起了袖子,对着他扬了扬手。

“疯子......嫂子,我们走。”徐鹤洋怕她又再动手,便气愤的带着陈心柔和徐小小离开了。

宋晚秋看他们离去的背影冷哼了一声。

她小心地拿着手镯去洗手池清洗干净,然后自己戴在了手上,果然还是自己戴最好看。

紧接着又处理了一下脑袋上的伤口,这都磕到流血了,当时太气愤了还没觉得,这会儿那个后劲就上来了。

......

傍晚,吴雅琪下班回家,一开门就看到了宋晚秋头上包着纱布。

“晚秋你这......”吴雅琪顿时紧张的扔下包就到了她的跟前,左看看右看看,心疼地问着,“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伤成这样了......走,咱们去医院!”

“妈。”宋晚秋拽住了她的手,扬起一抹笑意,“我没事,就磕破了皮,问题不大。”

“你这真的没事吗?”吴雅琪看她还能笑出来,想来应该也是不太严重的,戳了下她的额头,“让妈看看。”

防止她纠结自己的伤口,宋晚秋便岔开了话题,“妈,我不跟徐鹤洋结婚了。”

吴雅琪:“?”

空气极为安静,吴雅琪好像是幻听了一般,盯着宋晚秋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突然一拍手,“好啊!”

“老早就让你把婚退了,那徐鹤洋是个什么玩意,可你就是不听!”




吴雅琪一边整理着头发和衣服,疑惑地走了过去,一边问着,“谁啊?”

“......”可是外面没有声音。

她刚打开门,张红梅和徐大山的两张脸就凑了过来,没等她反应过来,两人硬生生地挤进了门。

两人走进来,打量着他们家,虽然装修的很简单,但是看上去就是温馨又整洁的,一点都不像是他们家那样。

这个员工宿舍楼的环境也好,卫生也干净。

张红梅和徐大山对视了一眼,自来熟地坐在了沙发上,满脸堆着笑。

“是你们啊。”吴雅琪皱着眉头,冷冷地看着他们,“亲都退了,东西我们也拿回来了,咱们两家就已经没关系了,现在滚出去!”

张红梅‘嘿嘿’地笑着,热络的说道,“亲家母啊,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呀?”

他们夫妻两个昨晚想了一晚上,看着空荡荡的家里,心都跟着空荡荡了起来。

本来还以为宋晚秋死心塌地地对着自己儿子,他们不管怎么过分,她都会舔着上来的。

可昨天那分明就是来真的了,宋晚秋是真的要退亲了!

一想到那些她送来的东西再也不是他们的了,他们就觉得浑身难受,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两人合计了一个晚上,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宋家的条件这么好,除了吴雅琪的工资,还有她那牺牲老爸的抚恤金,

这便宜占不到,他们肯定会抓心挠肝的,晚上都睡不着觉。

所以,两人一大早上的就过来了,打算先稳住了宋晚秋再说,他们可不相信,宋晚秋说放下就能真的放下自己儿子?

那之前三年她难道是在作秀不成!

“谁跟你们是亲家了?”吴雅琪看着两个人的眼睛四处乱转,心里就更是鄙夷,“本来你们家也没给彩礼,我们也拿回来我们的东西了,咱们两清了。”

“那可不能两清的啊!”张红梅赶紧摆摆手,“晚秋那么喜欢鹤洋,这感情怎么能两清呢?这两个孩子多登对,你看咱们也别生气了吧......”

“对,的确是不能两清的。”宋晚秋刚起来,就听到了他们两个让人讨厌的声音,穿好衣服就走了出来,“徐鹤洋欠我的,我肯定会全部要回来。”

“晚秋,你可不能这么说啊。”张红梅赶紧站起来,走到她的跟前,刚要拉她的手,猛地想起来昨天被她给扔出去的事情,又讪讪地缩了回去,“你们好歹也有三年的感情了,怎么能说谁欠谁的呢?”

“就是就是。”徐大山也趁机劝着她,“你看你昨天也出气了,东西也都拿回去了,面子都给你了......咱们这婚礼肯定照旧的!”

“嘁!”宋晚秋对着他们翻了个白眼,“你们还真当我是垃圾桶,非要装徐鹤洋那样的垃圾吗?”

