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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云舟已知夏全文

我吃糖醋排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八岁那年,宋知夏被顾云舟带回了顾家。他是她父亲的上司,最年轻有为、清冷淡漠的团长,任何女人都无法近身的高岭之花。却唯独将她捧在手心里,疼进了骨子里。十八岁那年,宋知夏向顾云舟表白。他一瞬惊愕,对着她的表情逐渐转变为厌恶和冷漠。更甚至,为了让她死心,不惜跟害死她全家的女人订婚。前世,为了阻止他订婚,宋知夏在家割腕自杀。顾云舟为了救她耽误了时间,导致他的未婚妻在车祸中惨死。从此,顾云舟恨上了她,将她送去无人荒岛幽闭了几十年。在那座荒岛上,宋知夏被生生折磨成疯子,将自己的手腕划得稀巴烂,用鲜血在每一面墙壁上写满了‘顾云舟’的名字,甚至在死前,都在苦苦哀求想见他一面。但顾云舟始终都未曾来看过她一眼。再睁眼,宋知夏又回到了顾云舟订婚那天......

主角:顾云舟宋知夏   更新:2025-06-17 16: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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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云舟宋知夏的其他类型小说《风过云舟已知夏全文》,由网络作家“我吃糖醋排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八岁那年,宋知夏被顾云舟带回了顾家。他是她父亲的上司,最年轻有为、清冷淡漠的团长,任何女人都无法近身的高岭之花。却唯独将她捧在手心里,疼进了骨子里。十八岁那年,宋知夏向顾云舟表白。他一瞬惊愕,对着她的表情逐渐转变为厌恶和冷漠。更甚至,为了让她死心,不惜跟害死她全家的女人订婚。前世,为了阻止他订婚,宋知夏在家割腕自杀。顾云舟为了救她耽误了时间,导致他的未婚妻在车祸中惨死。从此,顾云舟恨上了她,将她送去无人荒岛幽闭了几十年。在那座荒岛上,宋知夏被生生折磨成疯子,将自己的手腕划得稀巴烂,用鲜血在每一面墙壁上写满了‘顾云舟’的名字,甚至在死前,都在苦苦哀求想见他一面。但顾云舟始终都未曾来看过她一眼。再睁眼,宋知夏又回到了顾云舟订婚那天......

《风过云舟已知夏全文》精彩片段


八岁那年,宋知夏被顾云舟带回了顾家。
他是她父亲的上司,最年轻有为、清冷淡漠的团长,任何女人都无法近身的高岭之花。
却唯独将她捧在手心里,疼进了骨子里。
十八岁那年,宋知夏向顾云舟表白。
他一瞬惊愕,对着她的表情逐渐转变为厌恶和冷漠。
更甚至,为了让她死心,不惜跟害死她全家的女人订婚。
前世,为了阻止他订婚,宋知夏在家割腕自杀。
顾云舟为了救她耽误了时间,导致他的未婚妻在车祸中惨死。
从此,顾云舟恨上了她,将她送去无人荒岛幽闭了几十年。
在那座荒岛上,宋知夏被生生折磨成疯子,将自己的手腕划得稀巴烂,用鲜血在每一面墙壁上写满了‘顾云舟’的名字,甚至在死前,都在苦苦哀求想见他一面。
但顾云舟始终都未曾来看过她一眼。
再睁眼,宋知夏又回到了顾云舟订婚那天......
............
宋知夏从浴缸里站出来,找了块纱布给自己包裹伤口。
然后打电话让警卫员送自己去医院。
顾云舟也很快得到消息赶来,或许是赶路太急,或许被吓得心慌......
从来高冷淡漠,泰山崩于前都不会变色的他,竟有些紊乱的喘.息。
见宋知夏没事,他的脸色才倏忽变得冰冷起来——
“宋知夏,你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
“你不会真以为寻死觅活就能破坏我跟婉秋的婚事,让我娶你吧?”
因为流了太多血,宋知夏的面容惨白如纸,又苦涩一笑。
前世,就是她太胡闹了,所以才招来顾云舟的厌恶,让自己沦落到那种结局啊。
她总以为顾云舟爱她,在他心里,没有什么人比自己更重要。
却未曾想过,当顾云舟收回所有的恩惠和体贴,自己就是个被抛弃的可怜虫而已。
宋知夏忍着手腕上传来的剧痛,张了张口——
“不用你管我,从今以后,我都不会再阻止你们了。”
她绕开顾云舟想走,却又被突然握住手腕拽了回来。
她的面容一瞬疼到扭曲,包裹着伤口的纱布再度被鲜血浸红。
顾云舟却讽刺冷呵:“装的倒是挺像的,又是从哪儿弄来的血?”
