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徒四壁,他有些诧异,随后又了然地冷笑:“做戏做得真足,差点把本宫骗了。你要是真穷,怎么能穿丝绸?”
他说的是我身上这件衣裳。
可他忘了,这件衣裳是我娘生前留下的,他也曾夸过我穿着好看。
只有穿着它,我黑暗的日子里才有一点光和温暖,支撑我多熬几天。
我下身流血,没力气说话。
领他来的侍卫呵斥道:“没规矩的贱婢!殿下亲自给你送药,还不起身谢恩!”
亲自送药,伤口愈合难道就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萧疏野丢下难产的我那天夜里,蛮族攻城。
我被蛮子抓住,挺着肚子被踢了上百脚。
我爹被迫投降,孤身落入蛮族手中,只为保住我和一城百姓性命。
小小一瓶药,能治这深入骨髓的痛吗?
可无论我心中如何不屑,也只能谢恩:“谢殿下不杀之恩。奴无以为报,只有这一副烂身子可以伺候殿下,只是殿下嫌恶心。”
萧疏野皱眉:“你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吗?我已经有了婉月,怎么会对你余情未了。”
他对我只是余恨未了。
就算我家破人亡,就算我沦落尘埃,他也还在锲而不舍地恨我。
可我早已没力气应付浓烈的恨意。
穷比我身上的任何一种病都可怕。从前我嫁给他,是怕死怕痛,可现在我没空怕了,甚至没空想死,更别提恨了,我只觉得累。
他也没想等我回答什么,自顾自地说:“虽然我们之间有仇,可毕竟夫妻一场。你百般算计做戏也只是看到我成了太子,想攀个富贵。本宫今日来,原本就是想收你为通房,帮你脱离苦海。”
“可如今看来,是我多此一举。”
他说话时还是目高于顶的样子,眼神更是没有落在我身上一次。
临走时,他将药瓶放在我枕边:“三日后,本宫要与婉月成婚,你如果能起身就来吧。婉月说很想得到你的祝福。”
我扭过头:“我不会去。”
似乎是为了挽救自己仅剩的自尊,我硬邦邦地撒谎:“三日后我也要成婚,很忙的。”
说完我就咧嘴笑了。
没了纯阳之体的滋养,我多活过一日都是上天恩赐。
为了出去卖奶,我还让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