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德谭凤的其他类型小说《阴阳两相神瞳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寻无人青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村里有句老话,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而积恶之家必有余殃。可对于这小半生都自认为并未做过恶事的王德两口子来说,似乎并不怎么灵验。因为随着这几年的发展,这个叫做王场村的小地方因靠近省道,交通相对便利,吸引了几个有钱的老板来到这里投资建厂,渐渐地,村民们的日子也好过了一点。不说家家顿顿有荤腥,但温饱总还是不成问题的,对于这些一辈子都在为了填饱肚子而奔波的农民来说,这日子已经算得上是老天眷顾了!可这王德一家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家四口人,都是村里面公认的勤快之人。老婆,老娘,在家种地,他自己在外面给人做点木工,那都是卯足了劲头,从不偷奸耍滑。可这家里面的日子怎么就越过越走下坡路了呢?这几年,王德眼看着隔壁邻居家的日子是风生水起,出门走路都带风,...
《阴阳两相神瞳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村里有句老话,积善之家必有余庆而积恶之家必有余殃。
可对于这小半生都自认为并未做过恶事的王德两口子来说,似乎并不怎么灵验。
因为随着这几年的发展,这个叫做王场村的小地方因靠近省道,交通相对便利,吸引了几个有钱的老板来到这里投资建厂,渐渐地,村民们的日子也好过了一点。
不说家家顿顿有荤腥,但温饱总还是不成问题的,对于这些一辈子都在为了填饱肚子而奔波的农民来说,这日子已经算得上是老天眷顾了!
可这王德一家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一家四口人,都是村里面公认的勤快之人。老婆,老娘,在家种地,他自己在外面给人做点木工,那都是卯足了劲头,从不偷奸耍滑。
可这家里面的日子怎么就越过越走下坡路了呢?
这几年,王德眼看着隔壁邻居家的日子是风生水起,出门走路都带风,再看看自己家,穷的确实都快揭不开锅了,为了给儿子凑个上学的学费,本就瘦弱的王德身形就更加消瘦了!
王德的妻子叫谭凤,是隔壁镇子上的姑娘,他俩结婚的时候,村里人都说,这王德家祖上是积了阴德了,才讨了这个田坝里的婆娘。那个时候,田坝里就意味着田多,田多就意味着不会饿肚子。
可这谭凤娘家里从来也没有嫌弃过王德家穷,老岳父看中的就是这王德为人的老实勤恳,他以为只要吃的苦,日子再差也总是会好的。
可这老是靠娘家接济,老丈人老两口也犯了难,毕竟这娘家里面还有几个舅子,接济多了心里面总归还是有些怨气。
平日里,老婆也不断的安慰着王德,咱们有手有脚的,只要肯干,这日子总归是会好的。
可这王德的心里面没有底啊,这几年,哪天不是勤勤恳恳在干活,可这日子就从来没有见过好,尤其是今年,地里的包谷也不知道被什么畜牲给拱了,眼看着就要丰收却最后又给弄得减产了三分之二。
本想着靠着给人做点木工,慢慢攒点钱,可这愣是一年了,就没有一个主顾找上门来,更气人的是,人家宁愿去找他的徒弟做活也不找他,把他气得愣是生了一场重病。
这屋漏往往真的偏逢连夜雨,老婆逼的没有办法,又只好再回娘家去借点粮食。
老母亲看着闺女才两三个月没见,又消瘦了一圈,赶紧背着谭凤那几个哥哥嫂嫂,把家里面的小麦,包谷拿麻袋装了小半袋。临走之时,又去那鸡窝里扒拉了两个鸡蛋塞给了她。
谭凤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来娘家里求救了,前几次跟小舅子借走的大米都还没还的上,这又添了新帐,饶是骨肉至亲,可她还是多少有点难为情,可这面子又哪有命重要!
回到家中,谭凤不敢迟疑,赶紧起锅做饭,用刚刚从娘家拿回来的大米和一个鸡蛋,给丈夫做了个蛋炒饭,想着补充下营养,又给孩子做了个石头蛋,听老辈子说,生鸡蛋连壳子一起煮熟,对孩子的发育最好,毕竟她希望孩子以后能长的高一些,别跟他这老爹一样。
等忙活完,差不多已经是下午一点了,看着丈夫和孩子吃的津津有味,她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饭做好了吧,饿死了。”刚照顾好丈夫儿子,婆婆也下地干完活回来了。
谭凤赶紧收拾完丈夫孩子的碗筷,把她为自己和婆婆准备的午饭端了上来。
一人一碗玉米糊糊,几个土豆,看起来是寒酸了些,可对于这个家庭来说已经是不容易了。
可谁知婆婆往桌上瞅了一眼,脸上当即布满了乌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土豆顿时都落到了地上。
“我现在还能动,你都这样对我,等我老了干不动了,是不是也要把我背出去扔了?”
一家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搞得一头雾水,虽然平时这婆婆就挑三拣四,略显刻薄,可生这么大的气还是头一次。
“你们竟然背着我在家吃肉,然后就给老娘吃这些,好啊,好啊,......”
原来婆婆闻见了锅里炒过蛋炒饭的荤腥味,以为他们是背着她在偷吃好的,这有些兵荒马乱里走过来的老一辈向来把五脏庙看得最重,这样的事也并不新鲜。
可谭凤这心里却像是打翻了五彩瓶一样,五味杂陈,就两个鸡蛋,她能如何是好,想着这些,不禁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第二天,婆婆把这件事告到了村公所,执意要求分家,让王德每个月付给她四十五斤大米作为口粮,另外再加五块钱的零用钱。
这个要求其实并不算过分,但此时的王德却也是寒了心了,这一年,家门口种电线杆子,请他帮忙,肩挑背磨挣了五块钱,还捡了一个没人要的土罐子,竟是一年的收入了。
或许真应了村里面的另一句老话,这人霉起来,都起冬瓜灰。
他卷起裤脚,看了看自己一腿都是白白的灰壳子,如同发霉一般,这下他真的信了。
分家后的第二天,王德的老娘把家里面祖传的那片树林给卖了,唯一还剩下的就是一棵被雷拦腰劈断的楠树了。然后便揣着四十八块的巨款,在街上割了半斤猪肉,拎着出门去了,说是去了闺女家。
这婆婆不在家,倒也落个清静。
晚上。
幼儿园下学回来的孩子吃完晚饭,
跟着夫妻二人正在一起洗脚,孩子突然小声的问道:
“爸爸,什么时候给......我交学费啊,今天老师又催了。
还有,今天我......又看见了一个带着高帽子的老爷爷。”
王德的孩子叫王玉,听名字都以为是个女孩,出生之前,家里人也都以为是个女孩子,没想到却生了个带把的。
这孩子从小聪明伶俐,甚是讨人欢喜,在幼儿园里也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家里面的雕花镂空窗户老是透风,所以孩子总是得到学校的奖励,小红花,说是可以拿来糊窗户,那样冬天就会暖和一点了。
这孩子什么都好,可唯独这学费是个难事儿。
听闻孩子有些怯懦的话,也不知是这几日心情太过压抑还是怎么了,王德竟然一巴掌扇在了王玉的脸上,这是这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被父亲打。
“不是说了过几天就交吗......催什么催!”
