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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五,下乡后假千金她无差别发癫苏满满苏二强 全集

青橘柠檬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苏家庄最近出了两件新鲜事,都是苏二强家的。第一件,苏二强家养了十八年,放在手心上的女儿苏宝珠不是亲生的,人家亲生父母找上门来,把孩子带走了。第二件,几天后,一个女孩子,原名陆满满,刚刚改名为苏满满的,据说是苏家亲生女儿回村了。不过,没回苏家,是和下放的知青一起,是以一个知青的身份回来的。两件事的主角都是苏二强家被抱错的亲女儿,现在苏家庄的一个知青,苏满满。不过此苏满满,非彼苏满满。严格的说,我也叫苏满满,但是并不是苏家人,而是后世附过来的一缕魂魄。原来的苏满满从小被抱错,在城里长大,真假千金的事揭开后,她从一个有工作的城里姑娘,变成了陆家真千金恨不得踩在脚下的杂草。而现在知青点的我,是从后世穿过来的社畜一枚。可能是祖坟冒青烟,赶上了...

主角:苏满满苏二强   更新:2025-06-14 16: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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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满满苏二强的其他类型小说《穿书七五,下乡后假千金她无差别发癫苏满满苏二强 全集》,由网络作家“青橘柠檬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家庄最近出了两件新鲜事,都是苏二强家的。第一件,苏二强家养了十八年,放在手心上的女儿苏宝珠不是亲生的,人家亲生父母找上门来,把孩子带走了。第二件,几天后,一个女孩子,原名陆满满,刚刚改名为苏满满的,据说是苏家亲生女儿回村了。不过,没回苏家,是和下放的知青一起,是以一个知青的身份回来的。两件事的主角都是苏二强家被抱错的亲女儿,现在苏家庄的一个知青,苏满满。不过此苏满满,非彼苏满满。严格的说,我也叫苏满满,但是并不是苏家人,而是后世附过来的一缕魂魄。原来的苏满满从小被抱错,在城里长大,真假千金的事揭开后,她从一个有工作的城里姑娘,变成了陆家真千金恨不得踩在脚下的杂草。而现在知青点的我,是从后世穿过来的社畜一枚。可能是祖坟冒青烟,赶上了...

《穿书七五,下乡后假千金她无差别发癫苏满满苏二强 全集》精彩片段




苏家庄最近出了两件新鲜事,都是苏二强家的。

第一件,苏二强家养了十八年,放在手心上的女儿苏宝珠不是亲生的,人家亲生父母找上门来,把孩子带走了。

第二件,几天后,一个女孩子,原名陆满满,刚刚改名为苏满满的,据说是苏家亲生女儿回村了。

不过,没回苏家,是和下放的知青一起,是以一个知青的身份回来的。

两件事的主角都是苏二强家被抱错的亲女儿,现在苏家庄的一个知青,苏满满。

不过此苏满满,非彼苏满满。

严格的说,我也叫苏满满,但是并不是苏家人,而是后世附过来的一缕魂魄。

原来的苏满满从小被抱错,在城里长大,真假千金的事揭开后,她从一个有工作的城里姑娘,变成了陆家真千金恨不得踩在脚下的杂草。

而现在知青点的我,是从后世穿过来的社畜一枚。

可能是祖坟冒青烟,赶上了穿越大军,穿过来几天,我也捋顺了自己的处境。

穿越和穿越也是不同的,别人穿越不是公主王子,就是高干子弟,而我,则是是穿进了一本叫《真千金她貌美如花,首富老公玩命宠》的小说里,以我看小说的资深经历,这就是一本女主无脑捧的小甜文。

实际上,也确实是无脑。

无脑到什么程度?因为有个同名的缘故,越看越憋屈,气的我后半夜起来打了三个小时沙包,都不解气。

主角当然不是我这个炮灰,而是陆家真千金陆宝珠。

这本书主要是围绕陆宝珠展开,从小被抱错,后来机缘巧合被城里父母找回,机缘巧合的得了原主的小桃筐,机缘巧合的认主得了空间,之后更是好运不断,机缘巧合的发现了宝藏,机缘巧合的抢了为数不少的机遇,为女主发迹提供了充足的本钱和人脉资源。

总之,在作者亲妈笔下,这个女主就是他的亲闺女,什么好东西,各种人才,好男人,都不要钱的往她身边送,各种助力,助她一路顺风,一帆风顺,扶云直上,最后和首富老公恩恩爱爱,一胎三宝。

总而言之,就是一切好东西,都是作者的亲闺女的,不管以什么形式出现,不管曾经在谁手里,但是最后都会到女主手中。

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而苏满满这个冒牌货,就是作者为亲闺女特意设计的一个小炮灰,作用就是给真千金做踏脚石送机缘送人脉,在女主的暗示下,被女主的舔狗们肆意泼脏水,甚至被村里的二流子拽到小树林,若不是遇到一个打猎的人,真的就被得逞了。

就这,还被村里传的沸沸扬扬,最后名声尽毁,声名狼藉,什么破鞋,破烂货,水性杨花,这都是好的,还有人专门半夜守在知青点门口,在外面做出各种骚扰的下流声响,吹流氓哨,往知青点院子里扔破鞋,等等,知青点的知青不堪其扰,对她也没有了同情,摔摔打打,集体孤立霸凌。

下乡半年,生命里没有一丝阳光的她就绝望的从河边跳了下去。

最后得到消息的女主不轻不淡的说了一句,

“满满姐太不自重了,喜欢人家,就大方的处对象,毕竟也是爸妈养她一场,这副做派,爸妈都跟着丢人,唉,可惜了!”

这个炮灰和她同名,她看的时候就气得心肝脾肺肾都疼,而她居然还坚持看完了。

但凡换一个人穿,她都不至于这么头疼,可是偏偏就是这个和她同名的炮灰。

不过,她在现代“拼命满崽”的外号也不是白叫的,不管是送外卖,收垃圾,打拳,她都是最积极的那个。

越难的事,她越喜欢挑战。

原主性子懦弱,又极其渴望亲情,这才被女主,甚至那些所谓的亲人们随意拿捏,随意踩踏,

不过,现在换了她来,进度条也归零重新开始,一切都是变数,她现在在意的是,穿过来的那天,就不声不响的把陆家的事嚷嚷的整个厂区和家属院都传遍了,利用舆论压着陆家不得不保着她全须全尾的下乡,被拉皮条那关算是避开了,下一步,应该是毁名声泼脏水了吧?

果然,刚住到知青点的第二晚,就出事了。

黑夜里,苏满满猛的睁开眼,满是亮光,哪有半分睡意?

村民们劳动了一天刚刚入睡,就被一声惊破天的嚎叫惊醒了,

“啊!救命啊!”

“杀人啦!”

同一时间的知青点,各个房间的灯都陆续亮了起来,知青们都披着衣服往外走。

院子里,苏满满举着菜刀和锄头,角落里蜷缩着两个黑影,不停的蠕动惨叫着,随着知青和村民们举着油灯,蜡烛,或者手电筒围过来的时候,苏满满身上手上脸上的血迹,在这昏暗的光线下,就更显得触目惊心了。

地下这两个人本就心虚,感官尤为敏感,只看影子,就足以让他们把自己吓个半死了,

“啊!”

“啊!救命啊!”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不是我,不是我,我不喜欢你!

是宝珠,宝珠写信说你在城里已经被人玩烂了,我们兄弟几个就想来找点儿刺激,没想真干啥啊!”

一手拎着菜刀,一手拎着锤子的少女,脸上糊满了鲜血,轻轻一笑,如同恶鬼索魂,声音轻轻柔柔,不急不躁,在这连星星都没有的夜里,犹如响在耳边,让人不寒而栗,

“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哦!

我可是把她爸妈都还给她了,工作也给她了,又替她下乡,她才不会干这种事呢。

来找我麻烦的是你们,我可不找别人。

我跟你说啊,我刚从医院出来,被我那养父一脚踹进医院的,这里面,”

她指着自己的胸口,

“这里面都是血,现在就剩这口气撑着,村长是看到了我的病例的。

你说我要是真的被你们这么一吓,这口气没上来,你说,你们这算不算是,杀人呀?”

最后三个字轻飘飘又慢吞吞的,就是围观的村民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哆嗦,地上的两个人更是“嗷”的一声,跪下求饶,

“真的真的真的,我说,我都说,我有证据,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找你麻烦啦,大姐,姑奶奶,放过我们吧!”

“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饶了我吧,呜呜呜!”

一众村民和知青看了半天,都吓得不轻,这是头一次全程纯看热闹,不光不用出嘴,还恨不得自己连耳朵都没带的。

村长头疼的让人去找他们所谓的证据,也就是陆宝珠的信,满满也没以为有了信就能拿她怎么样,陆宝珠这个女主,脑子不大行,但是架不住女主的光环厉害啊,肯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顶多就是似是而非的委屈诉苦而已,让人热血上头。

但是她也没想怎么样,她想做的,也就是借机把这事公开而已,顺道立个威,表个态,别以为她真的是个软柿子,女主干什么她其实并不在意,只要跟自己没关系就行,但是以后要真是有人毁名声泼脏水的,再舞到她面前来,可就不能怪她真的发癫了。

收了信,她脱力一般瘫在地上,

“村长,我,我喘不上来气......”

