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巫族先祖留下的锁心蛊,” 楚晚晴将蛊盒捧到陈陵面前,指尖在盒盖上轻轻敲击,“能锁住你枪上的血煞之气,不过……” 她突然咬了咬下唇,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要种在你心口才行。”
“不行!” 苏清月几乎是立刻上前一步,手中水灵珠泛起蓝光,“种蛊伤身,陈师弟刚突破,怎能……” 她话未说完,却被陈陵抬手拦住。
陈陵看着楚晚晴别扭的侧脸,又感受着体内蠢蠢欲动的嗜血力量,毅然掀开左襟。北域的寒风灌入衣袍,吹得他心口皮肤泛起细密的鸡皮疙瘩,但他眼神坚定:“楚姑娘,来吧。”
楚晚晴猛地抬头,黑曜石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是更深的红晕。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青铜蛊盒。盒内盘踞着一条寸许长的血色小虫,虫身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正围绕着一枚心形蛊卵缓缓蠕动 —— 这正是以巫族圣女心头血喂养十八年的锁心蛊。
“忍着点。” 楚晚晴的声音有些发颤,指尖捏起蛊虫时,竟难得地露出一丝犹豫。她想起在天妖门地宫,陈陵为救她硬抗分坛主血煞的模样,又想起他闭关时周身缠绕的血色戾气,咬牙将蛊虫按向他心口。
“等等!” 苏清月惊呼,却被楚晚晴一个瞪眼止住。
蛊虫触碰到皮肤的瞬间,陈陵只觉一股温热的力量渗入心口,随即化作无数细针般的麻痒,顺着经脉蔓延至四肢百骸。血纹雷枪突然发出一声嗡鸣,枪身上的血纹如遇克星般剧烈收缩,与锁心蛊的力量形成红蓝交织的光网。祭坛中央的圣火池里,残存的蛊火骤然暴涨,将四人的影子投射在图腾柱上,竟形成奇异的交缠之姿。
“好了……” 楚晚晴迅速收回手,指尖却在离开时不小心蹭到陈陵胸口,触感温热得让她心头一跳。她慌忙后退半步,辫子上的银铃晃得飞快,“以…… 以后你的心跳我都能感觉到了!要是你敢动什么歪心思,本圣女立刻让你……”
她话未说完,陈陵突然闷哼一声,心口的蛊虫印记泛起红光,与血纹雷枪产生强烈共鸣。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属于楚晚晴的、带着苗疆特有炽热的生命力,正通过锁心蛊与他相连,甚至能捕捉到她此刻略显急促的心跳。
“晚晴……” 陈陵抬眼看她,却见少女早已转过身,肩膀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别的什么。
苏清月默默走上前,用水灵珠为陈陵心口的印记降温,声音温柔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涩:“还疼吗?楚姑娘的锁心蛊…… 确实霸道。” 她指尖触到那片皮肤时,感受到楚晚晴蛊力的灼热,与自己水灵诀的冰凉形成鲜明对比。
楚晚晴猛地回头,叉着腰瞪向苏清月:“你什么意思?嫌我蛊术不好?有本事你也种一个啊!” 但她的目光扫过陈陵心口的印记时,黑曜石眼眸中闪过一丝得意,又迅速掩饰过去。
云枫扛着酒坛靠在图腾柱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突然咧嘴一笑:“我说陈陵,你这心口多了个‘晴’字印记啊?” 他指着陈陵胸口,那里的皮肤在蛊力作用下,竟隐隐浮现出楚晚晴名字的苗文写法。
楚晚晴闻言大惊,冲过去想捂住云枫的嘴:“小贼胡说!” 却不小心撞进陈陵怀里。两人距离骤然拉近,陈陵能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混合着蛊香与雪松香的独特气息,而楚晚晴也清晰地听到了他胸口传来的、与自己同步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