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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当舔狗后,大学女友悔疯了小说

柳依依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大学女友突然说要考研,鸽了我们半年前就规划好的的寒假旅行。我第一时间买了去她城市的机票。我没有提前告诉柳依依,穿着一个玩偶服,拿着一束花等在她的宿舍楼下,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可是我却看到她从一辆宝马的车上下来。开车的我认识,他叫韩子昂,是她们学校出名的百人斩。柳依依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甜蜜地靠在他的怀里。我摘下头套,柳依依一眼就看到了我。她赶紧推开了韩子昂,一脸尴尬地看着我。“凌霄,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强忍着心口那阵阵的绞痛,试图扯出一个笑容。“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的声音干涩。她却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语气里全是埋怨,仿佛我做错了事。“你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你这样……都打乱我的学习计划了。”“学...

主角:柳依依韩子昂   更新:2025-06-13 15: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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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依依韩子昂的女频言情小说《不当舔狗后,大学女友悔疯了小说》,由网络作家“柳依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大学女友突然说要考研,鸽了我们半年前就规划好的的寒假旅行。我第一时间买了去她城市的机票。我没有提前告诉柳依依,穿着一个玩偶服,拿着一束花等在她的宿舍楼下,准备给她一个惊喜。可是我却看到她从一辆宝马的车上下来。开车的我认识,他叫韩子昂,是她们学校出名的百人斩。柳依依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甜蜜地靠在他的怀里。我摘下头套,柳依依一眼就看到了我。她赶紧推开了韩子昂,一脸尴尬地看着我。“凌霄,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强忍着心口那阵阵的绞痛,试图扯出一个笑容。“我……想给你一个惊喜。”我的声音干涩。她却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语气里全是埋怨,仿佛我做错了事。“你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你这样……都打乱我的学习计划了。”“学...

《不当舔狗后,大学女友悔疯了小说》精彩片段

大学女友突然说要考研,鸽了我们半年前就规划好的的寒假旅行。

我第一时间买了去她城市的机票。

我没有提前告诉柳依依,穿着一个玩偶服,拿着一束花等在她的宿舍楼下,准备给她一个惊喜。

可是我却看到她从一辆宝马的车上下来。

开车的我认识,他叫韩子昂,是她们学校出名的百人斩。

柳依依手里拿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甜蜜地靠在他的怀里。

我摘下头套,柳依依一眼就看到了我。

她赶紧推开了韩子昂,一脸尴尬地看着我。

“凌霄,你怎么来了?

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强忍着心口那阵阵的绞痛,试图扯出一个笑容。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我的声音干涩。

她却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语气里全是埋怨,仿佛我做错了事。

“你太突然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你这样……都打乱我的学习计划了。”

“学习计划?”

我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无比可笑。

旁边的韩子昂,不但没有丝毫回避的意思,反而双手抱胸,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们。

他轻蔑地一笑,那笑容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玩味。

他故意晃了晃攥在手里的宝马车钥匙,上面的金属logo叮当作响。

他冲我挑了挑眉,那是在赤裸裸地宣示主权。

我的目光无法从柳依依手里那些购物袋上移开。

我瞬间想起,就在上周,我为了凑够她要的五千块“考研冲刺班资料费”,连着吃了五天泡面。

我把那笔钱转给她时,她还发来一个“么么哒”的表情,说我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现在看来,我的“后盾”,就是她购买这些奢侈品的底气。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挖走了一块,空荡荡的,只剩下冷风在里面呼啸。

柳依依看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又瞥了眼周围越来越多看热闹的同学,脸上火辣辣的。

她终于急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这里人多,你跟我来,我们去附近的咖啡馆谈。”

我像个提线木偶,被她拖着走。

到了咖啡馆,她把我按在座位上,自己却全程低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敲打,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服务员过来点单,她头也不抬地替我做了决定。

“一杯美式,冰的,谢谢。”

她甚至忘了,我胃不好,喝不了冰的,也最讨厌美式的苦涩。

她心不在焉地划着手机屏幕,那个新换的手机壳上,亮晶晶的logo我认识,是韩子昂在朋友圈晒过的同款潮牌。

这时,她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她的脸上立刻堆满了笑,语气瞬间变得娇嗲,和我说话时判若两人。

“喂,子昂哥。”

“讨厌啦,我跟一个……一个老同学在喝东西呢。”

“晚上的派对?