然后,翻了个白眼,真的就晕了过去。




几天前,陆宝珠回家的时候,陆父的一脚,原主香消玉殒,换来了她这个新的苏满满的到来。

确定了处境的第一时间,就是翻出手腕上的桃筐,咬破手指,滴血认主,一套动作丝滑顺畅。

小说谁没看过?

日后会成为女主助力的东西,必须第一时间截留,再三确定这就是即将被真千金抢走的金手指,确定是能收纳物品的空间后,满满这心才算是落到了实处。

原主的处境,她看的清楚,报仇,暂时是不大行,实力不行,敌强我弱,加上时间也太紧迫了。

不过,先出口气,也不是不能。

退一步乳腺增生,忍一时卵巢囊肿。

都重活一回了,她干嘛还委屈自己啊?

所以趁着陆家夫妻陪着真千金出去买东西,她暗戳戳的收了陆家暗地里的钱财,大衣柜底下,墙角,相框后面,原主房间的书本,少的可怜的私房钱,她都没有放过,也不嫌弃,转头就出门了。

捂着肚子,脸色苍白,邻居谁见了不得问一声?

“满满啊,都要下班了,你这是干啥去?哎,你肚子不舒服吗?”

“满满,你今天下班这么早?对了,听说你爸妈的亲女儿回来了,是真的吗?那你爸妈呢?”

于是,语言艺术的作用就体现的淋漓尽致。

“李婶,宝珠就是我爸妈的亲生女儿,我,我已经占了她的位子这么多年,我心里特别特别愧疚,是我对不起她,害的她跟爸妈分开这么多年。”

“婶儿,你不用劝我,不管当时是怎么回事,我占了父母的爱这么多年,我在这衣食无忧,害的宝珠替我过了这么多年苦日子,我实在是没脸再跟她称姐妹,也没脸再跟她抢爸妈。

爸妈心疼宝珠,也不舍得我离开,可是,我不能让爸妈陷于不义。

爸妈的爱只有一份,我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父母还给宝珠,把工作还给宝珠,我,我想了,家里现在三个孩子,我不能让爸爸为难,我这就去报名,我要去建设农村,给宝珠赔罪,也算是报答爸妈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留下一群人在后面点评,

“哎呀,那时候她也是个刚出生的婴儿,懂什么?那不还都是大人造的孽,这孩子也是受害者。”

“这满满还是这么懂事哈?”

“嗨!你知道啥?

我跟你们说,我家不是跟他家住得近吗?昨天,他们就嚷嚷着要把亲女儿接回来,这孩子就被赶出房间了,她那个妈呦,立刻就变脸了,欢天喜地的收拾房间,又去买的新的被单,对这个,立马就骂骂咧咧,摔摔打打的了。”

“啊,你的意思是,满满这要下乡,是被他们逼的?”

“那谁知道呢?反正这亲女儿,和这假女儿,你说跟哪个亲?”

“这倒也是嗷!反正三个孩子,这个亲的要是没有工作,也肯定是要下乡的,这假的,咋也比不上人家亲的就是了,到时候被逼着,还不如自己主动哈,还能记着她个好。”

这点舆论并没有什么重量,顶多算是闲言碎语,所以第二站,就是知青办。

路上还有不少刚下班的工人,也不乏陆父的同事,也有认识满满的邻居,遇到了她这副模样,自然要问上两句。

她也不管是谁,有人问,她就实话实说,就这虚弱的样子,都不用特意装,就卖了一波惨。

还没等她磨蹭到知青办,陆科长家那个不是亲女儿的女儿,已经去知青办准备报名下乡,要把工作还给亲女儿的消息,几乎传遍了肉联厂家属楼,刚下班的陆科长两口子也终于得到了消息,顿时脸色就变得黑沉铁青。

紧接着,第二个消息就有专人传了过来,

“陆科长,你们家那个假,不是,你们家满满,在知青办门口晕倒了,已经被送到医院去啦!”

下班就是接连两记重击,家门都还没进,陆科长气的脸色铁青,心口直突突,气血翻涌。但是对上邻居们关切的眼神,又不得不强颜欢笑的描补,

“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了,我们是真的舍不得她离开,你说说,养了这么多年,能说不是女儿,我们就舍得了吗?

就是怕她多想才没跟她解释,这孩子还真的多想了?

哎,这孩子,你们说说,我们要是有让她下乡的想法,还用得着还特意辛辛苦苦到处求人给她找工作吗?

这孩子,当父母的养自己孩子,要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摇摇头,陆科长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回头叮嘱自己媳妇儿,

“行了,你先去医院看看孩子怎么样。

既然孩子已经有了这心思,那咱们就是再舍不得,也不能强留她了,留来留去,再留成仇,就不好了。

你先去,我去找朋友问问,就算是下乡,也得想办法给她找个好地方,把这事给她弄好了,她也能早点放心。”

于是,苏满满下乡的结果,就这么被顺势定了下来。

陆家这边冠冕堂皇的操作,满满还不知道,如果知道她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一半,效果还出乎意料的好,没准儿会被笑醒。

她已经被知青办热心的工作人员送到了医院,这具身体被那一脚踹的确实不轻,晕倒,也是实打实的。

等她再次醒来,入眼的就是有些昏暗的病房,手上的针管,和液体进入血管的冰凉。

“你醒了?”

突然出现的声音,她惊的一个哆嗦,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原主叫了十八年的妈,那位陆夫人。

“......妈,”

唯唯诺诺,符合她一个刚刚受到真千金到假千金落差的打击,又有些还奢望父爱母爱的的小可怜形象,

“妈,我这是在哪儿,你怎么在这儿?”

陆母心里堵得慌,想发火,更想动手,但是想想自家男人的叮嘱,想想知青办工作人员的眼神,心里的不甘愈发的充斥着胸口,笑脸也实在是挤不出来,干巴巴的应付了两句,留下一句“出院再来接你”,人就离开了。

还是护士过来拔针,满满才知道自己的伤情,才知道她还需要住一晚,第二天才能出院。

不是她伤的轻,而是陆母不允许,觉得丢人。

陆家,夫妻二人都气得不行,家里的气压低的可怕,就连熊孩子陆家宝也没敢撒泼,安静的吃了饭,就躲进了房间。

“老陆,咱们就这么放过那臭丫头?”

如果说本来还有几分感情,有那么一点点不舍,那么经过白天的事情,尤其是邻居们的议论,知青办工作人员的打探目光,甚至楼上陆父领导的摇头叹气,他们对满满可真的变成了厌恶,

“她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咱们这脸,这么多年的好名声,也都被她败了个彻底。”

陆父眼神更是骇人,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功亏一篑啊!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再做什么就太刻意了,从现在开始,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做了,等她出院,好好的送下乡,就听宝珠的,送回她亲生父母那里。

对了,下乡的补贴给她,再给她置办一份下乡的东西。”

陆母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么安排是最好的,这点东西能挽回名声那就值得,她还不至于抠搜的不舍得,只是总有点被人推着走的感觉,心里不甘心。




“你说,她是不是故意的?怎么就这么巧,咱们出去了,她就醒了?

还这么巧的被这么多人看见?又那么巧的晕倒在知青办门口?”

巧合多了,总有些刻意算计的感觉,陆父也是怀疑的,但是一番复盘下来,加上这孩子这十八年的性子,他倒是更趋向于真的是巧合,

“算了算了,事已至此,别再想她了,把她好好的送出去,这事就算是最好的结果了,等这事了了,就让宝珠去把那工作接了。

别人就算说起来,三个孩子,有一个下乡的,也算是个好事。”

“......行吧,那我明天去买点东西,我就买那体积大的,显眼的,谁都能看见的,哼!

下乡是哪天?”

这点小心机,陆父是不会管的,

“明天下午,对了,明天能出院吗?

你再给买点吃的带着,就用网兜装着,出了院好好的给送上车。”

“行,那我知道了。”

事已至此,陆母也不纠结了,把人打发走才是最重要的。

看他们都商量好了,陆宝珠才弱弱的开口,

“妈妈,那,我跟小姐妹联系的时候,可以让她们多照顾一下满满吧?”

白天买东西时,有一个瞬间,她心口窒息疼痛的几乎直不起腰,只感觉有什么属于她的重要东西,好像离她越来越远,快的,她几乎抓不住。

她也说不清是什么,只是直觉,这事跟家里那个被爸爸打了的那个抢了自己命运的女孩子有关,她的直觉一向很准,所以就算不知道原因,她也不想放过她,更不想让这人脱离了自己的视线。

“你啊,她都这么对不起你了,你还想着照顾她......”

陆母条件反射的回头看男人,

“下乡之后就跟咱们没有关系了吧?”

陆父是个谨慎的人,想了想,还是摇摇头,

“把人送走,就不要节外生枝了,就当她是替我们宝珠下乡了,我总感觉,”

他顿了顿,又想了想,没多说什么,只是摆摆手,

“以后就当这是个不相关的人,不要做多余的事了,没有必要。

尤其实现现在这个当口,要格外注意,她刚下乡,不管出什么事,都会被联想到我们身上。

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说。”

陆母眼神闪了闪,再说,夫妻多年,她很清楚这两个字的意思可就多了。

等陆父回了房间,陆宝珠委屈的跟陆母抱怨,

“妈,真的就这么放她回去吗?那我这么多年受的苦算什么?”

