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然秋小说 > 其他类型 > 真千金回归!复仇搞事业后大佬爱了全文

真千金回归!复仇搞事业后大佬爱了全文

三更雪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是夜,A市酒店顶楼套房。“给我一次初夜。”女孩嗓音空灵中又带着坚定,双手攀上男人的腰,黑色婚纱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温盛年眯着眼睛,透过金丝眼镜打量她,神色有一丝不耐。“理由?”许清瘾勾唇,漂亮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兴奋,连带着声音都高扬起来:“逃婚。”话音刚落下,温盛年一把将她按在床上。许清瘾身子深深陷入棉花般的被褥里,双手被男人大掌禁锢住,被子压出一片暧昧的褶皱。黑色婚纱的裙摆被掀开,露出女孩纤细白皙的双腿。温盛年低头,深深看了一眼,只觉得那抹白格外刺眼。他眸色渐深,目光上移到许清瘾那张漂亮到过分的小脸上,笑得有些坏:“想清楚了?”许清瘾不作答,双手钩住男人的脖子下拉,仰头直接亲上去。温盛年一顿,片刻后唇角轻勾,用食指勾下金丝眼镜.......

主角:温盛年许清瘾   更新:2025-06-12 18:36: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盛年许清瘾的其他类型小说《真千金回归!复仇搞事业后大佬爱了全文》,由网络作家“三更雪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是夜,A市酒店顶楼套房。“给我一次初夜。”女孩嗓音空灵中又带着坚定,双手攀上男人的腰,黑色婚纱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温盛年眯着眼睛,透过金丝眼镜打量她,神色有一丝不耐。“理由?”许清瘾勾唇,漂亮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兴奋,连带着声音都高扬起来:“逃婚。”话音刚落下,温盛年一把将她按在床上。许清瘾身子深深陷入棉花般的被褥里,双手被男人大掌禁锢住,被子压出一片暧昧的褶皱。黑色婚纱的裙摆被掀开,露出女孩纤细白皙的双腿。温盛年低头,深深看了一眼,只觉得那抹白格外刺眼。他眸色渐深,目光上移到许清瘾那张漂亮到过分的小脸上,笑得有些坏:“想清楚了?”许清瘾不作答,双手钩住男人的脖子下拉,仰头直接亲上去。温盛年一顿,片刻后唇角轻勾,用食指勾下金丝眼镜.......

《真千金回归!复仇搞事业后大佬爱了全文》精彩片段


是夜,A市酒店顶楼套房。

“给我一次初夜。”

女孩嗓音空灵中又带着坚定,双手攀上男人的腰,黑色婚纱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温盛年眯着眼睛,透过金丝眼镜打量她,神色有一丝不耐。

“理由?”

许清瘾勾唇,漂亮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兴奋,连带着声音都高扬起来:“逃婚。”

话音刚落下,温盛年一把将她按在床上。

许清瘾身子深深陷入棉花般的被褥里,双手被男人大掌禁锢住,被子压出一片暧昧的褶皱。

黑色婚纱的裙摆被掀开,露出女孩纤细白皙的双腿。

温盛年低头,深深看了一眼,只觉得那抹白格外刺眼。

他眸色渐深,目光上移到许清瘾那张漂亮到过分的小脸上,笑得有些坏:“想清楚了?”

许清瘾不作答,双手钩住男人的脖子下拉,仰头直接亲上去。

温盛年一顿,片刻后唇角轻勾,用食指勾下金丝眼镜......

情到深处时,温盛年手上动作顿住,犹豫的看向怀中女孩儿。

“以前没做过?那希望我温柔一点,还是凶一点?”

这话,多少有点不坏好意的逗弄。

许清瘾此刻的感觉已经被勾起,温盛年突然停下,她很不爽。

一口咬在男人喉结上:“别废话,做就行。”

猝不及防的,温盛年浑身颤栗了一下。

男人喉结处最为敏感,咬上去的那一刻,一股苏爽感刺激的他头皮发麻。

这女人真要命!

他一把掐上女孩柔弱的腰肢,将她整个身体都托起来,表情更加凶猛。

“你不知道,男人的喉结碰不得吗?”

许清瘾整个,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被。

眼神迷离望向身上的男人。

明明长着一张斯文禁欲的脸,没想到在床上居然这么放浪!

她满意的勾勾唇角,撑着身体再次咬上温盛年的喉结,这次下足了力道。

不是不让碰吗?

那她偏要碰!

......

一夜荒唐。

再次醒来,已是天亮。

温盛年昏沉中睁开眼睛,却发现身旁早已空无一人。

被褥还残留着女孩身上独有的淡淡清香,以及一股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气息。

“呵~”

一声低笑,从男人喉咙中传出来。

睡完就跑路?有点意思。

温盛年穿戴好衣服,戴上金丝眼镜,又恢复以往斯文败类的模样。

一脸禁欲,仿佛昨晚那个又凶又狠的人,不是他。

枕边,一条银色项链亮的晃眼。

温盛年拿起,放在鼻尖贪婪的嗅着,幻想着昨晚,它戴在那漂亮白皙脖颈上的模样,简直美得惊人。

他拿出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林宇,帮我查一个人。”

*

彼时,许家已经炸了。

订婚宴当晚,新娘子许清瘾居然不见了。

许老爷子气的一拍拐杖。

“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到,绑都要把人给我绑去沈家订婚!”

许言心站在母亲华美兰身旁,嫉妒的咬牙切齿,死死攥紧华美兰的胳膊。

“妈!凭什么!明明我才是沈欲川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华美兰急忙捂住许言心的嘴。

“小声点,你爷爷现在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你可千万别招惹到他。”

许言心欲哭无泪,小脸皱成一团,看着华美兰。

“妈,难道连你也要站在许清瘾那边吗?就因为她才是许家真正的千金,所以我什么都要让给她吗?”

半年前,许家突然得知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竟然是抱错的,真正的许家千金许清瘾从小长在山窝窝里。

许家人都惊了,许老爷子更是对这个没上过什么学,满身村土气的亲孙女嗤之以鼻。

所有人都不欢迎许清瘾的到来,包括她的亲生父母。

为了商业联姻,许家女与沈家少爷定有婚约。

不出意外嫁过去的应该是许言心,可偏偏就出了意外。

许言心不是许家亲生的孩子这件事,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

明明许家上上下下嘴都挺严的,到现在都没查到是谁走漏了这个消息。

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与沈家订婚的对象只能从许言心,变为许清瘾。

许氏集团现在资金链特别紧张,必须要抓住与沈家联姻这棵救命稻草,来缓解许氏的危机。

本来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许清瘾一直逆来顺受,听从家中安排,也从不曾对嫁去沈家有过丝毫反抗。

谁料订婚宴当晚,变故突生。

一向乖巧听话的许清瘾竟然逃婚了,所有人都没有料到。

沈家一下成为全市笑柄,沈氏集团更是停了与许家所有商业往来。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许清瘾!

这个从山窝窝里出来,毫不起眼的许清瘾!

此时,罪魁祸首许清瘾正在赶回许家的路上。

出租车内,许清瘾偏头靠在座椅上,此刻她浑身上下还很酸痛。

昨晚那个男人……真不是人!

不过,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倒是令她异常舒爽。

玉手缓缓摸上空荡荡的脖颈,原本那里,是有条银色项链的。

许清瘾轻勾唇角,眼神中隐隐透出一股疯狂。

原来死过一次的感觉是这样的。

是的,许清瘾重生了,重生回和渣男未婚夫订婚的那一晚。

前世,她被许家保姆偷梁换柱,保姆将自己的女儿换到许家享尽荣华富贵,却将她带回乡下,非打即骂,整日与牛羊为伴养了整整二十三年!

被接回许家的那一刻,许清瘾内心无比期待,期待自己终于可以拥有父母家人的爱了,却不承想许家人根本就不愿意认她这个女儿。

亲爷爷看不上她,父亲母亲也对她冷眼相看,反倒是对假千金许言心百般爱护。

就连本该属于她的未婚夫都选择站在许言心那边。

做错事罚跪,鞭打,对她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后来,许清瘾被假千金许言心陷害,被她一把火活活烧死。

她是带着怨恨与不甘离开的,她的人生,太不公平了!