王德似乎只听见学费,而忘了那个孩子已经多次提起的老爷爷。
王玉捂着流血的鼻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时,妻子怒了,再大的火气也不能往孩子身上撒呀,更何况这都已经是期末了!是呀,从开学拖到了期末,这老师已经是够体谅他们的了。
妻子边安慰着孩子边拉着孩子进了屋。屋外面只留下了王德孤零零的一个人,他翻出了那日抬电线杆之时,别人给他的那根烟,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燃了。
夜,很静,只听得鸟兽的叫声,似乎还有儿子对妈妈说的那句话:“我是不是调皮了,惹爸爸生气了?”
听到这句话的夫妻二人,皆是心中一紧,一股酸楚油然而生,一个年近三十的汉子,竟然哭的像个泪人。
“老天,我们夫妻二人自问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可你为何要如此责难我们。
不是说好人有好报吗?
不是说积善之家尚有余庆吗?
你倒是说话啊!”
王德光着脚丫在自己门前怒吼着,一手指着天,一手指着自己,他就想要个真真切切的回答。
可这夜空之中,除了一道闷雷闪过,寂静无声。
那日,王德大伯见他在自家院坝里大喊大叫,也并未上去阻拦,只是心里暗道:“何来的积善之家,你小子并未做过恶,可不见得咱这祖上就是什么好人。”
王德也曾想过这个问题,难道这祖上真的造了什么孽,如今这报应落到他的身上了?
经过那晚的宣泄之后,王德一家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稍微显得冷清了些。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转眼又是一个八年,王德一家依然还是那么勤勤恳恳,可这日子依然还是如八年前那般贫穷。
老话常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如今这王家的处境,可不正是最真实的写照吗。
家徒四壁对于这个家庭来说都是有些夸赞了,如今儿子王玉已经长到了十多岁,可依然还是睡在那没有窗户的粮仓里面。
对于从小就胆小的王玉来说,他多希望自己的房间能有个小窗户,能有一丝阳光,哪怕这些都无法满足,但能不能把隔壁屋里的棺材挪开,睡在这棺材隔壁都十多年了。
这王家所住的房子,是很老的那种四合院,曾经住着十几号人,只是那些人这些年都陆陆续续的搬了出去,唯独这小王玉一家还住在这里面。
王玉屋子隔壁的那间房,据说曾是这个四合院的堂屋,只是早就荒废了多年,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面貌了。
屋里零零碎碎的到处都是杂物,甚至已经长满了一种当地名为霍麻的杂草。也不知道多少年没有人进去过了。
在小王玉八岁的那一年,有一天晚上,下着少有的暴雨。
因为屋里漏雨,那用泥土夹着稻草再裹上一层竹片的墙被浸湿了,脱落了一块,如果仔细去看看,上面似乎隐约写着些什么。
他赶紧从床上起来想要去糊一下,可这一糊把他吓坏了。
墙上的黄纸脱落下来的那一块中,露出来了一个缝隙,这少年的心性总是好奇的,他踮起脚尖,想要去看看隔壁屋子里到底有些什么,可这黑漆漆的,又看得见什么呢?
突然,一道闪电急促而来,伴随着震的似乎大地都在颤抖的雷声,王玉惊叫一声一屁 股坐在了地上。
以为王玉是被雷声惊到的夫妻二人赶紧穿好衣服前来查看,赶紧把王玉扶了起来,安慰着他不要害怕。
可王玉却一直哆嗦的厉害,指着墙上那个缝隙惊恐的说道:“爸爸,那里......有一个棺材。”
向来迷信风水的夫妻二人听闻此话心中也一阵发毛,王德壮着胆子凑了上去,却发现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像是松了一口气,想来可能是孩子眼花了。
可王玉却坚信自己就是看见了棺材,说什么也不敢在自己屋里睡觉,最后没有办法,只好和奶奶一起将就了一晚上。
躺在奶奶的床上,王玉想想还是有些后怕。
这时候,奶奶却突然告诉他,那隔壁应该真的有个棺材。那屋子也确实荒废了可能五六十年了,她十四岁嫁给王玉的爷爷,今年都已经七十多了。
那口棺材本来是她的公公,也就是王玉的老祖费了不少的功夫给自己准备的,可不知为何最后这老祖又不用了,说是以后另有用处。
再后来,屋子也没人敢住了,这事儿也慢慢的被人忘了。
得知棺材里面是空的,王玉这才稍微缓过了神,可心中依然还是有些阴影。
从那天晚上以后,王玉睡觉再也不敢关灯,每次都是等他睡着了以后,他的母亲才悄悄的来把灯给关上。
因为这件事,王德也去找过算命先生,可人家看着他连个意思下的红包都给不起,也就都作罢了。
这件事虽说也过去了好几年了,可这王玉的父亲依然是耿耿于怀,再加上最近霉运似乎更重了,他想找个算命先生帮忙看看的心思就更急迫了。
这日,王玉自己去上学去了,王德料理完田间地头的活儿跟妻子商量了起来:“我觉得还是该去找个先生看看。”
见妻子并没有反对,王德匆匆忙忙的就出门去了。
这祖上就是峨山修道的王家后人,最后却沦落到要去找江湖术士算命改运了,不得不说,真的是风水轮流转,今年不知到何家。
王德出门已经好几个小时了,估计这算命先生也是请不来了,对此,谭凤的心中早就有了预料。
“妈,妈,今天我碰见了宏爷爷。”儿子下学回来高兴的冲着谭凤喊道。
王玉口中的宏爷爷,在这王场村里算得上是个名人,也跟这王家长辈有点交情。
王玉的爷爷王云显当年是这村里的船把头,靠着给人撑船运货,日子倒也是过的勉勉强强。
虽说这宏爷爷如今算是这一亩三分地的首富,自己鼓捣了个造船的作坊,儿子还在城里干了一番大买卖,可当年那家里也比如今的王家好不了多少。
据说,当年这宏爷爷家落魄的时候,就是王云显帮了他一把,具体怎么帮的也没有人知道,可这宏爷爷家倒是从此一帆风顺。
“那宏爷爷有没有给你说些什么,要是给你东西可千万不能再要了,知道吧。”
谭凤抚摸着王玉的头,微笑着说道。
其实这些年这个被王玉称作宏爷爷的老头,也没少帮衬他们家,可这毕竟非亲非故的,这王家人倒是很少接受。因此宏爷爷更是对王德颇为赞赏,毕竟饭都快吃不起了,可这骨气还是要有的。
“宏爷爷说这两天他会来咱们家做客!“
小王玉开心的回答着母亲的话,可这却让谭凤犯了难。
这宏爷爷这么多年并未踏足过他们家一步,可这怎么突然就要来家里做客呢,更重要的是,总不能拿些玉米糊糊招待这等贵客吧。
母子二人正在说话的间隙,王德回来了。
看着他无精打采的样子,谭凤不问也知道了结果。连忙去烧了些热水,准备一家人泡泡脚,毕竟这“有钱吃药,没钱泡脚”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谭凤很快便端来了洗脚水,王德慢悠悠的擦了一把脸,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突如其来的狗叫声给打断了。
这村子不大,有狗叫肯定就是有生人进村了,不一会儿,就听见屋外传来说话声:“王德在吗?”
