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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女配以身入局,穷困太子步步沉沦韩云烨宋朝阳

鱼儿太闲了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她的目光平静地迎上韩焱的眼睛。没有闪躲。没有畏惧。“我只是在提醒秦姑娘。”“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免得日后行差踏错,丢了王府的脸面。”“至于世子心里,如何想我,如何看我。”她微微一顿,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那与我宋朝阳,又有什么相干?”话音落下,她再不看这对碍眼的男女,转身迈步。动作干脆利落。她径直从韩焱的身侧走过,衣料轻轻擦过他的手臂。韩焱僵在原地,手臂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短暂的的触感。他怔怔地看着那个决绝离去的背影。脑子里,嗡嗡作响。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重重地堵在他的心口。不上不下,让他难受得厉害。韩焱才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微微晃了晃。秦清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收起自己的情绪。她轻轻拉了拉韩焱的衣袖。“焱...

主角:韩云烨宋朝阳   更新:2025-06-09 23: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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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韩云烨宋朝阳的女频言情小说《黑莲花女配以身入局,穷困太子步步沉沦韩云烨宋朝阳》,由网络作家“鱼儿太闲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她的目光平静地迎上韩焱的眼睛。没有闪躲。没有畏惧。“我只是在提醒秦姑娘。”“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免得日后行差踏错,丢了王府的脸面。”“至于世子心里,如何想我,如何看我。”她微微一顿,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那与我宋朝阳,又有什么相干?”话音落下,她再不看这对碍眼的男女,转身迈步。动作干脆利落。她径直从韩焱的身侧走过,衣料轻轻擦过他的手臂。韩焱僵在原地,手臂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短暂的的触感。他怔怔地看着那个决绝离去的背影。脑子里,嗡嗡作响。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重重地堵在他的心口。不上不下,让他难受得厉害。韩焱才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微微晃了晃。秦清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收起自己的情绪。她轻轻拉了拉韩焱的衣袖。“焱...

《黑莲花女配以身入局,穷困太子步步沉沦韩云烨宋朝阳》精彩片段


她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她的目光平静地迎上韩焱的眼睛。

没有闪躲。

没有畏惧。

“我只是在提醒秦姑娘。”

“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免得日后行差踏错,丢了王府的脸面。”

“至于世子心里,如何想我,如何看我。”

她微微一顿,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

“那与我宋朝阳,又有什么相干?”

话音落下,她再不看这对碍眼的男女,转身迈步。

动作干脆利落。

她径直从韩焱的身侧走过,衣料轻轻擦过他的手臂。

韩焱僵在原地,手臂上似乎还残留着那短暂的的触感。

他怔怔地看着那个决绝离去的背影。

脑子里,嗡嗡作响。

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重重地堵在他的心口。

不上不下,让他难受得厉害。

韩焱才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微微晃了晃。

秦清见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忙收起自己的情绪。

她轻轻拉了拉韩焱的衣袖。

“焱哥哥……”

“宋姐姐她是不是真的生我们的气了?”

“都怪我不好,非要拉着焱哥哥来看这园子里的花……”

“连累焱哥哥也被宋姐姐误会了……”

韩焱被她温热的身体唤回了几分神思。

低头看见秦清那张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小脸。

他心头的烦躁,稍稍被安抚了些许。

至少,清儿还是依赖他的。

他硬邦邦地开口,带着几分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赌气。

“不必理会她!”

“她要生气,就让她自个儿气死去吧!”

那点刻意维持的娇羞,并未能完全掩盖秦清眉宇间残留的委屈。

韩焱低头,便瞧见了她这副模样。

方才被宋朝阳顶撞的郁气尚未完全消散,此刻见心上人依旧不展颜,心头更是烦躁。

怎么还不高兴。

他伸出手,轻轻将她鬓边散乱的发丝拢到耳后。

动作温柔。

秦清却像是受惊的小鹿,微微侧过身子,避开了他的触碰。

她抬起袖子,装模作样地在眼角拭了拭。

摇了摇头。

“没事。”

“焱哥哥对我已经很好了。”

“我不能再让你为我的事烦心。”

她越是这般懂事体贴,韩焱心头的愧疚就越是翻涌。

都是因为他没用,才让她受这等委屈。

都是宋朝阳那个妒妇从中作梗!

还有父王母妃,竟也这般看低清儿!