许是上天垂怜,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从此刻开始,一切都要变得不一样了。

昨晚逃婚,睡那个男人,便是她复仇的第一步。

那条项链,是她故意留下的。

总要留下点什么,才能制造第二次相遇。

至于她为什么不打声招呼就走……

呵,男人嘛,不能太惯着他,吊着他,引诱他,慢慢上钩~

睡这个男人前,许清瘾偷偷查过。

他姓温,A市霸主温氏家族的人。

有了这个姓,那此人注定不简单。

至于他在温氏家族中扮演什么身份处于什么地位,许清瘾暂时还查不到。

不过这不重要,现在饵已经放下,就等鱼儿慢慢咬钩了……

回到许家,许清瘾刚踏入大门,一条拐杖便砸在她面前。

许老爷子厚重有力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还不滚进来跪下!”

许清瘾深吸一口气,这一幕,她早有预料。

逃不掉,她也不准备逃。

恭敬走到许老爷子面前,淡淡看了他一眼,笔直的跪了下去。

从始至终,许清瘾的脊背都不曾弯过。

“啪!”

许老爷子一巴掌甩在许清瘾脸上,力气大到她脸上顿时起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即便如此,她也只是稍稍侧了点头,眼神依旧是那般漫不经心,却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你个孽障!你知不知道,许家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沈家解除了与许氏所有商业往来,许氏大厦将倾啊!你现在就跟我去沈家赔罪,看有没有转圜的余地,挑个好日子,订婚宴重新举行。”

许清瘾微微抬眸,眼睛直勾勾盯着许老爷子,片刻后唇角轻勾起一抹笑。

许老爷子被那眼神看得直发怵,拾起一旁的茶杯就砸在她头上。

“混账!你那是什么眼神?”

茶叶和水渍顺着额头流下,许清瘾置若罔闻,一把扯下脖颈上的丝巾。

霎时间,那布满皮肤的暧昧吻痕就暴露在众人面前。

在场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

她非常满意这些人的反应,抬手将丝巾抛在许老爷子面前,笑得疯癫又猖狂。

“转圜的余地?难道说,沈家甘愿要一个失去清白的儿媳妇吗?”


“你你你!”

许老爷子不可置信的用手指着她,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震急忙上前扶住他,不停给他顺气。

看着眼前这个闯了大祸还一脸无所谓的女儿,许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现在恨不得把许清瘾给生吞活剥了。

“来人,上家法!”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一直没说话的华美兰母女俩。

许家祖上是有军功的,那家法可不是闹着玩的。

华美兰心里有些复杂,虽然她一直不喜欢这个女儿,但到底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她走到许震身边,犹豫着开口:“虽说许清瘾确实是犯下滔天大罪,但上家法处置,是不是有些过了......”

“呵~”

许震冷笑一声,眼中没有丝毫对女儿的心疼。

看着跪在地上的许清瘾,他神色轻蔑。

“不管她是谁,损害了许家的利益,就必须付出代价!”

华美兰一噎,拧眉深深看了许清瘾一眼,到底没再多说什么。

许清瘾自始至终都不曾看过这位母亲一眼,她对于自己的心疼,不过是在许震身边劝慰一句罢了。

不过好在,她也没指望华美兰能成为自己的救命稻草。

有佣人搬来一条长凳,放在许清瘾身边。

而此时,许震手中沾了水的长鞭早就已经蓄势待发。

在场所有人,都在等着看热闹,不曾有一人为她求情。

许言心挎着华美兰的胳膊站在一旁,仰头俯视跪在地上,如同蝼蚁般的许清瘾,一脸上位者姿态。

许清瘾!我看你这次还怎么逃!

她等着看许清瘾害怕求饶的可怜模样,谁料却令她失望了。

“呵~”

许清瘾突然冷笑出声,那笑声诡异萧瑟,在场众人身子皆是一抖,瞬间浑身汗毛直立。

“你个贱人!你笑什么?莫不是被吓傻了?”

许言心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最讨厌看见许清瘾这般无所谓的笑了。

许清瘾并不理会许言心,而是抬头看向许震。

“我在笑,父亲这顿鞭子,终究是无法落到我身上了。”

许震一愣,几乎是以为自己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

“狂妄,这鞭子现在就在我的手上,你莫不是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许清瘾淡淡一笑,从地上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许震面前,缓缓拿起鞭子的另一端,一边打量着鞭子尾端使用过的痕迹,一边淡淡出声。

“许氏现在资金链紧张,而我手上,恰恰有杜行长和王氏的把柄,融资的钱我可以借到,王氏集团的合作我也可以谈下来,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要,还是不要......”

许清瘾松手,鞭子尾端垂下,落在她脚边,她不紧不慢将剩下的话补齐:“全在父亲的一念之间。”

许震惊讶的双目圆瞪,几乎不敢相信这番话会从许清瘾口中说出来。

这一刻的许清瘾,与以往那个乖巧懂事,做什么都束手束脚的乡下丫头简直判若两人。

她身上散发出的从容与自信,甚至连年过半百的许震,都无法企及。

许震眯着眼,无意识攥紧手中的长鞭:“我从不曾教过你这些,更没有让你去公司学习过,你是如何能知道这些的?”

许清瘾淡淡一笑,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多犹豫一分,许氏的危机就加重一分,与其问我这些毫无意义的问题,不如尽快安排我与杜行长和王总见面,机会就只有这一次。”

“让她去。”

许震还在犹豫不决时,许老爷子便拍板做出决定。

“我倒要看看,她能谈出什么名堂!”

许清瘾轻轻一笑,似乎又恢复以往那乖巧懂事的模样。

“清瘾,定不让爷爷失望。”

*

许老爷子一直有睡午觉的习惯。

今天,他照常回到卧室躺上床。

却总感觉被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脚边似是有什么滑滑的东西在爬。

他疑惑的掀开被子查看,这一看,差点吓得原地去世。

被子下面,全是沾着泥土的蚯蚓和蟑螂。

一向沉稳淡定的许老爷子第一次失态到大声尖叫。

“啊啊啊!这是哪个小兔崽子干的——”

此刻,小兔崽子许清瘾已经来到了与杜行长和王总约定好的餐厅。

推开包厢门的前一秒,她突然脚步一转,走向左手边的洗手间。

来到洗手台,看着镜子中那还未消肿的半张脸,许清瘾自嘲一笑,熟练的从包中拿出粉饼进行遮盖。

觉得差不多了,又从额头边取下几缕碎发遮挡,全程没有任何表情。

这一刻的她,像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

全部处理好,她挺直脊背,走出洗手间。

与此同时,林宇骂骂咧咧从洗手间另一边走了出来。

“烦死了,连名字都没有,就只有酒店监控中半张模糊的侧脸,整个A市那么多美女,这让我怎么找?”

走出洗手间,他偶然间一个侧目,眼睛瞬间亮了。

刚刚那一秒,他正好看见许清瘾打开门进入包厢的半张侧脸。

角度,时间,全都刚刚好。

“是她!是温总要找的那个女孩!”

没想到惊喜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林宇一脸激动,抬头记下包厢号,转身疾步离去。

许清瘾推开包厢门,一股刺鼻的酒气扑面而来。

包厢内坐了两个大腹便便的男人,一人腿上坐了个漂亮美妞,衣着清凉,恨不得一丝不挂。

杜行长率先发现许清瘾,在看清她那张脸时,眼睛瞬间亮了。

他一把将身上女人推开,肥腻的肉手在自己腿上拍了拍,朝着许清瘾咧嘴笑:“来,到哥哥腿上来~”

“哈哈哈哈!”

一旁的王总笑得玩味,顺手还在怀中女人身上揉了一把,女人被摸得一阵娇喘。

二人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证明他们对许清瘾的轻蔑与嘲弄。

“啪!”

许清瘾将包厢门关上,也没有坐,站在原地,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甩在桌子上。

“长话短说,许氏资金链紧张,今天请二位吃饭,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的。”

杜行长微微挑眉,绿豆眼在她身上好一阵流连:“没想到还是个烈性子的妞。”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文件翻看,不消片刻,方才还一脸轻蔑的表情瞬间凝重。

王总那边也是一样,待他看清文件上的内容时,直接惊得一把将怀中美妞掀开。

许清瘾淡淡一笑,适时开口道:“王总原来姓刘,是王家的上门女婿,你能有今天的一切,都要靠你的老丈人,你说,要是让他得知你背叛了他最疼爱的女儿,在外面养了小三,不仅如此,那小三还怀了你的私生子,你会是什么下场?”

