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切药的学徒看到这一幕,笑出了声:“林小姐一个女人都比你们抗冷,她可是硬生生在堂屋里等了近半个月,才让师傅点头。跟我来吧,师傅在楼上等。”
白特助为薄司御引路。
跟着学徒进屋。
这堂屋很小,一眼能望到头,同样也将角落那一对办公桌椅收入眼底。桌上还放着几摞文件,纸张被风吹开了,是珠宝设计图册。
太太在这里办公。
这样阴冷狭小的环境,她在这里待了那么多天。白特助心揪得紧,夜里醒来都得扇自己几个巴掌,他怎么能那样恶意揣测太太,口不择言地冲撞太太?
他真该死啊!
越往里走空间越是逼仄,寒意也越明显,白特助的愧疚也越发重。他不禁想起昨夜古医生问诊时说的话,于是朝薄司御靠近了几分,小声说:“先生,太太是不是真的喜欢您?”
如果不喜欢,初次在榕海国道相遇时,她为何冒着危险主动搭救?女孩子通常脸皮薄,又怎么会主动追先生的车,询问先生的联系方式?在老宅,对于老太太的催婚请求,真不喜欢,她又怎会答应领证?
旁人对着一个瞎子都是万般嫌弃。
太太不但没戴着有色的眼镜看待先生,反而打心底里为他着想,见他身体不适夜不能寐,便苦寻古医生,受尽刁难才求到这个诊治的机会。
这不是爱,是什么?
“最近工作不多?”薄司御嗓音微凉,没给对方回复的机会,又补了句:“太闲了就调你去马尔代夫监管主题酒店施工。”
白特助立马闭紧了嘴。
他有理由相信,若是没跟太太结婚,先生会如老夫人说的那样孤独终老。幼时没有青梅,年少无初恋,年纪大了也没老婆。
谁能受得了他这冷僻的性格?
白特助跟了他十来年,除了林晚,就没有一个女人能在薄司御身边待着超过半天。近两年薄老太太给他介绍对象,女方积极来到府邸,不出一个小时就匆忙走了。
问及缘由。
表面上客气地说自己配不上薄爷,实则是反感加害怕。不喜欢他沉默寡言、严肃冷漠的样子,畏惧他上位者的气场权势,和他共处一室非常不自在。待个把钟头都如此,要是结了婚后半辈子跟他同在一个屋檐下,还不如死了算了。
只有太太始终笑脸盈盈。
不仅将防备心特别重的阿北收拾得服帖,还关心着先生的身体,照顾着这个刚成立没多长时间的小家。
白特助没忍住还是说了句:“先生,您要不要也试着喜欢一下太太?”
回应她的感情。
不要让她一个人在婚姻里独舞。
独角戏唱久了热情会消散,爱慕之情也会流失。
话音未落,得到薄司御的冷眼,白特助咬住了舌头,没再让自己发出声音。现在不喜欢太太,不代表以后不喜欢啊,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先生也真是薄情,试都不乐意跟太太试试。
太太明明很好。
心地善良,长得也很漂亮,性格还那么温和,根本挑不出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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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时捷Macan行驶在雪天的街道上。
林晚开着车,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道哪个缺德的人在背地里嚼她舌根。她摸了摸鼻子,驶过前方十字路口,进入林氏大厦写字楼。
熄火停车。
往电梯方向走。
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了,韩婧打来的电话:“林小姐,我从林可意那得知,她煽动林氏的部分员工,想搅黄你负责的新春产品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