韩焱的眉头皱得更紧。

他强硬地将人重新揽进怀里,不让她挣脱。

“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有什么委屈,只管告诉我。”

“本世子定会为你做主。”

秦清依偎在他怀中,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极力隐忍。

纠结了片刻。

她才抬起头,眼眶红红的,声音带着哽咽,磕磕绊绊地开了口。

“从前……从前我只想着,能和焱哥哥长相厮守便好。”

“哪怕……哪怕没名没分,我也心甘情愿。”

“可说到底,我也是良家出身的女儿。”

“自小爹娘也教导我,得知礼义廉耻。”

“如今……如今就这般不明不白地跟着焱哥哥。”

“还要被人……被人那般羞辱……”

她的话还没说完。

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滚落下来。

沾湿了韩焱胸前的衣襟。

她哭得泣不成声,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你先别哭,别哭。”

韩焱最是见不得她掉眼泪。

一看她哭,心都揪紧了。

他有些手忙脚乱地抬起手,用指腹替她擦拭着脸颊上的泪痕。

动作笨拙,却带着显而易见的疼惜。

他柔声哄着,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耐心。

“如今不过是权宜之计。”

“父王母妃那边,还有宋朝阳那个贱人……”

“我这也是没办法。”

“你且忍耐些时日。”

“等到日后有机会,我定会给你挣个名分回来。”

“绝不叫你再受半点委屈。”

他信誓旦旦地保证着,仿佛只要他开口,一切便都能如愿。

这话秦清打心眼里是不信的。

镇南王府凡事都是王爷王妃说了算,所谓世子不过就是个空壳子。

想要名分,还是得自己争取。

秦清打定主意,面上却还是那副柔柔弱弱,委屈至极的样子。

她将脸埋在韩焱的胸膛,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闷闷地传来。

“我受委屈不要紧,我不想焱哥哥为难。”

清儿这般懂事体贴,处处都为他着想,他心中更不是滋味,愧疚感几乎将他淹没。

他附身,在秦清光洁的额上,郑重地落下一吻。

“你如此替我着想,我也定不会负你。”

听着倒是深情款款。

秦清心里冷笑,面上却适时地松散了紧蹙的眉头。

她微微抬起下巴,眼角还挂着泪珠,却努力挤出一个依赖的笑。

纤细的手臂,主动攀上韩焱的脖颈。

身子微微前倾,柔软的唇瓣,轻轻印在了他的唇上。

轻啄一下,便迅速离开。

带着少女的羞涩,也带着恰到好处的引诱。

“就知道焱哥哥对我最好了。”

……

凝芳阁内。

烛火摇曳,映照着宋朝阳沉静的侧脸。

她端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并未捧着书卷,目光却落在窗外沉沉的夜色里。

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身旁矮几的桌面。

规律的声响,在寂静的屋内显得格外清晰。

今日王妃的召见,还有花园里那不期而遇的一幕,都让她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

秦清看似柔弱,实则心机深沉,步步为营。

韩焱更是被她迷得晕头转向,毫无底线。

镇南王府这个泥潭,比她想象中还要污浊不堪。

尤其是,王爷的寿宴,就快到了。


宋朝阳心头一凛。

这情景,她记得。

在那个预示未来的梦境里,也曾发生过类似的一幕。

只是当时出手救人的,是秦清。

也正是因为救了这个孩子,秦清才得了个人美心善的好名声,为她后来博取韩焱更多怜爱添了不少助力。

她并不贪图什么虚名。

可眼睁睁看着一条小生命在眼前流逝,她做不到。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既然知晓应对之法,岂能袖手旁观。

想罢,宋朝阳快步上前几步,先是朝着黄先生微微福身。

“黄先生,我去瞧瞧。”

黄先生见她神色急切,又看了眼那边的情形,自是明白事态紧急。

他抬手示意。

“无须多礼,救人要紧。”

这镇南王世子妃,竟然还通晓医术?

倒是有趣。

黄先生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眼底掠过几分探究。

宋朝阳快步走到人群外围。

“散开!都散开!”

“这样围着不透气,孩子只会更难受!”

围观的百姓被这清亮的女声一喝,下意识地就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中间的空地。

看这女子的穿着气度,便知非富即贵。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别招惹的好。

宋朝阳几步走到那痛哭的大婶身边,蹲下身,伸手探向孩子的额头。

滚烫!

再看孩子紧闭的双眼,抽搐不止的身体,还有那青紫的面色和嘴角的白沫,心中更是焦急。

她迅速搭上孩子的手腕,脉象虚浮微弱,气息紊乱。

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凶险,恐有性命之忧!

刻不容缓!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紧随其后过来的红鸢。

“红鸢,快去请郎中!要快!”

红鸢还未及应声,她又急急转向另一边的徐少陵。

“徐公子,快!去寻些冷水来,用帕子浸湿了给我!”

徐少陵见她神色凝重,不敢有丝毫耽搁,转身便朝着不远处的茶水摊子跑去。

吩咐完这些,宋朝阳才将目光重新落在那已经哭得有些失神的大婶身上。

“大婶,快!把孩子平放在地上。”

那大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懵了,闻言愣了一瞬。

看着眼前这位气质不凡的女子,下意识地就照做了。

她小心翼翼地将怀中已经瘫软的孩子放在了地上。

此时的孩子,已然失去了意识,只有身体还在本能地轻微抽搐。

宋朝阳心头一紧,再也顾不得其他。

她俯下身,伸出微颤的手,就去解那孩子身上厚实的衣裳扣子。

梦中,秦清就是先解开了孩子的衣物,然后……

然后反复按压揉搓孩子身上的几处穴位。

可大婶哪里懂这些急救之法。

她一看宋朝阳竟要去解开自家儿子本就单薄的衣衫,顿时急了。

这天寒地冻的,孩子本就发着高热,再受了风寒那还了得!

