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然秋小说 > 女频言情 > 死后丈夫亲手把我的器官移植给别人沈随云欢欢全文免费

死后丈夫亲手把我的器官移植给别人沈随云欢欢全文免费

别离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沈随云最喜欢的是手术救人,最不喜欢的是我这个家族联姻的妻子。直到我ru腺癌复发扩散。而他最欣赏的学生也心脏衰竭垂危。供体难寻,他日夜奔走,憔悴不已。后来,他亲自主刀为学生移植心脏。手术成功后,他终于想起了我。但那时,我已经死了。死于器官捐献。沈随云这个月第七次出差回来了。我等他睡醒,想和他一起给我们的女儿欢欢洗澡。沈随云拒绝了,“我下午还要去医院。”我不太高兴,“坐诊都是些小毛病,你这才刚回来,医院离了你不转了吗。”我其实只是心疼他累,随口一说。但他反应很大,皱眉冷声道,“毛病再小也是病,裴钰,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得生命珍贵?”“让司机送你去宠物店吧,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沈随云离开了。二十多天没见,等来的就是这个态度。我站在原地,气的...

主角:沈随云欢欢   更新:2025-06-17 16:3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随云欢欢的女频言情小说《死后丈夫亲手把我的器官移植给别人沈随云欢欢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别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随云最喜欢的是手术救人,最不喜欢的是我这个家族联姻的妻子。直到我ru腺癌复发扩散。而他最欣赏的学生也心脏衰竭垂危。供体难寻,他日夜奔走,憔悴不已。后来,他亲自主刀为学生移植心脏。手术成功后,他终于想起了我。但那时,我已经死了。死于器官捐献。沈随云这个月第七次出差回来了。我等他睡醒,想和他一起给我们的女儿欢欢洗澡。沈随云拒绝了,“我下午还要去医院。”我不太高兴,“坐诊都是些小毛病,你这才刚回来,医院离了你不转了吗。”我其实只是心疼他累,随口一说。但他反应很大,皱眉冷声道,“毛病再小也是病,裴钰,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得生命珍贵?”“让司机送你去宠物店吧,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沈随云离开了。二十多天没见,等来的就是这个态度。我站在原地,气的...

《死后丈夫亲手把我的器官移植给别人沈随云欢欢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沈随云最喜欢的是手术救人,最不喜欢的是我这个家族联姻的妻子。

直到我ru腺癌复发扩散。

而他最欣赏的学生也心脏衰竭垂危。

供体难寻,他日夜奔走,憔悴不已。

后来,他亲自主刀为学生移植心脏。

手术成功后,他终于想起了我。

但那时,我已经死了。

死于器官捐献。

沈随云这个月第七次出差回来了。

我等他睡醒,想和他一起给我们的女儿欢欢洗澡。

沈随云拒绝了,“我下午还要去医院。”

我不太高兴,“坐诊都是些小毛病,你这才刚回来,医院离了你不转了吗。”

我其实只是心疼他累,随口一说。

但他反应很大,皱眉冷声道,“毛病再小也是病,裴钰,你什么时候才能懂得生命珍贵?”

“让司机送你去宠物店吧,没事不要给我打电话。”

沈随云离开了。

二十多天没见,等来的就是这个态度。

我站在原地,气的摔了个杯子。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比起以前更容易生气。

欢欢灵巧地绕过玻璃渣,跳到我腿上,轻声安抚着我。

欢欢是一只白色的猫。

沈随云不在的日子里,都是它陪着我。

它胆子很小,去宠物店会应激。

但沈随云不在乎,他不喜欢欢欢,也不喜欢我。

独自给欢欢洗完澡,我随手打开电视。

映入眼帘的,是沈随云冷静英俊的脸。

他三十五岁,坐在一众鬓角泛白的专家中侃侃而谈,显得那样年轻。

但没人会怀疑他的地位。

沈随云本科期间就发表过两篇SCI论文,从业以来完成了数十场极高难度的手术,三十二岁就破例评上了正高职称。

他的日常生活,除了全国各地飞刀以外,便是参加各种学术会议,发表期刊。

分给我的,总是少的可怜。

我这个妻子想见他一面,比其他患者还难。

结婚十年,按理说我早该习惯了。

可我总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




“老师,喝水。”

