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是不是很难看，你放心，等你下次来的时候，我的头发一定会……”我打断他的话：“程予，不会有下次了。”
我不会再来看他。
而他，也没有机会再见到我。
程予愣了下，眼圈渐渐变红：“许妍，对不起……”我淡淡道：“程予，我今天来，不是因为舍不得你，也不是想听你无意义的道歉，杀人偿命才是你该有的下场。”
“我来，是为了两件事，第一件，我要还你一样东西。”
我静静将婚戒放到桌上。
当初戴上它时，心中有多么欣喜，如今，就有多么失望。
程予不甘心地看我：“你真的一点念想都不愿意留给我吗？”
我轻讽出声，站起身，一字一顿道：“第二件，我要替我的儿子亲眼看看，害死他的人渣，是什么下场，程予，地狱的大门已经在等着你了，好走不送。”
程予的面色瞬间变得灰白，我不再看他，转身离开。
出国的飞机上，我静静看着窗外连绵起伏的白云出神。
旁边的白禹城轻轻握住我的手，半晌，憋出一句：“其实我并没有初恋。”
我惊讶地睁大眼，这倒是出人意料。
事实上，比起程予，我认识白禹城的时间要更早。
那个时候我还在国外做战地医生，周围都是战乱，很多人无辜受伤等待救治。
白禹城便是前来帮忙的志愿者之一。
他说他是个孤儿，是来这边寻找父母的。
我们共事了三个月，成为了很好的朋友，只是我从没有仔细问过他父母的身份，他似乎也不想多说。
后来我们组织要去别的地方救治伤员，而白禹城也找到了他的家人，便留下了联系方式。
起初我们联系还比较频繁，直到我告诉他我要结婚了，他足足三天都没有回我消息。
我还是在整理家中物品时，在程予的大学毕业合照上看到的白禹城，才知道他们是同学。
怕程予多想，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他。
白禹城说，他其实想等认回父母，就回国找我求婚。
可他没想到，他那个父亲有很多妻子和孩子，每一个人都想要继承家产。
而所有妻子中，他父亲最爱他母亲，可他母亲受不了和那么多人分享丈夫，就带着白禹城逃回了国，却不幸病重去世。
白禹城父亲觉得亏欠他，要把家业给他，引起其他子女不满。
他父亲才去世第二天，白禹城就遭到暗杀，险些丧命，幸好有他父亲的老部下护着。
白禹城不想把我牵扯到这种纠纷里，想着等解决了一切才想跟我表明心意，没想到我居然结了婚，对方还是他最看不惯，仗着家世为所欲为的程予。
至于所谓的等初恋，终生不娶，也不过是为了混淆他兄弟姐妹视线的障眼法。
他将我搂进怀里：“幸好，兜兜转转，你还是回到了我身边，这次，再也不会有人能伤害你。”
白禹城的身体很温暖，暖到让人眼眶发热。
我将脸埋进他的脖颈里：“是啊，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到我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