我当然去呀,你说的那个酒庄,我还没去过呢。

你到时候来接我好不好?”

她甜蜜地讨论着晚上要去参加的派对,旁若无人地撒着娇。

她完全无视了就坐在她对面,还傻傻地捧着那束鲜花的我。

我就像一个不合时宜的小丑,闯入了不属于我的舞台。

我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同情,或者嘲弄。

屈辱感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让我坐立不安。

她终于讲完了电话,脸上还带着那种意犹未尽的甜蜜笑意。

我看着她,喉咙发干,等待一个解释。

她非但没有半点歉意,反而脸一沉,收起了笑容,开始对我发难。

“凌霄,你今天到底为什么要突然跑来?”

她压着嗓子,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

“你知不知道韩子昂对我有多重要?

他不是普通的朋友!

他家在本地很有势力,我之后考研面试,毕业找工作,他都能帮上大忙!”

她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变得有些尖锐起来。

“你今天这么一闹,让他怎么看我?

你这是在影响我拓展我的人脉!

你懂不懂!”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

被无视的屈辱,被欺骗的心痛,在这一刻,全都化作了滔天的愤怒。


我的愤怒像一堵无形的墙,狠狠地撞在了柳依依的身上。

她被我的眼神吓得愣了一下,随即,那张漂亮的脸立刻摆出了受害者的姿态,眼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凌霄,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她带着哭腔,声音里充满了委屈,“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死死地盯着她的眼睛,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只问你,你和韩子昂,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下意识地避开了我的目光,看向窗外,嘴硬地辩解:“都说了,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

我气笑了,“朋友会抱着亲吻?

朋友会送你几万块的衣服和包?”

我的质问让她无法回避,她终于承认了。

“好吧,他是在追我,但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她急忙转过头,抓住我的手,试图让我冷静下来。

“凌一,你听我解释!

我这么做,都是为了我们俩的未来啊!

他家的人脉对我很重要,只要他一句话,我考研面试就能加很多分,你懂不懂?”

她开始强词夺理,将自己水性杨花的行为,包装成一种深谋远虑的伟大牺牲。

“我到底是为了谁?

还不是为了我们以后能留在这个大城市!

还不是为了我们能有一个好未来!”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在说服我,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我这么辛苦地在外面维持人际关系,你应该在家里好好支持我,体谅我的良苦用心,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跑过来质问我!”

她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一刀一刀地扎在我的心上。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感到一阵陌生的屈辱。

好像那个目光短浅,无理取闹,不懂事的人,是我。

她见我不说话,以为我说动了,语气缓和了一些,但姿态却更高了。

她开始对我进行精神上的打压。

“凌霄,说句不好听的,你的格局真的太小了。”

她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居高临下地教训我。

“你根本不懂上流社会的交友规则,圈子不同,硬融是没用的。

你这样只会拖累我进步的,你知道吗?”

她的话,让我感到一阵阵的恶心。

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脸上的不耐烦再次浮现。

“好了好了,我晚上学习小组还有很重要的讨论,不能再跟你浪费时间了。”

她站起身,把我往咖啡馆外面推。

“你赶紧自己找个快捷酒店住下,别再来打扰我学习了。”

这已经不是暗示,而是赤裸裸的驱逐。

我被她推搡着,走到了咖啡馆门口。

她停下脚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事情。

她转过身,很自然地朝我伸出手,理直气壮地看着我。

“对了,你再转我点钱吧。”

她的语气,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轻松平常。

“我刚刚看了,这附近好一点的酒店都要四五百一晚,再加上我还要买点新的学习用品,钱都不够了。”

我感觉荒谬到了极点,血液都冲上了头顶。

我终于彻底爆发了。

我盯着她那张我曾经深爱过的脸,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而抑制不住地颤抖。

“你的‘考研’,你的‘学习用品’,是不是就是拿着我辛辛苦苦在工地搬砖、在餐厅端盘子赚来的血汗钱,去为你和那个给你买奢侈品的男人消费买单?”