随后,又厌恶将她甩开:“还是发现装病装死,卖弄勾引都没用,又玩欲擒故纵了?”
宋知夏疼得冒出冷汗,眼前黑一阵白一阵的,几乎晕倒。
可她张了张口,终究没再为自己辩解一句。
又听顾云舟摆出长辈的架势教训她:“你也不小了,也该懂点事了。”
“当年那件事是个意外,婉秋也不是故意的,更何况已经过去这么久......”
“难道她为你做的还不够多么?”
宋知夏的爸爸和哥哥曾是顾云舟手底下的兵。
在她八岁那年,爸爸和哥哥接到团里指派的任务,要去接送首长的女儿林婉秋。
可到达目的地后,林大小姐又忽然发现自己心爱的蝴蝶发卡不见了,便不顾外面狂风.暴雨,哭着闹着让他们开车回去找。
因遭遇泥石流,她爸爸和哥哥连同车子掉下了悬崖。
她母亲因接受不了打击,当场脑溢血猝死。
又因接送首长的女儿是私务,团里很难将她父兄认定为烈士,是林大小姐慈悲,找首长父亲撒娇周旋,才给她申请了烈士家属抚恤补助。
宋知夏紧紧咬着唇,强迫自己笑了:“是啊,林大小姐是我的恩人,我该知恩图报才是。”
顾云舟以为她在说反话,一时怒容:“你......”
下一刻,宋知夏却深吸了一口气,将往事的仇恨连同心里的酸涩委屈狠狠咽下。
对着他扯出一抹释然的笑容:“顾叔叔,我是真的想通了。”
“也是真心诚意祝福你跟林小姐白头偕老。”
听到‘顾叔叔’这三个字,顾云舟的心里忽然一堵。
从十八岁向他表白开始,宋知夏就不愿意再叫他叔叔了。
从小被他宠坏的小姑娘,总是亲昵甜蜜地搂着他的脖子,嘴上没大没小地喊着他的名字。
如今重新改回从前的称呼,他竟有些不适应起来。
但还是沉下眸色,滚动着喉结说了句:“最好是这样!”
他急着赶去订婚典礼,连宋知夏终因失血过多狼狈摔倒在地上都没注意。
在他走后,宋知夏狼狈爬了起来,艰难颤抖着手抓起听筒,打了个电话——
“姑妈,你介绍给我的那个婚事,我答应了。”
“三天后,我就会回去。”


电话那头,姑姑的声音雀跃起来:“好好好,知夏,你终于想通了!”
“裴先生是咱们镇子上的教书先生,为人正派,又有本事,还是从国外留洋回来的呢!就是性子拘谨了点儿,不会跟女孩子相处,不然也不会单到今日......”
姑姑又忽然转折问:“对了,听说顾团长要结婚了。”
“毕竟人家收养你这么多年,咱们家虽然穷,但还是要去拜谢恭喜一下的。”
至今宋知夏都没敢让老家知道顾云舟娶的人就是害死他们全家的仇人。
她唇角扯出一抹讽刺:“不用了。”
姑姑又试探地问:“那你要结婚的事儿,用不用通知顾团长?”
“毕竟是他把你养大,这又是你一辈子的终身大事......”
宋知夏再次恍惚起来,但还是说了句:“不用了。”
是警卫员小伍赶来把她送去医院的。
毕竟是她父兄生前的战友,又是这么多年看着宋知夏走过来的。
小伍心疼地劝说:“知夏,你这又是何必呢?”
“顾团长是不会喜欢上你的,更何况让他娶林婉秋,是老首长临终前的遗愿。”
宋知夏捂着被包扎好的伤口,苍白地笑了笑:“我知道。”
回到家里之后,宋知夏就开始收拾行李。
她的东西很多,但都是顾云舟给她买的,唯一想带走的,只有他们一家四口的合影。
宋知夏颤抖着手抚摸着照片上的每一个人。
脑海中恍惚浮现出那年爸爸刚从团里领到补贴,欢天喜地带着全家去拍照的情景。
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这时,客厅中传来动静,是顾云舟带着林婉秋回来了。
宋知夏忍着眼泪将照片放回到桌子上。
一眼看到她还用纱布包裹着手腕,顾云舟皱了皱眉:“还在装?”