王德赶紧起身去开门,没想到,这说是这两天要来做客的宏爷爷突然就上门了。
“宏爷爷,你这么快就来了啊!快点进来坐。”王德还没有回过神来,反倒是王玉先招呼起了客人。
“王德啊,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以前那木讷的性子,这点可真不像你们王家老人。”
这个皮肤有点黝黑,却精神矍铄的小老头打趣道。
提起王家的老人,王德又哪里有什么印象,别说他那个传闻是道士的爷爷了,就连他的老爹都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就突发脑溢血走掉了。
“倒是王玉这小孙子有点你们王家人的样子。怎么,王德,还不让我这八竿子才能打的到的叔叔进去坐坐。”
王德这才回过神来,赶紧让宏爷爷进了屋。看着堂屋之内的陈设,跟在这小老头背后的中年人眼睛一亮,随即坐到了沙发上。
这个沙发算是王德家里唯一能拿的出手的物件了,虽然表皮已经被不知道哪来的野猫给掏了几个大洞,但至少坐起来还是比那矮板凳舒服一些。
“宏叔,我去给您倒杯水。”谭凤把家里稍微收拾了下这才开口道。
“不用了,你们还没吃晚饭吧。”
小老头的这话让夫妻二人有些尴尬,还没有来得及答话,却见那中年人从一个黑包里掏出来不少好东西放在了桌上。
王玉看得是直流口水。这一大桌的菜,这个家庭除了结婚那天何时有这么丰盛过。
凉拌猪耳朵,卤鸭子,花生米......还有几瓶白酒。
“愣着干什么啊,拿碗筷来,吃啊!”
小老头笑了笑,又给王德发了根烟,却突然才想起来:“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是罗先生,通阴阳,晓八卦,可不是一般人。”
听闻这话,王德突然眼前一亮,真的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更多的还是人为。
王德一家难得吃顿荤腥,尽管王德已经很克制了,尽量想吃的斯文一点,可这早就连肠子都快生锈了的一家人还是吃的大口了些。
席间,宏爷爷不时地聊些家长里短,让这本来冷清的屋子终于感觉有了些生气。
又是一口酒下肚以后,脑袋有点晕乎乎的王德终于开朗了些,这才开始倒起了苦水,从这些年的食不果腹,到亲人算计,再到四处寻求算命先生,说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谭凤在他身旁几次想要提醒他注意点形象,他也浑然不觉!
“按道理,大富大贵确实没有,但也该是小康之家啊......”
一直在宏爷爷身旁不怎么说话的中年人像是在自言自语。
这王德虽然有些酒醉,可这老实的庄稼汉子耳朵还是挺灵光的。
“大师傅,宏叔说您通阴阳,我也想请您给算一算。”
这算命又叫做算八字,是以出生年月日时辰来推算一个人的命格运势,上到婚丧嫁娶,下到出门择日,不少人还是比较信服的。
可这些年,江湖骗子太多了,靠谱的算命先生已经太难找了。
“小兄弟,不妨说说你的八字。”
见这大师傅没有任何推脱,王德赶紧报上了生辰八字。
中年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拿出纸笔,写写画画了一通后,这才开口说道:“三月的鼠,五行为木,按道理也应该是衣食无忧,但这......”
一听到这个但字,王德的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也是要个红包?可这身无分文的,如何是好。
“但是你这命格确实有些奇怪,父母宫上,父亲早亡,夫妻宫上倒是和谐,但这子女宫上确实有些意外,暂时我还看不出端倪,其他的嘛,六亲无依靠,兄弟相杀,得不到祖上的任何庇佑,哪怕是一砖一瓦。”
听中年人说到此处,王德叹了口气,果然这命就是命,怪不得他人。
“财运在四十五岁之前确实是差一些,但是应该也不至于会这么差。”
中年人说完,三人举起杯子干了一杯。
可这王德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喝起酒来也是一脸愁云。
“小兄弟,你若信得过我,我便先帮你破了这财运上的煞。”
中年人的酒似乎喝的有点多了,说起话来虽然中气十足,可让人有点分不清虚实。
王德一听倒是来了劲,连忙答应道:“信,信,肯定信。”
“那好,那今晚凌晨时分,你随我出门去,记得多带点香火钱。”
“香......火钱,要多......要多少。”
一听要多带点香火钱,王德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心里凉飕飕的。
见王德犯了难,宏爷爷看在了眼里,连饭都吃不饱了,又哪有这买路的香火钱。
当即便掏出了五百块,递到了王德的面前:“你收下,记住,这不是给你的,是借你的,破了你这财路煞以后,你还会担心还不起吗?”
王德瞅了瞅妻子,见妻子点了点头,这才把这一沓零钱收好,一连说了好几个谢字。
“王德啊,不用这么客气,当年你爹帮过我,这事就当是我来还这个人情来了。”
王德本来就是个木讷的庄稼汉子,感谢的言语也不会多的,就只会说个谢谢。
“弟妹,这样啊,趁着现在天还没黑,你帮忙出去把刚刚那五百块再换些零钱吧,换成一块两块的最好。”
听了中年人的吩咐,谭凤吩咐了几句王玉,让他不要调皮,赶紧就出门去了,生怕耽误了大事!
“老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又不方便让谭凤听见?”
见宏爷爷一语便说破了他的意图,这个中年人老罗撇了撇嘴,有点无奈的说道:“其实我也并不是故意要支开弟妹的,确实那钱也需要出去换换.....这个女人也为这个家操碎了心,我又怎么好意思再让她担忧呢!.”
“挑重点讲,这事儿是不是有点棘手?”这宏爷爷可能是个急性子。
老罗看了看正吃的开心的王玉,摸了摸他的头,又才说道:
“小兄弟,虽然你这八字上的命确实如我刚才所说,但是还有一点我刚刚没说道,就是有人在害你!”
“害我?我从来没有与人有过愁怨,怎么会有人会害我?”
王德有些吃惊,这个甚至有点老好人的男人怎么会有人想着要害他。
“你别急,害你的人并不想要你的命,只是让你现在穷困潦倒而已,另外,还有就是你这个儿子,以后他不能再叫你“爸爸“了。”
“什么!”王德的情绪有些激动,王家到王玉这代,就王玉这一个男娃了,这再不认他这个爸爸,岂不是让王家断后了?
“兄弟,你别激动,虽然不叫你爸爸,可这孩子依然是你们王家的骨血,依然是你的儿子。”
“那......那这总有个原因吧?”
“如果我看的没错,这孩子应该是属狗吧,而且五行当中是罕见的山头火,烧啥啥不剩,寸草不生,一般人降不住他!”
“大师傅,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孩子命格古怪,克你,也克他的母亲,你们两夫妻没发现随着孩子渐渐长大,你俩的身体也越来越不好吗?”
听完大师傅的这段话,王德愣是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仔细的回想了下这些年,事实确实也如这老罗所说。
王玉这孩子还曾经拜系给过王德的老板,那开木材厂的老板因为喜欢这孩子的聪明劲,愣是要认他做干儿子,可没想到的是,本来红红火火的生意却莫名其妙的一落千丈,最后还欠了一大笔外债,木材厂也倒闭了。
眼见王德又犯起了难,老罗又转身对王玉说道:“王玉,你觉得叔叔是好人还是坏人?”