陆母还是有点脑子的,

“宝珠,妈知道你受苦了,但是你要懂事,现在的情况,她就是那个被欺负的弱者,我们如果再做什么,外人眼里都会是我们容不下人的印象,那天闹的不好看,你爸的领导现在可能也在关注着后续呢,这个关键的时候,还是你爸的工作重要,不要顾此失彼。

妈知道你不喜欢她,妈也不喜欢,乡下的日子你是清楚的,你想啊,她一个没干过农活的人,身上也没有多少钱,到乡下的日子会过得好吗?等过几个月,手里的钱花没了......”

陆母觉得自己说的很明白,但是陆宝珠咬着嘴唇垂下视线,眼神复杂,不过陆母没有看到。

介于陆父有个理智又谨慎的脑子,一直到在车上坐好了,苏满满才放下这颗提着的心,她这算是改变了原书的剧情?就因为她没忍着,家丑外扬了,所以陆父投鼠忌器?

因祸得福?

“呼!”

看来女主也不是万能的,不过以后想要好好的活着,还是要小心谨慎,毕竟这女主光环实在强大,更别说村里本就是女主的大本营,舔狗扎堆不说,还有苏家那个不定时炸弹。

再次醒来,还是躺在知青点的床上,她一动,身下的木板就“吱嘎吱嘎”的响,房间里其他的女知青不约而同的看过来,也齐齐的闭嘴,几秒诡异的安静后,一个老知青试探着问道,

“苏,苏知青,你醒了?你怎么样?”

苏满满慢慢的转头,好像是那个叫什么红娟的老知青,扯扯嘴角,

“谢谢你,我是晕倒了吗?请问过了多长时间了?”

经过她不要命的这么一闹,知青点这些知青现在对她也是避之不及的,脸上的血迹还是这个许红娟壮着胆子帮忙擦的,看她说话的样子正常,许红娟才大着胆子上前,

“村里的赤脚大夫来帮你看了,说你身上的内伤还没好,然后又受到了惊吓,又受了外伤,需要好好养着,暂时不能动气,不能劳累。

那个村长说了,暂时你先养伤,先不用上工。”

“好的,谢谢许知青,麻烦你了,还有大家,”

她慢慢的看着远远的几个知青,

“不好意思,也让大家受惊了。”

其他几个知青互相看看,好像都松了一口气,还好,没再发疯。

几个人胡乱的摇头或者摆手,

“没事没事,那种事要是我们遇到了,可能都要吓死了,”

“是啊是啊,还是你有勇气,不过,你不怕得罪村民吗?”

苏满满理解,都是小姑娘,跟男人相比,就体型体力上,就是天然的弱势,她们还要顾虑名声,顾忌和村民的关系,顾忌日后还要生活在这里,人啊,顾虑的多了,自然就放不开手脚。

她咧嘴笑笑,

“我上工拿工分,这是天经地义的,又不指着他们给我粮食。”

“可是,可是在他们眼里,我们知青是外人,他们,很排外的,遇到事情,村长大多数时候也只会劝我们息事宁人。”

这倒是,这个村长确实不坏,不过是个老好人,最擅长的就是和稀泥。

不过,本来这村里对原主就不了解,她也不怕换了人设,何况,苏满满这几天之内受了这么多刺激,性情变了,也说得过去。

“那是你们大度,愿意用自己的利益去换取村民一次又一次的得寸进尺。

我不行,下乡前我刚进了医院,命都没了一回,我还在意那些干什么?

我怕了他们也不会放过我,反倒是,我狠了,他们也会怕。

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就是那个不要命的。”

几个女知青,“......”

门外的村长,“......”




几个知青互相对视,该说不说的,这话,该死的还真是真理。

村长咳嗽两声,三个男知青许红军,徐银松,林伟明也出声提醒,靠近门的女知青看了眼苏满满,然后把门打开了,

“村长,您来了?”

“嗯,”

苏家庄苏家庄,自然是姓苏的人最多,村长也是姓苏的,跟苏二强那个苏家,也都是有点关系的。

“那个,小苏知青,咋样了?”

“村长,”

苏满满也没有故意示弱,只是刚才说了几句话确实有些气喘,听着有些气息不稳,

“村长,实在不好意思,刚来就出了这样的事。

本来若是别的,他们要是实在生活困难,力所能及的我都能帮一把,我爸,不是,我养父母,他们也给我带了些东西,虽然不多,但是暂时维持生活,也是可以的。

可是,可是,他们这是要我的命啊。

我,为了不耽误下乡,住院的第二天我就出院了,带着一堆的药,您看了我的病历,不能做剧烈运动,不能跑跳,不能惊吓,需要静养。

现在想想,我浑身还冒冷汗呢,我,我真是后怕,他们进来的时候我发现了,不然,那可真就热闹了。

我没死,那最差的就是大家都一样,流氓罪,大家一起游街批斗。

要是我不小心没挺过去,直接被吓死了,那倒是省事了,不过村长,那,咱们村可就更出名了。”

本来想劝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村长,顿时脸色铁青,还真是,这不是个死局嘛?

村子出了流氓罪,可以说是他这个村长管辖不力。

这要是逼死下乡知青,还是一个刚下乡的拖着病体的知青,说得轻,是村子风气不好,若是有人上纲上线,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那可就是政治问题,立场问题,原则问题了。

这,哪条罪名,他们都担不起啊!

“我听说了,咱们村,风气好,村民淳朴,是不会有这种害人的心思的,但是这险恶的用心,村长,我实在怀疑,他们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想来咱们村做什么见不认的勾当。

还是说,有人包藏祸心,想借着这几个人的手,干点什么。

我就是一个刚下乡的知青,又是这个身体,想参与建设,也有心无力,我一个人就算出事了,也没关系,现在我无牵无挂,我也,认命。

但是如果他们盯上的是其他人呢?其他知青,其他村民,村里的老人,孩子?还是,其他的?”

村长现在,什么心思也没有了,心里只有后怕和庆幸,瞬间后背就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后怕没有真的出事,同时又万分庆幸这个小知青是个狠的,能豁得出去的,活生生的破开了这个死局。

知青是外来的,说是公平对待,但是远近亲疏也还是有区别的。

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看出来那些猫腻,知青想少干活,村民贪图知青的钱财粮食,算计的事也有发生,偶遇,跳河,路上拦人,甚至下药,联合别人一起算计等等,他也不是不知道中间的那些猫腻,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是告到公安局,告到知青办,那又能怎么样?

该发生的发生了,除非真的能狠下心来,宁可赔上自己的名声和前途也要把对方送进去,不然,呵呵,就说知青,如果真的这么做了,那之后要面临的就是一家人或者好几家人的添堵,报复。

村里人团结,排外,大家的固有思维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人家找上你就说明你本身也不干净,又是个狠心的,谁愿意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这种事情,更受伤害的还是被算计的一方,村里人还好点,都是一大家子的,就是被算计了,心里不舒服,也总会从其他方面找回场子。

但是如果是知青,尤其是女知青,能像这个小苏知青这样能豁得出去的,很少。

硬气一些的,或者家里有点门道的,找路子回城,或者转去了其他村子。

更多的,委屈一通,还不是要忍气吞声地嫁过去。

这也是他的想法,只要不闹出去,影响村子的名声和荣誉,他一般都是和稀泥,两边劝,那被人算计,也肯定是有原因的,不然为什么不盯着别人,不算计别人?

这会儿他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甚至隐隐有些后悔,之前的那些人,那几个女知青.......

“咕咚!”

有一种在洪水里,他在救生船上,好几条人命从自己手边溜过去,他冷眼旁观,没有丝毫怜悯,最后人家惊险逃生的感觉。

其他知青也吓得不寒而栗,他们就是普通的知青,就是正常的插队下乡,都离阴谋诡计这么近了吗?

村长毕竟是经验足,心思翻腾着,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有这小知青故意夸大的成分,不过,就算他看得再清楚,他也没有办法反驳,这事怎么说,村里人算计知青,这是事实。

明白归明白,但是被下了面子,被人拿住了把柄,命脉,他心里再不舒服,再不甘心,村里的事他也不能不管,还是得忍着怒气和羞恼,好声好气低声下气地跟人家商量对策,

“小苏知青啊,”

“村长,”

苏满满自然知道打一巴掌要给个枣的道理,一直让他绷着弦,就没有第一次的效果了,还是得适当的缓一缓,刚才是随时准备咬人的攻击性苏满满,瞬间就切回了一脸无害的乖乖女,

“村长叔,您叫我的名字就行,要是我养父养母没有骗我,真的是宝珠和我是互相抱错的孩子,那我可能还真的是苏家庄的人呢。

就算不是,我来了苏家庄,那就是苏家庄的知青,以后是要在这里生活的,你说,我是不是也算是半个苏家庄人?”

画风变化的有点快,村长觉得他的耳朵可能是有点不大灵光,刚才那个要杀人的煞星,怎么能说出这么暖心的话?

