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嗤笑一声，甩开他的手，视线在他的头顶停留几秒。
“你头顶连几根头发都没有，软饭哪有这么好吃的？
我去包个男大比不你这个老头香？”
他最在意的就是他不到四十却已经谢顶，平日里一直戴着假发。
如今被我点破，他双手捂着头顶，面露凶光：“江曼云，你确定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吗？”
我刚想回话，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迫切地接通：“可心，你去哪了？”
“警察说你们涉嫌诈骗，是真的吗？”
李可心说了什么我听不见，我只听见最后沈志明惊叹着开口：“什么？
你怀孕了？”
他一边说，一边朝酒店外走，显然是匆匆忙忙去找李可心。
我看着他的背景，拿出手机，默默地删除了备忘录里的“备孕计划”。
接着，我拨通了警局的电话：“警官，我有李可心的线索。”
一周后，我踏上了去西城的征程。
新酒店开业，从工作章程到人员培训都要我亲自把关。
我忙得脚不沾地，偶尔忙里偷闲却刷到了沈志明的直播间。
没了医院的工作，他更加明目张胆。
他已经开始独立直播。
这次，他聪明了许多，不再直言夸张的疗效，都采用暗示的模式。
他有职业医生的背书，直播间的流量在同类直播间里遥遥领先。
他忙着直播，以至于婆婆都火化了一个月，才想起要举办葬礼。
我和婆婆虽然感情不深，但毕竟婆媳一场，我还是抽空回去了一趟。
然而，葬礼上的事却让我大开眼界。
当年婆婆被毒蛇咬死，还是在网上有些水花。
也有人翻出了婆婆死前在直播间发的弹幕，质疑沈志明卖的药，并没有那么神。
他竟然借着葬礼澄清此事，还顺便卖药。
好好的一场葬礼，瞬间变成了传销现场。
可他明知道，婆婆是因为假药才耽误了治疗。
婆婆若泉下有知，怕是连棺材板都盖不住。
现场很多来参加葬礼的人，连悼念词都没听完就走了。
我则是一直待到了最后，因为这次回来，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民政局。
我看着手里崭新的离婚证，转头打算离开。
沈志明却叫住了我，他问：“如果我以后进监狱了，你会去看我吗？”
原来，他也知道，他早晚会进去。
我好言相劝：“趁早收手，或许还能少判点。”
他摇头，“有些事，是没有回头路的。”
事已至此，我不再多说，转头离开。
我再次回到西城。
经过一个月的努力，酒店开业前的前期工作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即将开门迎客。
开业第一天，酒店就被订满，来了个开门红。
可我没想到，第一天入住的客人，竟然有几个熟面孔。
“怎么？
这才几个月不见，就不认识我了？”
李可心摸着刚有些显怀的孕肚，窝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
她转头在男人怀里蹭了蹭，娇声说道：“陈哥，她是沈志明的前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