我的质问,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中了她。

她脸上的镇定,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我为了支持她的“梦想”,每天吃最便宜的食堂套餐,夏天顶着大太阳送外卖,冬天冒着雪去做家教的场景。

我省下的每一分钱,都变成了她口中那笔神圣的“考研资料费”。

如今想来,只觉得讽刺至极。

我的心,在这一刻,被她亲手撕得粉碎。


我的质问,像一根尖锐的针,狠狠刺破了她精心编织的谎言气球。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下一秒,她瞬间泪崩。

眼泪是她最擅长的武器。

豆大的泪珠,像是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从她漂亮的眼睛里滚落下来。

她哭着,用近乎崩溃的音量指责我:“凌霄,你怎么可以不信任我!

你怎么可以这么侮辱我!”

“我们的感情,就是被你这种无端的猜忌和怀疑给毁掉的!”

她开始倒打一耙,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我的身上。

她以退为进,哭着甩开我的手。

“如果你真的不信我,那我们不如就分手!”

她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哭腔,惹得路人频频侧目。

“就让我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自生自灭好了!

反正你也不心疼!”

她见我被她的眼泪镇住,立刻死死地拉住我的手,声泪俱下地开始她的表演。

“韩子昂……他只是我需要利用的一个工具!

你懂吗?

是工具!”

她把“工具”两个字咬得特别重,仿佛在强调自己的清白。

“我心里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啊!

凌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她把一切的混乱,都归咎于我的突然出现。

“都怪你!

如果你能提前告诉我你要来,我肯定会处理好这一切,我绝对不会让你产生这种天大的误会!”

她颠倒黑白,那逻辑无懈可击,仿佛我才是那个不懂事、破坏她周密计划的罪魁祸首。

她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把头埋在我的胸口,身体因为抽泣而微微颤抖。

“考研的压力真的好大,我每天都睡不好,头发大把大把地掉。”

她哭诉着,声音里充满了脆弱和无助。

“我最需要的是你的支持和鼓励,而不是像审问犯人一样的怀疑和指责。”

她的柔情,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试图将我重新包裹,让我心软,让我瓦解。

我承认,我被她的眼泪和这一番声嘶力竭的哭诉弄得心乱如麻。

两年的感情,那些曾经美好的回忆,不断在我脑海里翻滚。

或许,她真的只是一时糊涂?

或许,她真的只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她抬起那张哭花了的脸,举起三根手指,用一种近乎神圣的表情向我发誓。

“我保证,我发誓!

我以后一定和韩子昂保持距离!”

她信誓旦旦地说:“今晚的派对我不去了!

我现在就给他发消息说我不去了!

我现在就去24小时自习室通宵学习,把今天浪费的时间都补回来!”

她楚楚可怜地看着我,那双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里,充满了“真诚”和“悔过”。

“凌霄,你先去酒店好好休息一下,好不好?

你坐了那么久的车,肯定累了。”

她踮起脚尖,像以前一样,在我冰冷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那个吻,带着一丝讨好和安抚。

“你等我,我明天早上第一个就给你打电话,我一定用实际行动向你证明我的心意。”

她放出了最后的,也是最致命的钩子。

我看着她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听着她那些信誓旦旦的保证。

最终,那颗被愤怒和屈辱填满的心,还是出现了一丝动摇。

我选择了,再相信她最后一次。

我点了点头,独自一人,带着满心的不安和最后一丝侥幸,走向了她为我指明的那家快捷酒店的方向。

我没有回头看她,我怕一回头,就会发现她眼中的算计。


我在那家快捷酒店的床上,睁着眼睛,辗转反侧。

房间里有一股廉价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又难闻。

一夜未眠。

我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它每一次因为消息推送而亮起,我的心都会猛地一跳。

但屏幕亮了又暗,暗了又亮,始终没有等到她承诺的那个电话,甚至连一条解释的消息都没有。

窗外的天色,从漆黑变成了灰白,又从灰白透出了晨光。

我心底那股不祥的预感,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缠绕着我的心脏,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但我还是固执地,决定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或许她手机没电了,或许她学习太累睡着了。

我下楼,在街角那家她曾经在视频里说过很想吃的店,买了她最爱的小笼包和温热的豆浆。

我想去自习室给她一个“和解的惊喜”,我想亲眼看到她努力学习的样子,以此来打消我所有的疑虑。

我按照她之前告诉我的地址,找到了学校里那栋灯火通明的2小时自习室。

清晨的自习室里,稀稀拉拉地坐着几个真正为梦想拼搏的学生,他们脸上带着疲惫,眼神却很坚定。

我扫视了一圈,根本没有柳依依的身影。

我走到门口,问正在打盹的管理员阿姨。

阿姨被我吵醒,推了推老花镜,有些不耐烦地打量了我一番。

“找谁?”