不过听见问题,还是机械地点头,

“算,来了苏家庄,就是苏家庄的人。”

满满喝了口水,幽幽地叹了口气,

“唉!”

吓的小老头一个激灵,浑身汗毛都立起来了,浑身上下都写着警惕防备,

“你直说,别光叹气。”




“我,”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

“新来的苏知青在吗?”

苏满满张了张嘴,这知青里姓苏的,还真就她一个。

老知青已经有两个开门迎出去了,见状,村长也知道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干脆的道,

“这两个人我让人看押起来,你想想有什么要求,合理范围内的,我能做主。

你这几天先不用上工,先休息休息,那个,药要按时吃啊。”

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近,满满快速地说了几句,

“村长,这事我是受害者,我就一个要求,两个人要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写出来,不能有隐瞒,在村里公开,道歉,如果之后还有人拿这个事来跟我叽叽歪歪的说些不好听的,我就直接动手了。”

对于作者大大的亲闺女,那光环自然是深厚又光芒万丈的,她可不敢奢望着一次就能对她造成什么根本性的伤害,但是她现在就一个目标,找到女主的每一个节点,机缘,能抢过来就抢,抢不过来就打破,但是不能让她得逞。

主打一个能给她添堵,就是成功。

“然后呢?”

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

“还有什么要求,需要什么赔偿?”

这个流程,该说不说的,村长确实不陌生,知青跟村民的矛盾冲突,这七八年也遇到了不少,几乎每次最后都是赔钱赔东西了事,只不过是这个比较狠而已,他已经做好了被她狮子大开口的准备。

结果苏满满摆摆手,驴唇不对马嘴地来了一句,

“他们两个,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村长这口气憋的,差点岔气,缓了缓才开口,

“二狗子,大名叫,苏文,家里有个哥哥,两个侄子。

大虎,大名就叫苏虎,结过婚,结果媳妇儿死了,留下一个儿子跟着父母生活。

两家都困难得很,赔你啥东西,也都要先从大队上支,年底再扣工分。

他们都游手好闲的,这些年也没好好上工,不过大多是偷鸡摸狗之类的,为了口吃的,这,这个性质的坏事,我也是头一次知道。”

“行吧,村长,我也就跟您说实话,他们这样的人家,不说能不能赔得起,就是赔了,我也不敢用啊,东西我就不要了,不过如果没有赔偿,好像显得我好欺负一样。

这样吧,他们两个人,能不能安排他们给村里干活,上工,具体的我也不懂,让他们每天满工分,干,一人两个月,工分我也不要,到时候就麻烦村长给大队上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买些东西分一分。”

村长,“......”

“你没说错?”

他们村里满工分10分,一个满工分就相当于今天赚了7毛钱,一天7毛,两个月42块钱,两个人就是84块钱,相当于普通工人差不多三个月的工资。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了,他们老农民风里来雨里去的累上一年,就是风调雨顺的年头,最后能拿到手里的也不一定有这么多啊!

村里六十岁以上的老人一共也就十来个,也就是说,一个月的工资分给三四个人,一个人大概能分到7.8块钱,这可是十天的满工分啊!

这么一盘算,村长都有些不淡定了,

“小,满满啊,你可别意气用事啊,他们犯了错,赔偿你是应该的,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不能上工,苏家,苏家那边暂且不说,你自己也要养活自己。”

“苏家咋了你了?苏家咋就不能说了?你个坏心肝的,在这骗我们家孩子,是不是?”

苏满满吓一跳,村长惊了一下就很无奈,两个人齐齐地抬头去看,好家伙,一个头发几乎全白的老太太,风风火火的进来,嘴上也不饶人,

“苏大山,你是不是又在这和稀泥?一回来我就听说了,我们家回来的孙女被那两个糟心的玩意扰得受了伤,你不去审他们,在这跟我孙女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人和人的缘分真的很重要,第一面,就刚刚风风火火进来的那一瞬间,苏满满就喜欢上了这个老太太,哇!

就是这个飒爽的劲儿,正正的撞进了苏满满的心头上。

“请问您是?”

老太太快走两步过来,把村长挤到一边,

“你叫满满是吗?我是,要是按血缘上来算,我是你奶奶,但是这个不着急,你慢慢想,苏家没养过你,咱们也不会逼着你认,你高兴了就认,不高兴啊,咱们就当亲戚处着,咱们苏家可不干那丧良心的事。”

村长在一边脑袋都要大了,

“老婶啊,你不是去城里了吗?怎么这会儿回来了?老栓叔咋样了?”

老太太这才拨冗看了他一眼,回答也简单干脆,

“能出院了,我们就回来了,不回来还不知道,你明知道这是我们家乖乖,你就是这么任由他们欺负她的?”

苏大山觉得,满口的苦涩说不出来,

“老婶,这不是,你们都去找宝珠了吗?我这,你们家也没有个做主的人,我,我也不确定到底是不是你家的孩子啊?”

主要是,他知道苏家疼宝珠那个丫头,不确定苏家什么心思,是不是还惦记着宝珠丫头,到底认不认这个孩子。

“行了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就知道和稀泥,看见你就烦,你赶紧走吧,我们自己说说话。”

苏满满紧随其后也摆摆手,

“村长叔,您先去忙吧,刚才的事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您不用怀疑,我等着您的消息哈。”

其他知青就看着对着他们就黑脸的村长,脸上的表情五彩缤纷,呆愣地走出了知青点。

老太太仔细地打量着满满,又检查了她的伤口,皱着的眉头才放开,

“你不要多想,我们不知道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啊?”

这是在跟她解释?

“那个宝珠跟人走的时候,从我房间把存的钱都带走了,你爷爷,哦,就是我家老头子,他去追的时候,摔了腿,然后我们也顾不上她,把老头子送去医院。

这几天你哥他们都是上工送饭,然后去找那个臭丫头,忙得脚不沾地,村里的事他们都不知道。

今儿个苏毅,就是你三叔家那小子,跟村里孩子玩的时候听说了,回去一学,我们才知道你都被他们送下乡了,还受了这么大的罪。”

老太太说得义愤填膺,眼圈还有点湿意,苏满满就看不明白了。




这个样子,也不像是会对自家孩子受欺负而无动于衷的啊,那书里为什么是那么一个发展线,后来苏家人几乎没怎么露面的机会,别说原主的父母,就是这个老太太,好像也没提啊?

算是书里不重要的细节,作者直接略过了。

其实,原书中,陆宝珠带着钱离开,苏老头去追,摔了腿,被送去了医院,这都是存在的。

老头住院,老太太不甘心,找上门去要钱。

陆宝珠生气归生气,当然不能承认。

但是在苏家生活十八年,她是知道苏家兄弟的,狠起来那是真的不要命的,她刚回来,还要努力的跟亲爸妈打好感情牌,这个时候也不敢真的就把人逼死,于是施舍了五十块钱,说是还了苏家的养育之恩。

但是心里对苏家的恨又多了不止一倍。

那边老头住院,需要补营养,老太太想给他弄骨头汤,但是没有票,于是就偷偷摸摸地去了黑市。

结果,虎视眈眈的陆宝珠抓着机会,立即举报,于是,可怜的老太太就这么被自己家养大的狼崽子背刺了。

老太太出事,老头哪能安心住院治疗了?

老太太被游街,下放农场。

老头拖着瘸腿跟着一起。

苏家几兄弟年轻气盛,找人报复,结果可想而知,陆宝珠刚跟委员会的搭上关系,这现成的功绩,怎么能放过?

苏家四兄弟,双拳难敌四手,都被弄到了偏远地区的黑煤窑。

大强二强三强,一边上工,一边奔波在救父母寻找儿子的路上,对于这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侄女/女儿,根本就顾不上。

但是作者是女主亲妈嘛,对于这种对女主形象不算太好的细节,自然就不拘小节,直接略过了。

但是苏满满来了之后,前面陆宝珠偷钱的情况已经发生,所以摔腿,住院,这些也都没有改变,但是苏满满掏空了陆家暗中的家底,现在的陆家并没有书中过得那么悠闲,陆父要联络人脉,没有钱,那就只能靠,女儿。

老太太找去的时候,陆宝珠已经跟一个男同志去看电影了,她扑了个空,之后又去了两次,也不知道是女主光环,还是真的是巧合,还真的就一次都没有见到。

老太太不知道自己错过了命运的转折点,还想着第二天早点去堵门呢,而这个时候,苏三强跑过来跟她说了苏满满的事,这老头老太太就坐不住了。

钱和孙女,哪个重要?

于是,急匆匆的就赶了回来。

苏满满不清楚她又一次破坏了女主的计划,不过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这个老太太,可以交。

她不是个扭捏的人,很干脆,

“奶,我以前叫陆满满,现在叫苏满满,你叫我满满就行。”

“哎,哎!好,满满好,好听,意思也好。”

老太太美的顿时就笑开了,干燥的大手轻轻的拍着她,

“好孩子,苦了你了,是苏家对不住你,难为你,还能叫我这个老婆子一声奶奶,老婆子我,知足了。”

“嘿嘿!您这也是在医院呆了几天,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吧,以后我就在村里,也时常能见到的,不急于这一时,您说是不是?”

