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个,踩几下,小半天就出来了!”
“缝纫机还能锁边,那针脚,又细密又结实!”
周围的妇女们听得连连点头,看向徐娟的目光更加火热。
在这个年代,一台缝纫机,对于一个家庭主妇来说,简直就是神器!
“这......这得多少钱啊?”
一个胆子大的媳妇忍不住小声问道。
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送货小哥一脸自豪地挺起胸膛。
“这台蝴蝶牌缝纫机,三百八十大元!一分不少!”
“三百八?!”
人群中发出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阎埠贵在一旁听得心惊肉跳,这三百八,抵得上他好几个月的工资了!
他忍不住插嘴道:
“我听说,这缝纫机票可不好弄啊!黑市上一张票,怕是都得......”
送货小哥接话道:
“大爷您是懂行的!现在这缝纫机票,那是有价无市!”
“真要在黑市上找,一张票没个五百块钱,您想都别想!”
“五......五百块?光一张票?!”
三大妈捂着胸口,感觉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她两眼发直,嘴唇哆嗦,喃喃道:
“我的娘诶......这......这简直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三百八的缝纫机,再加上可能要五百块的票,这加起来快一千块了!
这数字,对于院里这些普通人家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
一时间,院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那台崭新的缝纫机在阳光下闪耀着“金钱”的光泽。
那台蝴蝶牌缝纫机,在冬日暖阳下,每一个零件都闪烁着“人民币”的诱人光泽。
院子里静得可怕,落针可闻。
先前还羡慕嫉妒的眼神,此刻都带上了几分复杂。
三百八的缝纫机,五百块的票,这加起来快一千块了!
乖乖,这徐娟家是在外面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了财?
阎埠贵眼珠子转了转,他是院里的“文化人”,算盘打得最精。
他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慢悠悠地开口了:
“咳,徐娟啊。”
“你看啊,你这缝纫机,是好东西,顶好的东西。”
“可你一周就歇一天,剩下六天,这大宝贝不就搁屋里落灰了?”
“多浪费啊!”
他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算计。
“依我看啊,咱们都是一个院儿住着的街坊邻居,得互助互爱不是?”
“这缝纫机,大家伙儿轮流用用,你情我愿的,多好?”
“既不浪费了这好东西,也方便了大家,你说是这个理儿不?”
这话一出,院里不少妇女神色都活泛起来。
是啊,谁家不想用用这金贵的缝纫机?
自己买不起,蹭蹭总行吧?
贾张氏一听这话,立马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拍大腿就嚷嚷起来了。
“对!老阎说得对!”
她叉着腰,神情激动。
“徐娟!我家棒梗他爹的抚恤金,可是给了你二百块的!”
“当初说是你家困难,我才忍痛拿出来的!”
“现在你家都买上缝纫机了,这缝恤金的恩情,你不能不认吧?”
“这缝纫机,我老婆子必须能用!还得是想用就用!”
她那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好像这缝纫机是她贾家买的一样。
秦淮茹在旁边拉了拉贾张氏的衣袖,低声道:
“妈,您少说两句。”
贾张氏哪里肯听,反而声音更大了。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是事实!”
“她徐娟敢说没拿我家的钱?”
徐娟气得脸都白了。
当初那二百块,明明是周天凭本事争取来的补偿,怎么到贾张氏嘴里就成了她施舍的恩情了?
这老虔婆,真是颠倒黑白,胡搅蛮缠!
可眼下这情况,她也不好跟贾张氏直接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