“阿姨您好,我找柳依依,她是在这里通宵自习吗?”

听到“柳依依”这个名字,阿姨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带着一丝嘲弄。

“柳依依?

哦,那个考研大模范啊。”

她拉长了语调。

“小伙子,你别找了,她已经快一个月没来过了。”

阿|姨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心,像被扔进了冰窟,瞬间沉到了谷底,再也找不到一丝温度。

我提着手里那份还冒着热气的早餐,浑身发凉,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自习室门口。

我鬼使神差地,用颤抖的手指,打开了我们之前为了互相监督而共享的定位APP。

地图加载出来。

那个代表着她位置的红色小圆点,根本不在学校的任何一个角落。

它清晰地、刺眼地闪烁在离学校几公里外的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图标上。

——希尔顿酒店。

我疯了一样冲出学校,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用嘶哑的声音报出了酒店的名字。

手里的早餐,在我冲下楼的时候就已经凉了,冰冷得像我的心。

我站在希尔顿酒店金碧辉煌、暖气充足的大堂里,看着周围衣着光鲜的客人,感觉自己穿着一身廉价的衣服,提着一份可笑的早餐,格格不入。

我拿出手机,用最后的力气,拨通了她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很久,在我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终于被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的,却不是我熟悉的声音。

那是一个带着浓重鼻音、明显是刚睡醒的男人声音。

“谁啊?”

那声音里,带着被人打扰清梦的慵懒和一丝毫不掩饰的傲慢。

“依依还在睡呢。”

是韩子昂。

这两个字,像最终的审判,将我钉在了原地。

证据确凿。

我猛地挂断了电话,浑身冰冷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我感觉自己这两年多掏心掏肺的付出和愚蠢的爱恋,彻底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转身,只想立刻逃离这个让我感到窒息和羞耻的地方。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电梯门“叮”地一声,清脆地打开了。

柳依依和韩子昂,相拥着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身上穿着一件一看就价格不菲的丝质睡袍,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白皙的脖颈上,有几点刺眼的红色印记。

她的脸上,还带着事后满足的潮红。

她一抬头,就看到了我。

她脸上的血色,在那一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变得像纸一样煞白。


韩子昂却像是没有看到我一样,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

他邪魅一笑,故意更加搂紧了怀里僵硬的柳依依。

他甚至没有看我,而是侧过头,对着柳依依的耳朵,用一种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大声地、炫耀般地说道:“宝贝,昨晚表现不错。”

“今天,就跟那个供你考研的穷鬼摊牌吧,我可不想我的女人,还有别的男人。”

韩子昂那句轻飘飘的羞辱,像一把锋利的尖刀,将我彻底钉死在原地。

我浑身都在发木,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柳依依的脸色惨白如鬼,她慌乱地,用尽全力推开韩子昂。

她语无伦次,像一条被扔上岸的鱼,徒劳地张着嘴,想向我解释。

“凌霄,不是……不是那样的,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韩子昂却像是在欣赏一出精彩的戏剧,他好整以暇地靠在墙上,从钱包里抽出一沓厚厚的钞票。

他动作轻蔑,随手一扬,那些红色的纸片像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地落在了我的脚下。

“拿着,你的‘助学金’。”

他洋洋洒洒地说,声音里满是居高临下的施舍。

“以后,别再来烦我们家依依了。”

这极致的侮辱,反而像一盆冰水,将我从痛苦和麻木中彻底浇醒。

我死死地盯着柳依依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我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

我缓缓抬起手,将那束我精心挑选,如今已经有些蔫了的玫瑰花,连同那份早已冰冷的早餐,重重地、狠狠地砸在了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

塑料袋破开,白色的豆浆和油腻的包子滚了一地。

那声清脆的巨响,在大堂里回荡。

我一字一顿,声音平静得可怕,没有任何起伏。

“柳依依,我们完了。”

她像是被这句话击垮了,彻底崩溃地向我冲了过来,想抓住我的胳膊。

她哭喊着,重复着那句苍白无力的话:“不!

