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黑衣男人走进来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透露着怜悯:
“大小姐说迟先生既然醒了,明天南边的码头要走一批货,就由迟先生带人去吧?”
“什么?迟哥才刚醒,哪里有力气去码头,我去!”
“大小姐指定的迟先生,不能由旁人代替。”
我强撑着坐起身,对那个朋友挥挥手,道:
“没事,我扛得住。”
反正这八年来,我都是这样度过的。
用我这副感受不到痛觉的身体,护姜妤一世周全。
哪怕我现在能感受到痛了,我也要当那面铜墙铁壁。
姜家的生意黑白通吃,这批翡翠矿石的货刚到码头,就被对家盯上了。
这里不是国内,治安很差,两方人一对上就打了起来,都带了枪,见了血。
所幸货完好无损地装上了车,而子弹擦过我的肩头,那把砍刀砍向我的腰际时,我因为体力不支,慢了一秒,没完全躲过。
鲜血再次浸透我的衣服,我一时不知道那是腰上的伤,还是手术的伤口崩裂流出的血。
我疼得冷汗直流,在灰暗的天幕下出神地想,原来这就是痛觉。
姜妤最怕许澈感受到的感觉。
任务顺利完成后几日,我得到了一个翡翠戒指。
“这是大小姐送你的。”她身边的助理对我道:
“夸你任务做得好。”
我将那枚戒指小心翼翼地擦拭干净,收进了胸前的口袋,想找姜妤道谢。
直到我找到许澈的病房,透过半开的门,看到一整套翡翠。
那批我出生入死保住的矿石中最完美的一块,被打成了全套的翡翠饰品与摆件,放在许澈面前。
“谢谢姐姐。”许澈雀跃地把玩着独属于他的玩具,又敛眉道:
“这次可要多谢迟先生了。”
“知道啦。”姜妤满不在乎道:
“我用边角料做了个戒指赏给他,他该知足了。”
我的手放在胸口,感受着那枚戒指下,心脏不正常地跳动。
我有些恍惚。
在感受到身体上的疼痛之前,我早就体会过心痛的感觉了。
自对我父母有恩的姜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