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西沅崔文贺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死在了妻子最恨我的那一年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匿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死在了妻子最恨我的那一年。因为实在受不了她对我的冷眼相待,我选择了自杀。殡仪馆里,妻子捧着我的骨灰盒,难得露出了几分微笑:“这么脏的人,根本不配留有全尸在世上。”于是“咣当”一声,我的骨灰瞬间倾洒一地。她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了她的白月光。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步步为营、小心演戏,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刻。做完了所有,她踏着我的骨灰潇洒离去。可就在不久之后,却又跪着求殡仪馆,把我的骨灰还给她。......我死了,死在沈西沅最恨我的那一年。三百颗安眠药顺着食道滑下去的时候,我还在想她今晚会不会回家。直到黑暗彻底吞噬意识前,我盯着手机屏幕——没有来电,没有消息,只有我昨天发出的十三条未读信息。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做什么呢?开会,应酬,又或是看着她和崔文...
《我死在了妻子最恨我的那一年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死在了妻子最恨我的那一年。
因为实在受不了她对我的冷眼相待,我选择了自杀。
殡仪馆里,妻子捧着我的骨灰盒,难得露出了几分微笑:
“这么脏的人,根本不配留有全尸在世上。”
于是“咣当”一声,我的骨灰瞬间倾洒一地。
她一直认为是我害死了她的白月光。
所以这么多年以来,她步步为营、小心演戏,为的就是今天这一刻。
做完了所有,她踏着我的骨灰潇洒离去。
可就在不久之后,却又跪着求殡仪馆,把我的骨灰还给她。
......
我死了,死在沈西沅最恨我的那一年。
三百颗安眠药顺着食道滑下去的时候,我还在想她今晚会不会回家。
直到黑暗彻底吞噬意识前,我盯着手机屏幕——
没有来电,没有消息,只有我昨天发出的十三条未读信息。
她这个时候应该在做什么呢?
开会,应酬,又或是看着她和崔文贺的合照睹物思人。
反正......不会是在想我就是了。
一直到我去世的一周后,沈西沅也没回来。
可我的尸体却在第七天开始发臭。
我飘在空中看着邻居王阿姨捏鼻子踹门的模样,心想这老太太平时找我借酱油时可没这么暴躁。
“死者梁深,32岁,初步判断为自杀。”
警察掀开我身上爬满蛆虫的毯子时,沈西沅正在会议室签八千万的合同。
她手机震动三次,秘书小声说:“梁先生辖区派出所来电。”
她钢笔都没顿一下:“放着。”
结果这一放,又是一星期。
一直到我在殡仪馆烧成灰那天,她才终于姗姗来迟。
黑色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咔哒咔哒像在给我敲丧钟。
我忍不住去凑近她,看她精致的妆容几乎看不到毛孔。
看她神情冷静又漠然,好像没有为我的死产生半分哀恸的情绪。
真好。
我最舍不得看沈西沅哭了,她这样我还能放心些。
“沈女士,这是您丈夫的骨灰。”
工作人员恭恭敬敬递过那个承载着我所有的小方盒。
我借机飘过去想摸摸沈西沅的脸,可灵魂却穿过了她的颧骨,她突然打了个寒颤。
吓得我又赶紧缩回了手。
下一秒,她冷笑一声,指甲在骨灰盒上刮出刺耳声响:
“丈夫?他配吗?”
其实沈西沅不太喜欢我,我一直都知道。
只是陪在她身边这么多年,最后死了还得不到她一句认可,还是怪难受的。
她觉得是我害死了她的白月光。
那年高中晚自习放学,崔文贺被一堆喝醉了酒的混混堵在学校后巷捅了十二刀。
最后一刀割伤了大动脉,要了他的性命。
沈西沅得知情况赶过来时,正巧碰到警察从巷子里将满手是血的我带走。
就这么阴差阳错地,她恨了我十五年。
这十五年里,她接近我,追求我,假意爱我。
婚后,她又不断从我和我的家庭中汲取养分。
直到她的能力足以一手遮天时,她终于演不下去了。
那个曾经说爱我的女人,最终成了刺我最深的利刃。
而比得知真相更可悲的是,我竟然在知晓一切后,发觉自己依然爱她。
“沈小姐,需要我帮您直接将骨灰运往公墓吗?”