“你......”

这话让两人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们都已经拉下两张老脸上门来求和了,宋晚秋还这么咄咄逼人,可就有点太不识好歹了!

张红梅忍不住指责着她,“我们家鹤洋怎么就是垃圾了?他现在在部队可是营长,而且照顾他嫂子和侄女,那不是应该的吗?说明这个男人顾家,有责任心!”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哭了出来,“倒是你宋晚秋,你知道你和你妈昨天过去闹那么一场,现在外面的人传的有多难听吗?”

听着她这么说,吴雅琪和宋晚秋两人不禁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又不是我传的......传啥了?”宋晚秋问道。

“怎么不是你传的啊?”张红梅抹着眼泪,满脸的屈辱,“现在街坊里都在说,鹤洋和他嫂子两个人早就搞在一起了,说什么大哥尸骨未寒,就跟他嫂子......”

说的多难听啊!

他们徐家不要脸的吗?

宋晚秋心里简直都要笑死了,可面上却风轻云淡的,“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这话瞬间堵得张红梅半天张着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徐大山赶紧接着话茬,“鹤洋和心柔两人清清白白的,那是他嫂子,他怎么可能?再说了,这些难听的话,说说大人也就算了,现在连小小他们都造谣,说是鹤洋他们两个人的孩子。”

“别说,你还真别说。”宋晚秋闻言,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这还真不是没可能,妈,你觉着呢?”

吴雅琪早就忍不住笑了,“嗯,这可说不准,都说事出有因,并非空穴来风。”

“什么风不风的!”张红梅可算是回过神来了,她本就在外面被这些谣言气得要死,以为说了这些能刺激刺激宋晚秋的。

可没想到宋晚秋一脸看热闹的表情,跟她好像半点关系都没有。

“晚秋、亲家母,你们可不能这么跟着瞎起哄啊,这以后可都跟你们有关系的......你们也不想出门就被人这么戳脊梁骨吧?”张红梅一副为了他们好的表情。

看的宋晚秋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你们笑什么?”徐大山被两母女笑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发了火。

吴雅琪猛地止住了笑声,一脸认真的指着门外,对着他们说了一个字,“滚。”

张红梅没想到他们的计谋一点都没用,还要赶他们走,干脆就躺在沙发上撒泼,“我不走!反正我现在老脸都丢没了,晚秋你一天不答应跟鹤洋结婚,我就不走了!”

徐大山还拿起了桌子上的苹果,张口就咬。

吴雅琪冷下脸来,“最后一遍,你们走是不走?”

“就不走了,反正结了婚之后,咱们也就是一家人了,我们就住在这儿了!”张红梅一脸的无赖相。

“好。”吴雅琪果断拿起家里的座机电话,直接报了警。

张红梅还以为她不过是做做样子吓唬吓唬自己的,完全没在怕。

可是不一会儿,公安竟然真的来了,还是公安局的局长张正义亲自过来的。

一看到穿公安制服的人来了,还来了好几个,这下张红梅和徐大山瞬间慌了,急忙从沙发上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好。

张正义一听是宋家报的警,他跟宋晚秋的父亲宋正庭是发小,兄弟牺牲,他当然会关照着宋家。

不过吴雅琪带着女儿一直都非常的低调,她从不给人添麻烦,这还是她第一次报警。

“晚秋,给张叔倒杯茶来。”吴雅琪一看到是张正义,就笑着打了招呼。

“张叔叔好。”宋晚秋把茶水递过去。

“哎,晚秋真懂事。”张正义拍拍宋晚秋的头,“说说,是怎么回事?”

听到宋晚秋把事情一说,张正义立刻黑着脸,一摆手,“抓起来,这种耍流氓的行为,我们会依法处罚的!”

“别别别......我们、我们也没干什么啊。”张红梅和徐大山早就吓得浑身哆嗦了,现在听着要判他们,赶紧为自己辩解。

“张局长,那就太谢谢你了,这两人对我们家的生活真的是造成了困扰。”吴雅琪也没理会那两人,冲张正义道谢。

“没事,就算是别的人报警,他们也会同样被逮捕坐牢十五天的。”张正义一脸严肃地说着,“正好最近上头说要从严打击这种流氓行为。”

张红梅两人一听着吴雅琪竟然叫那个男人为‘张局长’,两人一愣,面面相觑了一下。

吴雅琪居然还认识公安局的局长?!




