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嫁给了那个瘫子?”孟瑶光抱胸看着李沐，不知为何让她幻视了现代的小太妹。
李沐咬了咬唇，这孩子咋这么欠揍呢。她既不能不应，又不能直接应。
她才不管什么裴家李家的脸面，但是如此以戏谑的语调谈起裴箐，她就是本能的抵触。
“妾身前些日子是刚与裴家三公子成婚。”
孟瑶光挑挑眉，靠近一步逼迫着李沐与自己对视:
“瘫子就瘫子吧，说那么好听。不过也是，若不是腿废了，左相府温良如玉的嫡子能便宜给你?”
李沐眨眨眼，看着孟瑶光与自己逐渐贴近的距离有些迟疑的看着她，这是想和她……亲嘴?
很多时候某些人想羞辱你没有任何理由，可能因为无聊，也可能来源于单纯的恶意。
她释然一笑，只应了声:“公主说的是。”
孟瑶光看着李沐眼中本已浮起的冷意又突兀消散，有些不甘的轻哼一声，继续道:
“那你跟本公主说说，嫁给废人是什么体验？”
“望着他容貌依旧的脸，可你只能在他最破败的时候拥有，可还欢喜?”
好家伙，还带煽情旁白的。
李沐微微后退一步，心里已经开始骂人了，你是某乎十万个为什么吗……
什么什么体验，还能是什么体验啊！
真正触动李沐情绪的不是小公主的百般羞辱刁难，而是她的的一句:
“那裴箐明明只差一步便能连中三元，只可惜现已无缘仕途，连诰命都不能为你争取。”
李沐淡淡的看着她，既不反驳也不气恼，眼睛望着她思绪却早已经飘远。
恍如隔世。
心里的五味杂陈，是多年之后站在城墙上俯瞰京都时也不曾忘却的。
她真心替自己感到不值……自己像是被隐去姓名，抹除经历的一串代码。
明明她曾经也可以为自己搏取前程，可自己的命运像是被天地间无形的大手给捏住似的。
来到在这里，只因夫君无缘为自己诰命加身而被人羞辱。
可让她感到羞辱本身的也不是因为诰不诰命……她略一沉吟，反问孟瑶光道:
“那公主呢，公主希望能招一个怎样的驸马?”
孟瑶光本还沉浸在乘胜追击的快感中，闻声一噎，这个她还真没想过，可气势不能输，冷笑道:
“反正我父皇不会叫我招一个废人当驸马。”
“公主身份尊贵，受神佛庇佑，自然会觅得如意郎君的。”
孟瑶光感觉自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气哼哼的就带着两个小女孩和一众随侍走了。
李沐福身恭送，面色如常。心里却已经开始骂爹了，要不是宫里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真想把那姑娘绑麻袋里揍一顿。
而且她其实想说的是:
是公主又如何，找怎样的驸马自己不也做不了主吗。
这是闲的没事干了吗，来和她掰扯这些。
素不相识，身份地位悬殊又如此之大，她过的好与不好，又于她何干。
等等，对啊，会不会是裴箐之前在京城名声打的太大，传到宫里来着四公主芳心暗许……
不会吧应该……这裴箐可是比她大上不少啊……
正想着呢，突然感觉到有目光在注视自己，余光捕捉到后她转头去看。
却只瞧见了一个女子匆匆离开的背影。
她回到孔氏身边坐好，孔氏看了她一眼。
想来也能猜出这便宜儿媳受了委屈，但还是只低头抿了口茶，缄口不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