“姑娘,使不得啊!”

“他还病着,可不能再脱衣裳了,会着凉的!”

宋朝阳动作未停,只抬眸看了她一眼。

仅仅是一眼,竟让大婶后面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还想救他,就按照我说的做。”

“你现在,立刻把孩子的头侧过去,用手指把他嘴里的呕吐物抠出来,快!”

高热惊厥时,呕吐物极易堵塞气道,导致窒息。

这是急救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大婶被她这气势震慑住,又见孩子气息越来越弱,哪里还敢迟疑。

救子心切之下,也顾不得许多了。

她颤抖着手,依言将孩子的头轻轻偏向一侧,然后小心翼翼地用手指去清理孩子口中的秽物。

宋朝阳见状,这才略微松了口气。

她也没闲着,脑中飞速回忆着梦里秦清救人的步骤。

虽然对医理不甚精通,但梦中的情景太过清晰,如同亲身经历过一般。

她伸出手指,按照记忆中的位置,找准了孩子身上的几个关键穴位。

人中、合谷、涌泉……

她屏住呼吸,指尖用力,开始有节奏地揉搓。

一下,两下……

她的动作不算十分娴熟,甚至有些生涩。

但每个穴位都按压的极为准确。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围观的百姓大气不敢出,都紧张地盯着地上的几人。

那位黄先生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负手而立,目光深邃地看着这一幕。

这个世子妃,行事果断,临危不乱,倒真有几分胆识。

皇天不负有心人。

约莫过了半刻钟。

一直昏迷不醒的孩子,喉咙里突然发出一声微弱的嘤咛。

“动了!孩子动了!”

有人忍不住低呼出声。

那大婶更是激动得热泪盈眶,捂着嘴不敢哭出声,生怕惊扰了救治。

与此同时,徐少陵也端着一盆冷水,拿着几块干净的帕子匆匆赶了回来。

他跑得急,气息还有些不稳。

“小姐,接着!”

他将浸湿拧干的帕子递过去。

宋朝阳迅速接过帕子,看也没看他一眼,立刻俯身,开始快速地给孩子擦拭身体。

她动作麻利,不敢有丝毫懈怠。

用冷敷之法,尽快将孩子的高热降下来。

许是冰冷的帕子接触到滚烫的皮肤,刺激太大。

原本只是轻微抽搐的孩子,突然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牙关也开始打颤。

那大婶见了,心疼得如同刀绞,眼泪又簌簌地流了下来。

“造孽啊……我的儿啊……”

宋朝阳顾不上安慰她,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

她反反复复,拿着帕子一遍遍擦拭着孩子的身上。

终于。

一刻钟后。

孩子逐渐平稳下来,虽未睁眼,可浑身也不颤抖了,呼吸也变得绵长起来。

宋朝阳见状,顿时松了口气。

她本想站起来,可长时间跪在地上,双腿已经发麻。

她强撑着想要站起来,可脚下一个不稳,又跌坐在地上。

一旁的徐少陵见状,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想要上前扶着。

宋朝阳摆摆手,自己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无事。”

说罢,她又看向旁边的大婶,“婶子,我技术不精,只能帮您到这。”

那大婶闻言,扑通跪在地上。

“您将我儿从鬼门关拉回来,我已经很感激了,烦请姑娘留下姓名,日后我比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宋朝阳微微侧身,避开了这大礼。


宋朝阳扶着红鸢的手下了马车。

徐少陵跟在后面,抬眸看了一眼苏宅牌匾 。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有机会踏入这里。

宋朝阳心里亦是装着心事。

苏先生是父亲的好友,也是徐少陵能不能走得更远的关键。

她今天就是来搭个桥。

能不能成,还是要靠徐少陵自己。

没走多远,就到了一处书房外。

小厮在门口停步,对着里面轻声禀报。

“先生,镇南王府世子妃带人求见。”

里面应了一声,小厮便转回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先生请二位进去。”

宋朝阳点点头,又转头看了徐少陵一眼。

徐少陵定了定神,递给宋朝阳一个放心的眼神,跟着她迈进了门槛。

书房里摆设简单,除了书,几乎没有什么其它东西。

四面墙都是书架,一直到顶,塞满了书卷,一股子书香气和淡檀香混在一起的味道。

书案后面坐着个老先生,头发胡子都有些白了,穿着件素净长衫,正低头看书,远远瞧着精神头还不错。

这就是苏言哲。

宋朝阳上前几步,礼仪周到行了晚辈礼。

“朝阳见过苏伯父。”

“苏伯父近来可安好?”

