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生没有理会,拿起背篓里的鲜花就凑到秦双面前,“今天早上我去山上摘的野花儿,送你!”
秦双望着他清澈的眼,又看了看他捧着的鲜花,抿抿唇,收下了。
他笑着,拍了拍延生的小脑袋,起身把怀里的青果全部倒在了一个簸箕里。
阿娘放下手中的东西,就看他站在厨房边上洗东西,走过来一瞧,原来是一大盆的青枣。
“你……一大早就去弄这个了吗?”
阿娘诧异的望着他,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一身泥的跑回来。
路生微微点头,一边洗一边道,“双双不是喜欢吃酸的嘛,我就摘了些青枣,等晾晒好了,做成干果儿,随时都可以吃!”
秦双微微蹙眉,向他的方向望了眼,等接触到他温和的视线,又把头扭了回去。
阿娘哦了一声,最后又把目光放回他洗干净的盆里,嗔怪道,“你也是,一大早就出去了,我还以为你干什么去了?早饭吃没有?”
她一边说,一边从旁边的锅里拿了一个温好的芋头递给他,“给你留的!”
路生笑着推开,“我不饿!”
说完,他站在原地,望着秦双的方向顿了顿,几秒后,他拿着一个洗干净的青枣走上前去。
“双双,我特意给你摘的,你不是想吃酸的吗?试试这个!”
秦双盯着他手中的东西没说话,长睫轻轻的颤了颤。
他笑着,又把东西塞到她手上,“你试试,看合不合口味,这两天青枣比较酸,还没有熟透,正好可以吃,等吃完了,我在去给你打!”
秦双暗下脸,瞅了眼怀中的东西,又不自觉的把目光迁到了他强健的胳膊上,突然,一个醒目的伤口暸入她的眼帘。
她微微皱眉,抬头,“你胳膊怎么了?”
他一愣,连忙把伤口藏了起来,“没什么!”
这个伤口是他爬树的时候刮的,不过,他从小在山里长大,这点伤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
延生在一旁仰着小脑袋,瞅了眼哥哥不自然的脸,又看了看没说话的嫂嫂突然叫道,“我知道哥哥的伤是怎么弄的,一定是帮嫂嫂摘青枣的时候弄的,我们哪里的青枣树特别高,爬上去要好久好久呢!”
秦双皱眉,又重新把目光放回了路生的脸上,路生脸色微红,连忙晃着手解释,“不是,不是,是我自己做农活不小心刮着的,你别听延生瞎说!”
他心里很慌乱,不知道为什么,面对着她,他总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秦双暗下脸,没有答话,坐了一会儿,就撩开帘子走开了。
望着她进去的背影,他心里微微有些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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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阿娘和延生都睡了,秦双坐在床上发呆。
路生端着洗好的大枣进来。
秦双见他进门,没理他,翻了一个身,缩进床的里面睡着了。
路生心里很难受,他知道,就算结婚了又怎么样,他永远的不到她的心。
他把东西放下,想挨她,她又往床的里面挪了挪,不动了。
他的手伸在半空,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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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路生照样下田,秦双站在院坝的门口向外面望着。
这段时间,她一直在观察。
延生早上上学走的很早,阿娘早上也起来的很早,除了吃饭的时间,她大多数都在堂屋里或者院坝里面活动。
阿娘看她看的紧,院坝的大门随时都是锁上的状态,院墙又加固的很高,她几乎没有攀爬出去的可能。
她微微叹口气,在这样下去,肚子一大,她就彻底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