宋晚秋一看这女人惊慌闪躲的眼神,就知道自己肯定没有找错,可她的怀里现在并没有之前的那个小婴儿,孩子......莫不是被他们给丢了吧?

时间不多了,火车的速度慢下来很多了,宋晚秋不禁厉声地问着,“孩子呢?你给弄哪里去了?”

“......”女人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给他交换了一下眼神。

她想要推开宋晚秋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劲儿很大,一根都掰不开,只能梗着脖子,勉强装作强硬地说,“什么孩子,你到底是谁啊?我认识你吗?”

这女孩身上的气场还挺强,刚被她视线锁定的那一刻,她甚至以为自己像是被公安给抓住了似的。

这不邪门了吗?

她看样子也不过才十八、九岁的模样,怎么可能会是公安呢?

她强装镇定,当时她抱着孩子出来的时候,就给孩子喂过药了,是防止孩子突然的哭闹,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她怎么也没算到竟然跟宋晚秋撞到了一起,更没想到,在那么昏暗的情况下,她竟然还能看清楚自己的脸,现在还能一下就找到自己了......

她这次出门本来一切都很顺利的,怎么就莫名其妙的招惹上了这么一个活阎王?

“不认识我?之前你抱着孩子跟我撞在了一起,我就记住你的模样了。”宋晚秋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孩子你给藏到了哪里了?”

“我、我真不认识你,你肯定是认错人了,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我还没生呢!”女人使劲地挣扎着,想要从宋晚秋的手里挣脱开,眼睛却暗暗地瞥向了身旁的男人,示意他赶紧动手,好让自己解脱了。

宋晚秋看着她的反应就知道自己肯定是猜对了。

可是她怀里确实没有孩子,她身边的男人也没抱着,那么一个婴儿,还能藏到哪里去?

四下打量着的时候,她的视线猛地被最角落里的一个篮子吸引了,那个篮子的大小正好足够放下一个婴儿,更别说,现在篮子的上面还盖着一层布。

“那里是什么......”

宋晚秋刚开口,男人立刻就挡住了她的视线,凶巴巴地看着她,故意压低了声音,“臭婊子,少他妈多管闲事!”

好一个不打自招。

他这么一说,宋晚秋就更加确定了,那个篮子里装的肯定是丢了的婴儿。

只是孩子被放在篮子里,又盖着布,让她有些担心孩子现在的状况。

还是先把孩子救出来,人贩子能抓再抓。

宋晚秋甩开女人的手臂,探着身子,伸手就要去抓篮子的时候,那个男人猛地用身体撞开了她,“你这个女人怎么回事,是想要抢我们的东西是吧?”

他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挺好,周围不明所以的人们,顿时被转移了注意力。

这里地方本来就狭窄,人还多,刚才宋晚秋一顿乱挤,就已经让周围一些乘客有了意见,现在见她跟一对夫妻起了争执,顿时都有些好奇的凑了过去。

“怎么了这是?”

“不知道......我好像听到说什么‘孩子’?”

“该不会偷小孩的吧?我刚才就听到说有人的孩子丢了。”

火车还没停下,乘客们看着他们纠缠起来了,还有更多不明所以的人也凑了过来,伸长了脖子看着到底怎么回事。

但是他们没看到宋晚秋口中所说的孩子,而且她抓着那个妇女,看起来有些盛气凌人的,一时间也拿不准到底是谁对谁错,也没人敢上前帮她。

宋晚秋手腕一翻,反而扣住了男人的手腕,另一只胳膊就想给他一个肘击,快点结束战斗,可是刚抬起胳膊,就撞到了旁边的一个胖女人,胖女人痛的当场就炸了,“你干嘛啊?要打等火车停了,你们下去打啊。”

要不是看着宋晚秋有些凶,胖女人肯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算了的。

“对不起,请让开。”宋晚秋心里恼火,这里太限制她的发挥了,她只能趁机把胖女人给推开,勉强空出来一点地方,也省的再误伤了其他的人。

面前的男人突然歪嘴一笑,借着地方小人多,手腕翻转着,另外一只手一个黑虎掏心,对着她的胸口就袭了过来。

宋晚秋皱了皱眉头,这男人的招式可当真是有些下流啊!