苏言哲放下书卷,抬眼看向宋朝阳,露出笑意。

“是朝阳丫头来了,快起来,不用这么多礼。”

“我老样子,一切都好,你父亲呢?老毛病没犯吧?”

宋朝阳笑容温柔。

“劳伯父惦记,父亲挺好的。就是老念叨您,说好久没跟您下棋,手都痒了。”

苏言哲听了,呵呵直笑。

“他那是棋瘾上来了,就想拉着我下棋。”

寒暄两句,宋朝阳才转头示意身后的徐少陵上前,向苏言哲介绍

“苏伯父,这位是徐少陵。”

“我与他偶然相识,发现他很爱读书,而且学问颇高,若是能拜在伯父名下,得伯父您这般学术高深的老师指点,将来参加科举拿个举人必然不在话下。”

徐少陵闻言,上前一步,深深一揖。

“晚生徐少陵,见过苏先生。”

“晚生对先生的学识钦佩不已,今日能得见先生,实乃三生有幸。”

苏言哲这才注意到宋朝阳身后跟了个人。

这后生的穿着一般,瞧着就不像顶顶富贵的人家。

但他眼神清澈,站姿挺拔,透着一股沉稳的书卷气。

“抬起头来。”

“今年多大了?”

徐少陵拱手一礼,规规矩矩答道,“回先生,晚生今年一十有八。”

苏言哲沉吟片刻,又问,先前在何处求学?可有师从?”

徐少陵如实回答,语气是不卑不亢的。

“晚生家境贫寒,只在乡下简陋的私塾念过几年书,并未有幸拜得名师。”

乡下私塾出来的?

苏言哲侧身若有所思。

宋丫头特意带过来的人,想来不会太差。

也罢,便考校一番。

“你既爱读书,老夫便问你一问。”

“可知《寻记》一书,最后数页所言,其核心要义为何?”

《寻记》这本书他曾偶然得见,反复读过几遍,印象颇深。

他沉思片刻后开口。

“回先生,晚生以为……”

苏言哲听着,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见解尚可,有自己独到见解

“嗯,说得有几分道理。”

“那《安邦论》中义利篇,你又如何看?”

徐少陵略一思索,就娓娓道来。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

“然,……”

听到最后,苏言哲不由地眼前一亮。

这后生,当真只是在乡下私塾读的书?

这番见解,已非普通学子可比。

此子,是块璞玉也。

倏然,他对着门外扬声道:“去准备一壶新的茶水。”

小厮应声退下,不多时便端着茶托进来。

徐少陵怔在了原地。

先生这是……

收徒的意思?

宋朝阳笑着提醒。

“徐公子,苏伯父这是答应收你为徒了,还不快给苏伯父敬茶!”

徐少陵万万没想到这天大的机缘,竟真的落到了他的头上。

可他没时间多想,他不是不知好歹的人。

他径直走到矮几旁,扶起了袖子,随后端起杯茶,双手举过头顶,屈膝跪下。

“先生,请用茶。”

许是对他颇为满意,苏言哲接茶的时候,是笑着接的。

一旁的小厮看傻眼了。

自家不苟言笑的先生,竟然笑了?

还笑得一连温柔。

这个世界,当真玄幻了。

看来以后这个徐公子,定然不凡。

且不说小厮如何想,拜师自此礼成。

苏言哲虽然对他很满意,但还是照例交代了几句。

“你既入我门下,便当谨记,日后无论身处何种境遇,是顺是逆,皆要心怀天下,常思百姓疾苦。”

徐少陵听完,又行了一礼。

“谨遵恩师教诲。”

就在苏言哲还想说些什么时,书房外传来小厮的禀报声。

“先生,黄先生来了。”

他话音刚落,一个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

宋朝阳看清来人后,瞳孔骤然一缩。

竟是当今圣上!

他怎会来了苏府?

但他既然要隐瞒身份,她只能当不知道。

想着,她垂下眼眸,敛下所有心绪。

皇上显然也没料到房内还有人,脚步顿了顿,随即转向苏言哲,“苏先生,看来黄某今日来得不是时候,扰了先生会客。”

苏言哲起身,捋了捋白须。

“黄兄说笑了,这二位并非是客,这位是镇南王府世子妃。”

随后又抬手指了指身旁的徐少陵。

“这是老夫今日新收入门下的弟子,徐少陵。”

皇上闻言,眼中讶色之意更浓。

“哦?这倒是奇了。”

“我记得苏先生多年前便说过,精力不济,不再收徒,今日怎的改了主意?”