不是的!

凌霄,这都是误会!

求你别走!”

我只是冷漠地向旁边侧过身,让她扑了个空,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我用尽我最后的力气,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祝你……”我故意停顿了一下,清晰地看着她脸上那副绝望又悔恨的表情。

“‘考研’顺利。”

我转身,迈开僵硬的脚步,再也没有回头。

身后,是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和韩子昂那毫不掩饰的、充满了胜利者姿态的嘲笑声。

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像一曲荒诞又刺耳的闹剧。

我走得很快,把那场属于我的闹剧,远远地、彻底地甩在了身后。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H市陌生的街头。

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我的脸上,但我感觉不到冷。

我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再也抬不起来。

心口那股被压抑的剧痛,才后知后觉地开始蔓延,像野火一样烧遍我的五脏六腑。

我靠着一面冰冷的墙壁,缓缓蹲下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回忆,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汹涌地向我涌来。


我们相识于高中。

她是学生会主席,漂亮,耀眼,有野心,站在升旗台的主席台上,闪闪发光。

而我,只是台下成百上千个穿着同样校服的普通男生之一,但我愿意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大三那年,她告诉我,她决定考研。

她握着我的手,眼睛亮晶晶的,为我画下了一张无比美好的蓝图:我们考去同一个一线城市,她读研,我工作,我们一起努力几年,就能在那里买一套小小的房子安家。

过上那种,人人羡慕的生活。

为了这张虚无缥缈的蓝图,我放弃了我们学校唯一的保研名额。

我拒绝了一家国内顶尖互联网公司,给我开出的极好的实习offer。

我心甘情愿地,一头扎进了社会最底层。

我去送外卖,风雨无阻。

我去做家教,陪着熊孩子熬夜。

我把所有的课程都安排在晚上,白天就去做日结的兼职,只为了让她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学习。

我清晰地记得,我为了省钱,每天的午饭和晚饭都是食堂十块钱的套餐,一份米饭,一份水煮白菜,一点肉末都舍不得加。

可我每个月,都会毫不犹豫地给她转过去五千块的生活费。

她生日的时候,我刷信用卡,给她转了520,只为了让她可以“买点好吃的补充营养”。

有一次,她哭着给我打电话,说她那台旧电脑太卡了,考研资料文档都打不开,运行速度太慢,严重影响了她的学习效率。

我听着她委屈的哭声,心疼得不行。

我第二天,就把我爸留给我唯一的遗物——一把陪伴我多年的旧吉他,卖给了琴行。

那把吉他,是我爸在我十岁生日时送给我的,他曾手把手地,在那把吉他上教会我弹唱。

我拿着卖吉他换来的三千块钱,又厚着脸皮跟寝室的兄弟们借了五千,凑够了八千块,给她换了一台最新款的轻薄笔记本。

她收到电脑的时候,在视频里抱着我哭得梨花带雨。

“凌霄,你真好,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依靠。”

现在想来,她那感动的眼泪里,没有一滴是爱。

全是得逞的算计和被满足的虚荣。

我终于,彻彻底底地明白了。

我倾尽我的所有,我的青春,我的未来,我的尊严去浇灌的,根本不是我们那棵所谓的爱情之树。

而是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叫做欲望的黑洞。

我坐在冰冷的马路牙子上,像一条被主人抛弃的狗。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我最好兄弟周凯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我的声音就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我把这二十四小时内发生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地讲给了他听。

讲到韩子昂扔在我脚下的那些钱,讲到柳依依那张惨白的脸。

讲到最后,我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电话那头,像个孩子一样泣不成声。

周凯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然后,是一声暴怒的叫骂,通过电流传了过来。

“凌霄!

你他妈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

他骂完,又深吸了一口气,说出了一件他早就发现,却一直犹豫着不忍心告诉我的事情。

“兄弟,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

周凯的声音很沉,带着一丝懊悔。

“上次你喝多了,我用你的微信给你女朋友报平安,无意间点开了她的朋友圈分组。”

“你知道你被分在哪一组吗?”