王总满脸惊恐,几乎是用一种无比惧怕的目光看着许清瘾,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许清瘾又看向杜行长:“这三年来,杜行长贪污了银行不少钱吧,你说如果这件事被揭发,你还能在这个位子上做多久呢?”

杜行长深吸一口气,压着怒火将文件搁在桌子上,抬头看向她。

“许小姐希望我们怎么帮你?”

许清瘾轻勾唇角,拿着手提包坐下。

“很简单,我要从杜行长的银行中贷款五千万,顺便还需要王总说服老王总,与我许氏集团进行这次项目的合作,等许氏渡过这次难关,那这文件上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王总与杜行长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但许清瘾心里很清楚,他们已经默认了。

她淡淡一笑,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倒扣,杯子里已经滴不出来一滴酒。

“二位,祝我们,合作愉快~”


走出包厢,许清瘾的脊背瞬间弯下来,直接冲进洗手间抱着垃圾桶狂吐。

她最受不了酒味,从进入包厢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强忍胃里的恶心。

可是没有办法,为了缓解许氏危机,她必须要谈下这次合作。

许震没有儿子,前世,许氏是由许言心继承的。

可是凭什么!

那本该是属于她许清瘾的!

她的东西,除非是她不要了,否则,任何人都别想抢走!

所有人都以为她的目标是许言心,都以为她要把许言心从许家赶出去。

包括许言心自己都认为,许清瘾回来就是为了和她争夺父母的疼爱。

不过那种想法太肤浅了,许清瘾是有野心的,她的目标从来就不是许言心,她要的,是整个许氏集团!

昨晚睡了温家男人,不过是第一步,今天拿下合作拯救许氏,是第二步......

几乎吐到胃里再没有一点东西,她拿出纸巾擦擦嘴,从包里翻出止吐药就准备咽下去,却不料一个大掌攥住她的手,生生制止住她接下来的动作。

现在许清瘾心中异常烦躁,那男人力气又大,她的手腕被拽的生疼,几乎没有思考,许清瘾一个凶狠的眼神便扫了过去。

却在看到男人那张脸时瞬间愣住。

是昨晚她睡的那个男人!

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居然来的这么快。

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卸了全身力气,摇摇晃晃朝温盛年身上栽。

如果昨天在他面前表现的是一个妖艳美人的形象,那今天,她的人设就是柔弱白玫瑰,有反差,懂服软,永远是拿捏男人的必杀技。

果然,见她要摔倒。温盛年急忙扶住她。

许清瘾暗暗勾唇,小臂不自觉攀上温盛年的脖颈。

眯着眼看他,眼神媚到能勾人。

“你是准备来跟我睡觉的吗?”

温盛年蹙眉,大掌禁锢住她的细腰,答非所问。

“为什么在吃止吐药?你身体不好?”

见他并没有上钩,许清瘾瞬间失了兴致,一把将人推开。

表情恢复以往的淡漠,打开包将止吐药收回去,顺手从烟盒里抖出一只烟点燃。

烟雾缭绕,她贪婪的吸了口烟,冲着温盛年的脸吐出一口烟圈,红唇轻勾,带着丝凉薄:“管那么多干什么?难不成你会心疼吗?”

“床伴就要有床伴的自觉。”

“啧!”

舌尖抵了下脸腮,温盛年心里说不出的烦躁,一把掐灭她手中的烟:“胃不好就不要抽烟。”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许清瘾的手指轻轻摩擦了一下。

真蠢,又上钩了呢~

她一把扯住温盛年的领带,将人拉近自己。

“呼~”

她对着他的脸吹了一口气,烟味酒味混杂在一起,直冲温盛年的鼻腔。

温盛年很讨厌抽烟喝酒的女人,但若这人是许清瘾,他反倒没那么讨厌。

不过她这行为,倒是挑衅到温盛年底线了。

他直接将人拦腰抱起,眼睛死死盯着她那双淡漠疏离的眸子。

“你这把玩大了!”

话落,便抱着人大步离去。

顶楼包厢,一堆人正在里面吃喝玩乐。

周淮喝了一口酒,蹙眉问一旁的林宇。

“不是我说,年哥去哪了?这么久不回来,被哪个妖精勾走了?”

林宇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一旁的姜京哲接话:“放屁呢,咱们都跟年哥认识这么多年了,你见过他身边出现过女人吗?快三十岁了连个恋爱都没谈过,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那啥有点问题。”

结果下一秒,打脸就来了。

只听“砰”的一声,温盛年踹开包厢门,冲着里面人吼了一句。

“都出去!”

所有人都看着温盛年怀中的女人目瞪口呆,只有林宇笑得高深莫测,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将已经石化的周淮与姜京哲,一左一右拽出包厢。

温盛年把人扔到沙发上,俯身压上去。

几乎是到了脸贴脸的距离,他看着女孩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甚至隐隐有些挑衅的眸子,没由来一阵烦躁。

“你都不知道害怕的吗?除去昨晚的交流,我们之间只能算是陌生人,你真不怕我会对你做些什么?”

许清瘾嘲弄一笑,顺手拿起一旁的酒杯喝了一口,强忍胃里的恶心道:“怕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你不是都做了吗?”

她又在嘴中含了一口酒,没着急咽下去。

她贴近温盛年,像是调戏良家妇男那样掐着他的下巴,让他的脸靠近自己,然后......

嘴对嘴把这口酒渡进温盛年嘴中。

许清瘾媚眼如丝的看着他,笑得妖艳又惊人,像是美杜莎的眼睛:“又或者,你还想对我再做些什么?嗯?”

辛辣的酒精冲击着温盛年的味蕾,他越发觉得面前这个女人有意思起来。

自己的身体确实被许清瘾勾的来了感觉,温盛年不再废话,低头寻着那抹柔软便亲了起来。

包厢内瞬间暧昧从生,即将擦枪走火之际,许清瘾却一把推开了温盛年。

“今天不行,来例假了。”

温盛年?

温盛年!!!

他直接气笑,满脑袋黑线,这不上不下的滋味着实难受。

“你故意的?”

许清瘾淡定整理好被揉乱的衣服,闻言勾唇一笑:“不是你先来招惹我的吗?本来今天也不打算勾引你的啊。”

她站起身,最后又看了沙发上衣衫不整的男人一眼,妖娆的笑了两声,随后转身离去。

打开门,三个脑袋便挤到她面前。

林宇三人都没想到包厢门会在这个时候打开,三人都踉跄了一下。

许清瘾淡淡扫了他们一眼,对着其中长得最帅的周淮开口道:“他现在很不好,帮帮他~”

话落,便消失在众人面前。

“帮帮他?怎么帮?”

周淮不懂她话中的含义,只是莫名觉得刚刚那女人......笑得有些瘆人。

再看向此时正背对着他们,跪坐在沙发上的温盛年。

衣服穿了一半留了一半,头发也乱糟糟的,只看背影都能感觉到他气压非常低,浑身都充斥着独属于男人的不爽,看起来确实不太好。

周淮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卧槽!年哥这是......被那女人霍霍了?”


姜京哲也是一副吃屎的表情:“看年哥那衣衫不整的样子,八成是,敢夺了年哥守了二十九年的清白,你猜那女人还能活多久?”

三人中唯一知道点什么的林宇听到这,高深莫测的笑了一声:“清白?不是昨天就被夺走了吗?”

“什么?”

二人皆是一副要世界末日般的表情,可还没等他们问出什么,就听包厢内传出一道破防的怒吼声——

“林宇!半个小时内我要知道她的全部资料,一字不差,仔仔细细给我查清楚,若是查不到,你今天就给老子卷铺盖走人!”

*

与此同时,惹了某人一身火的许清瘾已经回到许家。

许家众人齐聚客厅,等着许清瘾带回的消息。

除了许家人,客厅里还站着一个人。

许清瘾逃婚的对象,沈家少爷沈欲川。

此时,许言心站在沈欲川身边,借着桌子的遮挡,二人十指相扣。

沈欲川从小就喜欢许言心,在许言心不是许家亲生女儿这件事被发现之前,他几乎就把她当成未来妻子一般看待。

然而,在许清瘾回来之后,这一切都变了。

许言心假千金一事传的沸沸扬扬,为了两家声誉,与沈欲川订婚的对象只能变成许清瘾。

可是沈欲川一点都不喜欢她,甚至是非常厌恶她。

从半年前许清瘾被接回许家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纠缠自己,屡屡阻止他与许言心见面,找到机会就与他独处。

沈欲川非常反感她的行为,然而他最反感的,是许清瘾每次看向他时,那种势在必得的眼神。

就好像,自己是她的猎物那般,这让沈欲川非常不爽。

在沈欲川眼里,许清瘾做梦都想要嫁给自己,他对这一点一直非常自信。

却没想到,昨天晚上的订婚宴,许清瘾居然逃婚了!