老太太一听,明白了,这是想跟她打交道,但是跟苏家,还不一定。

“好好好,以后啊,都在一个村里了,你也是有靠山的人了,知道吗?那个苏大山再说些乱糟糟的话糊弄你,你可别信。

你先歇着,奶这就回去,你哥他们拉着你爷估计也快到家了,等待会的,奶让云峰云海他们上山去打野鸡,做了鸡汤给你送过来。”

啊,这,合着老太太还是提前一步回来的呢?

苏满满脆生生的答应,

“哎,那我等着奶。”

老太太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屋里的几个知青面面相觑,实在不敢相信,那个拿着刀不要命砍人的疯子,和刚才这个乖乖巧巧哄人的小姑娘,是同一个人,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默契地走出了房间。

苏满满眯着眼看着她们打着眉眼官司,也不在意,害怕吧?纠结吧?不放心吧?

这就对了。

不这样,你们怎么能主动要求我搬出去呢?

嘿嘿,我可真是个大聪明。

闹哄哄一上午,苏满满毕竟是个病人,也有些力不从心,慢慢的躺下来休息,正好这会儿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她干脆的闭目养神,用意识进入空间。

穿过来这几天,她还真就没有捞着合适的机会好好的看看这个空间。

书中剧情,陆宝珠得到的这个桃筐,哦,也就是桃核的空间,是一个封闭的仓库,她用手中钱财,和从陆家夫妻手中哄来的钱财囤积了大量的物资,与黑市交易,短时间内从这倒买倒卖中,就获得了不少的财富。

改革开放后,别人不敢动的时候,她就敢南下进货回到这边来倒卖,小商品,牛仔裤,电子表,都为她的财富出了一份力。

等别人反应过来一窝蜂的摆摊卖货热时,她已经开始转战家用电器,建厂。

同时在京城和南方沿海城市囤了很多房产,在几年后声势浩大的拆迁中,更是获取了巨大的利益,一步一步建立起强大的商业帝国。

她记得清楚,是因为记得书中女主的一句话,

“总有一天,我要让这个空荡荡的仓库,装满钱财。”

而她的空间,似乎有些,不一样。

入目就是一个大仓库,嗯,应该就是女主的那个,从陆家悄么么弄出来的那些东西,这会儿都在地上摆着,钱,票,小黄鱼,崭新的棉被,几块新布料,原主的书本。

还有下乡时陆父给带的钱票,和一些小东西。

都在,一样都没少。

但是,门外,窗外,那是什么?

她不记得女主踏足过仓库之外的地盘啊?

出了仓库环顾一圈,她才发现,这仓库,明显只是冰山一角嘛!

其他的方向,果园,农田,药田,小溪,山峰,说是一眼看不到边,真的,一点都不为过。

看着手里粉嫩的水蜜桃,特意凑过去闻了闻,苏满满眼睛都直了,

“我去!真香啊!

我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这空间怎么比女主的还要好?

难不成女主是作者亲闺女,我是老天爷的亲闺女?”




不知道别人的心思,反正苏满满这会儿这心里头,简直乐得要飞起来,这不是意外的惊喜吗?

“嘿嘿嘿!”

她现在这家底,这么丰厚,是不是已经有了躺平的资本了?

“哈哈哈!”

几个女知青出去说了话回来,刚到门口,就听到屋里这诡异的笑声,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冷战,再对视一眼,对于刚才的话题齐刷刷地在这一刻达到了一致的意见。

“你们怎么不进去?”

身后突然出现的男声,几个女知青毫无防备,“嗷”的一声,四处逃散,反倒是把男知青吓了一跳,几个男知青齐齐的被吓得后退好几步,林伟明拍了拍胸口,大气都没喘匀,

“哎呦,你们这是咋了,一惊一乍的?”

“你们怎么走路都不出声,还突然说话,就是被你们吓的。”

“我们,没打招呼吗?”

林伟明纳闷,

“我记着我好像进门就跟你们说话了,是你们没回应好吧?”

“你!”

“好了好了,谁对谁错的,有什么关系,许红娟,你们几个聚在一起,是有事吗?”

几个女知青对视一眼,顿时就想叹气,这都什么事啊?

......

“你们说,让苏知青搬出知青点?这好像不能吧?”

“是啊,只有结了婚的知青才会搬出去,而且,村里也没有空房子。

你们不会是,想让她搬去苏家吧?那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开这个口,你们觉得她的脾气,连村里人都一点不惯着,我们这个态度,她会不会直接动手?”

孙玉兰又开始嘀咕,

“可是,她也太吓人了,一言不合就动手,那两个男人都被她打成那样,要是我们,能经得起几下啊?白天上工一天累死累活的,到了晚上还得防着她,”

“也不是,”

许红娟打了她一下,赶紧把话接过来,

“不是防着,我们的意思是,苏知青刚出院,身体实在虚弱,需要好好休息,又受不得惊,和我们住在一个房间,也是在不方便。

人多嘈杂,空气不好,而且,就是我们再克制,早上要早起上工,洗漱,做饭,烧火,甚至说话声音大一点,可能都会将她吵醒。

我们也是为苏知青着想,休息好,才能早日养好身体,跟我们一起建设农村。”

屋里的苏满满很是佩服,看看,人家这才是社会人呢,这话说的,明明白白的,还全是为了你好。

“啧!跟她一比,我就是个小白菜啊。”

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怎么想的,谁都清楚,男知青也不深问,女知青搬不搬走的,对他们的影响不大,

“你们考虑好,就是村里应该没有空房子,你们是怎么打算的?让她搬到哪儿去住?”

苏满满也竖起耳朵,原书剧情里是没有这说,一直到苏满满绝望的跳河,也还是住在知青点的,眼前这些人,对她的欺辱霸凌,是几乎没有停止过的,周燕,林招娣,陈秀英,孙玉兰,郑云云,每一个人都不无辜。

许红娟算是唯一一个没有亲自动手的人,但是她和村长苏大山有一点很想象,那就是会和稀泥,刚开始苏满满被欺负的时候,她不是没长嘴,每次都说,但是村里人就不说了,本来就看知青的笑话,但是同为知青,其他人落井下石,厌恶的态度鲜明,苏满满其实都理解。

但是这个许红娟每次在明面上都会劝,不停地劝,努力的劝,让苏满满觉得她是能抓住的唯一的希望。

结果,每次的结果都是反过来再劝她,

“苏知青,大家也都是被人蒙蔽的,你就别跟他们一般计较了。”

“苏知青,这事,村里传得沸沸扬扬,我,我也不能只听你的一面之词。”

“苏知青,我以为你是真的被冤枉的,你怎么,怎么会做这种事呢?真是,你太让我失望了。”

“苏知青,你为什么这种时候还要攀扯陆宝珠呢?你就这么见不得别人的好吗?她的父母毕竟也对你有养育之恩,你连这点感恩之心都没有吗?他们要是知道他们培养出来一只白眼狼,却这么欺负他们的亲女儿,他们对你也会失望的。”

诸如此类,和别人的恶言恶语不同,这是苏满满认为自己能相信的人,在她绝望跳河之前,她还把这个人当做一个知心姐姐,可是就是这么一个人,每次都会把和稀泥,转头就背刺,做得这么理所当然,把她的无奈表现得如行云流水,也是剧情中的苏满满确实脑子不大好,也真的就相信。

和许红娟相反的是另一个女知青李秀芳。

她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剧情中跟苏满满的交集也不多,不过就是这么一个和陌生人没有什么区别的女孩子,好几次暗中提醒她,让她不要那么相信许红娟,不要被村里人洗脑,但是苏满满不听啊。

最后气得李秀芳都要吐血了,就干脆的跟她说,这些人敢这么欺负她,无非就是看她软弱,别人说什么她就只会否认,哭,总是指望着别人来救她,你要想好就得自己立起来,你自己都立不起来,人家凭什么能看得起你。

现在想想,人家说的那都是真理名言,能在那种境况下还跟她说这种话,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结果那个脑残的苏满满,是油盐不进,一直到跳河的时候,心里还念着许红娟的好,还觉得对不起她的维护呢。

这么想着,苏满满就凑到窗户附近,透过缝隙去看众人的表情。

果然,跟知青们拉开距离的李秀芳,脸上露出明显的讥讽,瞄过来的时候,视线却和苏满满对了个正着。

对方愣了一下,苏满满笑眯眯的摆了摆手,然后慢吞吞的回了床上。

知青们商量的结果,苏满满并没有听到,毕竟这具身体还是个虚弱的病人,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知青们回屋,洗漱,做饭,甚至说话,都没有影响到她,许红娟几个都有点迟疑,她们找的这个理由,是不是不大合适。

苏满满这次睡得不错,再次醒来,是被鸡汤的香味勾的,一睁眼,就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帅哥,正在不错眼地盯着她看。




她一睁眼,倒是把床前的小孩吓的一个激灵,往后一靠就躲到了自家兄长的身后,过了两秒才又探出头来,

“你是我姐吗?”

苏满满也没扭捏,坐起身大大方方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闻言点点头,

“据说是,那我猜猜,你是,苏云毅?是吗?”

这还是老太太介绍的,不过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名字,这个能记住,还是因为在老太太嘴里,有个通风报信的功劳,

“我猜的对吗?”