工作人员的话语将我和沈西沅的注意力都扯回。
她面无表情,叫人看不出喜怒的变化,却在下一刻抬手朝着盒子横扫过去——
骨灰盒砸在地上的声音比我想象中更清脆。
我愣愣看着自己的骨灰撒了一地。
饶是再清楚沈西沅恨我,可亲眼看到这一幕时,我依然痛到无法呼吸。
所幸,灵魂不会流泪,不至于让我看起来太懦弱。
“不需要。这么脏的人,根本不配留有全尸在世上。”
“辛苦你们,一会儿扫走或者冲进下水道里,都可以。”
她鞋尖一挑,更多骨灰扬起来,殡仪馆工作人员吓得后退两步。
我突然想起结婚三周年那天,她也是这样打翻了我熬了六小时的佛跳墙。
瓷碗碎裂的声音和现在一模一样。
热汤泼在我手背上,她当时说什么来着?
“梁深,你连崔文贺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现在我的骨灰沾在她鞋底,跟着她往外走。
殡仪馆玻璃门映出她补口红的模样,鲜红的膏体划过嘴唇,像刀割开一道血口。
助理小跑着跟上来:
“沈总,三点半和恒隆那边......”
“照常。”
她头也不回地坐进迈巴赫,我的几粒骨灰从她鞋底掉在真皮坐垫上。
车子发动时,我终于憋不住吼出声:
“崔文贺的死跟我没关系!”
当然,不会有人听见。
自从殡仪馆见到沈西沅后,我的灵魂就被捆在了她身边,只能进行以她为圆心的小范围活动。
我跟着她踏上洽谈公务的路程,不想行进一半是,她突然命秘书调头:
“取消恒隆的会议,今天下午的安排也全部推掉,现在掉头回家。”
秘书讶然,但也并未过问缘由,只是照办。
“好了沈总,都已经推到了明天下午两点钟之后了。请问您现在是要回松江别苑吗?”
沈西沅沉默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街景,淡淡开口:
“去隆鼎二期。”
我愣了愣。
龙鼎二期,是我们的婚房,也是我最后离世的地方。
但实际在今天之前,她已经一个月没有回去过。
......
推开门的那一刻,沈西沅的眉头瞬间拧紧了。
未来得及清理的尸臭味顷刻冲出,她捂住鼻子,还是被熏得面露烦躁。
我飘在她身后,看着她高跟鞋踩进玄关,鞋尖沾着的几粒骨灰终于掉在了地板上。
沈西沅极其不耐烦地拨通了家政的服务电话。
没一会儿,乌泱泱一堆人就散落家里各个角落。
客厅的茶几上还摆着我没喝完的半杯水,旁边是空了的安眠药瓶。
沙发上的毯子皱巴巴的,上面还留着警察掀开时蹭到的尸液痕迹。
沈西沅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跨过去,径直走向厨房。
家政跟在她身后,小声嘀咕:
“这家人怎么回事啊,厨房的东西都臭了也不收拾......”
厨房的灯亮起来时,我愣了一下。
灶台上的砂锅盖着盖子,旁边的盘子里是早就冷透的红烧鱼,汤汁都凝成了一层白油。
“这些我们直接扔了?”家政阿姨指了指灶台。
沈西沅“嗯”了一声,顺手掀开了砂锅盖。
一股浓郁的菌菇香气混着腐臭味冲出来——
那是我炖了四个小时的松茸鸡汤。
她突然僵住了。
“今天几号?”
家政阿姨被她问懵了,掏出手机看了看:
“六月七号啊。”
我看着她手指微微发抖,觉得她应该是想起来了吧。
我死的那一天,五月二十日,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那天我从早上就开始准备,炖汤、买菜、摆盘,甚至把结婚时的蜡烛都翻出来点上了。
结果等到凌晨三点,她连条消息都没回。
我实在没忍住,给她的秘书发了条微信:
“沈总今晚还回来吗?”
秘书隔了半小时才回:“沈总去了墓园。”
墓园。
崔文贺的墓园。
我盯着手机屏幕,突然觉得特别没意思。
这么多年,我像个傻子一样陪她演戏。
明知道她恨我,却还是忍不住期待她能回头看我一眼。
结果呢?
连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她都要去陪一个死人。
“这些......都是你做的?”沈西沅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哑。
我飘过去,想看看她的表情,可她低着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
家政阿姨一边收拾碗碟一边搭话:
“哎呦,这鱼都臭了,您家先生还挺用心的,这一桌子菜......”