坐在他身边的,是这场会议中最年轻的人。

她叫陈宛,是沈随云最欣赏看重的学生。

据说履历比起他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屏幕上,沈随云扭头,看她的眼神满是欣赏。

沈随云看她的眼神,让我有点嫉妒,他从没有这么看过我。

我的胸口忽然有些疼,冷冷地关上了电视。

一连五天,我都没有见到过沈随云。

我最近精神不太好,嗜睡。

他早上离开时,我还没睡醒,晚上回来时,我早早又睡了。

他便在客房睡了几天。

我质问他时,他只淡淡回答,“不想打扰你休息。”

这个借口,沈随云用了十年。

他知道我不会相信,但他不在意。

当初,他放着家族公司不继承,跑去学了医。

也因此,他救了突发脑梗的我爸。

当时他从手术室走出来摘下口罩,说手术很成功。

明明脸色疲惫,眼睛却亮的惊人。

让焦虑担心了一夜的我,心脏砰砰跳动。

后来我才想明白,那种感觉叫一见钟情。

两家本就相识,现在更是结下了缘分。

他们说,我们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正合适。

但沈随云断然拒绝了,他说他没有结婚的打算。

只想把生命都奉献给他热爱的医学事业和病人。

当时我气的脸色通红,觉得丢了面子。

但我太喜欢他了,很快把自己哄好了。

我开始大张旗鼓地追求他,礼物鲜花不必多提。

我还去慰问他住院的病人,守在手术室外在他出来低血糖时递上葡tao糖。

沈随云顶不住我的攻势和家里的压力,最终同意了。

他在结婚前和我说的很清楚,他不喜欢我。

我不知者无畏,觉得迟早会暖热他的心。

但十年过去了,我早就明白,一切,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我这个家族联姻的妻子于他而言,是累赘。




生活总要过下去的。

沈随云难得休息,坐在沙发上看书。

阳光洒在他的侧脸上,映出细小的金色绒毛,看的人晃眼。

我看了他半天,才回过神把欢欢放在他腿上。

“让爸爸陪你玩好不好呀~”

或许是心情不错,或许是他也觉得自己上次语气有些重。

总之沈随云没有拒绝。

他拿起逗猫棒,在欢欢头顶晃着。

欢欢兴奋地扑来扑去,喵喵叫个不停。

我坐在一旁看着,心里一片柔和。

只要这样一个温馨的片刻,就能为我冻僵的心带来炙热的温度,再次支撑我度过一段时间。

——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个画面,沈随云放下了逗猫棒。

“抱歉老师,我有组实验数据出了错,想请帮我看看,您现在有空吗?”

陈宛清脆的声音传来。

沈随云抬头看了我一眼,没有立刻答话。

我也抿着唇,一语不发。

陈宛没有得到回答,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

“没空也没事,我问问学校的师兄也行,抱歉老师,打扰你和师娘的假期了。”

沈随云闻言道,“没事,不打扰,可以先说说看什么问题。”

欢欢蹲坐在他腿边,仰头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他。

大概它小小的脑袋也不懂,爸爸怎么玩的好好的忽然不理它了。

我的胸口好像又在隐隐作痛。

我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出言讥讽:

“实验数据总不是你挂在嘴边的珍贵生命了吧?早一会儿晚一会儿有什么影响?”

沈随云皱起了眉。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目光渐渐没了温度。

他站起身,拂去身上沾的猫毛,对电话那头道,“半个小时候,实验室等我。”

“沈随云!”我倏然站起身,叫住他。

然而满腔的怒火到嘴边,却化为了一句哽咽,“我胸口有点疼......”

这几乎是我们夫妻十年里,我难得的示弱。

大约是胸口实在太疼了,疼的我想落泪。

但沈随云只停了一瞬,他回头冷淡地看了我一眼,而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我跌坐在沙发上,眼前阵阵发黑。

失去意识前,我硬撑着拨通了司机的电话。




再次醒来时,已是三天以后。

手里这张薄薄的诊断单,此刻像有千斤重,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就在刚刚,医生告诉我,癌细胞再次扩散了。

我得过癌症,ru腺癌。

三年前得的,确诊时已是中期,为此切除了一半的胸房。

彼时我和沈随云刚刚大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他接了个飞刀手术,一走就是两个月。

切掉的部位留下了丑陋的疤痕。

白天穿着内衣看不出来,可到晚上,我摸着空荡荡的胸口,总会半夜惊醒。

我无法不自卑。

没了我的主动,本就稀少的夫妻生活更是几近于无。

所以沈随云至今都没发现他的妻子生了场大病,少了一半胸房。

而现在,那根植于我内心深处的梦魇再次卷土重来了。

医生的表情带着悲悯,“......骨转移和脑转移,晚期了,有什么想做的事就去做吧。”

我本以为自己会惊慌失措,会绝望哭泣。

可那一瞬间,我竟然十分平静。

我想做什么呢?