苏云毅是小孩,对大人的善意感知还是比较敏感的,看满满一直笑着,对他也没有嫌弃,就从身后钻了出来,

“是呀是呀,我是苏云毅,奶说你生病了,要喝鸡汤,让我和三哥给你送鸡汤。”

说着自己还咽了下口水,眼神也努力的不往大碗那边瞟,

“你快起来吃吧,一会儿我要去挖野菜啦,喝了鸡汤你还吃野菜吗?”

苏云海没说话,满满跟他点点头,也没说话。

满满也没把他当小孩,伸手就把碗端了过来,一打开,热气腾腾。

好家伙,这老太太够意思啊,说是鸡汤,这一大瓷碗,上面明晃晃的两个大腿,在农村,鸡腿可是全身最好的肉了,这规格,不低。

香气蔓延的整间屋子都诱人的很,厨房吃饭的知青们“咕嘟咕嘟”的咽口水,苏云毅也有些忍不住,眼睛瞄着,嘴上却是言不由衷,

“你,你快吃吧,我要回家吃饭了。”

说要走,腿却纹丝不动,旁边的苏云海的脸上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满满差点笑出声,这小孩,太好玩了,

“你还要走呀?你怎么能走呢?”

小孩“咕嘟”又咽了下口水,

“我,我饿了,我要回家吃饭。”

“你要回家吃?哎,那这么多肉我吃不完怎么办?你不帮我吗?”

“咕嘟咕嘟”,声音更急促了,

“你,你吃不完吗?肉那么香,你怎么能吃不完呢?”

苏云海捂着眼睛,这孩子真的不会被人骗走吗?

“我吃不完,我是个病人,不能多吃肉。”

“真的吗?”

“真的真的,大夫说的,我就能喝汤。”

苏云海真怕这孩子再说出什么话来,

“云毅,姐姐是病人。”

满满没理他,干脆的把孩子往床边一拽,

“来,我吃一个,你帮我吃一个,行不行?”

小孩也很干脆,胸脯拍的响亮,

“行,我最讲义气,我帮你吃。”

苏云海,

“......”

现在后悔了还来得及吗?

苏满满也确实是饿了,一个鸡腿,一碗鸡汤,愣是一点儿都没剩。

姐俩一抹嘴,不约而同的打了个饱嗝,对着看了看都笑起来。

苏云海无语,把碗往小篮子里一放,

“好了,吃也吃了,该回家了吧?”

“嗯!”

小孩心满意足的跳下床,

“姐,我回家吃饭啦,等我挖到野菜再给你送。”

“哈哈,谢谢你哦,不过我是大人,不能要你的劳动成果,等我好了,你教我挖野菜吧。”

“好!”

这声回答的更响亮,满满的笑意更大了。

“好,那我们说定了啊,不过现在,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小孩志气满满,

“我能干活,什么都能干。”

“哈哈哈!好,那就辛苦你了。”

起身从床下掏出来一个篮子,也不大,上面还盖了一块布,郑重的交到小孩手里,

“你能帮我把这个带回去给奶吗?”

她这个严肃的表情,小孩也不敢笑了,两只手接过篮子,还有点沉手,

“我一定交给奶,别人谁也不给,”

瞄了眼旁边虎视眈眈的苏云海,

“三哥也不给。”

苏云海,手痒了,又想打弟弟了。

篮子不大,对于6岁的苏云毅来说,也是不小的负担,又坚持不肯让苏云海帮忙,严重的耽误了他们回家的效率,一进家门,就受到了家人的一致谴责,

“送个鸡汤,怎么这么半天才回来?”

“你们是看着她吃完才回来的吗?”

“云海,你是不是半道又拐到哪儿去玩了?”

苏云海在兄弟几个当中是活泼的,这种事也不是没干过,这怀疑,也合情合理。

苏云海一言未发,就把身后累的满头汗小脸通红的小孩让了出来,

“你们问他,他更有发言权。”

“哎呦,云毅啊,你拎的是什么?快给二哥。”

小孩一躲,一拐,直奔小老太太,

“奶,这是姐让我带回来的,要给你,不给别人。”

老太太顿时,

“给我的?真的给我的?”

苏云海无语点头,两句话说了一下情况,

“那个,苏满满,让他,帮忙吃了一个鸡腿,然后,让他把这个篮子带回来给奶,他拍着胸脯保证,谁也不给,所以,这一路都是他自己拎回来的。

累的呼哧带喘,还防我跟防小偷似的。”

“哎呦,云毅这么厉害啊,给奶看看手红没红?累不累?”

老太太立即把小孙子抱在怀里亲香,

“姐姐给你吃鸡腿了?”

“昂!姐说她吃不完两个鸡腿,让我帮忙,她说我厉害,我等她好了,让我教她挖野菜。

嘻嘻!奶,姐是不是喜欢我?”

“嗯,喜欢,肯定喜欢你。”

哪还有嫌肉多吃不完的,明摆着就是给他吃的。

老太太想着,另一只手掀开了篮子上的布,顿时,一阵清香,在屋子里飘散开。

几个人都把目光转过来,盯着篮子,和篮子里几个粉嫩粉嫩的桃子,几个人面面相觑,

“这,这么好的桃子,”

“她,她不是下乡好几天了吗,怎么,这桃子还这么新鲜呢?”

“让别人帮忙买的?”

“可是,城里我也没看见这么好的桃子啊?”

刚吃完一个鸡腿的苏云毅又不自觉的吞咽了下,

“奶,真香!”

老大苏云峰已经结婚了,八个月的儿子苏进在炕上睡觉,刚刚睁开眼睛,闻着味,翻身就爬过去了,伸手就抓,

“吃,吃!”

老太太回过神来,跟老头对视一眼,

“好了好了,先吃饭,吃饭,吃完饭洗洗分了。”

大人连忙拒绝,

“奶,我们就不用了,满满给你的,就留着你跟爷吃就行,咱们这边水果少,你们也尝尝。”

老太太还没说什么,几个人就看着那小奶娃已经趁着大人不注意,扒拉下来一个,正趴在上面啃呢。




苏云峰媳妇何苗看了眼公婆的脸色,慌忙的要过去把孩子抱起来,哪知道这孩子护食的厉害,被亲妈拎着腋下,两只小手也紧紧的捧着比他小脸还大的桃子不撒手,糊了一下子口水,桃子也就破了个皮,不过小孩也不笨,小米牙专门就找露出桃肉的地方啃,吃的满嘴桃汁。

何苗不知道怎么办了,回头去看苏云峰。

老太太也回过神来,

“别看了,孩子吃我还能舍不得吗?

赶紧的拿去洗洗,那上面都是毛。”

农村的孩子,水果什么的几乎没有,秋天山上能找到几样野果子,不过八个月的孩子,苏进还没有机会尝鲜,不过也能听懂不少话,听说要去洗洗,他就老老实实的坐着等着,一直到桃子被送回来,才急切的喊了一声,

“要,要!”

苏云毅凑过去,

“啊!给小叔吃一口。”

这是经常逗孩子的玩笑,大人也不在意,苏进也是个懂礼貌的,大人逗他也配合,哪知道这次护食的紧,不光没给他小叔,还一手碰着桃子,一手按着炕,一骨碌翻身蹭蹭蹭的爬到了最里面的角落,自己靠着墙稳稳的坐好,这才捧着桃子继续吃。

苏云毅瞪着大眼睛委屈告状,

“奶,他不给我,我就逗逗他。”

老太太收回审视的目光,

“好了好了,吃饭,你吃了鸡腿,还能吃下饭了吗?”

苏云毅摸摸肚子,还没等说话,就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

“嘿嘿!奶,那个鸡腿太大了,我肚子吃饱啦!”

“行,那你去看孩子。”

苏满满完全不知道桃子在苏家引起了什么,送走了苏家兄弟,知青点的午饭也结束了,该说不说,今天的午饭实在是太折磨人了,闻到的是喷香的鸡汤,入嘴的却是掺着野菜的窝头,和没有一滴油水的青菜。

再次进屋,有人就受不了的开始阴阳怪气了,

“哎呦,也不知道什么关系啊,人家就给送肉,啧啧!脸皮还真厚啊。”

“招娣你别胡说,那是村东头的苏家,村长都说了,苏知青是苏家抱错的孩子,你这样,不是在败坏苏知青的名声吗?”

“那,就算是,她怎么能吃独食呢?咱们知青点是一个集体,她刚来就是这个做派,自私自利,以后我们一起吃饭,谁知道她做饭的时候会不会偷偷的占用我们的份额,会不会趁我们不在偷偷的干点什么?”

苏满满心情好,不想理会她们,

“这就是吃不着葡萄就说葡萄酸吧?你也知道是给我这个病人的,那我为什么不吃独食?

你们高尚,你们大度,那那边柜子里的桃酥,罐头,奶糖,哦,好像还有牛肉干,你们为什么不拿出来大家一起吃?”

“你你你,你翻我们的柜子?你个小偷!我要去找村长,我不想跟这样的人住在一起。”

“哦,”

苏满满打了个哈欠,

“看不起谁呢,这还用翻?这味儿,有鼻子就能闻出来的吧?