“扔了。”沈西沅打断她,“连着碗盘一起,全部。”
她说完就闪身进了卧室,安安静静的,我以前最喜欢她这个样子。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床头柜上还放着我们的结婚照。
她笑得温柔又甜蜜,仿佛真的爱我一样。
现在想想,她演技真好。
“梁深。”
沈西沅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我猛地回头,以为她终于能看见我了。
可她只是盯着窗外,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连死都要挑这一天。”
我愣在原地,突然笑出了声。
是啊,我故意的。
我就是要让她每年的结婚纪念日都记得——
这一天,她的丈夫死了。
而她,连最后一面都没来见。
沈西沅是个十足的工作狂,从前在家待不多久就张罗着回公司处理事务。
又或者她只是不想待在有我的家里。
只是没想到,现在我都死了,她还是待不下去。
回到公司后,她就把整个人埋进成堆的文件里。
我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发觉她的肩膀偶尔颤抖着。
可能,是在笑我死得好吧。
我在她的办公室里百无聊赖,就安安静静守在她身旁,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自从沈西沅的野心暴露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和谐安宁的时刻了。
很久以前倒是有过,那时候我们才刚结婚不久。
她最爱做的事就是把我当人肉抱枕,冬天里手脚并用地卷在我身上。
我们两个拥抱着,却各做各的事。
要么她玩手机我看书,要么团在一起看电影。
说来也怪可笑的,我竟然就为了这些回忆中的事,支撑着自己爱了她一年又一年。
“沈总,梁先生的父母在楼下,说来接梁先生的骨灰回去。”
秘书突然敲门进来,恭恭敬敬行了礼。
沈西沅闻言拿笔的手顿了顿,头也没抬:
“知道了,让他们等着。”
可这一等,就从日暮等到了天黑。
期间秘书几次来问,她都说忙不开,让我爸妈继续等着。
可明明她已经无事可做。
我死死盯着她,突然觉得特别陌生。
那个会因为我妈腰疼特意托人买进口膏药的女人,现在让我父母在楼下干等五个小时。
我急得团团转,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时,沈西沅派秘书把我爸妈带了上来。
我妈一进门就掉下眼泪:
“西沅,殡仪馆那边说梁深的骨灰被你带走了,我跟你爸想带他回家......”
“不在我这。”
沈西沅神色冰冷打断她。
我妈表情愣愣:“不在你这?”
“对,我给它扬了,撒殡仪馆地上了。”
我妈的脸色一瞬苍白,嘴唇嗫嚅了半天,才颤抖着开口:
“西沅......你,你骗人的吧......怎么会......”
“你们现在还有什么东西值得我骗?”沈西沅合上文件夹,笑了笑,“那种肮脏的东西,根本不配被我带走。”
“沈西沅!”
我爸猛地站起来,却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扶住我妈才勉强稳住身形:
“梁深待你不薄,我们一家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你,你怎么能这么心狠手辣!”
“我心狠手辣?他当年害死文贺的时候不心狠手辣吗?!”
“嘭”的一声,一摞文件被沈西沅狠狠砸在桌子上。
她怒目圆睁,只要一提到当年的事就压抑不住怒火。
“别说你们一家对我怎样,这是你们欠我的,欠文贺的!”
我妈急得直摆手:“不是的西沅,梁深那时候是去救人的!警察都说了......”
“够了!”沈西沅突然把咖啡杯砸在地上,“十五年了,你们梁家编这套谎话不腻吗?”
“我就直说了,梁深的死是报应,他是死有余辜!”
我看着我妈踉跄着后退两步,心揪成一团。
当年巷子太黑,沈西沅只看见我满手是血被警察带走。
她不知道我是拼了命想把崔文贺从血泊里背出来。
我妈哆嗦着从包里掏出个U盘:
“不是这样的,西沅,你看这是深深的遗物,这里......”
“滚开!你们别想再骗我!”
沈西沅毫不留情将我妈手里的东西打落在地,随即按下内线电话:
“保安!送客!”
保安得到指令即刻冲进来架住我爸妈。
我拼命去拦,手却一次次穿过保安的身体。
“沈西沅,那也是你的爸妈啊!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们!”
可最后,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推搡进电梯。
我妈怀里的空骨灰盒掉在地上,咣当一声响。
沈西沅弯腰捡起来,皱着眉扔进了垃圾桶:
“脏东西,你们一家都是脏东西。”
所有人散尽后,沈西沅的办公室突然安静得可怕。
落地窗外是黑不见底的天空,她手里捏着那张泛黄的照片已经看了整整二十分钟。
照片里崔文贺穿着校服对她笑,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文贺......”