他给许清瘾打了一晚上电话,发了上百条消息,可她的手机就像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直到今天早上,许言心跑过来告诉他,许清瘾不仅逃婚了,还在订婚宴当晚跟外面的野男人睡了!

沈欲川几乎是当场爆炸,他不喜欢许清瘾是一回事,但他也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未婚妻背着自己和别的野男人私会。

这让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受到极大打击。

于是今日一早,他就来到许家准备找许清瘾兴师问罪。

不消片刻,许清瘾回来了,余光瞟见了站在客厅中央的沈欲川,她眉梢轻轻挑了挑,却装作没有看见,径直从他身旁走过去。

沈欲川的三观简直要被颠覆,许清瘾方才是在无视自己吗?

这个贱人怎么会无视自己?她以前不是最粘着他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沈欲川在一旁怀疑人生时,许清瘾已经走到许老爷子面前,将两份文件甩在他面前。

“一份是与王氏项目合作的合同,一份是与杜氏银行的贷款合同,还请爷爷过目。”

许老爷子略带犹豫的拿起文件看了看,片刻后惊喜的刷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拿着合同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好好!许氏有救了!许氏有救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众人都没想到许清瘾竟然真的把事情给办成了。

许震心里也是大为震撼,他第一次开始正视面前这个没有任何父女情谊的女儿。

许清瘾就平平静静站在那里,姿态气质都与刚回来时截然不同,如今的她,越来越有豪门千金的稳重与自持,一举一动尽显大家风范。

反观一旁,他一直都非常宠爱的许言心,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大学毕业之后既不深造也不进公司学习,一心扑在沈欲川身上,当真是令他越看越失望。

难道这就是血缘的关系吗?许清瘾即使从小长在山窝窝里,骨子里依然透露出世家千金的风范。

反倒是许言心,即使从小接受着豪门千金的教养与熏陶,却依然难改她本质上只是一个乡野丫头的事实。

哎!

许震在心里叹了口气,走到许清瘾身边,抬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认可道。

“做的不错,爸爸为你感到骄傲。”

许清瘾低眸,眼底闪过片刻漠然。

回到许家半年,这是许震第一次在她面前以父亲自称,也是她第一次听到许震夸奖自己。

若是前世的她,估计会高兴到不能自已吧。

可是现在全都不一样了,她心里很清楚,许震对她没有父爱,从来都没有。

如今对她的夸赞,不过是因为她是一个可以给许氏带来利用价值的人。

许清瘾收起嘴角嘲讽的弧度,冲着许震乖巧一笑:“谢谢爸爸,这些都是女儿应该做的。”

许震对她这个反应非常满意,不骄不躁,不亏是他许震的女儿。

看着许震如此开心,许清瘾心里很清楚,现在,该是她与许震谈条件的时候了。

“爸爸,许家能否取消我与沈欲川的婚约?女儿不愿意嫁给他。”

此话一出,方才还喜悦温情的氛围瞬间被打破。

第一个开口反驳的人便是沈欲川。

“许清瘾!你在胡说什么?你我二人的婚约是从还未出生起就定下的,岂能说取消就取消!”

沈欲川简直搞不懂许清瘾到底在想什么,她不是一直都爱自己爱的死去活来吗?她不是做梦都想要嫁给自己吗?

眼下又怎么可能要与自己取消婚约?

听到这个消息,许震也愣了一下。

要是搁在以前,他肯定想也不想就会拒绝,可是现在,许清瘾俨然已经今时不同往日。

她是一个可以给许家,给许氏带来价值的人,那对于她的想法,许震自然也会更重视一些。

“能给爸爸一个理由吗?毕竟爸爸能看出来,你对欲川还是相当欢喜的。”

欢喜?

许清瘾心里只觉得可笑,不过是前世不懂事,拼命想找一个人来爱自己罢了,沈欲川这就沦陷了?呵呵~

不过她自然不能表现出自己对沈欲川已经不喜欢了,至少现在不能。

她故作想看又不敢看的望了沈欲川一眼,眼眸中涌出恰到好处的泪水。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即使欲川已经答应娶我,却一直都放不下言心,纠缠了半年之久,我已经累了,也能看出他们二人情比金坚,所以,我选择退出,成全他们。”......这对狗男女!


当然了,最后一句话她放在心里,没有说。

不过这出声泪俱下,委屈自己成全他人的戏码,倒是被许清瘾给演明白了。

许震心里越发对这个女儿感到满意,不拘泥于儿女情长,拿得起放得下,以后是能成大事之人。

“好!”

许震拍板做出决定:“既然你心意已决,爸爸也就不再强求你,不过你放心,日后若是喜欢上哪家男孩,爸爸就算是把嘴皮子磨破也会助你将那男孩拿下!”

许清瘾自嘲一笑,果然啊,人还是要有利用价值,才能得到别人的重视,即使对方,是你的亲生父母......

眼看许震真的答应了这件事,沈欲川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挣开许言心拉着他的手。

“许叔,许清瘾那是在胡闹,你怎么……”

许震抬手打断他,其实他对沈家停了与许氏所有商业往来一事,是心有怨怼的。

以前是因为许氏资金链紧张,他才不得不在沈家伏低做小。

现在许清瘾带来了别的解决办法,许氏危机得以缓解,他自然也就不用再继续讨好沈家,因此对沈欲川说话也就没那么客气。

“这件事清瘾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反正昨天那婚已经逃了,我看这婚约要不就算了,公司还有事,今天就先这样吧。”

话落,许震便拿着许清瘾带回来的两份合同离开。

沈欲川几乎傻眼,他没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都带着三分敬意的许震,今天说话居然这么硬气,甚至自己话还没说完他就出声打断!

许清瘾远远看着气急败坏的沈欲川,嘲讽的勾勾唇角。

这才哪到哪,沈欲川就受不住了?

这只是她准备拿下许氏的第一步,别着急,日子还长,慢慢玩~

二楼拐角的卧室。

许清瘾站在窗边,一边吸着精巧的女士烟,一边低眸看着楼下气愤到踹树的沈欲川,淡定的摸出手机翻找到通讯录。

电话接通,她吐出烟圈,淡淡道:“边晚,帮我查一下今天去A市酒店定过包厢人员的名单。”

边晚那边也不多问,爽快答应下来。

边晚是边氏集团的大小姐,是正儿八经的豪门出身。

几年前一次偶然机会,许清瘾出手救了她一命。

边晚是个很爽朗的性格,两人很快发展成朋友。

她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许清瘾要出手拿下许氏的人,王总与杜行长的丑闻,就是她帮忙查的。

很快,边晚那边传来一份名单。

许清瘾看了一眼,并没有姓温的。

不过想想也是,以那男人的身份,定包厢这件事,肯定都是手下人去做的,自然也就不会留下他本人的名字。

不过她却将目光锁定在名单上一个姓周的男人。

周淮?

周氏集团的公子,据她所知,周家与温家是世交,或许从他身上可以查到些什么。

经过一番调查,许清瘾得知,周家将会在一周后为周淮举办生日宴。

到时候,与周家交好的各大世家都会到场,那温家的人自然也会去。

缕清思路,许清瘾吸完最后一口烟,把烟摁灭。

下一步计划,就是周家的生日宴......

一连好几天,许清瘾都在为此事准备着。

许氏集团因为许清瘾的帮助,状况渐渐好转起来。

许震一高兴,直接送了许清瘾一辆价值四百万的宾利欧陆。

许言心都快气死了,要知道,她在许家生活了这么多年,出门都是家里的司机接送,许震也不曾送过她车。

凭什么许清瘾回来才半年,就可以拥有一辆自己的车,凭什么!

