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张同志吃饭真快,不愧是工人阶级的子弟,作风就是利索!”
张志强擦了擦嘴,没接话,只是把饭盒盖“咔嗒”一声扣上,塞回挎包。
周红梅撇撇嘴,低头搅着自己那碗酱油面,越搅越没胃口。
凭什么他就能吃这么好?
她眼珠子一转,忽然瞥见坐在角落的顾清如。
周红梅心里顿时平衡了点,明显自己的酱油面要好一些,她故意扬声道:“顾同志,你就吃这个啊?也太艰苦了吧!”
顾清如头都没抬,淡淡“嗯”了一声,继续慢条斯理地啃馒头。
周红梅讨了个没趣,悻悻地收回目光,又瞥向张志强的方向——
他已经从包里悄悄摸出一颗大白兔奶糖,剥开糖纸塞进嘴里。
周红梅:“……”
更气了。
顾清如闻着各种混杂在一起的味道,实在装不下去,将饭盒一收,拿着站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厕所排队半小时,顾清如终于挤进厕所隔间,门栓“咔嗒”一声扣上。
火车厕所的蹲坑直通铁轨,凛冽的风从黑黢黢的洞口倒灌上来。
厕所里来回晃荡很难蹲下不说,厕所里的气味也一言难尽。
只是稍微停留了一会,就听见外面不断有人砸门:“掉茅坑里了?快点儿!”
她没理会,闪身进了空间。
还好空间有厕所,不然真是崩溃死。
解决完个人需求,天井里阳光正好,她抓起就着玻璃罐里的凉白开喝了一大口。
跺跺脚,才觉得好一些,空间的空气都比火车的好。
顾清如推开厕所门,迎面撞上七八双焦急的眼睛。
排队的人墙自动分开一条缝隙,她侧身挤过。
无视其他人焦急的目光,顾清如朝着餐车车厢走去。
然而她发现想要朝餐车走真是寸步难行。
车厢人满为患,行李架上、座椅底下全躺满人。
汗臭味、煤油味混杂着一丝呕吐腥味。
当然,还有先进青年在高声背诵着语录。