我想——告诉沈随云,我没有骗他,我是真的很疼。

手机打开,跳出了一条消息。

沈随云发的:“有急事,这段时间不会回来。”

日期是三天前。

我拨通了他的号码,想告诉他我的病情。

这一次我不想再赌气瞒着他了。

我不知道我自己还能活多久,但我想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他能陪着我。

沈随云总是把生命珍贵挂在嘴边。

他要是知道了,大约不会再对我这个将死之人这样冷淡了。

即使是可耻地用病情绑架他,我也卑微地想贪恋这最后的温暖。

铃声响了很久。

无人接听。

直到自动挂断。

我抱着手机安慰自己,他一定是有事要忙。

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深夜。

“不懂得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铃声响起,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屏幕上沈随云三个字在昏暗的环境里发着光。

我连忙摁下接听键,“随云,我......”

沈随云打断了我,“我不是和你说过,这些天有急事吗?”

“陈宛突发心脏衰竭,这几天我都在和其他医生开会研讨治疗方法。”

“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吧,好吗?”

沈随云的声音疲惫,沙哑,像是几天没有休息过。

我想问他。

陈宛得病了,他这么上心。

那我呢?

可我嗓子里像堵了一块坚硬的石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裴钰?”

电话那头,沈随云没有听到我的回答,追问了一句。

我仍是怔怔地,没有接话。

最终,他叹了口气,挂断了电话。




一周后,我独自出院回了家。

出院前,医生问我,是想要尽力治疗,还是保证最后的生活质量。

我毫不犹豫选择了后者。

三年前第一次确诊ru腺癌时,我就体会过化疗的滋味。

那种痛苦,我直到现在都忘不掉。

那时我还怀揣着对沈随云的希望。

只要想着他,我好像就有面对一切痛苦的勇气,

然而现在,沈随云变成了我的痛苦来源。

——收回思绪,我推开了家门。

欢欢早就听到动静,蹲守在门口,我一进去就立刻蹭了上来。

我蹲下摸了摸它的头,升起一丝愁绪。

如果说,我现在最放不下谁,那一定是欢欢了。

我父母身体不错,又有花不完的钱,生活不会差。

更何况他们前几年还给我生了个妹妹。

今年九岁,活泼好动,正是人嫌狗憎的时候。

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不会伤心太久的。

至于沈随云,更不用提。

恐怕知道我死了,他只会愣一会儿,然后快活地跟他的医学过一辈子字。

只有欢欢,它从被我捡到后就从没有离开过我。

它是个高需求小猫,吃饱穿暖不够,还要有人陪,要有很多爱。

和我一样。

于是想了想,我把欢欢送回了家。

得知我的病情,我爸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我妈抱着我哭了很久,问我,“随云呢,你都这样了,他还忙什么工作?”

我低着头,“......我没告诉他。”

我妈沉默了。

虽然我从未说过我和沈随云的感情状况。

但她多少有所察觉。

最直观的一点,结婚十年,我们都没有孩子。

但我妈明白感情的事外人干涉不了,于是从来不多话。

她问我,“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想了想,没有再因为面子问题隐瞒。

“他一直不喜欢我,现在我也想开了。”

“他太忙了,我没必要拿他不在乎的事情去打扰他了。”

我妈和我意见不一样。

“不管你们感情怎么样,但法律上起码你们还是夫妻,这么大的事,他有知情的权利。”

这个话题没再继续下去。

我妈想要我留在家里,方便她照顾我,我拒绝了。

现在接触的越多,到了那一天会更痛,没必要。

我走的时候,爸妈和妹妹出来送我。

欢欢被妹妹抱在怀里,眼睛盯着我不舍地喵喵叫。

看得出来,妹妹很喜欢它。

这样我也放心了。

我摸了摸欢欢的头,小声道,“妈妈走了。”




回到家。

原本就安静的房子没了欢欢时不时跑酷的动静,更显冷清。

我慢慢走着,目光一寸寸描摹着这里的一切。

住了十年,哪怕沈随云再不喜欢我,这里也处处充斥着他的痕迹。

客厅的透明柜子里,放满了他的奖杯。

客卧里的床铺上,被子掀开一角,仿佛他随时会回来,掀开被子躺下。

主卧的床边,立着相框,是刚结婚那年,我缠着沈随云去旅游时拍的。

照片上,他虽然没什么笑意,但也在配合我。

我拿起相框,怔怔看了很久。

我觉得,其实我妈说的有些道理。

拨通沈随云的电话时,已经很晚了。

“沈随云,我有事想跟你说,什么时候见一面?”