苏言哲闻言一笑。

“不过是受人之托罢了。”

他话锋一转,为两人引荐。

“少陵,这位是为师的一位旧友,黄先生。”

徐少陵虽不知眼前男子身份,但也能察觉出他身份定然不低。

要不然小姐也不会表现得如此谨小慎微。

他上前恭敬地深深施了一礼。

“晚生徐少陵,见过黄先生。”

皇上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细细打量了一番。

“苏先生一向极有原则。”

“我不信仅是受人之托,先生便答应了收徒。”

苏言哲捻了捻胡子,点点头。

“黄兄说得对。”

“要不是这孩子底子不错,有点那个灵气,老夫也不会答应。”

皇上听了,眼底兴趣浓了几分,眼神又转回徐少陵身上。


韩焱却依然不甘心。

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心的。

怎会如此轻易放弃?

“母亲,纵然您觉得清儿万般不好,可儿子不过是将她抬为妾室,有何不可?”

王妃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道沉稳的声音就由远及近。

“为了一个卖茶女,与你母亲这般争执,成何体统?”

是镇南王。

显然,刚才母子二人的争吵,他都听到了。

韩焱心下一惊,连忙起身行礼。

“父王。”

镇南王却不应声,径直走向主位,随后视线冷冷地扫过他。

“我竟不知,我镇南王府的世子,何时这般没有分寸了!”

“被一个区区卖茶女迷了心智不说,还在大街上跟醉汉吵吵嚷嚷的。”

“你把王府的脸面置于何地?”

韩焱心头一颤。

父王怎会知道的?

王妃更是吃惊,转头看向儿子。

“焱儿?你父王此话当真?”

简直是荒唐!

堂堂镇南王府世子在大庭广众之下为一卖茶女出头不说,还是跟一个醉汉当街争女人。

她几乎可以预见,这事很快就会传遍整个京城。

到时,整个镇南王府,岂不是沦为他人笑柄?

韩炎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父王,母亲,事情并非……”

王爷冷哼一声打断。

“并非什么?”

“难道此事还有假?!”

“为了一个女人,失了分寸,忘了身份,你的圣贤书都读到哪儿去了!”

王爷倏然起身,走到他面前。

“滚回你的院子去!好好反省反省!”

“在你想清楚之前,不准再踏出房门半步!”

韩焱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顶撞。

父王向来说一不二,再争辩下去只会更糟,倒不如日后再找机会说此事。

想着,他垂下头应了一声。

“是,父王。”

他转身离开,心里思绪翻涌。

该死的!

父亲怎么会知道街上的事?

定是宋朝阳。

她竟敢向父亲告状,看来得好好教训才行!

想到这,他穿过长廊,大步往凝芳阁走去!

凝芳阁的院子门是开着的。

韩炎进来后径直往里走去。

修剪花枝的红鸢见了立即迎上来。

“世子爷,您来了。”

“可是找世子妃,奴婢这就去禀报。”

韩焱一把将她推开。

“滚开!”

他几步冲到房里,怒火冲冲走到宋朝阳面前。

宋朝阳缓缓放下手中的书,抬眸淡然地看着韩炎。

“世子爷深夜闯入,所为何事?”

见她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韩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宋朝阳!”

“我不过是去救了清儿而已,你竟去向父亲告状!”

宋朝阳微微蹙眉,语气依旧平淡。

“世子爷在说什么?”

她故作不知的模样,彻底点燃了韩焱的怒火。

“听不明白?”

“你少在这里给我装蒜!”

“若不是你跑到父亲面前搬弄是非,父亲怎会知道街上的事?又怎会罚我禁足?!”

“你就是个妒妇!”

“我告诉你,宋朝阳!”

“就算你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也休想阻止我!”

“清儿温柔善良,比你这个毒妇好上千倍万倍!”

“我韩焱,非将她纳妾不可!”

宋朝阳神色毫无波澜。

她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他竟真的以为,她在乎他纳不纳妾?

在乎他和那个秦清?

她端起手边的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

“世子爷要纳妾,是世子爷的家事。”

“你去求母妃应允便是,无需告知我。”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

母妃本就不同意,她却让自己去求母妃,分明就是想看他笑话,故意给他难堪!

韩炎气得面色铁青。

宋朝阳漆亮的眼眸却是十分平静。

“世子爷若是发完了脾气,便请回吧。”

“我要歇息了。”

韩炎顿时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所有的怒火都无处发泄。

他往前一步,刚要开口,下一秒却停了下来。

不对劲。

以前的宋朝阳,若是听到他要纳妾,早就哭闹不休,寻死觅活了。

今日她这般平静,实在反常。

韩焱眼眸一眯,突然间粗暴地伸手掰过宋朝阳的下巴。

“宋朝阳,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欲擒故纵吗?”

她一定是知道自己厌恶她哭闹,所以换了法子!

宋朝阳被迫仰起脸。

她冷笑一声,“欲擒故纵?”