林婉秋捂着红唇偷笑起来,又一副哄孩子的架势:“算了算了,知夏还年轻嘛!小丫头是娇纵任性了点儿,咱们跟她计较什么呀?不过知夏啊,我已经跟你顾叔叔订婚了......”
她笑吟吟的眼睛里藏着深意:“虽说咱俩年岁差不多,但从今以后,你得叫我婶婶了。”
她以为能借此挑衅刺激到宋知夏。
却没想到,宋知夏还真扯着干裂的唇,喊了句:“婶婶。”
林婉秋闪过一抹不甘心的怨毒,又扭着腰身走上前,将一个东西塞进她手里。
“真乖,瞧瞧看,喜不喜欢婶婶送你的见面礼?”
看到攥在自己手里的那个蝴蝶发卡,宋知夏的瞳孔骤然一缩。
如被刺到般赶紧丢在了地上。
林婉秋也迅速露出委屈的表情:“怎么了?不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这可是......”
“云舟哥哥帮我一起挑的呢!”
最后这句话,她咬的极重,宋知夏的眼圈瞬间不可置信到破防地红了起来。
她抖着唇看向顾云舟:“你、你挑的?”
顾云舟朝地上看了眼,蹙了蹙眉,嘴上却说:“一个发卡而已,你又胡闹什么?”
宋知夏的额头爆起青筋,用牙关渗出每一个字——
“那就......多谢叔叔和婶婶了。”
她躲回到房间,可林婉秋也紧跟着追了上来,一下子将她的房门关上。
没有顾云舟在,林大小姐终于暴露本性,居高临下地抱着双臂讽刺。
“宋知夏,你还真是能忍啊?”
宋知夏回头冷厉地对着她:“你来干什么?出去!”
林婉秋却红唇荡开嫣然的笑意:“我跟云舟哥哥说,要跟你这个小侄女多培养感情啊!”
她径直走过来,拿起房间中的东西就开始摔。
“这是云舟哥哥亲手做的琉璃灯,凭什么给你?”
琉璃灯被砸碎在地上,她又拿起一幅用画框圈着的金色勋章:“这也是云舟哥哥的......”
最后,当林婉秋将目光落在桌上的那幅黑白照时。
宋知夏心里陡然一凉,正要扑上去抢,却被林婉秋抓住受伤的手腕狠狠一掐。
趁她吃疼之际,林婉秋已经将照片高高地举了起来。
“晦气东西!人都死了,还留着干什么?”
“宋知夏,你不是能忍吗?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她将照片摔在地上,还故意用脚上去踩了几下。
宋知夏下意识地扑上去救,却被林婉秋一把拽住了头发:“还惦记着你的死鬼老爸和哥哥呢?当年用他们的一条贱命换你被收养在顾家,跟云舟哥哥相处这么久,也该知足了吧?”
在宋知夏痛到扭曲的脸色下,她倾下身,幽幽地倾吐说:“可惜啊,贱命终究是贱命!”
“我刚才送你的礼物,你还喜欢么?”
“本小姐生怕你忘了,我的一只发卡就能抵你全家的命呢!”
在她的挑衅中,宋知夏咬紧了牙关,抬起满是猩红的眼睛。
也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她一下子将林婉秋掀翻,把照片心疼地护在怀里。
下一刻,顾云舟倏忽推门进来,看到摔倒的林婉秋,瞬间冷下了脸色——
“宋知夏,你又在干什么?”


林婉秋哭着扑进了顾云舟的怀里,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
“对不起,云舟哥哥......”
“我不想让你夹在中间为难,才来找知夏和好的,但没想到......”
她泪眼婆娑的余光瞥向宋知夏,嘴角翘起得逞的笑意抱怨着:“知夏,你恨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要迁怒云舟哥哥,砸坏他送你的东西呢?这盏琉璃灯是他亲手为你做的。”
“这些奖章也是云舟哥哥拼命拿到的,象征着军人的信念和荣誉!”
看到被砸坏的金色奖章,顾云舟的脸色秒变铁青:“道歉!”
宋知夏通红着眼睛,抱紧了怀中碎裂的照片。
因为不可置信,她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让我......向她道歉?”
顾云舟却皱眉威逼:“难道不是么?”
“怪我这些年对你太过放纵,才养成你这般刁蛮任性的脾气!”
“宋知夏,不是什么人都要让着你,我也不会永远都袒护着你。”
宋知夏心中的悲凉兀地弥漫开来。
谁不知道她宋知夏是被顾云舟一手养大的玫瑰?娇艳凌厉,又全身带刺?
