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归晚程肆然的女频言情小说《归晚于光人已散虞归晚程肆然 番外》,由网络作家“朵朵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虞归晚的丈夫喜欢上了跟踪狂私生饭,让她做了助理为了丈夫的演员生涯着想,虞归晚找到了私生饭进行谈话。不想当天,她的丈夫就把她的床照散播到了网上。保镖钢筋似的手紧紧箍着虞归晚的肩膀,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私密照片在网络上被疯狂转发。而程肆然的脸,被打上了厚厚的马赛克。他本人就坐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虞归晚惨白的脸色:“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去欺负听念。”“我没有……”虞归晚不住地摇头,不停跳跃的点击量和播放量刺痛着她的双眼,他缓缓走到虞归晚面前,屏幕的光照亮了程肆然眼底的情绪,里面是全然的冷漠,曾经的柔情和爱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听念她只是我的助理而已,她对你能有什么威胁?”说着说着,程肆然的脸上已经带...
《归晚于光人已散虞归晚程肆然 番外》精彩片段
虞归晚的丈夫喜欢上了跟踪狂私生饭,让她做了助理
为了丈夫的演员生涯着想,虞归晚找到了私生饭进行谈话。
不想当天,她的丈夫就把她的床照散播到了网上。
保镖钢筋似的手紧紧箍着虞归晚的肩膀,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私密照片在网络上被疯狂转发。
而程肆然的脸,被打上了厚厚的马赛克。
他本人就坐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虞归晚惨白的脸色:“我记得我已经告诉过你,不要去欺负听念。”
“我没有……”
虞归晚不住地摇头,不停跳跃的点击量和播放量刺痛着她的双眼,
他缓缓走到虞归晚面前,屏幕的光照亮了程肆然眼底的情绪,里面是全然的冷漠,曾经的柔情和爱意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听念她只是我的助理而已,她对你能有什么威胁?”说着说着,程肆然的脸上已经带上了不耐和些许的愤怒,“如果不是你非要去找听念,她现在又怎么会扭伤了脚!”
义正言辞的质问在房间内回响,虞归晚怔怔的望着面前的人。
“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我没有多少耐心,你尽快去找听念道歉,明白了吗?”
“如果我说我不去呢。”
程肆然闻言皱起眉,似乎是气极了,他微眯着眼,眼底的情绪晦涩不明,看着面前的人,说出口的话好像化作了锋利的刀刃。
“那你手上现在接的这部戏,我会想办法换人。”
虞归晚瞪大了眼睛,她猛地挣扎起来,却始终被死死按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为什么!你明知道那是我老师生前的最后一部作品了!”
泪珠在挣扎间滚落,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泪流满面。
“程肆然!”
程肆然却只是漠然的看了她一眼,自顾自的拨通了电话:“陈导,是我。您手头的这部电影可能要搁置了,晚晚这边出了些事,所以主角还要另选。”
久违的亲呢称呼从他唇齿间唤出,可说出口的话却让虞归晚遍体生寒。
他挂断电话,蹲在虞归晚面前,晃了晃手机,一句话没说,但虞归晚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缓缓闭上眼:“……我知道了,我会去道歉的。”
见她终于松了口,程肆然也不愿意再待下去,他转身大步离开,虞归晚知道,他是去找苏听念了。
望着那道背影,虞归晚有些出神,泪水仍然不停地往下落。
她不明白为什么两个人会走到如今的地步。
明明曾经,他们是那么的相爱。
虞归晚和程肆然曾经都是在横店跑剧组的龙套演员。
为了尽快的出人头地,程肆然大大小小的戏来者不拒,吊威亚、趟泥潭……却从来不在她面前说一句苦和累。
碰上恶劣天气,程肆然会把虞归晚裹得严严实实,不让她受一点冻。回去的时候,就把衣服展开来,顶在头上,也能勉强拦住一些风雨。
在她看着那些大明星的保姆车满眼羡慕的时候,程肆然就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承诺。
“晚晚,等以后我们出人头地了,我会给你最好的资源!”说着,他还轻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红了个彻底。
“还有我全部的爱。”
虞归晚想到这里,再看着病房里正小心哄着苏听念吃东西的人,自嘲的笑了笑。
她刚推开门,就对上病床上的人满是嘲弄的视线。
“苏听念,对于我之前……擅自去找你,并要求你离开程肆然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话音落地,无人出声,虞归晚手指微微颤动,片刻后,她弯了下腰。
“晚晚姐,你别这样,我也没多大事,只是扭伤了脚而已。肆然,快把晚晚姐扶起来啊。”
苏听念轻柔的声音响起,脚步声响起,她刚要开口说不用,程肆然却已经径直路过了她。
虞归晚余光看着那个连背影都透露着漠然的人,猛眨了几下眼睛,准备离开。
刚转过身,苏听念的声音却再次响起:“晚晚姐,你也别太伤心,毕竟他亲口跟我说过……你在床上太无趣了点。”
她把声音放的更轻了,程肆然听不见,那点恶意和嘲讽便毫无顾忌的展露出来。
虞归晚脚步不停,径直推门离开。见她出来,走廊上等着的程肆然猛地抬头,眼里是毫不掩饰的警惕。
她走到程肆然面前:“我已经道过歉了,老师的作品可以还给我了吗?”