她抬腿用膝盖挡住了他的攻击,腿落下的时候,使劲地踩在了男人的脚背上。

“啊——”那男人痛得脸都扭曲了,他身后的女人更是脸色白了几个度。

这个女孩什么来头?

居然身手这么利落......不会真是个公安吧?

火车已经开始停靠了,在停下的瞬间,所有的人都因为重心不稳,身体晃了晃。

男人看准时间,用尽了全身的力量,重重地挤开了宋晚秋,而女人则是趁机从空档溜了出去,飞快地跑到了旁边的门下了车。

“妈的!”在宋晚秋伸手就要抓着女人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跟一头牛似的,带着她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狠狠地撞到了墙壁上。

这一下撞得宋晚秋的手生疼,不得已松开了男人。

周围的乘客眼看着他们都打起来了,生怕被他们三个人给波及到,已经下去了不少了,男人一喜,他赶紧撒腿就跑,只要跑出了这列火车,那就别想抓到他了。

宋晚秋独属于警察的血性被彻底激起来了,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还想跑?

顾不上手疼,她几步就追上了男人,狠狠地抓住了他的胳膊,“你别想跑。”

“狗娘养的,你他妈没完没了了是吧?”男人被拦住了脚步,转头凶狠地盯着她。

他发了蛮力,使劲地甩着手臂,毕竟刚刚她的手受过伤,肯定没那么有力。

宋晚秋被他拖着走了几步,猛地甩开了,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朝着旁边摔去。

本以为会撞到车厢上,却没想到,竟然砸到了一个男人的身上。

江淮宴刚出了厕所,没想到迎面飞来了一个女孩,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她,免得她摔倒了。

低头一看,这个女孩好像还挺眼熟的。

宋晚秋抬眼,这个......不是中午帮过她的那个又高又凶的男人吗?

“你这是......”

“他!”她也来不及道谢,就直接指向那个男人,“是人贩子,他还有个同伙,是个拿着篮子的女人,快帮忙,别让他们跑了。”

她边说着,自己也已经冲出了火车。

一下车,宋晚秋立刻就被仓皇逃离的男人的背影吸引到了,在他的前面,是那个提着篮子的女人。

她抬腿就追了过去,几下就追上了男人,凌空一脚,对着男人的腿上就狠狠地踹了过去,就听到男人一声惨叫,猛地摔倒在了地上。




火车开动了,吴雅琪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直到渐渐看不到了,宋晚秋才不舍的收回视线,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外面的风景一帧帧的飞驰而过,她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了下来。

分别总是让人伤感。

宋晚秋暗暗地提醒着自己,又不是以后都见不到了,她现在想去做更有意义的事情。

她想着未来,想着在南边境那边复杂的环境里,可以发挥自己的专业,不禁有些激动了起来,也冲淡了刚刚分别的难受。

等她回过神来,夕阳已经快要落到地平线了,余辉映红了半边的天空,她前世只顾着跟罪犯做斗争,从来都没注意过这么美的风景。

火车开了这么长一段路,有些乘客有的脱了衣服,有的吃起东西来,车厢里的气味一时间又有些难闻起来。

宋晚秋突然想起来吴雅琪给她带的橘子,吃了橘子能缓解下胃里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橘子皮还能清新空气。

剥了几个橘子皮都没扔掉,就放在小桌板上,宋晚秋还捏着橘子皮朝着周围挤了挤汁水,很快她的卧铺旁边就充斥着橘子的香味,闻上去感觉好多了。

看着飞速倒退的风景,宋晚秋最开始还觉得挺新奇的,可是直到天色渐渐黑了,外面的风景也看不到了,黑漆漆的,这就有点无聊了。

她突然有些怀念着有智能手机的时候,至少还能刷刷短视频什么的来打发一下时间,总比现在这么干坐着强,时间还能过得快一点。

“盒饭,有需要的吗?”一个乘务员推着一个小餐车过来。

“多少钱?”

