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我在一次慈善晚宴上,偶然从别人口中得知傅宸宇的近况。
“他肝硬化晚期了,医生说撑不过这个冬天。”
“听说他住在城郊的廉租房,靠救济金度日。”
“每天还在喃喃自语一个女人的名字,好像是晚晚什么的。”
我的手微微颤抖,酒杯里的红酒晃出一点,落在洁白的桌布上,像一滴血。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想起傅宸宇第一次牵我的手,在龙舟上教我掌握节奏的样子。
我想起他曾经说过:“晚晚,我们一起进国家队,一起站上世界领奖台。”
我想起他为了周梦璃,把我锁在器材室的那个夜晚。
我想起父亲额头上的伤疤,想起那些网络暴力,想起所有的背叛和伤害。
一周后,新闻播报了一则社会消息:一名男子因病死于出租屋内,几天后才被发现,正是曾经的龙舟明星傅宸宇。
照片上的他,面目全非。
警方在他的出租屋里发现了数百张我的照片和剪报,以及一封未寄出的信。
信上只有简单的几行字:“晚晚,对不起。
我不求你原谅,只希望你知道,我每天都在后悔。
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从未认识周梦璃,宁愿一直守在你身边。”
我关掉新闻,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敬过往,敬新生。
他终于用他的一生,偿还了对我的辜负。
而我,早已开启了属于自己的灿烂人生,永不回头。
第二天,我站在傅宸宇的墓前。
没有花,没有眼泪。
我只放下一张照片——那是我们龙舟队夺冠的合影,那时我们还很年轻,满怀希望。
“再见,傅宸宇。”
我转身离开,阳光照在我的背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这一次,是真正的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