程肆然瞥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不在乎:“不是已经搁置了吗?你急也没用,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说完,他便大跨步的进了病房,对于昔日的爱人,他如今连一个眼神都吝啬。
虞归晚从来到医院后就一直平稳的呼吸在此刻才终于乱了几分,轻飘飘的嗤笑声从她嗓子里钻出来,随后消散在空气里。
她掏出手机,将草稿箱里那封尘封已久的邮件发了出去。
维立安导演,我接受您的邀请,十分荣幸参演您的电影。
看着发送成功的提示框弹出,虞归晚绷紧了许久的肩膀终于放松了下来。
虞归晚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透过门上的小窗,看到了那两人柔情蜜意的模样,只觉得内心满是苦涩和疲倦。
程肆然,我累了,不想再继续爱你了。
虞归晚站在落地窗前,指尖摩挲着那份已经拟好的离婚协议。
门锁转动的声音传来,她看见程肆然推门而入。
他瞥了她一眼,眼神冷淡,仿佛她只是这栋别墅里的一个摆件。
虞归晚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文件递了过去。
“我们离婚吧。”
空气骤然凝固。
程肆然的目光落在离婚协议上,眉头狠狠一皱,随即冷笑一声:“虞归晚,你这是又耍什么把戏?”
“我是认真的。”她抬眸看他,眼底一片死寂。
程肆然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嗤笑出声:“怎么?嫌我给你的不够多?”他接过文件随手翻了两页,语气讥讽,“还是觉得这样闹一闹,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哄你?”
“我什么都不要。”她看着面前的人,声音轻却坚定,“我只要老师的那部遗作。”
程肆然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
“呵。”他嗤笑一声,随手从西装内袋里抽出钢笔,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协议丢回她怀里,“行,你别后悔。”
虞归晚低头看着那份签好的协议,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一块,可她却连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作品呢?”她问。
程肆然漫不经心地解开袖扣,语气里满是随意:“你说剧本?我已经放到拍卖会上了。”
虞归晚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拍卖会,你不是想要吗?”他挑眉,眼底带着嘲弄意味,“自己去拍啊。”
虞归晚满心都是不可置信,眼前的人竟然让她感到陌生。
“程肆然!”她的声音颤抖起来,“你明明知道那部作品对我有多重要!如果不是老师,我根本不会进这个圈子,更不会有今天的我!你凭什么——”
“凭你不听话。”他打断她,眼神冷漠,“我说过,只要你乖乖的,你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可你现在……”他上下扫了她一眼,语气里满是不在乎,“又算什么东西?”
虞归晚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渐渐渐在嘴里蔓延,她却恍然未觉。
她早该明白的!
从他为了苏听念曝光她的床照开始,从他逼她去医院道歉开始,从他一次次用老师的遗作威胁她开始……
他们之间,早就没有爱了。
虞归晚没有选择回别墅,而是去了她自己的工作室。
“你真要去?”林姐推开门,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人,眉头紧皱,“程肆然明显是在羞辱你!”