“素菜的两毛,带荤菜的四毛。”

“你好,给我来一份荤的。”宋晚秋看了一眼,那个小推车上还冒着热气,隐隐约约的还有香气飘出来,出门的时候吴雅琪给了她不少钱,宋晚秋买了一份带荤菜的。

价钱的话,在这个年代应该算是挺贵的了,不过味道还算可以,宋晚秋本着不浪费粮食的优良传统,把整个盒饭都吃光了,然后继续对着窗户发呆。

她现在有时候还觉得很有些恍惚,好像做梦似的,自己突然就这么穿到了这里,成为了另外一个人,继续她的人生......

不过,她绝对不会像是原主那样,她要让自己的生命在有限的时光内,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天已经黑了,宋晚秋也坐着的有些累了,她打算去个厕所就回来睡觉。

好在她有随身空间,很多重要的东西都放在里面了,不然的话,她去个厕所还得带着,想想都觉得麻烦。

只是宋晚秋忘了,这个时代的厕所也不是那么的干净,里面味道特别的难闻。

“......”宋晚秋刚走进厕所,就被几只‘嗡嗡’乱飞的苍蝇袭击了个正着,她顿时一张痛苦面具呈现出来。

宋晚秋屏住呼吸,勉强用完从厕所出来,宋晚秋赶紧洗了洗手才敢放肆呼吸。

火车过道的灯有些问题,就剩下卧铺车厢里露出来的一点光,宋晚秋借着那点光,朝着卧铺车厢走去。

但是过道里实在太昏暗了,她模模糊糊的看着好像迎面走过来一个人,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宋晚秋见状,就想着给她稍微让一下,谁知道正好火车摇晃了一下,她一个没站稳,就跟迎面走过来的那个人撞到了一起。

“咣当”一声巨响,宋晚秋抓着旁边的车体,站稳了身体之后,这才看清楚她跟一个抱着婴儿的妇女撞到了一起,刚才的摇晃,把她的水壶给撞掉了。

借着车厢里的灯光,看准那绿色的扁扁的水壶的位置,宋晚秋好不容易弯下身把水壶捡了起来,递给了那个妇女,赶忙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没看清楚。”

“......”妇女从她的手里粗鲁地接过水壶,抱着孩子闷着头,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了。

那样子好像生怕会让宋晚秋会跟她纠缠不清似的。

宋晚秋:“?”

不就不小心撞了对方一下,她也道歉了,这么凶的吗?

要不是火车现在有些摇晃,宋晚秋几乎都能相信,这个妇女能抱着孩子健步如飞了。

不过......更让她觉得奇怪的是,刚才水壶掉在地上那么大的声响,旁边有几个睡在床上的乘客都醒了,发出了不耐的嘟囔声,可那个妇女怀里抱着的小婴儿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按道理来说,那么大的婴儿,突然遇到这样大的声响,被惊醒了不哭闹就算了,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那妇女抱着孩子急急地走了,宋晚秋皱了皱眉,忍不住多留意地看了她几眼,虽然光线很暗,她还是在妇女走到另外一个车厢的瞬间,多少看到了她的长相。

可能是孩子生病了,睡的比较沉吧?

宋晚秋又看了她一眼,耸了耸肩,这才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下铺,收拾了一下,刚铺好了床,准备躺下睡觉,这个时间点睡也的确是有些早了,可要不睡觉的话,这一个晚上太难熬了!

宋晚秋刚躺下,正在酝酿睡意,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从远处跑到了自己的身边,然后又跑远了。

这不是乘务员吗?

宋晚秋疑惑地看着乘务员的背影,她看上去非常的焦急,似乎有什么紧急的大事。

刚才酝酿起了睡意,她现在也有些困了,这在火车上能有什么事呢?

她刚重新闭上眼睛,本来非常安静的车厢里,突然传来了说话声。

“哎,你知道刚才那个乘务员为什么那么着急吗?”一道有些粗的嗓音响起,明显是问着她身边的人。

说话的是几个婶子,虽然嗓门不大,但在这个安静的车厢里她们的声音就显得异常清晰。

“什么事啊?你刚才去了那边的车厢了吧?”另外一个婶子的声音跟着问着。

“我刚才不是去厕所了吗?这两边都是卧铺车厢,不少人都睡着了。”先前的那个婶子还不紧不慢的说着。

听得宋晚秋都有些着急了。

赶紧进入正题啊!