拿到车钥匙的那一刻,许清瘾也只是稍稍惊讶了一瞬,便恢复平静。

宾利固然是豪车,但对于许清瘾而言,还是不够豪,她要的,可不只是一辆车这么简单。

这天,许清瘾同边晚约在外面吃饭,开着刚到手的宾利出了门。

路上遇到红灯,她准备踩刹车,可是车子却不听使唤,直接在一阵停下的车流中冲了出去。

她脑袋嗡了一声!

车子被人动过手脚,刹车失灵了!

几乎是一瞬间,她就能想到是谁动了手脚。

——许言心!

她想让自己死!

看来许言心真是被自己气到了,设计让她死的计划居然提前了这么久!

恐惧使然,许清瘾的肾上腺素直线飙升,隐隐有一丝兴奋的感觉。

没错,在这危机关头,她甚至有一丝兴奋。

她一手操控着方向盘,一手拿出手机拨通边晚的电话。

“晚晚,今天的饭先不吃了,帮我查一下许言心现在在哪里。”

边晚听着对面呲呲啦啦的风速声,眉头渐渐皱起:“清瘾,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发生什么事了?”

面对边晚的关心,许清瘾心里还是有几分感动的,不过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她开口撒谎:“没事,车开的有点快罢了,晚晚,眼下我还有重要的事要做,帮我查一下许言心现在在哪,事成之后我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边晚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不过她还是选择无条件相信许清瘾。

毕竟这个朋友,稳重到可怕,她说没什么事,那应该就是没什么事。

挂断电话没一会儿,许清瘾便收到了边晚发来的地址——A市最大的奢饰品楼,云古汇。

她嘲弄一笑,眉眼间都染上一丝疯狂。

许言心,不是想让她死吗?

好,那她倒要看看,今天谁先死!

油门一踩,黑色宾利唰一声飞了出去。

此时,正在等红绿灯的林宇看着后视镜中,飞速向这边驶来的宾利,挑了挑眉。

“霍~这谁家大小姐,竟然跑到闹市区飙车,真是不要命了。”

闻言副驾驶的姜京哲和后座的周淮都朝林宇指的方向看去。

只有温盛年,对此事充耳不闻,他可没兴趣去管这些一天到晚急着去送死的富家女。

宾利越开越快,直到即将超过他们。

看着越来越近的宾利,周淮的眉头却渐渐皱起。

不是,这驾驶座上的女人怎么这么眼熟呢?

直到宾利行驶到同他们齐平的距离,周淮吓得当场大叫。

“靠!这不是把年哥给霍霍了的嫂子吗?”


闻言温盛年刷一下睁开眼睛,直接把周淮脑袋拍飞,死死盯着即将驶过他们的宾利。

只一秒,他看见了那个女人的侧脸,以及她略带疯狂的眸子。

车上的人都惊呆了,周淮揉了揉被拍疼的额头,看向脸色黑到能滴出墨的温盛年,犹豫道:“年......年哥,咱嫂子这么疯的吗?”

那开车的速度,简直是准备去送死。

不亏是能把年哥给霍霍的女人,他家嫂子就是与众不同哈~

“跟着。”

“什么?”

林宇一愣,温总现在的脸色真是黑到了极点,他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温盛年抬头,死死盯着前方远去的宾利,再次重复道:“我说跟着前面那辆车。”

“那......那这红灯......”

“闯!”

男人的声音已经在愤怒的边缘。

林宇不再废话,无视正前方的红灯,一脚油门将车开了出去。

周淮与姜京哲则是默契的攥紧了安全带。

要死,这次真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啊!

宾利跨越半个A市,来到云古汇商场门口,恰逢此时,沈欲川与许言心上了一辆白色迈巴赫,正准备开走。

许清瘾微挑眉梢,找好角度,直接将油门踩到底!

——嘭!!!

两辆豪车相撞,现场爆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后面紧跟着宾利的林宇,根本无法料到许清瘾会突然做出这个举动,惊恐的同时紧急踩了刹车。

车上四人皆是一阵踉跄。

亲眼看着车子撞上去的那一刻,温盛年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都漏跳了一拍。

顺风顺水了二十九年的人生,第一次直面恐惧二字,

他有一瞬间的呆愣,第一反应竟然是不敢下车。

周淮看着温盛年那微微有些发抖的手,那一刻,他心里瞬间冒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完了,年哥这次......是真的载了。

他颤颤巍巍开口道:“年......年哥,要不,先下去看看嫂子是不是还......活着?”

这话,仿佛是触动到了温盛年某个开关,他直接一脚踹开车门下了车。

两辆车之间的距离并不远,短短几步路,温盛年却觉得自己走得很累很累,脚步像灌了铅。

迈出最后一步,站定在宾利驾驶位旁。

他小心翼翼的低眸往车里看,发现驾驶座上的女人正在淡定的抽着烟,时不时还吐出个烟圈,模样看着好不惬意。

“呵~”

温盛年直接笑出声,只是那笑,却夹杂着一丝诡异的愤怒。

这笑声吸引了许清瘾的注意,她叼着烟,诧异的看向车窗外,瞬间愣住。

在这种情况下遇到温盛年,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

不过她也只是愣了一瞬,很快便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顺手递给温盛年一根女士烟。

“要来一根吗?”

温盛年几乎没有犹豫,一把拍飞了她手中那支烟。

他把车门打开,极力压制住自己的声音,他现在很愤怒,但他不想冲她吼。

“下车。”

许清瘾却没有任何动静。

温盛年死死盯着她,还没搞明白她这是在闹哪一出,就听见女孩略带调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腿被方向盘卡住了,动不了,乖~帮我叫个救护车。”

闻言温盛年心里又是一阵恼怒,低头看向许清瘾双腿的位置。

由于撞击,宾利车头已经严重变形,她的腿被方向盘卡住,小腿位置隐隐有血迹。

温盛年眉心狠狠一疼,那抹血红深深刺痛了他的双眼。

反观一旁的许清瘾,吊儿郎当叼着烟,云淡风轻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与此同时,林宇三人也已经从车上下来,看见眼前这一幕时也是一惊。

周淮后颈一凉,犹豫着问许清瘾:“嫂子,你这......要不帮你叫个救护车?”

听到这个称呼,许清瘾微微挑眉,却并没有反驳,而是笑着回应他:“需要的,谢谢。”

周淮惊愕的点点头,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等待救援的过程中,许清瘾又抽出一支烟,面无表情的吸着。

温盛年蹙眉,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烟,此刻他生气到极点,声音再也控制不住的吼了出来。

“都受伤了还要抽烟,你离了烟活不下去是嘛!”

许清瘾被吼的愣了愣,片刻后又从包里翻出一支烟点燃。

吐出口烟圈,她才偏头看向温盛年,声音少了一丝平时的吊儿郎当,多了丝认真。

“不是离了烟活不下去,而是现在腿很疼,我需要用尼古丁来缓解疼痛。”

说完,她也不看温盛年是什么表情,继续低眸,淡定的抽着烟。

温盛年说不出来他听到那句话时,心里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感觉,只是觉得酸涩又沉闷,那种感觉很陌生。

他看向许清瘾扶在方向盘上的手,在微微发抖。

即使她掩饰的很好,温盛年还是看了出来。

她在忍痛,她在压抑情绪,表面上的云淡风轻,不过是她极力维持的假象。

或许,此时的她也在后怕吧。

是啊,怎么能不害怕,再怎么坚强,她也只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

温盛年深吸一口气,弯下腰,放轻动作拿掉女孩嘴中叼着的那支烟。

目光与她平视,认真且坚定的对她说了一句话。

“不用忍,如果疼,可以喊出来,如果害怕,可以告诉我,心里有情绪,不要压抑,发泄出来,你可以......不用维持的这么平静。”

看着男人那双坚定的眸子,许清瘾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句话,好陌生啊。

从来都没有人告诉过她,原来疼痛是不用忍的,有情绪是要发泄出来的。

许清瘾眸光闪了闪,看向男人:“温盛年,我疼,腿疼,很疼......”

心口疼了一下,温盛年猛地攥紧她扶在方向盘上的手,声音染上一抹欣慰:“很乖,你做的很对。”

许清瘾低眸,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不动声色勾了勾唇角。

果然,男人都喜欢女人在自己面前服软~

*

医院走廊。

温盛年站在一间病房外,静静听着林宇的汇报。

“温总,已经查清楚了,许小姐的车被动过手脚,刹车失灵,做这件事的人,正是许小姐开车撞得那个人,许家抱错的假千金,许言心。被撞的那一刻,许言心和沈欲川都昏过去了,现在正在手术室里抢救。”

温盛年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林宇也搞不懂这位总现在心里是什么想法,只是试探性问道:“温总,要不要......直接让他们从手术台上下不来?”