“我知道。”虞归晚平静地扣上手包,“但老师的剧本,我必须亲自去拿。”
林姐叹了口气,没再多说,只是递给她一张银行卡。
“谢谢你,林姐……”她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痛楚,“老师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这部戏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我不能让它落在别人手里,尤其是……”
尤其是程肆然和苏听念手里。
临出门前,虞归晚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程肆然的短信:别白费力气了,你争不过我的。
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她没有回复,也没有必要回复了。
她索性直接将手机关机,扔进抽屉里。
虞归晚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进夜色中。
拍卖会当天,虞归晚静静坐在角落里,安静得像一道影子。
周围偶尔有人投来探究的目光,窃窃私语着。
“那不是虞归晚吗?”
“听说她和程影帝最近关系很僵……”
她置若罔闻,只是安静地等待。
而程肆然则带着苏听念高调入场,苏听念一袭红裙,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笑容甜美又张扬。两人一出现,便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当那部剧本被呈上拍卖台时,虞归晚的指尖微微发颤。
“起拍价,五十万。”
她毫不犹豫地举牌:“一百万。”
全场哗然。程肆然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阴鸷,随即懒洋洋地抬手:“一百五十万。”
虞归晚攥紧拳头:“两百万。”
“三百万。”程肆然轻笑,语气里带着嘲弄。
苏听念在一旁娇声笑道:“肆然,我有个朋友特别喜欢这个剧本,不如我们拍下来送给她吧?”
程肆然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好,都听你的。”
虞归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可她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再次举牌:“五百万。”
程肆然眯了眯眼,忽然凑近苏听念耳边说了什么,她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五千万。”他懒洋洋地开口,仿佛只是在玩一场游戏。
虞归晚的手缓缓放下。
她拍不起了。
看着起身准备离开的程肆然和苏听念,虞归晚脑中思绪万千。
周遭的视线和议论声被她忽视,片刻后,她起身跟上了那两个人的步伐。
虞归晚站在休息室的门口,几番挣扎,最终还是敲响了门。
“你来做什么?”
“我……”虞归晚喉咙发紧,“我想请求你,把老师的剧本转让给我,我可以按你拍下的价格……”
苏听念闻言捂着嘴:“晚晚姐,那可是五千万。我听说你的工作室快要倒闭了,你还能拿出来钱吗?”
她话语里是全然的疑惑,但下一句话,里面的恶意昭然若揭:“这样吧……”
“既然你这么想要,不如……”苏听念拖长了语调,“你跪下来求我们啊?”
空气仿佛凝固了,虞归晚下意识看向程肆然,却看到了他平静的面容。
“怎么?不愿意吗?”苏听念歪头看她,“那看来你对你老师的感情也没有你说的那样深刻啊。”
一滴泪无声地滑过虞归晚的脸颊,她缓缓弯下膝盖……
地毯十分柔软,但膝盖触地的一瞬间,还是发出了一声闷响。
程肆然走上前,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你真的愿意为了这个下跪……”
虞归晚的眼里盛满泪水,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为了老师,我愿意。”
程肆然的瞳孔收缩了一下,随即冷笑:“可惜,就算你跪了,我也不会给你。”
说完,他转身揽住苏听念的腰,“走吧,记者会要开始了。”
苏听念咯咯笑着:“晚晚姐,你还真信啊?我就是想看看你能为了一沓废纸卑微到什么程度而已。”
“程肆然,”她的声音嘶哑,“你恨我可以,但老师的作品是无辜的。你拿着它,只会玷污了他的心血。”
程肆然的脚步顿了一下,他状似无意的看向虞归晚:“晚晚,不过是一个剧本而已,谁拍不都一样吗?”
苏听念掩唇轻笑,目光却带着些挑衅意味看向虞归晚:“是啊,晚晚姐,你可别太难过啊。”
虞归晚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程肆然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皱眉接起,经纪人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急促而慌乱:“程哥,出事了!网上有人爆出苏听念以前是你的私生饭,现在网上的舆论已经炸翻天了!”
程肆然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苏听念察觉到异样,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程肆然没回答,但电话那头的声音不小,苏听念隐约听到了几句,脸色顿时煞白。
她抓住程肆然的手臂,眼眶瞬间红了:“不是的……肆然,我、我只是太崇拜你了。我有解释过,但晚晚姐不肯听……”
程肆然冷冷地看向虞归晚,眼底翻涌着怒意:“你做的?”