还告不告了,要告就快点,不告我这个病人就要休息了啊!”

“你你你!你们看她,气死我了。”

许红娟也没想到苏满满是个软硬不吃的,

“苏知青应该是,还病着,身体不好所以说话就直了一些,我们还是理解一下吧!

我想,等她跟我们熟悉一些就好了。”

只是,苏满满这个觉注定是睡不着了,知青们还没走,就听到一阵喧闹,那动静,嗯,来打架的。

不意外,应该是那两个人被抓的衍生剧情,她虽然不怕,但是这具身体不太给力,她也得注意点。

苏大虎的老娘带着一个不大的孩子,到了知青点门口,坐下就开始哭,

“新来的知青要逼死老农民啦,老天爷啊,你睁眼看看吧,城里大小姐下乡,不给我们活路啊!

明明是你喊了我家大虎和二狗子,怎么还倒打一耙呀?

大虎都说了,新来的知青看上他了,我们耀祖就要有妈了,你,你反悔就反悔,把我儿子送你的东西还回来,我儿子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为什么要毁了他啊?

欺负人,城里人欺负人啦!

我们大虎又当爹又当娘的把孩子拉扯大,你好狠的心啊,你是要让我们家破人亡啊!”

苏满满倚着门,一边听还一边点头点评着,

“婶子,你这表情不对啊,哭就哭,这也太假了,眼泪呢?

哎,不对,这步不对,你应该拍地,拍大腿多疼啊!

对对对,就这样,婶子,就这样,对,哭的再投入一些,就更像了。

对了,婶子,我跟您说啊,哭不出来的时候,帕子上沾点姜汁,要不就圆葱汁,我听人说啊,超级好用。

这可比扯脖子干嚎效果好多了,真的,下次您试试,省的一眼就看出来假了。

对了我听宝珠说,你儿子整天游手好闲,根本就不会干农活,都靠你养着的吗?原来他还会养孩子啊?

厉害厉害,这点值得男同志们学习啊。

啧啧!有机会我一定跟宝珠说一下,这多大的误会啊,是不是?

对了婶子,你说,是我喊你儿子来知青点的?

可是我真的是没有印象,要不是宝珠说,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不如你再提醒我一下,我一个新来的知青,是怎么认识你儿子,怎么通知他过来的?”

围观的村民本以为能看到一场撕逼热闹,结果,这老太太都有点不会了,这节奏被打断的,她都接不上了,哭的断断续续,喊的也卡壳,更别说带节奏了。

有眼尖的村民也发现了,

“哎,还真的没有眼泪啊?”

“哈哈,这老太太,也算是遇着对手了,咱们谁在她手里得了好了?”

“可不是,那次非说我家孩子碰了她孙子,打滚的从我家讹走了五个鸡蛋。”

“是啊是啊,我孙子都不爱跟他玩,小小子老哭,一哭这老太太就开始骂街,老说有人欺负他们。”

“诶?这知青说的什么宝珠,是苏家之前的那个丫头?”

“是吧,不是说宝珠才是那家的亲生孩子吗?”

村民没防备,这边满满的大嗓门就插进来了,

“那个婶子,你说的对,就是那个宝珠。

我跟您说啊,我这个人,命好,运气好,遇到的都是好人。

我养父母啊,养了我十八年,就算找到了宝珠,也舍不得我走,那我不好意思啊,我都这么大了,又不是我亲爹妈,我咋能好意思还让他们养我呢?

城里工作也紧张,宝珠回去没有工作就还得下乡,我就寻思,我报名下乡吧,把工作还回去,也省的我养父为难,结果你说这不是巧了,跟宝珠想到一块去了。

宝珠也真是个好人,知道我惦记谁,就给我报名到咱们村子了。”

“上午啊,我奶,就是我亲奶,刚从医院回来就来看我了,她还特意杀鸡,让人给我送了鸡汤来。

我小弟,你们都比我认识,苏云毅,才几岁的小孩,说他挖野菜还要给我送呢。

咳咳!”

话说多了,嗓子干了,

“你们说,我这运气是不是挺好的?遇到的都是好人。”

村民的脸色五颜六色,地上老太太一直被打断,也不知道她该到哪步了,呆愣愣的坐着,是哭也不是,拍大腿也不是,骂人还插不上嘴。

急匆匆被喊来的村长也懵了,这什么情况,不是打架吗?现场怎么这么安静?

不会是,已经见血了吧?

难不成,出人命了?

“咋回事咋回事?”

村民们一脸的奇奇怪怪,咋回事?这让他们咋说?

“那个,大山叔,要不,咱们先去上工?”

苏大山,左看看右看看,都是差不多一样的表情。

地上那个让他头疼的滚刀肉,怎么也是两眼发木?

苏满满倚着门框欢快的挥手,

“村长,这位婶子,以为我跟他儿子是对象的关系,误会了,不想让她孙子有个我这么不温柔的后妈,这才着急了,经过我的一番解释,已经澄清了,以后不会再误会了,是不是婶子?”

婶子,苏虎他妈,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这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了,听到问话,机械的点头,又摇头,

“不会误会,不会误会,”

一边自己爬起来,拽着孙子就走,那背影,着实有些,凄凉。

村长也是头一次,被喊来解决矛盾,结果他全程没弄明白情况,这事情就,解决了?

几个知青也以为会让她吃个瘪,压根就没插手,结果,这这这。几个女知青目瞪口呆,男知青也一头雾水。

不过这会儿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干脆的跟着大部队往田里去,坠在知青最后的李秀芳悄悄的跟她眨眼睛,还伸出大拇指,表示佩服。

苏满满也配合的眨眨眼睛,这种事情,顺着人家的思路来自证,那就彻底被绕了进去,还得是她,自成一路,绕着对方的思路,打乱她的思路,让她无暇多想,瞧瞧,效果多好!

下午上工时间,村里顿时就安静下来了吗,知青点里也是安静的很,很快,一个小身影就从知青点门口溜了进来,

“姐,姐!你别着急,我跟三哥说了,晚上就给那个苏小宝套麻袋,三哥说了,你身后也有男人,不能让人欺负你。”

苏满满,“......”

啥玩意儿?

这话是你一个6岁的孩子该说的话吗?

苏云海就是这么教孩子的?




苏满满当机立断的喊住孩子,

“等会儿,”

“姐,你有活吗,我给你干。”

“我,”

还没有那么丧心病狂,让一个6岁的孩子给她干活,

“没有活,姐问你啊,三哥怎么跟你说的,什么套麻袋,这是你小屁孩能干的事吗?”

“嘿嘿!”

小屁孩先笑了,

“姐,我不去,是三哥和四哥,谁要是欺负我们家人了,他们就半夜偷偷的去套人家麻袋。”

“你四哥,才多大?”

好像是个十多岁的中学生?

“姐,我偷偷跟你说,其实三哥四哥每次去套麻袋,二哥都跟在后面,看他们都打完人了,没有被人发现,才回家。”

嚯!这还是团伙呢!

合着大的不光不制止,还悄悄的给打扫尾巴?

这可真是,兄弟情深啊!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们干坏事还跟你说?”

“没有没有,有时候三哥雇我给传话,他说我太小了,不能看见血腥的东西,等我再长大一点,就能跟他们一起行动了。

这都是我自己发现的。”

满满嘴角抽搐,不知道该说什么,太小不能见血腥,长大一起行动,你就听这话,不说大人靠不靠谱,这孩子,这心理素质是真不错啊!

“那你跟我说说,这次是三哥雇你来告诉我的吗?”

小小子一摆手,

“那不是,你是我姐,又不是外人,我不能要他的东西,不能算雇,那不讲究。”

还讲究?怎么有股子越来越重的江湖气?

苏满满真是大开了眼界,

“他每次都用什么雇你?”

“有时候两颗糖,饼干,桃酥,有时候就一分钱,我更愿意要钱,那东西放不住,不吃就坏了,不然就被我妈发现了。

姐,我跟你说,我都攒了三毛六分钱了,等三哥再去城里,我让他帮我买糖,就给你吃。”

哎呦,帮人跑腿赚的辛苦钱,要给她这个头一天见面的姐姐买糖吃,满满觉得,这个弟弟,是个能交的。

伸手胡噜一把他的小平头,

“哎呦,姐谢谢你,你的辛苦钱就攒着,攒多多的,以后给奶买好吃的。

姐是大人,不能要你的东西,以后等姐上工赚钱了,给你买好吃的。”

“给奶买,也给姐买。”

嘿,小小子还挺犟。

“对了,家里人都上工了吗?”

“上工了,奶在家看着小进,其他人都上工了。

姐,我也要去上山挖野菜了,等我下山再来找你,还给你送鸡汤来。”

“好,你慢点跑,注意安全啊!”

有这么个会说话的小人精陪着,满满觉得她都精神多了,一时半会睡不着,看着外面阳光还不错,慢慢的又挪到外面,找了一个不知道谁的小板凳,坐在房檐底下,吹着微风,不一会儿就昏昏欲睡了。

上工时间,倒是也没有村民看见,迷迷瞪瞪的不知道迷糊了多半天,就被一声尖叫惊醒了,吓的她拍着胸脯,惊魂未定,

“艾玛,什么声音,这么吓人呢!”