以前有人拿她的身世背景嘲笑,被她一拳打断了鼻梁骨。
有人瞧不起她是个黄毛小丫头,被她翻单杠挑战虐到趴在地上呕吐。
顾云舟说过,但凡宋知夏想做的,他都会护着她所向披靡。
他也曾说过,会永远站在她的身后,信她,包容她,不需要任何缘由。
宋知夏早该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人家夫妻和睦,而自己,终究是个外人罢了。
她松开了咬出血迹的唇,一字一句倔强反问:“倘若......我不肯道歉,又如何?”
顾云舟呵斥命令出声:“那就滚出去跪着!直到你愿意认错为止!”
宋知夏攥紧了手指,对峙良久,才决绝走出了房间。
林婉秋追着她身影的目光有一瞬的得意,又小鸟依人般扑进顾云舟的怀里:“云舟哥哥,那个蝴蝶发卡,最近可时兴了,我是真心诚意才选给知夏做礼物的。”
“可我怕她讨厌我,不喜欢,才说是你陪我挑的,你该不会生气吧?”
顾云舟牵动唇角,回了句:“不会。”
林婉秋又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看知夏这个样子,分明是还记恨着我。”
“以后同住在一个屋檐下,我真怕......”
“要不,咱们还是找个地方,让知夏搬出去住吧?”
对于这一句,顾云舟却陷入纠结,没有回答。
林婉秋又不甘心,软绵绵地问了句:“云舟哥哥,你是不是......不想娶我啊?”
顾云舟敛住了神色,下意识地走向了能看到外面的窗户边,对着倒映在玻璃上的自己恍惚:“这是老首长去世前的心愿,我既已答应了他,就不会食言。”
天色已经很晚了,沉闷的乌云压在半空,很快下起倾盆大雨来。
宋知夏跪在院子里,被豆大的雨点砸的瑟瑟发抖。
警卫员小伍来了,在狂风中大喊着:“知夏,你认错吧!雨太大了,你不要命了......”
他想上前强行把宋知夏拽起来,却被宋知夏固执地推开了。
没办法,小伍只能跺了跺脚,转过头去找顾云舟求情。
“团长,您又不是不知道知夏的脾气,她认定的事,就算是死了也不会低头的......”
顾云舟站在窗边,深邃如雪的眼睛凝望着暴风雨中的那道身影。
又听小伍气急败坏地喊了声:“就算真要罚她,也得等到以后吧?”
“她刚受了伤,手腕上割了那么深的口子,今天差点就死了......”
顾云舟登时回神,一下子揪住小伍的衣领:“你、你说什么?”
“宋知夏真的受伤了?”
外面,同一时刻,宋知夏终于撑不住地昏倒在了地上。
她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被送进医院的。
迷迷糊糊中,自己枕在一个温暖又散发着清寒香味的怀抱中。
让她恍惚想起了小时候,同样风雨交加的夜晚,自己发着高烧被顾云舟送去医院的情景。
第二天醒来时,只有小伍陪在病房内。
手上发炎溃脓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好了。
小伍唉声叹气地劝她:“知夏,你别再惹团长生气了,不然受罪的不还是你?”
宋知夏看了眼钟表上的时间,距离她离开只剩下不到两天了。
她涩然一笑,喃喃地说:“以后都不会了。”
对着陪伴自己长大,没有血缘却胜似亲人的警卫员,宋知夏眼眶一红,感慨地说了句:“小伍叔,以后等我不在了,没人任性胡闹闯祸让你操心,你终于能轻松些了。”
小伍表情疑惑,有点没听懂,但顾云舟却突然推门进来——
“你要去哪儿?”


对着站在门口的顾云舟,宋知夏倏忽回神。
她掩饰住一瞬的慌乱和心虚,淡然地讽刺:“你跟林小姐都快结婚了。”
“家里还住着我这个外人不合适吧?”
顾云舟沉默良久,才板正地回答:“只要你跟婉秋好好相处,不再处心积虑针对她。”
“家里永远会有你的一个房间。”
林婉秋跟进来,恰好听了个正着。
女人对着宋知夏怨毒的目光更加深刻了几分,却还是挤出了看似热情的微笑。
“哎呀,云舟哥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
“这俗话说,女大不中留,就算你再心疼知夏,也总得给她找婆家对不对?”
她扭着屁股走进病房,宣告主权般挽着顾云舟的胳膊,笑吟吟地试探道:“知夏如今年岁也不小了,我倒是认识几个青年才俊,改天给他们介绍认识一下?”