她的指尖轻轻抚过照片上少年清秀的眉眼,声音轻得像是怕惊醒一场梦。
我飘在她身后,看着她从抽屉深处取出一个褪色的蓝色信封。
那是崔文贺最后写给她的情书,纸张已经脆得快要碎裂。
“文贺,今天是你离开的第十五年零三个月。我让梁深那个畜生下去陪你了,你看见了吗?”
我的心猛地抽痛,却只能看着她把脸埋进掌心。
她的肩膀在微微发抖,但抬起头时,妆容依旧精致得无懈可击。
只有泛红的眼尾证明,她刚刚确实在哭泣。
沈西沅突然抓起车钥匙,动作大得碰翻了咖啡杯。
褐色的液体在文件上晕开,像极了那天巷子里蔓延的血迹。
秘书惊慌地探头进来:“沈总?”
“取消明天所有会议,我要去墓园。”
秘书看看窗外夜色:“现在?”
“嗯,现在。”
等电梯时,我看到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
那里本该戴着我们的婚戒,但现在只剩下一圈淡淡的痕迹。
挺好的,好过我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崔文贺所在的墓园不在本市,每次沈西沅去看他都要腾出两天的时间。
去的路上,雨突然下了起来。
沈西沅的车在道路湿滑的高速上加速行驶,让我的心都揪在一起。
好在第二天一早,她平安到达,路上还不忘给崔文贺带束花。
雨水打在崔文贺的墓碑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沈西沅抱着一束白玫瑰走近时,突然停住了脚步。
墓前已经站着一个撑黑伞的女人,正弯腰放下一束向日葵。
“你好,请问你是?”
女人转过身,露出一张憔悴的脸:
“您是......沈小姐?”
沈西沅眉头微蹙:“你是哪位?”
“我是王磊的母亲。”女人声音发抖,“我儿子是......”
“王磊?”沈西沅突然打断她,“那个辍学的混混?”
女人的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
“是,实际上他出狱后不久就出车祸没了......这么多年,我实在愧疚,所以才隔三差五来看看。”
“那件事情?出狱?”沈西沅迅速捕捉到对方话里的有用讯息,瞳孔猛地收缩:“什么意思?”
女人怔怔道:
“就是十五年前那个晚上,我儿子跟他那群狐朋狗友一起害死了这个高中生......”
她见沈西沅瞳孔中满是震惊,疑惑道:
“你,你不知道吗?”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一肯不愿相信而已。
我跟她解释过的,可她只是固执地认为一切都是我的托辞,都是我用来欺骗她的谎话。
她不爱我,所以也不会相信我说的任何。
沈西沅的声音支离破碎,脸上的分不清是眼泪还是雨水:
“不可能......我亲眼看见梁深满手是血被警察带走......”
“那个同学是为了救人啊!我儿子说,当年他一个人闯进巷子里救人,还报了警。但是人太多,警察也分不清是谁打的电话,干脆一起带走审问做笔录。”
是的,我是最后一个上车,却是那场事件里沈西沅见到的唯一一个人。
这个世界也不是非黑即白的,大家只会关注最猎奇最吸引人的那部分。
对于真相是什么,都无心过问。
于是所有人只知道我涉嫌杀人被传唤,却不知道我是为了救人。
最后谣言愈演愈烈,又成了我故意杀人,却靠着家里的关系逃过一劫。
我被所有人孤立,只有沈西沅在这个时候朝我伸出手,和我做朋友。
结果我以为的最大善意,却是我生命中的最大一场局。
沈西沅听完这些踉跄着后退两步,白玫瑰掉在泥水里。
她的嘴唇颤抖着,突然转身就跑。
“优盘......那个优盘......”
她跌跌撞撞地冲向停车场,高跟鞋早就不知丢在哪里。
回到公司时,真丝衬衫也已经湿透。
她狼狈地跪在地上翻找垃圾桶,指甲劈了也浑然不觉。
直到她颤抖着把U盘插进电脑,屏幕上骤然弹出一段模糊的监控视频——
十五年前那个雨夜,我焦急地打了报警电话,拖着浑身是血的崔文贺想把他带走。
视频最后定格在警察到来时,把我一起带上警车。
红蓝交闪的灯光下,有个浑身湿透的小姑娘悲愤交加地旁观着这一切。
而这个小姑娘,就是沈西沅。
沈西沅的手指在键盘上颤抖得几乎按不准空格键。
“不可能......”