虞归晚一怔,随即摇头:“不是我。”
“你以为我会信?”他冷笑一声,一把拉住苏听念的手腕,“走,先去公司。”
临走前,他回头看了虞归晚一眼,眼神冰冷刺骨:“你给我等着。”
虞归晚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程肆然。
而他,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再给她。
她缓缓闭上眼,嘴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下一秒,几个保镖径直冲了进来,无视周围人的怒骂,将虞归晚控制住。
“你们干什么?!”
“程先生吩咐了,在他回来之前,你哪都不能去。”
虞归晚还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就被软布死死捂住了嘴。
车辆疾驰而去,只留下一地尾气。
凌晨两点,虞归晚依然跪在别墅的地面上,膝盖早已疼到麻木。
但只要她有一点想要起身的意图,保镖就会立马上前,死死按住她的肩膀。
别墅的大门被猛地打开,脚步声渐渐逼近。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程肆然那双布满血丝的双眼。
“虞归晚。”他声音低沉,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你知道听念现在在哪吗?”
她强忍着疼痛:“我不知道。”
“医院!”程肆然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眼中满是冰冷,“她因为你那些肮脏的手段跳楼了,现在还在抢救……你满意了?”
虞归晚瞳孔骤缩,手指下意识攥紧:“……什么?”
“你现在装什么无辜?”程肆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全网都在骂她,说她是个疯子私生饭!这件事连经纪人都不知道,除了你,还有谁会做?”
“不是我!”她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他狠狠拽到面前,膝盖在地板上发出闷响。
“就为了一个死人写的剧本,你非要把听念逼死才甘心?”他冷笑,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厌恶,“虞归晚,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虞归晚的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狠狠刺了一刀。
她曾经以为,程肆然再冷漠,至少也该了解她的为人。可如今,在他眼里,她竟然成了会逼人去死的恶人。
“程肆然,”她声音微微发抖,“我再说一次,爆料不是我放的,你不是有人脉吗?怎么不去查?”
“因为不需要。”他讥讽地看着她,“我相信听念不会撒谎。更何况,你哪里值得她费尽心思去陷害?”
虞归晚闭了闭眼,忽然觉得疲惫至极。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解释已经没有意义了。
程肆然松开她的手腕,冷冷道:“听念失血过多,医院血库紧张。”
她闻言猛地抬头,心底涌上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和她是同血型。”他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去给她输血。”
虞归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疯了?”
“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他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强行将她往外拖。
“放开我!”她拼命挣扎,指甲在他手背上划出几道血痕,可程肆然却像感觉不到疼一样,直接将她塞进车里,锁上车门。
引擎轰鸣,车子疾驰向医院。
虞归晚靠在车窗上,指尖冰凉。她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夜景,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程肆然也是这样,在暴雨夜里背着她跑去医院,只因为她发了高烧。
那时候,他满眼都是心疼。
而现在,他眼里只有恨意。
医院走廊惨白的灯光刺得人眼睛发疼。
虞归晚被程肆然拽进病房,医生早已等候在那里。
“抽1000CC。”程肆然冷声吩咐。
医生犹豫了一下:“一次性抽这么多,可能会……”
“抽。”他打断医生的话,眼神冷厉。
虞归晚被死死按在椅子上,看着针头刺入自己的血管,鲜红的血液缓缓流入血袋。
她忽然觉得可笑。
曾经,她以为自己和程肆然血脉相连,生死与共。
而现在,她的血,却要用来救他心尖上的人。
抽血结束后,虞归晚的脸色苍白如纸,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扶着墙站起身,声音虚弱:“现在可以放过我了吗?”
程肆然瞥了一眼,皱着眉道:“听念还没醒,你就想走?”