韩焱并未瞧见她眼底的冷意,只当自己说准了。

他俯身靠近,语气间全是得意。

“不论你用什么计策,耍什么手段。”

“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我喜欢的是清儿那样的女子……”

他话未说完,便被一声轻嗤打断。

宋朝阳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极尽嘲讽的弧度。

“世子爷。”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韩焱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

他猛地松开了捏着她下巴的手,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宋朝阳揉了揉下颌,眼底的嘲讽之意更深了几分。

韩炎被她今日这般反差惊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

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长袖一甩,愤然离开。

他满腔愤怒无处宣泄,走到廊下时,抬脚就朝着旁边的柱子狠狠踢了过去。

“啊!”

韩焱抱着脚,疼得龇牙咧嘴,单腿在原地蹦跶了几下。

该死的!

这柱子怎这么硬!

脚上传来的剧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宋朝阳那带着嘲讽的眼神。

她今日的冷漠,不像是装出来的。

难道她真的……

不在乎他了?

不可能!

这些不过都是她的招数而已!

更何况就算她真的不在乎又如何?

他韩焱,堂堂镇南王府世子,还稀罕她一个妒妇不成!

他冷哼一声,一瘸一拐地离开了宁芳阁。

隔日。

宋朝阳一早便出了府。

她径直去了京城最有名的文墨斋。

铺子里的笔墨纸砚琳琅满目,皆是上品。

她细细挑选了一番。

最终选定了一套湖笔,一锭徽墨,还有一方上好的端砚。

这些都是给徐少陵备下的。

他既要拜师读书,好的文房四宝必不可少。

掌柜的见她出手阔绰,殷勤地将东西用锦盒装好。

宋朝阳付了银子,提着锦盒,转身离开。

回到王府时,日头已近中午。

刚进二门,迎面就撞见了来福。


宁芳阁。

宋朝阳正在做西红柿炒蛋。

不但要放盐,还要放少许糖料,这是大晋从未有过的吃法,她虽然十指不沾阳春水,却不讨厌做吃食,以前在尚书府也常喜欢和母亲一起做些花样好看的点心。

“红莺,尝尝味道怎么样?”

瞧着这鲜亮的颜色,宋朝阳的心情都跟着愉悦了几分。

红莺吃了一口,眼睛瞬间瞪大。

“主子,好好吃啊!”

“真的吗?”

宋朝阳也尝了一口,酸酸甜甜,味蕾瞬间打开,竟然和她在梦里尝到的滋味一模一样。

不禁浑身一颤,眼睛发红。

“是真的,这一切都是真的!”

红莺还以为主子被香哭了,忙附和道:“是真的好吃呢,主子好厉害,世子爷若是尝到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宋朝阳手腕一顿,是啊,韩焱确实很喜欢吃这道菜,他说这菜就像他和秦清的爱情,酸中带甜,让人回味无穷。

多么让人神往的说辞!

宋朝阳讽刺的笑了笑,又做了几道红莺从未吃过的菜,每一道都让小丫头赞不绝口,惊为天人。

她虽然出身尚书府,却并非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小活泼好动,喜欢骑射,喜做小食,诗词画作也不在话下,奈何世人常言女子无才便是德,为了不让自己特立独行,宋朝阳只能藏拙。

“主子,你可太厉害了,要拿给世子爷吗?”

宋朝阳用袖子拭了一下鼻尖上的细汗,淡淡的说道:“不必,你和翠竹她们分吃吧。”

验证了梦境,她终于想开了,她要为自己活一次,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不必迎合别人的心意,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

……

亦日,宋朝阳带着新做的小菜,踏着晨起的飘雪,离开了宁芳阁。

刚到府门口,就看到了一身戎装的韩焱。

狩猎是富家公子们玩的游戏,宋朝阳见怪不怪,出于礼貌,她微微躬身,便上了马车。

韩焱本以为宋朝阳是追着自己而来,正要讽刺几句,马车已经离开了。

韩焱略微错愕,宋朝阳居然没有缠着他?

错神的功夫,马车已经拐出巷子,消失不见……

尚书府。

宋朝阳提着食盒,笑盈盈的进了门。

“娘,我回来了。”

宋母正坐在房中绣着衣襟上的云纹,妹妹宋清月在一边帮宋母捋着线,岁月静好。

想到妹妹在流放的路上被差官凌辱至死,宋朝阳不由心口发疼,伸手将十四岁的小妹拢到了怀中。

“想姐姐了吗?”

宋清月抬起了头,弯着眼睛笑道:“当然想,姐姐今日怎么回府了,世子姐夫同意了吗?”

宋母也放下了手中的活,担心的看向了眸子发红的女儿。

“又和世子拌嘴了?夫妻之间哪有舌头碰不到牙的,都嫁过去一年了,还这般使性子,岂非让人笑话。”

“没有吵架,是我学做了几道菜,特意让爹娘和妹妹尝尝,一会就回了。”

宋朝阳吸了吸鼻子,勾出了明媚的笑容。

她将六样小菜从食盒中拿出,宋清月立即嘴馋的拿起了一跟肉丝,吃了一口,不由激动的双眼放光。

“姐姐,好好吃。”

宋朝阳笑道:“好吃你就多吃些,娘,您也尝尝。”

她给宋母夹了一口,宋母亦是大赞。

“真不错,酸酸甜甜的,还有一点辣,这菜叫什么名字啊?”