顾云舟却下意识地婉拒:“不用了。”
他抵触般抽开了被林婉秋挽着的胳膊,目光落在病房众人的身上时,又自觉不妥当。
便又补充说:“婚姻大事,该是她真正的家人做主。”
宋知夏无力笑了笑,想起姑妈为自己安排的那场婚事。
那就......让她真正的家人做主吧。
因伤口感染和发炎,宋知夏在医院里住了两天。
第三天,她将病号服换下来,将摆在床头的合影小心地收进行李中。
正打算联系车子去火车站时,病房的门却砰地一声被撞开了。
顾云舟情绪失控地冲出来,揪住她的衣领怒吼:“宋知夏,那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宋知夏怔了怔神,反问:“什么?”
毕竟认识顾云舟这么多年,连前世面对林婉秋的死,他都没愤怒失态到这个样子。
顾云舟却直接掏出腰间的抢,倏忽间抵住她的额头:“还狡辩?除了你,还能是谁?”
原来是老首长的墓碑被人蓄意破坏了。
还被墨汁泼洒上‘道貌岸然’‘伪君子’‘杀人犯’等字眼。
毕竟是团里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深受大家尊敬,顾云舟想不出还有其他人会做这种事。
除了......跟林家有着恩怨纠葛的宋知夏。
对着一瞬就能将自己爆头的枪孔,宋知夏定了定神:“我没有!”
顾云舟手指用力,又突然错开手,‘砰砰’几声子弹擦过她的耳边,在墙上留下几个洞。
宋知夏被吓得脖子上爆起了筋,尽管早已腿软,但还是坚定地对视着他的眼睛。
林婉秋也及时地哭着跟进来:“宋知夏,你好狠的心啊!”
“我爸已经去世了,你有什么不满,尽可以冲着我来!”
“为什么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去打扰和侮辱一个已逝的人?”
耳边仍旧回荡着枪响的轰鸣,宋知夏缓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恢复了听力。
可她仍旧坚定地说:“我没有!”
林婉秋却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狠狠地摔在宋知夏的面前:“你还死不承认?这是从我爸的墓碑前发现的证据!你敢说,这串手链不是你做贼心虚弄丢的吗?”
手链确实是她的,跟顾云舟的还是一对。
那时她天真,天天怀揣着少女羞怯甜蜜的心思,以为能跟顾云舟用同样的东西,就算情侣款,就算他们之间有着关联,能让她不动声色地宣誓主权了。
可顾云舟仅看了一眼,便冷着脸丢进了垃圾桶里,还斥责她以后不许再戴。
因为怕惹顾云舟生气,她就没再戴过了。
林婉秋又哭着扑进顾云舟的怀里:“云舟哥哥,你可一定要为我做主啊!”
“我爸已经没了,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可以依靠了!”
“你忘了我爸对你的知遇之恩了吗?忘了他以前对你的教导和提拔了吗?”
顾云舟依旧凝望着宋知夏,眼神尤为复杂,不再像刚才恨不能杀了她的愤怒。
更像是倾泻了所有怒意和恨意之后,剩下的悲凉与心寒。
最终,他冷笑一声,张了张口:“宋知夏,你走吧。”
当这三个字炸响在宋知夏的耳边时,她的眼眸倏忽定住,又迅速黯然了下来。
顾云舟如被抽干了所有与她对峙的力气般,倒退了几步。
“看在你父兄的面子上,我不会为难你,但也留不得你了。”
“从今以后,你离开顾家,是死是活,是好是坏,都与我无关了。”
见顾云舟终于下定决心把宋知夏赶走,林婉秋表情间溢出计划得逞的惊喜。
他们以为宋知夏会发疯,会破防到下跪求饶,痛哭流涕地求着他们留下自己。
可宋知夏却扯开面容,露出苍白的一笑。
“好,多谢顾叔叔,从今以后,你我都解脱了。”


宋知夏还有个心愿未了。
小时候,爸爸带着全家去影楼拍照时,曾对着店里的婚纱乐呵呵地说——
“这婚纱真漂亮,等我们知夏出嫁,也要穿婚纱。”
所以在临走前,她特意给自己买了件婚纱,打扮成新娘的样子来到了烈士陵园。
对着墓碑上爸爸和哥哥的黑白照片,她红了眼睛。
“爸,哥哥,我要结婚了。”
“看,我今天穿的这套婚纱好看吗?”
