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顾裴司找的第8个江月的替身,所有人都说他爱惨了我。
可我恨他,恨他从未问过我的心意,恨他不给我自由只把我圈在那一栋别墅。
直到那年我被绑架,他满身是血的把我护在身下。
那一刻我竟然该死的心动了。
他为我断了所有的情缘,情意最浓时向我发誓再也不会爱上别人。
我信了。
领证的那天,出了车祸。
我醒来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却是他满眼心疼看向病床上当时不小心被撞的女大学生。
只一眼,我就懂了,她比我更像江月。
“简小姐?”他迟疑的开口,“我失忆了。”
我忽然想起领证前收到的陌生短信:你不会是最后一个。
我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换上比他茫然的表情:“您是?”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很刺鼻。
我睁开眼睛,看见顾裴司坐在隔壁病床边,正用棉签沾水给那个女孩润嘴唇。
他动作很轻,像对待什么珍宝。
我盯着他空荡荡的无名指,车祸前,那里还戴着我们的订婚戒指。
“你是谁?”我问。
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我是你表哥顾裴司。这位是我妻子林妙可,你们之前没见过。”
病床上的女孩冲我虚弱地笑了笑。
她眼睛的形状很像一个人,像他书房照片里那个叫江月的女孩。
护士推门进来换药:“顾先生,林小姐明天可以出院了。简小姐还需要再观察两天。”
“我知道了。”顾裴司头也不抬,继续给林妙可削苹果,去年我住院时,他也这样给我削过苹果。
“表哥,”我慢慢坐起来,“能帮我倒杯水吗?”
他明显僵了一下,苹果皮断了。
这声“表哥”叫得太顺口,让他有点意外。
“你自己能行吗?”他递过水杯时,指尖刻意避开我的触碰。
“当然。”我接过水杯,“保姆还需要人照顾吗?”
他眼神闪烁,我低头喝水,藏起嘴角的冷笑。
他编的故事太蹩脚了,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哪来的表哥。
第二天一早,顾裴司就忙着给林妙可办出院手续。
护士帮我换药时欲言又止。
“简小姐,您真的不记得顾先生了?”她小声问。
我打断她,“我表哥不是说了吗,我只是他们家保姆。”
护士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中午顾裴司推着轮椅来接林妙可。
她穿着我的外套,那件我生日时顾裴司送的羊绒大衣。
“知漫,”顾裴司在门口停下,“护工晚上六点会来送饭。”
“不用麻烦了。”我低头玩手机,“我又不是小孩子。”
他皱了皱眉,似乎不习惯我这么顺从。
以前他要是这样对我,我早跳起来吵架了。
等他们的脚步声消失,我立刻打给周律师:“那份协议还在吗?对,就是去年签的那份。”
挂掉电话,我走到窗前。
顾裴司的车刚好驶出医院大门,副驾驶上的林妙可靠在他肩上。
这一幕太熟悉了,去年他也是这样接我出院的。
手机突然响了,是顾裴司发来的短信:“记得吃晚饭。”
我直接删了。
以前他出差时,我总抱怨他不联系我。现在他倒是记得发短信了,可惜是发给表妹的。
我打开手机相册。
里面全是顾裴司和我的合照,最新的一张是车祸前一天拍的。
他搂着我的腰,笑容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我按下全选,删除。相册瞬间空了,就像我的心。
第二天医生查房时说我可以出院了。
我打给顾裴司,响了很久他才接。
电话那头有纸张翻动的声音:“我让司机去接你。”
我在路边等了很久
医院的玻璃窗映出我苍白的脸,二十分钟前打给顾裴司时,他那边很吵,好像在陪林妙可吃饭。
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半小时,司机还没来。
初春的风钻进病号服,冻得我手指发僵。
我又拨通电话,听筒里传来餐厅的背景音乐,“我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个小时了。”
“什么?”顾裴司的声音突然清晰,像是走到了安静处,“司机没去?”
电话那头传来林妙可娇嗔的声音:“裴司,我要吃那个。”
“你自己打车回去。”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家里密码我发你,别吵到妙可休息。”
通话突然切断。
我盯着黑下去的屏幕,喉咙发紧。
以前哪怕我咳嗽一声,他都会放下工作带我去医院。
现在我在冷风里站了一个多小时,比不上林妙可的一份甜点。
路灯亮起来时,我开始往公交站走。
身后有脚步声,很轻但一直跟着。
我加快脚步,心跳加速。
“顾太太。”阴影里伸出戴着黑手套的手,“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