“鱼香肉丝。”

宋清月不解的问:“可是,这里也没有鱼啊,为什么叫鱼香啊?”

梦里没说,宋朝阳也解释不出来,在她脑门上点了一下道:“那就叫椒香肉丝好了。”

宋清月吃的小嘴满是油,还不忘说一句。

“姐姐好厉害,这个名字最贴切!”

宋母宠溺的看着小女儿。

“就知道吃,看以后谁敢娶你。”

宋朝阳忽然想起了徐少陵,秦清嫁入王府,他显赫的身份也会被爆出,若小妹能嫁与他,即便父亲与外公卷入党派之争,徐少陵也有能保住他们的能力。

自己要做的,就是对徐少陵释放最大的善意,再将小妹介绍与他认识。

想到此处,宋朝阳笑了笑。

“妹妹相貌福气,定可觅到良缘,娘就不必操心了,女儿出来也有一会了,也该回去了。”

宋朝阳起身告退,宋母虽然舍不得女儿,却也不好挽留。

看着母亲略微佝偻的身子,宋朝阳越发觉得自己选的路是对的,既然知道结局,何必飞蛾扑火,和自己过不去。

西街转瞬就到了,宋朝阳远远就看到了与人说话的徐少陵。

大冷的天,他依然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袍,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对面的人似乎有什么急事,不断的拉着他的衣袖。

到了近前,宋朝阳掀开了车帘。

“徐公子,出什么事了吗?”

徐少陵犹如看到救星,快步跑了过来,急声道:“见过小姐,我娘亲去郊外捡柴,摔伤了腿,我想回去看看。”

“这天寒地冻的,摔伤确实不是小事,上车吧,我与你同去。”

宋朝阳也会些医术,未免自己学艺不精,耽误了老太太的病情,从荷包中拿出了一块银锭子。

“旁边就是药铺,你把大夫也接上。”

徐少陵急忙推脱。

“这如何使得。”

“人命关天,有何不可,快去吧。”

宋朝阳硬把银子塞给了他。

徐少陵感激涕零,片刻,便带着郎中跑了过来。

几人先后上了马车,韩焱的马也正好从巷口奔来。

来福眼尖的说道:“爷,那好像是世子妃的马车。”

韩焱冷冷一哼。

“管她做甚。”

这几日,宋朝阳整日往外边跑,无非就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这种不知三从四德的女人,只会让他更加的厌烦。

“回府!”

韩焱一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踏着而去。

一进府门,就听一个打扫的小丫头低声说道:“想不到世子妃做菜竟然这样好吃,我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菜,还取了一些古怪的名字,什么木须柿子,溜肉段什么的,都好好玩儿。”

“我也没听过呢,不过能吃到世子妃的菜,也算是三生有幸了,好想再尝一次啊,可惜啊,世子妃把今早做的菜都带走了。”

先前说话的小丫头笑道:“世子妃知道爷今日要出去狩猎,定是给爷准备的,你呀,就别想了。”

韩焱挑了一下眉头,今早看到宋朝阳的时候,她的手上的确提了一个很大的食盒,但这菜,却不是给他的……

思量间,就听有人娇声喊道:“表哥,大冷的天,你怎么才回来,人家特意炖了人参汤给你暖身子,快来尝尝。”

韩焱却依然在想木须柿子和熘肉段究竟是什么东西,对于卢雪颜的人参汤忽然就没了兴趣。

“不吃,给我娘送去。”

韩焱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向了清华阁。


徐少陵将粗瓷茶杯轻轻推到黄先生手边。

“家里穷,实在没什么好茶水招待,黄先生别嫌弃。”

黄先生抬手略摆了摆。

“无妨。”

宋朝阳在一旁悄悄看着黄先生的神色。

唉,到底是亲生父亲,眼瞧着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头,住在这样破旧的地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心里怎么可能不起点波澜呢。

她嘴角弯了弯,露出个温和的笑意,柔声开了口。

“臣妾想起一句古话,斯是陋室,惟吾德馨,想来,说的就是这般吧。”

听了这话,黄先生紧皱的眉头,似乎松开了些许。

他下意识地捋了捋颌下短须。

可一想到,这孩子竟是在这等清苦境地熬了十八年……

他这心里头,就像是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实在难受。

就在这时,徐大娘端着个粗陶盘子,有些拘谨地从后院走了进来。

“家里也没啥好东西,就这点自家做的粗糕饼,先生和夫人先垫垫肚子。”

她小心地将盘子放在桌上。

黄先生目光落在盘子上。

盘子里是几块样子挺实在的糕饼,一看就是乡下人家自己做的。

这妇人家境这般,还拿出吃食招待,这份心意,却是不好推辞。

他定睛看了看,伸手拿起一块,送进嘴里。

糕饼一入口,竟是意想不到的松软,一股淡淡的甜味儿,混着清雅的花香,一下子在嘴里散开。

黄先生嚼着的动作微微一顿,有些意外地抬眼看向徐大娘。

“这糕饼……味道挺好,是怎么做的?”