温盛年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工作干腻了,你想把我送进去?”

林宇:“......”

“撞他们的是许清瘾,若是人死了,你能保证不牵连到她吗?”

林宇:“......”

病房门打开,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

温盛年:“程泽,人怎么样?”

被叫程泽的男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精致英俊的面庞,淡淡道:“放心,伤口没有伤及骨头,只是擦破点皮,已经上过药了,这几天不要碰水,很快就会好。”

听到这话的温盛年却并没有松口气,而是继续追问:“伤得不重?伤得不重怎么会流那么多血?你有没有仔细检查?”

程泽:“......”

程泽:“你在质疑一个国内顶尖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看着面前这个一向沉稳内敛,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好兄弟因为紧张一个女人,而问出这么弱智的问题,程泽简直无语。

呵~陷入爱情漩涡的男人~

“把心放肚子里,这位小......额嫂子,相当聪明,她似乎是对这场车祸早有预料,在两车相撞的前一秒就紧急做好防御措施,将对自己的伤害降到最低。”

说到这程泽也感觉有些奇怪,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快的反应呢?反应快到就好像她真的能提前预知今天这场车祸一样。

温盛年扯了扯嘴角,什么预知?这场车祸根本就是她策划的!

不知死活的女人!真是个疯子!

病房内,许清瘾拖着刚包扎好的腿走到窗边。

三月的天,已经不太冷了,可是许清瘾的心,却依然暖不起来。

从出事到现在,许家没一个人赶来看她。

许震可以大方到送她一辆四百万的车,可是这并不代表他会放下公司大大小小的事,赶来看医院里的她。

大方与漠然,并不冲突。

许清瘾自嘲一笑,面无表情的将受伤的小腿卡在墙与椅子之间的缝隙,使劲挤压。

直到伤口重新渗出血,疼痛再次席卷全身,她才堪堪停下来。

许言心现在还躺在手术室,她又怎么能全身上下都完好无损呢?

若是不让自己可怜一点,许震可不会轻易买账。

毕竟,若是让许家人在她和许言心之间做选择,自己,永远都是被抛弃的那一个,没有例外。

在这一刻,她又是那只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

很快,接到消息的许家人便急匆匆赶来医院。

得知许言心是被许清瘾开车撞进抢救室时,华美兰几乎是咬牙切齿闯进了她的病房。

病房门被踹开的那一刻,许清瘾就已经在床边等着了。

她知道,该来的总会来的。

“跪下!”

许震愤怒的声音传来,许清瘾深吸口气,挺直腰杆跪了下去。

小腿处伤口被撕扯,隐隐渗出血来,她却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看见许清瘾小腿处的伤口,许震也愣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

许清瘾确实给许氏带来了极大帮助,但这却并不代表,她可以和自己从小宠爱到大的女儿许言心相提并论。

更何况这还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他极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尽量心平气和道:“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许清瘾平静的看着前方,眼神没有聚焦:“车子被人动过手脚,刹车失灵了,当我发现许言心的车出现在我前方时,一切都晚了。”

说着,她抬起头,眼睛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畏惧与后怕:“爸爸,有人,想让我死!”

许震蹙眉,没急着说话,一旁的华美兰却坐不住了,当即开口反驳。

“你撒谎!这件事和言心又有什么关系?怎么会这么巧,你的车突然刹车失灵,又正好撞上了言心所在的那辆车,我的言心现在还躺在抢救室,而你却一点事都没有!”

我,的,言,心?

叫的可真亲密啊!

许清瘾漠然一笑,毫不怯懦的盯着华美兰。

“我说的全都是真的,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你们一查便知,还是说,你们根本就不想查,不愿意去知道那所谓的真相!”

“啪!”

华美兰愤怒至极,一巴掌甩在许清瘾脸上。

“混账!我是你妈,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说话!”

清脆的巴掌声直接传到守在病房外的温盛年耳中,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准备冲进去。

边晚上前挡在病房门口不让他进。

她也是刚刚得知消息才赶到的医院。

“让开!”

温盛年黑眸凝视着她。

他查过许清瘾,也知道面前这个是她为数不多的好闺蜜。

看在许清瘾的面子上,他愿意给边晚三分尊重,但也仅此而已。

边晚依旧站在那,不让分毫:“现在这种情况,你进去只会给清瘾徒增负担,别参与,让她自己解决。”

“自己解决?”

温盛年直接气笑:“怎么个自己解决法?就跪在那任别人打吗?她腿还受着伤,不能跪!”

边晚眉心一痛,她自然知道许清瘾现在受的委屈。

可同时她也明白,这些都在许清瘾的计划中,包括现在许家人对她的责备。

她很了解这个朋友,她不会冲动到去做一件没有把握的事。

可偏偏,这个计划中出现一个例外,这个例外,便是温盛年。

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让任何人打乱许清瘾的计划。

不管怎么说,边晚就是挡在病房前,寸步不让。

病房内的争吵还在继续。

“啪!”

是玻璃杯被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温盛年再也忍不住,怒吼:“林宇!”

林宇被吼的一个激灵,歉意的朝边晚点点头:“这位小姐,得罪了。”

说着,他就拽着边晚的胳膊将人拉到一边。

温盛年一脚踹开病房门。

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从与他见的第一面起,就拽上天的女孩,此刻略显狼狈的跪在地上,左边脸高高肿起,发丝凌乱,脚边还有一个被砸碎的玻璃杯。

看到温盛年的那一刻,许清瘾第一反应是想逃避,不知为何,她莫名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这么无助脆弱的一面。

她下意识将背绷直,即使是狼狈的跪地,也要跪的潇洒。

温盛年几步走到她面前,伸长手臂一把将人抱起,迈步就要离开。

许震:“欸欸欸!你是谁?这是我们许家的家事,你要带她去哪?”

温盛年脚步一顿,侧过半张脸,用余光扫视他。

薄唇轻启,说出的话却没有一丝温度:“A市,温家!”


话落,温盛年转身就走,丝毫不在乎身后两人早就惊愕到目瞪口呆。

许震半天没出声,华美兰率先开口,看向许震时,双睫都止不住颤动。

“他说的,是传说中,那个......温家吗?”

许震猛地闭上眼睛,片刻后才颤声道:“别慌,温家旁支众多,他说不定就只是个不起眼的边缘人物。”

有了这句话,华美兰也冷静下来,认同道:“对对对,他肯定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不然,怎么会跟许清瘾这种人有牵连。”

许震沉声道:“先别管这些,言心现在还在抢救室,沈欲川也没脱离危险,沈家那边还在等我们一个解释,先把眼下这些麻烦事解决。”

......

温盛年一路抱着许清瘾来到地下车库,将人塞进车后座。

还没等她坐稳,温盛年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男人恼怒的吼声传进她耳中——

“别人打你,你都不会反坑的吗?耍我那份勇气呢?杀人时那股疯劲呢?都他妈拿去喂狗了!啊?”

许清瘾没有着急回答他的话,伸手拨开额前遮挡眼睛的碎发,又恢复以往那副不屑一顾的神情。

她将身体瘫在座椅上,后脊紧靠椅背,眼神似带着几分戏虐的看着温盛年。

“反坑?呵~”

“温盛年,不是谁都有资格去反抗的,在我亲生父母眼中,我的命,远不如一个养女的命重要,你让我......拿什么反坑?”

顶着一张最淡漠的脸,说出最扎心的话。

温盛年突然就卸了力,方才再大的火气,也在这一刻全部烟消云散。

他看着女孩那双淡漠到让人心梗的眸子,极轻的摇摇头。

深吸口气,温盛年目光下移到她小腿处的伤口,蹙眉:“你自己弄的?”

他明明记得,程泽已经帮她处理过伤口了。

许清瘾挑眉,声线甚至染上一丝笑意:“若是没有这个伤,许震对我的处罚只会更狠,你信不信?”

“疯子!”

