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霖见到我的时候,眼底没有欣喜,反而是厌烦:“你真是越发不可理喻了,跟来这里干什么?”
他说我能不能不胡闹,多给别人一点信任。
秦媛却伸手按住了霍霖的手,她摇摇头:“来都来了,阮小姐喝不喝咖啡,我请。”
说着秦媛将那写满德文的菜单放到我的面前,突然又收住手,“忘了阮小姐看不懂德文,我帮你点……”趁着霍霖去洗手间的空隙,咖啡上来了,秦媛端在手里眼神鄙夷地看着我,这是我第一次跟秦媛面对面,脑海里回想着霍夫人的话,“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秦媛是他身边唯一的异性,在遇见你之前,所有人都默认秦媛才是未来的霍少夫人。”
他们这样的出身,跟我是天上地下,“如果不是阿霖失忆,你走了狗屎运,阮晴,你这辈子都喝不上这样好的咖啡。”
秦媛冷嘲道,“不会真以为在他失忆时照顾两天,趁虚而入,你就可以嫁给他实现阶层跨越吧?”
“你们这样的女孩我看得多了,真是不知所谓。”
就在这时候,秦媛悬在半空的手突然就怂了,滚烫的咖啡全都洒在我的身上,秦媛只是手背溅了几下,她委屈地说道:“阮小姐你误会了,我跟阿霖只是合作应付家里,你一口一个知三当三,是在羞辱我。”
“阮晴,你在干什么?”
霍霖怒吼一声,他心疼地抓住秦媛的手,“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吗?”
“为什么还要闹?
你就那么任性是吗?”
“给媛媛道歉!”
霍霖说我小家子气,小心眼,见我迟迟不肯道歉,他抱起秦媛匆匆离开。
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他说我不可理喻,腿上被烫起大片的水泡,碰一下都疼得我眼泪掉下来,我一瘸一拐地回到别墅收拾行李,脑子里全是以前学着做饭被油溅起一点红,霍霖都会紧张地给我涂药,带我去诊所。
可是现在呢,霍霖的眼睛根本看不到我。
我涂药的时候,霍霖正好从外面进来,看着那满片的水泡,他的眼眸微微沉了。
“抱歉,我没想到……”他说不知道我也受伤了,但看到我放在一旁的行李,他问我要去哪里。
“回我自己的家。”
“不要再闹了好吗?”
霍霖压着声音,他说他已经道歉了,更何况是我自己故意刁难秦媛,“你把她当成假想敌干什么,跟你解释过无数次,那是商业联姻,是逢场作戏。”
“为什么你不肯为我吃一点苦呢?”
霍霖红着眼质问我,就那么在意霍夫人这个名头吗?
我张了张嘴,才知委屈到了极点是说不出话,泪水汹涌,但我忍住了。
我拉起行李箱,听到霍霖砰地一声关门:“非要去那种又脏又破的鬼地方找虐,行,我看你能闹多久。”
我回到这个熟悉的地方,却再也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无数个日夜我们蜷缩在这个破旧的小床上互相取暖,却成了霍霖嘴里“又脏又破的鬼地方”。
烫伤疼得我一夜没睡,第二天一早我就回到了老宅,我想趁着签证下来前,把外婆留给我的老宅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