徐大娘被他这么一问,倒有些不好意思,两只手下意识就在洗得发白的围裙上搓了搓,微微低了低头。

“许是……许是里头放了点晒干的梅花。”

“乡下人瞎做的,上不得台面,让先生笑话了。”

黄先生点了点头,慢慢将手里的糕饼吃干净了。

他的眼睛又落回到盘子里,看样子是还想再来一块。

跟在后头的随从极轻地咳了一声。

这乡野人家的吃食,来路不明,万岁爷尝了尝鲜已是冒险,要是再露出馋嘴的样子,那可太不像话了。

黄先生伸出去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半道上。

宋朝阳眼尖,瞧见了他这细微的动作,也看出来他眼底里那点没吃够的意思。

看来这位陛下是真喜欢这梅花糕,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再拿。

她微微侧身,抬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笑着开了口,正好打了个圆场。

“这糕饼臣妾也觉着好吃得很,今日便厚着脸皮,想跟徐大娘讨一些,带回府里慢慢品尝。”

“不知徐大娘舍不舍得?”

徐大娘一听这话,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连连点头。

“舍得,怎么不舍得!”

“您对我们娘俩这么好,别说带点糕饼走,就是天天来老婆子这儿吃饭,老婆子心里也高兴得很呐。”

徐大娘说着,又小心翼翼地瞅了瞅旁边的黄先生,试探着问。

“要是……要是黄先生您不嫌弃我们这乡下人的手艺,也带些回去,给家里人尝个新鲜?”

黄先生闻言,脸上露出温和的笑,轻轻点了点头。

“如此,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徐大娘得了这话,更高兴了,脚下都轻快了几分,赶紧转身去了后院。

没一会儿,她就提着两个看着有些年头的食盒出来了,一个递给宋朝阳,一个递给了黄先生。

黄先生伸手接过食盒,脸上带着笑意。

“多谢了。”

他声音温和,拿着食盒的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粗糙的陶面。

这梅花糕的味道……竟有些像许多年前,宫里头一位故人做过的点心,带着一点青涩的甜,藏着不易察觉的心事。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了。

黄先生心里正有些恍惚,旁边的随从悄没声息地上前一步,凑到他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黄先生听了,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那点追忆散去,又恢复了平日里那副叫人看不透深浅的神情。

他理了理衣袍下摆,站起身来,朝着徐大娘和徐少陵略略一拱手。

“家里头还有些事等着处理,今天就不多待了,先走一步。”

他目光转向徐少陵,声音放缓了些。

“明儿你那铺子开张,我一定过去看看。”

徐少陵听他这么说,心里头热乎乎的,连忙躬身作了个长揖。

“那可太谢谢黄先生您给面子了。”

黄先生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这么客气。

接着,他便抬脚,步子迈得不紧不慢,带着随从出了这个破落却干净的小院子。

看着黄先生的身影消失在巷子口,宋朝阳这才上前一步,理了理裙摆,朝着徐大娘端端正正地福了一礼。

总算是见着这位未来的九五之尊了,瞧他刚才的神色,对自己印象应该还不错,这一趟没白来。接下来,就看徐少陵这边能不能顺利认亲了。

“天色也不早了,大娘,本妃也不好再叨扰,这就先回去了。”

徐大娘一听她也要走,脸上顿时显出几分舍不得,手下意识地在围裙上擦了擦。

“世子妃这就要走啦?不留下吃口便饭再走?”

宋朝阳含笑摇了摇头。

“不了,改日吧。”

“等下回臣妾再过来,可得好好尝尝大娘您的手艺。”

徐大娘听她这么说,连连点头应着。

“好好好,那就下回,老婆子一定备好了等着您。”

徐大娘亲自把宋朝阳送到院门口,瞧着她的身影也转过巷子口不见了,这才转身慢慢踱回院子里。

她站在院子当中,瞅着那扇旧得快散架的柴门,轻轻叹了口气。

唉,这位姑娘,当真是个顶好的。人长得漂漂亮亮的,心肠还好,一点架子都没有。

徐大娘心里头越琢磨越觉得喜欢。

徐少陵看着自家母亲那副模样,哪里还猜不出她的心思。

他轻声开口,打破了院中的宁静。

“娘,她是镇南王府的世子妃。”

徐大娘愣了一下,随即轻轻哎了一声,像是叹息,又像是感慨。

可惜了,这么好的姑娘,竟然已经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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