虞归晚不再说话,只是沉默地坐在走廊长椅上。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里传来苏听念微弱的声音。
程肆然立刻冲了进去,虞归晚透过半开的门缝,看到他小心翼翼地将苏听念扶起来,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晚晚姐呢?”苏听念声音带着哭腔,“我想见她……”
程肆然皱眉,但还是走出来,冷声道:“跟我进去道歉。”
虞归晚缓缓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进病房。
苏听念靠在床头,脸色比她还要苍白,可眼底却闪过一丝得意。
虞归晚声音干涩:“网上的事,不是我做的。”
苏听念的眼泪应声而落:“晚晚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我和肆然是真心相爱的……”她的哭声越来越激烈,“如果……如果晚晚姐真的看不惯我,我可以离……”
程肆然猛地握住了怀里人的手,制止了她将要说出口的话。
再看着垂着头十分安静的虞归晚,他满脸不耐,他没有想到,都已经到了病房,虞归晚依旧冥顽不灵。
他挥挥手,门外的保镖缓缓靠近病房中央的人。
下一刻,‘咚’地一声,虞归晚再次被按着肩膀,跪倒在地。
“道歉。”
“我说了,那些事不是我做的,为什么要道歉!”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便落到她脸上。那一瞬间,虞归晚的大脑都是蒙的,耳边更是只有尖利的鸣叫声。
程肆然的声音再次响起:“道歉。”
苏听念倚在他怀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虞归晚,嘴唇微动,似乎是说了什么。
即使眼前一阵眩晕,虞归晚还是看清了那个口型。
‘如何呢?’
被曾经的爱人这样对待,感觉如何呢?
虞归晚嗤笑一声,没有理会。而程肆然没有察觉到这一切,他只看到了虞归晚的倔强。
“继续打。”他冷声开口,“打到她道歉为止。”
钟表的指针发出规律的声响,和一下一下的巴掌声渐渐重合。
不知道过了多久,虞归晚的嘴角渐渐渗出血丝,保镖的动作终于停下。
她脱力的瘫倒在地,始终一言未发。
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唇齿间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刺得虞归晚太阳穴突突地跳。
她跪坐在地上,手指死死攥着衣摆,指节泛白,像是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程肆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再问最后一次,你道不道歉?”
虞归晚抬起头,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她张了张嘴,却只是扯出一个惨淡的笑,摇了摇头。
“好,很好。”程肆然点点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是该让你吃些苦头。”
虞归晚突然意识到什么,瞳孔骤缩。她猛地扑上前,一把抓住程肆然的裤脚:“不要……求求你……我道歉,不要动老师的遗作……”
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十分刺耳。
程肆然低头看着她,忽然笑了。他蹲下身,捏住她的下巴:“现在知道害怕了?只可惜,晚了。”
他站起身,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否的冷冽:“把周明生的剧本全部公开,带好节奏,让他死后也抬不起头。”
虞归晚浑身发抖,指甲在地板上抓出几道白痕:“程肆然!老师他已经去世了!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
程肆然充耳不闻,转身走向病床。苏听念正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却带着一丝胜利的微笑。他温柔地扶起她,小心地喂她喝粥。
“烫吗?”他轻声问。
苏听念摇摇头,娇声道:“你喂的都不烫。”
虞归晚趴在地上,耳边是他们甜蜜的对话,这时走廊上却传来病人们的议论声。
“听说了吗?那个周明生就是个沽名钓誉的骗子……”
“网上都在说呢,他写的剧本全是抄袭的……”
“还有他那个学生也是不要脸,闹出来的事也不少……”
每一句话都像刀子一样扎进虞归晚心里。她死死咬住嘴唇,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却感觉不到痛。
手机屏幕亮起,上面赫然挂着一连串热搜。
#周明生抄袭实锤#、#虞归晚师徒一丘之貉#……
点开评论区,里面也全是恶毒的咒骂。
死得好,这种人就该早点下地狱!
难怪要自杀,肯定是心虚了!
看着那些指责,虞归晚的视线渐渐模糊。
她想起老师临终前拉着她的手,把剧本交给她时的样子。老人已经瘦得脱相,却还坚持着写完了最后一个字。
“晚晚……这部戏是我的命啊……”
而现在,他的心血被人随意践踏,死后还要背负骂名。
程肆然走过来,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蹲下身,声音平静:“考虑清楚了吗?只要你现在向听念道歉,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虞归晚抬起头,忽然笑了,她的笑容破碎得像是摔裂的瓷器:“过去?我老师的名声毁了……这要怎么过去?”