温盛年狠狠低骂了一句,下一秒却拿来车上的医药箱,动作温柔的替她处理起伤口。

许清瘾淡淡一笑,顺手从他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

男士烟劲会大些,她轻轻皱眉,吸了两口后便也适应了。

一口烟圈吐在温盛年脸上,女孩的声音带了丝嘲弄与警告。

“温盛年,小心点,别真对我上瘾了,我可是不会负责的~”

闻言温盛年手下猛地力道加重,许清瘾疼的拿烟的手都抖了一下。

男人得逞一笑,抬起许清瘾的小腿,对着伤口处温柔的吹着气。

“是吗?那你也可以试试,不负责的下场......”

处理好伤口,边晚就将许清瘾接了回去。

车上,握着方向盘的边晚一直没有说话。

许清瘾很清楚,她这是生气了。

但是她不会道歉,许清瘾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对不起三个字。

“别丧着张脸,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

边晚深吸口气,她知道,许清瘾这是在主动同她找话题,不过她心里依然非常堵得慌。

“你就这么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命?

许清瘾歪了歪头,似是听不懂这个字的含义,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的烟盒。

“许家总要出条人命,死的不是我就是她,这辈子,我与许言心都不可能和平共处。”

“刚得知消息,许言心和沈欲川都抢救回来了,照你这么说,这种事还会发生第二次?”

边晚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其实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狠,却没想到她居然这么狠。

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她甚至可以把自己也算计进去。

看着路边快速倒退的绿化带,许清瘾神情有一瞬间放空,说出的话也有一丝飘渺。

“许震又没有儿子,只要许言心死了,我便是许氏唯一的继承人,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她霸占了本该属于我的人生,我对她的恨,不是用语言可以形容的。”

“只是为了抢夺家产吗?”

“或许,也是为了争一口气吧,人这一辈子,总要为点什么东西活着。”

许清瘾将手探出车窗,感受着呼啸而过的冷风拍打在手心的感觉,她眼眸中闪过一抹餍足的神色。

只有在外界强力的刺激下,她才能真切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

沈欲川与许言心虽然都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沈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

车祸发生时,沈欲川的生殖器官因为受到强大的外力冲击,功能性受到一定影响。

坦白来说,这场车祸,把沈欲川撞阉了。

许清瘾得知这个消息时,笑得就跟个变态一样。

坦白来说,这又怎么能不算是一个好消息呢~

没能撞死许言心,把沈欲川撞废也挺好的。

沈家这两天都要炸了,沈老爷子扬言要亲手把许清瘾宰了,为他的大孙子报仇。

许清瘾完全不care~

那就来啊,看谁先宰了谁。

在沈家兵荒马乱之际,周淮的生日宴也如期举行。

生日宴这天,许清瘾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

生日宴这种名利场,来的人肯定都非富即贵。

许清瘾自然要利用好自己的美貌,放长线钓大鱼。

虽说温盛年确实是一把好刀,但这把刀似乎不太好掌控,他太聪明了,许清瘾喜欢聪明人,却不喜欢太聪明的人。

人总不能在一颗树上吊死。

男人不是拿来爱的,是拿来用的。

许清瘾顺着阶梯来到客厅,许家人都愣住了,包括打扮精致一身长裙的许言心。

按理来说,许言心伤刚好,应该在家静养,不宜去参加这次宴会。

但是许震不肯,许氏集团这个时候最需要商业合作,许言心必须去参加宴会,为许氏拓宽人脉。

虽说他疼爱这个女儿,但是需要她为许家做出贡献时,许震也绝不会心软,这就是冷血无情的资本家。

看到许清瘾一袭淡紫色长裙从二楼走下来时,许言心直接炸了,因为许家根本就没准备让她去参加这场生日宴。

“你打扮这么好看干什么?周家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那生日宴可不是谁都能去的!还不快点把这身衣服给我换了!”

华美兰看见打扮精致的许清瘾,眉头也是狠狠一皱,她本就不喜欢这个女儿,现在还差点把言心撞死,她对许清瘾就更加不满了。

“清瘾,我们许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从小长在山窝窝里,学都没上几年,这宴会你不能去,什么礼仪教养都没学过,别去给许家丢脸!”


丢脸?

许清瘾不屑的歪歪脑袋:“要说丢人,也应该是许言心去才丢人吧。”

她看向许言心:“周家那边邀请你去了吗?你怕不是连周淮的面都没见过吧,怎么,沈欲川废了,你就这么着急找下家?”

“贱人!你给我闭嘴!”

这话可是戳到了许言心的痛处,她直接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许清瘾身上砸去。

许清瘾微微侧身躲过,杯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够了!都闹什么?”

许震被吵得头疼,厉声呵斥。

他看向许清瘾,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他已经查过了,宾利的刹车,确实是许言心做的手脚。

他确实没想到,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有一天居然会做出如此心狠手辣的事。

不过许清瘾也不遑多让,用自己的命去要许言心的命,倒是个狠人。

许震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一份请帖。

“清瘾啊,周家确实送来了请帖,参加这次宴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许家可不能在这场宴会上出岔子,要不你就......”

“请帖上有说不让我去吗?”

许震被问的一愣,这倒是确实没有。

许清瘾一把将请帖甩在桌子上。

“今天这宴会,我去定了!”

她许清瘾认定的事,就没有人能阻止的了!

几人正僵持不下,李管家领着一个西装男人从外面走进来,眼角眉梢都带着喜悦。

“许总,周家来人了,说是要亲自接大小姐去宴会厅。”

什么?

许言心自己都愣住了,她跟周家少爷从未有过交集,确实是没料到他会亲自派人来接自己。

不过仔细想想倒也合理,毕竟自己长得好看家世也好,自然是相当吸引那些富家子弟的注意,说不定,周淮一直都默默暗恋自己呢~

她一阵脑补,简直要在脑子里过一遍爱情小电影。

许震更是激动不已,一瞬间就对她设计陷害许清瘾那点小事抛掷脑后。

“言心,别愣着了,快点去吧。”

许言心点点头,抬脚就要往外走。

西装男看见她挪动步子,以为她就是周淮要他接的人,礼貌的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清瘾小姐,这边请。”

空气瞬间凝滞,头顶似有一阵乌鸦飞过。

许言心直接傻眼,那点子伪装出来的温柔教养根本维持不住,怒声质问:“你叫我什么?清瘾小姐?”

西装男蹙眉,没叫错啊,周公子确实是说许家大小姐是叫这个名字啊。

“对啊,你不是许家大小姐许清瘾吗?我家公子特意吩咐我来接人的啊。”

直到现在,许家众人才彻底反应过来,原来他口中的许家大小姐,是许清瘾!

许言心尴尬的脸颊通红,许震更是惊愕的一时之间不知该做何反应。

在这尴尬静谧的氛围中,一道淡淡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对,她不是。”

西装男顺着声音望去,这才发现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还站着一个人。

看清许清瘾那张脸,西装男直接被硬控三秒钟,原因无他,那张脸简直太权威了。

身材高挑,眉眼如画,美得跟其他人都不是一个图层的,有一种不真实感。

不仅如此,那女人身上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气场,光是站在那,就足以震慑住所有人。

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冷了,冷到生人勿进,冷到没有一丝情感。

许清瘾走到西装男面前,露出一个礼貌疏离的笑容:“你好,我就是许清瘾,是周淮让你来接我的吗?”

西装男机械的点点头,眼神都不愿从她身上离开:“啊......啊对,是的,是周淮......额是周公子让我来接你的。”

许清瘾点点头,一举一动尽显富家千金的礼仪与教养:“那我们走吧。”

话落,她已经提着裙摆率先走了出去,姿态高傲的如同一支热烈绽放的红玫瑰。

西装男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也准备跟着她离开。

许言心却一把拽住他,力气大到把个一米八的大高个都拽的一个踉跄。

“你是不是搞错了?你家少爷让你接的人怎么可能是许清瘾?明明我才是许家大小姐!”

闻言西装男眼珠子一瞪,什么情况?搞错人了?

他打量了一番许言心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晚礼服,保险起见还是问了一句:“那请问你叫什么?”

“许言心,我叫许言心,是许家大小姐。”

许言心?

西装男仔细想了想,瞬间想到什么。

“奥~我想起来了......”

许言心一脸激动的看着他,快说快说,她就知道,这个不长眼的肯定是搞错了,周家怎么可能邀请许清瘾那个乡巴佬去宴会。

“你就是许家抱错的那个假千金!”

许言心:“......”