都说这小孩子的眼睛是最明亮的,能一眼看出一个人的善恶,看来这老罗是想让孩子的判断给王德吃个定心丸。
可谁知这这孩子刚刚还是活泼的很,这一会儿却眼神迷离,像是有点犯困了。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王德难得的笑了笑,他知道这孩子刚刚肯定是趁他们都不注意的时候,偷喝了几口酒!
“罗叔叔......是好人。”小王玉醉醺醺的说道。
众人回过神来,都是一阵大笑,这个十多岁的孩子竟然也喝醉了!
“那你可愿意认我做干爹?”
“我爸同意,我就愿意!”
“好好好,那王德你可愿意?”
“大师傅,这孩子不是命硬,克......人。”
“不妨事,我敢收他,自然是不怕的!”
“罗叔叔这下......有点像个坏人了。”
一桌人听闻这话,皆是一愣,随即又笑了起来,只有老罗尴尬的举起酒杯:“来,来,来喝酒。”
老罗心里嘀咕到,这孩子莫非还能看穿人心?
......
这顿酒一直从下午五点喝到了晚上十一点,连同小王玉在内,都是醉醺醺的。
就这样,王玉莫名其妙的成了老罗的干儿子。
据说在众干儿子里面排行老七,所以老罗又给他取了名字叫做王小七,并顺手给了他一个看不出样貌的挂坠,说是可以当护身符。
而王德也从此就成了王玉的二爸,说起来倒是有点让人啼笑皆非!
谭凤身上揣着这借来的五百块,心里充满了期待。
那个叫做老罗的中年人,一身西装革履,一看就是位高人,想来是不会,也没有理由来欺骗自己的。
她挨家挨户的敲着门,把那十块二十块的钱通通换成了一块两块的。隔壁邻居都很意外,这谭凤家是发了什么财,竟然能有钱了,换钱的时候也是看了又看,确认了不是假币以后才换给了她。
满心欢喜的谭凤把这些钱紧紧的捂在心窝子上,毕竟这可是这个家的希望。
回到家里,已经差不多是十点多了,看着这老老少少四个男人蜷缩在那沙发上睡着,她赶紧拿出被子替他们盖上。
收拾完了桌子,她这才轻声的想把王玉抱起来送回房间,可这王玉机警的很,刚一碰到他就醒了过来,嘴里还叫着:“二娘。”
谭凤正在狐疑这孩子在叫谁,老罗又轻声的唤到:“小七,来扶干爹起来!”
王玉不慌不忙的应了一声,这才去把这个刚刚认得干爹搀扶了起来。
“把你二爸也叫醒,我们该准备出门去了。”
......
“亲家母,有空再给你解释!”
老罗说完,又折腾了好一阵,才和王德一起揣着那五百块就出门去了。
两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到了屋外,老罗又一脸郑重的交代了几句:“亲家,你火焰矮,等会儿看见什么都别吱声,你只需按我说的做就行了!”
还未等王德回话,老罗看了看时间,又瞅了眼那天上毛毛的月亮,嘴里喃喃的念叨了一句:“十二点十分,刚好。”
只见老罗从他那黑色包里掏出来一金色的罗盘,又再地上铺了一块红布,这才把罗盘放了上去,嘴里开始念叨:“四面神仙,八面鬼怪,今日起坛作事,生钱奉上,速速来听......”
王德只觉似乎起风了,那地上的罗盘也开始发出了微微的亮光,他吓得酒都醒了,虽然没有见过,但他知道这世界上可能真的是有阴物的。
老罗作完了法,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四周,有些意外却更有些生气,当即双手掐诀,再次念到:“尔等也想受本道香火,你们可受的起?再不现身,莫怪本道送尔等往生!”
话音未落,四周阴风更盛,罗盘开始飞快的转了起来。
老罗见到此景,方才对王德说到:“等下你便跟在我身后,遇见三叉路口,便丢下三块钱,遇见一人合抱不过来的树便丢一块钱,遇见桥梁,桥头桥尾各丢两块,并在嘴里默念你的名字,生辰八字。切忌不可念错。”
初次见到这种诡异场景的王德赶紧点了点头,紧紧的跟在了老罗的身后。
老罗端着罗盘,慢慢悠悠的走在前面,口里一直念念有词,王德也听不懂,只听见一句:“今日以生钱开路,留下这买路财,也别说老道仗势欺人。尔等若是再扰乱王德一家气运,那就别怪老道辣手无情。”
老罗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听在王德的耳朵里却如洪钟大吕,余音久久不绝。
王德一直严格的按照老罗的交代,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每丢下一块钱,便感觉有一阵阴风袭来,随后便感觉身子好像轻了一些,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无形的抽走了一样。
这神神叨叨的二人一直围着这王场村绕了个圈,这村子里面的狗更是叫的前所未有的疯狂。
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那五百块钱也差不多所剩无几了,一直低着头看路,生怕错过一个路口的王德这才发现,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前面,这才放松了那根紧绷的神经。
“亲家,这事算是摆平了,走,继续回去喝酒去。”
王德还稍微有点走神,却被老罗一把搂住了肩膀,两人就这样勾肩搭背的进了屋。
见着二人回来,已经知道了事情始末的谭凤心里的石头也终于落了地。
“咦,我那半个儿子小七呢。“
“他回屋睡觉去了,明天还得上学呢!”
谭凤赶紧回答到。
“上个什么学,他哪有心思上学。”
老罗嘴里嘟囔道。
两口子一听,这可吓了一跳,这农村人都知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这农村的娃,要想出人头地,这最好的出路就是读书和当兵,难道要让这这孩子去从军不成。
老罗看着两口子,笑了一笑,这才又出言安慰道:“这崽子将来肯定叛逆,虽说他不会用心读书,但是我也没说他就读不好书,这儿孙自有儿孙路,你们两口子莫要操心......”
这话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可这天底下又有哪个父母不希望孩子好呢?
两口子心里虽然还是有些失落,但这日子好不容易看见点希望,这以后的路哪个又说的准呢。
想到这里,谭凤这才说道:“亲家,我再去弄点菜吧,你们先坐。”
说完谭凤转身进了灶房,翻箱倒柜的把家里的老底给整了出来,做了一锅大杂烩端了出来。
“嘿,宏老爷子,起来再喝点!”