“天也黑了,这也没啥事,不睡觉还能干什么?”她身边的婶子似乎有些无语,“你这不说了废话嘛?”

“你可把你的东西都收好了。”先前的那个婶子又说话了,“我刚才过去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一个年轻女人慌慌张张地挨个铺位上翻找,还问我,说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孩子。”

“啥?你的意思是说有人丢了孩子了?”

孩子丢了?

这话让宋晚秋也不禁有些震惊,不过在这个时代,火车上人员混杂,上来什么人也说不准,哪怕是有人贩子其实也不算是很稀奇。

那婶子的话又清晰地飘了过来,“那年轻女人就打了个盹儿,孩子放自己身边了,你说就这样还能被人给偷走。”

“哎哟哟,造孽啊!”

这孩子丢了,岂不是要了母亲的命了吗?

晚上的时候,陈心柔吃过饭,就到了徐鹤洋的房间里,一脸关心地看着他,“鹤洋,你......身体怎么样了?”

她脸上有些绯红,毕竟......是那个地方做手术,徐鹤洋就算身体再怎么好,也多少还是会有点影响的吧?

“嫂子你别担心。”

徐鹤洋轻咳了一声,毕竟也是比较隐私的事情,“小手术而已,没事的,不影响我身体。”

说着话,又低头看着她红肿的手腕,心疼地重重叹了口气,“倒是你,你看你这个手腕都红肿成什么样了,上过药了吗?”

“还没。”

“现在天气热,不上药怎么行?”

徐鹤洋从抽屉里拿出一支药膏来。

“不碍事的。”

陈心柔嘴上这么说着,手腕却诚实地被他轻轻握着,涂了药膏,温柔地按摩着。

“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什么不碍事。”

徐鹤洋有些生气,“宋晚秋那个疯婆子,她就是嫉妒你,如果她还不知道悔改的话,我肯定是不会跟她结婚的。”

看着徐鹤洋对宋晚秋这么厌恶,陈心柔心里高兴着,可面上却带着淡淡的忧愁,“说到底,还是我害得你跟她吵架,如果要是没有我......嫂子,你别说这样的话,”徐鹤洋打断了她,认真地开口,“你为了我哥付出了那么多,我照顾你也是应该的。

更何况,我就是太惯着那个宋晚秋了,才会让她冲着你发疯,还弄伤了你。”

明明刚相亲那会宋晚秋看着还挺正常的,这三年来真是越来越疯癫了,动不动就要跟陈心柔吵架,跟个疯婆子似的。

他都说了他只是照顾嫂子的,可宋晚秋还是不听......没办法,他只能把陈心柔母女带到部队去,反正大哥在部队也是分了房子的。

这回他们回家探亲,宋晚秋就更过分了,居然还把魔爪伸向了小小!

“小小呢?

她没什么事吧?”

“她没事,还好我发现的及时把她捞上来了,就呛了几口水。”

陈心柔说着,还很大度的拍拍徐鹤洋的手背,“鹤洋,晚秋肯定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别怪她了,小小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徐鹤洋冷哼了一声,“小小只是个孩子,她连孩子都不能容忍吗?

大哥为国家牺牲,小小就是烈士家属,那宋晚秋自己亲爹不也牺牲了吗,怎么就不能跟小小共情一下?”

“我不打紧的。”

提到这个烈士家属,陈心柔眼眶适时地红了一圈,“你还是跟晚秋好好谈谈吧,她毕竟是你未来媳妇,可别真的跑了,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嫂子,你别担心。”

徐鹤洋最看不得她这样委屈自己,“宋晚秋爱我爱的要死要活的,她也无非就是放放狠话而已,她哪里舍得会跟我退亲?

离了我,谁还要她这个泼妇?”

镇子就这么大,谁都知道宋晚秋是个妒妇,容不下未婚夫家的可怜寡嫂,也得亏是徐家老二性子好,能容忍,换做别人只怕早就不要了。

所以徐鹤洋根本不担心宋晚秋说会真的不跟他结婚这种话,真不跟他结婚的话,还有谁要她?