程肆然皱眉:“冥顽不灵。”
他站起身,对门口的保镖挥了挥手:“带她去停尸房冷静一下。”
虞归晚没有挣扎。她被两个保镖架着,穿过长长的走廊。
停尸房的门打开时,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保镖把她推进去,她双腿麻木,踉跄着撞上了一具尸体。
结着冰霜的脸贴着她的脸颊,冷得像刀割,虞归晚惊叫一声,跌坐在地上。
门在她身后重重关上,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黑暗中,虞归晚抱紧膝盖。
程肆然和苏听念的脸在她脑海中交替出现。
最后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在她耳边回响。
冥顽不灵……
他分明知道老师对自己来说有多么重要,那本剧本对她更是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
却还是因为苏听念的一句话,连她的解释都不愿意听了。
那些人的议论和网上的评价,像是一把把尖刀,将虞归晚刺的遍体鳞伤。
但程肆然……
曾经口口声声说会最爱她,会一辈子陪着她的人,早已面目全非。
一滴泪顺着虞归晚的脸颊留下,却因为停尸房内过低的温度很快便凝固了,仿佛能冷进心里。
老师死了,程肆然变成了恶魔,而她被关在停尸房里,和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作伴。
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
虞归晚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停尸房的冷气渗进骨髓,她的手指已经冻得失去知觉,嘴唇青紫,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
她蜷缩在角落,四周是盖着白布的尸体,偶尔有冰柜运作的嗡鸣,像是死神的低语。
她会死在这里吗?
这个念头划过脑海时,她竟然觉得解脱。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是锁芯转动的声音。
刺眼的光线照进来,虞归晚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苏听念甜腻的声音响起,“这几天肆然一直陪着我,都忘记你还在这里了。”
虞归晚没有反应,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
程肆然站在门口,眉头紧锁。她的脸色惨白得吓人,嘴唇干裂,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生气。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手似乎抬起了一瞬,但又很快放下了:“你……”
“别碰我。”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其中的抗拒却十分明显。
程肆然的手僵在半空。
苏听念立刻挽住他的手臂,撒娇道:“肆然,我头好晕,我们回去吧?”
程肆然看着虞归晚,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还是转身:“走吧。”
直到他们的脚步声彻底消失,虞归晚才艰难地撑起身子。她的双腿已经冻得麻木,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虞归晚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一步走出医院。
外面在下雨。
冰冷的雨水打在她身上,她却感觉不到冷。
还有什么,能比程肆然的所作所为更让人心寒呢?
虞归晚跪在老师的墓前,雨水混着泪水滚落。墓碑上,老人慈祥的笑容永远定格在那里。
“老师……”她的声音颤抖,“对不起……”
她重重地磕下头,额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您的遗作,还让您死后蒙羞……”
雨水冲刷着墓碑,也冲刷着她支离破碎的誓言。
“但我发誓……”她抬起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决绝,“我一定会澄清这一切,一定会让您的作品重见天日……”
“至于程肆然……”她喃喃道,“从今往后,我和他……恩断义绝。”
回到别墅时,天已经黑了。
虞归晚推开门,迎面就看到程肆然和苏听念坐在沙发上。苏听念穿着她的睡衣,正亲昵地喂程肆然吃水果。
程肆然抬头,皱眉:“你去哪了?”
虞归晚没有回答,径直往楼上走。
“站住!”程肆然起身,“听念这几天不方便出门,暂时住在这里。”
虞归晚脚步一顿,连头都没回:“随你。”
她的反应让程肆然莫名烦躁:“虞归晚!你——”
苏听念赶紧拉住他:“肆然,别生气嘛~晚晚姐可能是太累了。”
虞归晚不再理会他们,转身上了楼。
推开卧室门的瞬间,虞归晚僵在了原地。
她的房间,或者说是她和程肆然曾经的卧室,此刻已经完全变了样。
她的衣服、化妆品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苏听念的衣物;
墙上她和程肆然的合照被撕得粉碎,散落在地上;
床头柜上曾摆着她珍藏的、老师送给她的钢笔,此刻已经断成两截。
苏听念不知何时跟了上来,倚在门边轻笑:“啊,忘了告诉你,肆然让我自己选房间,我觉得这间采光最好,就‘收拾’了一下。”
她歪着头,故作天真道:“你不会介意吧?”