老罗倒是不客气,端起酒杯就自己先喝了一口。
“等会儿的,我先去吐一下。”
这宏爷爷是确实有点喝多了,转身就要出门去吐,这天乌漆麻黑的,看也看不见,突然,这小老头一脚就踏在了一个小土堆上,差点跌了个狗吃屎。
紧跟着出来的老罗却是吓了一大跳:“你这老头子,吐哪不好,非要吐人家屋顶上。”
老罗赶紧一把把小老头拽了回来。就往屋里走去,一边还骂骂咧咧的。
宏爷爷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这老罗猛的一拽,心里也有点生气,一把甩开老罗的手臂,又觉得胃里翻腾,一下又扑回了那小土堆,哇哇的吐了起来。
老罗见此情景,嘴里啐道:“活该你遭罪。等会儿不吓死你。”
宏爷爷吐了好一会儿,这才觉得稍微舒坦了些,刚睁开眼想要擦擦嘴,借着屋里隐隐约约传来的亮光,却见自己正趴在一个不高的小土堆上,周围全是用青石块垒起,他扶着的赫然竟是块碑,虽然没有字,这活了七八十年的老头子,又哪能不知道这是个坟。
宏爷爷顿时吓得酒都醒了,捂住了自己的嘴,赶紧跑回了屋里,见着老罗正在哈哈大笑,他一把抓起桌上的酒杯就一饮而尽,才算是给自己压了压惊。
“宏老爷子,你也算是个奇人啊,本以为我这个道士就是百无禁忌了,没想到你更为生猛啊。”
王德听的是一头雾水,转头看向了宏老爷子。
“早就听闻你们王家有座埋在家门口的坟,没想到,第一次见竟然是以这种方式。”
王德苦笑了几声,可不是吗,这整个村里都知道他们家有座保佑子孙的祖坟,可这偏偏到王德这里怎么就什么都不灵了呢?
王德一家与道士老罗第一次相见的这场酒,愣是喝了一个晚上。
就连谭凤都没有想的明白,自己家的这个男人怎么就这么能喝,因为直到最后,唯一还能站着自己去吐的就剩这王德了,另外两人都像一摊烂泥,摊在了沙发上。
谭凤是个勤快持家的女人,最见不得污秽,所以这王家虽然是破烂了一点,可还是很整洁的。
收拾完这三人撂下的烂摊子,谭凤又才出门去打扫昨天夜里宏爷爷吐在自家祖坟上的污秽。
这说是自家的祖坟吧,可这王家也从来没有去祭拜过,不是不想祭拜,而是有人拦着不让,这有些怯弱而又心气有点高的王德又怎么会去争呢?
这王家的祖坟听老一辈的讲,是王德的爷爷王福山的坟墓。
说起这坟墓向来是这村里老人茶余饭后的谈资,据老一辈的说法,这王福山当年家中三兄弟,他排行最小,不知什么原因,七岁离家,下落不明,二十九岁才又这回到这王场村。
回来的第二天,对,就是第二天便娶了妻,再没几年就生下了大儿子王云寿,再后来才有了王德的父亲王云显。
对于他消失的那十多年,村里面众说纷纭,而王福山自己也从来闭口不提,只是每隔几年都会出趟远门,十天半月才会再回来。
有人说,这王福山是去峨山修道了,而他本人也从来没有否认过。
因为王福山回到这村里面以后,又不种地,也不经商,一身道士装束专为人算命解卦,下葬挪坟,因术法高深而隐隐的成了这方圆十里的名人,也富甲一方,盖起了在当时首屈一指的四合院。
可好景不长,这年仅四十多岁的王福山有一天却突然给自己准备起了棺材,这事儿把家里人给吓坏了。
可这王福山却只是冷静的对家人说道,:“我亏有一身道法,可失了本心,总归是要还的。“
没过几日家人听见他好像是在屋内与人争吵,王德的父亲想要去看个究竟,推开父亲的屋门,除了王福山之外又哪里还有其他人。
王福山素来最宠爱这个小儿子,于是把王云显叫到了跟前:“我走后,你告诉母亲,就把我埋在咱们偏院的茅坑里,而且棺材就不要用了,拿个草席便是。
如果她不同意,你就告诉她,只有这样我才能帮咱们王家留住一些气运,让王家不至于断了后。”
说完又自顾自的把家里的藏书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王云显吓得眼泪汪汪的,赶紧出门去叫自己的母亲。
等到和母亲再一起推开房门的时候,才发现王福山已经没了生气,而且不着寸缕。
心中悲痛的一家人,按照王福山的遗愿,把自家偏院的茅坑给填平了用作修坟。
下葬的那天,这十里八乡来了不少的人。
所有的人又是惊讶又是好奇,怎么就有下葬不着寸缕,还偏要把自己埋在茅坑里面的人?
也正因为是这样,这事儿被传遍了好多地方,添油加醋的也不少,甚至还有人说,他们看见王福山的魂魄自己躺进了坟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弟媳,不是跟你们说过了吗,这老爷子下葬的地方现在是我们家的土地,不要来践踏!再弄坏了庄稼!”
谭凤刚走到王福山的墓前,这自家的大哥王俊,也就是王云寿的儿子,就像幽灵一样的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谭凤并不想解释什么,只是默默的转回了身,这么多年了,大哥家一直以各种理由阻止他们去祭拜,王德一家的心里面又何尝不清楚,这是怕他们分走了这祖坟的福荫。
当谭凤刚刚走到自家的门前,没想到这身后又传来了大哥的声音:“你们家怎么这么恶毒,得不到老祖宗的保佑,就拿污秽之物来坏祖坟的风水,你们真的太不是人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话音未落,王俊便顺手抄起了根木棍,追到了谭凤家门口。
谭凤只以为他是在虚张声势,可没想到这王俊竟然来真的,手臂粗的木棒结结实实的落在了谭凤的脑袋上,这还不罢休,见谭凤倒地,又上去了补了几棍子。
正值周末刚刚准备写作业的王玉听见吵闹,赶紧跑了出来,眼见母亲被打的流了血,小王玉目眦俱裂,提起家里面烧火的铁钳就冲到了王俊的面前,一钳子就戳了上去。
王俊吃痛,大叫一声。
屋里喝的烂醉的三个男人这才悠悠醒了过来,眼见这幅画面,赶紧上前扶起了满脸是血的谭凤。
小王玉和王德正要上前去拼命,却被老罗一把拦住:“这是法制社会,让警察来解决,赶紧先送人上医院。”
王德这才作罢,赶紧背着人就往医院跑去。
小王玉却一直怒火中烧,指着王俊的鼻子骂道:“你等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从他有记忆开始这王俊一家从未念过兄弟之情,还一直从中挑拨他们家的婆媳关系,王玉虽然尚且年幼,可却远比同龄的孩子成熟,可能正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吧。
王俊看着眼前这身材瘦小的侄儿子,露出来了一抹不屑的笑容:“你信不信我弄死你这小杂种。”
见着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王俊也不好意思在众目睽睽之下去欺负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这才作罢,回自家去了。
见王俊走后,这个面对伤害他母亲的坏人也未曾害怕过的孩子,蹲在屋檐之下,哇哇的哭了起来,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害怕,就怕没有了妈妈!
很快,闻讯赶来的警察和村干部在调查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之后,定性为了邻里纠纷,由村委会,生产大队出面调解。
警察匆匆的来了又匆匆的走了,只留下了村干部和一群看热闹的村民。
“王玉啊,等下我们会来解决这件事情,你不要担心。你妈妈已经送去医院了,没有大问题。”
一个村干部安慰着王玉。王玉这才稍微放下了心,止住了哭泣。
差不多到了下午4点,这是村里约定的调解时间。
从医院里安排完谭凤的老罗和王德匆匆赶了回来,留下了宏老爷子在那照料。
调解的场地就安排在了王德家的院子里,尽管已经洗了一遍地了,可隐隐还是看得见一抹血迹。
坐在中央的是村里面的干部,坐在两旁的是王德三人,和王俊一家七大姑八大姨。
“关于这次事件呢,就是个普通的邻里纠纷,双方也发生了肢体上的冲突,互有损伤,医疗费自负。
我们村里面呢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又是兄弟,虽然不是同一个爹生的,但还是同一个爷爷,所以,互相道个歉就握手言和吧!”村干部清了清嗓子大声的说道。
“凭什么我们也要道歉,没打死她都不错了。”
王俊那边响起了一个尖锐的女声 ,随即家里的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对,就是该打。”
“有种你们再说一遍!”