我没有说话,心脏瞬间被一只手狠狠地揪成了一团。

“‘老家的舔狗’。”

周凯说出这五个字的时候,声音都在发冷。

这五个字,像五根烧红的铁钉,一根一根,狠狠地钉进了我的心脏里。

周凯继续说:“而那个韩子昂,他在‘尊贵的VIP’那一组。”

“还有更恶心的,你要听吗?”

我的呼吸停滞了,眼前阵阵发黑。


“上次我女朋友跟她宿舍的一个舍友一起吃饭,无意间聊到了你和柳依依。”

“她那个舍友说,柳依依曾在宿舍里公开炫耀韩子昂送给她的那个香奈儿的包,舍友问起你,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正在崩塌。

周凯模仿着那种轻飘飘的、带着炫耀和不屑的语气,一字一句地,残忍地复述给我听。

“凌霄?

哦,一个好用的备胎罢了,人傻钱多还好控制。”

我猛地挂断了电话。

最后一丝对过去的温情,对她还抱有的幻想,都被这句话彻底地碾成了粉末。

悲伤没有了。

滔天的愤怒,也平息了。

只剩下一种冰冷的,想要毁灭一切的火焰,在我的胸口熊熊燃烧。

我不想再哭了,也不想再沉溺于过去了。

我只想夺回被她偷走的,属于我的人生,属于我的尊严。

这时,周凯的消息弹了出来,像一束光,照进了我黑暗的世界。

“兄弟,别为那种不值得的女人颓废!

你忘了你那个项目了吗?

你为她放弃的那个全国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报名还有最后三天!”

“你那个基于AI的智能情感交互系统,那么牛逼!

快滚回来搞!”

我看着那条消息,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猛地一震。

我立刻打开手机APP,用最后剩下的钱,订了最早一班返程的机票。

在点击确认支付的那一刻,我的目标,不再是那段虚无缥缈的爱情。

而是我曾亲手放弃的,那个本该属于我的,闪闪发光的未来。

我回到了学校。

像一个从战场上溃败下来的逃兵。

我将所有的痛苦、不甘和愤怒,都转化成了代码,一行一行地倾注到了那个被我搁置了许久的创新项目上。

我把自己彻底关在了实验室里。

困了就喝速溶咖啡,饿了就啃干面包。

我不眠不休,将所有的精力和时间都用来进行最后的算法优化和模型完善。

三天后,在全国大学生创新创业大赛的最终答辩会上。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衬衫,站在聚光灯下,面对着台下坐着的几十位国内顶尖的专家评委和手握重金的投资人。

我的项目——“基于AI的智能情感交互系统”,代号“共情”,震惊了全场。

当我在台上从容不迫地,通过大屏幕演示系统如何通过语音语调、微表情和文本,精准识别并模拟出人类高达三十六种复杂情感时,台下鸦雀无声。

我毫无悬念地,以碾压性的优势,拿下了大赛的金奖。

同时,还有一笔高达五十万的巨额奖金,和国内顶尖科技投资公司“创世纪”的CEO,苏总,亲自走到台上递给我的投资意向书。

校园新闻铺天盖地地报道了这件事。

我的照片和我的项目,登上了学校官网的首页。

远在另一座城市的柳依依,自然也看到了。

她开始疯狂地给我发消息,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质问,再到最后的示弱。

“凌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你拿了那么大一笔奖金,是不是应该分我一半?

毕竟,这个项目的灵感还是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要送我一个能陪我聊天的AI我才想到的。”

“凌霄,我好想你,我们能不能见一面,好好谈谈?”