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顾云舟和林婉秋。
看到她身上的那套婚纱,顾云舟的脸色顷刻冷了下来:“胡闹!”
“宋知夏,你真是越来越疯了!婚纱是能随便穿的吗?给我脱掉!”
林婉秋驱赶她离开的计划得逞,早已不复之前在医院里声泪俱下的悲愤。
她刻意挽着顾云舟的胳膊,笑吟吟地挑衅:“知夏,你怎么知道云舟哥哥听说我喜欢婚纱,特意要给我举办西式婚礼?你该不会受到太大的刺激,也穿个婚纱自欺欺人吧?”
以前对于林婉秋阴阳怪气的挑衅,宋知夏是最忍不了的。
可如今自己都要走了,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她看了看顾云舟,又看向了他们身后带来的人,全都拿着铁锹等工具,有些疑惑。
淡淡地问了句:“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顾云舟却没有回答,死死地盯着宋知夏身上的这套婚纱,怎么看怎么碍眼。
以前刚把宋知夏收养回顾家的时候,还有兄弟调侃他,年纪轻轻就体会了一把当老父亲的心情,万一等将来宋知夏长大了,给他带个‘女婿’回来,他岂不是要心碎死?
当时他没有放在心上,可如今......他心里却突然慌得厉害。
他又冷着脸呵斥了一句:“谁让你穿这个的?”
“在家发疯也就算了,还跑到陵园来,非得给你爸和你哥丢人吗?”
宋知夏紧捏着的手指终于忍不住了:“顾叔叔,看我穿婚纱,是我爸生前的心愿。”
“我只是想让他们看到我当新娘时最美的样子。”
林婉秋又捂嘴偷笑:“当新娘?那也得有人娶你才行啊......”
说完,余光撇到宋知夏身后的那两座墓碑,她又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知夏啊,有件事情,我们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爸的墓地,因为你被损坏了,到现在也没找个合适的地方。”
“我爸生前毕竟是个首长,光荣体面了一辈子,总不能临了了,连个墓地都没有......我们请了风水先生,说你爸和你哥的墓地,跟我爸的八字最合,所以......”
听到这里,宋知夏一怔,又看向那些扛着铁锹的人,胸腔内瞬间填满愤怒与悲哀。
她如坠入冰窟,咬紧牙关讽刺了一句——
“商量?今天要不是我恰好在这里,你们是不是准备直接挖?”
顾云舟锁紧了眉头:“老首长的墓地,毕竟是你破坏的,你得负责。”
“而且,我已经在给你爸和你哥申请别的墓地了,很快就能批下来......”
宋知夏却急急地打断了他:“不用了!”
她额头和脖子上爆起了青筋,仿佛每一寸呼吸都在撕心裂肺的疼。
又压着喘.息开口:“你们挖吧,把爸爸和哥哥的骨灰交给我,我要带走。”
挖开墓地的间隙,顾云舟余光扫过宋知夏,心里却愈加焦躁不安起来。
他难得主动开口说了句:“我给你安排了工作,你去县里的文艺团吧。”
“那儿的团长是我的旧相识,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会照顾你的。”
宋知夏冷然一笑:“不用了。”
被拒绝的顾云舟恼怒皱眉:“你什么态度?我已经仁至义尽......”
宋知夏却打断了他的话:“姑妈给我打过电话,我答应要回去探望她。”
“而且,我也想把爸爸和哥哥的骨灰安葬在老家。”
顾云舟追问了一句:“几天。”
宋知夏敷衍地回答:“不知道。”
顾云舟又接着说道:“那等你回来再......”
宋知夏又回绝了一句:“不用了。”
顾云舟再度蹙起眉头,此时,骨灰盒终于被取出,交到了宋知夏的手中。
她将爸爸和哥哥的骨灰紧紧地抱在怀里,几乎咬着牙关挤出每一个字:“顾叔叔对我多年的养育之恩,已经仁至义尽了,可外人终究是外人,我也......”
“早就应该回去跟真正的亲人一起生活,不是吗?”
她把‘真正的亲人’这几个字咬的极重,让顾云舟的心里陡然一空,竟泛起阵阵疼痛来。
又见宋知夏抱着骨灰退后几步,向他深深地鞠了个躬——
“顾叔叔,往日恩重如山,无以为报,今你得遇良人......”
待站直身体后,她满是泪水的脸上,已经绽放出最灿烂和破碎的笑容。
“我祝你们得此一人心,白首永不离。”
说完这些,宋知夏缓慢地转过身体,一步步地走出视野,再也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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