王玉听着刚刚村干部那明显偏袒王俊一家的说辞早就快气炸了,现在对方又还蹬鼻子上脸,他再也忍不住了。
“什么叫只是邻里纠纷,一个大男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提起木棍打一个女人的要害,将其打倒之后还再下毒手!
什么叫互有损伤,一个女人被打的浑身是血,一个男人却只是擦破了点皮。
什么是兄弟,到现在还动不动就扬言要打死我的母亲,这就是兄弟你们口中的兄弟?这样的兄弟我送给你们要不要?
来,你们告诉我,握手言和?凭什么,凭什么!”
王玉像是怒吼一样发出了本不该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声音。
看热闹的群众没想到这十多岁的孩子竟然有这样的思维和言论,也开始有了骚动,有人义愤填膺,有人无关痛痒,甚至也有人骂着该死。
那群村干部没有人敢答话,可能他们自己也觉得有点过于偏颇了吧。可谁叫这王俊家有人在城里做了官呢?
“你们没人敢回答是吧,来,我告诉你们是为什么!
因为我们家穷,所以活该被人看不起,所以可以任人欺负。
因为王俊家有钱,所以现在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因为王俊家有权,所以现在可以这么有恃无恐。”
“对,我们家就是有钱,羡慕死你,”
那个尖锐的女声又再次响起,只见那个女人的手里还晃荡着几张红红的钞票。
王玉冷哼一声:“是,你们家是有钱,靠着祖荫的庇佑你们过的比我们好,可那心胸永远还是如那井底之蛙一样,连老祖都不敢让我们祭拜,不就是怕抢了你们的财运。
但今天我就告诉你,少年虽然穷,但再穷不穷志。”
看着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村干部也有点下不来台,赶紧去请出了王俊家中的老爷子。
老罗看着那拄着拐杖走出来的老头儿,心中一惊,心里暗道,这王家一脉看起来确实没那么简单。
老头儿穿着一身漆黑的风衣,像是无风自动,眼神有点迷离的看着小孙子王玉,像是想起了那故去多年的父亲和弟弟,他缓缓的走了过来又缓缓的开了口:“王玉,像是咱王家的种,等会儿去给你老祖坟前上柱香。”
说罢,看都没看众人一眼,就转身走了回去。
他那些子女一听这话却是不得了,这老爷子是不是老糊涂了,为首的王俊当即开口道:“爹,这个绝对不行......”
老头子连头都没有回,只是颤颤巍巍的举起了拐杖,王俊见状,赶紧闭了嘴。
王玉在一旁,怒气未消,刚想开口说话,却一把被老罗给拦住了:“小七,听干爹的,算了。”
最终王玉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恶狠狠的冲着王俊一家撂了一句话:“这仇,我记下了!”转身便回屋去了。
王俊一家一听,当即又嚣张了起来:“你个小杂种,不知天高地厚,来跟长辈较劲......”随即各种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听得旁边众人也是咋舌。
可王玉愣是一句话没说,任凭这群人在外面叫唤。
这件事最终就这么不了了之,宏爷爷有些愧疚的支付了所有的医疗费,又给了王德几百块钱,说是给谭凤补身体用。
谭凤的娘家人听闻此事,也赶紧来到了医院。
难得的是王德的几个亲姐姐也破天荒的回到了王场村,但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却并不是来看谭凤的,而是听说王俊被王玉打了一铁钳受了伤,径直就走向了王俊家。
临走时,还不忘来数落了下王玉,怎么能这么没教养,对长辈动手。
王德对自己的几个姐姐素来没什么好感,这次事后,更是心灰意冷。
出奇的是,王玉面对几个姨的数落,并未吭声,甚至连正眼都没有瞧过她们,气得这几个姨差点又要破口大骂。
而此时躺在病床上的谭凤,看着王德父子二人,眼泪不争气的滑了下来:“这次又要花不少钱吧,我们回家吧,我已经没事儿!”
说着,谭凤挣扎着就要爬起来。
看着脑袋上裹满纱布的母亲,王玉心中如同针扎,这一刻他似乎才真正的明白,贫穷真的会让人卑微到尘埃里。
都说男儿的成熟可能只是在一瞬间,想来这王玉就是这种人吧。
父子二人不停的安慰着谭凤,可能是谭凤太累了吧,很快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王德很早的起床了,高兴的告诉病床上的妻子,有人找他做活了,这生活终归是要好了。
后来的几天,老罗和宏爷爷见谭凤没了大碍,说是去城里办件事,就匆匆的离开了。
临走之前老罗特意交代了王玉,一定记得回去给老祖上上坟。
王玉点了点头。
王德一家的生活似乎又归于了平静。王玉一边上学,一边照顾着母亲,晚上就睡在医院的过道上。
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看着这个年幼的孩子竟是如此的懂事,不禁对王玉的母亲也多了些特殊的照顾。
同病房的另一个老太太天天看着这王玉忙前忙后的,也经常在谭凤的面前夸这个孩子:“要是我那孙子有这孩子的一半就好咯。”
因为她总是看见王玉给母亲端来鸡汤,鸡腿,等母亲吃完,这才悄悄的躲在过道里,吃着自己带来的白米饭。
可毕竟这还是个孩子,有时候他也会悄悄的尝一口鸡汤,但也仅仅是尝一口而已,然后又总是在谭凤面前装作一副他喝鸡汤都喝饱了的样子。
听见别人老是夸王玉,谭凤的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渐渐的她开始相信,这老天总归还是眷顾她的,虽然没有一个富裕的家庭,但至少给了她一个好儿子。
在医院的这些天里,王玉也经历了一些以前不曾经历过的事情,毕竟这医院每天都有生老病死,这个孩子也开始对这个社会有了不同的认识。
这天,王玉像往常一样,去给母亲热饭,刚走进医院的食堂,就看见两个斯斯文文的男子在窃窃私语,他也并没在意,可这王玉的听力确实是遗传了王德,相当的灵敏。
他刚准备把鸡汤放在炉子上热一热,耳边就传来了那两个男人的对话:
“哥,你还有钱吗,医院又在催费了.”
“我的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还有钱。”
“那怎么办,如果再不缴费,医生说,妈怕是......”
“别急,我再回去想想办法,你先给妈把饭端去。”
“哥,妈这个病,可能治不好了,就算治好了估计也没有几年了......要不咱别......”
“住嘴!”