他还没睡,声音清醒,“什么事,电话里说吧。”

“......好。”我忍住争执的话,尽量平静地开口,“我ru腺癌复发扩散了。”

电话那边一阵沉默。

“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把报告......”

“裴钰。”沈随云打断了我的话。

“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我对陈宛有什么,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我对她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我很清楚我已婚,有该遵守的法律和该负的责任,我不会出轨,但别的什么,我给不了你。”

“这种话,是借口也好,是玩笑也好,不要再说了。”

电话里陷入一片静默。

我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脏寸寸结冰的声音。

“还有什么事要说吗?”沈随云问。

我听见自己冷漠地道,“没有了。”

他不信我,哪怕我把报告发给他,他大约也会觉得是我p的吧。

电话挂断。

妻子身患重病命不久矣,丈夫却连信都不信。

做夫妻做到我和沈随云这地步,也实在可笑。

这通电话,真是一场盛大的羞辱仪式。

回过神时,手中相册已经被我用力摔出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碎裂的玻璃覆盖在女人的脸上,面目模糊,像个鬼。

而她身侧的男人,却依旧是那副冷静自持的模样。

好像不论她怎么样,都不会触动他一丝一豪。




之后的日子里,我没再联系过沈随云。

我也没闲着,给自己预约了蹦极,跳伞,滑翔等运动。

这些极限运动,从前沈随云不让我玩。

他总是说,生命珍贵,这些运动太危险了,让我不要作死。

于是这么多年,我碰都没碰过。

现在,我不用顾忌他了。

从高空急速下降时,大脑总是一片空白。

我不会想起我即将死亡的躯体,也不会想起沈随云。

落地解开安全装备时,我的手脚在发软。

但我兴奋极了,打开朋友圈想把工作人员给我录的视频发上去。

这时,朋友圈的刷新标志转了一下,一条刚发布的朋友圈映入眼帘。

是沈随云发布的。

是一个链接。

标题是:急需心脏移植供体,如有捐献者,万分感激。

沈随云还加了一行字:我的徒弟,年纪很轻,希望能早日找到供体。

我点开看了一会儿,平静地退出。

沈随云从不发朋友圈。

哪怕是我们结婚的时候。

我曾经像恋爱中的少女一般,多次缠着他要他在朋友圈公开我。

然而每次,他都是平静地拒绝,“裴钰,你幼不幼稚?”

他说,他不喜欢和自己有关的私事被别人看到。

我当了真。

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体谅他,除了双方家人,和几个亲朋好友,极少有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不喜欢发生朋友圈。

只不过我的事,没那么重要罢了。

你看陈宛,心脏衰竭,性命攸关,他的原则啊,喜恶啊,统统都不作数了。

怎么回到家的,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我疲惫地躺进沙发里,随手打开了电视。

认识沈随云后,我家的电视常年默认在医疗频道。

沈随云又是医疗界的风云人物。

所以,电视一打开,跳出的又是他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

播放的是他在参加一个医疗访谈。

然而和上次在电视上见到他时不同。

上次他光鲜亮丽,意气风发。

而现在,他一脸倦容,眼下泛着青,西装衣角还皱了一块儿。

这是一向有洁癖的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看来,他是真的很担心陈宛啊。

我点开沈随云朋友圈,再次点进那个链接。

退出后,我给那条朋友圈点了个赞。

返回的时候,我的注意力忽然被对话框最上方吸引。

对方正在输入中......

沈随云在打字?

他会主动给我发消息,真是稀奇。

大概是因为那个赞吧。

我嘲弄地笑了笑,就这么盯着屏幕,饶有兴趣地想他会说什么。

足足十分钟。

那行字消失又出现,消失又出现,反反复复。

沈随云那样的人,也会连说句话都这么纠结么?