“真的吗?”

陈心柔叹了口气,这才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来,“如果要是她真的还生气的话,我不介意给她磕头道歉的。”

“她也配!”

徐鹤洋闻言,满脸嫌弃地说,“她满脑子只有爱我,结果闹得这么难看......明天咱们就回去南边境了,正好可以让她冷静冷静,好好想想嫁过来之后,应该怎么跟你相处,还有照顾小小。”

听到他这话,陈心柔的心彻底满意了,徐鹤洋连结扎手术都做了,现在还这么讨厌着宋晚秋,她和小小以后的日子都不用担忧了。

这也不能怪她心狠,她一个女人家死了丈夫,又只有一个女儿,不受婆婆待见,她不这么做,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第二天一早起来,宋晚秋摸了摸后脑勺,昨天那个磕起来的大包已经消下去了,伤口也都结痂,感觉要不了几天就能全好了。

宋晚秋心里不禁雀跃着,看来那个真的是灵泉啊,对于伤口愈合什么的确实是有奇效。

“晚秋,妈妈可以进来吗?”

吴雅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可以。”

吴雅琪进来之后就看着她的脑袋,“你伤怎么样了,咱们去医院看看吧?”

“不用,我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她说着,还蹲下身子方便吴雅琪查看自己脑袋上的伤处。

吴雅琪本也是过来看看她的伤口怎么样了,不行就得赶紧去医院了可这么一看,伤口都结痂了,包也消了,根本就没什么事了。

“没事就好,这也是磕的不重,要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饶了他......”吴雅琪恨恨地说道,“不对,现在也不能饶了他!

等你去了南边境,这些事你都得告诉你爷爷。”

“好。”

宋晚秋点点头,她既然要去南边境,除了给自己找个工作,发挥自己最大的人生价值之外,正好收拾收拾那对不要脸的狗男女。

吴雅琪看着她起床了,伤口也没事了,就催着她赶紧换衣服,“走,咱们今天得去派出所开个介绍信。”

“妈,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呗?”

宋晚秋前世父母牺牲了之后,就成了个孤儿。

她只在牺牲名单里看见过父母的照片,这辈子她有亲人了,吴雅琪就像是她印象里妈妈该有的样子,虽然才相处一天,但她要走也挺舍不得的。

“我跟你去,那你爸爸怎么办?

就剩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多孤单呢。”

吴雅琪笑着戳了戳她的额头。

“啊......”也对,原主的父亲牺牲后葬在老家了,吴雅琪就在这里陪着他。

…吴雅琪拿上证件带宋晚秋去派出所开了介绍信。

公安一听说是去军区探亲的,二话不说就给弄好了。

“现在介绍信有了,咱们还得去买车票。”

吴雅琪有些舍不得地看着自己的女儿,好不容易懂事了,却也该飞走了。

“好。”

车票不是很好买,最早的也是两天后才能出发了。

宋晚秋拿着车票,这个年代的车票是硬卡纸材质,跟后世出行全靠手机不同,这张车票可得好好收着,丢了可就只能换下一次了。

“妈,我会想你的。”

虽然她才刚穿来,就要把原主带走,可她也想做自己的事。

“还没走呢,你还得在家祸害我两天。”

吴雅琪故作轻松地说,可是声音却有些哽咽了,“虽然南边境那边的东西差不多都能给你准备齐全,但是咱们也得带一些过去。”

宋晚秋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乖乖地跟在了吴雅琪的身后,特别听话,她说要买什么就买什么。

吴雅琪看着准备的东西差不多了,又方便着宋晚秋拿着,不然的话,她一个女孩子,大包小包的坐火车太不方便了。

“还有两天时间。”

吴雅琪说着,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走,还有个非常重要的事要做。”

宋晚秋从吴雅琪的眼睛看到,她们想到一块儿去了。

吴雅琪眼神带着一抹坚定,“晚秋,既然不要那个男人了,那咱们得把送出去的东西给拿回来了吧?”

“当然。”

她们给的东西,怎么能便宜了徐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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