应该是哥哥的男子狠狠的打了弟弟一拳,又沉默着走了出去。
这段对话王玉听在心里,他这才知道,原来这世上受苦受难的不止他们一家。
到了晚上,王玉高兴的跑到母亲的病床前:“二娘,医生说咱们明天可以出院了。”
谭凤一听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可突然又叹了口气。
“二娘,怎么了。”
“在这医院里,我才知道,这日子苦点没关系,重要的是活着,我是可以出院了,可隔壁的老大娘刚刚不在了......她的两个儿子到现在也还没有来。”
听见母亲的这番话,王玉心中一惊,又回想起中午的那两兄弟,顿时握紧了拳头,大骂道:“畜牲。”
见儿子突然变了脸,谭凤有些诧异,当即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那大娘怎么死的。”
“那大娘自己拔了氧气面罩。”
“你们怎么知道是自己拔的,就不是他的儿子?”
“医院里面有监控,医生发现异常以后,赶紧抢救,那大娘却不配合......”
听完,王玉也叹了口气,把中午的事情又讲了一遍给自己的母亲,心中顿时觉得异常的压抑,又告诉自己的母亲想要出去透透气,转身出了房门。
来到屋外,没走两步,正好就遇见了那中午的两兄弟,二人边跑边哭,看见医生推着他们母亲的遗体出来,一下就跪倒在了床边,死活不让走,旁边的医生护士见劝阻无效,也就任由他们去了。
当兄弟二人看着母亲仍未合上的双眼,又得知母亲是自己拔掉了氧气罩,拒绝治疗,二人就哭的更大声了。
一个劲儿的抽自己的脸:“孩儿不孝,孩儿让您老人家受了一辈子的苦,可您怎么就能......”
听着二人的哭声,王玉和众人一样皆是如鲠在喉,他悄悄的走近,想看看这为了不拖累儿子宁肯放弃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样呢。
看着病床上那双眼依然睁着的慈祥老人,饶是早已看惯了生死的医生护士,也不禁转身抹起了眼泪。
“妈,您说想吃混沌,我给您买来了,您倒是起来吃一口啊,吃一口啊......”
弟弟颤颤巍巍的端起了那刚买来的抄手,这一生节俭,为了拉扯兄弟二人长大而从未下过馆子的老人,离开人世之前竟然只有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可到最后还是没吃的上!
“节哀吧,帮你们的母亲把双眼合上吧。”
兄弟二人缓缓的站起身来,伸出了那双被母亲牵大的手,可是无论两兄弟如何用力,母亲的双眼始终还是睁着,没法合上。
见此情景,二人犯了难,难道还要让母亲死不瞑目?
“老人可能还有未了的愿望!”
人群之中突然响起了一个浑厚的声音,来人竟然是王玉的干爹,老罗。
听见有人指点,弟弟忽然想起了那刚刚买来的混沌,赶紧夹起一块,吹了吹,放到了老人的口中:“妈,安心去吧,你喂了我那么多年,今天让儿子也喂你一次!”
可是,老人的眼睛只是稍微合上了一点,依然并未完全合上!
这下众人都犯了难,这老人究竟还有何心愿未了?
王玉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想起了自己的母亲。
他突然走上前去,一把掀开了遮盖老人身体的白布,露出了那双沟壑纵横的手,又一把抓住两兄弟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老人的手上。
摸着老人僵硬甚至有点硌人的手,兄弟二人似乎明白了王玉的用意。
二人一左一右的站到了病床旁,紧紧的将母亲的手贴在自己的手掌心上,然后又放在各自的脸上,额头上,摩挲了起来,像是老人生前抚摸他们一样。
夹杂着二人的眼泪,老人的手似乎温暖了起来。
这时,身旁的护士突然惊奇的发现,老人的双眼慢慢合上了,隐约之间,嘴角还挂上了一丝笑容。
原来,老人的遗愿不只是吃口从未吃过的抄手,最重要的还是再想牵牵儿子的手,再抚摸他们一次。
见替老人完成了遗愿,兄弟二人感激涕零,旁观的众人也向王玉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可这一切王玉并不在意。
因为他似乎看见有一道光影从老人的身体里飘了出来,飘到了王玉的面前,冲着他慈祥的笑了笑,然后又飘向了远处,直到看不见。
今天正好是周末,母亲出院的喜悦冲淡了昨日的忧伤。
王玉早早的就收拾好了行李,王德也特意跟东家请了一天假,且提前预支了这个月的工资,高高兴兴的在市场里面割了二斤肉,又打了几斤酒,在家等着王玉娘两回家了。
“亲家,你可真是个神人啊,这么快就破了我财运上的煞气,现在这个东家给我十五块钱一天的工钱呢。”
挣了钱,王德似乎话也多了起来,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也渐渐的把老罗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这点对于我老罗来说,只是小菜一碟,等过段时候,我忙完了,找出这想要害你们的人,你才能真正知道我老罗的厉害了。”
老罗叼着跟烟,有点得意的看着王德。
可这一想到这害他们家的人还没有找到,王德不禁的心情又低落了点。
“诶,亲家,多大点事儿,男子汉嘛,既来之则安之,怕什么!”
“也是,不说了,管他的,先做饭,王玉娘两应该要到家了。”
王玉办完了出院手续,带着母亲兴冲冲的就往家走,一路上不停的给母亲讲着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
谭凤听完是又惊又喜,惊的是这大哥王显家没想到这么恶毒,不过她也习惯了,喜得是王玉也长大了,像个小男子汉了,比他爹呀有出息。
更让她惊喜的是,王德终于走出了霉运,开始挣钱了,她相信,凭着王德的手艺,这过上好日子是肯定不远了。
“王玉,你一定要好好感谢感谢你干爹,他可是我们家的贵人。”
“知道了二娘,不仅是干爹,还有宏爷爷。”
一听自己的儿子不叫自己妈,竟然叫自己二娘,这谭凤的心里始终有点不舒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后娘呢,可又转念一想,不管这叫什么,这王玉不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二娘,别多想了,赶紧走,爹还在家等着我们吃饭呢。”
母子二人飞快的在路上走着,这个家庭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
“二爸,我们回来了!”刚到家,王玉就大声的叫着,引得隔壁邻居疑惑了半天,这二爸是哪个?
“二爸?这王玉在叫谁呢?”
王德也是一时没有转过弯来,经老罗一提醒,这才回过神来,随即苦笑一声。
“快,快吃饭了。”
一家人洗了洗手,收拾一番就准备开饭了。
王玉看着这一桌丰盛的饭菜,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谭凤不停的给儿子夹着菜:“来这是你最爱吃的回锅肉,来这是你最爱吃的卤肉,来这是你最爱吃的辣椒炒肉!”
王玉不停的吃着母亲夹来的菜,连自己想动手去夹个素菜都没机会!
“小七,感情只要是肉都是你最爱吃的?”
老罗抿了一口酒讪讪的说道。
这王家在老罗出现之前,一年难得吃几回肉,王玉毕竟还是年纪小,哪能不喜欢吃肉呢?
