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地步,被逼得卖血。
可他默许了。
我只觉窒息。
半晌,我盯着他,开了口:
“100万。”
我想带妈妈去做拖了3年没做上的心脏手术。
医生说她真的不能再拖了。
我再也不想为了周承煦委屈我妈妈了。
我要给她好的生活,好好补偿她。
我要许她百岁无忧。
我近乎执拗地重复:
“100万,一分都不能少。”
周承煦急到连穷都忘了装,一秒钟都没犹豫:“好!”
输血后我昏睡了很久。
可醒来时,护士红着眼睛看着我,开口。
“张小姐……您母亲今天夜里,在渔场附近失足落水,已经……走了。”
轰的一声,我的脑袋仿佛炸开!
妈妈去找我了。
她知道我偷偷做了护渔员,她也知道周承煦病弱。
所以我没回家时,她只能自己来寻。
可我,就在那片湖边,被人扒光衣服,按在铁丝网上羞辱。
她有没有看到呢?
她为什么会失足呢!
这一刻,我受的伤都不算什么。
我不断祈祷,祈祷她不曾看到……
她生命中女儿最后一眼,是赤裸裸的小丑模样。
我腾地一下从床上滚下来,跪在地上。
我喊不出声,眼泪流不出来。
喉咙干涩得像要烧起来。
护士冲过来把我扶回床上。
“病人出现急性心衰!准备氧气和镇静剂!”
我眼前发黑,意识一点点模糊。
最后看到的画面,是周承煦站在门口,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安。
可我已经不在乎了。
我再也没有软肋了。
再次睁眼,耳边传来周承煦和倪露的争吵声。
“要不是你,我早就跟满月坦白了!”
他顿了顿,声音忽然哽咽:
“满月为了给我买药,都去卖血了你知道吗!”
“要不是我装病钓鱼,张妈妈怎么会半夜去找我?她明明最怕黑,她只是担心我,她才会……”
倪露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她低头看了一眼。
眼神闪烁,像是想到了什么,但很快又掩饰过去。
她故作无辜道:
“阿煦,你没听见张满月说想吃银鲢鱼吗?她妈妈没有钓具,估计是去偷鱼才失足的……”
“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