不一会儿,尖叫的人没看到,倒是看见老太太从知青点门口拐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婴儿,看见她顿时就笑了,快走几步也顺了一个小板凳坐下,把孩子放在膝盖上,

“满满啊,能见风了啊?好点没有啊?”

“奶,”

这个苏家第一个她直觉喜欢的人,见着她就不自觉的笑了,

“我没事,好多了,鸡汤很好喝,鸡腿也好吃。”

老太太更乐了,

“行,晚上让他们把留的鸡汤也给你送来,明天奶再给杀个鸡,”

“哎呦,奶,可不用,我都好多了,不用喝鸡汤了。”

“你不用给奶省,家里就你一个小姑娘,你一个人吃能吃多少。”

“真的,不是给您省,我真的好多了,而且,”

苏满满不遗余力,甚至不惜抹黑自己,

“而且,而且,我现在这情况,也不能吃太多的油水,”

“真的?”

“真的真的!”

老人的心里,这鸡,鸡肉,鸡汤,就是最好的东西了,

“那也行,等你好点的,奶给你炖鸡。”

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满满把目光投向小小子,

“奶,这是谁家的孩子,真可爱呀?”

干脆的起身回屋,又掏了一个桃子出来,

“我也不懂养孩子,给你拿着玩。”

“啊!”

这都不用让,小孩就要扑过来了,让老太太眼疾手快给拎住了后脖领,

“不要不要,他一个小孩崽子,你给他干什么,你给拿回去的,他都啃了一个了,这好东西,你自己留着吃啊。”

“我还有,真的,我不会苦着自己的,是不是这东西不能给小孩?”

“啊!”

苏进小小的身子几乎都扑到了满满身上,老太太叹口气,也不推辞了,拿手指头点了点孩子,

“馋猫,让姐姐,不是姑姑,让姑姑抱一下,我去给你洗洗。”

小孩应该是能听懂话的,小手紧紧的抱着满满不撒手,不过眼睛倒是一直跟着老太太转悠,生怕这东西半道没了的架势。

满满掂了掂,

“奶,这孩子几个月啦?”

老太太洗了桃子就出来了,甩着手上的水,又给桃子扒出一个口,这才把孩子接回去,还放在膝盖上,让他自己抱着吃,

“八个月,是你云峰哥的儿子,小辈儿的,这是第一个,现在也就这一个。”

“那你岂不是都当太奶奶了,四世同堂呀!”

“哈哈,这倒是,咱们家别的不多,就是人多。

奶跟你说,这些哥哥弟弟的,你都不用客气,知道吗?咱们家就你一个女孩,以前啊,他们几个对那个宝珠,就喜欢不起来。

云峰是老大,对底下几个小的都一样。

云昭和云修,那时候也不知道啊,就以为都是一母同胞,家里人啊,都逼着他们让着宝珠,就是你妈,不是,云海他二叔二婶,尤其明显,跟着魔了似的,什么事都得宝珠第一个,多少回那云昭云修委屈的呦,都气得不行。

这回啊,估计他们也以为你也是和宝珠一样的,所以,他们心里啊,没底,你也别怪他们。

奶跟你说,尤其是云海,那孩子自小就不大听话,但是对其他兄弟都不错,对云毅最好,有什么好东西都偷偷摸摸的给云毅,有时候掏个鸟蛋,野鸡蛋,烧个家雀,出去弄回来几颗糖,零食,山上的果子,都舍不得吃,都给云毅了,就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呢。

但是一对上宝珠,那就正好相反,什么也不给,自己的东西,就是一根针他也不让,让他让着宝珠,他回回都给要把她气哭了不行。

还有云毅,别看他小,人可精着呢,宝珠每次要抢他的东西,有大人在家,他就嚷嚷着告状,要是没有大人在身边,他就乖乖的给了,回头就跟云海说,这小哥俩啊,不管几天,就非得报了这个仇不行。

回回的啊,都把那宝珠气的直哭,有一回,那头发都被铰了一截,还有一回,给她弄到泥堆里去了,把宝珠气的啊,多少天都不跟他们说话。”

苏满满眼睛越来越亮,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不是现成的盟友吗?

“奶,刚才云毅来了,”

“我知道,他们哥俩啊,又在蛐蛐着啥坏事呢。”

“那你不管?”

“刚才是不是那个老婆子来找你麻烦了?”

这话题转的,猝不及防,延迟了好几秒,满满才反应过来,

“啊,也不算,我没让她捞着便宜,最后走的时候她自己都懵了。”

“你啊你啊,这村里,也不是都是好人,放心吧,今天你做的很好,等云海他们再去吓唬吓唬,保准几个月内对你肯定绕着走。”

“吓唬?”

苏满满看着老太太的神色,

“奶,你知道他们干的是啥事?”

“呵!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边刚来找你的麻烦,后脚家里就被人找了麻烦,这不是明摆着事吗?

我知道,村里人知道,他们也知道。

但是谁有证据?”

满满竖起大拇指,

“佩服!”

“哈哈!这些年但凡有人对家里人说什么不好听的,前几年还有人欺负云修和云毅的,云海基本都不过夜,当天晚上就去报仇了,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老人的,他啊,就专门找那家的男人。

也不讲道理什么的,麻袋一套,就是揍一顿,专挑疼的地方揍,不断胳膊不断腿,也不耽误你第二天上工。

次数多了,村里人也都发现了,也有人找上门来,那你说,什么事都得讲证据吧?谁看见了是我家云海动的手,站出来,讲!

云海啊,你看着不着调,但是在村里讲义气啊,这些般大般的孩子也都愿意跟他玩,跟着他上山掏鸟窝,下河摸鱼的,也不抠,他在村里人缘还挺好。

都知道这个事以后啊,村里也很少有人敢欺负咱家人了。

这回啊,这个老婆子是着急了,她就那么一个儿子,媳妇儿都没有了,就留下个孩子,她能带,那能带几年?以后不还是大虎子这个当爹的事?”

“反正我也没吵没骂的,本来也跟我没有关系,我没去追究他家的责任就不错了。

奶,这事啊,他们都说是宝珠给他们写信了,她在信里胡说八道,他们才会来知青点,找事的,你说要真的是宝珠的话,你,”

老太太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拍了拍她,

“你这孩子,想的倒是挺多。”

“那,宝珠毕竟也是跟你们一起生活了十八年,肯定是有感情的啊!”

老太太似是回忆,

“感情,也有,不过,从她在我屋里把家里的钱都偷走的时候,她跟着她父母毫不犹豫的离开的时候,她跟我们家,就没有关系了。”

“那,万一这事,真的牵扯到了宝珠,可能会影响她在村里的名声,你,不会伤心吧?”

这次老太太干脆的很,

“不会不会,这事出的时候,村里的话我就听见了,我生气啊,你说,这是苏家养了她十八年,养出来这么个满嘴污言秽语忘恩负义的,这还是上过学的呢,我都觉得丢人啊。”

苏满满这心慢慢放下来,那真千金假千金的剧情是老套,但是架不住偏心父母多啊,她虽然还没打算认回苏家,但是老太太和那两个兄弟暂时看都不错,她也不想他们再次被陆宝珠利用,到最后,再跟她反目成仇。

“不过,”

苏满满一个激灵,这么快就不过了?

“不过,云海他二叔二婶,他们对宝珠,感情比较深,可能会有些不相信,你对上他们的话,”

“奶,别人相不相信的,跟我没关系,你信我就行。”

老太太抬眸看看她,这两次的相处,她也看明白了,这孩子,想的太通透了,这是真的不想回苏家,连亲生父母的态度都不在乎,不过,也好,就老二家那一对糊涂蛋,还真就配不上这么通透的孩子,

“好,不管别人,不相干的人,都不用理会。”

顿时,苏满满又开始嘻嘻笑了,

“你叫苏进是不是?你认不认识我,我是谁呀?”

小孩捧着桃子吃的满脸的桃汁,跟他说话,他就咧嘴笑,

“吃!”

老太太气的直笑,

“就知道吃,你个馋猫。”

老太太还没走,就看着几个女知青互相搀扶着回来了,看样子是,中间的女知青伤了腿。

老太太撇撇嘴,抱着孩子就站起来了,

“满满啊,你好好休息啊,待会儿再给你送鸡汤来。”

满满摆手跟苏进再见,回头看几个知青也到了门口,

“这是,受伤了?”

中间受伤的是林招娣,两边扶着的是许红娟和李秀芳,闻言,李秀芳撇撇嘴没说话,许红娟倒是面上有几分担忧,

“招娣干活的时候,被锄头伤到小腿了,刚去卫生室包扎了伤口,这几天也不能上工了。”

满满点点头,没在说话,不一会儿李秀芳就从屋里出来了,一屁股坐到刚才老太太的位置,开始吐槽,

“你看看,又不是新知青,除个草都能把自己铲了,还偏偏的赶在人家某个心仪男同志经过的时候,晕倒的时机把控的刚刚好,但凡早一秒或者晚一秒,人家男同志都不至于不好意思躲开,你说,这是多么巧合的巧合啊!”

“噗嗤!”

满满直接被逗笑了,

“你是个会阴阳怪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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