王德夫妻二人也是笑了起来,孩子在长身体呢,不吃点肉营养肯定跟不上。
“干爹,二爸,你们别光顾着喝酒,吃菜啊!二娘,你也是,别老是给我夹菜,你也吃。”
说话之间,王玉早已刨完了两碗饭,不得不说,这吃饭的速度倒是极快。
他正想转身再去盛饭的时候,却看见母亲一直盯着一桌子菜发呆,也不吃,赶紧给母亲也夹了一块回锅肉并且不断的催促着母亲快吃。
谭凤看着这一桌子菜,心中是百感交集,过了这么多年的苦日子,这一下子生活好了,倒是有点不习惯。
“你母亲怕是晕荤腥了,哈哈。”
老罗打趣道,也给这亲家母夹起菜来。
回过神来的谭凤这才吃了起来,眼泪却也开始在眼眶里打转,不过这次是幸福的泪水。
两口酒下肚以后,这木讷的王德也开起了玩笑:“亲家,你说你这么帮我们家,是图个啥呢?“
“图个啥啊,你们家这一穷二白的,我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难道还能图你家钱啊。”
老罗随口应道。
“这也不图钱的,难道是图我们家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宝贝?”
王德只是随口的玩笑话,刚刚酒才到喉咙的老罗却愣了一下,呛得差点酒都吐了出来。
“你们家能有什么宝贝,就算是有这么多年也指不定被拿去卖了过日子了。”
王德点了点头:“也是,不过我爷爷听人说倒是个了不起的人物,搞不好家里还真有什么宝贝呢!”
这人喃,日子一好,心情也就好了,心情一好,自然思维也活络了起来。
这下老罗倒是真来了精神:“要不待会儿我们挖地三尺的找找,让我也沾沾光,等发财了,还干个什么的算命先生!”
一家人顿时都哈哈大笑起来,不管这王家真的有没有什么宝贝,至少对于王德一家来说,这白捡来的亲家倒真是个宝。
酒过三巡的老罗喝的是五迷三道的,这个逢酒必醉的中年男人也开始了那大多数人酒醉之后爱干的事情:吹牛。
“亲家,我跟你们说啊,你们可别跟别人讲,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那经历可是......相当的丰富。
不说多了,就说这算命在你们这地方,我说第二嘛,哪个敢说第一,那个什么张天师,他算个屁啊。”
老罗说起话来开始结结巴巴,这王德也好不到哪去。
“人家那张天师可是公认的神算,你能比他厉害?”
“嘿,能比他厉害?是比他厉害多喽,开玩笑,我老罗是什么人,火车道上压过腿,坟地里面麻过鬼的汉子,他能跟我比?”
这老罗有一身本事,是这一家人亲眼见过的,可这比那张天师厉害,他们也就当个酒话听听罢了。
可谁知,这王玉一听倒是来了劲头,那天那位老人身上飘出来的影像一直还萦绕在他的脑海里,包括那个偶尔会见到的老爷爷,正愁没机会问个清楚。
“干爹,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吗?”
没想到王玉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几个人均是一愣。
“小七,这有没有鬼的,你以后......自然会知道,但是你......记住干爹的话,这活生生的人......你都不怕,那鬼......更不可怕。”
听这话,王玉大概也知道了干爹的意思,可能这世上真的有鬼,可这鬼都是可怕的,那天那老太太的鬼魂又为何不伤害他呢。正当王玉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时。老罗轻声的朝着门口说道:
“你看,鬼......来了。”
一家人顺着老罗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原来是王俊来了。
王玉随即捂住嘴笑了起来,心里暗道,这干爹说话才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
然后站起身来,走到了王俊的前面:“这是我家,请你出去。”
“嘿,你个小杂......小兔崽子,我就是来告诉你一句,虽然你大爷爷准许你去上坟,但是我不允许,如果你敢去,别怪我不客气。”
“笑话,我自家的祖坟,要祭拜,只要我愿意,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
王俊一听,颇感意外,这小小年纪的王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硬了,刚想再开口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却听见王玉道:
“现在,请你出去!”
“你这个小......”
“走不走!”
王玉丝毫不给王俊说话的机会,也不知何时手里抄起了一根木棒。
王俊哪受得了这般气,刚想发作,身后却传来自家老爷子的声音:“回来!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瞅着王俊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家,老罗朝着王玉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转身又问王德道:“你这大伯什么来头,这满脸横肉的王俊竟然如此言听计从。”
“我这大伯是战场上下来的老兵,杀过人呢,那双眼睛小孩见了都会哭。”
王德答道。
“怪不得煞气这么重呢!而且我看他应该多多少少也懂点风水?”
老罗夹了口菜,又继续问道。
“我家爷爷是道士,你说他的儿子能不懂一点吗?”
“诶,你这话就不对了,那既然你家爷爷是道士,那你怎么不会一点呢?”
老罗戏谑的看着王德,王德一时语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那不是老祖死的早吗,那时候我爷爷都还小,哪有我爹。”
小王玉脑筋转得飞快,马上就替父亲解了围。
王德见儿子如此聪明,憨憨的笑了起来。
“那你大爷爷都会,那你爷爷应该也会啊,你爷爷会,那你爷爷肯定也会交你爹啊。”
老罗像个孩子一样,非要跟王玉争个赢。
“我爹为什么不会,因为我爷爷也死......的早啊,那时候我爹还小,没来得及教!”
这下老罗算是服气了,这嘴上哪占的到这小子的便宜。
“好了,王玉,不要跟你干爹争论了!”
谭凤在一旁有些嗔怪道。
“二娘,不是我要争辩,这圣人说,理不辩不明!”
“哎呀,好了,赶紧吃饭。”
“好的,二娘。”
说罢王玉埋着头大口的扒拉着饭。
可这老罗的脸却阴沉了下来,谭凤以为是孩子刚刚的争辩惹恼了老罗,刚想开口道歉,这老罗却率先开了口:
“亲家,你爷爷死的早,你爹也死的早,你又厄运连连,看来这想害你们王家的人不简单喃。”
一听这话,王德突然慌了神:
“亲家,他们会不会也来害王玉。”
“暂时应该不会,不过就算他们来,他们也害不了这小子。”
“嗯?王玉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点嘛,命硬,连老爹老妈都克,那个惹得起?”
王德夫妻二人,见老罗神色轻松,不像是开玩笑,这才松了口气,毕竟这王玉也是老罗的半个儿子不是。
“可这同是一脉相承的王家人,你大伯家怎么就比你家好这么多呢!”
老罗仍是一脸狐疑,像是自问自答。
“大爷爷杀过不少人,煞气重,更何况他还是拿国家钱的,有气运加身。”
这话倒是点醒了老罗,一般来说这种人物,是寻常阴物都惧怕的。这样一来,倒是勉强说的通了。
“咦,不对啊,小七,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老罗一脸疑惑的又看向了王德夫妻二人。
王德夫妻二人也是摸不着头脑,这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这孩子是从哪里得知的,难不成是家里的遗传?
“我从墙上看的,我觉得挺好玩的,就记下了。”
“哪里的墙上。”
“我睡的那间屋子啊。”
“走,带我们去看看。”
这老罗当即放下了筷子,拉着王玉就朝屋里走去,王德二人也赶紧跟了上去,心里暗道,难不成这家里还真有宝贝?
可是老罗把王玉的屋子转了个遍,把所有的墙都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就差把墙给拆了,也没有找到王玉所说的文字。
王玉也是不可置信的把当初看见文字的那面墙,反反复复的找了好几遍,甚至把那糊在墙上用作装饰的黄纸都给全部撕了下来,也没有看见哪怕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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