她猛地拔掉优盘又重新插入,像是希望这次能看见不同的画面。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暴雨拍打着玻璃。
沈西沅突然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她抓起手机拨号:“李警官,我要调十五年前三中后巷伤人案的完整卷宗。现在就要。”
当李警官带着档案袋出现在办公室时,沈西沅正蜷缩在办公桌底下。
她的真丝衬衫皱得不成样子,睫毛膏在脸上晕开黑色的泪痕。
看起来已然没有半分从前高傲的样子。
“沈小姐,你要的东西都在这了。”
李警官见她这副模样愣了愣,随即抽出几张泛黄的照片:
“这是现场勘查照片。当时巷子太暗,围观群众都以为是梁深行凶,其实......”
照片上清晰地显示着:我的校服后背全是被撕扯的痕迹,而崔文贺的伤口都是正面捅伤。
最后的笔录证明也一句一句清晰记录,我只是个勇于救人的报案人,与案件没有任何关联。
其实她有很多次触摸到真相的机会,可她都被盲目的仇恨蒙蔽了双眼。
她不愿面对我,一心只有她的崔文贺,于是我所有的辩驳在她面前都那么苍白无力......
沈西沅嘴唇颤抖着。
十五年的恨意在这一刻突然崩塌,露出血淋淋的真相。
“梁深......”
记忆像被雨水冲刷开的血渍,一点点清晰起来。
我突然想起结婚第三年她发烧时,我彻夜守在床边。
而她昏昏沉沉,对着崔文贺的照片说“要是文贺在就好了”。
当时我红着眼眶退出房间的背影,和那天巷子里被警察带走的身影,竟然重叠得严丝合缝。
得知真相后的沈西沅疯了一般,推掉所有的工作冒雨开车冲了出去。
去的那条路,正是我父母的家。
她跌跌撞撞地拍打着门铃,裤腿拖在泥水里也浑然不觉。
“妈!开门呀妈!对不起......”
“西沅?”
我妈打开门时手里还攥着沾泪的纸巾,眼睛红肿得像两个核桃。
而沈西沅直接跪在了玄关的大理石地面上,“咚”的一声闷响。
她颤抖着抓住我妈的睡袍下摆:
“妈......对不起,我知道了......”
我爸闻声出来,手里还抱着我的遗像。
看到沈西沅的模样,老人家的手猛地一抖: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我家不欢迎你!”
他提起扫把就把沈西沅往外赶,沈西沅也不敢还手,只是一味地哭,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
“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我爸突然笑起来,从茶几抽屉里抽出一沓纸摔在地上,“你看看这些!梁深确诊重度抑郁的诊断书!他吃过的药比你这辈子吃的维生素都多!”
纸张散落一地。
沈西沅爬过去捡起最上面那张,是半年前的心理咨询记录,上面清晰写着我的病情已经严重到幻想被爱。
“他早就想死了。”我爸蹲下来,手指戳着纸面上的日期,“去年你生日那天,他吞了半瓶安眠药,又自己抠喉咙吐出来。就因为你说要回家吃饭,结果你还是放了他的鸽子!”
往事一幕幕回溯,走马灯似的剧情让我意识到,灵魂也是会痛的。
沈西沅的指甲抠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诊断书上。
她想起那天自己临时起意飞去了巴黎,朋友圈发着和朋友的香槟合影。
我爸愤恨抓起枕头砸向她:“他连死都在为你着想!临死前给我们发消息,说‘别怪西沅,她不是故意的’!”
沈西沅突然发出动物般的哀嚎,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抽搐。
她想起最后那通未接来电,可当时她在给崔文贺扫墓,看到来电显示就直接按了静音。
于是那一通,成了永别。
“滚出去!你连他的骨灰都扬了,在这装什么深情!滚!”
我爸拽着她胳膊往门外拖。
被推出门时,沈西沅死死扒着门框,眼泪鼻涕全都糊在她昔日引以为傲的妆容上:
“爸,妈......你们原谅我好不好?求求你们!”
可铁门仍然被重重关上。
暴雨中,沈西沅瘫坐在地。
她抖着手解锁手机屏幕,在拦截信箱里找到了那个被她拉黑的,我的号码。
发给她的最后一条消息写着:
“西沅,结婚纪念日快乐。如果......这是最后一个,请记得我永远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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