虞归晚看着满地狼藉,忽然笑了。
那些照片,那些回忆,那些她曾经视若珍宝的东西……
毁了也好,她再也不需要这些了。
她转身走向客房,却在走廊被程肆然拦住。
“你到底想怎样?”他压低声音质问,“现在装出这副样子是给谁看?”
虞归晚抬头看他,眼神平静得可怕:“程肆然,我们离婚了。”
程肆然愣在原地,看着她走进客房,关上门。
那一声轻响,像是彻底关上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
虞归晚将自己仅剩的几件衣服放进客房的衣柜里,整个人疲惫地倒在床上。
停尸房的寒气似乎还残存在她的骨缝里,即使已经洗过热水澡,也驱散不了那股阴冷。她蜷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窗外乌云密布,空气沉闷地令人窒息。
半夜,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
虞归晚猛地惊醒,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她的手下意识往旁边摸去,却只有一片冰凉。虞归晚的手攥的死紧,又渐渐放开。
‘晚晚别怕,我在呢。’
程肆然温柔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而现实中,隔壁的主卧传来苏听念夸张的尖叫声:“啊!肆然!我好怕!”
紧接着是程肆然温柔的低哄声:“没事了,别怕,我在呢。”
虞归晚僵在了原地,手指无意识地绞弄着衣摆。
又是一道闪电,照亮了她苍白的脸。
躺在在冰冷的床上,听着隔壁传来的低语声,虞归晚蜷缩着,用被子紧紧裹着自己。
每一次雷声炸响,她的身体都会不受控制的颤抖,可是身旁,再也没有那个会哄着自己的人了。
她咬着手背,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忍一忍,就快结束了。’
直到天光微亮,外面的雷雨声才渐渐消失。虞归晚从床上坐起,眼底是一片青黑。
厨房里,她正准备倒杯水喝,身后突然传来苏听念甜腻的声音:“晚晚姐起的好早啊。”
虞归晚没有理会她,但苏听念却巴巴的凑上来,压低了声音:“我想不明白,你还赖在这里做什么?肆然现在爱的人可是我。”
虞归晚连眼皮都没抬一下,端起水杯就要走。
“啊!”苏听念突然尖叫一声,猛地打翻了她手里的玻璃杯。
杯子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晚晚姐,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倒杯水而已,你怎么能用开水泼我!”苏听念捂着手,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虞归晚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程肆然已经冲了进来。
“怎么回事!”
苏听念扑进程肆然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的手好痛……晚晚姐她……我只是想喝杯水……”
程肆然脸色瞬间阴沉,一把拽住虞归晚的手腕:“虞归晚!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虞归晚的手腕被他捏得生疼,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我没有泼她。”她平静地说。
“你还狡辩!”程肆然怒不可遏,“离婚是你自己提的,现在又处处针对听念!你的眼里就这么容不下她吗!”
他抓起苏听念的手,上面确实有一小块红印——但那明显是她自己刚才偷偷掐的。
“你知道听念的手有多重要吗!这点小事都要斤斤计较,你就那么恨她吗?”
虞归晚忽然觉得很可笑。
可她已经懒得争辩了。
“随你怎么想。”她甩开程肆然的手,转身要走。
程肆然却一把拉住她:“道歉。”
虞归晚回头看他,眼神冷得像冰:“程肆然,你扪心自问,从我们结婚到现在,我虞归晚,有没有说过一句谎话?”
程肆然一怔。
“我说我没做,就是没做。”她声音平静,只留下一个背影,“信不信,随你。”
苏听念见状,立刻又哭了起来:“肆然,算了……晚晚姐可能只是心情不好……”
程肆然深吸一口气,那点怔然又消散不见了,他冷冷地看着虞归晚:“你真是……无可救药。”
虞归晚笑了笑,那笑容一如往日的模样,平静又淡然:“是啊,我无可救药。”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玻璃碎片,一片一片,仔仔细细。
“所以,别再救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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