西装男嘿嘿一笑:“抱歉,我家公子让我接的是许家真千金。”

西装男走后,许家人的脸色都黑的像锅底,特别是许言心,气的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华美兰走过去安慰她:“言心,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场宴会咱们又不是非去不可。”

“妈~”

许言心心里闪过一瞬间的委屈,她就是看不惯许清瘾处处都压她一头的高傲样子。

华美兰好一通安慰她,没办法,许家家世不敌周家,若周家并没有明确邀请许言心,那她自然是无法不请自去……

彼时,周家。

周淮给温盛年去了个电话。

“年哥,今天我生日,来参加?”

温盛年:“不去,家里有事,忙。”

周淮:“......”

太不给面子了,不过幸好他留了一手。

抬眸看见宴会厅门口走进来的一道淡紫色身影,他唇角勾了起来。

“不来吗?那可惜了,我还邀请了嫂子来......”

温盛年:“五分钟,马上到!”

周淮:呵~

挂断电话,周淮顺着门口的方向迎过去。

说实话,他现在属实有点汗流浃背。

厅内已经来了不少人,此刻眼神都聚焦在门口的方向,每个人脸上都闪过惊艳之色。

其中就有不少不怀好意的目光明晃晃流连在许清瘾身上。

周淮紧张的咽咽口水,妈的,这要是让年哥知道,不得把这宴会厅轰了。

要说嫂子也真是的,来参加他生日宴,那么给他面子干嘛,如此盛装出席。

还没等他走到许清瘾面前,一道修长身影已经率先挡在她面前。

裴延端着高脚杯走过来,抬手朝她扬了扬酒杯,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盯着她胸口处,嘴角带着一丝恶劣的笑:“这位小姐,可否赏脸喝一杯?”

周淮:完了~

年哥还有五秒杀到现场!


许清瘾抬头看了他一眼,长的还可以。

“叫什么?”

裴延挑眉:“裴延,B市龙头产业裴氏集团,就是我家的。”

语气与表情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自豪模样。

B市?

许清瘾心中闪过片刻失望。

裴氏在B市虽说是龙头产业,但若是放在A氏,根本不够看。

很显然,这个男人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利用价值。

许清瘾转身,就准备越过他。

步子刚迈没两步,一条手臂便横在她胸前,差一点就要触碰到她的身体。

裴延伸着胳膊,将酒杯递给她:“小姐,别着急走啊,喝一个?”

一边说着,一边还轻轻移动手臂贴近她。

许清瘾:“......”

起猛了,遇到找死的了。

她勾唇,抬手接过酒杯,脸上勾起一抹妖艳的笑,把裴延看得身体一阵火热。

“好啊,那就喝一个。”

她直勾勾盯着裴延,作势要将酒杯贴近唇边。

裴延心里异常满足,眼看那酒杯离唇瓣越来越近,小腹处热的难受。

那酒杯,是他用过的......

结果下一秒,一杯红酒就朝他脸上泼来!

裴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从头到脚被浇了个透心凉,小腹处一团火也被浇灭了。

这还不算完。

许清瘾直接将空酒杯砸在他头上。

“哗啦!”

酒杯碎了裴延满头,一滴鲜红的血液顺着额头流进他眼睛里。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包括周淮。

不愧是他小嫂子,不愧是能开着四百万宾利去报仇的人,真他妈帅啊!

裴延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大叫一声就要将巴掌甩在许清瘾脸上。

手抬到半空中却被一股力量生生攥住,力气大到他都能听清自己骨骼被捏的咔咔作响。

一抬头,温盛年凌厉的眉眼映入眼帘,裴延呼吸都凝滞了一下。

裴家曾有幸与温家有过合作,裴延一眼就认出了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许清瘾早就料到他会来,却没想到人居然来的这么及时。

她偏头看向身旁的男人,问道:“这件事,能解决吗?”

温盛年没有看她,而是吩咐一旁的林宇:“去通知裴总,温氏与他们的合作到此为止,把人带走!”

简直笑话,这屁大点事要是都解决不了,那他温盛年这么多年岂不是白混了!

裴延眼珠子都快瞪掉了,这一刻,他深刻认知到了温家手段的狠辣,拼命求饶:“温总!温总饶命啊,要是让我爸知道他非扒了我的皮!我再也不敢了!合作不能停啊!”

林宇一把捂住他的嘴,拽着胳膊就将人拖了下去。

温盛年脸色铁青,目光在触及到许清瘾手心里一小处伤口时,眼眸瞬间暗下来。

周淮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他身边,仰着笑脸道:“年哥,你来啦~”

温盛年:“请的什么人渣?下次你再请些不三不四的人来,以后的生日就都他妈别过了!”

周淮:“......”

他现在真想去把裴延给刀了。

温盛年无视众人惊愕的目光,一路拽着许清瘾离开宴会厅,来到二楼包厢。

许清瘾被他甩在沙发上,力气大到她心里也起了火。

不是,这人有病吧!

结果下一秒,他就拎着医药箱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捧着她的手给她上药。

许清瘾:“......”

罢了~

姑且原谅他。

看着男人那小心谨慎的模样,许清瘾忍不住打趣道:“快点,再不包扎伤口就要愈合了。”

不就是不小心被碎玻璃划了一下嘛,她又不是瓷娃娃,用得着这么小心翼翼?

温盛年没有搭理她,手上动作不停继续上药。

许清瘾隐隐感觉到他状态有点不对劲,从见面到现在,一句话都没有跟她说过,发生什么了?

处理好伤口,温盛年依然没有看她,默默收拾着医药箱。

嘿~

许清瘾满脸不解,什么情况?这才几天,狗男人这么快就腻了?

她抬手勾住男人的脖子,巧笑嫣然:“怎么这么蔫?怎么,太长时间没见我,想了?我例假走了。”

温盛年动作一顿,抬眼看她,眸色深到能滴墨。

“我们见面,就只能聊床上那点子事?”

他直勾勾盯着许清瘾的眼眸,似乎是急于求证什么。

许清瘾笑容一僵,不解:“不然呢?我们这种关系,除了这个还能聊什么?”

温盛年吸气,深深看了她一眼。

突然弯下脊背,将脸埋入女孩带着软香的颈窝里,轻蹭了蹭。

“许清瘾,你真冷血。”

男人声音闷闷的,听得许清瘾都一愣一愣的。

不是,这还是方才那个扬言要停掉与裴家一切合作的清冷霸总吗?

现在的样子,活像一只被人抛弃的大狗狗~

她浑身一个颤栗,这哥们精分啊?怎么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话说她要是将这一幕拍下来威胁他,能赚到几个子儿?

温盛年抬手固住她细腰,将人抱的更紧,他现在突然有些后悔那天晚上脑子一热,跟着许清瘾胡闹了。

一段正常感情的开始不应该是这样。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许清瘾锁骨处,湿湿的,痒痒的。

她现在腰被温盛年抱得后仰,脊背反方向弯着,这姿势非常难受。

不自觉调整一下位置,往上坐了坐。

结果要命了。

随着她抬臀的动作,温盛年的脑袋自然下滑到她胸口处。

许清瘾:“......”

她现在再坐回去还来得及吗?

谁料男人却一点不自然的反应都没有,反而还往里埋了埋,脸颊重重压在她胸口上。

许清瘾的礼服是低领,有一小部分胸口是露在外面的。

此刻,男人微凉的侧脸就大剌剌贴在那。

许清瘾算是弄明白了,合着她方才还以为这狗男人心情不好,现在看来,怕不是故意装可怜来占她便宜吧。

呵~

她勾唇一笑,顺势将身子躺下,抬头望着天花板。

胸口处的重量依然在,存在感极强。

她伸手朝温盛年的口袋里摸,想找烟,结果烟没摸到,反而摸到条有些凉意的链子。

许清瘾手一顿,就准备将链子拿出来。

温盛年刷一下抬起头,按住她的手不让动。

口袋里是许清瘾故意丢下的那条银色项链,温盛年这么多天也没还给她。

目的很简单,他也想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项链他一直随身携带,没想到今天居然不小心被她给摸到了。

他心里莫名有些慌张,攥着她的手不放。

不想让许清瘾发现这条项链,也不想归还这条项链。

若是把项链还给她了,温盛年还真找不到再与她见面的借口。

他心里不安,总感觉这姑娘就是一捧沙,他不紧紧攥住,沙就扬了。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