他大概是真的很不想我误会他和陈宛有什么。

我又等了会儿,直到再没动静。

沈随云终究什么也没发。

也是,这才像他。

从来不屑于解释什么。

想了想,我主动给他发了消息。

沈随云,你说,谁的生命都一样珍贵吗

对面回复的很快。

当然。

我盯着那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再回复。

刚准备放下手机时,沈随云又发来了消息。

我最近会比较忙,你注意身体。

很官方,很医生的关心。

却让我怔了片刻。

但最终,我什么也没回复。




我去了医院看了陈宛,挑了个沈随云不会出现的时间。

她见到我,很是诧异,连忙恭敬地叫我师娘。

看的出来,她很拘束,大概也清楚我并不喜欢她。

我坐在床边,上下打量陈宛。

她看起来,变化很大。

上次看见她,还是在她跟着沈随云参加学术会议时。

那时的她气色红润,身姿轻巧灵动。

而现在,这个躺在病床上瘦的形销骨立的人,我几乎认不出她是陈宛。

我下意识想起沈随云转发的那个链接。

链接里,为了募捐到更多钱,介绍了陈宛的生平。

陈宛出生在大山里。

上面有四个姐姐,和一个弟弟。

据说她改过名字,但以前叫什么我不得而知。

她很喜欢学习,但由于教育资源落后,她只考上了个个乡镇上的普通高中。

她的爸妈不愿意供她读书,想让她嫁人换彩礼。

十五岁的陈宛不甘臣服命运,愤而家出走了。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独自一人走了这么久。

但我知道,她活得很精彩。

十八岁考上了一所85大学,而后几乎是复制了沈随云的成名路径。

但沈随云有家庭托举,他从不需要为学费烦心。

所以某种程度来说,陈宛是个比沈随云更优秀的人。

更比空有文凭却荒废人生的我好千万倍。

她付出了那么多才走到现在,要是就此因为疾病止步,很可惜,不是吗?

“师娘,您怎么瘦了,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

陈宛关切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有些愕然。

没想到她自己都病这样了,还会关心我。

“我很好。”

怪不得沈随云那么欣赏她,她实在是个,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子。

离开前,我最后问了她一句话。

“你不喜欢沈随云,对吧。”

陈宛吓了一跳,随即慌忙摇头,“当然不!我对老师只有尊敬!师娘,那天我不是故意惹你和老师吵架的,您千万别误会,我跟您道歉,对不起......”

“我知道了。”

我点点头,“不要告诉沈随云我来过,好吗?”

陈宛有些不安,但还是答应了。




做出器官捐献的决定,没有我想象的艰难。

或许是身体上的病痛,和精神上的荒芜,让我迫不及待想解脱。

爸妈虽然不赞同,但依旧尊重了我的选择。

他们总是这样,惯的我无法无天。

一切手续都走的很快。

去医院的前一天,我硬撑着做了很多猫饭,冷冻起来,留给欢欢慢慢吃。

第二天醒来,我平静地洗漱,刷牙。

出门去医院前,爸妈几乎泣不成声。

欢欢挣脱妹妹的胳膊,咬住我的裤腿不撒开。

它是只很聪明的小猫,我知道它不舍得我。

我挠了挠它的下巴,“欢欢,这次妈妈是真的要走啦。”

到医院后,登记,抽血,化验。

一系列繁琐的流程,像是生命的倒计时。

换上手术服进手术室之前,我打开沈随云的对话框。

上一条消息,是三天前。

他回了家,然后发现我不在家。

然后问我:出去旅游了吗?

我没有回复,他也没再发。

我往上翻了翻,把对话框里少得可怜的消息都看了一遍。

十年,三百多页,其中还有大半是绿框。

看完后,我给他发了条消息。

沈随云,再见

当然,他不会回复我。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陈宛的手术室外,等着新鲜取出的心脏供体送达。

陈宛的心脏移植手术,他是主刀。

躺在手术台上等待的时候。

间断响起的仪器声像是心跳。

脑海里走马灯般回顾着我这一生,包括和沈随云的点点滴滴。

那些早已褪色的细节,再次清晰可见。

我再次感受到第一次见他时剧烈的心跳。

但或许那只是我在害怕手术失败时产生的吊桥效应。

是我年少不懂事,以为那就是一见钟情。

而后十年的苦苦求索,都不过是对巨大沉没成本的不甘。

大约,我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爱沈随云。

我们也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是我太过执拗,伤人伤己。

幸好,一切都要结束了。

章节在线阅读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