我看着那些可笑又无耻的消息,一条都没有回复。

我只是冷静地将我们所有的聊天记录,从她让我转“考研资料费”,到她现在理直气壮地找我要奖金,全部截了下来。

然后,我发了一条朋友圈。

配文:“感谢你的离开,让我找回了自己,也找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五十万。”

我设置了,仅她一人可见。

发完之后,我直接关掉了手机,把所有的喧嚣都隔绝在外。

后来听周凯说,柳依依看到那条朋友圈后,在宿舍里气得当场就把那台我卖掉父亲遗物给她买的笔记本电脑,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很快,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一遍又一遍,锲而不舍。

我坐在明亮的会议室里,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那个熟悉的名字,只是轻蔑地笑了笑。

我按下了静音键。

然后,我抬头看向坐在我对面的苏总和她的投资团队,继续讨论着A轮融资的细节。


韩子昂的新鲜感,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身边的女人,就像他车库里的跑车一样,换得比翻书还勤。

在一次盛大的派对上,他当众搂着一个新晋的网红模特,指着角落里精心打扮过的柳依依,用一种嘲讽的口吻对身边的人说:“看见没?

一个靠男人养的拜金女,还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说完,就在所有人的哄笑声中,轻飘飘地,把她甩了。

柳依依的“考研”,理所当然地,以惨败告终。

没有了我的“助学金”,又被韩子昂无情地赶出了那间她曾引以为傲的高级公寓,她瞬间变得身无分文。

她所谓的那些“上流社会的人脉”,在她落魄之后,都成了避之不及的瘟神,一个天大的笑话。

走投无路的她,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消息,知道我拿着“创世纪”的投资款,成立了自己的个人工作室。

她竟然一路找到了我的公司楼下,准备堵我。

那天下午,我刚和苏总在楼下的咖啡厅谈完下一轮融资的计划细节。

她看到了我,从苏总那辆白色的保时捷上走了下来。

苏总今天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宝蓝色职业西装,长发挽起,气质干练,知性优雅。

她与站在路边,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头发枯黄,眼神里充满了嫉妒和怨毒的柳依依,形成了鲜明而又讽刺的对比。

柳依依彻底破防了。

她像个疯子一样冲了上来,一把死死地拉住我的胳膊,当着苏总的面,哭着说她知道错了。

“凌霄!

我错了!

我真的知道错了!

我是被虚荣蒙蔽了双眼,被猪油蒙了心啊!”

她哭诉着,说自己对韩子昂从来都只是虚与委蛇,只是利用,她心里真正爱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

她声泪俱下地,求我再给她一次机会。

她甚至开始卖惨,说自己现在无家可归,已经两天没有吃饭了,试图用这种方式,博取我最后的一点同情。

我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挣脱,等她把所有的戏都表演完。

我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滑稽和可笑。

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她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声音很轻,却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剖开了她所有虚伪的伪装。

“你爱的不是我。”

我的话,让她瞬间止住了哭声,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你爱的,是我的全心全意,是我的毫无保留,是我可以为你付出一切的那股傻劲。”

我看着她那双因为震惊而瞪大的眼睛,继续说了下去。

“可惜,你亲手毁了它。

那个傻子,已经被你杀死了。”

说完,我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钱包,从里面抽出一枚一块钱的硬币。

我用手指,将那枚闪着金属光泽的硬币,轻轻地弹到了她的脚边。

硬币在地上旋转了几圈,发出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声,最后停在了她那双脏兮兮的运动鞋旁。

“这是我最后一次‘资助’你。”

我漠然地看着她,用她曾经最熟悉的,施舍般的口吻说道:“坐公交回家吧。”

柳依依低头,看着地上的那枚硬币,又抬头看着我。

她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和被践踏的屈辱。

这是我对韩子昂当初用钱羞辱我的,最完美,也是最残忍的回敬。

苏总在这时,恰到好处地走了过来。

她将一份打印好的文件递到我的手上,用一种专业且不容置喙的口吻说:“凌总,美国那边的投资方已经上线了,在等我们开视频会议。”

“凌总”这两个字,像一记响亮又无形的耳光,狠狠地扇在了柳依依的脸上,彻底打碎了她心中最后残存的幻想。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我向苏总点了点头,绅士地为她拉开了公司厚重的玻璃门。

我没有再看柳依依一眼,一眼都没有。

我转身,迈步走向那栋代表着我的心血和未来的办公大楼。

我听到身后,传来了她那压抑不住的,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那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终被城市的喧嚣和车水马龙所彻底淹没。

下午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幕墙,温暖地洒在我的身上。

我迈步走进属于我自己的公司。

一个崭新的,由我亲手创造的,闪闪发光的人生,正在等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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